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推开公司大门时，整个办公区已经空了大半。人事部的李姐正指挥着她老公搬打印机，财务的小王抱着三盆绿植往外走，连保洁阿姨都在拆饮水机。

公司倒闭，高冷上司破产了，还求我收留他。

为了让他赶紧还债，我强迫他当起了擦边主播。

谁能想到，他竟一夜爆红。

后来我才知道，他竟是直播平台的幕后BOSS。

01

我是全公司最后一个知道倒闭消息的人。

当我推开公司大门时，整个办公区已经空了大半。人事部的李姐正指挥着她老公搬打印机，财务的小王抱着三盆绿植往外走，连保洁阿姨都在拆饮水机。

"林小满？你怎么才来？"李姐看见我，脸上露出惊讶，"公司凌晨发的邮件，破产清算，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大家早上来把能搬的都搬走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赶紧掏出手机查看邮箱。果然，凌晨三点，一封来自公司高层的邮件静静躺在未读列表里。

"那我的项目尾款呢？上个月的加班费呢？"我声音发颤，三个月的工资加上加班费，将近六万块钱，那是我准备给妈妈做手术的钱。

李姐摇摇头："别想了，老板都跑路了。能拿什么赶紧拿吧，再过一会儿物业就来封门了。"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办公区已经像被蝗虫啃过的庄稼地，连根数据线都没剩下。我跌跌撞撞地往总监办公室跑，也许程昱知道些什么。

推开总监办公室的门，我愣住了。

程昱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整间办公室空空如也，只剩他一个人和那张真皮办公椅。

"程总监..."我轻声唤道。

他转过身，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有些凌乱，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林小满。"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沙哑，"你是最后一个。"

"公司真的破产了？"我还是不敢相信，"那我们..."

"嗯。"程昱苦笑一下，"老板卷钱跑路了，所有资产冻结。员工工资...恐怕要等清算后看能拿回多少。"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妈妈的手术费怎么办？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程昱似乎看出了我的绝望，犹豫了一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难过，你还年轻..."

"程总监，你的工资也..."我抬头看他。

程昱的表情僵了一瞬："我投了公司两百万，全没了。"他顿了顿，"个人账户也被牵连冻结，现在身上只剩..."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纸币，"三百二十块。"

我瞪大眼睛。程昱是公司最年轻的高管，平时开保时捷上班，西装都是定制款，居然也...

"那你住哪里？"我下意识问。

程昱望向窗外："车被抵押了，公寓...今天到期。"

我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要不你先住我那吧！"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程昱是我的上司，虽然共事三年，但私下交流并不多。我那不到40平的小出租屋，怎么好意思让养尊处优的总监住？

程昱明显也愣住了，他微微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像两把小扇子。

"我...我可以睡沙发！"我急忙补充，"等您找到地方再搬走！"

程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时，他轻轻点了点头："谢谢。我会尽快想办法。"

就这样，我把公司里最高冷矜贵的程总监领回了家。

我的小出租屋从没这么拥挤过。程昱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堆满杂物的茶几，连坐都不敢坐实。

"您先洗个澡休息一下吧。"我翻出备用毛巾递给他，"我去买点吃的。"

超市里，我一边往购物车里扔泡面，一边盘算着存款还能撑多久。妈妈的病情不能拖，实在不行只能先借钱了...

回到家，浴室里水声哗哗。我把东西放好，开始收拾沙发准备当床。忽然，水声停了，浴室门开了一条缝。

"林小满。"程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我忘记拿换洗衣物了。"

"啊！"我这才想起程昱根本没带行李，赶紧跑去衣柜翻找，"我找找有没有你能穿的！"

最后我翻出一件大学时买大的T恤和一条运动裤，红着脸递到浴室门口。门开了一条缝，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接过衣服，热气腾腾的水汽混着沐浴露的香味扑面而来。

几分钟后，程昱出来了。我的T恤穿在他身上还是小了一号，紧绷绷地裹着他结实的上半身，运动裤也变成了九分裤。他没擦干的头发滴着水，水珠顺着脖子滑进领口...

