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按您的吩咐打了先生99棍他肋骨都被打断了”她傻了:什么?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13 06:09 2

摘要:叶书妤站在那栋她和晏谨言曾经共同生活的别墅前,手里紧握着监控录像的存储盘。这段视频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但谢时序早已将所有有价值的记录彻底删除,剩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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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书妤站在那栋她和晏谨言曾经共同生活的别墅前,手里紧握着监控录像的存储盘。这段视频已经被她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但谢时序早已将所有有价值的记录彻底删除,剩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接着找!”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本的模样,眼底布满血丝,“就算把整个京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助理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文件,语气带着几分忐忑:“叶总,晏先生的身份信息已经被完全注销了,连出入境记录都被人精心抹除……”

叶书妤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像疯了一样动用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关系网,甚至不惜开出天价悬赏,可晏谨言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可循。

她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高中的操场、游乐园的过山车、山顶那座古老的寺庙,甚至是国外他曾留学过的城市。然而每一次,她都失望而归。

最近,她开始频繁做同一个梦:梦里,晏谨言站在一片血泊之中,冷冷地注视着她。“叶书妤,”他说,“是你亲手把我推进地狱的。”

惊醒时,冷汗浸透了睡衣,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耐。

为了找到他,叶书妤不断扩大搜索范围,甚至将公司事务抛诸脑后。她乘坐飞机穿梭于一个又一个国家之间,希望能捕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三个月后,叶书妤伫立在蒙田大道一家奢华的店铺外,目光空洞地望着橱窗里的婚纱。那是晏谨言曾经提到过的理想婚礼——款式简单,不需要蕾丝点缀,也不需要钻石装饰,只要最纯净的白色。

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已如泡沫般消散,而现在,她甚至连晏谨言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忽然,她的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金黄色的碎发,修长挺拔的身材,走路的姿态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追了上去。

“晏谨言!”她喊道。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向前走。

她加快脚步,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然而下一秒,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紫色修身长裙的女人扑了过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语,引得他微微一笑。

侧脸露出的一瞬间,叶书妤愣住了。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她僵硬地停下脚步,手缓缓放下,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略显紧张的声音:“叶总,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您……”

叶书妤闭了闭眼,没有多言,直接挂断电话,转身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街角的咖啡厅里,晏谨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淡然地扫过她的背影。

沈芷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轻声问道:“是她吗?”

晏谨言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牵住沈芷若的手,“走吧,该去晚宴了。”

晏谨言站在落地镜前,微微偏头调整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叶书妤今晚也会出席这场私人晚宴。”沈芷若从身后递过来一杯香槟,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难道是为了她才来的?”

晏谨言接过酒杯,指尖轻轻叩击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想多了。”

晚宴现场,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影。

晏谨言手持香槟,从容不迫地与几位欧洲财团代表交谈。流利的法语、精准的商业见解让他迅速成为全场焦点。

叶书妤踏入会场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一个背影吸引住了,那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熟悉的锐利感。

她微微皱起眉头,正打算上前搭话,对方却恰好转过身来,与她擦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一抹极淡的月季花香。

叶书妤猛地回头,可那道身影已经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刚才那位先生是谁?”她拦住一名侍者,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侍者微笑着回答:“那是Lin先生,新锐投资公司‘L&Y’的创始人。”

叶书妤的瞳孔骤然收缩:“L&Y……”

她喃喃自语,这分明是晏谨言名字首字母的缩写。

她既不敢相信,又忍不住心生期待。

一定是晏谨言回来了。

这是沈芷若第三次察觉到晏谨言对叶氏集团异乎寻常的关注。

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台灯下显得格外笔直,手中的钢笔快速划过纸面,留下一道道凌厉的痕迹。那不像是在分析商业数据,倒更像是在剖析一个深仇大恨的敌人。

“又在研究叶氏的报告?”沈芷若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故意让脚步声显得明显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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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谨言的手指轻微颤了一下,迅速合上了文件夹。

“只是例行分析罢了。”他接过牛奶,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提前熟悉一下未来的竞争对手而已。”

沈芷若没有戳破他的谎言。

这三个月以来,他对叶氏集团的研究频率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一家公司,有时候甚至会熬夜到凌晨。

但每次她试图询问,他都会迅速转移话题,尤其是在巴黎那次不欢而散的见面之后。

“别熬得太晚了。”她最终只是把杯子放下,“明天还有早会呢。”

晏谨言点点头,但他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那叠文件上。

沈芷若关上书房门的时候,还能听见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仿佛是他内心某种执念的具体体现。

凌晨三点十七分,一声尖锐的惊叫打破了别墅里的宁静。

沈芷若从床上猛然坐起,医生的职业本能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叫声是从晏谨言的卧室传来的。

