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短暂的沉默后,她低喃开口:“我考虑清楚了,我和陈少爷八字相合。”
第一章
“阮小姐,你考虑清楚嫁入我们陈家是来冲喜的,不是来享福的。”
“你未来的丈夫,是个病秧子,活不久……”
电话那头忧虑的女音让阮岁暮呼吸一窒。
短暂的沉默后,她低喃开口:“我考虑清楚了,我和陈少爷八字相合。”
“七天后,我会准时到场为他冲喜!”
“好。”女人松了口气,声音难免出现一丝轻快。
“你放心,答应你的三千万,我会如约打进你的账户。”
挂断电话,有人在喊阮岁暮的名字。
往声源处看去,郭思远与乌压压的的天幕融为一体。
……
阮岁暮是乐坛出了名的琴键诗人,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
就是当了渣男三年的替身。
以及,任由他拍下1000G的角色扮演照。
宴会厅后院,不起眼的角落他帮她穿上了女仆装长驱直入,又是这样。
每次她愠怒换衣时,他总要伸手帮忙,旁边还放着高清单反。
随着身躯的震动,阮岁暮身上的裙装被一把撕毁。
郭思远撬开她的唇齿,阮岁暮被迫接受他肆虐席卷的吻。
“郭总……”话语从唇边溢出,声音很绵软,“能不能不拍了?”
郭思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在她颈间留下红印。
他抬起头,温热的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气息吐露耳边,“宝宝,你不乖!”
“放心,不会泄露出去,这些扮演照都是爱宝宝的体现,宝宝就满足一下?”
阮岁暮被他那句“宝宝”叫得满心嫌恶,迟迟没有应声。
见状,郭思远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将她唇间津甜都吞噬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郭思远心满意足停下后,单反终于关机了。
郭思远慢条斯理从后备箱中拿出一条礼裙,递给了阮岁暮。
阮岁暮整理着装时,空中响起了突兀的响铃声。
郭思远眼神黯了黯,转头道:“我接个电话,你先进去吧!我待会过来陪你?”
阮思暮点了点头,“好。”
随后,她提着裙摆走进厅中,很快就有人凑上前,马腿似地笑道。
“阮小姐,郭总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是不是路上有事儿耽误了?”
另一边的人冷嘲热讽道:“阮岁暮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郭总一同入席?”
“话可不能这么说吧?”另一张陌生的脸喃喃出声,“阮小姐可是跟了郭总三年多,圈里的人都知道,郭总身边就这一个女人。”
“将来……将来说不定,是有机会嫁入郭家的,自己的女人,总是要给点面子的吧?”
“是啊!今天可是阮岁暮获得钢琴大赛的庆功宴,他怎么会不来?我还有个合作等着……”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女音响起:“都散了吧!郭总今天是不会来的了。”
“阮岁暮跟郭总再久,也只是个替身,你们没看报道吗?正主回国了!”
这场拥挤的庆功宴,大半的人都拿出手机,低下了头。
说这话的女人更是把报道直接塞到了阮岁暮的眼前。
七分钟前,郭思远一掷千金,为姜绵买下了一颗“云朵”形状的行星。
并命名为她的名字,当作她的回国礼物送给她。
营销号发的照片上,两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女人捂唇笑着,容貌与阮岁暮少说八分相似。
顷刻她手指间,一抹翠绿玉镯莹润璀璨。
那是郭家的传家之宝,只传儿媳。
曾经,由阮岁暮暂代保管。
第二章
很快,庆功宴只剩下零星几人,对她冷嘲热讽:
“哎,阮岁暮,正主回来了,郭总估计快喊你滚蛋了吧?”
“真不要脸的,卖了那么多年,总不可能正主回国了还要继续卖吧?”
那些污言秽语穿破耳膜,犹如尖刺般扎在心脏上。
但阮岁暮已经不会觉得很痛了。
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习惯做别人的“替身”。
阮岁暮是在三年前跟了郭思远的。
那个时候,阮家刚刚破产,她从京圈红玫瑰一夜堕落成人人厌恶的下堂妇。
最难的时候同时打四份工,仍然不够偿还阮父欠下的巨额债务。
她在酒吧弹琴驻唱时遇见郭思远。
他花高价买她两个小时弹琴给他听,事后他坦诚地说要包养她。
阮岁暮给了他一巴掌,落荒而逃。
却没想过,三天后。
阮父突然脑出血入院,病痛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郭思远下令整个盛京都不准给阮父医治。
无奈,阮岁暮只能在郭氏集团等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等到他出现。
她扑上前,卑躬屈膝地哀求他:“要怎样才能救我爸!”
从那天之后,阮岁暮成了郭思远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
他对她很好,替她解决父亲的医药费,还将她像只金丝雀一样圈养着。
身边的人都将她捧得高高的。
“从没人可以跟在郭总身边这么久。”
“连传家之宝郭总都送给岁暮姐了,想必好事将近吧?”
“阮夫人,什么时候结婚啊?”
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些话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
目的就是为了让金丝雀失去想逃出牢狱的意识。
后来,她无意间发现了郭思远保险箱的密码。
打开后,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照片,一张双人紧挨的合照。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和阮岁暮相似的眉眼五官。
保险箱警报响起,郭思远抢走那张照片,愠怒道:“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真脏!”
阮岁暮惨白着脸收回手,她明白了他是嫌他脏。
但阮岁暮还是没有勇气离开郭思远,因为她不能抛下重病的父亲于不顾。
她没有依靠,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她务必要千千万万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但三年后的今天不一样了,姜绵回国了。
她这个被圈养的金丝雀,终于要自由了!
宴会结束后,阮岁暮来到了ICU病房。
凌晨的医院空荡的只剩阮岁暮一人,她弯下腰拿棉签给植物人的父亲润了润唇,低声道:
“爸,我准备嫁人了。”
“他姓陈,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嫁给他以后,你欠下的所有债务都能还清。”
“他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太长时间,等他死了,我为他守丧三年,就可以重新开始……”
郭思远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重新开始?”他的嗓音里带上一份疑惑,“什么意思?”
一股熟悉的浓香涌入鼻尖,阮岁暮仰头看向他,“你用香水了?”
郭思远皱起眉头,淡然道:“不小心被蹭上了。”
阮岁暮很少用香水。
但当郭思远替身的那段时间,郭思远送了她一款香水,非常清冽浓郁的味道。
就是此刻郭思远身上的这款。
他说:“偶尔可以喷喷。”
她一贯不喜欢用香水,所以那时她不明白,为什么郭思远突发奇想要送她这个。
眼下她才恍然,于是笑了笑,问道:“姜小姐也喜欢用这款?”