我猛地转过身，感觉脸上发烫："我、我去洗澡！"

浴室里还残留着程昱的气息，高档沐浴露的味道和我平时用的廉价香皂形成鲜明对比。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莫名其妙的心跳。

洗完澡出来，程昱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眉头紧锁。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林小满，我算了一下，公司还欠你多少钱？"

我擦头发的手一顿："三个月工资加加班费，大概五万八。"

程昱的表情变得严肃："这笔钱对你很重要？"

"嗯。"我低下头，"我妈要做手术..."

程昱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笼罩着我："我现在没钱还你，但我会想办法。"

我苦笑着摇头："算了吧程总监，您现在自身难保..."

"不。"程昱出人意料地固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站得太近。水珠从他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消失在领口深处。腹肌的轮廓在湿漉漉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蹦进我的脑海。

"程总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发颤，"我有个办法能快速赚钱..."

程昱挑眉："什么办法？"

"您...愿意当擦边主播吗？"

"不可能！"

程昱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我的小出租屋里炸开。他猛地站起身，我给他准备的那杯速溶咖啡被碰洒在茶几上，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落在地板上。

"程总监，您先听我解释..."我手忙脚乱地抓起抹布。

"林小满，"程昱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让我去当那种...那种卖弄色相的网络主播？"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程昱的瞳孔因为愤怒而微微收缩，眉头紧锁，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即使穿着我的廉价T恤，他依然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不是卖弄色相，"我咽了口唾沫，"是才艺展示。您看现在很多主播就是唱唱歌跳跳舞..."

"穿得衣不蔽体地跳舞？"程昱冷笑一声松开我的手，"我在华尔街做过投行，在硅谷创过业，现在你让我去网上卖肉？"

我咬了咬下唇："那您有更好的办法快速赚到五万八吗？"

这句话像针一样戳破了程昱的气势。他肩膀微微塌下来，转身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沉默不语。

窗外夕阳西下，余晖给他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后颈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藏在发际线下方，平时被严谨的西装领口完美遮盖。

"程总监..."我语气软了下来，"只是建议。如果您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程昱转过身，脸上的怒意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我需要时间考虑。"

当晚，程昱坚持睡在狭小的沙发上。我半夜起床喝水时，看到他修长的身体委屈地蜷缩在沙发上，一条腿还悬在外面。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那张平时在公司里冷峻严肃的面孔，此刻在睡梦中竟显得有几分脆弱。

我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了条毯子，心脏莫名其妙地跳得厉害。

第二天一早，我被厨房里的声响吵醒。推开卧室门，一股煎蛋的香气扑面而来。程昱系着我的粉色Hello Kitty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

"早。"他头也不回地说，"我做了早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餐桌上摆着的煎蛋、烤面包和水果沙拉。公司里传言程昱曾在米其林餐厅当过学徒，看来不是空穴来风。

"您...还会做饭？"

程昱把盘子放在我面前："在国外读书时学的。"他顿了顿，"关于昨晚的提议，我还在考虑。"

我咬了一口煎蛋，鲜嫩多汁，火候完美。"唔...太好吃了！程总监，您这手艺开直播做饭都能火！"

程昱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严肃："我不会考虑那种形式。"

接下来的三天，程昱包揽了所有家务。我的小出租屋从未如此整洁过，连窗户都被擦得晶晶亮。更神奇的是，他居然用有限的食材变着花样做出各种美食，让我这个常年靠外卖过活的人大开眼界。

第四天晚上，我窝在沙发一角刷手机，程昱在旁边用我的笔记本电脑查招聘信息。忽然，我的短视频APP弹出一条通知——我前几天随手发的程昱擦窗户的视频，居然有五千多个赞！

我屏住呼吸点开评论区：

"天啊这个小哥哥侧颜杀我！"

"这手臂线条太绝了吧！"

"求账号！我要关注这个家政小哥！"

"博主快让他转正面！我有个朋友想看看..."

视频里，程昱专注地擦着玻璃窗，阳光透过白衬衫勾勒出他精瘦的腰线和宽阔的肩膀。那是我偷拍的，原本只想自己收藏，没想到手滑发到了网上。

"在看什么？"程昱突然凑过来。

我手忙脚乱地想关掉手机，已经晚了。程昱眯起眼睛，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空气凝固了。

"林小满，"程昱的声音危险地低沉，"你什么时候拍的？"

"就...前几天..."我缩了缩脖子，"我不是故意的！本来想删掉的，结果手滑..."

