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赵林：1954年11月生，1978年考入武汉大学，哲学博士。1985年留校任教。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哲学和基督教思想史，编著《西方文化概论》《西方哲学史》（与邓晓芒合著）《天国与尘世之间》《上帝与牛顿之间》等图书。

赵林：1954年11月生，1978年考入武汉大学，哲学博士。1985年留校任教。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哲学和基督教思想史，编著《西方文化概论》《西方哲学史》（与邓晓芒合著）《天国与尘世之间》《上帝与牛顿之间》等图书。

写在前面

我是喜马拉雅APP的忠实听众，尤其喜欢听作者本人播讲的思想、历史、人文类作品。

早些年喜欢听蒋勋，听完了《蒋勋说红楼梦》《西方美术史24讲》《美的沉思》《蒋勋说美学》《蒋勋说诗经、庄子》等所有能在喜马拉雅上找到的蒋勋音频。后来喜欢听马未都的《观复嘟嘟》、高晓松的《晓说》，接下来听完《经典译制片配音原声》、张法中的《西方艺术史》、知识厨房主播的《耶路撒冷三千年》《一个国家的复仇：摩萨德在行动》《十字军的故事》、张擎的《二十世纪西方思想文化潮流》、沉思的托克维尔主播的《西方政治思想史》……

1月13日，喜马拉雅大数据为我推送了《基督教与西方文化》，主播是“大脑改造计划”。陆陆续续在听，却不知道这位主讲人是谁。听口音不像专业主播，但讲的内容极好，于是查了一下，才得知是“武汉大学四大名嘴”之一的赵林教授的讲课录音。由“大脑改造计划”进行了音频推送。

《基督教与西方文化》也有同名图书，2013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一开始我以为先有书，再有录音，通过孔网买了图书才得知，《基督教与西方文化》这本书是根据赵林教授在武汉大学讲授同名课程的讲课录音整理而成。《西方哲学史》《西方文化概论》《基督教与西方文化》是赵林教授在武汉大学深受欢迎和影响力的课程，并出版了图书。

花了近两个月时间，在吃饭或做家务、跑步的闲余时间，听完了《基督教与西方文化》。赵林教授并不是基督徒，他是以宗教研究者的学术态度来讲述基督教历史和欧洲历史，带着客观的眼光，却深入浅出，让我这个基督徒听了也是受益匪浅。

听完讲座，又粗读了一遍图书。喜马拉雅的讲座附有文稿，图书则有赵林教授参观希腊雅典国立博物馆、意大利罗马国会博物馆等地拍摄的一些与基督教信仰、欧洲文明史有关的照片。

由于出版的严谨性，和讲座比起来，图书进行了一些整理和删改，内容更加学术化。讲座则是鲜活风趣，通俗易懂。所以从知识传播的角度来说，更推荐40集赵林教授本人主讲的音频（链接：https://xima.tv/1_ilg5Qe?_sonic=0）。

基督教的历史也是欧洲文明的历史。文化可以摧毁，文明却不会，因为人类文明始终在进步。文化是人的创造，文明却需要上帝带领。

以下内容大部分来自《基督教与西方文化》听课过程中的笔记，进行了一些修改和调整。

一

不了解基督教就不可能真正了解西方文化。

欧洲历史通常以三大传统划分：古典时代，中世纪，近现代；中世纪始于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的灭亡，终于公元1453年东罗马帝国的灭亡，最终融入15、16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和大航海时代（地理大发现）中。

基督教有“两希起源”，就是希伯来文化和希腊文化。除了“两希起源”，基督教是在罗马帝国的环境中生长起来的，从罗马文化中吸收了很多东西。但是基督教真正的发展不是在罗马帝国而是在中世纪。

希伯来文化、希腊文化、罗马文化对基督教都有贡献。《西方哲学史》作者罗素认为，古代犹太教是基督教的母体，基督教是从犹太教的母体中脱颖而出，继承了圣教历史和部分道德律法。希腊文化主要是为基督教提供了重要的神学和哲学观念。罗马文化对基督教的贡献主要在于教会法方面。

希腊神话、希腊悲剧、希腊哲学、希腊艺术等构成了希腊文化。希腊文化的灵与肉非常和谐，不像罗马文化过于偏向肉体，也不像基督教文化过分偏向灵魂。

希腊文化的辉煌是建立在公元前8世纪开始的城邦制基础上的，公元前4世纪，北方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把希腊各城邦统一起来。亚历山大建立幅员辽阔的大帝国，希腊文化就走向衰落，很快被罗马文化取代。

亚历山大的三个部将把马其顿帝国一分为三，在希腊和小亚细亚建立马其顿王国，在西亚叙利亚一带建立塞琉西王国，在埃及建立托勒密王国。埃及艳后的托勒密王国在公元前31年被罗马统治者屋大维吞并。

