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安哥儿,你关心则乱。昨天旭哥儿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夫人慌了神,我和她一起去了醉香楼,又去了兵马司,花了很多银子,但还是见不到人。夫人又去找相熟的夫人,没有一个人能帮忙的。回到家,发现你还没回来,夫人又派了家丁到处找,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但没找到你。后来,你自己回
昨天知道出事了,我以自己慌了神为由,将章嬷嬷请了过来。
听到这话,陈安皱眉看向章嬷嬷。
章嬷嬷叹了口气,看向陈安,缓声道:
“安哥儿,你关心则乱。昨天旭哥儿出事的消息传来后,夫人慌了神,我和她一起去了醉香楼,又去了兵马司,花了很多银子,但还是见不到人。夫人又去找相熟的夫人,没有一个人能帮忙的。回到家,发现你还没回来,夫人又派了家丁到处找,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但没找到你。后来,你自己回来了,喝醉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夫人心里着急,又没其他办法,一直等着,一夜未睡。”
我红着双眼,侧过头去不停地抹泪。陈安听完这番话,神情略显尴尬地道:“夫人,是我关心则乱,对不住了。”
“老爷能说这句话,我也心安了。这么多年,我对旭哥儿如何,老爷应该都看在眼里。到如今,旭哥儿和我亲生的还有什么区别?我哪里能不盼着他好?”
“是是是,是我想岔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只听说旭哥儿昨儿去醉香楼,把兵部侍郎家的庶二子给打……死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我昨儿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出来。老爷,你赶紧去找下关系,看看这是什么情况。我不相信旭哥儿是那样狠的孩子,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这孩子,我一手带大,虽然有些胡闹,可心底最是良善不过。”
陈安眉峰紧紧皱起。听完我的话,只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安一走,我便有些虚脱地靠在椅上。
章嬷嬷低声劝:“夫人,您昨儿一夜未睡,先去睡会儿吧,不然身子撑不住。如今这节骨眼儿,您可得好好的。”
我叹了口气:“行吧,那我先去眯会儿,嬷嬷,如果有消息马上叫醒我。”
“好,去吧。安哥儿能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我起身回房。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步子顿了顿,唇角微微浮起一丝笑意来。
8
回到房里,我轻轻地松了口气,靠在小榻上,让雪微给我捏肩。雪晴站在一旁给我扇风:“夫人,睡会儿吧,奴婢陪着您。”
“雪微,给我按按额角。”
“好呢。夫人,您说老爷能不能让这事儿大事化小?”
我轻笑:“不可能。”
雪晴也好奇地开口:“为什么?虽然那徐二公子是最得徐大人宠爱的,可毕竟只是个庶子,咱们府上的小公子可是老爷唯一的子嗣。”
“因为这徐二公子是徐侍郎的心头好的儿子,还因为这徐侍郎虽然在这显贵满地走的京城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他姐姐可是紫云寺的那位。”
雪微惊讶地开口:“可是那位与夫君大打出手而和离的卫夫人?她可是陛下求而不得的人。”
“没错,就是她。你说徐侍郎会咽下这口气吗?陈安这次怕是踢到了铁板了。”
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蓦地坐直了身子,问雪晴:“你可知旭哥儿昨儿为什么会去醉香楼?他如今也才十六,上次被陈安狠揍过后不敢再去的。”
雪晴笑:“据说是一起玩儿的谢家的小公子撺掇的。”
谢家的小公子?长公府的那个浪荡子?
我笑得更畅快了:“好戏就要开场了。”
陈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我匆匆迎上去:“怎么样?旭哥儿呢?”
陈安看了我一眼,叹气道:“没用,什么用都没了。”
“什么意思?我的旭哥儿怎么样了?陈安!”