程昱盯着手机屏幕，表情阴晴不定。我紧张地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出乎意料的是，他忽然笑了："五千多个赞？"

"啊？"我愣住了。

程昱把手机还给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看来市场调研结果很明确。"

"您是说..."

"我同意试试。"程昱深吸一口气，"但有几个条件：不露脸，不卖肉，不接受低俗要求。"

我激动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没问题！程总监您放心，我一定把您包装成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才艺主播！"

程昱无奈地摇摇头："别叫我总监了，现在你才是老板。"他伸出右手，"合作愉快，林老板。"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跳突然加速。

"合、合作愉快！"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为期三天的紧急培训。我找来各种当红男主播的视频给程昱分析，他却皱着眉头一脸嫌弃："这个动作太轻浮...这个表情太做作...这个服装品味太差..."

"程总监，这些都是现在最火的！"我无奈地说。

"我说了别叫我总监。"程昱揉了揉太阳穴，"而且，如果只是模仿别人，我们凭什么脱颖而出？"

我哑口无言。程昱说得对，我们需要差异化定位。

深夜，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灵光一闪，光着脚跑到沙发边摇醒程昱："我知道了！反差萌！"

程昱睡眼惺忪："什么？"

"高冷精英被迫营业！"我兴奋地手舞足蹈，"想想看，西装革履的商务精英做主播本来就少见，如果再加入一些被迫营业的反差感..."

程昱慢慢坐起身，眼神逐渐清明："有点意思。"

第二天，我们用最后的积蓄给程昱买了套平价西装，又添置了简单的直播设备。程昱坚持要打借条，承诺赚钱后第一时间还我。

"第一次直播不用太长，主要是试水。"我一边调试灯光一边说，"就跳个简单的舞，然后和观众聊聊天。"

程昱僵硬地点头。他穿着新西装站在镜头前，后背挺得笔直，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

"放松点！"我鼓励道，"想象你在公司年会上表演。"

"我从来不在年会上表演。"程昱干巴巴地说。

倒计时结束，直播开始了。我躲在镜头外，用手机查看直播效果。在线人数：7人。

"大家好。"程昱对着镜头生硬地说，"我是...阿程。"

接下来简直是场灾难。程昱的舞蹈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回答观众问题时又过于严肃刻板。有个观众留言"主播好高冷啊"，程昱居然认真地解释自己体温正常。

一小时后，直播结束。最高在线人数：23人。打赏收入：12元。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程昱脱下西装外套，重重地坐在沙发上。

"我就说我不适合这个。"他声音低沉。

"是我不够专业..."我咬着嘴唇，"不该让您第一次就跳舞，应该从您擅长的开始，比如做饭或者财经分析..."

程昱摇摇头："不，是你高估了我的'才艺'。"他苦笑一下，"华尔街没教过我怎么取悦观众。"

我们各自沉默地收拾设备，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突然，程昱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古怪。

"怎么了？"我问。

程昱把手机递给我："前同事。"

"程昱，真的是你吗？我刚在直播平台看到一个人特别像你...不会吧？"

我感到一阵羞愧："对不起，让您丢脸了..."

程昱却突然笑了："不，这反而给了我灵感。"

"什么灵感？"

"如果'前投行精英落魄做主播'本身就是一个卖点呢？"程昱的眼睛亮了起来，"人们喜欢看高楼起，更喜欢看楼塌了。"

我瞪大眼睛："您是说..."

"真实比完美更有吸引力。"程昱站起身，语气重新变得自信，"明天再试一次，这次我们换个方式。"

看着程昱突然焕发的神采，我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

第二天晚上八点，我们的第二次直播开始了。

这次程昱换上了我带他去买的休闲西装，比正装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随性。我特意让他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

"准备好了吗？"我小声问。

程昱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按下"开始直播"按钮。

"大家好，我是阿程。"程昱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悦耳，"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

我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在线人数开始缓慢上升：50...80...120...

