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曾经对我实施家暴的父母冲进医院,想找院长提前支取我十年的工资,给弟弟当结婚彩礼。
曾经对我实施家暴的父母冲进医院,想找院长提前支取我十年的工资,给弟弟当结婚彩礼。
我跪在地上求他们赶紧离开,他们的行为却更加放肆。
这里有会剥人皮的护士,有擅长断指骨的医生,还有制作尸体标本的老院长。
当他们察觉到这家“医院” 不太对劲时,惊恐地想要离开。
但可惜,已经太迟了。
1
那些曾经对我施暴的家人找到了我。
继父一脚踹开医院的大门,抓着我的头发狞笑:“苏雨柔,你以为跑掉就能和我们没关系了?既然你现在有工作,就拿六十万出来,给你弟弟结婚当彩礼。”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我难以忍受。
毕竟,我才刚成为这家精神病院的实习医生,哪有什么钱?
别说六十万,就算是六千块我都拿不出来。
可当我说明自己拿不出这么多钱时。
亲生母亲却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地说:“那就带我们去找院长,提前预支你十年的工资!”
我跪下来苦苦恳求他们不要这么做。
“你们快走吧,他们就要回来了!”
可看到我阻拦,继父对着我又是一脚。
“赶紧带路,别逼我动手!”
我吓得浑身发抖,只好在前面带路。
然而,等医院里的“他们” 回来后,这些人就再也走不了了!
2
我走在前面。
继父、母亲,还有我那大学毕业多年的胖弟弟跟在后面。
三年前,他大学毕业,我则离家出走。
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相遇。
继父看着一楼昏暗的环境,忍不住骂道:“这什么破医院,没看到一个病人也就罢了,怎么连个医生都没有?”
母亲则嘲讽我:“苏雨柔这小贱人,能进什么好医院?说不定人家看她脑子不正常,骗她在这打黑工呢,她肯定比不上咱家宝俊才。”
我那胖得脸上肉都往下坠的弟弟笑了笑,神情十分猥琐。
小时候,亲生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我嫁给了同样有孩子的继父。
可从那以后,我就像半只脚踏进了地狱。
我想上学,就得承担家里所有的家务,要让家里每一处都一尘不染。
可继父回来还是会家暴我,哪怕他的茶杯上有一道指纹印,都会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废物!女人都是贱人!吃我的喝我的,连这点家务都做不好!”
甚至后来,继父会趁我晚上睡觉,钻进我的房间侵犯我。
我哭着向母亲求助,以为能得到她的谅解和帮助。
可母亲却把我的头按进水缸里,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婊子勾引我老公!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好好去除你身上的媚气!”
我差点被活活淹死在水缸里。
想着这些往事,我差点撞到墙上。
身后的继父对着我又是一脚。
“蠢货,走路都能撞墙,接下来往哪走?别耍花样!”
“妈的,走了这么久,怎么一个病人都没见到?”
我忍着剧痛,没有说话。
这里之所以没有病人,是因为从来没有病人能在这里待满一个小时。
要么疯了,要么死了。
3
我说如果想要钱,得去院长办公室。
而院长办公室在四楼。
我带着他们,顺着一楼大厅的楼梯往上走。
可母亲的手放在楼梯扶手上时,突然尖叫一声。
“什么东西?怎么黏糊糊的?这扶手的颜色怎么黑红黑红的?好像有股血腥味。”
母亲这么一闹。
继父骂了她一句:“别他妈大惊小怪的,想找死是不是?”