希腊神和神生的孩子是神，神和人生的孩子是英雄，英雄一定会死，因为是人。

不能掌握的命运，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使欢快明朗的希腊神话具有悲剧色彩，这就是希腊悲剧。命运才是希腊神话中最具有宗教意味的东西，关于命运的思想才是希腊神话对基督教神学影响最深刻的东西。

荷马史诗描述的特洛伊战争，发生在小亚细亚，就是今天的土耳其境内。

罗马人的祖先，一头母狼哺育了两个孩子的雕像在意大利街头随处可见。吃狼奶长大的罗马人表现了凶残本性。

二

公元前14世纪左右，犹太人越过幼发拉底河来到迦南，就是今天的巴勒斯坦一带。当时的土著迦南人叫他们希伯来人，就是“从河那边过来的人”。公元前1446年（一说为1250年），摩西带领犹太人逃离埃及。

由于巴勒斯坦的地理位置，犹太人一直生活在苦难中，苦难孕育了希伯来文化，产生了唯一真神的宗教信仰。希腊文化却是自由快乐的，产生了多神崇拜。

犹太教具有狭隘的民族主义观点，基督教具有普世价值和意义。

公元前1030-公元前931年，是犹太民族辉煌的扫罗、大卫、所罗门“三王时代”，此后分裂成两个国家。北国以色列的首都撒玛利亚，南国犹大的首都耶路撒冷。

经过亚述、巴比伦、波斯、希腊、罗马等帝国的奴役，公元79年罗马人把犹太人赶出耶路撒冷，从此犹太人散落在世界各地，直到1948年才复国。

犹太人的苦难是因为不敬虔上帝，转化为深重的罪孽意识。

救世主这个概念在希伯来语里面发音为弥赛亚。但是在希腊语、拉丁语以及在希腊语、拉丁语基础上发展出来的广泛的西方语言里边都叫基督。基督就是弥赛亚。

犹太人信奉的弥赛亚主义是一种社会解放理想，而不是灵魂得救福音。弥赛亚降临，将把犹太人带出苦难，过一千年的幸福生活，就是千禧年。

犹太民族一方面是一种深沉忏悔的罪孽意识，另一方面是狂妄自大的选民意识。

旧约部分是古代犹太教，就是基督教产生之前的犹太教，和今天的犹太教有很大差别。

古代犹太教有强烈的律法主义色彩。犹太教强调外在的律法与祭祀，基督教强调内心的信仰和道德。律法是外在，耶稣强调内在，反对外在的形式主义。一个人有了信仰，就是在精神上行了割礼。

如果说摩西在西奈山上只是代表犹太人与上帝订立了约（旧约），耶稣在十字架上是代表全人类与上帝订立了约（新约）。

当法利赛人说，你耶稣并没有像民间盛传的弥赛亚那样给我们带来上帝的国的时候，耶稣就告诉他：实际上我是把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心带到了上帝的国中。弥赛亚以及上帝的国，弥赛亚所带来的上帝的国不是我们的肉眼可以看到的，上帝的国就在你心中。

就是说，我并没有把上帝的国带到你们中间来，而是相反，我把你们（你们的灵魂)带到了上帝的国中。

从追求现世社会解放的末世论向渴望彼岸灵魂得救的救赎说的转变，是基督教摆脱犹太教成为新宗教的重要标志。

这是基督教不同于犹太教的很重要的差别。他们摆脱了犹太教的律法主义，变成了唯灵主义，或者把灵魂看作是超越一切的这样一种色彩。

犹太教因为历代被迫害，有强烈的复仇主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基督教讲宽恕，爱你的仇敌。

斯多葛主义的世界主义：上帝永远是比凯撒更高的，就是一个人对神的责任要远远大于一个人对于世俗国家的责任。斯多葛主义也是一种禁欲主义。

三

易经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所以形而上学是非常高深的、研究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的学问。

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属于同观福音书，有浓厚的犹太教色彩。约翰福音中耶稣成为道成肉身，属于希腊哲学的逻各斯概念。逻各斯（Logos）是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哲学理论中的核心概念，原意指“话语”，但在赫拉克利特的理论中，它代表了内在的本原，即“说出的道理”。

基督教是一种信仰，而不是理论。早期基督教在罗马帝国传播，和希腊柏拉图思想有密切关系。

当基督教开始威胁罗马帝国的统治，对基督徒的迫害就开始了。整整250年间，从公元64年到公元313年，尼禄把火烧罗马的罪行推给基督徒，到313年君士坦丁发布《米兰赦令》承认基督教合法地位，罗马帝国的统治者对基督徒进行了不下十次迫害。