陈安猛地将我一把抱进怀里:“玥儿,没事的,会没事的。我还能想办法。”
我浑身一僵,心里的小人儿叫嚣着要将他推开。理智却让我轻轻地回拥他:“老爷,是不是差银子?我去把家产都变卖了,我去凑银子。可不能让旭哥儿在里面受罪,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安将我抱得更紧了:“玥儿,辛苦你了。银子肯定是要的,你去凑,能凑多少凑多少。我再去多走动走动。我已经跟人打好招呼了,明儿一早可以进去看看旭哥儿,咱们一起去。”
“好好好,我得让人去准备准备。旭哥儿喜欢吃的点心要带上,还得带上几身面料轻薄的衣裳,还有银子……我的旭哥儿,可是受罪了啊。”我顺理成章地推开陈安,转身就往内院走。如同一个满心担忧的母亲。转身,我便把陈安名下的一些铺面庄子,都让人卖了,换成了银子,带去了江南。
第9章
清晨,我便开始忙碌地指挥仆人们准备各类物品,全都是为了旭哥儿。
食品、衣物,各式各样的物品应有尽有。
陈安望着府门外马车上堆积如山的东西,不禁苦笑:“玥儿,这么多东西怎么能带进牢房?行了,就带些必需品吧。”
牢房中。
旭哥儿一见到我,便扑过来,泪如雨下:“母亲,母亲,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轻抚他的头,叹了口气:“旭哥儿,母亲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糕点,还有一些干净的衣物……”
听到这话,旭哥儿愣住了:“母亲,你不能带我回家吗?”
我转过头,沉默不语。
陈安一把拉过旭哥儿,冷冷地说:“你现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
旭哥儿不以为意地抬起头:“不就是打死了一个庶民吗?父亲,你一定能解决的吧?父亲,我想回家。”
陈安怒道:“旭哥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不知道那个庶民有什么背景?”
旭哥儿茫然地抬起头:“不就是他父亲是个小官吗?父亲,您可是高官……”
话音未落,陈安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不孝子,你伤人之前也不打听清楚对方的背景?”
这是陈安多年来第一次打他,显然是气极了。
我冲过去挡住陈安:“老爷,有事好好说,你打孩子干什么?孩子也知道错了。”
然后,我轻轻拉了拉旭哥儿的衣袖:“旭哥儿,你赶紧向你父亲认错。”
像往常一样。
旭哥儿态度软化:“父亲……我错了!请您快点带我回家吧。”
陈安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怒斥我:“你看看,你都把旭哥儿宠成什么样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旭哥儿立刻反驳:“父亲,你不能这样说母亲……”
维护之意显而易见。
我愣了愣。
然后转过头,眼中一片清澈。
我又安慰了旭哥儿几句,探望时间就到了。
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牢房。
马车上,陈安突然握住我的手,真诚地说:“夫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我忍住想要抽回手的冲动,勉强笑了笑:“老爷这是什么话,我早就说过,旭哥儿我一直视如己出。”
陈安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现在,旭哥儿对你,比对我还要亲近。”
“老爷这是吃醋了?这完全没必要。旭哥儿心里一直很尊敬你。”
“都是夫人教导有方。”
呵,确实是我教导有方。
否则,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接下来的日子,陈安四处奔波,总希望能像往常一样把这件事压下去。
但徐侍郎哪里是省油的灯?
事情越闹越大,直接闹到了皇帝面前。
陈安无计可施,他求我:“夫人,你进宫去见见太后吧,看能不能为旭哥儿求个情?”
我轻轻拂去他衣襟上的尘土,轻声道:“我早已经递了帖子,太后传我明早进宫。”
“还是夫人有本事。”陈安说得特别诚恳。
“旭哥儿也是我的孩子,你说这些做什么。”
一转头,我唇边便浮起一丝冷笑。
第10章
第二天进宫。
拜见了太后。
我请了安,聊了一些日常关心的话题,便打算告退。
太后笑着看我:“你这丫头,我倒是看不懂你了。”
我诧异地抬头看太后:“太后娘娘此话是何意?”
我幼时与长公主一道在太后跟前待过一段时间,与太后自是有几分亲近之意。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我本以为你此次进宫是为了那个孩子来求情的,可如今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笑道:“太后娘娘,我知道那孩子犯了大错,如今又闹到了陛下跟前,怎么可能让您为难?
我进宫来,一是真的就想见见您,二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让别人以为我求了您。至于有没有结果,总不是我能决定的不是?”
我说得坦荡。
太后大笑:“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个直性子,也不怕把这些话都说出来招惹了别人。”
“我知道您疼我,自然就放肆了几分。”
“好好好,去吧,走御花园那条路,据说今儿早上莲花开了,你代哀家去看看。”
我心一动,点头应了。
御花园,我果然遇见了陛下。
见过礼后,陛下认出了我:“是阿玥啊,很久没见你了,来给母后请安?”
我点头:“是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太后娘娘了,有些想念。”
陛下似笑非笑:“听说你们家最近很热闹?”