"是的，我确实曾经是某公司高管。"程昱自然地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了许多，"公司破产后，我欠了我的助理小姐一笔钱。"

他朝镜头外的我眨了眨眼，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现在我在用这种方式还债。"程昱耸耸肩，"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给你一记重拳，你得学会弯腰躲开，然后反击。"

弹幕开始增多：

"真的是那个程总监？！"

"天啊好惨但是好帅！"

"什么公司啊？"

"助理小姐姐在旁边吗？"

程昱游刃有余地回答着问题，语气幽默自嘲，与昨天的僵硬判若两人。我惊讶地发现，原来他并非不会与人交流，只是以前不屑于放下身段而已。

"今天我想先给大家唱首歌。"程昱拿起我给他准备的吉他，"这是我大学时学的，多年不练，手生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开始弹唱一首英文老歌。嗓音不算专业，但低沉磁性，配上他专注的神情，莫名地撩人心弦。

弹幕瞬间爆炸：

"啊啊啊这声音我死了！"

"手好好看！"

"这是什么神仙落难公子人设！"

打赏提示不断弹出，我手忙脚乱地记录着。在线人数已经突破500，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唱完歌，程昱放下吉他，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流程，开始回答一些职业相关问题。他侃侃而谈金融市场的见解，偶尔穿插一些职场趣事，既展现了专业素养，又不失风趣。

"最后，应大家要求..."程昱站起身，解开西装扣子，"我的助理小姐坚持要我跳一段舞。"

音乐响起，程昱随着节奏开始舞动。这次他放松了许多，动作虽然简单，但配上他那张故作严肃的脸和一丝不苟的西装，反而有种奇妙的反差萌。

弹幕疯狂刷屏：

"哈哈哈被迫营业的表情绝了！"

"西装跳舞太杀我了！"

"助理小姐姐好幸福！"

直播结束时，在线人数定格在2300人，打赏收入超过2000元。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程昱也长舒一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总监！不，程昱！我们成功了！"我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

程昱身体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回抱了我一下："是合作的结果。"

我们相视一笑，某种默契在空气中流动。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我们不再是上司和下属，甚至不只是债权人和债务人，而是真正的合作伙伴。

接下来的两周，我们逐渐形成了固定的工作模式：白天我研究平台算法和热门内容，策划直播主题；程昱则准备表演内容和练习互动技巧。晚上八点准时开播，时长控制在两小时左右。

程昱进步神速，很快掌握了与观众互动的技巧。他开发出一种独特的风格——表面高冷严肃，偶尔流露的温柔和幽默却更加动人。粉丝们戏称他为"被迫营业的西装暴徒"，这个称号很快在平台上流传开来。

我们的账号粉丝突破了5万，每晚直播的打赏收入稳定在3000元以上。按照约定，程昱坚持把大部分收入都给了我，自己只留基本生活费。

"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还清欠你的钱了。"一天晚上直播结束后，程昱一边松领带一边说。

我正忙着统计当晚的收入，闻言手指一顿。不知为何，想到程昱还清债务后可能会离开，我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失落。

"嗯...是啊。"我强迫自己专注于电子表格，"对了，今天有个品牌方联系我，想找你做服装推广。"

程昱摇摇头："暂时不接商业合作，先把内容做好。"

我点点头，继续整理数据。忽然，一条特别露骨的留言跳入眼帘："阿程老公，我想看你脱掉西装的样子~"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爱心和流口水的表情。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点了"删除"，然后继续往下翻。类似的留言还真不少，我一条接一条地删除，心里莫名烦躁。

"在删什么？"程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扔掉手机。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垃圾留言..."我慌忙锁屏。

程昱挑了挑眉，伸手拿过我的手机："让我看看。"

我眼睁睁看着他解锁屏幕，翻看删除记录，心跳如鼓。程昱的嘴角慢慢上扬，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林小满，"他晃了晃手机，"你是在吃醋吗？"

"怎么可能！"我涨红了脸，"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些留言太低俗了，影响账号形象！"

程昱把手机还给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吧，林老板说了算。"

他转身去厨房倒水，我却注意到他的步伐比平时轻快了许多。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得更乱了。

周末，我的大学同学周倩突然来访。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程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小满，这位是...？"周倩压低声音问，眼神却一直往程昱身上瞟。

"我室友，程昱。"我简短介绍，"程昱，这是我大学同学周倩。"

程昱礼貌地站起身握手："你好。"

周倩握住程昱的手不放："天啊，你不会是那个'西装暴徒'吧？我在直播平台见过你！"

程昱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是的，我和林小满一起在做直播。"

"太巧了！我是你的粉丝呢！"周倩兴奋地说，"小满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认识大网红都不告诉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简直是场煎熬。周倩不断找机会接近程昱，问各种私人问题，还故意弯腰露出胸前风光。程昱虽然保持着礼貌，但我能看出他越来越不自在。

"周倩，我们不是约好去逛街吗？"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时间不早了..."

