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毛泽东关于“零敲牛皮糖”的作战方针，经解方传达到志司后，因为“零敲牛皮糖”是一句湖南省的方言，有些不是湖南省的人，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毛泽东关于“零敲牛皮糖”的作战方针，经解方传达到志司后，因为“零敲牛皮糖”是一句湖南省的方言，有些不是湖南省的人，不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后来，陈赓到朝鲜后，专门给大家解释说：

“这是我们湖南的土话，毛主席用这句话作形象化的比喻。牛皮糖是把糯米磨碎熬出来的糖块，由小贩装在箩筐里走乡串村叫卖，小孩子没有多少钱，给一两个铜板，小贩就敲一小块给他。

箩筐里一大块牛皮糖，就这样一小块一小块敲下来卖掉了。你们明白了吧？毛主席就是用这个比方，叫我们在阵地防御作战时打小歼灭战的。”

在毛泽东召见陈赓和解方的时候，朝鲜战场上志愿军发起的第五次战役已经接近尾声。

第五次战役是1951年4月22日发起，6月10日结束的。

第五次战役是志愿军入朝作战歼敌最多的一次，把战线稳定在38线附近地区，迫使美国不得不到谈判桌上来谈和。

但是在战役临近结束的时候，第三兵团所属第60军的180师在回撤时遭遇美军包围袭击，加上领导指挥不当，损失7000多人。

陈赓得知此事，心急如焚。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部队，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8月17日，陈赓送妻子和孩子返京，一个小时后，拄着拐杖的他立即奔赴朝鲜战场。告别时，刚刚会走路的女儿，抱着他的脖子不放，让他感到一个父亲的内疚和依恋。

他在这一天的日记中写道：“先送涯及建、进登车返京。小进紧抱我不舍。1时后我又登车东驶。各事东西，不胜依依。今晨抵安东。据说朝北洪水泛滥，车行困难，行期恐又将延迟一日。”

8月19日，陈赓第二次跨过鸭绿江。看见“尽是异国风味。妇女短衣长裙，临风飘飘。道上往来行人，不见男汉，大有进入女儿国之概”。

一路上，看到遭美军飞机轰炸的村庄和田野，他感到既痛心又愤怒。与第一次来朝鲜不同，现在沿途是“五里一哨，专事防空警戒，一闻机声，即发枪示警，驾驶员无须顾虑防空，可以开灯直驶，这样增加了运输速度”。但“终日轰炸声，使人无法入眠”。

8月21日，陈赓在日记中记录了当日经过平壤的情景：

“过平壤，见被炸甚惨，残墙断垣，满目疮痍，但人民仍操作自若。朝鲜民族在世界和平事业上，尽了如此巨大之贡献，至今虽困苦不堪，但其志甚坚，从不叫苦。此种伟大之国际主义精神，令人肃然起敬。”

盛夏时期，朝鲜北部湿热难耐，很有“桑拿天”的味道。这样的天气对陈赓的腿伤和心脏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情。

入朝前，陈赓已经感到经常胸闷、呼吸不畅。志愿军司令员作战处副处长杨迪回忆，陈赓入朝后同他们说了一句令人不安的话：“你们看我好像身体很健康，我自己也注意锻炼身体，但是我知道我活不过60岁。你们信不？”

8月22日，陈赓到达了第三兵团司令部驻地大水洞。事先，他已经报告彭德怀同意他在这里停留数日，了解兵团作战尤其是第180师遭敌军尾追后，因干部措施失当导致严重损失的情况，对部队做必要的教育整顿。

“老司令回来了！”

“老司令回来了，我们兵团就要打胜仗了！”

当陈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站在第3兵团司令部驻地大水洞矿洞门口时，副司令员王近山、副政委杜义德、参谋长王蕴瑞、政治部主任刘有光和机关的参谋们都赶紧围过来了，欢呼，鼓掌，面露喜色，好不亲热。

看到大家来看自己，陈赓也感到十分亲切和感动，他微笑着，十分郑重地说：“打翻身仗还得靠大家，我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

这时，有人说：“老司令不要走了，你走了要影响三兵团的作战。”

陈赓摆摆手，说：“没那么严重，今后多关照点三兵团方向就是了。”

随后，陈赓分别召集第3兵团高级将领座谈，了解当前战场的形势及部队作战的情况。

第12军军长曾绍山、政委李震、副军长肖永银，第15军军长秦基伟、政委谷景生、副军长周发田，第60军军长韦杰、政委袁子钦、副军长查玉升和邓任俊都来了。

一开场，陈赓就以他的幽默风趣，打破了因为第180师失利而带来的压抑气氛。他说：“我是一个老兵，也是一个新兵。说老兵是因为我的军事生涯不短了，说新兵是因为刚刚来朝鲜半岛。”

王近山说：“你要是新兵，谁还是老兵呀？”

“你不仅是老兵，还是老首长、老领导，听您作指示。”大家纷纷说。

陈赓笑着说：“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学会吹捧领导了？”

王近山说：“你是我的老旅长、老领导，这也不是什么吹捧嘛！”

“好，闲话少说。”陈赓活跃了一下气氛后，马上刹车，“跟你们也不客气，我一直在研究朝鲜半岛战局。从目前朝鲜战场的各种条件来看，已变得对我军越来越有利了。对这个形势，你们怎么看？”

大家没想到，陈赓一开始也没有因为第180师的问题批评兵团和军领导在指挥上的失误。

于是，大家心情就放松了许多，各抒己见，对各自的战斗和朝鲜战场形势做了汇报。听了三个军的战斗情况汇报，经过思考分析，陈赓得出了一个结论：

“李奇微说美军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不愿意与中朝坐下来老老实实谈判，我看李奇微是看错了。

当前，朝鲜战争正处在一个转折点，越来越对志愿军和人民军有利，美军越来越被动。一方面，美军的一部分部队要担任守备，另一方面，南朝军部队被打怕了，战斗力不可靠，不敢恭维。

而且，美国的战略利益在欧洲，他们不能从欧洲抽调兵力，后继无兵，最怕打持久战。”

对陈赓的分析和判断，大家深表赞同。

志愿军五任司令员【第5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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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一平之声pY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