基督教合法化后，基督徒不需要再钉十字架殉道了，但是面临罗马多神崇拜和宴乐世俗文化的挑战。当时罗马教会有一句口号：一个与自己肉体欲望作斗争的人，同样也是一个殉道者。

问候语：祝你赢得十字架殉道者的桂冠。

大公就是普世价值。因为对耶稣是人是神的教义分歧，罗马帝国分裂成东西罗马，以意大利最东边为分界线。东罗马帝国以君士坦丁堡为首都，西罗马帝国以罗马为首都。东罗马帝国以希腊语为官方语言，西罗马帝国以拉丁语为官方语言。西罗马帝国476年灭亡，东罗马帝国1453年灭亡。

罗马帝国时代的大公会议有四次，分别是公元325年的尼西亚大公会议，381年的君士坦丁堡大公会议，431年的以弗所大公会议，451年的查尔西顿大公会议。以弗所会议把聂斯托利派视为异端，这个教派就是隋朝来到中国的景教。

随着东西罗马的分裂，基督教也分裂成天主教和东正教。东正教以希腊语作为传教的语言，以东罗马帝国作为传播的主要行政区划，以君士坦丁堡作为它的一个核心，叫希腊正教，因为在东部，后来叫东正教。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信仰伊斯兰教的土耳其人攻占，从此东正教的中心北移到俄罗斯。

同时，在罗马帝国还有西派这一支，就是以拉丁文化圈作为传播范围，以西罗马帝国作为行政区划，以拉丁语作为官方语言，以罗马作为中心，自称罗马公教大公教会，罗马公教就是天主教。

“希腊教父”的代表思想家是奥古斯丁，而“拉丁教父”的代表思想家就是提出“因为荒谬，所以信仰”的德尔图良。

1054年，天主教与东正教正式分道扬镳。

四

罗马帝国横跨亚非欧，地中海成为内湖。北非以撒哈拉沙漠为界，南方归非洲。

欧洲两大河流是天然屏障：莱茵河从东南流向西北，多瑙河从西向东。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今天的德国、波兰等东欧属于罗马帝国之外，属于日耳曼蛮族，过着半游牧生活。

凯撒曾经征服高卢，莱茵河以西和多瑙河以南。莱茵河以东多瑙河以北称为上下日耳曼尼亚。

西罗马帝国土崩瓦解后，进入中世纪。日耳曼蛮族中的西哥特人进入西班牙，东哥特人进入意大利，法兰克人进入高卢，盎格鲁撒克逊人进入不列颠，勃艮第人进入瑞士，汪达尔人进入北非，建立各自王国。只有帝国才有皇帝，小国只有国王没有皇帝。

西罗马帝国为什么会快速灭亡？因为第一次基督教尼西亚大公会议被驱逐的“异端”阿利乌派传播到了北方的日耳曼蛮族，日耳曼蛮族进入后，西罗马帝国灭亡，希腊罗马文化被摧毁，基督教却被发扬光大。进入中世纪黑暗时代，融入罗马天主教，告别蛮荒时代。

阿利乌派越过多瑙河来到日耳曼蛮族中。聂斯托利派掉头向东，后来辗转经过波斯、阿拉伯，随后在隋唐年间传入我们中国，叫大唐景教。

北非迦太基的汪达尔王国信奉阿利乌派。610年伊斯兰教的崛起，把北非阿利乌派异端带出罗马天主教。到7世纪末，北非脱离了天主教，纳入伊斯兰教。这也是埃及在经过波斯、希腊、罗马的统治后，脱离基督教文化圈，并入阿拉伯世界的原因。

五

传统意义上的中世纪是从西罗马帝国崩溃到文艺复兴，大约一千年时间。罗马天主教是欧洲所有民族统一的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

西欧封建制度是名副其实的封建社会，是层层分封的。社会主义国家接受了马克思关于人类社会的五种社会形态，也就是我们人类依次经历过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以及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这是马克思根据他对西方历史的研究而得出的一个理论。

我们的史学界在很大程度上就把五种社会形态照搬到中国社会，认为中国也经历过从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封建社会，没有经过资本主义和只进入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状况，然后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

武汉大学的冯天瑜先生写了一个《封建论考》，他本人就提出对中国封建制的一个否定观点。他认为，从秦始皇以后，中国社会根本就不应该叫做封建，而是一个大地主的专制社会，实际上就是中央集权的专制社会。

专制与封建这两个概念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是直接对立的。所以我们平时老说中国古代有一个封建专制，我个人认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荒唐的说法，很滑稽的说法。封建是分封建制，每一块领域、每一个封建领主，都有完全的经济、政治、司法权利，叫封建制度。我们是中央集权的大一统的专制社会。

