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微微同居十年,她都没发现真蠢”助理:这是夫人给你的离婚协议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3 18:38 1

摘要: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我和微微同居十年,她都没发现真蠢"助理:这是夫人给你的离婚协议。上文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我和微微同居十年,她都没发现真蠢"助理:这是夫人给你的离婚协议。上文

第一章:失效的婚书

和商砚白结婚的第六年,生活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直到他外甥女不小心将一杯奶茶泼在了入学证明上。

我带着孩子去补办手续,办公室里,工作人员一听到孩子的名字,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

“原来是商先生的千金啊,上次提交的资料还没来得及取,正好,这次您一并带回去吧。”

我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解释:“您可能搞错了,这是我先生的外甥女,不姓商。”

工作人员眉头一皱,显然对我的话感到了困惑。他翻开档案,指着出生证明上的一栏:“没错啊,父亲栏清清楚楚写着——商砚白。”

说着,他又抽出一本红色的册子,笑着递到我面前,语气笃定:“您放心,母亲是孟时微。出生证明和这本结婚证上的信息完全一致,我们不可能弄错的。”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本刺眼的红册子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那张红底合照上,商砚白侧着头,笑得温柔,而他身边的女人,是孟时微。

六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所有人都知道,黎晚是商砚白的合法妻子。

我是他捧在手心怕碎了的软肋,是他用生命呵护长大的小青梅。

而孟时微,不过是商家几年前收养的一个养女。

……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车里,手里攥着那两份不属于我的证明,如坠冰窟。忽然,我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从包里翻出我和商砚白的结婚证。

指尖划过钢印,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这本的钢印印痕很浅,连花纹的细节都与刚刚那本有所不同。

一道清脆的提示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手机屏幕亮起,是商砚白发来的消息。

「我的小哭包,国外的合作一谈完我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已经两天没合眼了。给你带了你最爱的巴斯克蛋糕,想早点见到你,快想你想疯了……」

看着这条信息,再看看手里的两本结婚证,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六年间,他口中那些滚烫的“想念”,究竟有几分真?

以至于,我们的六年婚姻,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竟与另一个女人,有一个快七岁的孩子。

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

小学时,商砚白每次过生日,都会捧着蛋糕来我家,坚持让我陪他一起许愿。有一年暴雨倾盆,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门口,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哇地一声就哭了。他却慌乱地举起怀里完好无损的蛋糕,也跟着红了眼圈,哄着我:“蛋糕好好的,晚晚你别哭。”

初中时,我半夜高烧,打不通父母的电话,情急之下拨给了在寄宿学校的他。那一晚,他为了翻出学校,被栅栏的铁丝划破了手臂,鲜血直流,却还是咬着牙把我背到了医院。

高考后的升学宴,他包下了整个滨西海滩,请来了我最喜欢的歌手,在演唱会巨大的荧幕上,用无人机拼出了耀眼的告白:“黎晚,我想用一辈子的好运,向海风许愿一个你。”

大学四年,我们一南一北。我在北方的医科大学读药学,他去了南方的国际商学院。几百公里的距离,却从未冲淡我们的感情。他每天都要缠着我视频,每次放假,都坚持先飞到我的城市,接我一起回家。

我以为,我们的爱坚不可摧。

直到有一次,我逃了人生中唯一一节课,满心欢喜地飞到他的城市,想给他一个惊喜。

可敲开他在校外出租屋的门,开门的却是一个穿着淡雅白裙的女孩。

商砚白从里屋走出来,衬衫的扣子松松垮垮,头发还滴着水,一副刚沐浴完的样子。

我手里那捧精心挑选的白玫瑰,“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花瓣碎了一地。我没有勇气质问,转身就跑。

商砚白像是疯了,立刻买了机票追到我的学校。我避而不见,他就在我的宿舍楼下,在零下十几度的寒风里,直挺挺地跪了两天两夜。他因此错过了本该属于他的商务策划大赛金奖,最后因为失温被送进医院,险些丧命。

从病床上醒来,他抓住我的手,撕心裂肺地解释:“她叫孟时微,是我家保姆的女儿。她妈妈病死了,我爸妈看她可怜,就让她过来陪读,照顾我一下。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不喜欢,我马上送她出国,我保证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晚晚,我真的错了,你再不理我,我会死的……”

我怕他再做傻事,看着他苍白的脸,终究还是心软了。

他四年商科毕业,我还有一年。他特意飞到我的城市,为我一个人举办了他的毕业晚会。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送我回学校的路上,在校门口的林荫道下,他将我狠狠抵在墙上,眼眶通红:“小哭包,我再等你一年。一年后,就算是抢,我也要让你当我的新娘。”

明明他喊我小哭包,可先红了眼的,却是他自己。

最后一年,我的药物研发项目获得了国际大奖,德国顶尖的圣叶学院向我抛来了橄榄枝。而商砚白在国外的试验项目也得到了商氏高层的一致认可。

我想起他毕业晚会上的话,最终拒绝了圣叶学院的邀请。学院那边却说,会为我保留十年入学资格,随时欢迎我。

后来,我和朋友去国外旅游,知道他在英国出差,便想去他公司看看。

透过半开半合的百叶窗,我看到他正环抱着一个女人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而那个女人,正是我以为早已离开的孟时微。从缝隙里,我清楚地看到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我当即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发觉异常后,再次发疯似的跑到我家楼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解释:“她在国外被男朋友抛弃了,只剩下她和孩子。我看她太可怜,一时慌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所以,他就用亲吻去安慰一个可怜的女人?我听着这个荒谬的理由,笑出了声。

我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决绝地将订婚戒指扔进了楼下的湖里。

那时正值初冬,湖水将化未化,水面上还漂着凛冽的冰碴。商砚白二话不说,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找了一整天。当他浑身冻得青紫,终于找到那枚戒指时,却因为情绪起伏过大,直接晕倒在湖里。送到医院,医生说再晚一点,他这条腿就要截肢了。

病房里,他颤抖着手臂,将那枚失而复得的戒指重新套在我的无名指上,用生命恳求我的原谅:“黎晚,做我的新娘,好不好?”