她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就冲了过去。

推开房门,眼前的场景让她的心脏狠狠一揪。

晏谨言蜷缩在床头和墙壁之间的角落里,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他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他瘦削的脊背上,整个人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最让沈芷若感到惊恐的是他的眼神。

瞳孔扩散,目光涣散,似乎正注视着某个不存在于现实中的恐怖画面。

“Lin!”沈芷若单膝跪在他面前,却不敢贸然触碰他,“看我一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没有任何回应。

晏谨言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嘴唇也开始泛青。

这是PTSD急性发作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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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若快速做出了决定。

她轻轻抓住晏谨言的手腕,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冷黏腻的冷汗。

“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一下我的呼吸,放慢速度……”

沈芷若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呼吸频率,胸腔有规律地起伏着。

她的掌心能感受到他手腕上一圈凹凸不平的疤痕,像是岁月刻下的印记。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又过去了……

晏谨言的呼吸终于逐渐与她同步。

他的瞳孔重新聚焦,看清面前的人后,猛地抽回了手。

“我没事。”他声音沙哑地说,下意识地拉下睡衣袖子遮住手腕,“抱歉,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沈芷若没有拆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她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顺手往旁边的香薰机里滴了几滴有助于放松神经的精油。

“先喝点水吧。”她递过去杯子,同时刻意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我去给你拿条干毛巾。”

等她从浴室回来时,晏谨言已经挪到了窗边的单人沙发上。他双手捧着水杯,目光投向窗外深邃的夜色。

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格外安静。

沈芷若将毛巾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然后坐在对面的扶手椅里。“你想聊聊那个噩梦吗?”她问得漫不经心,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就像在聊明天天气如何一样。

晏谨言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表面。

沉默持续了很久,他忽然开口:“你知道人溺水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沈芷若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首先是水灌进鼻腔,那种疼痛就像火烧一样。”晏谨言的声音很轻,听上去更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接着是肺部开始痉挛,想呼吸却只能吸入更多的水。最可怕的是……”他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但完全无能为力。”

沈芷若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些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显然是骨头断裂后没有及时治疗留下的永久性畸形。

“我梦见……”晏谨言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桌,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你应该看看这些。”

沈芷若接过文件袋,分量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照片、医疗记录,还有一张被咖啡泡烂的结婚证复印件。

“所以这是你原本的名字……”沈芷若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得说不出完整句子。

照片里,晏谨言躺在一片血泊中,额头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身下的地毯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医疗报告上写着:【三根肋骨骨折,右手食指粉碎性骨折,肺部积水……】

“这是……”

“叶书妤的‘杰作’。”晏谨言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她是我的前妻……”

他的语气顿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在那张破损的结婚证上:“不,我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以为麻袋里装的是欺负她丈夫的混混,可事实上,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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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若翻过一页文件,目光被一张监控截图吸引住。画面里,一个女人正把套着麻袋的人一次次推下高台泳池,旁边站着的男人看起来一脸无辜,嘴角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谢时序。”晏谨言指向那个男人,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她的合法丈夫。而我……只是个可笑的小丑。”

沈芷若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对叶氏集团如此执着。这并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而是掺杂了太多痛苦与仇恨的情感纠葛。

“所以你要毁了她。”这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种笃定的陈述。

晏谨言缓缓走向窗边,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要让她体会一无所有的滋味。”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冰冷的窗玻璃,“失去公司、名誉,还有……”

他的话突然停住了,仿佛某种深埋的情绪堵住了喉咙。

沈芷若默默走到他身后,没有靠近,也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陪伴着他。

她轻声开口:“复仇不会让你真正平静下来。”

“那什么能?”晏谨言猛地转过身来,双眼燃烧着幽暗的火焰,“原谅?遗忘?”

他猛地扯开睡衣的领口,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她亲手用铁棍打出来的!九十九下,她数得清清楚楚,每一击都带着快意。”

沈芷若注视着那道伤痕,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她突然伸手,将晏谨言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晏谨言身体瞬间僵硬,下一秒,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软在她胸前。

“我不是要阻止你。”沈芷若把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仇恨吞噬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她握住他因长期握拳而变形的手指,语气柔和却坚定:“这些伤……它们不应该成为定义你人生的全部。”

晏谨言没有回应,但沈芷若能感觉到胸前的衣料渐渐湿润了。

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沈芷若看着怀中终于平静下来的晏谨言,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让我看看你的计划吧。”她说,“每一个细节。”

晏谨言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如果这件事真的能让你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沈芷若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第一缕阳光穿透窗帘洒进来时,晏谨言正指着叶氏集团的股权结构图,向沈芷若详细解释他的收购策略。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阳光落在散乱的文件上,照亮了那张泡得发皱的结婚证。晏谨言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随手将它扔进了废纸篓。

