摘要:我说我除了猪肉大葱馅的,其他都吃,她包了四百个猪肉大葱的饺子,装满了整整一冰箱。
我婆婆总是听不懂我说话。
我老公说吃鱼,他蒸了一礼拜的鱼。
我公公说青菜好吃,他炒了三天的青菜。
我说我除了猪肉大葱馅的,其他都吃,她包了四百个猪肉大葱的饺子,装满了整整一冰箱。
哦,原来她只是听不懂我说话。
我婆婆听不懂我说话这件事情,我是经过几次实验得出的结论,咱正儿八经的理科生还是比较严谨的。
前一阵我刚做了息肉的手术,医生当着全家的面说了,这种病很容易复发,建议不吃发物。
我婆婆还在一旁问道
哪些是发物啊?
医生说道就寻常那些啊,比如这个季节的茄子是不能吃的。
具体的回头我写在医嘱里,记得看一下。
我老公当时还在旁边捣鼓我看我妈多关心你。
从那天以后,家里顿顿都有茄子。
我不吃她还要在旁边一个劲的劝
西西,我买的这个茄子特别好吃,是人家自己种的,不是大棚里那种。
我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老公,说道
妈,秋茄子是发物,最好不要吃。
过了一会儿,她见我一筷子都没动,又劝道:这个茄子我做了酸甜口的,我记得你可爱吃糖醋味的了,尝尝看嘛!
我的丈夫张轩还在埋头吃饭,我又补充了一句:妈,我不能吃。
最后,她看我实在没动筷子,直接上手夹了一筷子放我碗里:你看张轩吃得多欢,你再不吃就没有了。
我筷子一摔,愤然离席,我的婆婆几乎当场落泪。
她向她的儿子哭诉,照顾我们有多么不容易。
我的丈夫一口气喝完碗里的汤,才缓缓说道:你明明知道她不能吃茄子,还非要做,人家能乐意吗?
哦,原来他并非真的聋哑,差点误会了。
让我们再次回顾那几个不眠之夜,我加班至天明。
当晨光初现,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家人正围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而我,却因胃口全无,未沾一口食物,便在众人面前宣告:
我要去休息了,晚餐时再叫醒我,千万别打扰我的美梦。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梦乡的怀抱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宁静。
我将头深深埋入被褥之中,假装自己听而不闻,心中暗自期盼那敲门声能自行消散。
但门外的敲门声却愈发激烈,似乎我不开门,它们便誓不罢休。
我还隐约听到公公在客厅里的声音,他提醒道:孩子正在休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扰吗?
婆婆则轻叹一声,说道:
她连早餐都没吃,就这样去睡,这对身体可不好。
我刚煮了馄饨,让她起来吃点吧。
被这噪音折磨得头痛欲裂,我拿起手机一看,已是上午十点,而我七点半才刚刚躺下。
她一边敲门一边呼唤:西西啊,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小馄饨,咱们吃了再睡吧。
快点起来,西西,你肚子里空空如也,等会儿起来能舒服吗?听妈妈的话,妈妈怎么可能害你呢?
西西?西西?老头子,你去找个钥匙,这孩子别饿晕过去了。
我被这噪音弄得毫无脾气,门一开,便看到公公那充满关切与慈爱的目光,心中的怒火也不好意思发泄出来。
我无奈地坐在餐桌旁,尝了一口馄饨。
刚一入口,我就立刻吐了出来。
天哪,竟然是猪肉大葱馅的馄饨。
我立刻拍了张照片发给张轩:
你妈十点喊我起来吃大葱馅的馄饨。
张轩迅速回复,哈哈大笑,说道:我妈肯定忘记了,好心办坏事。
但妈妈毕竟做了饭,你还是要适当表示一下感谢。
嗯,我谢谢你全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对西梅、杨梅这类水果特别敏感,只要稍微沾上一点汁水,就会让我腹泻不止。
因此,我平时对这些水果都是避之不及。
昨日,我一踏入家门,便目睹了我的岳母大人,她手里提着一篮杨梅,脸上洋溢着喜悦,对我说道:
西西,这是新鲜的杨梅,我一从车上下来就立刻去挑选了一篮子,妈妈洗给你尝尝?