他用截肢来威胁我,说我不答应,他就不进手术室。

我终究还是败了,在他的偏执和疯狂面前,溃不成军。

商家花费上亿筹办了婚礼,我的父母也专程从国外赶回来,见证我的幸福。

然而,婚礼当天,我没有等来我的父母,只等到了他们车祸身亡的噩耗。

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在那一刻轰然倒塌。死亡的阴云将我死死地压在抢救室门口,让我站不起身。

那之后,我大病一场,整日躺在病床上,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弟弟还在德国上学,国内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商砚白和他父母。车祸案件的全过程,便由商家一手跟进。

等我病情稍有好转,商砚白才一点点告诉我:“警方调查过了,叔叔阿姨是为了赶回来参加婚礼,连夜开车,疲劳驾驶,才和一辆货车相撞……晚晚,对不起,都怪我,没有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今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那时的我,就像一根无根的浮萍,终于在他编织的港湾里,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外界传言,说我是用了不干净的手段爬上商砚白的床。他为了我,翘了几个亿的合作合同,紧急召开发布会,在数百台相机的见证下,在我名字的缩写纹在了他离心跳最近的地方。

父母的葬礼是他一手操办的。骨灰按照我的要求,安放在了家里。

那时他的腿伤还未痊愈,却依然坚持捧着我父母的遗物,从山脚到山顶的墓地,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额头磕出的血染红了石阶,他跪在墓前,字字恳切:“爸妈,请您们放心,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黎晚掉一滴眼泪。”

此后的六年,我成了商家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存在。商砚白对我的宠爱,有目共睹。

可就在一个月前,孟时微拿着一张癌症诊断书回国了。她跪在老宅外,说只想把孩子过继给商家,陪孩子度过最后几个月。

全家人都沉默着,将决定权交给了我。看着她憔悴的脸,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那个同样无助的自己,最终还是心软了。

可现在,我看着手里的出生证明和那张无效的婚书,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地颤抖。

路过书房时,我听到了商砚白和他朋友的谈话声。

门缝里,他慵懒地侧坐在手工沙发上,眉目深邃,鼻梁高挺。他伸手拍开朋友伸向旁边花瓶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别碰,晚晚的白玫瑰,掉一片花瓣,我得哄上好久。”

朋友悻悻地收回手,不解地笑了:“砚白,你这么怕黎晚,怎么还敢在外面养着孟时微?这事要是让她知道了,可就不是掉几滴眼泪那么简单了。到时候,你怕是丢了半条命都求不回她的原谅。”

商砚白将花瓶朝着光亮的地方挪了挪,敛下眼眸,淡淡说道:“她们不一样。晚晚是我捧在手心里宠的,就算没有我,也没人敢动她分毫。时微不同,她顶着单亲妈妈的骂名在国外太辛苦了,我总得给她一个身份。”

“那你怎么不让黎晚给你生一个?非要把孟时微弄回来?”

男人“啧”了一声,指尖轻轻抚摸着洁白如雪的花瓣:“她身体不好,生孩子太疼了,我怕把我的小姑娘疼哭。这件事,时微已经替她做了。而且,我总不能让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直流落在外吧。”

“所以你就让孟时微假装生病?你就不怕黎晚发现真相,到时候场面收不了?”

他收回手,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的小哭包心最软了,她自己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最知道这种滋味。她不会发现的。”

门外,那股熟悉的无助感再次将我吞噬。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无法喘息。

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也绝不可以哭。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为我撑腰了。

回到房间,看着这个曾由我和商砚白亲手布置的,充满爱意的屋子,此刻却显得支离破碎。

他以为那些过往的伤痛会成为我永远的枷锁。

可他错了。这一次,我要亲手撕开伤口,让它长出新的血肉。

我,再也不会心软了。

没有丝毫犹豫,我打开电脑,发出了两条信息。

第二章:破碎的心

第一条消息,我发给了医院,预约了流产手术。

第二条消息,我发给了德国圣叶学院的招生办,申请启用我尘封已久的入学资格,并要求一个全新的身份。

学院的审核流程需要一个月。审核通过后,他们会安排专属航班接我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驱车去了医院。

“孩子月份还太小,现在强行手术对你的身体伤害非常大。”医生看着我的报告,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再考虑考虑,毕竟是一个小生命。等一个月后,胎像平稳了,我再为你安排手术。”

从医院出来的那一刻,一轮红日正从云层里喷薄而出,那刺目的光,像一枚烧红的火漆印,狠狠烙在了我的眼睛里。

车子还没驶到家门口,远远地,我就看见商砚白正焦急地朝我这边张望,看到我的车,立刻大步奔了过来。

“念初说你出门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手机也不接,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他脸上那份真实的慌乱,和朝我奔来的急切脚步,看起来都不像是假的。