第三章
郭思远与阮岁暮四目相对。
大概是她嘴角的笑意太刺眼了,刺眼的郭思远现在就想将她欺负哭出来。
“姜绵回国,我送她的一份礼物,权当是补偿过去三年没送她礼物的亏欠。”
他说完走到阮岁暮身旁,放下一提果篮。
阮岁暮没问他为什么要送姜绵云朵形状的行星。
也没问那抹郭家的传家玉镯为什么会戴在姜绵的手上。
更没说她被那些追来庆功宴上想见郭总一面的人极尽侮辱。
出医院途中。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夜色垂暮的江边。
郭思远加快步伐想牵起阮岁暮的手,阮岁暮疾走了起来,努力挣脱递来的牢笼。
两人很快走到迈巴赫旁,郭思远没带司机,自己坐上驾驶位。
拉开副驾驶车门的瞬间,阮岁暮注意到位置被调整得格外靠后。
座位上甚至还遗漏了一双黑丝。
而车内,更是一股令人窒息的熟悉浓香。
阮岁暮犹豫一瞬,拉开车门径直坐到了后座。
郭思远皱起眉头,用命令式的语气开口道:“坐到前面来。”
“我怕姜小姐介意。”阮岁暮知情识趣地扮演者一个“小三”的形象。
说完后,她甚至笑了笑说,“郭总如果需要我离开,随时告诉我。”
郭思远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压下愠怒:“阮岁暮,别闹。”
“你说这些话除了刺激我,没有任何意义。”
阮岁暮嘲讽一笑,有些尖锐的开口:“郭总难道会被刺伤吗?”
受伤的人,从头到尾明明只她一个而已。
郭思远握紧方向盘,额角太阳穴轻轻抖动,他往内后视镜看去。
却看到她面露嘲讽,讥诮开口:“郭总,您总不可能爱上我这个‘替身’了吧?”
阮岁暮承认,这句话是她最后的一次勇敢。
她奢望得到郭思远不同以往的回应,问出那句话的瞬间,她甚至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替身就是替身怎能妄想翻身呢?
郭思远漠然地收回视线,嗤笑道:“阮岁暮,你可真自作多情?”
那模样就像是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屈辱感让她顿时低下了头,假作不经意的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刷着新闻博客。
郭思远薄唇微启,说出更加伤人的话:“你要是觉得一个月十万房费不够用?那以后换成……”
姜绵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郭思远顿住,脸上凛然寒意尽收,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只剩温柔:“绵绵!”
“思远。”姜绵娇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我脚崴了,走不动路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他几乎毫不犹豫:“好,位置发我。”
阮岁暮被郭思远赶下了车:“自己打车。”
这一次,他毫不遮掩自己要去找姜绵的事实。
迈巴赫驶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阮岁暮任凭冰冷的雨滴砸在身中,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郭思远连一把雨伞,都忘了给她。
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地等了三个小时,出租车才姗姗来到高速接她。
隔天,郭思远为佳人一掷千金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替身在郭总身边待不长了!
第四章
阮岁暮闭眼沉默,再兴不起丝毫要生气的力气。
回家已是凌晨两点,阮岁暮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
抬头看了看壁钟,思虑半分,阮岁暮起身把郭思远的抢救药分好了。
郭思远患有哮踹,在阮岁暮出现之前,他总是会忘记固定时间吃药。
有一次,郭思远当着阮岁暮的面犯病,严重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脸也憋得一片青紫。
阮岁暮被吓得泪眼纵横。
所以从那以后,阮岁暮就开始盯着郭思远准时吃药。
阮岁暮买了一个盒子,每到月初都为他一次性分好半月的药,上面还会从左到右贴好1至15的标签,吃一天,就撕去一张标签。
但这一次,她只分了七天的药。
连标签的顺序,都是倒着贴的,从右到左。
忙完一切,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阮岁暮皱眉接起,电话那头是一个惊慌的女音:“是阮岁暮吗?我是姜绵!”
“思远好像哮喘发作了……药是不是在你那里?你赶紧过来一趟!”
阮岁暮拿起药盒,连外套都顾不得穿。
她开着郭思远送给她的那辆“米米su7”,一路上开得飞快,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走进会所,包厢的门虚掩着,阮岁暮刚要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声。
“远哥,你这玩的也太刺激了些,我当时看到那1000G角色扮演照鼻血直流啊。”
“你们说,要是阮岁暮父亲知道她在远哥身下这么放荡,会不会气得半夜坐起身啊?”
众人说得起劲,全然没注意到包厢外还站了一个人。
阮岁暮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们说的话反复在脑海荡漾,越来越响,最后声如洪钟,恨不能震碎她的脑髓。
郭思远将哪些照片公之于众了?阮岁暮刚想抬脚冲进去。
厢房的嘲弄声震绝于耳,“远哥,怎么不说话?”
“当初你为了报复阮父,连他的氧气罩都能摘,现在怎么对阮岁暮心软了?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喜欢?”坐在高位的郭思远,懒懒的喝了口酒,薄唇缓缓上扬,带着一丝嘲讽。
“阮薄川当年设局害我父亲锒铛入狱,我对他们阮家只有仇没有情。”
“我只是在想,那1000G角色扮演照放在什么时候播出最合适,不如就放在阮薄川恢复意识当天吧。”
“我想,看到自己的乖女儿那副浪荡模样,阮薄川的神色一定很精彩。”
“远哥牛逼!”
众人哄笑起来,声音里满是兴奋和期待。
阮岁暮的手指颤抖着,几乎快站不稳。
耳侧忽然传来服务员的声音,“小姐,您怎么不进去?”
阮岁暮终于回过神来,慌乱地想推开门,怀里的电话响起。
电话是阮母打来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
“岁暮,江城陈家的婚服已经备好了,你现在谈的那个赶紧分了好不好,你爸的病不能再拖了……”
熟悉的声音一出来,阮岁暮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强忍着哽咽,“妈,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第五章
挂断电话后,阮岁暮强忍心绪,连礼貌都顾不上,猛地推开KTV的门就冲了进去。
“郭思远!”她沙着嗓音大声吼道。
屋内却一片死寂。
阮岁暮有些没反应过来,浑浑噩噩地看向站在最中间的郭思远。
她冲上前抬起手,掌心还未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你没事吧?”