晏谨言站在L&Y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辉煌。玻璃映出他的身影,他指尖捏着一杯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就像那天他倒在血泊中的颜色。

助理敲门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份最新的财务报告。“晏总,叶氏集团的股价又跌了5%。市场对叶书妤近期的决策普遍持负面态度。”

晏谨言接过文件,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很好。”

他快速翻阅着叶氏最近的财务报告,指尖停留在某一行数字上。

叶书妤为了填补谢时序之前挪用资金留下的巨大窟窿,已经不得不变卖了不少名下的资产。

“继续抛售我们持有的叶氏债券。”他合上文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助理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如果我们让叶氏崩盘得太快,我们也可能会损失一部分投资。”

晏谨言抬起眼睛,目光锐利如刀。“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只在意一件事——叶书妤会如何一步步失去那些她曾经最珍视的东西,就像当年他失去了一切一样。

叶氏集团,叶书妤坐在办公室里,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股价曲线。那条线一路狂泻,股东们的电话接二连三地打进来,她烦躁至极,直接按下了静音键。

“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她冷冷地命令助理。

助理额头冒出了冷汗。“已经查过了……资金来源是一家瑞士的新锐投资公司,背景非常复杂,暂时无法确定实际控制人是谁。”

叶书妤皱起眉头,忽然想起什么。“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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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某个瞬间豁然开朗,瞳孔微微颤抖。

晏谨言。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她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钢笔,以至于墨水渗了出来,洇湿了整份文件。

是他吗?

他真的回来了吗?

晏谨言此刻正坐在一间豪华包厢内,对面坐着的是叶氏集团曾经的财务总监谢临志。

谢临志搓着双手,眼神闪烁不定,“晏总,您答应我的条件……”

晏谨言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将一张支票推到对方面前,“这是定金,等事情办成之后,你会拿到剩下的款项。”

谢临志贪婪地盯着支票上的数字,连连点头,“您放心,叶书妤最近为了稳住股价,正在准备抵押核心专利。只要我稍微动点手脚……”

“不。”晏谨言突然打断他,声音虽轻柔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我要你帮她。”

谢临志愣住了,“什么?”

“帮她稳住股价,让她以为危机已经解除。”他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然后,在她最放松的时候——”

“一击毙命。”

第二天,叶书妤看着股价逐渐回稳的趋势,眉头却越皱越紧。

“查到了,是谢总监联系了几家机构注资。”助理恭敬地汇报着情况。

谢临志?叶书妤沉默片刻,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冷笑,“他哪来这么大的人脉?”

助理摇了摇头,“不清楚,但资金确实到位了,暂时缓解了我们的压力。”

叶书妤走到窗前,望着夜色中灯火辉煌的城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去查,”她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丝毫因股价回升而产生的轻松感,“查清楚谢临志到底联系了哪些机构,要快。”

窗外的夜色深沉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晏谨言接过沈芷若递来的文件,随意扫了一眼,随即发出一声轻笑,“叶书妤果然起疑心了。”

沈芷若挑眉问道,“现在可以收网了吗?”

“再等等。”晏谨言合上文件,目光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我要让她亲自来求我。”

就像当年他曾经卑微地求她回头一样。

事实证明,叶书妤的直觉并没有错。

当叶氏集团的股价逐渐趋于稳定时,那些注资的机构竟如同商量好了一般,集体撤资。叶氏集团的股价瞬间崩盘,甚至跌至历史最低点。

叶书妤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慢慢攥紧。

助理站在她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谢临志呢?”

“已经……联系不上了。”

这句话出口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助理额头上的冷汗怎么也擦不完,他想起自己查到的一些关键信息,可一旦说出来,他几乎能预见自己的职业生涯将就此终结。

“那几家机构所属方查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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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揉了揉太阳穴,把一叠厚厚的资料放在叶书妤面前的办公桌上,“叶总,经过我们深入调查,那些注资机构背后确实牵扯到不同的公司,但最后发现……这些公司全都属于L&Y集团名下。”

叶书妤听完这话,心里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L&Y的背后就是晏谨言。

是晏谨言在报复她。

既然如此……

叶书妤站在L&Y大厦楼下,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她的西装已经因为连日奔波而皱巴巴的,眼底布满了疲惫和血丝。

她已经在这里守了整整三天,每天都希望能见到那个男人。

前台小姐每次听到她的预约请求,总是礼貌又冷漠地拒绝,“抱歉,晏总今天没有空档安排会面。”

而每当她试图强行闯进去时,保安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迅速拦住她的去路。

可她真的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了。

“让开!”她咬紧牙关,声音低沉得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还没等保安反应过来,她已经用力推开他们,快步冲向电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今天一定要见到晏谨言!