只是,我再也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去继续爱他了。

商念初不知何时也从门口跑了出来,像只小蝴蝶一样扑进商砚白怀里,撒着娇:“舅舅,念初饿了。”

他脸上的担忧,随着女孩那声甜腻的“舅舅”,瞬间融化成了宠溺。

可那一声“舅舅”,却像一根针,扎得我的肚子隐隐作痛。

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我想起刚结婚那年,亲戚家的小姑娘看他长得帅,想让他抱,他却像个孩子似的躲到我身后,认真地说:“我第一个要抱的孩子,必须是我和晚晚的。”

现在,他确实抱着自己的孩子,可那个孩子,却不是我的。

他将商念初安顿好,熟练地套上围裙,挽起袖口,开始洗手做饭。

注意到我微蹙的眉头,他快步走过来,温柔地问:“怎么了?”

我淡淡地抽出一丝笑意:“肚子疼。”

顿了顿,我又补了一句:“可能是饿了。”

他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想吃豆腐鱼汤和蒜香虾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在厨房里忙碌着,熟练地挑着虾线。我就半卧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企图从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找出欺骗我的破绽。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头看过来,从眼角到眉梢,都沾染着化不开的柔情,就和很多年前,他为我洗手作羹汤时一模一样。

我从小体弱,商砚白便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刚上班那会儿,他每天雷打不动地中午来送饭,亲眼看着我吃完才肯离开。若是碰上实在推不掉的会议,他就一边开着视频会议,一边陪我吃饭。久而久之,和商氏合作的人都知道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午饭时间,不谈公事。

他曾经那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的胃,如今却又用同样的方式,无情地凌迟着我的心。

突然,商念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跑进厨房:“舅舅,我发烧了,好难受。”

我也算半个医生,下意识地想去摸摸女孩的额头:“先用体温计量一下,试试物理降温?”

商砚白却一把将女孩抱进怀里,满眼都是心疼。他抓起一旁的外套,抱起女孩就准备出门。临走前,他才像是想起了我,回头嘱咐道:“还是送去医院保险一点。晚饭你先吃,不用等我。”

我怔怔地愣在原地,看着他们匆忙离去的背影,感觉自己瞬间被抛入了一个冷寂的冬夜。

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原来是那锅为我熬的鱼汤,火还没关。

我走过去,站在锅前。汤已经熬干了,锅底结了一层厚厚的焦黑,再也好吃不起来了。

我甚至觉得,把它倒掉,都会弄脏垃圾桶。

我彻底没了食欲,也不想休息,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商家的私人医院。

刚到VIP病房那一层,我就听到了商砚白带着怒火的斥骂声:“养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

医生连连道歉:“商总,孟小姐主诉头痛,但我们做了各项检查,都没有发现任何器质性病变。”

病房里,孟时微眼角挂着泪,柔弱无骨地躺在商砚白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砚白,你别怪他们。我就是一个人在医院太闷了,想念初了。”

商念初也挤出几滴眼泪,配合着说:“对不起爸爸,是我骗了你。我没有发烧,我只是想让你来看看妈妈。”

孟时微立刻将孩子护在身后,挣脱商砚白的怀抱,故作姿态地将他往外推:“都是我的错,我就是太想女儿了,没想打扰你和嫂子,更没奢求你会来。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陪嫂子吃晚饭吧。”

“谁说你错了?”他一把将她捞回怀里,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你只是想念初了,想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你放心,这几天,我会带着念初住在这里陪你。”

孟时微掀起湿润的睫毛,楚楚可怜地问:“那……嫂子怎么办?”

商砚白摩挲着她的指尖,声音里满是安抚:“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孟时微像一只得偿所愿的小鹿,开心地钻进他怀里。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以后想我了就直说,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没必要去考虑其他任何人的感受。”

第三章:失效的信物

我的大脑像被拉了电闸,短路了片刻,两行滚烫的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合法妻子?

也对,我才是那个连结婚证都是假冒伪劣产品的局外人。

可下一秒,我看到了让我更加心碎的一幕。

商砚白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了那个我亲手为他缝制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孟时微的口袋里。

“这个香囊能安神,我贴身放了快六年,效果一直很好。放你身边,想我了或者头疼的时候就闻一下。”

孟时微惊喜地起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笑得甜蜜:“那我的身上,岂不是就沾满你的味道了?”

我看着那枚熟悉的香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泛着凉意,某根曾为他断裂过的肋骨,仿佛又裂开了一样,传来尖锐的刺痛。

那个香囊……

是当年我和中医学院的同学去云南采药,听说山上有一种能安神养眠的稀有虫草,对当时经常熬夜失眠的商砚白有奇效。只是那草药,大多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

我那么恐高,却还是一个人出发了。

正值雨季,山路湿滑,我找了很久,加上体力不支,最终还是从峭壁上摔了下去,摔断了一根肋骨。但万幸的是,我在昏迷前,找到了那株虫草。

商砚白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我,趴在床前哭得像个孩子:“老子宁愿熬夜猝死,也不想让你为我冒这种险!”