世界三大宗教与世俗权力的关系截然不同。伊斯兰教中，上帝与凯撒始终融为一体，因为伊斯兰国家始终是政教合一。佛教中，二者各不相干。基督教中，上帝与凯撒始终处于你死我活的对立中。

基督教以上帝为象征，罗马帝国以凯撒为象征。上帝代表教会，凯撒代表国家。虽然耶稣说：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但“教俗之争”贯穿了中世纪，也就是上帝和凯撒之争，教会和世俗之争。

476-800年是中世纪黑暗时代，但基督教在西欧成为主流。800年，法兰克加洛林王朝的国王查理曼建立查理曼帝国。公元843年，查理曼大帝的三个孙子通过凡尔登条约，把查理曼帝国一分为三，中法兰克就是德意志，东法兰克是意大利，西法兰克是法兰西。

从751年加洛林家族的宰相丕平登基开始到拿破仑称帝法兰西帝国，一千多年西欧皇帝加冕都必须由罗马教皇以上帝名义授权，才有合法地位。

加洛林王朝首任国王“矮子丕平”是宰相篡位，开启了君权神授、教皇给国王加冕的传统。他把意大利拉文纳地区赠送罗马教皇，从此拉文纳地区成为教皇国，这是历史上著名的“丕平赠土”。

942年萨克森国王奥托一世建立神圣罗马帝国，但形同虚设。伏尔泰认为既不神圣也不罗马，也不是帝国。

神圣罗马帝国的主教由谁授命，是罗马教皇还是皇帝，在11世纪初期发生了矛盾。罗马教皇认为上帝高于凯撒。罗马教皇对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执行绝罚令，逐出教会。亨利四世冒着严寒向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忏悔，这就是著名的“卡诺莎之辱”。

针对主教册封权之争，1122年罗马教会与神圣罗马帝国签订《沃尔姆斯宗教协定》：德意志的主教册封权名义上归教皇所有，但册封时必须有皇帝莅临现场，也就是征得皇帝同意。

14世纪，神圣罗马帝国衰落，法兰西崛起。法国人比较狡猾，德国人比较朴实。

法王腓力四世把教廷从罗马搬到法国阿维农即阿维尼翁，1305-1377年，教皇由法国人出任，教皇听命于法国国王，称为“阿维农之囚”。教会权力削弱。

六

因为伊斯兰教崛起，占领了耶路撒冷，不让基督徒到耶路撒冷朝圣，1095-1291爆发了200年的八次十字军东征，只有第一次收复了耶路撒冷，其余都失败。

1088年，在意大利产生了第一所大学，也是欧洲最早的大学博洛尼亚大学。

12世纪，随着巴黎大学、牛津大学兴起，欧洲进入十二世纪的文艺复兴。哈佛大学研究中世纪历史最权威的学者哈斯金斯写了《大学的兴起》。中世纪大学低阶段需要学习三门：文法、修辞、逻辑。高阶段主要包括数学、几何、天文、音乐。不管学什么专业都必须学习这七门，叫七艺。

教会培养的大学出现了教父哲学和经院哲学的派别，教父哲学是超理性和反理性，经院哲学偏向于理性。教会设立经院大学却培养出了反对教会的哲学。经院哲学大师托马斯·阿奎那提出“五路证明”，证明上帝的存在，但也是建立在信仰的基础上。

北部日耳曼人根本听不懂罗马天主教布道的官方语言拉丁语，被排斥在外。大学兴起才慢慢改变。

中世纪骑士文学的主角，不仅仅只是封建等级社会里面最下层的武士，而是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封建贵族。

西班牙当时属于伊斯兰教，产生了罗曼斯这个极其纯洁的爱情的东西，也通过西班牙的所谓摩尔人的社会就是信奉伊斯兰教的西班牙传到法国。

真正的骑士必须既是一个忠诚勇敢的卫士、战士，同时又是信仰坚定的基督徒，而且还是品行崇高、忠贞不渝的好情人，必须具有这三种品质。中世纪的文学作品《罗兰之歌》《尼伯龙根之歌》都是表现骑士的浪漫传奇。

哥特在中世纪是对蛮族的称呼。12世纪兴起的哥特式建筑，不是罗马希腊建筑的方方正正，而是纤细轻巧，甚至有点诡异，高入云霄。肋骨拱通过外在的飞扶壁的方式出现很好的回音效果。上海佘山有哥特式教堂。

教堂是灵肉分离器。整个建筑就是十字架，无限接近上帝。

中世纪欧洲，所有人一出生就受洗，都是基督徒。14世纪出现黑死病，教会的权力达到顶峰，神职人员成为社会的特权阶层。穿黑袍的神职人员是最高阶层，穿红袍的贵族是第二阶层，平民也就是平信徒是底层。神职人员决定平民的灵魂能否上天堂。

