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翻山越岭,为这个不起眼的小动物代言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3-18 17:45 1

摘要:于是,一项保护工程由此开展。2020年7月,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在这里成立。四年后,野生救援(WildAid)带领的一支纪录片团队拜访乌禽嶂并拍摄了《寻护者》。这部片子,成为了国内为数不多系统性记录穿山甲保护工作的影像资料。

它的生死存亡牵动人心

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救助的中华穿山甲母子。

人们一度以为,已经很难再看到野生中华穿山甲的身影了。

直到2018年底,在广东省惠东县乌禽嶂山区,动保工作者放置的一台红外相机拍到了中华穿山甲的活动影像。

于是,一项保护工程由此开展。2020年7月,国家林草局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在这里成立。四年后,野生救援(WildAid)带领的一支纪录片团队拜访乌禽嶂并拍摄了《寻护者》。这部片子,成为了国内为数不多系统性记录穿山甲保护工作的影像资料。

演员、歌手王一博也在这支团队里。这位27岁的艺人剃短了头发,穿着冲锋衣、戴一顶鸭舌帽,和动保工作人员一起,在未开发的野山区里追踪穿山甲的行迹。在镜头里,王一博和大家一起废寝忘食地工作,啃着饼干补充能量。他的专注和热情让这部纪录片成为了近三年来平台播放排名第一的自然类纪录片,让公众更加关注到穿山甲保护问题。

穿山甲曾经遭到猖獗地盗猎,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有些地方民众以穿山甲肉为野味,并用它的鳞片入药。为改变这种情况,自2020年起,国家将穿山甲属所有种由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提升至一级,《中国药典》也将穿山甲从中移除。

除了演艺界人士加入保护穿山甲的倡导,张伯礼医生等多位人大代表也在两会期间呼吁,加快开展濒危药材替代品研制,以更好地保护珍稀野生动物。

不断“升级”的小动物

穿山甲很不起眼。它全身覆盖棕色的厚厚鳞片,喜欢在土里打滚、穿梭,平时生活在深山的洞穴里。它是夜行性动物,极少在光天化日下露面,性格胆小谨慎,遇到危险就会团成一个球来保护自己。

这一团深褐色的小东西,从外表看不像大熊猫、金丝猴那么出彩,也没那么容易受到关注,长期以来穿山甲的生存困境是鲜为人知的。

我国国内常见的穿山甲是中华穿山甲,它曾经广泛分布于我国南方的18个省份(集中在台湾、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它们主要以蚂蚁和白蚁为食物,捕食的同时会搅拌、翻动土壤,因此它的存在不仅可以控制害虫,还能提高土壤生态的活性,因此在生态链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手术室,一只受伤的中华穿山甲准备接受治疗。

大约在1960年前后,我国境内的野生穿山甲种群数量就因盗猎而开始急剧下降、分布区域缩水,直到2014年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濒危物种红色名录》列为极度濒危物种。2017年,所有种类的穿山甲被列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I,禁止以商业为主要目的的国际贸易。

彼时,中国国家林草局专门发布文件,提出了强化穿山甲保护的一系列措施。我国的穿山甲保护和研究工作也有了推进,动物保护机构在一些地区设立了红外相机,陆续拍到了穿山甲的身影。

2020年,我国将穿山甲保护等级提升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

乌禽嶂的穿山小队

2023年年底,王一博应野生救援邀请,成为穿山甲保护公益大使。他留出了几天的时间和穿山甲保护研究中心、西子江生态保育中心的队伍一起,在乌禽嶂追踪穿山甲的足迹。

这几天的行程被拍成了纪录片。“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他一定会给纪录片带来很多关注度。同时也有一些担忧,如果他只拍一天的话,片子就会太短了。”纪录片导演刘弘昭说。结果几天时间拍下来,满满的素材足以剪成一部内容丰富的片子。

王一博和被救助的穿山甲。

野生救援物种和海洋保护项目总监张文婷也参与了这次行动。她告诉《中国慈善家》,邀请王一博作为项目大使来参与这个工作,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喜欢极限运动、有充沛体能。“王一博先生从2021年就开始担任野生救援公益大使,他本人非常喜欢动物,也愿意身体力行参与到实地保护的工作中。一博展现出的环保素养,良好的身体素质和发自内心的热忱,让我们相信与他合作拍摄穿山甲保护纪录片的高度适配性。我们在向他发出拍摄纪录片的邀约后,他也欣然接受了。”

影片中,记录了很多第一次公开的穿山甲保护研究细节。比如穿山甲在土层上挖出的觅食洞、居住洞,里里外外,都有其他生物的身影。据估计,直接利用穿山甲洞穴觅食、繁衍的动物,至少有60种。

这些洞穴的内部结构,目前专家还不是非常了解。为了还原穿山甲洞穴的真实场景,学者孙松想出了一个点子:房子装修施工时常用到发泡胶,它可以填充门窗边缘或者五金件之间的缝隙,达到密封效果。那么,利用发泡胶的填充、膨胀、贴合的特性,是不是将它打进穿山甲的洞里,就可以复制出洞穴内部的样子来?

