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是一名早熟的山东孩子,长大于煤矿工棚和火车轰鸣的土地间。洪振海,1910年生于滕县,名字像一团雾,本地话一喊就糊成一片。他双腿快,胆子大,混在满棚矿工和铁道工友中间,换得个“飞毛腿”的绰号。家门口铲热煤渣的现场,靠近铁轨的距离决定了男孩儿这辈子与火车的孽缘。
他是一名早熟的山东孩子,长大于煤矿工棚和火车轰鸣的土地间。洪振海,1910年生于滕县,名字像一团雾,本地话一喊就糊成一片。他双腿快,胆子大,混在满棚矿工和铁道工友中间,换得个“飞毛腿”的绰号。家门口铲热煤渣的现场,靠近铁轨的距离决定了男孩儿这辈子与火车的孽缘。
19岁进了枣庄大井矿,满手煤灰,满脑子都是哪头拉来煤,哪节车厢松动,但没人料到,他将来要在这片黑黢黢的铁路上搏命。1938年开年,日军碾进鲁南。抗日义勇队悄然铺开,那时候地下党王福根拉他入伙,挺简单。一些话没明说,但他懂。那年十月,陈庄秘密情报站成立,洪振海不声不响地成了站长,身份也就换了不少——矿工,情报员,干啥像啥。
他对铁路太熟了,太理所当然,一起干活的哥们几乎都是间隙中捎带消息的人。他混在“打杂”的日本工头眼皮底下,顺手捡煤渣的姿势没人怀疑。他真不是个英雄,起码一开始不像,反正他自己是这么看的。什么情报,什么调度,兵力布防,补给运转——都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可一行字到了抗日义勇队眼里,就变了事。
**局势没那么好,硬实力差一大截,为啥反而越打越活?原来消息通透,老天站在他们这边。**
情报站做得风生水起,反而让他被看中。1940年,八路军苏鲁支队瞄上了铁路这根线——硬仗打不过,阴损事必须有人干,这活几乎为他量身定做。鲁南军区一贫如洗,没钱没弹药,洪振海盯上敌人运送物资的那趟列车。他带一帮鼻涕未干的小子夜扒飞车,一枪打死了司机,居然就停住了火车。全车二十多个日军被端了。8万多现大洋,大大小小几十条枪,还有带膛机枪倒给他们。更妙的是,自家全员毫发无损。大家沉默着拎枪下车,那种喜悦让人有点慌。
第一次硬仗就这么过来了,你说运气好,那肯定是气人的说法!其实,洪振海后来说他心里一直怕,但装着脸面说不出来。下井钻罐子习惯了,日本人也喜欢他,升他做了杂活工出入大本营。他又一次柿子挑软的捏——看着矿井的日本头儿笑呵呵,其实每步都在踩雷。
时间一晃到了1941年,这些被称作“鲁南铁道大队”的铁道队,编制上叫大队,实际上哪儿有个队形可循。洪振海管着一群小夥子,自认为“老兵油子”,但脑子一直绷着筋。抢布匹、搞冬衣、出其不意地弄空车厢障敌军,整的日军焦头烂额。
有时群众把他们叫“飞虎队”,说队员个个是飞毛腿,也不是没来由。微山岛那仗,铁道队只用了几天功夫。可在流传最广的版本里,黄埠庄被围那夜,洪振海最终中弹牺牲了。鲁南地区一下子没了靠山,队里有人有点慌,也有人死命咬牙。
**铁道队没完。洪振海死了,可另一段故事、另一个人登场。**
刘金山,名气远不如洪振海,也就是后来的队长。他刚上铁道队时并不明白这里“铁道”二字有啥玄机。部队老同志没耐性地给他讲:这里不是抢车票的地方,是要“破坏日本人的运输线”。刘金山这才明白,铁路不是他想象的那个铁路,是鲁南抗战最硬的弦。他想象不出,那火车上的枪口转过来能有多吓人,可天真也好,反正他答应了就上车。
第一次扒火车,他吓傻了。队友帮着他,一遍一遍教怎么拖树堵铁路,怎么剪铁丝网,怎么藏枪,谁都不能笑他。最初他笨得很,藏枪总是被老队友笑,手脚不利索,奶声奶气的样子,让人怀疑他之前是不是磨磨蹭蹭的懒人。可打多了,日子也就混顺了。刘金山开始神经质,每次火车经过都要数有几节车厢,怕得睡不着。每夜都像在梦里扒拖车,一不小心跌进铁轨,把自己嗓子叫哑了。