司汤达的名著《红与黑》，说的是资产阶级萌芽阶段，于连的父亲希望出身平民的于连成为穿黑袍的神职人员，于连希望成为穿红袍的贵族阶层。两种权力斗争造成于连的悲剧。

中世纪成为穿黑袍的神职人员必须遵守三个规范：贫穷、贞洁、顺从。与世俗分道扬镳。天主教神职人员必须独身。

基督教早期靠非暴力、顺服、忍耐精神赢得人的信仰，是战胜苦难和为贫苦人服务的宗教。基督教徒首要的条件是谦卑，谦卑才能顺从。

到了中世纪后期，神职人员偷偷蓄妾、卖官鬻爵这两大弊端变得非常严重，蒲伽丘的《十日谈》就写了教会的这种虚伪现象。

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所把大量异端、女巫送上火刑架活活烧死，包括1600年意大利的布鲁诺在罗马鲜花广场被烧死。雨果名著《巴黎圣母院》说的就是神职人员弗洛罗爱上艾丝美拉达，得不到她的爱，于是指控她为女巫。

七

中世纪时，希腊世界属于东罗马文化圈，和西罗马天主教世界分离。罗马天主教世界以高卢（现在的法国）为交汇点，分为南边的拉丁文化圈和北边的日耳曼文化圈。

按照世界史学界公认的划分方法，西方古代史和中世纪的分界线以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为分界线。中世纪和近现代的分界线通常以15和16世纪的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为分界线，这两场运动构成了以宗教信仰为主要特点的中世纪基督教文化与以理性精神而著称的西方现代文化之间的一个分水岭，在客观上开启了西方现代文化的源流。

14世纪开始，欧洲最发达的国家是西班牙，逐渐摆脱伊斯兰教的控制。但欧洲的文化、宗教中心都在意大利。针对罗马天主教的腐败堕落，15-16世纪南欧的文艺复兴相对北欧的宗教改革带有纵欲色彩，比较时髦和符合时代潮流，提倡满足人的欲望。

北部日耳曼民族的宗教改革相对于文艺复兴来说，具有明显的道德主义色彩，属于回归和保守，却开出现代化潮流。两种变革都是回归，都是为了解决罗马天主教的虚伪和弊端。

14世纪，信奉伊斯兰教的突厥人在小亚细亚建立奥斯曼帝国。1453年君士坦丁堡陷落，东罗马帝国被西进的奥斯曼帝国吞灭，发展到东欧。属于东正教的希腊人回流到西欧，在希腊古典主义热潮影响下，推进了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思想先驱但丁生活在13世纪。所以东罗马帝国灭亡并非开启了文艺复兴，而是起到推进作用。

即使在古代，罗马帝国东部希腊文化圈的文化水平也远远高于西部的拉丁文化圈。希腊文明衰落了，但希腊语一直作为东正教的官方语言在使用。

文艺复兴弘扬的是希腊时期的人文学，主要是文学和艺术，不包括哲学和神学。所以15-16世纪人文主义学者基本是艺术家和文学家，在科学和哲学拿不出像样的东西。

意大利人的突出特点是个人主义和艺术天才，出现文艺复兴非常自然，再加上君士坦丁堡陷落，希腊人的回流，加速了这种变革。希腊文化的特点是推崇人性，文艺复兴恢复希腊罗马的人性，对抗中世纪的神性。意大利很多人文主义者供职于教廷，但很多人道德堕落，这是人性解放的结果。

英国有一句俗语：一个意大利化的英国人就是魔鬼的化身。莎士比亚戏剧里的坏人基本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的人文主义和道德堕落相辅相成。马丁·路德到罗马朝圣，对堕落现象非常愤慨，促使了宗教改革。

日耳曼人要想进入天主教文化圈，必须懂拉丁语，由于语言的隔阂，日耳曼人被排除在天主教之外。所以文艺复兴运动以阿尔卑斯山为界 ，以北就没什么影响。

天主教腐败以当时买卖赎罪券为典型，意大利人知道是鬼把戏，德国人比较傻。罗马教廷把德国当成教会的粮仓，促成宗教改革。

罗马天主教民族、政治、经济、文化、道德、神学诸多原因，最后导致了宗教改革。天主教主要是拉丁文化圈，包括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及拉丁美洲国家，现在是资本主义二流角色。基督新教是日耳曼文化圈，包括英国、德国和北欧及北美洲国家，属于资本主义最发达国家。