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席卷而来。
她苍白着脸,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小药盒。
抬起头,四周逡巡,阮岁暮看到所有的人都在笑。
有熟悉的面孔,也有不熟悉的。
姜绵最先走过来,挽住郭思远的胳膊,轻蔑说:“哎呀不好意思。”
“阮岁暮,你还真当思远哮喘犯了啊?我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
“轰”地一声,阮岁暮的防线再次被击溃。
她愣愣地看着姜绵,听到她继续说道:“刚刚游戏输了,我选了大冒险,所以……”
四周传来一片嘲笑。
“这么晚了,阮小姐还跑这么快赶过来,看来是很在乎我们郭总啊!”
“你们说什么呢,阮小姐在其位谋其政,毕竟每年要拿我们郭总那么多钱呢,24小时随叫随到,不是情人最基本的吗?”
……
郭思远皱着眉,低下头,看向阮岁暮单薄的身子。
她出门太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身单薄开衫就来了。
此刻,她身躯单薄被一群势利眼包裹显得狼狈至极。
郭思远皱起眉头,脱下外套往前一步:“怎么穿……”
阮岁暮却突然自嘲笑出声。
她猛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打断了郭思远的话。
她朝郭思远冷笑道:“郭总,我这么努力跑来救你,你是不是得多给我转点钱?”
“最好转个一千万!”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郭思远的表情,却瞬间僵住了。
他冷眼地看向阮岁暮,眼神晦涩如刀尖。
姜绵捂了捂唇,拉着郭思远的手腕撒娇:“思远,阮岁暮狮子大开口,你给她转一万,就当是我补偿她了。”
“这事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拿阮小姐逗乐的。好不好嘛?”
郭思远拿出手机,点了两下,阮岁暮的手机响起:“支付宝到账二十万元。”
阮岁暮怔愣了片刻,摇了摇手机,“感谢郭总打赏,还多给了一些。”
所有人都笑得更大声了一些。
阮岁暮也笑,只是她笑着笑着觉着全身发寒。
寒得她飘零破碎的心只剩碎片。
“郭总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抿着唇,手中紧攥的药盒刚想扔进垃圾桶。
姜绵见状,戏谑道:“来都来了,干脆一起玩吧!”
阮岁暮开口拒绝:“今天不合适,今天本应是我的庆功宴……”
“已经是第二天了。”姜绵唇笑齿不笑着,“阮小姐是看不起我吗?”
阮岁暮迟疑着,下意识看向郭思远。
郭思远直视她带泪的眼眸,语气平淡:“叫你留下听不见吗?”
阮岁暮站在那里,浑身发抖,如坠冰窖。
郭思远松开姜绵的手,拉着阮岁暮一旁坐下。
阮岁暮将手掌紧攥的药盒递给了郭思远。
郭思远轻轻扫了一眼,眉头紧皱:“你改标签顺序了?怎么只有七天?”
阮岁暮迟疑一瞬,“还没来得及装满。”
第六章
郭思远将药盒放进口袋,没想太多,很快就被姜绵拖到一旁去喝酒。
阮岁暮坐在最角落里,看到他们兴奋刺激的快乐,自己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的眼神不停地在郭思远和姜绵打转,看着两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交杯酒。
直到喝完最后一杯,有人提议玩游戏。
输了的人,就让女伴脱一件衣服。
“不合适吧?绵绵姐可是我们今天的女王!”姜绵的好友撇嘴道,“怎么不让男人脱一件衣服呢?”
姜绵挑眉语气讥诮:“你们可别乱说,我可不是郭总的女伴。”
她抬手,指了指角落里的阮岁暮:
“那才是郭总的女伴,毕竟替身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一下子成为众人焦点,阮岁暮下意识地往后瑟缩一下。
但很快,有人跑过去将她拽了起来。
谈笑风生道:“阮小姐玩这种女伴扮演游戏应该游刃有余吧?”
“正好还穿着连衣裙方便脱!”
阮岁暮抿唇拒绝,神色黯深:“我不玩。”
她立在那里,不断后退就像海浪上的一叶孤舟,无依无靠。
所有人都用调侃的眼神看着她,唯独郭思远皱起了眉头,眼神深邃。
姜绵嘟了嘟嘴,说道:“玩游戏而已,还是说阮小姐不想承认,自己是思远的女伴而是想承认情人身份?”
“姜绵,你不要血口喷人。”
周遭人群不断起哄:“郭总,看来你养的这只金丝雀,不听话啊!”
“郭总刚给你转了你二十万,收了钱你马上就翻脸不认人?”
无数挤兑的话语传来,阮岁暮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
她扭头欲走,谁知下一秒,手却被人给狠狠抓住,很疼,疼得她冷汗涔涔。
郭思远说的话,更让她连呼吸都像在被针扎似的。
“脱一件一百万,如何?”郭思远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
尖叫声掀破厢房,空气中满是:“答应他,答应他!”
众人围拢上来,各异的眼神大胆地探索着阮岁暮的身体。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已经赤着身子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大口的呼吸着,冷汗几乎染透整个后背。
姜绵挡在她的前面,看似解围:“行了行了都别闹了,也不怕思远看了生气,毕竟这是他的女人。”
阮岁暮听后,泪眼朦胧地看向郭思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她意识到此刻自己求饶服软,是最好的办法。
可郭思远却淡淡开口:“不算我的女人,只能算情人。”
那一瞬间,阮岁暮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咬了咬牙,尝到口腔中血腥的味道,才勉强清醒几分,再看向郭思远时,竟漾起一个笑容来。
她强压心绪,故作轻松道:“真的一件一百万?”
郭思远晃着手中那杯红酒,沉下脸来。
阮岁暮笑了,果断地脱掉了自己的单薄的开衫,露出里面的吊带裙。
所有人都在起哄尖叫,阮岁暮抛掉了一切尊严,只是死死地盯着郭思远,说:“一百万。”
她脱掉了自己的吊带裙,只剩里面性感的内衣。
“两百万。”
她脱掉了脚下的鞋,笑中带泪道:“三百万。”
郭思远的脸色越发难看,双眼幽深死盯着阮岁暮,眼神之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着。
阮岁暮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
逼急的金丝雀为了挣脱牢笼,甚至可以撞得头破血流。
她已无所畏惧,因为就在这一刻,她对郭思远不再抱任何希望。
她纤细的手伸到背后,摸到了内衣的扣子,笑得肆意张扬:
阮岁暮解开了扣子,“多谢郭总,赏我四百万……”
第七章
就在衣服要落下的瞬间,一阵大力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下一秒,阮岁暮被郭思远禁锢在怀,死死紧拥。
郭思远在她耳边厉声呵斥道:“阮岁暮,你就这么贱?为了钱,尊严和贞操都可以不要?!”