于是团队如法炮制,找到一个废弃的穿山甲居住洞,向里填充泡沫胶,再慢慢地挖出来,最终得到了一个1:1还原的洞穴模型。

穿山小队的创新点子还有很多。乌禽嶂内建有水电站和人造沟渠,但这些设施的坡面非常光滑平整,不利于野生动物攀爬,一旦穿山甲不慎跌入沟渠内,很可能会被困住。针对这个问题,团队首先在沟渠上方用水泥铺设了一条生态廊道,然后用铁丝缠在金属框上,织成一座铁网桥,放置在沟渠的斜坡处。这样一来,穿山甲的爪子便可以抓住攀爬了。

纪录片还有很多以往大家不了解的细节。比如,穿山甲需要高蛋白的昆虫食物,基地保育员们就为它们准备了“混合虫粉”:他们把蜂蛹、蚕蛹、蟋蟀干、蚂蚁、面包虫、蚯蚓、五谷虫、黑水虻捣成粉末,加上专门从乌禽嶂山中运下来的泥土,搅拌均匀。这种奇特的食物价格不菲,一只穿山甲一天的伙食费,比人一天的伙食成本还要高。

穿山甲的保护工作并不轻松,也很寂寞。研究保护中心的两位硕士研究生,张圣和赵停,长期扎根在山里。令他们感到特别遗憾的是,在野外工作了两年,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只野生的穿山甲。一方面,这个灰色的小东西实在太隐蔽了;而另一方面,留存下来的穿山甲也实在很少。说起大量被盗猎的穿山甲,张圣流下了眼泪。

所幸穿山甲的保护议题越来越受到重视。在王一博的带动下,2024年微博上有超过一百万人次做出了“拒绝购买穿山甲制品”的承诺。在今年2月世界穿山甲日那天,野生救援再次联合《寻护者》班底发出倡议,近四万名网友接力加入了“寻护穿山甲还有我在”行动。

替代用药迫在眉睫

穿山甲甲片入药的传统,是促发穿山甲走私贩卖的一大诱因。从2017年开始,我国加强了穿山甲片药材监管工作,这是推动穿山甲保护的一个重要举措。

而如果能开发出穿山甲甲片相似成分的替代品,代替穿山甲甲片进入药方,对于穿山甲保护也意义重大。因此,在近几年的两会上,有多位全国人大代表递交了相关提案——2023年,中国工程院院士张伯礼曾建议,由于很多药材涉及濒危动植物保护问题,应加快开展濒危药材原创替代品的研制、审评注册和产业化,以保证产业延续;2024年,安徽省农业科学院副院长赵皖平建议,应当为濒危药材人工制成品的研究和处方药替代,提供政策支持和上市绿色通道。

在多方呼吁下,2024年10月21日,国家药监局、国家中医药局联合发布公告,宣布将重点支持穿山甲在内的珍稀濒危中药材用于中药生产的替代品的研制。

在这方面,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物研究所副所长、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庾石山带领的团队已经取得进展。他在此前接受采访时表示,他们分析了熊胆、野生羚羊角的化学成分,开发出了仿生羚羊角粉作为替代品,目前已申报国家食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审中心Pre-IND(临床试验申请前会议)审核。接下来,穿山甲甲片、犀牛角等物的入药替代品,也将是团队的研究方向。

与此同时,国家层面也出台政策,进一步推动物种保护。2024年11月,国家林草局、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三方共同发布了《关于切实加强穿山甲保护管理的通知》,宣布将严格穿山甲甲片入药管理,坚决打击和严厉惩处非法猎捕穿山甲、破坏穿山甲栖息地、干扰穿山甲生息繁衍以及非法出售、购买、利用、运输、携带、寄递、进出口穿山甲及其制品等违法行为,加强各环节全链条监管。

文件还提到,将严格控制穿山甲甲片年度消耗量,原则控制在每年1吨左右。动保专家认为,和过去25吨的年度配额相比,1吨这个额度有了显著的进步。但从物种保护的角度来看,依然任重道远。

尽管穿山甲已经从药典中被移除,但在目前的国家医保药品目录中,仍存在有六款含有穿山甲成分的药品。这仍然是我国穿山甲保护工作需要处理的遗留事项。今年1月初,中国向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提交了一份更新文件,文中提到,国家层面正加强协调,推动2025年更新的药品目录不再收录任何穿山甲成分药物。

将穿山甲从药品中“除名”,是穿山甲保护人士多年来期盼的目标。作为野生救援公益大使,王一博在各种场合呼吁,希望更多的人参与到保护穿山甲的行动中来。

相信我们能找到一种方式,既能够持续发展医药,同时还能与自然和谐相处,让穿山甲这个深褐色的小动物能够作为生态链条上的重要一环,一直繁衍生息。

作者:龚怡洁

图片来源:野生救援

图片编辑:张旭

值班编辑:张旭

来源:中国慈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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