也就是说，16世纪的宗教改革以法国为界，北部欧洲当时远远落后于南部欧洲。北部欧洲搞宗教改革，产生了基督新教，两个世纪以后的17世纪末18世纪初，北部欧洲日耳曼人居住地区都后来居上地成了资本主义强国。南部欧洲依然奉行天主教、以意大利为首的拉丁文化圈，在18世纪以后，无一意外的全部沦为资本主义世界二流国家。法兰西以国家利益民族主义为取舍标准，左右逢源，渔翁得利。由此可见，宗教改革本身在社会、政治、经济方面所产生的重大的改变。

八

天主教高度统一，新教却有很多教派，最主要是三大派别：德国马丁·路德的路德宗，也叫信义宗。瑞士加尔文的归正宗，也叫改革宗。英国安立甘宗，又叫圣公会，后来成为英国的国教会。

马丁·路德大学毕业后准备深造法学学位，因为遭遇雷击，向上帝祷告幸免于难，于是服事上帝，成为修道士，在维滕贝格即维滕堡大学获得神学博士。他确立了“因信称义”的基本理论，也就是一个人凭着信仰才能在上帝面前称义。1517年10月31日，他在维滕贝格教堂贴出《九十五条论纲》，公开反对天主教。

马丁·路德把教皇下令将他开除教籍的手谕付之一炬，教皇让西班牙国王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管理这件事，皇帝让马丁·路德到沃尔姆斯的帝国会议去为自己作证。1415年，捷克（当时是波西米亚王国)宗教改革家胡斯是布拉格查理大学校长正是因为反对天主教，被教皇和皇帝送上火刑架。

马丁·路德毫无惧怕地前往沃尔姆斯，辩论后留下名言：“这就是我的立场，我只能站在这里!”从沃尔姆斯回来后，1521年萨克森选侯腓特烈三世(智者)将马丁·路德隐藏于易北河畔的瓦特堡。后来路德和前修女结婚，生了五个孩子，从此新教的神职人员可以结婚。

过着半隐居生活的路德将希腊文的《圣经·新约》译成德文，从此神圣罗马帝国的普通百姓都可以阅读圣经，使德语登上大雅之堂，对德国文化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海涅说：马丁·路德创造了德语。

马丁·路德提出的因信称义，就是公义正义，justice，在上帝面前是义人。只有信仰是一个人在上帝面前称义的唯一根据。善功不是称义的根据，动机不纯。称义以后，即使我们有了善功，也不是我们的功劳，而是上帝的恩典。

马丁·路德强调三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唯独信仰，唯独圣经，唯独恩典，就是非常强调上帝的福音，又被称为福音派。

马克思评价马丁·路德：他打破了对权威的信仰，树立了信仰的权威。他把僧侣变成了俗人，是因为他把俗人变成了僧侣。

马克思还认为马丁·路德让德国人民打破了外在的枷锁，但戴上另一个心灵的枷锁，因为马克思是无神论者。

在中世纪，因为语言等各种关系，平民和上帝交通只能通过神职人员。宗教改革后，人人都可以通过阅读和信仰《圣经》而直接与神相通，人人皆祭司，不需要通过神职人员。《圣经》才是信仰的唯一权威。

马丁·路德开创了得救的内在的精神自由，塑造了德国人的内在精神。16-19世纪英法在政治和经济领域等实践领域进行变革，干出了大成就，德国却在哲学等精神领域出现很多哲学家和思想家。

19世纪以后德国崛起，距离宗教改革已经过去了300年。当德国人的关注点从思想和精神领域转到实践领域，就让世界为之震惊。19世纪70年代普法战争和两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人挑起。但内功修炼深厚的德国人也善于反省。

九

宗教改革时候的英国只是英格兰，不包括苏格兰。那个时候英格兰和苏格兰还没合并，英格兰和苏格兰是1707年才正式合并。

英国宗教改革的标志，是1534年《至尊法案》的颁布。

英格兰远离欧洲大陆，罗马教廷对它的压榨没那么明显。罗马教廷派驻英格兰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又是首相，很好协调了国家利益和教会利益。加上13世纪英格兰掀起贵族发起的大宪章运动，限制国王权力，王在法下。

英格兰人很团结，由于岛国的文化认同感，虽然中央集权但国王和教皇、议会、人民的关系都很好，不像德国是诸侯分裂。

英国国王亨利八世娶了寡嫂、西班牙公主凯瑟琳，只有一个女儿活下来。天主教婚姻具有神圣性，一夫一妻，不能离婚。亨利八世又和宫女有了一个孩子。罗马教皇不同意亨利八世离婚，因为不能得罪西班牙国王。