我的丈夫也凑过来,似乎在说:看起来确实不错。
我并未多言,因为我确信在这个家中,无人不晓我对杨梅的禁忌。
曾有一次,我不慎饮了一口杨梅汁,结果腹泻不止,持续了三天,身体虚弱至极,最终不得不去医院输液三天才得以恢复。
用餐时,我的岳母将那篮杨梅置于餐桌之上,我的公公一进门便瞧见,立刻将其端回厨房。
当我返回餐桌时,却发现杨梅又被端了上来。
咦?怎么还在这儿,西西不能碰这玩意儿。
我的岳母咂了咂嘴,说道:
那杨梅汁里都是防腐剂,不新鲜的喝了肯定拉肚子。
我这可是刚从果园回来的新鲜货。
我将碗挪远了些,回答道:
即便是更新鲜的,我也越吃越不舒服,妈,你们吃吧。
我的岳母叹了口气,说:
真是受罪啊!这么美味的东西怎么就吃不了呢。
饭毕,全家围坐一起看电视时,我的岳母端出一杯温水递给我。
我见那水色略带紫意,好奇地问:
这里面加了什么?是养生的吗?
我的岳母立刻回答:这是杨梅泡的水,杨梅你不能吃,泡的水你总能喝吧?
我实在不解,她为何总是听不进我的话?
然而,她分明能听懂她儿子和丈夫的话。
我没有喝那杯水,但最终还是腹泻了三天。
在我严密的防范下,还是百密一疏。
她用装过杨梅的碗给我盛了饭菜。
我毫不知情地吃完了整份。
恰逢公司有人来巡视,频繁地上厕所,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领导责令我在三天内前往总部汇报工作。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那天我回到家,看到张轩还在津津有味地品尝杨梅,我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碗杨梅全部倾泻而出。
他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质问我意欲何为?
明天我必须前往总部进行述职,机票和住宿费用需自掏腰包,季度奖金也缩水了一半,这两个月的房贷我决定不再承担。
张轩几年前成功考取了公务员,他的母亲因此还想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然而,她没有料到,她的儿子虽然工作稳定,但收入并不高。
公积金倒是按时缴纳,但数额微薄,每个月的房贷还需要自己额外支付六千元。
而我在外企担任成本会计,享有顶级的福利和待遇,因此自从我嫁入这个家以来,家庭的大部分开销都是我在承担,甚至连张轩的婚房也是我在默默供着。
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变得焦躁不安,他那每月仅五千元的工资,根本无法偿还房贷。
他不解地问道,为何突然要述职?为何奖金会减半?
我将包狠狠地摔在桌子上,对着张轩大声质问:
你去问问你妈做了什么好事!
我婆婆恰巧从厨房门走出来,听到这句话,立刻无言以对,开始哭泣。
她一边哭一边用鼻涕和眼泪诉说自己抚养张轩长大是多么的不易,结婚后还要忙着伺候儿媳,结果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她哭得如此凄惨,仿佛我公公对她不公。
但据我所知,我公公是远近闻名的好男人,不仅顾家而且能挣钱,不然张轩买这套房的首付以及与我结婚的费用从何而来?
我婆婆可是一天班也没上过!
我不会吃她这一套!
我冷静地对她说:妈,你别说得好像我白让你伺候了,当时我妈提出让我家保姆来做饭,你说不用,把保姆的钱给你就行,你来做。
我每个月都给你打四千块生活费的。
我婆婆还在不停地哭泣,而我的丈夫在一旁小声地安慰着她。
好吧,难道你打算仅凭一点生活费,就在我家扮演尊贵的公主吗?
公主因吞下毒苹果而倒下,我因喝下杨梅汁而薪水减少,我们的确是同病相怜。
我老公听到薪水减少的消息,显得有些焦虑,他问道:
真的扣钱了吗?怎么可能呢?
自从我提到杨梅汁后,我婆婆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得心虚。
对啊,你问问你妈,是不是用装杨梅的碗给我盛饭了?
当她的儿子也注视着她时,她显得有些不悦:
吃完水果的碗都是干净的,我就懒得再洗一遍了,我一共盛了两份饭,谁知道你偏偏就拿了那一碗呢?