母亲顿时吓得不敢作声了。
继父装模作样地在扶手上摸了摸,又煞有介事地闻了闻。
最后瞪了母亲一眼说:“别乱说话,不就是铁锈味吗?你那鼻子没用,还不如割掉算了。”
他们身后的胖弟弟像个巨婴一样拍手大笑。
母亲见自己被他们爷俩羞辱,就对着我破口大骂:“贱人,站在那干什么?走啊!贱人!你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我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他们继续往上走。
其实他们不知道,母亲的猜测是对的。
这扶手之所以是黑红色,是因为被长年累月的血浸透了。
每一个来到这家医院的病人,都是外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
但最终,被医院的“医生” 们拖到楼上治疗时,都会吓得死死抓住楼梯扶手。
可他们的反抗是没用的。
一旦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哪怕手掌死死抓住扶手,直到磨破流血也无济于事。
不管是谁,都没有例外。
4
来到二楼。
看着空旷的走廊,他们一家人脸上都掩饰不住疑惑。
毕竟,从一楼到二楼,他们一个人都没遇到。
可母亲刚想把疑惑说出口,就被继父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这时,继父注意到了不远处灯光下的陈列台。
那是一个玻璃陈列台,里面放着一把暗红色的刀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
继父一脚踹碎了陈列台,伸手拿起那把暗红色的刀子把玩起来。
我吓得身体直发抖。
因为我知道,那把刀子是医院“护士” 的。
护士会拿着这把刀子,带病人去她的疗养室,把病人雕琢成她想要的艺术品。
我曾亲眼见过,本市一个臭名昭著的强奸犯进了疗养室后,在里面发出极其痛苦的哀嚎。
等护士完成“疗养” 后,我进去一看。
那个臭名昭著的强奸犯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张人皮在惨白的手术灯下照着。
我从来没见过护士是怎么进行疗养的。
因为很少有人能从她的疗养室里出来。
而且护士的刀子,最讨厌被别人碰。
我颤抖着劝继父:“你把刀放回去,求你了。”
可下一秒。
继父却狰狞地笑了:“你算什么东西?跟你妈一样的贱货,还敢管我?”
说完。
他用力一甩,把护士的刀子扔在地上。
接着用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当我看到护士视若珍宝的刀子被继父肆意践踏时。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暴怒的护士会做出什么事,我简直不敢想象,那结局一定很惨烈。
5
突然。
母亲指着陈列台上的一行资料,有些害怕地说:“你们看,这是什么?”
三个人凑上前看了一遍。
母亲吓得直哆嗦。
我眼神复杂。
那上面,自然是关于护士和这把刀的介绍。
护士曾生活在一个不幸的家庭,父亲是个赌鬼,长年累月对她实施家暴。
每一天,护士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甚至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疤,就会再次被父亲毒打。
直到最后。
护士找人买了这把刀,它非常锋利,甚至能一刀剁碎牲畜的骨头。
而且刀锋处还有倒钩。
在最后一次被父亲家暴时。
护士选择一刀插进父亲的心窝,然后用带着倒钩的刀子在父亲身体里反复搅动。
直到父亲惨死在她面前。
从那以后,护士就成了这家医院的工作人员。
这把刀,也是专门为家暴的男人准备的。
我在一旁沉默不语。
没料到。
继父突然给了我一个耳光,然后狰狞地大骂:“小崽子,还想吓唬我?这上面的故事是不是你编的?我差点就信了,妈的,我就是家暴你了又怎么样,一个臭护士也不过是个小婊子,谁能奈何得了我?”
继父踹了我一脚,让我继续带路。
我捂着脸往前走,心里极度不安。
从他把刀子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注定必死无疑。
6
护士曾经告诉过我。
她的这把刀,至少沾染过一万个人的血。
因此。
原本亮闪闪的刀,才变成了暗红色。
到了从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我劝他们不要上去。
二楼的护士固然可怕。
可我和她接触较多,还算比较了解。
但三楼的那位,据说是个男医生。
他的危险程度,要比护士高出好几倍。
我听到的关于男医生的事情不多,只知道他喜怒无常。
有时没有病人来医院的时候。
他甚至会闲着无聊对自己动手,把自己的手骨一根根掰断,然后接上,再继续掰断。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劝你们,趁现在他们还没回来,别去三楼了,赶紧跑吧!你们当中还有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之所以没说所有人都能跑掉。
是因为我知道。
我的继父早已因为自己的作死行为被判了死刑。
我也不是为了母亲和那个胖弟弟。
而是怕疯癫的男医生会把我也当成他的病人。
可是,看到我这样,母亲反而面目狰狞地用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让我一度感觉快要窒息。
“苏雨柔,你别在这故弄玄虚吓唬人!一家正常医院的医护人员,怎么可能对我们动手?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今天就掐死你!”
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快要喘不上气了。
可母亲却死死不肯放手。
无论我怎么挣扎,她不但不松手,反而更用力了。
最后。
继父揪住她的头发大骂:“再掐就要死了,你想蹲监狱啊蠢货!”
母亲的手这才被迫松开。
我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越来越冰冷。
一心求死,自作自受,真是不可饶恕。
7
顺着楼梯来到三楼。
和二楼一样,此时的三楼也空荡荡的。
这一次,是胖弟弟先看到了陈列台。
在惨白的白炽灯照射下,陈列台里放着一把钳子。
钳子整体是暗红色的,和普通钳子不同的是。
这把钳子的咬合处,有密密麻麻的尖刺。
我不由得想起了关于男医生的传闻。
突然。
胖弟弟一把拿出钳子,夹住我的头发使劲一拽。
顿时,一绺头发被他薅了下来,血顺着我的头皮往下流。
胖弟弟对着我讥讽道:“贱人,你该不会又编什么鬼故事吓唬我们吧?”