亨利八世为了离婚案搞宗教改革，1534年授意国会通过《至尊法案》，法律形式宣布，英格兰最高宗教领袖不是罗马教皇，而是英格兰国王。英国的宗教改革不像德国宗教改革有那么多理论根基，只是教会权力发生了改变，教会行政体系发生了改变。安立甘教派后来叫圣公会，也是英国国教，坎特伯雷大主教是英国最高宗教领袖，和罗马天主教差别不大。

亨利八世结婚六次，两女一子，第三任的儿子十岁不到死去，长女也就是和西班牙公主生的玛丽继承，全面恢复天主教，号称“血腥玛丽”。

她死后由宫女生的伊丽莎白继承王位，也就是伊丽莎白一世。16世纪60年代到17世纪初，40多年执政，使用铁腕政策，让英国成为欧洲强国，开创了英国黄金时代。

伊丽莎白一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由于天主教徒不能担任英格兰国王，苏格兰王后是天主教徒“虔诚的玛丽”，被伊丽莎白一世处死。伊丽莎白一世死后，苏格兰斯图亚特王朝“虔诚的玛丽”儿子詹姆斯担任两国国王，改信安立甘宗，就是詹姆斯一世。

由于詹姆斯一世和儿子查理一世向天主教倾斜，激起清教徒的愤怒，1640年英国爆发资产阶级革命，西方叫清教徒革命，砍掉詹姆斯一世儿子查理一世的脑袋，长老派首领克伦威尔成为护国公，建立护国政府。

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不是贵族资产阶级和封建王朝的矛盾，而是清教徒和地位显赫的天主教贵族的矛盾。

欧洲人喜欢国王，国家不可一日无主。查理一世的儿子查理二世当上国王后，清算清教徒，鞭尸克伦威尔，再一次激起民愤。查理二世病死后，弟弟詹姆斯二世继位，继续天主教统治。共和党和保皇党决定提前结束詹姆斯二世的统治，迎接詹姆斯二世女儿、嫁给荷兰奥伦治亲王的玛丽夫妇回来当国王。詹姆斯二世众叛亲离逃离，这就是1688年不流血的英国“光荣革命”，结束了一百多年的英国宗教战争。

从此英国通过权力法案，确立安立甘宗为国教不能动摇，王在法下。斯图亚特王后玛丽和丈夫共同执政，开启英国的君主立宪制和大不列颠的崛起。

十

路德教是德国诸侯国搞的宗教，安立甘宗是国王搞的宗教，加尔文是在瑞士共和国搞的宗教，代表民间的力量，比较国际化。荷兰摆脱了西班牙的统治，加尔文教成为荷兰信仰最多的宗教。英国的清教徒就是加尔文教信徒。

加尔文比马丁·路德小好几代，两个人都有强烈的使命感。加尔文是清教徒，对自己和别人都要求很高。路德的性格却是狂放不羁。

路德强调因信称义，信仰是内在的自由。加尔文认为信仰是称义的充分条件，不是必要条件，除了信仰还要有好行为，内在的信仰需要和外在的敬业结合。

加尔文发展了奥古斯丁提出的“预定论”，原罪和救赎：不是由于你有善良的行为，上帝才拣选你；而是因为上帝已经拣选了你，所以你必然会做出善功（善良的行为）。

加尔文主义认为真正的善功是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把世俗工作提到神圣的意义。鼓励生产，不鼓励消费，这种勤奋节俭也在客观上推动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

广义基督教分为天主教、东正教、新教，狭义的基督教就是基督新教。

以法国为界，法国国教是天主教，法国以北基本是新教，以南为天主教，打破天主教一统天下的格局。

宗教改革对于欧洲的政治、经济所产生的实际上的推动作用，要远远胜过同时期的文艺复兴。

文艺复兴的人文主义虽然弘扬人性，但仅仅停留在感性层面上。也就是说，人可以通过文学艺术来伸张人间的快乐，理直气壮地呼吁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是它并没有触及到社会的政治经济，并没有改变社会的政治经济结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宗教改革对于西方现代化的意义远远胜过了文艺复兴。虽然宗教改革一开始的目的是回到宗教原始的状态，在客观上却起到相反的效果，这就是历史的吊诡。

面对宗教改革，罗马天主教也进行了内部改革，特别是中世纪后期的蓄妾和买卖圣职两大弊端，一个是色一个是财，严惩不贷。西班牙退役军人罗耀拉在巴黎成立天主教耶稣会，加入者必须宣誓“绝财绝色绝欲”三绝才能加入。由于在欧洲已经失去半壁江山，耶稣会开始到亚洲美洲非洲等地传教，被认为是西方殖民入侵。

十一

1618-1648，由于新教有很多派别，德国新教徒与天主教徒发生了三十年战争，表面上是宗教名义，实际上是国家利益之间的争战。当时欧洲几乎所有国家都参与其中。

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合约》结束了教随国，信仰成为个人自由。这是第一个国际宽容合约，意味着教随国定转为教随人定，开启了由宗教专制转向宗教信仰自由的新时代。