阮岁暮自嘲的笑了,不禁男人的肩头被打湿一片。
“是啊,郭总不是最清楚吗?我阮岁暮放荡无形,最在意的只有钱。”
“滚!”
郭思远将身上的黑色大衣甩在她怀中,满眼皆是被点燃的愠怒。
阮岁暮猜测,大概是他的占有欲作祟吧。
毕竟,在旁人看来,她是他郭思远身边唯一的女人。
阮岁暮裹着郭思远的大衣站在夜色如墨的江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在那里等了很久,都没能等来一辆车。
过往的路人,都神色各异往她身上看着。
还有人拍了照片、录了视频,上传到了社交平台。
阮岁暮都没搭理。
凌晨四点,姜绵回国的的派对终于结束了。
郭思远没注意到阮岁暮还未离开。
他公主抱着已经喝晕过去的姜绵,温柔地将她放到了迈巴赫后座上。
一旁,姜绵的闺蜜笑问:“郭总,别告诉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对我们绵绵还没死心?”
郭思远低头半响未吱声,转头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之间,几乎看不清楚他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说,“我和姜绵是过去式了。”
闺蜜笑了笑,说:“那你这么对待阮岁暮,就不怕她这个替身跑了?”
郭思远挑了挑眉,嘴角吐出眼圈:“只要钱够,她不会走的,毕竟她父亲还在等着她四处筹钱!”
阮岁暮怔然地望着那个男人,只觉全身心像被钝刀凌迟千百遍。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局,一场逃不出的死局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对着阮母的页面拨通了电话。
“妈,我决定了我会如期嫁进陈家冲喜……”
电话挂断后,阮岁暮目光平静的看着远处的人。
她早该断了这段暗不见光的情,她应嫁她该嫁的人,陪她该陪的人。
……
往后一个礼拜,阮岁暮都没有再见到郭思远。
郭思远只是每日照常给她打去信息,命她每天照例将药盒交给助理,送去郭氏集团。
药盒七天的分药,到现在药盒一天的分药。
药盒送到郭氏时,郭思远给她打了个电话,语气淡然说:“下次分药还是按之前一样,一次分满十五天。”
阮岁暮迟迟未应声。
郭思远眉头轻皱,又问她:“上次还是七天的药,这次怎么就只有一天的药量?”
“累了!”阮岁暮漫不经心应道
“嗯!”郭思远淡淡道,“这段时间很忙,没空过去陪你。”
“你要是缺钱了,随时跟我说,我让助理给你转钱。”
阮岁暮闭上眼,双眼酸涩无比,却流不出泪来,她迟缓的回应他:“知道了。”
后来看到新闻,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娱记拍摄了他和姜绵一起去“绵绵思远道看极光”的视频。
那座以姜绵名字命名的行星,因为姜绵的到来,银河中洒满极光。
可明明那里是银河,充满了不可控性。
网友们大为震惊,不断刷着屏。
“郭总是谈新女友了吗?我怎么记得他之前有一个在一起三年的未婚妻?”
“楼上断网了吗?还没更新最新讯息?阮岁暮哪里是郭总的未婚妻,明明就是个暖床的情人。”
“没看到姜绵的照片吗?阮岁暮跟她八分像,很难不让人想象一些替身文学。”
“以前还猜测阮岁暮会成为郭夫人,现在看来,真正的郭夫人另有所属啊!”
“本知情人士默默透露一下,郭家和姜家,婚约将近了。”
发那条评论的人,在下面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才拍不久的合照。
姜绵挽着郭母的手,两人亲昵得如同母女。
郭思远站在两人身后,一身西装,她们倒是像幸福的一家人。
阮岁暮又在姜绵的手腕上看到了那抹翡翠色玉镯。
郭母的手腕上的玉镯子,和姜绵手中的的镯子是双生镯。
网友追评道:“双生镯都带起来了,姜绵非郭家儿媳实锤了!”
第八章
阮岁暮看到这一幕,心像被撕碎一样疼,二话不说关掉论坛,把郭思远送的衣服包包全扔了。
被娇惯了三年的金丝雀,早就练就了一颗坚韧的心,一心想着怎么冲破牢笼。
倒数第二天,是阮岁暮的生日。
她纠结了半天,还是联系了郭思远。
她想,好歹也得有个体面的告别。
郭思远接起电话,听她说才想起是她的生日,犹豫了一下,说:
“好,我马上回来,你等等我!”
挂断电话后,阮岁暮想了想,动手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结果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郭思远不仅没来,连电话都打不通。
菜凉了,心也凉了,她脸色暗沉,终于打通了郭思远助理的电话。
她冷静地问:“郭总在忙吗?”
助理犹豫了一下,说:“郭总正在谈工作。”
可电话那头静悄悄的,哪像在谈判。
阮岁暮挂断电话,不小心碰到社交平台,有人艾特了她。
姜绵发了一张男人单膝下跪的求婚照,两人手上都戴着情侣戒指。
姜绵配的文是:
“兜兜转转还是我们!”
原来,郭思远正在忙着向姜绵求婚。
……
第二天,郭思远为了表示歉意,赶着筹备生日宴。
而阮岁暮则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陈家参加婚宴。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好,和朋友道别。
生日宴前一天,郭思远回来了。
他抱着她,想吻她,还想用父亲的病威胁她,拍新的角色扮演照。
都被她以生理期为由强硬推开。
郭思远没再勉强,只是占有欲极强地在她锁骨处留下一串红印,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你是我的,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阮岁暮没说话,默默承受着他的吻。
半夜,郭思远睡着了,她悄悄拿起他的手机。
映入眼帘的是和兄弟的聊天群。
群里,兄弟们正讨论明天的计划。
“远哥,明天就是阮岁暮生日了,这是拉踩她最好的时机,1000G角色扮演照怎么还没发来?”
“是啊,远哥,赶紧发啊。”
“远哥,没看消息吗?我们从早上就开始提醒你了,现在都凌晨了啊。”
指尖不受控地发抖。
私密相册里三千张:;女友视角:;照,删除键按到发烫。
行李箱轱辘碾过地板那刻,郭思远迷糊着拽她手腕:去哪?