母亲在一旁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反而看着我被胖弟弟欺负,还对我冷嘲热讽:“活该!这么久不见,居然学会骗人了!就该让你弟弟好好教训你一顿!”
我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以前在家的时候。
继父家暴我,胖弟弟欺负我。
而她作为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像现在这样。
作为我的母亲。
她没有成为我的避风港,反而成了助纣为虐的魔鬼。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母亲见了,扬起手还要打我。
“敢用那种眼神看我?苏雨柔,你个小贱人是找死吧?”
可下一秒。
胖弟弟不知道从哪捡到一张被血浸透的纸,震惊地大叫:“不对劲…… 这钳子好像也不一般!”8
我母亲抢先一步把那张纸夺了过去查看。
可她越往下看,脸色就越发惨白,整个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
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把钳子是那位医生专用的工具。
曾经有位母亲,因为嫉妒自己亲生女儿的美貌,担心丈夫会因此爱上女儿。
于是,她四处散播女儿的黄色谣言,还用AI换脸技术制作女儿的不雅视频,让女儿成了全校学生口中唾弃的贱人。
最后,女儿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选择了跳楼自杀。
而负责给这位母亲“治疗” 的,正是这位医生。
医生对这位母亲那张给自己女儿造黄谣的嘴极其不满,于是用自己特制的钳子,一把夹住她的舌头,用力薅了下来。
之后,又用这把钳子,反复夹碎了这位母亲的嘴巴。
我母亲实在看不下去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领,顺势就想把我推出窗外。
我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心里却只觉得十分可笑。
为什么我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时毫无反应呢?
因为我内心坦荡,没做过亏心事。
而那些做过坏事的人,自然会觉得上面说的每一句都是在说自己。
她害怕自己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便选择了质疑,一口咬定是我在故弄玄虚。
实际上。
她不过是故意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罢了。
我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
似乎下一秒,我就会掉下去。
摔在地上,变成一朵绽开的血花。
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害怕。
反而冷笑着看着她。
我清楚,她逃不掉的,属于她的惩罚,很快就会降临。
9
“你这个蠢货,要是她死了,还怎么给儿子要彩礼钱!”
继父发起火来。
我母亲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才把我拽了回来。
我想起了曾经母亲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除了散播我的黄谣,母亲为了不让我念书,想让我辍学打工,给成绩在年级排倒数第三的胖弟弟赚学费。
要知道,我当时的成绩可是全校第二。
在寒冬腊月里,母亲让我光着身子站在外面,把一缸带着浮冰的水从我的头上浇下来。
她手里拿着藤条,一边抽打我一边大骂:“非要念书!你以为你是念书的料吗?你这么厉害怎么没考全校第一呢?你弟弟虽然成绩倒数,但那是因为他贪玩没好好学,只要他稍微看看书,就能轻轻松松超过你!”
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只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
一个月后的期末考试,我考了全校第一。
母亲却又一次打了我。
“你是不是想死?就算我求你了,你赶紧去给你弟弟打工行不行?都是因为你这个累赘,我在别人面前才抬不起头,你能不能去死!?”
从那一刻起。
我就明白了。
从来都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而是因为,她打心底里就憎恶我。
只有我死了,她才会开心。
“吓着没?没吓着就赶紧带我们去四楼,你不是说院长办公室在四楼吗?”
我回过神来。
眼前的继父踢了我一脚,冷漠地看着我。
他不是为了救我,只是想让我活着,好榨干我的价值。
这一次。
我不再劝他们了。
反而,勾起了嘴角。
“好啊,咱们走吧,我都等不及了呢。”
10
在这之前。
我从来没有上过医院的四楼。
只因为,老院长是最可怕的人。
即便是能让穷凶极恶之徒跪地求饶的护士和医生,见到老院长,也会表现出深深的畏惧。
当我们一行人上了四楼后。
发现这里和其他楼层大不一样。
眼前的装修金碧辉煌,十分气派,中央的水晶吊灯闪闪发光。
可以说,四楼完全不像一个医院该有的样子。
而在大厅中央。
摆放着一个个形象逼真的人体雕塑,有的眼神惊恐,有的恐惧到了极点,还有的像是彻底疯了一样。
难道,四楼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塑馆吗?