我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把缝好的香囊递给他,虚弱地开着玩笑:“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当寡妇。我要你戴着它,日日夜夜都想着我。”

从那以后,商砚白的每一件高定西装,都在心口的位置,设计了一个专门的内口袋。他把香囊放在那里,向我郑重保证:“我会一直戴着它,除非我的心跳停止。”

六年婚姻,他香囊从未离身。

无论是与药企巨头的谈判桌上,还是在万众瞩目的演讲台上,这个香囊,一直都在他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这份承载着我生命的爱意,送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手上。

医院浓重的消毒水味,此刻仿佛变成了腐蚀性极强的浓酸,灼烧着我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凌迟。

原来,他所谓的心跳停止,是为另一个女人而跳动啊。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狼狈地逃回停车场,只记得自己像被人抽筋剥皮一般,瘫软在驾驶座上。

一道消息提示音打破了车内的死寂。是公司部长的消息:“下周我们要和西南的一个药研室合作开发新药,为期一周,大家准备一下,明早出发。”

我看着消息,视线渐渐模糊,却还是机械麻木地敲下了“收到”二字。

紧接着,又弹出了商砚白的消息:“念初这边感染性的,情况有点复杂,我这几天得住在公司了,等她病好了我再回家。我的小哭包可别因为想我又哭鼻子,想我了随时给我发消息。”

商砚白做事,总是准备了两套方案。只是以前,那套备用方案是用来防备商场上那些狡猾的对手,而现在,却是用来防备我了。

回到家,我直接拉出了行李箱。

身份证、银行卡、护照……我将所有写着我名字的证件,一一收进了箱子里。

一周后,出差结束,商砚白来机场接我。

可笑的是,我只告诉了他出差七天,却没告诉他具体的航班时间。他竟然真的算准了时间,等在了出口。

他捧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引来了无数女生的侧目。

我只是将行李箱推到他面前,平静地问:“车停在哪个区?”

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空出另一只手想来牵我:“在公司这几天快憋坏了,一直担心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将那束花放到我们两人中间,巧妙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语气淡漠:“还可以,饿不死。”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低气压,将行李塞进后备箱,转而粲然一笑,试图调动气氛:“晚晚,我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到时候可别又哭鼻子哦。”

他为我拉开副驾的车门,一脚油门,离开了机场。

二十分钟后,一座巨大的摩天轮出现在我们眼前。

车子带着轰鸣声,直接驶入了游乐园的中心广场。这里已经被清场,栅栏外却围满了举着手机的围观人群,像是在等待一场百年难遇的盛宴。

“听说了吗?商总为了讨太太欢心,包下了整座游乐园!”

“何止是游乐园啊,我刚看到好多话剧演员和科技公司的车都进去了,绝对不是玩玩游乐设施那么简单!”

“商总六年前那场婚礼就花了几十个亿,这次又得砸多少钱啊?”

“钱对商总来说是小事,只要能让他太太开心,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站在广场中央,看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设备。晚风里裹挟着细碎的期待,也吹乱了我的思绪。

几十架无人机在空中摆出倒计时的数字,外面的人群爆发出阵阵喧嚣。商砚白紧紧握着我的手,绚烂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照出了他眼底深藏的、足以以假乱真的情意。

随后,几千架无人机同时腾空而起,伴随着远处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拼凑出巨大的字样——

“商砚白爱黎晚,一生一世。”

夜空璀璨,他对我的爱意,仿佛也如这烟火般,长久不息,肆意生长。

可是,也正是这个男人,亲手夺去了我妻子的身份,让我活在一个虚构的爱情幻境里。

他可以用无人机和烟花,在全世界面前宣告爱我一生一世,却转头就和另一个女人,拍了红底的结婚照。

第四章:崩塌的剧场

夜风微凉,吹得我打了个寒颤。商砚白立刻心疼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

“快结束了,要不我们先回剧场,那里还有别的惊喜。”

我却固执地站在原地,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既然是你精心准备的,总要看完吧。”

我想看看,我们这场虚假的爱情,能不能抵挡住这场寒风的侵袭。

商砚白拗不过我,只好吩咐工作人员送来热果汁,不停地帮我搓着手取暖。

只是,远方一声闷雷滚过,不多时,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那些在空中闪耀的无人机,像是折翼的飞鸟,相继掉落下来。“商砚白爱黎晚一生一世”那几个字,瞬间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散在雨幕里。

我的衣服湿透了,冰冷的雨水贴着皮肤,冷得刺骨。他急坏了,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快步跑回剧场。

他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吼道:“立刻准备我和晚晚的衣物送到东郊游乐园!再买盒感冒冲剂和吹风机!十分钟内到不了,你们明天就集体滚蛋!”

“对不起晚晚,都怪我,没看好天气预报,把一切都搞砸了。”他将我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一遍遍用干毛巾擦拭我的头发和身体,焦躁地看着手机。

几声敲门声后,商砚白带着压抑的火气猛地拉开门,对着门外吼道:“都快二十分钟了,你他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门外同样浑身湿透的孟时微,他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责备:“你不好好待在医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孟时微喘着气,脸上满是“懂事”的体贴:“助理哥哥的车堵在路上了,我怕嫂子着急,淋雨感冒了,就……就自己跑过来了。”

商砚白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终还是将她手里的药和衣物接了过来,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带晚晚去喝药,再换身干净的衣服。”

我顺从地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另一个房间。以前,我吃药是需要他连哄带骗的,可如今,哪怕不喝水,再苦涩的药我也能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等我换好衣服回来,却没看到商砚白。我疑惑地走出房间,隐约听到消防通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暗淡的应急灯下,商砚白正将孟时微死死抵在墙上,一只手已经拉开了她裙子后背的拉链。

孟时微在角落里象征性地反抗着:“你干嘛呀?一会儿嫂子看见了怎么办?”