买蛋糕装饰。她晃了晃空行李箱。
男人翻身把她压进床垫:开我车去。
生日宴见。她扯出他最爱的温顺笑容。
引擎声消失的刹那,她抓起箱子狂奔。
出租车拐上高架桥时,狂风卷着头发糊了满脸。
去机场。
手机连续响起三十次震动,她勾选郭思远所有联系方式,按下红色删除键。
把整个副驾车窗摇到最底,对着后视镜里的城市比中指:盛京,郭思远,永远滚出我的世界!
第九章
另一边正为两个小时后的生日宴,准备礼物的郭思远心忽然猛地坠痛了下。
一种缺失了世界上最重要东西的感觉蔓延全身。
他按了按眉心,对着面前的柜姐说:
“所有的珠宝都给我包起来!”
施华的负责人愣了瞬,“是新款首饰和高定珠宝都包起来吗?”
“嗯。”
郭思远微微颔首,既然要为阮岁暮庆生,那排场自然不能小。
他随手拨通阮岁暮的电话,一想到等会收到礼物阮岁暮高兴的模样,唇角就不自觉上扬。
可手机震动半响,只传来阵阵机械女声。
她居然没接自己电话?!
这通电话让郭思远有些烦躁起来,阮岁暮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关机,不接他电话的。
三年前,郭思远包养阮岁暮时,清晰明了对她表明了,必须随到随叫,不能断联。
否则阮薄川就别想在盛京的医院待下去。
所以,自那之后阮岁暮的手机从来不会关机。
可现在……
郭思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眼底划过一抹不安。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郭思远愣了瞬,唇角笑意难掩激动,“岁暮……”
“思远!”
姜绵哭哭啼啼的声音响起。
不是阮岁暮。
郭思远唇角笑意消退,压住心底的情绪,问道,“怎么了绵绵?”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满是委屈,
“思远,我刚缝完针,好疼啊!”
郭思远呼吸一窒,慌乱道,
“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来!”得到地址后,郭思远匆忙离开。
等到了病房,姜绵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她精致的脸格外苍白。
见到郭思远,她扯出一抹笑,“思远!”
她勉强的笑容让郭思远心脏刺痛不已,他握住姜绵的手,
“怎么会严重到要做手术?”
姜绵眼眶微红,“今天我在外逛街,碰巧看见阮岁暮拎着行李箱往机场方向走,我就问了几句。”
“结果她因为不想搭理我,和我发生冲突,故意打伤我后径直往登机口跑去了。”
“思远,你不要怪岁暮,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郭思远瞳孔倏然缩紧,怒火如海浪般席卷,“她倒是长本事了!”
他又给阮岁暮打电话,但还是关机。
他抵了抵腮,压住心中的怒火,尽力温柔地安抚道:
“绵绵,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我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来陪你。”
他叫来医生好生照看姜绵,却没看到姜绵眼底划过的一抹戏谑。
阮岁暮,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输家。
处理完姜绵的事后,郭思远怒气冲冲赶回家。
他打开阮岁暮玄门处的门,语气中满是怒火:“阮岁暮,你现在真是出息了,都敢……”
可一室冷寂,无人回应。
他的眉头轻轻皱起来,直到发现餐桌上放了一大桌子的残羹冷炙,其中大半都是他最喜欢吃的菜,但已经冷得发硬了。
而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动物奶油蛋糕,已经化得差不多,奶油从餐桌上流下来,地上也一滩黏腻,看上去略有一些恶心。
生日蜡烛和生日帽还摆在一旁,甚至还没拆开。
这是阮岁暮自己为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他在那里站了会儿,心里头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对味起来。
郭思远拿出手机,再次给阮岁暮打去电话。
那头却只传来冰冷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第十章
时间在等待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郭思远心中难安的情绪更是欲发增强,他拧紧眉头,有些烦躁地再次发去消息催促。
“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回我!阮岁暮,你一向懂事,怎么今天突然闹起别扭了?你父亲的病是不想治了吗?”
半响没得到回应,郭思远僵站在餐桌前。
下意识地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已经冷得梆硬了,但味道一如既往的好吃。
其实,阮岁暮以前不会做菜,她家庭条件也不差,只是家道中落。
学会做菜,只是因为郭思远不喜欢吃外面的菜,嫌不干净,她想着自己每个月拿了不菲的工资,干脆一点一点的学会了做菜。
郭思远不耐烦的情绪逐渐升高,在原地转了两圈后。
突然觉得喉间一阵窒息,他知道是自己的哮喘犯了——今天还没吃药。
他再次给阮岁暮打去电话,可那头仍然是关机状态。
郭思远飞快地给阮岁暮发去语音信息:“阮岁暮,你到底在折腾什么?我的药呢,你放在哪?”
“别忘了,我随时可以停掉你爸的医疗费。”
难受得大口呼吸着,郭思远此刻突然意识到他甚至不知道平时阮岁暮都把哮喘药给他放在哪里。
他翻箱倒柜,将家中翻得一团糟,终于在床头柜里找到了阮岁暮常用来放药的那个药盒。
可他打开时,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天的药。
郭思远往自己的嘴里胡乱塞进去药物,呼吸平复,心跳却越发不休。
他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空了的药盒,看了很久很久,他不禁连联想阮岁暮的异常。
他猛然起身,拉开了一旁的衣柜。
看到里面空了一小半。
他愣住了,敏锐地发现阮岁暮最喜欢穿的那几条裙子和外套都不在了。
而他之前买给她的角色扮演服,却都还留在这里。
莫大的恐慌突然席卷而来。
郭思远手扶衣柜,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
他给助理打去电话:“阮岁暮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助理愣了愣,很努力地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啊……”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郭总,最近这段时间,您让我照顾姜小姐那边,所以我已经很久没和阮小姐联络了,确实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郭思远脸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我吩咐错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助理冷汗涔涔,“郭总,是阮小姐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嗯。”郭思远垂眼冷道,“你去查一下阮岁暮现在在哪里。”
挂断电话,郭思远心烦意乱,连马上要处理的一份工作都提不起心思来完成。
他只是给阮岁暮又发了好几条短信,或威逼或利诱,总之没有一句道歉。
天蒙蒙亮时,手机铃声响了。他一下子坐起来,抓起手机便开口道:“查到了?”
谁知,电话那头,响起的是姜绵的声音。
她笑嘻嘻开口道:“思远,你查什么呢?”
“没什么。”郭思远清了清嗓子,不耐道,“有事吗?”