我心一紧,回道:“孩子没教好,让陛下见笑了。”
“哦?那对于你家孩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我凄楚一笑:“是臣妇没教好,才致使他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
可臣妇也是有苦难言啊,那孩子毕竟不是从臣妇肚子里爬出来的,臣妇也不敢过分的管,只能一味地哄。
臣妇往日总想着,只要依着孩子,孩子总能感觉出来的。是以,对自己的女儿都没那么上心。
没想到,如今竟然闹成了这样。
若是爹爹在天有灵,怕是都要气得跳起来骂我了。”
说到最后,我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唇,带了些哭腔。
陛下显然是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倒也不容易,回去吧。”
“是,谢过陛下体恤,臣妇告退。”
出了宫门,我浑身已被冷汗浸湿。
以往也见过陛下多次,可因为无所求,倒也无所惧。
今日这回,我算计得明明白白,陛下也看得明明白白。
我爹在陛下这里仅余的那点儿情分,我今儿怕是全用光了。
不过也值。
这一回,我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了。
陛下再也不会因为我周家的情分,去给姓陈的好处了。
11
因着旭哥儿是陈安独子,陛下或许还念着与我父亲的一点旧情,最终没有取他的性命,只下令将他流放到西北边疆,永世不得返回京城。
这道圣旨如同铁板一块,再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陈安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然而,事情远未结束。
徐侍郎似乎觉得儿子的命只换来一个流放太过便宜,于是全力追击陈安,揭发他过往所有的不当行为:从侵占官田、滥用职权到贪污受贿……
种种罪名纷纷落在陈安头上,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连同以往为了掩盖旭哥儿的错误而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也被一一揭露。
皇帝命令彻查此案,陈安自然无法逃脱惩罚,最终被革职查办,结束了他风光一时的仕途生涯。
面对这样的结局,我心中却泛起一丝感叹,认为陛下的确是一位仁慈之君,即便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对陈安施以更严厉的刑罚。
陈安则是一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恢复些许神智,突然问我:“我们还剩下多少银两?”
我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试图用动作表达数字。
“五万?”陈安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五千?”他又失望地低下头。
当我告诉他仅剩五百两时,陈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动地上前摇晃我,直到雪晴和雪微将他拉开。
“陈安,你难道没意识到,为了挽救你的宝贝儿子,我们已经花费了多少银子?十几万两啊!”我冷笑着提醒道。
听到这里,陈安彻底瘫倒在地。
这时,陈安身边唯一留下的小厮匆匆跑进来报告说,有人通知他们今天就要押送小少爷前往西北,并询问陈安是否要亲自送行。
陈安对此毫无反应,但我拍了拍衣袖上的褶皱,站起身来劝说道:“走吧,陈安,去见见你儿子最后一面。”
见到我和陈安到来,旭哥儿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我站在他面前,轻声叮嘱道:“以后要好好做人,毕竟保住一条命并不容易。”旭哥儿抬起头盯着我,眼中充满了惊讶。
就在这时,陈安突然冲向我,怒吼道:“毒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冷冷一笑,承认道:“没错,是我做的。”陈安喃喃自语:“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回答说:“从你把旭哥儿带回来让我抚养的时候,陈安,你以为我不知道旭哥儿的真实身份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年所谓的避暑实际上是在会面某些人吗?”
陈安和旭哥儿交换了一个充满恨意的眼神。
“原来你一直在装。”陈安咬牙切齿地说。我点头确认,然后递给他一纸离婚书,“拿着吧,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外室双宿双飞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要这个位置吗?现在我把它让出来。”
陈安没有接下那张纸。我松开手,看着它缓缓飘落。
我嗤笑道:“即使你不接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一声暴喝响起:“周玥,我要你死!”紧接着是一股力量袭来,我被撞倒在地。
回头一看,发现旭哥儿倒在血泊之中,胸前插着一把刀。陈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狱卒迅速反应过来,制服了陈安。
旭哥儿看着我,虚弱地微笑:“母亲,只要你没事就好。”我的心猛地一紧,急忙喊道:“快叫大夫!”