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轻佻的挑逗:“你身上哪一处我没见过?七年前勾引我的时候那股劲儿哪去了?现在装什么羞涩?”

“现在不一样嘛……我浑身都湿透了。”

他嗓音里满是压抑的欲望,低沉而性感:“湿透了才好玩。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你……更湿一点。”

他熟稔地褪下她的裙子,两道黑色的影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深深地交叠在一起。

我猛然想起,他第一次对我说喜欢,是在写了整整三年的情书之后。我们的初吻,发生在高中毕业晚会,他借着酒意,才敢小心翼翼地吻在我的唇角。

新婚之夜,他紧张得耳垂都红了,青筋毕露的小臂撑在我的身侧,生怕压到我分毫。他一次次地询问我的感受,指尖快要掐出血来,也舍不得让我疼一下。

当我眼角滑落的泪滴在他手臂上时,他瞬间慌了神,笨拙地哄着我:“下一次……下一次换你来,我保证不动了,好不好?”

可现在,他却能如此毫不在意地,在冰冷的消防通道里,给另一个女人换衣服。

我浑身脱力,手一松,厚重的消防通道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里面的声音瞬间停止,商砚白带着警惕,厉声质问:“谁在那儿?!”

第五章:血染的台阶

当商砚白追出来时,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扇正对的窗户大开着,晚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是风太大了。”

平复了一下气息,他回到剧场的演播厅,看到我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观众席的中央。

他走回我身边,将他特意为我准备的小蛋糕递到我掌心:“这个剧,可是我专门为你排的。”

灯光缓缓暗下,帷幕拉开。台上的话剧演员声情并茂,演绎着我们从相识到相爱,近三十年的故事。

然而,坐在我身边的男主角,却在黑暗的掩护下,时不时地低头给另一个人发着信息,确认她是否已安全到家。

我想起某一次,因为临时调课,我放学晚了三个小时。商砚白就一声不吭地在校门口坐着,等了我整整三个小时。

年少时的三个小时他等得,如今的三十分钟,他却不愿意给了。

那出话剧,我看得心不在焉。我甚至说不出来哪里不像,或许,它只是像曾经的我们吧。

话剧演完,主持人推出了一款高定婚纱,据说是法国刺绣大师的绝笔之作,被商砚白以点天灯的方式,用上亿的价格拍了下来。

负责拍摄的团队将这一幕同步直播到了网上,评论区里清一色的祝福和羡慕。而此刻,正坐在出租车上刷着手机的孟时微,看到这一幕,指甲早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商砚白带我回到家,一进门,就听到了孟时微和女儿嬉闹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冲上楼。

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眦欲裂。那个我用来安放父母骨灰的白玉盒,正敞开着盖子,旁边散落着一地灰色的细沙。商念初正往里面浇水,还捏起一块没有完全碾碎的骨殖,举到孟时微面前炫耀:“妈妈,你看,这个怎么分不开呀?”

我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商念初,将那个白玉盒子死死护在怀里,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动我爸妈的骨灰,你们是想死吗?!”

商砚白闻声赶来,在我冲上去要打那个孩子之前,一把拦住了我,将我紧紧箍在怀里:“晚晚,你冷静点!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她!”

孟时微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对不起嫂子,真的对不起!念初玩心大,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这是伯父伯母的骨灰……”

商念初被我吓得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力推我:“你干嘛欺负我妈妈!我讨厌你!你这个坏女人!”

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身体向后倒去,眼看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孟时微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想来拉我。

而站在一旁的商砚白,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将孟时微拽了回来,口中厉声喝道:“危险,别过去!”

身后一空,我重重地摔了下去。

滚落的瞬间,鲜血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脸惊慌失措的商砚白,正向我奔来,嘴里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

“黎晚——”

第六章:无声的宣判

上一次流这么多血,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十六岁那年。因为没有父母撑腰,我被校外的小太妹堵在了巷子里。

那时的商砚白远没有现在这般强大,面对人多势众的混混,他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反击,最后,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我护在身下,任由那些棍子一下下落在他背上。

我看着他浑身的淤青,不争气地哭了:“你不会打架逞什么英雄?在那儿当沙包吗?”

他吐掉嘴里的血沫,咧开嘴笑了:“我只知道,我不能让我的晚晚受伤。”

那时的他,宁愿自己流干最后一滴血,也舍不得让我疼一下。

然而现在,他却成了亲手将我推向血泊的人。

意识在混沌中沉浮,一阵嗡鸣后,我隐约听到了孟时微的声音。

“砚白,嫂子怎么样了?她醒来要是还生念初的气,该怎么办啊?”

商砚白故作严肃地皱了皱眉:“肯定会生气。拿她父母的骨灰当泥巴和,换你你不气?”

孟时微咬着下唇,带着几分讨好和试探:“念初还小,她不是故意的。你……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

商砚白捏住她的下巴,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可你不小了。要不,你先来哄哄我,我考虑给你俩减刑?”