日军当然不甘心,总觉得鲁南这帮人搅了他们心头的刺。1941年夏天,少佐高岗接到命令,这次要“一个月消灭铁道队”。消息是人送来的,日伪军兵力更重,抓人更狠,地区一片痛哭。铁道队硬着头皮逆袭,决心刺杀高岗。信息全靠群众递,一双双眼看着队员混进县城。刘金山磨破嘴皮,最后终于摸到高岗办公室门口天快亮了。枪响了,高岗没来得及反应就倒在地上。
那时候铁道队的名气越来越大。洪振海后来被追认为共产党员。刘金山不得不接班,队里人心浮动。不管谁当队长,仇人还在,兄弟已经死了,谁也犯不得糊涂。战斗在继续,可有时候大家觉得像是在被一只无形的手扯着走。刘金山其实没洪振海命硬,他比较能忍,愿意装孙子,他说很多仗还靠人活着。其实,装傻的功夫比拼刺刀强。他不承认自己胆子大,但每当别人说他仗打得漂亮,他又嘴硬:“我?就运气好呗。”
铁道游击队们活到了抗战胜利。1945年下半年,日寇已成丧家之犬。日本天皇宣布投降,鲁南铁道线上又响起了火车声,列车满载退却日军。刘金山设路障、埋了伏,一车一车地截了下来。当时缴获了山炮、机枪、整堆弹药,都堆在枣庄的粮仓边,大家面面相觑,也没人故作镇定,该笑的还是要笑。
胜利后,这支队伍没散。1946年,军区指令下达,“游击队”随军南下,打淮海,打渡江,打到南京郊外。队伍已改编,名字里的“游击”两个字,不再提了。刘金山一路干到大校军衔,也没掉队。60年代他在江南省里当了司令员,九十高龄,终于在苏州合上了眼。儿子刘宁回忆起父亲,总觉得这辈子最有劲的,是那一大群团团伙伙搅局的兄弟。
当然,这故事也不是每个人都信。有人怀疑,铁道队就那么神?怎么不见大日本派飞机炸?其实派过的,出动过保安犬,但铁轨长,队员们熟门熟路,真要找漏洞,谁家没条小狗通风报信?再说,日军也不是铁打的心,一碰到铁道队的名头,后背发凉是真话。可翻看日记,甚至有日军记下:“这帮中国人,偏不信邪。”
事情总有两面。铁道游击队威名在报纸和老百姓口中长成了传奇。那些“扒火车、抢机枪”的人,其实好多后来成了腿脚不利索的庄稼汉。不敢说他们个个都是英雄,但没人敢说他们没经历过拼死的日子。给后代留下的除了枪还有梦。
电影里的“刘洪”,是洪振海和刘金山的影子。首映那天,一名身穿军服的老人站在黑暗影院里敬礼。那不是剧情安排,是刘金山本尊。他的军礼,和过去看的那些电影片段像极了,但实际上有点尴尬,其实他很紧张。全场不知道这是谁,只觉得气氛怪异。可就这样,铁道游击队的真实与虚幻,影像与现实,又重叠在一起了。历史就是这样——有的片段光鲜,有的支离破碎,其实没人清楚到底哪一块才是真的。真真假假,旧梦新歌,终究是翻篇了。
铁道游击队留在了枣庄的石碑、烈士陵园,也留在了某些老矿工的回忆里。那些“飞毛腿”混迹铁路,两代队长一死一老,铁道边的荒草早变了几茬。至于他们究竟赢了什么、输了什么,哪里又说得准?只是这一段鲜活的历史,还在人群背后轻轻地活着。
声明:本文内容均引用权威资料结合个人观点进行撰写,文末已标注文献来源及截图,请知悉。
文献来源:
1. 《铁道游击队首任大队长洪振海》;党的生活(黑龙江);2014年8期
2. 《威震敌胆的铁道游击队大队长——记“刘洪”原型洪振海》;党员干部之友;2021年5期
3. 《邀请铁道游击队大队长刘金山之子刘宁讲父辈打鬼子的故事》;中国火炬;2022年2期
来源:残钟渡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