张轩不解地问道:妈,饭不是你盛的吗?我和西西的饭盒也不一样啊。
哎呀,那肯定是我记错了嘛!难道我还会故意用那个碗给她用吗?再说了,哪有人这么敏感,碰到点汁就受不了?退一万步说,我们不就是为了省点水嘛,谁知道她就这样了。
张轩听后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于是对我说:
妈也不是故意的,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下次我们都再注意点就行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不紧不慢地说道:
嗯,我理解。
等到张轩明显松了一口气后,我接着说道:
但我这几个月的收入减少了,不能帮你还贷款了,也希望你理解一下。
还有妈,这几个月的生活费让你儿子付给你。
说完这两句,我便抬脚回房间了,留下张轩一声哀嚎似的妈!你看看你!
你看,刀子只有挨在谁身上,谁才知道真正的痛。
那我们就来比一比,看看到底谁会最痛。
这次的经济制裁让我的老婆婆安静了不少日子。
她不再针对我做些什么,但面对我老公和他老公时,总忍不住抱怨。
并非今日渴望享受按摩却因吝啬而未办理会员卡,就是昨日造访一家理发店而遭遇了无情的剥削。
我的丈夫疑惑地问道:我不是刚刚给了你五千元吗?你应该合理使用啊。
那点资金哪里足够?仅仅充值一张卡就需要八千元。
张轩也随声附和,认为确实价格不菲。
我点头表示赞同,说道:确实昂贵,我这次扣除的费用刚好足够你办理五张会员卡。
她终于停止了抱怨。
张轩也不再随声附和。
这宁静繁荣的生活正是我所向往的。
然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张轩开始在我面前哭诉贫困,询问我是否可以给予他一些援助?
西西,这个月的房贷你能承担一下吗?我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我爸已经支援了我五千元,我实在无法再次开口。
我凝视他良久。
我实在无法理解,当初我是如何看上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
我记得刚认识他时,他还在互联网行业如鱼得水,当时我父亲还说这个行业前景广阔,将来不愁养家糊口。
转眼间,他却辞去了工作,因为他母亲认为公务员更好,考上公务员回到老家也有面子。
于是他全职备考了两年,最终考上了现在的单位,开始了入不敷出的生活。
我父亲又说这也行,公务员工作稳定,将来你的工作有所变动,他也能支撑你。
他是否能支撑我,我不得而知,但我现在确实对他感到厌烦。
承担房贷也可以,你能保证你母亲不再制造麻烦吗?
他撇了撇嘴说道:不至于,不至于,我上次已经和她进行了深刻的交流,她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最好是这样。
真的不是我不信任她,只是这位老太太惯于制造事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的丈夫的亲哥哥已经被她逼迫得带着儿子和儿媳逃到了新疆。
张轩的哥哥张成比他大四岁,早年娶了一个新疆女孩,原本想着能够过上和谐美满的生活。
原本,独自生活并无大碍,但问题在于,两人婚后不久,我的嫂子便怀上了孩子。
这可好,我的婆婆便以照顾她为名,强势地闯入了她的生活。
明明说过不能接触气味浓烈的东西,她却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搬榴莲。
大家都说这个好,这个有助于胎儿成长,平时妈妈都舍不得吃。
明明有十五天的斋戒习惯,到了那一天她却能做出八种不同的菜肴。
那些都是古人的陈规陋习,现在谁还遵守斋戒,何况你还怀着孕,饿着对孩子也不好啊。
明明说过内衣裤可以自己洗,她却非要将它们放入洗衣机里一起搅洗。
哎呀,专家们都说了,洗衣机是最干净的,比手洗要干净得多。
到了孕晚期,嫂子提到妊娠期血糖有点高,不宜吃糖分高的水果。
因为我公公是糖尿病患者,所以全家都对此有所了解。
结果我的婆婆偏偏要买两个哈密瓜回来切了,劝我嫂子吃。
妈,医生让我控制糖分摄入,这个我不吃。
你尝尝看,这个真的很好吃。
这个太甜了,不能吃。
我的婆婆当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来了一句:
这是特意从新疆带回来的哈密瓜,一点都不甜的,你尝尝看。
我嫂子当场就爆发了,你跟一个新疆人说新疆的哈密瓜不甜?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
等我嫂子剖宫产生了儿子后,医生也交代不要吃生姜大蒜等辛辣刺激的食物,以免刀口增生。
结果那鱼汤里的生姜都快比鱼多了。
炒蔬菜里面放了一大把一大把的蒜。
大哥臭骂了好几次后,终于看不见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不,这只是你看不见了,人家做好之后把生姜和蒜都挑了出来。
不到一个月,嫂子的刀口就增生了。
当宝宝如嫩芽般长到六个月,可以开始尝试辅食时,我们却发现他对麦麸过敏。
在他第一次尝试米糊时,竟紧急送入了抢救室。
自那以后,嫂子便严禁他接触任何含有面粉的食物。
然而,我的老婆婆却固执,偷偷摸摸地想要喂食,却被嫂子多次拦截。
她总是辩解说,只是一点点,这辈子都没吃过面粉多么可怜,我们北方人怎能不食面粉呢?我还没听说谁因吃面粉而丧命呢!