她红着脸,羞涩地看向他:“……怎么哄?”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结,意有所指:“你知道的。”

孟时微的脸更红了,在他脖颈处轻轻一啄。他满意地笑了:“行了,那就罚念初一个星期不准吃冰淇淋,你负责监督。”

喉咙一阵干痒,我忍不住咳出了声。孟时微见状,立刻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商砚白端了一杯水过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晚晚,你昨天流了好多血,快把我吓死了。”

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死寂,像一块被冰封住的湖面。我咬住唇角,轻声问他:“如果……如果这一次我没有活过来,你会怎么处置……孟时微?”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叹了口气,权当我是在说气话:“晚晚,昨天真的只是个意外,你别胡思乱想了。”

“叔叔阿姨在天有灵,也一定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跟一个孩子计较的。”

我只是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情绪地应道:“我知道了。”

商砚白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副平静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下一秒,他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强压下心底的雀跃,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声说:“你好好休息,公司还有点急事,我处理完就马上回来陪你。”

他拿起大衣,和正准备进来查房的医生擦肩而过。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停下。

病房的门被关上,医生一脸沉重地来到我的病床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一场迟来的宣判。

在那场无声的宣判里,一个本该在来年夏天出生的孩子,被永远地留在了那片冰冷的地板上。

而一个本可以抱着自己的孩子、哄他入睡的妈妈,永远地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医生走后,黎晚下意识把自己身体缩成个团,破碎的呜咽从喉间溢出,泪水濡湿一片。

窗外一只小鸟停落在窗沿,啾啾几声,似是在告别。

原来已经初冬了,还没有飞往南方的它,大抵是熬不过这场寒冬了。

商砚白,亲手放弃了她和孩子。

或许,是孩子不想要他这个爸爸了。

第七章

住院的这半个月,照顾黎晚都是商砚白亲力亲为。

三餐的饭都是他亲手做,怕她睡不好还每天给她洗脚,睡前给她讲故事。

可黎晚仍旧不见一丝喜悦。

出院那天,商砚白让她穿上那件天价婚纱,包下整个酒店,庆祝她康复出院以及他们的六年结婚纪念。

水晶灯把满桌菜照得发亮。商砚白挨个给宾客倒酒,西装后背绷得笔直,像根拉满的弦。

黎晚坐在主位,看他的喉结随着说话上下滚动,突然想起婚礼那天,他也是这样紧张,把她的手攥得发疼,却在交换戒指时说:\"小哭包,我保证以后每天都让你笑。\"

商砚白轻声唤她,她站在六层蛋糕前没有回应。

他知道她气还没消,走过来和她十指相扣。

“我将叔叔阿姨的墓地进行了修缮,每天都让孟时微祭扫直到她死。晚晚,别生气了,好不好?”

见她没反应,他语气又软了几分:“你看这蛋糕,找人专门定做的,老婆,结婚六周年快乐。”

他俯下身想吻她,孟时微却冲了进来。

她连滚带爬到他的脚下,带着哭腔:“哥,念初被绑架了,他们让我血债血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求你,救救她。”

“他们提什么条件了,去哪赎人,要多少钱?”

“他们什么没说,只说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偿命。”

商砚白拳头握得很紧,下一秒像想到什么冷着眸子看向一旁的黎晚。

“晚晚,告诉你的人停手,不要伤害念初。”

手中的香槟杯碎在地上,黎晚只觉呼吸一滞。

她颤抖着手指指向自己:“你觉得是我?”

他却抓着她的肩膀,叹了口气,仍耐着性子:“念初现在生死未卜,乖,晚晚,别让我难办。”

黎晚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我没做,也不知道。”

孟时微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对不起嫂子,她可是你的亲外甥女,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想起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黎晚压住内心的怒火笑道:“原来你知道孩子是母亲的命啊。”

只是话音落下,商砚白却大吼一声“够了。”将身旁的孟时微扶起来,眼底满是失望:“晚晚,你最好祈祷念初没事。”

黎晚捂着心口,将憋很久的话问了出来:“你这么担心念初,是因为他是你的外甥女还是亲生女儿?”

商砚白脸色微变,猛地将黎晚往后一推。

“哗啦”一声,身后的香槟塔全部掉落。

黎晚身上被割出数道血痕,可商砚白却拉着孟时微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蛋糕上落满了玻璃,像极了六年的感情。看似晶莹华丽,每一口都让人心如刀割。

顶端勾勒的商砚白和黎晚中间的爱心变得四分五裂,原来商砚白的真心是这样不堪一击。

第八章

黎晚脱下婚纱,一个人回了家。

下车的时候,刮来一阵冷风,吹过那些被玻片划出的伤口,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把之前收拾好的箱子交给了资料销毁中心,把那些合照和情侣用品扔到了垃圾桶。

关门时,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小时候的自己和弟弟黎泽,那是很久前她暑假去德国和弟弟在科隆大教堂的合影。

自从父母出事后,弟弟就失语了,商砚白找了很多顶级心理医生都没有改善,只好安排进了一家疗养院进行治疗。

她买了弟弟喜欢的零食,开车来到郊外的疗养院。

奇怪的是这里大门紧锁,院子里也看不到一个人,如同废弃了一般。

她站在门口,却看到了院子中停着一辆车,是商砚白的。

心里一慌,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人从身后砸晕。

隔着单面玻璃,商念初正在吃着棒棒糖,孟时微被商砚白抱在怀里。

他们面前,是一个简陋的手术床,上面躺着一个已经瘦得不成人样的少年。

他的手脚被固定在四个铁棍上,身上的衣服都是血痕,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

商砚白把玩着手中的戒指,对一旁的保镖吩咐道:“看来刚才三十鞭太轻了,要不试试一百鞭?”

单面玻璃的另一面,黎晚口中被塞着布条,她冲上去想撞开玻璃,被身后两人直接踩到了地上。

皮肉绽开的声音,像千万根银针刺向她的胸口,眼底布满了血丝。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说:“商总,100鞭打完了。”

他依旧不是很满意,向那人询问:“他是哪只手碰得念初?”