姜绵笑意嫣嫣道,“昨天多谢你陪我演练求婚场景,还把你家祖传的玉镯借给了我。”
“我老早就想自己去拍一组婚纱照了,不过别人都不理解,觉得一个人拍婚纱照是有病。有你陪着,我就鼓起了勇气。”
第十一章
“为了表示感谢,我想请你吃顿饭。”
郭思远捏了捏眉心,略显无力地开口:“今天是阮岁暮的生日!”他是想婉拒的。
可姜绵却低声撒娇道:“思远,你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当初郭家落寞时,可是姜家助你走出困境的!”
郭思远拒绝的话被她堵在喉间,只能点了点头:“知道了,待会儿我来接你。”
一路上,郭思远的心飘忽不定,满是心不在焉。
姜绵一直在他的耳旁输出,但实际上郭思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直到他听到姜绵突然说了阮岁暮的名字,才突然缓过神来,淡漠回了她一句:“她怎么了?”
姜绵突然沉默了,她抿着唇,脸色晦暗不清良久,方才如同调笑般开口道:
“思远,你说当年如果我没有出国,我们姜家的商业版图没有想国外扩展……”
“有没有可能,我们俩现在已经结婚了啊?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郭思远捏着方向盘,闻言拇指轻轻跳动,点了两下。
但他始终没有说话。
等红灯时,姜绵突然伸出手,将手掌放在了他的手背。
冰凉的温度让郭思远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姜绵说:“思远,阮岁暮真的和我长得很像,你是不是因为……”
她这句话没能说完,尖锐的电话铃声突然打破宁静。
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郭思远迅速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着急地响了起来:
“郭总,查到了!”
“阮小姐买了飞往江城的机票,现在应该已经在江城了!”
……
从机场出来,阮岁暮没有做好同陈家那个男人见面的准备。
更没有想到,陈家之前电话的贵妇人陈母对待她,如此慈眉善目。
令她有些局促不安。
陈母却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宽慰道:“你别紧张。我就是想着你第一次来江城,人生地不熟的。”
“怕你不知道该怎么走。反正我也挺闲的,干脆过来接你。”
陈母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阮岁暮凑进去一个头,就看到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脸色苍白,嘴唇上没什么血色。
但他长得很帅,那种帅是和郭思远截然不同的帅。
如果说郭思远是凌厉的刀,那他就是怀柔的剑,长相偏俊美更多。
有点像是古侠小说里贵公子。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阮岁暮更紧张了,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不会拉。
男人侧过身,替她拉上了安全带。
靠得太近,所以阮岁暮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中草药的味道,还挺好闻的。
“陈南山。”他开口介绍自己,“对我称呼可以随意。”
“陈、陈总……”阮岁暮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母笑了,说:“他不是什么陈总,我们陈家现在是他父亲陈景林在管事。”
“岁暮,你喊他南山就行,不用那么拘谨,反正你们三天后就要结婚了。”
阮岁暮一时哑然,额间冒出层层细汗。
她面色尴尬应了一声:“南山,陈南山!”
第十二章
正握方向盘的陈南山,闻言居然勾起嘴角,疏淡的笑了笑,意味不明。
车身启动,驶入车流之中,阮岁暮这时才有时间手机开机。
一瞬间,无数未接短信和未接来电如潮般涌来。
手机噼里啪啦一通狂响,尴尬得阮岁暮顿时腼腆一笑。
“你忙你的,就当我不存在。”陈母坐在后面开始玩贪吃蛇。
阮岁暮“嗯”了声,注意到所有的信息全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郭思远的小号。
她捏紧手机,心脏处像是被人一下子给攥紧了,难受得有些叫人窒息。
但奇怪的是,她不觉得疼。
相反,有点烦躁。
阮岁暮很随意地翻着那些未读信息——郭思远给她发了非常多条。
她没心思看完,三下五除二滑动后,视线直接停在最新的几条上。
“江城?阮岁暮,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江城有什么牵连?你亲戚朋友在那边,没有吧?”
“没有,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在给我玩离家出走这一套?真是长本事了,学会恃宠而骄了,怎么,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我的面子,还不够?”
“回来的航班票我已经买好了,我会在机场等你。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散散心,但如果三天后在机场看不到人。”
“别怪下个月的钱我不再如约打进你的卡里,并将你父亲的医药费停掉。”
仍然是漫无止境的威胁,阮岁暮只觉得疲倦和无力。
她没再去看更多的未读信息了,她也不用看,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郭思远会给她发些什么。
无非是仍然自大的认为,只要他有钱,阮岁暮就不会离开。
阮岁暮反手就把郭思远的小号拉进了黑名单。
车的速度变缓了,驶入一处山郊的田园别墅之中。
陈母率先下车,留给阮岁暮和陈南山独处的时间。
阮岁暮刚要解开安全带,就听到陈南山突然开口说道:“阮小姐,其实我没有结婚的打算。”
阮岁暮僵住原地,只能尴尬的扣着手指。
陈南山笑了笑,宽慰说:“我活不了太长时间了,只是我妈想要有个儿媳妇,我就干脆帮她完成一下梦想!”
他伸出手,双目定定地看着她说:“合作愉快。”
阮岁暮松了口气,与他握手。
另一边,姜绵洗出了好几组求婚照片。
其中一张,她做成巨幅的挂件,挂件上,姜绵独自一人穿着婚纱照,笑得温柔动人。
姜绵将照片递给郭思远:“思远,可以帮我送到家里去,行吗?这张照片我想留作纪念。”
郭思远接过来,却不停地刷新着手机上与阮岁暮的聊天对话框。
根本心不在焉。
姜绵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将照片往电梯处搬。
郭思远不断刷新朋友圈,才看到了阮岁暮才发的一条定位。
显示江城。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在线状态。
郭思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黝黑的瞳孔之中满是怒气,抬手就开始打字:
“阮岁暮,你成功惹怒我了?”
点击发送,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瞬间将郭思远的双眼灼伤。
那一刻,所有压抑的怒气瞬间爆发。
他抬手就摔了手里的相册,气得双眼发红:“好!你个阮岁暮!”
姜绵发出尖叫,跑过来想保住相册,然而无用。
姜绵不耐大喊道:“郭思远!”
第十三章
地上,玻璃炸开一地。
姜绵刚镶嵌上的求婚相框,瞬间碎成了满地的渣。
她的单人婚纱照,更是被玻璃撕裂留下数条细细密密的划痕。
姜绵看着满地的狼藉,两眼猩红,哭腔溢出:“郭思远,你疯了吗?从今天来接我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不就是我的一个替身离开你了吗?你玩什么情深意长啊?”