"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有事！"周倩看了看手表，却掏出手机，"阿程，加个微信吧？我有些直播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程昱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有问题可以问林小满，她是我的运营。"

周倩悻悻地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小满，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

关上门，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程昱继续看他的书，我则假装忙碌地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东西。

"你同学挺热情的。"程昱突然说。

我哼了一声："她对你一见钟情。"

程昱合上书："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没有！"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喜欢什么类型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程昱站起身，慢慢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一个头，靠近时有种无形的压迫感："真的没关系？"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有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我...我去准备今晚的直播内容！"我慌乱地后退一步，转身冲进卧室，关上门才敢大口喘气。

靠在门上，我听见程昱在门外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挠过我的心尖。

---

"阿程，有个叫'星空'的女粉丝又给你刷了十个火箭。"我看着后台数据说，"这已经是她这周第三次大手笔打赏了。"

程昱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继续调整他的领带。自从上次周倩来访后，我们之间似乎有了一层微妙的隔阂，既亲近又疏远，像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谁都不敢先捅破。

"她留言说想请你吃饭。"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还发了微信号。"

程昱终于抬起头："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主播不私下见粉丝。"我低头假装整理数据，"这是我们的规定，对吧？"

程昱嘴角微微上扬："对，规定。"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飘

进我的鼻腔。这是最近品牌方寄来的样品，木质调中带着一丝清新的柑橘香，很适合他。

"今晚的直播主题是什么？"他问，肩膀不经意地碰了碰我的。

我触电般往旁边挪了挪："'办公室幻想'。你要扮演霸道总裁，我是新来的小助理。"

这是我想出的新点子——加入简单的情景剧元素。程昱起初强烈反对，认为太做作，但在我的坚持下勉强同意了。

"剧本我看了。"程昱皱眉，"有些台词太肉麻了。"

"观众就爱看这个！"我翻出数据给他看，"我们测试过的几个小剧场片段，完播率都比普通内容高30%。"

程昱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但'小可爱'这种词我绝对说不出口。"

直播开始后，效果出乎意料地好。程昱天生有种精英气质，演起霸道总裁毫不费力，而我则本色出演一个笨手笨脚的小助理。观众们被这种反差萌逗得哈哈大笑，打赏不断。

"实习生，这份报表做得太差了。"程昱板着脸把我"做"的报表扔在地上，"重做！"

我蹲下去捡文件，按照剧本设计，程昱应该此时从背后靠近，然后说出台词"不过，你倒是挺可爱的"。

然而当我抬头时，发现程昱愣在原地，耳尖通红，那句台词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弹幕立刻察觉了异常：

"哈哈哈阿程害羞了！"

"耳朵红了！好可爱！"

"这是真紧张了吧！"

我急中生智，自己接了下句："总裁是不是想说，我虽然笨，但还挺可爱的？"

程昱如释重负，顺势点头："...对。"

这个小意外反而成了当晚的高潮。直播结束后，我们的账号粉丝突破了10万，还登上了平台新人榜第一名。

"对不起，我搞砸了。"程昱沮丧地坐在沙发上，"那些台词...对着你说不出口。"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为什么？"

程昱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就是觉得别扭。"

我们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我慌忙转移话题："对了，平台发来线下见面会邀请，下个月在上海。"

"线下见面会？"程昱皱眉，"必须去吗？"

"不是必须，但对账号发展很有帮助。"我解释道，"能增加粉丝黏性，也可能吸引品牌合作。"

程昱思考了一会儿："如果去的话，你一起吗？"

"当然啊！"我脱口而出，"我是你的运营嘛！"

程昱的表情柔和下来："那好，你安排吧。"

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程昱今晚看我的那个眼神。手机突然震动，是周倩发来的消息："小满，你和大网红发展到哪一步了？[坏笑]"

我回了个"？"。

周倩秒回："别装了，你看他的眼神都快拉丝了！他是不是也喜欢你啊？"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胡说什么！我们就是工作关系！"

"呵呵，那他为什么拒绝加我微信？"周倩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我打听过了，他拒绝所有女粉丝的私下联系，唯独对你言听计从。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里。周倩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程昱...喜欢我？不可能吧？他那么优秀，怎么会喜欢我这种普通女孩？可是...他最近看我的眼神，那些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还有对别的女生的冷淡态度...