或许正是这个死字,点燃了嫂子的怒火。
她在家中哭泣、吵闹,甚至以跳楼相威胁,要求离婚,最终是大哥跪地求饶,并承诺立刻与她一同返回新疆,这才平息了风波。
大哥大嫂离开新疆后,家中只剩下我老公和他的父母,他们似乎度过了一段相当愉快的时光。
直到我嫁入这个家庭。
起初,我们并未同住,我和张轩搬进了他父母为我们准备的新房。
每个月去他们家吃两次饭,几乎每次去之前都会询问我想吃什么,但从未在他家的餐桌上尝到过。
不是哎呀,今天我去看了,小排一点都不好就没买了。
就是虾涨价了,一斤虾好买三斤鱼了,算了算了。
再不然就是这个菜我不会做的,回头让你妈妈做给你吃。
后来我变得机智,将我想吃的告诉张轩,说是他想吃的。
嗯,每次都如愿以偿。
包括上次我故意提到佛跳墙,他妈在家忙碌了一周,还真让我尝到了。
后来我妈看到我和张轩都不会做饭,打算将家里的保姆让给我。
这时,我老婆婆才如春雷般宣布要搬过来与我们同住,帮助我们做饭。
我早已从张轩嫂子那里听闻过她的辉煌事迹,根本就不想与她同住。
最终,是我家中的长辈出面,他一直对我关怀备至,我不愿拂逆他的好意,加之我的父母也一直在劝和,我只好勉强同意了。
然而,这却成了我噩梦般生活的序幕!
我后悔莫及,现在每天脑海中盘旋的都是如何逃离这样的生活。
我实在无法忍受每天的鸡同鸭讲和丈夫的无动于衷。
在这之前,我从未察觉张轩竟是这样一个缺乏责任感的男人。
他将我和婆婆之间的所有冲突都置身事外,每次争执爆发时,他总是先行消失,等到无法再装聋作哑时,才以中立者或调解者的身份出现。
不是劝我冷静下来,就是劝婆婆少说两句,顺便再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然后,他还能继续享受他的妈宝男生活。
我只能说他真是长得丑却想得美!
我母亲听说我在张轩家受了委屈,愤怒得跳脚。
不顾一切地说要去会会那个老巫婆。
我父亲发挥了他作为家庭支柱的作用,先安抚了我母亲。
然后,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其实张轩这个人还算不错,主要问题出在他母亲身上,我建议你跟他好好谈谈,或者你把他带回家,我来跟他好好谈谈,不要一着急就想着离婚。
面对父母期待和关切的目光,我实在难以直接说出,我就是不想和这个人继续生活下去,毕竟当初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他。
或许还有些不甘心吧,毕竟以前和他母亲分开住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结果这边想着先忍耐一下,等回去后和张轩商量分开住的事情。
那边张轩的母亲又开始制造麻烦了。
我和张轩正在外用餐,她突然打来电话。
西西啊,你给我买的那辆电动车,怎么好像充不进电了呢?
我一边品尝着盘中的佳肴,一边回应她的话,仿佛在说一个秘密:你推到小区门口的小店,我在那里购买的,让他瞧一瞧。
她仿佛被风拂过的湖面,波澜不惊,继续对着手机倾诉:它为何无法充电呢,西西,你是不是买错了?它配备几块电池?
我像是一位耐心的老师,对她说:妈妈,我并非修理电动车的专家,您只需推到门口,让专业人士检查便好。
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哎呀,或许是充电器出了故障,我去物业借一个来试试。
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耐:你问我也是徒劳,你推过去让人家帮你检查。
她仍旧在那边自问自答:我看这灯是绿色的,应该没问题吧,但为何就是充不上电呢?