她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说道:“正主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你没看到吗?!”
郭思远的心下刹时一片混乱。
看着眼前这张与阮岁暮有七八成相似的脸,郭思远努力地回想阮岁暮。
可印象最深的,却是她那双眼睛。
她长了一双丹凤眼,眼型和姜绵十分相似但也只有眼型相似了。
她的双眼很有神水汪汪的,看向他时总是眼中饱含泪水。
这一点,和姜绵截然不同。
姜绵更像是狐狸。
姜绵冷下声音:“郭思远,你敢说你最开始包养阮岁暮不是因为我?你当我傻吗?她跟我长得那么像……”
她发出一声冷笑,继续道:“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怎么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我抛下一切回国找你,你却爱上了那个只知道找你要钱的拜金女了吧?”
“怎么可能!”郭思远几乎是瞬间起身,矢口否认。
“只是我和她之间,还有事情没处理完成。”
姜绵冷笑:“最好是这样……”
郭思远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
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耐下性子:“我去找人重新给你做一幅。”
他转身,更像是落荒而逃。
盯着身后不远处姜绵的视线,郭思远拿出手机,再次看到聊天对话框里那个鲜红的感叹号。
他不由攥紧了手机,低低出口:“阮岁暮,你真行。”
转头,他就给助理打去电话。
“现在停掉阮岁暮父亲所有的治疗。”郭思远像是报复一般,一字一顿道。
“准备打给她的四百万也暂时不打了。”
“可您不是答应阮小姐……”助理怔了怔,听到郭思远粗重的呼吸声,连忙转移话题道。
“郭总,我正要跟您汇报。”
“刚刚查到,阮小姐那张用来接收每个月固定‘工资’的卡,里面一分钱都没动过。”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还有阮小姐唯一的资产,她父亲留给她的花店,三天前显示交易成功,好像被她买了。”
“阮小姐就像是彻底要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似的。”
郭思远气得两眼通红,抬手又砸掉了身旁的一盏灯。
老板没敢出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钱我会找人来付。”
然后转身朝外走去,“你的意思是,她把她爸留给她的花店卖了?”
“是。”助理怯生生的点头,“还是低于市场行情价卖的。”
那间花房,郭思远记得。
是盛京最大的一间花店。
当时阮家破产,那间花房被拿去拍卖,却迟迟滞销未售。
和郭思远在一起后,阮岁暮三番五次提起那间花房里拥有她所有童年的回忆。
所以在他们俩过第一个生日时,郭思远买下了那间花房,当成礼物送给她。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她是替身。
她欢欣雀跃地抱住了他,激动得落下泪来:“思远,谢谢你。你真好。”
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是从那一次开始转变的。
阮岁暮好像一点一点的,真心喜欢上了他。
可是现在,他送给她的礼物,她都不要了。
就连他送给她的,她拥有童年回忆的花房,她也不要了。
郭思远头一次彻彻底底地意识到,她好像真的……
不要他了。
第十四章
郭思远将手机猛地砸在地上。
他并不接受心里隐隐升起来的那个猜测,他转头就接上姜绵的话。
“不是说要去吃饭吗?去哪家?”
他想的很简单,她不是离开了,阮岁暮只是想博取他的存在感?
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拿离开刷存在感,他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他相信,只要没有钱了,阮岁暮很快就会回来。
她根本离不开他。
此后三天,郭思远压下了心里的所有揣测,专心致志地陪姜绵。
只是好几次,姜绵起头要说告白复合的事情,都被他假装不经意的打断。
隔天,他一大早就醒了。
但他没有去机场。
他已经决心给阮岁暮一个教训。
他甚至为此还答应了姜绵去度假的想法。
郭思远甚至已经想好了,等阮岁暮回来后,肯定会腆着脸上门找他道歉,毕竟以前每一次两人闹别扭,最终道歉的人都是阮岁暮。
那他肯定会冷嘲热讽她两句,这件事就算做是暂且过去了。
郭思远冲了一杯黑咖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觉得应该要不了多久,阮岁暮就会推门而入。
可他从早上六点等到了十二点,再等到凌晨。
玄关处的门依旧没有被推开。
郭思远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最终,他等来的是助理的一个电话。
他以最快的速度接起:“有阮岁暮的消息了?”
助理抿唇道:“还、还没有。”
助理的电话里甚至响起了机场广播的声音。
郭思远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一种莫须有的预感刹那在心头升起,他闭上眼,仍然在找借口:“她不在江城吗?”
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人倒是在,只是……”
郭思远语气不耐:“别墨迹,说话。”
“只是阮小姐的银行卡和电话卡,今天都注销了。”
“轰”地一声,郭思远的脑海中,像是一场小型爆炸正在发生。
他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猛地往后坐去,浑身如坠冰窖。
“怎么会这样,阮岁暮那里来的底气?”郭思远气若悬丝道。
郭思远给阮岁暮打去电话。
电话里果然只响起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看上去,就像是真的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一样。
敲门声是在这时响起的,郭思远打了个寒噤,刹时挺身而起,连鞋都顾不上穿,冲过去直接拉开房门,满脸欣喜:“岁……”
可门口站着的人,是姜绵。
他脸上的光,又黯淡下去了。
姜绵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说:“思远,不是说要陪我去度假吗?我想好地方了。”
郭思远开口拒绝:“我这几天暂时没……”
“去江城怎么样?”姜绵打断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郭思远连迟疑都不再有,直接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两个小时后,两人坐上飞往江城的飞机。
而与此同时,陈家别墅。
阮岁暮正在试穿婚纱,她本意是想随便穿一件就好,反正不是嫁给心爱的人,穿什么都无所谓。
可谁知道,陈家人都十分重视。
直接把整个婚纱店都搬到了别墅来,让阮岁暮一件又一件的试。
陈母是个性格宽慰热情的人,阮岁暮更不想驳了她的好意。
于是一件又一件的试着,但始终没有找到最合适的那件婚纱。
第十五章
陈母满脸忧愁:“哎哟,明天就要结婚了,这可怎么办?”
“我们岁暮必须得当江城最好看的新娘子才行啊。”
阮岁暮一点都不忧愁,相反,她很开心。
她看着陈母,轻轻地笑道:“好!”
她进屋换上了最后一件婚纱。
谁知,刚从屋里一出来,陈母就大叫道:“这件好看!”