顶层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晏谨言正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手中的钢笔在一份文件上划出一道凌厉的痕迹。

“叶总,”他的声音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擅自闯入私人空间,我可以直接报警处理。”

叶书妤愣了一下,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这个声音……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如今近在咫尺,却冰冷得仿佛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谨言……”她沙哑着嗓子向前迈了一步,“我知道是你。”

晏谨言缓缓转过身来,阳光从他身后洒下,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也更加英俊,但那张脸上的神情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靠近的距离感。

“Lin.”他纠正道,手指轻轻敲击桌上的名牌,“或者,你可以叫我‘晏总’。”

叶书妤胸口剧烈起伏,情绪几乎快要失控。

“谢时序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她急促地说道,双手撑在他的办公桌上,“全是他自编自导的骗局,他一直在骗我!我当时真的以为……当时那个混混是你派来对付他的……”

晏谨言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姿态,目光如同刀锋一般扫过她的脸,没有任何波澜。

叶书妤的声音逐渐变小:“如果我当时知道那是你……我又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什么?”晏谨言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怎么可能亲手把我推下高楼?怎么可能用铁棍打断我的肋骨?又或者,怎么可能踩碎我的手指?”

他随手拿起遥控器,轻轻按下按钮。

办公室的投影幕布缓缓降下,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中,麻袋滑落,露出一张苍白且沾满鲜血的脸——那是晏谨言。

而当时的叶书妤,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站在她身边的谢时序则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接着,视频继续播放,铁棍狠狠砸下的瞬间,晏谨言蜷缩成一团,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呼。

叶书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需要我继续放吗?”晏谨言支着下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我还存了很多别的片段呢,比如你抱着谢时序让他喊你‘老公’的那一段?”

叶书妤彻底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冷得像块冰,完全没有了当年那份温柔与深情。

下一秒,她双膝重重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对不起……我真的……我不知道……”

晏谨言低头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无比可笑。

曾经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女总裁叶书妤,此刻竟然跪在他的面前,像一只失去依靠的流浪狗。

叶书妤猛地闭上眼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许久之后,她重新抬起头,声音坚定却又带着几分绝望,“谨言,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晏谨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推到她面前。

《叶氏集团股权收购协议》

“签字吧。”他语气淡漠,“把你手里所有的股份交出来,我会按照市场价收购。”

叶书妤怔住了,呆呆地盯着那份文件,“你……要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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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晏谨言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俯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份合同。

“我要的是你亲手把叶氏交到我手里……”他的语气毫无掩饰,直白得令人窒息,“然后看着它,怎么一点一点,在我手中变成废墟。”

叶书妤的指尖颤抖着,缓缓抚上那份冰冷的文件。

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交出去,叶氏多年的心血将彻底易主。

而如果拒绝……她将永远失去挽回他的机会。

晏谨言注视着她挣扎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

“我会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显得冷漠又遥远。

“不过叶书妤,别忘了……”

“现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叶氏集团顶层会议室里,窗外是整座城市璀璨的灯火。

晏谨言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面前是一份份待签署的资产拆分协议。

会议桌两侧,那些曾经对叶书妤唯命是从的高管们,此刻全都低着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

“新能源部门直接出售,医疗板块并入晏氏集团。”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至于剩下的空壳……就留着吧。”

财务总监小心翼翼地开口:“晏总,那叶氏的品牌……”

晏谨言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叶氏?”

他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音仿佛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叶氏了。”他说完,抬手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桌尾那个一直沉默的女人。

文件滑到叶书妤面前,封面上赫然写着《职务调整通知》。

她被保留了总裁的头衔,但所有的决策权被剥夺,每天必须向晏谨言提交工作报告。

叶书妤盯着那份文件,手指微微发抖,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

晏谨言看着她,忽然笑了:“怎么,叶总不满意?”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叶书妤缓缓抬起头,曾经锐利如鹰的黑眸如今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她沉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伸手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叶总,这是您的日报。”

秘书将一份文件放在叶书妤桌上,语气恭敬,眼神中却透着怜悯。

叶书妤麻木地翻开。

《叶氏集团维护进度报告》

里面详细记录着:

公司招牌每日擦拭的次数;

办公室绿植浇水的情况;

前台接待访客的数量(零)。

她闭了闭眼,机械般签下了名字。

这是晏谨言的要求。

她必须亲自签字,以此来确认自己每天都在认真“经营”这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公司。

露天咖啡馆里,晏谨言正认真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刃划过瓷盘,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切牛排的姿势还是这么凶残。”沈芷若轻笑,伸手将他的盘子端走,动作自然地替他切成小块,“像在解剖仇人一样。”

晏谨言挑了挑眉:“说不定还真是呢?”