在我即将到达忍耐的极限之前,她终于挂断了电话,而坐在我对面的张轩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张轩刚刚目睹了整个过程,此刻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妈妈的话音刚落,他便回答道:
拖到小区门口,那家店可以修理。
我清晰地听见她在电话那头说:哎呀,早说啊,我刚刚问了西西,她半天也说不清楚,不然我不早就修好了吗?
张轩有些尴尬地挂断了电话,说道:可能刚才就是没听清楚,我一喊她就听见了,下次你说话别那么小声,她听不清,等会做得不对,你又要责怪她。
我点头表示理解。
看来,以牙还牙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
否则,这种不痛不痒的态度,永远不会带来任何改变。
恰巧的是,张轩即将升职。
张轩在这个岗位上已经默默耕耘了五年,这次终于迎来了晋升的机会,他一直小心翼翼,连他的母亲都未曾透露半分。
更巧的是,我也即将升职,上次述职时,领导对我的表现为之满意,打算破格提拔我。
我在家中接到一个电话,正巧谈到这件事,于是我的婆婆便跑来询问我,我便顺势承认了。
的确,公开展示的期限是七至十五天,一旦这个时间段过去,我便能正式加入公司。
母亲,请您务必保密,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
哎呀,我平日里也不与人交往,我能告诉谁呢?顺便问一下,你的大姨他们也不能知晓吗?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
不可以,母亲。
如果这个消息被别有用心的人得知,他们可能会在我公司制造麻烦,那样我就无法晋升了。
那么,你的舅舅呢?
我努力压抑着不耐烦,回答道:任何人都不能告诉,难道舅舅就不是人了吗?
我的话虽然难听且严重,但第二天晚上在饭桌上,她兴奋异常地说道:
哎呀,西西,妈妈太高兴了,忍不住把你即将晋升的消息告诉了你的大舅他们。
他们都非常为你感到高兴,都说张轩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
张轩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
我愤怒地扔下筷子,大声质问:我昨天不是告诉过您了吗?不要告诉任何人!您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为什么转眼就告诉了别人!
唉,你的舅舅怎么能算是外人呢?他是张轩除了父母之外最亲近的家人,你晋升的消息让大家都很兴奋。
等你公开展示期一过,到时候请他们吃顿饭就好了,你舅舅说,不需要太高档的地方,湘湘酒楼就足够了。
湘湘酒楼一桌至少得六千块,还真敢开口!
张轩听到公开展示期这个词,停顿了一下,问我:你们公司也要进行公开展示吗?
会有考察期,大约七天。
他沉思了一会儿,坐在桌边,看着我和他的母亲争吵得不可开交,一句话也没说,就进了房间。
第二天回家,他就像疯了一样。
他一回来就冲进厨房,和他妈吵了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两人的争吵声大得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他的父亲焦急地对我说:西西,你快来劝劝,张轩一回来就和你妈妈吵起来了,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
无需我开口,张轩便向我倾泻不满:
你前天是否向我妈透露了你即将晋升的消息?她可能将考察期误听为公示期,回到舅舅家一说,不知哪个无良之人立刻猜出是我即将晋升,P了几张照片发给我的领导,指责我私生活不检点。
原本四个人争夺一个岗位,领导甚至未询问情况,便直接将我排除在外。
我的婆婆则满脸不服地站在那里,辩解道:
西西当时说的就是公示期啊。
我不可能听错的。
我凝视着她,问道这是否重要?妈,即便是我说错了,那当时我有没有告诉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以免节外生枝?
她大声反驳道:那我哪里知道是轩轩要升职啊,我要是知道是他,我死也不会说的呀。
她话音刚落,我的公公都震惊了,他在一旁说道:
难道换成西西你就可以随意乱说了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掺和孩子们的事情,你偏不听,现在惹出祸事来了吧?
我在一旁感到无比委屈,说道:她哪里是不听别人的话,她就是偏偏听不懂我的话!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话要是她儿子说的,她能当成圣旨一样遵守,我说的那就是耳边风!我能否升职加薪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公公在一旁左右为难,一边是愤怒的儿子儿媳,一边是委屈的妻子,他长叹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扶额。
我的婆婆仍在哭泣中,这是她的拿手好戏,尤其是面对张轩的时候。
所以说人多做多错,我为你们提供吃喝,为你们洗衣服,到头来还要被埋怨。
我的腰一天到晚都在疼痛,你们中有哪一个问过我的死活?全都是铁石心肠的东西!