我实在不敢相信。
因为我清楚地听到,每当到了晚上,从四楼传来的那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声。
不对,绝对有问题!
就在这时,我抬头看到了墙上的古老吊钟。
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八分。
再过两分钟。
他们,就都会回来了。
就算是我,就这么闯入了老院长所在的四楼,也未必能保住性命。
于是。
我打算趁着他们还在为四楼这些栩栩如生的雕像啧啧称奇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走。
然而,我刚迈出几步。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我顺着声音看去,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只见胖弟弟惊恐地站在一旁,他面前的雕像摔碎在了地上。
诡异的是。
随着雕像变成碎块,一大滩血液出现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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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上前,仔细一看。
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些雕像如此栩栩如生。
原来,它们压根就不是蜡像。
而是一具具死尸!
很显然,继父一家人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
墙上的吊钟指向了八点整,发出了阵阵回响。
现在,不用我开口。
这一家人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继父一家人疯狂地往楼下跑,想逃出去。
可到了一楼的大厅门口,门怎么也推不开。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做着徒劳的挣扎,不由得冷笑起来。
蠢货!
现在才想着要走。
只可惜啊,已经太晚了!
没有人可以走掉。
因为,他们回来了。
顿时,窗外闪过一道雷电。
而刚才还紧闭的医院大门,却自己慢慢打开了。
12
三道人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分别是一个女护士、一个男医生,还有一个面相和蔼的老院长。
本来,继父一家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
一见到这三个人,他们又不由得放松了警惕。
这三个人,看上去都人畜无害,能对自己怎么样呢?
我爸更是率先上前,唾沫横飞地说道:“那个老不死的院长,你们医院新招来的苏雨柔,是我的女儿,我要你预支她十年的工资,以后她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了,相当于卖给你们医院了,怎么样?”
老院长饶有兴致地看了我爸一眼。
随即,对着躲在角落的我招了招手:“雨柔,你过来。”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老院长指着继父一家人,笑容满面地说:“雨柔,他们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些畜牲吗?”
我点了点头。
而我母亲听了之后,还在满嘴喷粪:“苏雨柔,你这个贱婊子说谁是畜牲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见我母亲这样。
老院长笑了。
女护士和男医生也笑了。
只不过,他们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咱们医院好久没有来病人了,今天居然一下子来了三个。”
“终于,可以找点乐子了啊!”
13
就在我母亲还在叫嚣的时候。
女护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铁锁,瞬间就把继父一家三口捆在了一起。
我爸使劲挣扎着锁链,破口大骂:“你他妈想干什么?信不信我把这锁链弄断,然后收拾你!”
女护士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然后像踢垃圾一样,一脚就把继父一家三口组成的“肉球” 踢到了二楼。
等我赶到二楼的时候。
发现继父一家人已经在女护士的诊疗室里了。
继父贼心不死,都到这时候了,还色眯眯地盯着女护士的胸前看,甚至想伸手去摸女护士的腿。
只不过。
下一秒,女护士就拿出了属于她的那把刀,在我爸身上反复比划着,然后笑嘻嘻地说:“有人不乖哦。”
说完,诊疗室的门突然自动关上了。
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只能隔着门听到,继父凄惨到极点的哀嚎声,母亲和胖弟弟惊恐的大叫声,还有女护士癫狂的大笑声。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俨然成了最惊悚的背景音乐。
我趴在门上。
听见那把浸透了无数人鲜血的刀子,在血肉里翻滚、搅动、抽插!
女护士一边进行着她所谓的“疗养”,一边化身刽子手,进行着血与肉的洗礼。
诊疗室里,我听到继父的惨叫声渐渐变弱。
从满口污言秽语的嚣张,到苦苦哀求,再到最后没了气息。
这一系列过程。
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过了好一会儿。
诊疗室的门再次打开。
我只看到地上和天花板上飞溅的鲜血。
继父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护士伸出一只脚,把像死狗一样的母亲和像死猪一样的胖弟弟踹了出来。
他们的身上也沾满了血。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他们,现在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
女护士对着我身后冷冷地说:“到你了,医生。”
我回头一看。
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
他点了点头,走上前拎起那两个像死狗一样的人。
我看到了。
他看似冷漠平静的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激动和狂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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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拖着那两个人往楼上走。
可我母亲和那个像死猪一样的胖弟弟已经彻底吓破了胆。
他们拼命地用手抓住楼梯的扶手,试图为自己的结局做最后的反抗。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们死死地抓住扶手,直到指骨断裂,鲜血沾满了扶手,为那本就暗红的扶手又增添了几分颜色。
却没能让医生有哪怕一秒钟的停顿。
我跟着来到三楼。
这才看到医生优雅地捡起地上的钳子,对着我母亲笑容满面地说:“你是个‘好’母亲,所以我要奖励你哦。”
说完。
他把我母亲和那个胖弟弟都拖进了房间。
医生拿着钳子对着她狞笑,我母亲吓得尿了裤子。
然而,就在医生准备对她动手的时候。
我母亲突然对着医生下跪痛哭:“不是我!我不是坏人,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指使我做的,我也只是为了活下去啊!”