沈芷若将盘子推回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复仇的滋味如何?”

晏谨言望向湖面,阳光在水面上碎成千万片金箔。

“比想象中……更空虚。”他轻声说道。

沈芷若注视着他的侧脸,忽然开口:“今晚有个天文展,要不要去看看?”

“天文展?”

“嗯。”她唇角微扬,“我记得你说过,小时候最喜欢看星星。”

晏谨言怔了怔……他确实说过,在很久以前,在一个醉酒的夜晚。

他没想到她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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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馆的星空穹顶下,晏谨言仰头看着模拟银河缓缓流转。

沈芷若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

“那颗是天鹰座的Altair。”她仰起头,在他耳边轻声解释,“在中国的传说里,它和织女星一年只能相见一次。”

晏谨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难道不是个悲剧吗?”

“但至少他们每年都能重逢啊。”沈芷若的声音柔软而低沉,“不是吗?”

晏谨言侧过头看向她,忽然发现她的睫毛在蓝光映衬下显得格外长,仿佛沾染了一层星辉。

两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近,呼吸几乎可以触碰到彼此……

“晏谨言!”

一声沙哑而愤怒的吼叫从身后传来。

晏谨言回头,看见叶书妤站在台阶下,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眼底布满了血丝。

她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胸口剧烈起伏:“她是谁?!”

天文馆的走廊灯光冰冷刺目。

晏谨言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叶总,我需要提醒你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属于跟踪骚扰了。”

叶书妤的拳头攥得发出咯咯的响声:“我问你她是谁!”

“沈芷若。”他微微一笑,“我的合伙人,女朋友,或者未来的妻子……随你怎么定义吧。”

“……妻子?”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捅进了叶书妤的心脏。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还没离婚!”

晏谨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离婚?叶书妤,你别忘了,我们的结婚证可是假的。”

他缓缓抽出手,从手机里调出一份文件展示在她眼前。

《婚姻登记无效证明》。

“需要我提醒你吗?”他凑近她耳边,声音冷冽如毒蛇吐信,“你的合法丈夫,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叶书妤踉跄后退一步,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沈芷若从阴影处走出来,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地挽住晏谨言的胳膊。

“叶小姐。”她语气平静得让人发寒,“如果你再纠缠我的男朋友,我会考虑申请限制令。”

叶书妤盯着那只搭在晏谨言手臂上的手,记忆瞬间倒退回很多年前。

她也曾这样,在学校的樱花树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宣告:“晏谨言是我的,谁都不准碰!”

如今角色对调,她成了那个被警告的人,才真正尝到了什么叫肝肠寸断。

回程的车上,晏谨言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忽然开口:“我刚才是不是太残忍了?”

沈芷若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比起她对你做的那些事,这连利息都算不上。”

晏谨言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复仇已经不再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车顶天窗缓缓打开,露出满天繁星。

沈芷若的声音混着夜风传来:“看,织女星。”

晏谨言仰起头,第一次觉得……原来星空也可以不让人感到孤独。

他们身后不远处,叶书妤就站在阴影里,死死盯着晏谨言和沈芷若所在的位置。

“晏谨言……你是在气我是不是……”

“你一定也放不下我,才找到这么一个人,想让我低头对吗?”

她的眼神晦涩难明,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暴雨倾盆,叶氏集团大楼前的水泥地面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叶书妤跪在雨幕中,西装早已湿透,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她的膝盖深深陷入积水里,却固执地仰着头,目光死死盯着顶层那扇亮着灯的窗户。

她知道晏谨言就在那里。

“晏谨言……”她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雷声淹没,“求你……再见我一面……”

大楼的旋转门缓缓打开,几名保安撑着黑伞走出来,为首的队长叹了口气:“叶总,晏总说了,如果您再这样,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

叶书妤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那就让他亲自来赶我走。”

保安对视一眼,无奈地拿起对讲机请示。

对讲机那头似乎说了些什么,几个保安面带犹豫,在彼此对视之后,扛出来一个水桶。

下一秒,一桶混着冰块的冷水从天而降,狠狠浇在叶书妤头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骨髓,她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顶楼窗前,晏谨言冷眼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敲了敲蓝牙耳机:“叶书妤,你以为苦肉计对我有用?”