在这个家里,我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我就是个罪人!
泪水与声音交织成一曲悲歌,她一边倾诉着心中的苦楚,一边锐利地观察着张轩的每一个细微反应。
按照常理,张轩在这场情感的风暴中早已该低头屈服。
然而,这一次她完全失算了,他的儿子屹立不倒,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添油加醋,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她从未真正理解,为何她的儿子,曾经那般宽宏大量,如今却如此锱铢必较?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过去承受苦难的是我,而慷慨解囊于他人,谁不会呢?
如今,不幸降临到了他自己的头上,他自然不会轻易地宽恕。
这千载难逢的晋升机会,下一次何时能再度降临到他头上,无人知晓?
在中年职场的征途上,尤其是在公务员的领域,更是难上加难。
张轩那起伏不定的胸膛,正是他压抑怒火的明证。
我不知道这次他是否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但这也无关紧要了,毕竟,感同身受本就是虚无缥缈的,更何况,像张轩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根本无法与任何人产生共鸣。
因此,他的话语也更加伤人。
他对着那位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母亲说道:
我终于明白,我哥哥为什么要带着嫂子离开这个家了!
这句话的重量,可想而知。
我的公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的婆婆停止了哭泣。
她用那双颤抖的手,指着我的丈夫,怒斥道:
张轩,你说的还算是人话吗?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畜生!作为子女,对父母不孝不顺,天理难容!
我对你们不好吗?你和你哥哥,我哪样不是无微不至,到最后我却成了大恶人!
她又指着她的丈夫说道:你总是擅长扮演好人,家里就我最坏!
她公正地责备我和他,许西西,你别以为挣了两个小钱,你父母有两个小钱,就能在我家炫耀,我告诉你,我们老张家,没有你说话的份!
家中的宁静异常地沉寂,直到深夜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公公焦急的声音。
轩轩啊,快起来,你妈妈好像嘴巴张不开了。
张轩的鼾声比他父亲的话语还要响亮,我急忙将他从梦中唤醒。
我们一家人催促着,匆忙赶往医院,发现原来是智齿发炎所致。
几天后,随着肿胀的消退,我的婆婆便将那颗智齿拔除了。
那颗牙齿的位置颇为不佳,拔除时不得不缝合数针,导致她半边脸颊肿起,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更别提进食了。
第一晚,我购买了鸡爪,指着它们问我的婆婆:
妈,这是您常去的那家买的,尝尝看?
她轻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嘴巴张不开,无法进食,让我自己享用。
第二晚,我蒸了螃蟹,再次询问我的婆婆:
这次您总能吃了吧?
她摇了摇头,示意我吃,自己真的无法进食。
张轩那天下班较晚,带回了一些烤串作为宵夜,我边吃边邀请我的婆婆:
妈,这是楼下老张的烤串,您平时不是很喜欢吃吗?
我的婆婆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走到我面前,尽管口齿不清,但声音却异常洪亮:
许西西,你是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我吃不了,为什么要一直怂恿我吃?是想看我出丑吗?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昨天我就说了我不吃,我不吃!
她继续指责我,说我这个小姑娘从来不怀好意,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说完,她可能是因为牙疼,一直捂着嘴巴,但眼神却狠狠地盯着我,仿佛要将我吞没。
这次,张轩终于没有再和稀泥,他直视着他的母亲说道:
之前你不就是这样对待西西和嫂子的吗?
嫂子说了孩子麦麸过敏不能吃,你非要喂。
西西说了不能吃发物,息肉会复发,您却做了一周的秋茄子。
西西曾言明不可靠近杨梅,然而您却执意用那盛满杨梅的碗为她盛饭。
为何当问题降临于您时,您却立刻勃然大怒?