正当我的思绪乱成一团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程昱似乎也睡不着，在客厅里走动。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吉他声轻轻响起，是那首他第一次直播时唱过的英文老歌。

"Yesterday is memory, today is gift..."

（昨日已成回忆，今日是上天的礼物）

程昱的嗓音低沉温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月光下的他抱着吉他，侧脸线条柔和而忧伤。

"Tomorrow is mystery, that's why we call it present..."

（明日是谜，所以我们称之为"现在"）

唱完最后一句，程昱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的房门。我慌忙后退，心跳如雷，不确定他是否发现我在偷听。

那晚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工作上一如既往地默契，私下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程昱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一些肢体接触的机会——递东西时碰碰手指，教我弹吉他时从背后环住我，沙发上并肩而坐时大腿相贴...

而我，一边贪恋这些接触带来的悸动，一边又害怕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线下见面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我们忙着准备表演内容。程昱坚持要排练一个秘密节目，不让我看，说要保留惊喜。我嘴上抱怨，心里却甜滋滋的。

直到见面会前三天，一个意外彻底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我正在整理行程，程昱的前同事赵总突然打来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林小满？"赵总的声音充满嘲讽，"听说你和程昱现在在做主播？真是...堕落啊。"

我握紧手机："赵总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通知你一声。"赵总冷笑，"下周的行业交流会，我会好好跟大家分享程大总监的'新事业'。"

我心头一紧。这个交流会云集了金融圈的大佬，如果赵总在那里散布消息，对程昱的职业声誉将是致命打击。

挂掉电话，我不知该如何告诉程昱这个消息。他一直很在意过去的同事如何看待他的现状，这也是他坚持不露全脸的原因之一。

然而，命运似乎嫌这个打击还不够。当天晚上，房东突然来访，通知我因为儿子结婚需要用房，限我一周内搬出。

我站在门口，脑子一片空白。程昱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转过身，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林小满？"程昱慌了，手忙脚乱地给我擦眼泪，"发生什么事了？"

我抽泣着把两件事都告诉了他。程昱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最后归于平静。

"先解决住的问题。"他果断地说，"搬去我家吧。"

我瞪大眼睛："你、你家？"

"嗯，我有套房子一直空着。"程昱轻描淡写地说，"离这里不远。"

我这才意识到，虽然程昱说过他个人资产被冻结，但我从未具体问过他的经济状况。现在想来，他最近确实添置了一些价格不菲的衣物和用品...

"那...赵总那边怎么办？"我担忧地问。

程昱的眼神变得坚定："交给我处理。现在，去收拾行李吧，明天我带你去看房子。"

那晚，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程昱有房子？为什么他宁愿挤在我的小出租屋也不回去住？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关系？

种种疑问在脑海中盘旋，但最清晰的却是程昱说要带我回家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和期待。

程昱叫了辆专车来接我们。当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看到那辆漆黑锃亮的奔驰时，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这是专车？"我摸了摸真皮座椅，不敢相信地问。

程昱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轻描淡写地说："朋友的车，借来用用。"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自从昨晚程昱说他"有套房子"后，我心里就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这个曾经身无分文睡我沙发的人，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车子驶入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区，在一栋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前停下。门童小跑过来开门，恭敬地称呼程昱为"程先生"。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背包带子，心跳加速。程昱轻车熟路地带着我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走向电梯。电梯需要刷卡，他从容地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门禁卡。

"程昱，"我终于忍不住了，"这是你家？"

"嗯。"他按下顶楼按钮，眼睛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不常住。"

电梯直达58层。当程昱用指纹打开那扇厚重的防盗门时，我彻底惊呆了。

眼前是一个宽敞得能跑马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米白色的意大利沙发上，照得茶几上的水晶花瓶闪闪发光。

"行李放这里就行。"程昱指了指门厅，"我带你看房间。"

我像梦游一样跟着他穿过客厅。这套房子至少有200平，装修风格简约而奢华，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我很贵"的气息。

"这是客房，你可以住这间。"程昱推开一扇门，里面是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卧室，面积比我整个出租屋还大。

我站在房间中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三个月前，这个男人还睡在我的沙发上，现在他却拥有这样的豪宅？

"程昱，"我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你到底是谁？"

程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我就是程昱，前公司总监，现主播阿程。"

"那这房子怎么解释？"我指着四周，"还有专车，门童认识你..."