他的声音通过保安的对讲机传来,清晰而残酷:

“你当年打断我骨头的时候,我可没机会跪着求你。”

翌日清晨,叶书妤在酒店套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所有信用卡都被停用了。

手机疯狂震动,银行经理的未接来电几乎塞满了整个屏幕。她回拨过去,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严肃。

“叶小姐,您的个人账户已经被跨境结算系统锁定了,这里面也包括您名下的海外信托基金……”

叶书妤攥着手机的手指节都发白了。

晏谨言这是要把她逼到绝境。

没有叶氏的支持,资产被冻结,她现在甚至连酒店房费都付不起了。

她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玻璃。

“谨言,你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而晏谨言的报复还远不止于此。在集团的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上,晏谨言坐在首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今天有个特别的环节。”他缓缓开口,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向台下。

“让我们欢迎叶总,为大家朗读一份……商业范文。”

叶书妤站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

她手里攥着那沓泛黄的纸张。

那是她十八岁时写给晏谨言的情书,每一页都浸透了年少时最真挚、最赤诚的誓言。

“读啊。”晏谨言轻声催促,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让大家学习一下,叶总的文笔。”

整个会场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叶书妤的指尖微微发抖,但还是翻开了第一页。

“谨言,今天看到你穿了条白衬衫,我心跳快得像是要死掉……”

她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沙子磨过,念到第三页的时候,喉结剧烈滚动。

“等我二十二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坚持着,一字一句地念完了整整二十页。

当她念到最后一句时,会场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有几个女员工已经悄悄红了眼眶。

27

晏谨言却始终面带微笑,甚至在结束时鼓了鼓掌。

“精彩的表演。”他点评道,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可惜,全是谎言。”

叶书妤猛地抬头,眼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

这件事很快在公司内部引起了巨大的讨论。

沈芷若推门而入,将一叠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

纸张散开,露出最上方那张病历——【叶书妤,重度抑郁症,伴随胃出血症状……】

“你看看这个。”沈芷若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这样下去,她会死。”

晏谨言垂眸扫了一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淡漠:“所以呢?”

沈芷若盯着他,忽然笑了,但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所以?晏谨言,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她走近一步,修长的手指敲在病历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让她失去一切不够?让她每天像狗一样向你汇报工作不够?现在非要看着她进ICU才满意?”

晏谨言的睫毛颤了颤,咖啡杯在掌心微微发烫。

“我没有逼她。”他抬眸,眼底一片冰冷,“这是她应得的。”

“是吗?”沈芷若忽然俯身,双手撑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将他禁锢在方寸之间。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晏谨言呼吸一滞。

沈芷若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意味。

“晏谨言,你是不是……根本没放下她?”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

窗外的雨点敲击着玻璃,像某种倒计时。

晏谨言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没有。”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是用尽全力才挤出的三个字。

沈芷若没有动,依然保持着那个压迫性的姿势,目光如刀般刮过他的脸。

“那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做得太过了?”

28

这句话像一巴掌狠狠扇在晏谨言脸上。

他往后退了一步,站不稳似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对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为了报复,他能冷眼看着叶书妤一天天憔悴下去,能精确计算她每一丝痛苦,甚至……还从她的崩溃中获得快感。

这不就是当年叶书妤对他做过的事吗?

“我……”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沈芷若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仇恨要是烧得太久,最后连自己都会被烧成灰烬。”

晏谨言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脸颊。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秘书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晏总!叶氏旧部联合三家私募基金,正在恶意收购我们公司的流通股!”

晏谨言瞬间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半小时前!他们已经拿下了12%的股份,还在继续扫货!”秘书把平板递给他,“这是带头的人。”

屏幕上,叶氏以前的财务总监正接受采访时露出阴冷的笑容,“L&Y的收购手段本身就争议不断,我们只是纠正错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晏谨言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谢临志,那个曾经被他策反的财务总监。

“立刻召集会议,制定应对措施。”晏谨言冷冷地下令,“同时查清楚他们的资金来源……”

“不用了。”沈芷若突然打断他,“谢临志大概从一开始就是在装作被你收买。”

晏谨言猛地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沈芷若点点头,眼神复杂,“你以为他是叶氏的人,但实际上最大的可能,是他谁都不是,他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晏谨言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得多。

他忽然抓起外套,“备车,去叶氏。”

沈芷若皱起眉头,“你现在去干什么?”

晏谨言头也不回,“找叶书妤。”

晏谨言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叶书妤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单薄得像一道影子。

听到动静,她缓缓转身,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归于平静。

“稀客。”她的声音沙哑,“晏总亲自跑来检查工作?”

晏谨言径直走到她面前,把平板推到她眼前,“解释一下。”

叶书妤快速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我不知道这件事。”

“谢临志是你的人!”