瞧,张轩对一切了如指掌。
他的心中仿佛悬挂着一面明镜。
他清楚地知道你的愤怒,你的压抑,他只是冷眼旁观你的挣扎和痛苦,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他便能理直气壮地保持沉默。
然而,一旦他自身感受到切肤之痛,他便会化身为最锋利的刀刃,直指那个伤害他的人。
幸运的是,我早已洞悉了他的真面目。
或者更准确地说,我应该感谢我的婆婆,她让我清晰地认识到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何种人。
我想,我已经做好了离去的准备。
我决不能与这样的男人共度余生。
在这一生中,我还有太多未曾经历的事情。
我尚未怀孕,未曾生育,也未曾尝试成为一个好母亲。
若与眼前这个男人共度这些阶段,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将遭遇何等境遇。
我相信,我的父母会理解我的决定。
待我完成升职的忙碌之后,便是我离开的时刻,也是我开启新生活的时刻。
没过几日,那位好不容易牙痛消退的老妇人去做了一次全身体检。
结果显示出十三项异常。
这让她大为震惊。
她急忙召集儿子、儿媳和老伴召开家庭会议。
年轻一辈无一人出席,只有我这个不走运的人恰好在家。
我拿起那份体检报告仔细查看。
没有大问题,却有一堆小毛病。
最严重的是子宫肌瘤,体积颇大,医生建议手术切除或者直接摘除子宫。
老妇人泪如雨下,诉说着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劳,到了晚年生病却无人问津。
大儿子不接她的电话,大儿媳将她拉黑,二儿子因加班未归。
她对着我说:
西西,此刻母亲病榻之上,你是否愿意请个假,来照料我?
我的丈夫急忙插话,表示他愿意请假,西西正处于事业的黄金时期,不宜请假。
我的婆婆则对他投去一记白眼,断然拒绝道:你去不方便,我不需要你。
母亲,若你觉得父亲前来照料不便,不如聘请一位女护工,费用由你的儿子承担。
什么?我既有儿子又有女儿,为何要请护工?
见我沉默不语,她愤然指向我,情绪激动地说:
从你踏入我家门槛的第一天起,我便视你如己出,没想到我一生病,你竟露出这般冷漠的面孔,许西西啊,真是患难见真情。
我的丈夫公仍在努力缓和气氛:
西西刚刚晋升,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何其之大。
我不在乎,如果她不请假照顾我,我就让我的儿子与她离婚!不孝顺公婆的,怎能称为儿媳!在古代,像她这样既不愿生育又不愿做家务的,不知被休弃了多少次,还能在我们家享受好日子吗?
我轻轻松开录音键,将这段对话发送给了张轩。
随后,当着她母亲的面,我向他发送了语音信息:
你的母亲让我与你离婚,我们明天早上民政局见,今晚我将回到我父母家。
我刚刚踏进家门,张轩便紧随其后。
他带着歉意的笑容与我的父母交谈了许久,还试图伸手拉我,恳求我与他一同回家。
他原本满怀信心,但看到我冷漠的表情,也逐渐显得不耐烦:
你究竟还想要怎样?我都来向你道歉了,也亲自来接你了。
难道你想让我妈,一个病人,来向你道歉吗?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提出离婚是在你跟前做戏吧?张轩,你是不是对我太不了解了,我说离婚是认真的,你母亲的话只是一个导火索。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与你离婚完全是因为你妈吧?
他眉头紧锁,仿佛一道深沟,声音中带着无奈:那还能因为什么?我母亲的确不易相处,但我后来不是一直站在你这边吗?
你那算是站在我这边吗?你那不过是因为你未能晋升的怒气未消,借着我的事情向你母亲发泄。
等到发泄完了呢?你和你母亲又成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我呢?我就成了那个罪孽深重、破坏你们母子感情的恶人!
张轩的声音逐渐高涨:那你让我怎么办?那是我的母亲,我哥哥已经不理她了,难道我也不理她,那不是要逼死她吗!
父亲听到张轩的语气中带着不悦,眉头也微微皱起,仿佛天边的乌云:好了,跑到我家来对我女儿大声嚷嚷,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母亲生病时谈离婚确实不太合适,你先去医院照顾你母亲吧,你和西西也都冷静一下吧。
张轩回家的当晚,我就把离婚协议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发了过去。
考虑好了就签字,你妈出院,咱俩领证。
时间悄然逝去,好几日后,我妈从医院看望张轩妈妈回来,她拉着我讲了好半天的八卦。
我去看了你婆婆,就你公公在那,我听隔壁床说,两个儿子儿媳一个都没去,电话都没打一个,真是有点凄凉啊!