然而,旭哥儿握住我的手,轻声道:“不用了,母亲……”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我抱着他,泪水夺眶而出,低声道歉:“对不起,孩子。”
12
这件悲剧惊动了朝廷,陈安因为杀人、徇私枉法及贪污等罪行被判死刑。
处理完旭哥儿的后事之后,我变卖了所有财产,打算前往江南寻找甜姐儿。
临行前,我去监狱见了陈安最后一次。
隔着牢房栏杆,我把离婚书递给他,“签了吧。”尽管陈安嘴唇颤抖了几下,但他还是接过文件,咬破手指按下了手印。
我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欲走。
“周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陈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过身,轻笑道:“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非要讲一句,那就是:陈安,你亲手杀死了为你生的儿子,因果报应,确实存在。当你坟头长满草时,我与甜姐儿可能正在江南赏花。”
看着陈安那绝望的眼神,我又补充道:“顺便告诉你,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早已另觅新欢,所以别指望旭哥儿死后你还会有后代。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说完,我不理会陈安的悲鸣,径直离开了监狱。
三天后,我和雪晴、雪微以及青衣等人踏上了前往江南的道路。
初秋的天气依旧闷热,为了让空气流通,我让雪晴将车帘卷起,看到了外面骑马护送我们的青衣。
连续几天赶路,青衣脸上显现出疲惫的痕迹。
我打趣道:“青衣,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什么时候娶妻?”青衣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阿玥,你知道我在等谁。”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连忙放下车帘。
二十年来,青衣始终陪伴在我身边,从掏鸟蛋到陪我玩耍,从替我受罚到安慰我,他是我生命中最忠诚的存在。
当我还年幼无知时,他就承诺要守护我一辈子;
结婚前夕,他请求父亲允许跟随我;
在我生产遇到危险时,是他及时通知父亲并请来了太医;
得知陈安有外遇后,又是他帮助我搜集证据,给予我支持。
这些年来的一切,我又怎会忘记?
雪晴轻笑着说:“小姐,您是不是觉得青衣的身份配不上您?”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试探意味。
我笑着反问:“你们俩收了青衣多少好处?”想象着青衣此刻竖耳倾听的模样,不禁好笑。
雪微撒娇道:“没有啦,小姐,您就告诉我们吧。”我郑重其事地回答:“不,应该是我不配得上他。”
车帘突然被掀开,青衣沉声说道:“不会的,你是最好的。”
两个小丫头识相地坐到了车外,给青衣腾出空间。
青衣显得有些紧张,我则轻松地笑了起来。
“青衣,那你告诉我,你一直在等谁?”我问道。
青衣愣了一下,随即脸红耳赤地结巴道:“我一直都在等你,阿玥。”
我深吸一口气,靠近青衣耳边低语:“那么,到了江南,我们就成婚吧。”
青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我微微翘起嘴角,催促道:“好了,你出去吧,别让雪晴和雪微晒坏了。”
青衣眼中闪烁着狂喜,呼吸变得急促。
沉默片刻后,他认真地回应:“好。”
说完便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我心里暗暗嗔怪:
真是个傻瓜。嗯,既然这个傻瓜如此执着,我也该勇敢一次。
13
刚抵达江南的宅子,甜姐儿就迫不及待地赶来。
一见到我,她便扑进我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
我的心猛地一紧:“甜姐儿,怎么了?姑爷对你不好吗?”
甜姐儿的脸微微泛红,轻声回答:“没有,他待我极好。我只是太想念娘亲了,特别特别想。”
抱着甜姐儿,我心里感到无比踏实:“娘亲来了,以后就不走了。”
甜姐儿开心得跳了起来,像个小女孩一样天真无邪。
的确,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们聊起了旭哥儿的事。
甜姐儿的眼眶红了,对我说:“娘亲,其实以前我也挺讨厌旭哥儿的,因为他总是夺走父亲对我的关爱。可是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有些难过。”
“娘也是啊,当时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甜姐儿,娘这样对待你爹爹,你会不会因此对娘心生不满?”
“娘,您说什么呢!这些年您是怎么过来的,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怎能不清楚?早在六岁的时候,我心里就已经没有爹爹了。我知道娘是为了我才忍耐这么多年,这一切不过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罢了。”
“真好,”我心中暗自欣慰,女儿明理懂事,懂得分清亲疏。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告诉甜姐儿关于我和青衣的事。
本以为她会有所顾虑,没想到她却笑着说:“这样很好。”
我也笑了:“哦?哪里好?”
“从小我就知道青衣叔叔对娘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也知道青衣叔叔眼里只有娘一个人。娘,女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想到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就难受。如今,有青衣叔叔陪伴着您,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甜姐儿的笑容,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窗外的青衣,他的目光中满是温柔,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
我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真好,在繁华褪尽、往事不堪回首之时,还有你在,并且你一直都在。
——全文完——
来源: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