“曾经是。”叶书妤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直视着他,“就像我曾经,也是你的人。”

晏谨言呼吸一滞。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忽然深吸一口气,“我要你和我一起解决这件事。”

叶书妤愣住了。

窗外雨势逐渐变大,水痕蜿蜒着爬满玻璃,像是泪痕一般。

“为什么?”她轻声问道。

晏谨言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答案,“因为只有你了解叶氏旧部的运作方式。”

这不是全部原因,叶氏原来的中高层员工有一半现在还在他手下。

但他不会承认,在看到那张病历时,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崩裂了。

叶书妤静静地看着他许久,忽然笑了,笑容疲惫却带着释然,“好。”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我整理的叶氏旧部关系网和他们的弱点,足够让你反制他们了。”

29

晏谨言翻开文件,瞳孔微微一缩。这份资料太过详尽,显然不是最近才准备出来的。

“你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叶书妤没有回应,只是径直走到衣架前,取下挂着的西装外套。“走吧,趁我还记得怎么当一个称职的叶总。”

她的背影笔直得像一根标枪,仿佛一瞬间找回了曾经属于她的那份锐利与果断。

这或许,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叶氏集团会议室里,晏谨言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长桌的尽头。

“各位的离职补偿金已经到账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湖面,“从今天起,叶氏和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财务总监颤巍巍地开口:“晏总,我们跟着叶家已经三十年了……”

“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能拿到双倍赔偿,体面地离开。”晏谨言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而不是像谢时序那样,在监狱里数着自己脸上缝了多少针度过余生。”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角落里,叶书妤低垂着头,西装皱巴巴的布料间还残留着雨夜未干的潮湿气息。

她全程保持着沉默,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只剩下一具空壳。

人群渐渐散去,叶书妤依旧坐在原位没有动弹。

“还有什么事吗?”晏谨言合上文件夹,语气淡然。

她忽然伸出手按住那叠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我们……真的完全没有可能了吗?”

晏谨言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是前天夜里砸碎镜子时不小心割破的。

他想起很多年前,少女叶书妤翻墙给他送草莓的情景,那时候她被铁丝网划破了手掌,却笑嘻嘻地说“一点也不疼”。

“你知道我那天在麻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吗?”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在想,如果你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叶书妤的瞳孔剧烈收缩,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可是你没有。”晏谨言缓缓抽回文件,“所以我的答案是——没有,一丝都没有。”

沈芷若的话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她说得没错,复仇最好的结局,就是彻底遗忘。

他站起身,转身走向落地窗。阳光穿透云层洒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几天后,晏谨言突然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

画面中,叶书妤跪在陡峭的石阶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青石板,三步一叩首。

石阶上蜿蜒着暗红色的血迹,她的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

这是当年他为她求佛珠的那座寺庙。

背景音是助理的声音,他压低嗓门汇报着:“叶总已经跪了三天了,住持说她在祈求……”

“删掉吧。”晏谨言直接关掉了视频,“以后关于她的事,不用再向我报告了。”

他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股权转让书,签完字后停顿了一下,又抽出一张便签纸。

钢笔悬在半空许久,最终只落下三个字。

【两清了。】

叶书妤收到文件的时候,正躺在寺庙禅房的床上。她发着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住持叹息着递给她一杯热茶:“施主,执念只会伤人伤己。”

她颤抖着拆开文件,股权转让书滑落出来,那张便签纸被窗外吹进的风轻轻托起,飘飘荡荡地落在她胸口的位置。

恍惚间,她想起二十岁那年,晏谨言站在雪地里等她赴约,鼻尖冻得通红却笑着对她说:“叶书妤,我终于等到你了。”

而现在,他终于不再等了。

窗外,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悄然落下。

沈芷若的车停在城郊一栋纯白色建筑前。

“本来打算等竣工后再带你来看的。”她帮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指尖调皮地在他掌心挠了一下,“但某人最近工作狂到让我连预约都排不上号了。”

晏谨言挑了挑眉:“沈医生这是在抱怨?”

“不,这是控诉。”她仰起头,轻轻咬住他的耳尖,“你冷落我整整三天零七个小时了。”

建筑内部灯火通明,走廊尽头的水晶牌匾被红绸覆盖着。

沈芷若突然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倒数三秒。”

黑暗中,他听见布料滑落的声音。

“现在看。”

红绸落地,牌匾上镌刻的【晏谨言创伤医学研究中心】在射灯下闪耀着金属光泽。

“所有盈利都会投入创伤后遗症研究。”沈芷若的声音轻轻拂过他的耳畔,“包括你膝盖上的那些陈年旧伤。”

晏谨言盯着那块牌匾,喉咙忽然变得干涩无比。

当年跪拜佛珠留下的疤痕,她竟然全都记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研究中心休息室的落地窗正好对着叶氏旧楼的方向。

晏谨言正低头查看数据,忽然注意到天花板上有光斑在缓缓移动。他抬起头时,一行荧光蓝的小字正在白墙上闪烁。

“谨言,风筝卡在树上了。”