一旁的陈南山,眼中更是闪烁着惊艳之色。
陈母问道:“南山,这件好看吗?”
不知道为什么,阮岁暮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抿着唇问道:“那明天婚礼,就穿这件吗?”
陈南山温柔地看着她,轻轻点头:“可以。”
阮岁暮连忙跑进房间里换下了那件婚纱。
她怕陈南山再继续用那种深情眼神看她,她会抑制不住的心动。
她不想再经历爱情的磋磨,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始终提醒着自己,陈南山活不久,迟早是会离开的。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好的结尾。
她只是嫁入陈家的冲喜新娘,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第二天天微亮,阮岁暮就被人喊起来化妆做造型。
结婚这事儿,她没告诉任何人。
但陈家高调,提早就在网上发了通知,还说今天所有陈氏产品统统五折。
所以这件事闹得很大。
大到阮岁暮的不爱她的妈妈给她发消息:
“岁暮,不是我说你,你嫁人之前咋就不处理好和郭思远的关系呢?你知不知道,郭思远跑到江城来了!”
阮岁暮刹时浑身一震:“怎么会?”
阮岁暮迟疑着,暂时将郭思远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这一放,就立马收到了郭思远的消息。
他居然正好在给她发消息。
“岁暮,江城见一面!”
“阮岁暮,你别闹了行吗?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说。”
“有什么误会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我很忙,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阮岁暮才看到这两段话,对话框上,“对方正在输入中”就疯狂的显示出来。
“岁暮,你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是吗?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速回。”
阮岁暮捏着手机,脸色发白。
手机不停地震动着,郭思远的消息如潮般涌入。
她闭上眼,终于是按捺不住,时隔多日,打开聊天框给他发去消息:
“郭思远,别来找我了。”
“我明天要结婚了。”
结婚两个字深深刺痛郭思远的心脏,像是猛地被人给攥住,动弹不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上的那两个字,怒火刹时直冲头顶。
双眼几乎是瞬间布满红血丝,瞬间剧烈咳了起来。
郭思远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伸手下意识要药:“岁暮,我的药……”
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此刻他身边坐的人是姜绵。
姜绵一脸无辜地问他:“思远,你怎么了?从下飞机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
“没什么。”
郭思远怔忪着,拿出药吃下后,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将情绪压下。
紧接着,郭思远发出连连冷笑,立马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几乎是电话接通的瞬间,郭思远疯狂输出。
“阮岁暮,你觉得拿结婚,来我面前刷存在感很有意思是吗?”
“结婚?圈子里谁不知道你阮岁暮是我郭思远的情人!我包养你五六年。”
“你早就被贴上了我的标签,没有我的同意,谁他妈敢娶你?”
第十六章
他几乎处于暴怒的边缘:“你要是能嫁出去,我郭思远的名字就倒着写!”
郭思远压抑的呼吸声传入电话那头阮岁暮的耳中。
可她却罕见的沉默了。
片刻后,郭思远的手机里响起“嘟”的电话声——
阮岁暮竟然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郭思远咬牙切齿发去短信:“阮岁暮!”
可聊天对话框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砰”的一声,郭思远抬手就将手机扔了出去!他发出一声暴怒的吼声:“停车!”
姜绵坐在一旁沉默良久,此刻终于开口道:
“思远,阮岁暮要结婚了?”
她完全不顾郭思远的暴怒,拿出手机,打开了阮岁暮的朋友圈。
就在一分钟前,她刚刚更新了一则自己的结婚照。
配文是:
“岁暮归南山。”
照片上,她穿着剪裁合身的婚纱,挽着另外一个孱弱男人的手,笑得温柔至极。
姜绵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带着嘲讽的语气笑道:
“郭思远,你不是说阮岁暮被你拿得死死的吗?看来你也有点自信过度啊。”
郭思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字一顿:“肯定是P的。”
郭思远打开车门就往下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可此刻只能走动起来,才能消减心头那骤然升起的巨大恐慌。
他一边走一边给助理打电话:
“阮岁暮发的朋友圈怎么回事?去给我查那个男人是谁!”
助理欲哭无泪:“郭总,那人是江城陈家少爷,陈南山。”
他咽下一口唾沫,艰难无比地开口:“今天、今天他们俩在南山湾举办婚礼。”
郭思远猛地停住了。
他怒吼道:“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助理怯生生提醒道:“郭总,结婚地点在城南的南山湾,基本上江城有点名气的人物,今天都在那里。”
“郭总,我不建议您现在过去,场面可能会闹得很难看!”
助理惊恐地发现,电话那头已经没人在听了。
……
南山湾
此刻的阮岁暮穿着黛安娜王妃鱼尾婚纱,网纱上的宝石闪着细碎的光。
碎发盘起,露出小巧而精致的脸,一步步朝陈南山走去。
而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和她才刚刚认识不久。
但阮岁暮并不后悔,陈家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很感恩,因为她终于有钱救治爸爸了。
更何况,她和陈南山可以相敬如宾过完余下时光。
陈家人,也对她很好。
司仪微笑着问道:“陈南山先生,您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女士,一辈子不离不弃,永远爱她、保护她吗?”
陈南山淡淡一笑:“我愿意。”
阮岁暮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那双深邃的瞳孔看向她时,她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了。
陈南山握着她的掌心,宽慰似的按了按,低声说:“不用紧张,反正都是自己人。”
阮岁暮怔住。
那一瞬间,她竟然真的在想,如果陈南山能够身体健康,和他一直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和陈南山相处不过短短几日,阮岁暮就发现,他是个边界感很强,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柔的人。
她在陈家的第一天,陈母就给他们安排了同一间房。
但那天,他主动睡了沙发。
阮岁暮受宠若惊:“要不还是我睡沙发吧,你的身体……”
陈南山直接躺了下去,笑道:“身体不舒服我会说,但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我希望可以让女孩子睡得舒服一点。”
于是,阮岁暮没再拒绝。
那时温柔的他,和眼前温柔的他重合在一起。
司仪笑着看向阮岁暮,一字一顿:“阮岁暮女士,你愿意吗?”
阮岁暮毫不犹豫:“我愿……”
“阮岁暮!”
骤然一声厉喝,阮岁暮听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而她心中升起的竟不是兴奋与惊喜。
反之,是惊慌与不安。
她回头望去,看到郭思远赤红着双眼,从乌压压的人群中冲了过来。
他赤红着双眼,踏上了中心的花台,死死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
“跟我走。”
“谁允许你跟别人结婚的?!”
来源:橘子味的小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