听说还是把子宫拿掉了,医生都说到这个年纪了,拿掉反而比较保险。
我妈看了我一眼,才继续说道,在那跟我说你坏话呢,我说你在家的时候就被我养得娇滴滴了,总不能去他家吃苦的吧。
又过了几日,我妈悄悄地跑到我房间。
听说你那个大嫂回来了,带着你大侄子,去了病房连哪个是他奶奶都不认识,给你老婆婆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起初,你的婆婆还故作矜持,误以为众人是慕名而来探望她,却不料他们是为了户口迁移而来。
由于你的公公在医院陪伴,无法归家,他们只得在病房中索取钥匙。
你的大嫂对她不发一言,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她的态度,冷若冰霜,仿佛比杀人还要冷酷!
我与这位传说中的大嫂仅在网络上有过短暂的交流,对于她这种冷漠的态度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一直对儿子差点被喂食面粉一事耿耿于怀。
她曾言道,当第一次喂食米糊导致儿子送入ICU时,张成的母亲就站在一旁,让人难以不怀疑她的故意。
她坚定地说:我绝不会原谅她!
张轩最近频繁造访我的父母家,我却对他不闻不问。
只要得知他的到来,我便加班,直到他离去我才返回。
因此,通常到了晚上八点,我父亲就会催促他离开。
你若不走,西西也不会回来,太晚了不安全。
他总是这样说。
对于电话,我一概不接;对于信息,我只询问他母亲何时出院。
他发来长长的信息向我忏悔,最后却说:我为了你,都没去医院看我妈,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这个男人真是太典型了!明明是他怨恨他的母亲将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自己不愿面对她,却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时间越长,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能真正显现一个人的本质。
我的父亲终于也不再为他辩护,不再为他解释。
他说:离婚吧,我的女儿,离了谁都能过。
张轩的母亲可能察觉到了什么,硬是在医院住到医生劝她回家。
在病房里,她无事可做,便整日打电话给我的母亲,一边诉苦一边劝说,希望我的母亲能说服我不要与她的儿子离婚。
我家老大已经不理我了,轩轩要是再不理我,我还要不要活啊?她这样哀求道。
你告诉西西,待我康复出院,我会亲自登门向她赔罪,无论是磕头还是下跪,我都愿意,只求她不要与轩轩离婚。
她也在微信上给我留言,泪水与话语交织,向我道歉,恳求我给她儿子一个机会。
我忍耐了两天,最终将她从我的联系人中删除。
不久之后,她出院了,竟然直接来到我的家中。
她带着一堆滋补品,坐在我家的沙发上,对我母亲说:
亲家母,如果今天西西不跟我回家,我就在你们家不走了。
我的父母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震惊。
他们急忙打电话给张轩,让他来接走他那令人头疼的母亲。
当张轩打电话来时,他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电话线:
你去西西家做什么?你又想干什么?
我来帮你劝西西回家啊,你怎么这样子跟你妈妈说话!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回家去吧,等我有空了去看你。
说到这,她突然哭泣起来:有空有空,我住院到出院都半个多月了,我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
我不走,走了你跟西西就要离婚,离婚了你就更不会回家了。
张轩被她气得不轻,立刻说道:离,我马上就跟她离!你别待在别人家祸祸人了!
原本以为离婚过程还会有些波折,却因为他母亲的介入而变得异常顺利。
在签字的时候,张轩还有些犹豫,但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地签下了名字。
临走时,他问我能不能拥抱一下?
我挥了挥离婚证,大步流星地走了。
过了很久,张轩给我发信息,问我为什么不能像他嫂子那样坚定地跟随他。
我没有回复他,他至今连这个问题都没想明白,婚姻这回事,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理解。
仿佛他那永远无法攀升的职位一般,他尖酸刻薄对待母亲的名声如蔓延开来,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尊重的人,又有谁愿意给予他机会呢?
后来,我听闻他的母亲因为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孙子,在家中不分昼夜地哭泣,泪水几乎淹没了她的视线。
然而,我想她或许也乐于承受这样的生活,毕竟这是她亲手选择的道路。
前夫在官场中苦苦挣扎,只为那微薄的五千块薪水。
婆婆在家中夜夜哀嚎,只为等待儿子的回心转意。
而我,升职加薪,攀登至人生的顶峰。
我们似乎都拥有一个灿烂的未来~
来源:笑料百宝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