他的身体瞬间僵住。

这是十六岁那年,叶书妤发明的秘密暗号。

那天她摔断手臂帮他摘风筝,却还笑着安慰他:“谨言别哭,我不疼。”

对面大楼的天台上,一道瘦削的身影倚着栏杆,手里拿着激光笔,还在不停晃动。

即使隔着百米的距离,他也能一眼认出那是叶书妤。

她穿着他们初遇时的校服外套,就像一个不愿离开的幽灵。

光斑继续游走,新的字迹慢慢浮现。

“这次我会接住你。”

晏谨言静静凝视了三秒钟,突然起身拉紧窗帘。

就在黑暗笼罩房间的那一刻,他拨通了沈芷若的电话。

“现在来休息室,”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带上你藏在更衣室第二格抽屉里的戒指。”

电话那头传来器械掉落在地的清脆声响。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沈芷若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晏谨言用手指摩挲着窗帘缝隙间漏进来的一线光,唇角微微扬起:“上次你偷偷量我的指围,蹭了我一手粉笔灰。”

对面大楼的激光仍在试图穿透厚重的窗帘,在地板上投下微弱的光点。

他抬起脚踩住那点光亮,耳边已经能听见门外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芷若。”他突然喊出她的全名,“我现在要你立刻进来向我求婚。”

门被猛地推开,她手里攥着丝绒戒指盒,大口喘着粗气,但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激光在脚边不甘心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

晏谨言的婚礼和他曾经设想的几乎一模一样,没有繁琐复杂的仪式。

他牵着她的手,在阿尔卑斯山巅的观星台上交换戒指。

台下只有十几位挚友,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混杂着山风,清脆得仿佛星星碎裂的声音。

“我以为你会想要一场更盛大的婚礼。”晏谨言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沈芷若望向天空中的银河:“经历过万众瞩目的人,才知道安静有多么珍贵。”

侍者捧来堆积如山的礼物,其中一只乌木盒子显得格外突兀。

晏谨言打开盒盖的瞬间,沈芷若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串曾经被叶书妤送给谢时序的佛珠,如今静静地躺在丝绒衬布上,每一颗檀木珠子都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被人长久地把玩过。

附着的卡片上写着短短七个字。

30

【这次换我求你平安。】

沈芷若把盒子抽出来,随手扔给助理:“捐给寺庙吧。”

晏谨言却笑了笑,把那串佛珠顺手挂在捧花上:“当个警示故事也不错。”

精神病院的病房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婚礼新闻。

谢时序枯瘦的手指死死地抠进屏幕,指甲都劈裂了,鲜血顺着指尖渗出,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才是她的丈夫!”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猛地抄起旁边的玻璃杯砸向墙壁,“你看啊!我比他年轻、比他帅气对不对?!”

狱警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他精疲力竭地瘫倒在血泊中,才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扔回床上。

“0487号又犯病了。”护士在记录本上写下了一行字,“今日自残次数:7次。”

话音刚落,谢时序再次尖叫着扑向面前的镜子,将它狠狠打翻在地。

“这是什么?谁送来的?!这是谁送来的!!”

他的脸,曾经和晏谨言有七分相似的脸,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布满狰狞疤痕的皮肤让他看起来像个怪物,右眼甚至因为伤痕而无法完全闭合。

狱警依旧冷漠地看着他:“匿名捐赠,按照规定你必须收下。”

谢时序彻底疯狂了,他用尽全力抓挠自己的脸,直到鲜血淋漓。他认得这面镜子——镜框上刻着一行小字:【看看现在的你,还像谁?】

他怒吼着将镜子狠狠砸向墙壁,碎片四散飞溅。窗外,一只乌鸦掠过铁栅栏,发出刺耳的叫声,像是无情的嘲笑。

非洲荒漠的一所临时医院里,叶书妤正跪在地上为一个患儿包扎伤口。烈日炙烤着大地,她后颈的皮肤已经被晒得开始蜕皮,昂贵的西装早已换成皱巴巴的麻布衬衫。

当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递给她一颗脏兮兮的糖果时,她忽然愣住了。十八岁的记忆涌上心头,那是晏谨言总爱塞进她课本里的草莓味硬糖。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新闻头条的推送:【L&Y今日上市,市值预估破千亿。】

锁屏亮起的瞬间,护士惊讶地发现,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中国医生,手机屏保竟然是一个穿校服的少年。照片上的男孩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微笑,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又明亮。

钟声敲响时,沈芷若站在纽约天台点燃了烟花。

“上市礼物。”她从背后环住晏谨言,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脊背上,“比叶书妤当年包下游乐园的档次如何?”

他转身吻住她:“差远了。”

“嗯?”

“你比她好十倍。”

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照亮了华尔街永不熄灭的欲望灯火。

来源:小模型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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