说完,我母亲对着一旁的胖弟弟踹了一脚。
“他爸是个老畜生,他这个小畜生也不是好东西,毕业之后一直游手好闲,是个废物,他二十岁那年大学放假回家,晚上闯进了苏雨柔的房间,你杀了他就行了!求求你放过我!”
胖弟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不由得和我母亲扭打在一起,大骂我母亲是个贱人!
只不过。
很显然,医生不喜欢这么吵闹的场面。
因此他眼神变得越发冰冷,说道:“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把你们都杀了哦。”
15
顿时,两个人吓得浑身哆嗦。
赶紧分开,互相仇视地瞪着对方。
胖弟弟也知道。
要是这时候他不能反咬我母亲一口。
那么,先死掉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于是。
胖弟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指着我母亲对医生激动地说:“她,之前我爸进苏雨柔的房间,还有偷窥苏雨柔洗澡,都是给了她钱的!”
什么?!
我震惊地愣在当场。
那段被我埋在心底、努力想要忘却的记忆再次浮现出来。
没想到...当时我母亲不仅不帮我,甚至相当于她把我卖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母亲。
此刻我的母亲还想为自己辩解,但很明显,她脸上那惊慌失措的神情早已将她彻底出卖。
而医生显然也没打算听她的任何辩解。
他转过头,对着门外的我露出了一抹笑容。
“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待’你妈妈的。”
医生露出了一个鬼魅的笑容,随后便关上了房门。
16
在房间门外。
我听到了母亲那凄惨到极致的叫喊声。
到最后,那叫喊声变成了“呜呜” 的呜咽声。
这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没办法再清晰地发出完整的声音了吧。
接着传来的,是指骨断裂的声音。
每碎裂一根指骨,房间里的叫喊声就会变得更加凄厉一些。
医生在房间里笑着说:“别着急,这可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我们应该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不是吗?”
房间里面。
母亲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下去。
我站在房间外面。
看到那鲜红的血液正顺着门缝一点点往外流淌。
几分钟之后。
口罩上溅满了鲜血的医生拖着胖弟弟走了出来。
他踢了胖弟弟一脚。
胖弟弟像个肉瘤似的,堆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着。
而就在这时。
医生摘下了口罩,朝着走廊深处深深地鞠了一躬:“老院长。”
老院长缓缓地走了过来。
胖弟弟看到老院长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活路了。
于是,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走。
只是,还没等他跑出几步远。
老院长只是从空中伸出了一只手,顿时,胖弟弟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老院长走了过去。
我和医生以及护士都跟了上去。
因为。
老院长会利用胖弟弟给我们做一次示范。
示范一个丑恶的灵魂究竟应该如何付出应有的代价!
17
再次来到四楼。
老院长打了一个响指。
刚才还像提线木偶一样的胖弟弟突然就恢复了意识。
当他看到面前的老院长,又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四楼的时候。
胖弟弟害怕得浑身剧烈抖动起来,脸上的两团肥肉也跟着疯狂颤抖。
“不要杀我,求求您了!”
可老院长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哀求。
而是自顾自地癫狂说道:“别怕,这里一共有四十多具尸体雕塑,每一个人,生前都拥有着极其丑恶的灵魂,但经过我的洗礼之后,他们虽然死了,却也算是对自己完成了一种解脱,有这么多人陪着你,黄泉路上,你也不会觉得孤独。”
“你以前做过的最恶毒的事情是什么?”
老院长说完之后。
胖弟弟本来打算撒谎,可老院长一伸手,他就瞬间又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控制不住自己。
“小的时候,有一次苏雨柔晕倒,其实是被我下了药,我给她灌了整整一瓶农药,然后把她扔在了乱坟岗,想直接把她害死,那片森林里到处都是野兽,我以为她肯定会死!”