“商总,我们也不记得了。”

他故作苦恼地揉揉眉心:“那就是十根指骨都敲碎吧。”

黎晚呜咽着想喊停他,可旁边两人依旧不给她任何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黎泽的手指被一根根敲断变成畸形。

商念初被吓哭,商砚白让手下停了手招呼另一个人把她带出去:“小孩子还小见不得这些,带她下去休息。”

“阿砚,停手吧,嫂子知道了怎么办?”

他冷哼一声:“晚晚我不忍心动,不代表我女儿可以任人欺负。”

“要不是你早点发现,念初恐怕被这个小子弄死了。”

“这点怎么够?他不是硬气吗,那就把他12个胸椎和5块腰椎都打上钉子。”

黎晚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数道痕迹,指甲都烂了不停在渗血,她每次起身都会被身后的人踩到地上,看着一根根骨钉插进黎泽的椎骨,她终于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被套上麻袋,双手被绳子吊了起来,透过缝隙她看到绳子的另一边是浑身血渍倒在地上的黎泽。

他们站在楼的两边,不远处是商砚白和孟时微。

“商总,那个女人是想来救黎泽的,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商砚白玩弄着手中的打火机,讥讽地笑了:“这小子都哑了还有人看上,有意思,那就给他们个机会吧。”

“绳子的长度刚好够楼长,谁要是先跳下去,另一个就能活。”

孟时微在一旁劝导:“别玩了阿砚,他都被你打成那样了怎么跳?”

“不跳?那就往女的脚下放木炭,看这小子起不起身?”

“阿砚,别闹出人命。”

商砚白捏了一下她的腰,轻笑道:“他早就该死了,之前差点发现他父母死亡真相,我找人毒哑,现在看来当时真不该心软。”

“不会被发现吗?”

他说的随意:“怕什么?一会儿放把火,烧了就行。”

第九章

黎晚站在滚烫的木炭上,忍着烧灼感伸手要去烧绳子。

眼看绳子要被烧断,孟时微却走了过来,手“不小心”碰到木炭上,她哭喊着:“阿砚,我本想拉她和你求情,可她却想拉我和她一起死。”

他看着她红了的手臂心疼坏了:“看来火烧的不够旺,再加点。”他搂着孟时微要回去包扎,“要是有人跳了,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她用力去蹭头上的麻袋,可下一秒她却看到了黎泽正躺在地上,冲着她笑。

嘴一张一合,他呜咽着流下两行清澈的泪,似在喊“姐姐”。

她瞳孔一震,忍着脚下烈火烧灼的疼,奔向黎泽。

可已经来不及,他已经滚到了边缘,下一秒绳子急速下坠。

“砰”的一声,刚才还冲她笑的少年躺在杂草丛生间再也不动了。

远方树林里惊起一阵鸟鸣,似在哀悼少年的离世。

她站在楼顶看着商砚白的车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浓浓的黑烟从下面飘起。

她一瘸一拐,躲开浓烟,留下一路的血脚印,来到少年的面前。

他眼里的再无一点光彩,像两颗被遗忘的星星,孤独的挂在黑暗的夜空里。

身旁的岩石上是他用血写的德文:爸妈的车祸是孟——

可明明那晚商砚白告诉他父母死于疲劳驾驶,她一直觉得是不是父母不回国参加婚礼,就不会发生意外,还责怪了自己好久。

如果爸妈的车祸是孟时微干的,那当时的责任认定书一定有问题,那商砚白呢?

她不敢往下想,那些隐藏多年的真相,像只巨网让她喘不过气。

两道通知声打乱了她的思绪,是两条讯息。

第一条是商砚白:「念初受到了惊吓,晚晚我不怪你,可家人是我的底线,这段时间,我们都需要冷静下。」

第二条是圣叶学院入学通知:「黎晚女士,感谢您的认可,此次您入选我们最高机密的项目组,我们随时可以派专机接您到校,有任何需要的帮助,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在圣叶学院的帮助下,她将黎泽的骨灰安放在了父母墓碑的旁边。

她的生活用品和新的身份圣叶学院也都准备完毕,她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了两样东西。

一枚她戴在无名指六年的婚戒,里面装着微型定位装置,是商砚白怕她出意外特意定做的。

第二样是所有的白玫瑰,新鲜的,枯萎的,还有已经风干的。

每一捧都标着日期和带着卡片。

14年7月

「阿砚第一次送我白玫瑰,他说这代表至死不渝的纯粹,像极了我们的爱情。」

16年1月

「婚礼上的白玫瑰太多了,暂且就拿这一朵吧。我和阿砚结婚了,他怎么高兴地都哭了。」

16年5月

「这束花就纪念我第一次自杀没死成好了,爸妈都走了,可好像这世上还有一个傻小子爱着我。」

她将那捧最新鲜的白玫瑰绑上丝带,一笔一画地写下:

22年11月

「结婚纪念日这天,我失去了世界上最爱的人,不是商砚白,他再也不配了。」

他一直以为她那么宝贵这些玫瑰,是因为喜欢,却忘了那是他送她的第一束花,她珍惜的哪里是玫瑰花,而是她对他至死靡它的感情。

满地的白玫瑰是这些年她爱他的所有见证,现在她再也不要白玫瑰,也再也不爱他了。

第十章

傍晚六点,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黎晚上了一架私人包机。

20座的飞机上,除了她还有十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学生。

看出她的疑惑,接待员主动解释:“抱歉黎小姐,这些都是我们下一批培训准备入组的人,您放心他们很安静的。”