17世纪随着这个宽容法令的颁布，西方科学民主开始发展。可以说，17世纪才是中世纪真正的结束。

五四运动认为西方发达是因为近代的民主与科学，却忽视了宗教宽容的温床，其实忽视了宗教基础和法律。比民主与科学更重要的，是信仰和法律。西方的律法精神来自于基督教，人类与上帝立的旧约与新约。

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都没有注重理性，科学理性真正崛起是在17世纪，以英国的牛顿和洛克为代表。

16世纪是信仰主义，17世纪被称为天才的时代。17世纪的精神是怀疑精神和经验主义。培根怀疑中世纪的洞穴假象等四种假象，提出“知识就是力量”。法国的笛卡尔提出“我思故我在”，只有怀疑这一点是不能怀疑。

科学和哲学都是从怀疑出发，这时候实验科学和经验主义也在发展。

自然神论忽略神迹，第一强调理性，上帝用理性创造自然界，是精美有序的创造。第二强调基督教是道德的宗教。

18世纪法国启蒙运动以伏尔泰和卢梭为代表。伏尔泰和卢梭是宿敌，但卢梭被逮捕的时候，伏尔泰为他辩护：“我可以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的权利。”

伏尔泰是自然神论者，深受牛顿和洛克思想的影响。专制是道德的暴虐和政治的专权。法国因为奉行国家主义民族主义，变得非常专制，伏尔泰看到英国君主立宪制的发展，猛烈抨击法国天主教和专制，展开启蒙运动。

伏尔泰依然承认有上帝，但对耶稣基督进行猛烈抨击和否定，认为宗教信仰是傻子遇到骗子。他信仰的上帝是虚假的上帝。

英国的自然神论者则相反，认为基督耶稣是道德楷模，提升到很高的位置，上帝几乎被忽略。只有相信基督耶稣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基督徒。

提高理性，就能彻底抛弃宗教的愚昧和欺骗，这就是启蒙运动。法国的启蒙主义思想家对待宗教的问题比较浅薄，无神论在西方是很不名誉的概念。不信上帝就是和魔鬼为伍的人，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的人。

法国的专制造成法国启蒙运动，启蒙运动推动法国大革命。法国贵族是时髦的无神论，老百姓却需要上帝和宗教。

罗伯斯庇尔的导师是卢梭，卢梭相信上帝。伏尔泰认为既然有上帝，为什么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灾难。卢梭认为正因为活着的艰难和无望，人才需要上帝。

卢梭开创了良心的宗教，上帝不存在于自然界，在理性和良知中。上帝不必在自然界中去找，就在我们的良知中。一颗真诚的心就是上帝存在的殿堂，在我们的道德和情感中寻找上帝。不必外在寻找，而要在内心寻找，重要的是基督教给我们的道德启示，这是卢梭面对自然神论，回应无神论。

十二

无论马丁·路德面对天主教的败坏，还是卢梭面对无神论，都是把信仰带进内心。

德国的黑格尔认为启蒙运动浅薄，没有认识到宗教信仰深刻的本质。信仰对社会的影响是全面的，不仅仅是道德和知识的背景。

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是公开的无神论者，发表袖珍词典，对基督教全面进行抨击。费尔巴哈认为是人创造了上帝，不是上帝创造了人，上帝是人本质的异化。

马克思把无神论推向共产主义，认为是颠倒的资本主义造成了颠倒的宗教。无神论批判天国，共产主义批判人间。

德国的启蒙运动不像英国和法国，18世纪普鲁士只是德意志的一个邦国。腓特烈大帝把宗教的普世精神和德国虔诚的宗教信仰结合。天主教当时在德国非常落后，康德是理性精神，纯粹理性批判和经验理性批判。客观世界里，探讨自然界的时候，撇开上帝。道德世界里，上帝的存在不是道德的根据，而是道德配上幸福的根据。康德的思想和卢梭一脉相承。

自然主义神学认为信仰在我们的情感体验中。人类有形而上学的焦虑，上帝存在于我们情感的需要中。上帝存在于主观世界，而不在于客观世界。

基督耶稣对法利赛人说：上帝的国不是你肉眼可以看见的，而在我们的心中。更多的西方人相信上帝解决情感、道德和良知问题。生存的意义和灵魂的归宿，不是自然科学所能解决的。改变世界需要改变自己的内心。

现在的西方虽然科技高度发达，但人们的心灵依然呼唤着上帝。理性和情感，客观和主观，形成了高度的统一。

【诗篇 Psalm 81:10】

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把你从埃及地领上来，你要大大张口，我就给你充满。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