"房子是家里买的，我不常来。"程昱叹了口气，"公司破产后，我的个人资产确实被冻结了一段时间，后来解封了。"

"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装穷？"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程昱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我后退躲开："不是装穷。解冻的只有这套房子和少量存款，大部分资产还在清算中。而且..."他顿了顿，"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在炫耀。"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愿意带我来了？"

"因为你没地方住了。"程昱的眼神真诚而温柔，"而且...我想是时候让你了解真实的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理智上我能理解程昱的解释，但情感上还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赵总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我转移话题。

程昱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明天我亲自去找他。"

第二天一早，程昱换上了久违的正装——剪裁完美的深灰西装，搭配浅蓝衬衫和深色领带。当他从衣帽间走出来时，我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在公司里叱咤风云的程总监。

"我和你一起去。"我放下手中的吐司。

程昱摇头："这事我来处理。"

"不行！"我坚持道，"赵总打电话是挑衅我，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最终程昱妥协了，条件是我不进会议室，只在外面等。我们打车来到赵总公司楼下，程昱下车前突然握住我的手："无论发生什么，别冲动。"

我点点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进大楼，心里七上八下。

一小时过去了，程昱还没出来。我坐立不安，决定偷偷上楼看看。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赵总刺耳的笑声。

"程昱，你也有今天！当年在华尔街你不是挺狂吗？现在沦落到网上卖肉？哈哈哈..."

我握紧拳头，从门缝中看到赵总把手机屏幕对着程昱，上面赫然是程昱直播时的截图。

"听说你还住在那个小助理家？怎么，睡人家沙发很舒服？"赵总继续嘲讽，"要不要我介绍几个富婆给你，总比跟那种底层女孩混强..."

砰！

程昱一拳砸在会议桌上："闭嘴！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从未见过程昱如此失控。他的眼睛发红，拳头紧握，整个人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赵总显然也被吓到了，但很快又恢复嚣张："怎么，我说中你心事了？真看上那个土丫头了？"

我再也忍不住，推门而入："赵总，背后说人坏话，这就是您的教养？"

会议室瞬间安静。赵总的表情像吞了只苍蝇，程昱则震惊地看着我。

"林小满？你怎么..."

我没理会程昱，径直走到赵总面前："您刚才说我是底层女孩？土丫头？"我冷笑一声，"至少我靠自己的能力吃饭，不像某些人，靠打压别人找存在感。"

赵总脸色铁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说话？"

"她是我合伙人。"程昱站到我身边，声音冰冷，"赵总，我今天来是通知你，如果你敢在交流会上散布不实信息，我的律师会立刻起诉你诽谤。"

赵总嗤之以鼻："就你现在这样还请得起律师？"

程昱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信达律所，你应该听说过。"

赵总拿起名片，脸色变了变。信达是业内顶尖律所，以高收费和零败诉率闻名。

"还有，"程昱补充道，"我和林小满的直播账号目前估值已超过500万，下周将接受星耀平台的战略投资。如果你有兴趣，欢迎来我们的发布会。"

500万？星耀平台？我瞪大眼睛看向程昱，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赵总的表情精彩极了，像打翻了调色盘。程昱优雅地整理了下袖口，拉着我转身离开。

"等等！"赵总突然叫住我们，"星耀平台？那不是..."

程昱头也不回："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

直到电梯门关上，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程昱，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啊？我们什么时候要和星耀..."

"嘘。"程昱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出去再说。"

一出大楼，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瞬间落下。我们没带伞，只好站在屋檐下等雨小一点。

"解释一下？"我双手抱胸看着程昱。

程昱望着雨幕，侧脸线条紧绷："星耀确实有意投资，他们上周联系过我。"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想等见面会后再告诉你。"程昱转向我，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至于估值...可能有些夸张，但也不算完全胡说。"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