接了通电话,他又再次道歉:“还有个人没到,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就起飞。”

这几天,她亲自给黎泽办了死亡证明,见证他从一个人变成一捧灰,再将他埋葬,她的泪早就干涸,就像她对商砚白的爱一样再挤不出一点。

远处的太阳完全落下了山,余晖折射出满天的紫红色,像给人间编织了一个绚丽的梦境。

梦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在领奖台上骄傲地向她举起奖杯,他的笑比碎钻还耀眼。

她抬腿走向他,可一瞬间,四周陷入黑暗,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又见到了那个少年。

他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瘦的不成人形。

无情地针剂注射到他的血液里,他脖子憋得通红却愣是忍着一声没吭。

然而药物的作用,让他半夜发癔症,将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痛苦地一次次拿脑袋撞墙,可又想起什么,一遍遍说着还不能死。

她跑过去想将那个少年抱在怀里,可脚下却燃起烈火,将她与少年分隔开。

大滴大滴的泪砸到地上,黎晚宛如溺在水里,汹涌的水涌进鼻腔,让她的意识瞬间涣散。

恍惚间,一双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有任何犹豫地将她向上拉起。

淡淡的檀香味将她包围,难以名状的温暖席卷全身,让她从冰火夹杂的梦境里挣脱出来。

一道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呼唤她:“同学?你怎么样?”

黎晚睁开眼,发现她正抓着一个男人的胳膊,泪浸湿了他白净的衬衫。

她强稳住声线,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态。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藏着忧心,语气温柔而郑重。

“没事,我座位就在你旁边,需要帮助随时喊我。”

他皮肤冷白,五官轮廓很深,地平线最后一束光隐入云层斜射进窗内,映衬着那双茶色瞳眼,是典型的欧美长相。

男人主动伸手介绍自己:“我叫席牧时,你呢?”

黎晚犹豫再三还是没能伸出手,悻悻说了句:“艾莉。”

席牧时看出她的戒备,后面的路程上没再开口,但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

他的眉眼好看,像一把开刃的刀。

下了飞机后,负责人给他们分配住处。

她的住处在学院最角落的别墅区,是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

她只有暑假来,可这里却永远有间屋子属于她。

打开灯,屋内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站在门口久久没动,耳边几道声音响起。

“晚晚,这次暑假爸妈带你和黎泽出去玩。”

“祝我家晚晚宝贝,12周岁生日快乐。”

“姐,我亲手织的围巾,你可别嫌弃哦。”

可当她推开一扇扇屋门,回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她走到阳台想去关门,可扶着围栏,她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了地面。

握着栏杆的手不停颤抖,她微微向前探出身体,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她被人从身后抱住,重重摔到了地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引来许多人。

她向后挪动着身体,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警报声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好像似曾相识,又忽然闪现出商砚白的脸,她蜷缩到角落不停喊着:“他要杀人,他逼我跳楼,快把他抓起来。”

周围人也叫喊着:“这姑娘明显受到了惊吓,而且这人擅闯民宅,赶紧带回局里啊。”

男人被带走后,在医生的引导下黎晚才渐渐恢复了平静的呼吸,紧张的情绪逐步缓解,她想起抱住她的那个人是飞机上的席牧时,不过她还是没去解释。

毕竟他能闯进她的房间的确很奇怪。

第二天,开学的第一天,十几个人聚在教室里讨论这次项目的负责人是谁。

三言两语中,她得知这人便是圣叶学院最年轻的教授。

时针一分分过去,有些人开始不耐烦:“教授怎么还没到,他平常不是个会迟到的人啊。”

“会不会路上堵车?”

“席教授住学校的家属区,怎么可能堵车。”

席......教授?随着她的疑惑,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步履匆匆走了进来。

助教热情地迎了上去:“席教授,您终于来了。”

视线交汇的瞬间,黎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赶紧收回了目光。

好在他只是扫了她一眼,很快就开始专注介绍圣叶学院这一学期的教学和科研任务。

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下课后她主动跟他道歉:“席教授,很抱歉,是我太过于紧张。”

男人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放在心上:“那就请我吃顿饭吧,早饭还没吃。”

那家中餐厅里,他气定神闲地把冰激凌抹到面包上,递给她:“给你,黎晚。”

黎晚愣在座位上,她明明写的名字是艾莉,这是圣叶学院给她的新身份。

而且他怎么知道她吃面包的习惯?

见她愣神,他放下手中的餐具,抬眸看她:“还没想起我吗,小黎老师?”

第十一章

熟悉的称呼让黎晚脑海深处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并变得逐渐清晰。

很多年前某个暑假,她和黎泽去图书馆,一个小男孩总追在他身后让她教他中文。

他总是用不那么熟练的中文叫她小黎老师。

见她惊讶的神色,席牧时那颗慌乱的心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垂下眸,语气落寞:“黎教授的事情,我很抱歉。”

黎晚手上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必抱歉,和你没关系。”

席牧时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得知叔叔阿姨出事后,我整理他们遗留的物品时,觉得事情应该另有隐情。”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让黎晚的心荡起一阵涟漪,印证了商砚白口中的“真相”。

声明:故事虚构,不要代入现实,故事(下)在主页和评论区顶置可看

来源:小蔚观世界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