胖弟弟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可我没想到,苏雨柔这个贱人的命竟然这么硬,偏偏我买到的农药是假货,偏偏她就没被毒死,偏偏那天野兽就没有经过她身边,我真是好恨啊,恨没能在那个时候就把她弄死!”
此时。
我看着如同恶鬼一般的胖弟弟,想起了小时候的那件事。
胖弟弟说要我带他出去玩,结果不知不觉中,他把我拐到了乱坟岗。
当我眼前一黑的时候,他还对着我狰狞地大骂:“去死吧贱货,你别想夺走一点我爸爸为我积攒的家产!”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已经是深夜了。
黑漆漆的乱坟岗里阴风阵阵,吹得树叶哗啦作响。
我越过一个又一个坟包,绝望地往外走。
可当我终于走到那个所谓的“家” 门口时。
我透过窗户,看到继父、母亲还有弟弟一家三口正在其乐融融地庆祝,举杯干杯,享用着烛光下的晚宴。
“苏雨柔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有这个拖油瓶贱货了!咱们一家人啊,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
18
想到这里。
我本应该感到心痛,本应该流下眼泪。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心已经不再有痛觉,而我的眼睛,也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而就在这时。
胖弟弟原本僵硬的面容突然一变。
他几个大步冲到老院长面前,脸色狰狞地掏出了一把刀。
“去死吧老头!杀了你,我他妈的就能走了!哈哈哈哈!”
可马上。
胖弟弟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手中的刀子在插入老院长身体的时候,对方没有流出一滴血。
而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插进了空气中一样。
胖弟弟愣在了原地,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害怕得一边尖叫一边往后退。
这时,老院长咧嘴一笑:“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还有人想要我的命啊,不乖的孩子,老头子我可不会喜欢啊。”
说完。
老院长便直接飘到了空中。
胖弟弟吓得惊慌失措,想要逃命。
却被老院长牢牢控制住了。
随即,老院长就在我们的面前,展示了制作尸体雕塑的全过程。
为了让雕塑具有动态美,老院长在胖弟弟身上至少用了将近几百种痛苦的折磨方式。
让他陷入无尽的绝望,让他不再奢求活下去,只求能得到一个痛快的了断。
直到最后。
胖弟弟狼狈地磕头求饶,磕得地面上鲜血直流。
而这一瞬间,被老院长定格下来,他死死地扼住了胖弟弟的喉咙。
可这一刻的胖弟弟。
脸上却露出了一副解脱的表情。
从此,四楼又多了一个胖弟弟下跪的雕塑。
人世间,少了像恶鬼一样的一家三口。
19
“苏雨柔,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实习医生了,正式成为医院一楼的麻醉师。”
我和他们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说来真是讽刺。
活了大半辈子,在继父一家人的心中,我是贱人,是累赘,是祸害。
第一次感受到被关怀的滋味,竟然是来自三个鬼。
是的。
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院长,他们都已经死了。
只不过,他们怨气极重,化作了厉鬼,专门惩罚这世上的恶人,以此积攒投胎的功德。
我和他们相识,是在六岁时被胖弟弟丢弃在乱坟岗的那个夜晚。
当时无数孤魂野鬼想要吞食我的精气。
是他们三个厉鬼像神兵天降一样,保护了我的周全,还指引我走出了那片漆黑的森林。
十年之后。
我重新回到这里,被家里人折磨得一心想要求死。
却没想到,在上吊之前,居然在这里看到了一家医院。
而医院的门口,三个二十年前的故人正微笑着看着我。
番外
“据报道,本市一名保安队长多次侵犯一名六十岁的保安队员,该保安队员同时也是一名残障孩子的母亲,事情被举报后,保安队长杀人潜逃,如有市民发现该罪犯,请及时举报!”
夜幕降临。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在乡下拼命奔跑。
“他妈的,不就是杀个人吗,她让我满意了,我才不会打她的小报告,她的工作才不会丢,不然她靠什么养活她那个残障儿子?妈的!”
刀疤脸走着走着,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闯入了一片乱坟岗。
再想走出去,却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一直在原地打转。
就在他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忽然看到远处有一抹光亮。
走上前一看,居然是一家医院。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站在医院门口。
刀疤脸色眯眯地打量了女人几眼:“你们这里有热水和吃的吗?赶紧给我弄点,我有的是钱!”
女人一边把玩着手中那把暗红色的刀,一边笑着说:“跟我来吧,你一定会满意的。”
刀疤脸像苍蝇搓手似的,跟着女人走了进去。
而医院的大门,随之再次紧紧地关闭了...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