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姑姐的儿子尿毒症晚期，孩子亲生父亲放弃治疗，作为舅舅的吕明洋却买通医生强行让我们六岁的女儿捐肾。
丈夫爱外甥胜过亲生女儿。
外甥患病需要换肾，他强行送六岁的女儿上手术台。
「岁岁的肾最匹配。」
「你怎么那么自私！」
我质问他和医院知法犯法。
丈夫笑得残忍：「吕家背靠帝都江家，谁敢阻止？」
是吗？
他不知道的是，当年为了和他在一起，我隐瞒身份下嫁。
我就是帝都江氏千金！
1
大姑姐的儿子尿毒症晚期，孩子亲生父亲放弃治疗，作为舅舅的吕明洋却买通医生强行让我们六岁的女儿捐肾。
只因女儿的匹配度比即将送来的肾源高。
他舍不得让傅景煊多受一点排异的苦楚。
等我收到消息赶到医院，岁岁正被医生粗暴地按在病床上，长长的麻醉针对准了她小小的身体。
女儿哭着求救：「奶奶，岁岁害怕，岁岁不要打针。」
婆婆一巴掌扇在女儿稚嫩的小脸上。
「只是打个针而已，哭哭哭！煊煊还等着你的肾救命，再磨蹭，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岁岁！」
婆婆抬手还要打，我目眦欲裂地扑了过去，一把推开她和医生。
女儿小脸红肿，挂着泪水，嘴角溢出血迹。
她缩进我的怀里：「妈妈！」
不等我质问，婆婆先发制人：「好你个江晚婷！明知道煊煊不赶快换肾就是死路一条，你这是要谋杀他啊！」
「已经有了肾源，为什么还要岁岁捐肾？」
我红着双眼瞪向婆婆，以及她身边的大姑姐。
「岁岁才六岁！」
大姑姐恶狠狠地盯着我的女儿，咬牙切齿：「能给煊煊捐肾是她的荣幸！如果可以，她两颗肾都是煊煊的！」
「凭什么生病的是我的煊煊，而不是这个贱丫头！」
亲孙女被骂「贱」，婆婆却不生气。
「岁岁和煊煊岁数相近，位点匹配也是最多的，捐肾再合适不过。」
「一个丫头少颗肾能有什么影响？没有这颗肾，煊煊可是会死的。」
「吵什么！」丈夫吕明洋拿着资料走了过来。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虎毒尚且不食子，吕明洋总不至于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年幼的女儿被生生挖走一颗肾。
「明洋，救救我们的女儿啊！」
2
面对我的求救，吕明洋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
「你怎么来了？」
闻言，我心凉了半截，颤抖着声音：「你总是叫岁岁让着哥哥，现在连她自己的肾也要让吗？」
女儿被亲奶奶那一巴掌打得脸颊红肿，嘴边血迹都还没来得及擦拭。
她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裳，小声抽泣。
「妈妈，爸爸说岁岁不救哥哥就是坏孩子，爸爸就不要岁岁了。」
「岁岁不想做坏孩子，但是岁岁害怕。」
女儿的话语让我肝肠寸断。
我早就知道吕明洋是个妈宝、姐控，但我没想到他会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吕明洋！岁岁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那又怎么样？」大姑姐语气无不讽刺，「今天这一场手术就是明洋亲自安排的。」
「你女儿的肾，哪里比得上煊煊的命！」
「吕明洋，你畜生不如！」我崩溃嘶喊。
吕明洋厉声呵斥：「岁岁的肾最匹配，你怎么那么自私！」
「我自私？」我状若疯癫，「凭什么要岁岁牺牲！你无私，你自己捐肾给傅景煊！」
「行了，没必要多说了。」
吕明洋抬手示意医生。
「快进行麻醉，煊煊的病情耽误不得。」
我护着女儿，对着围过来的医生。
「小孩不允许进行器官捐献，你们敢动我女儿，我告到你们牢底坐穿！」
「这……」为首的医生犹豫了。
「江晚婷，你算个什么东西！」吕明洋嗤笑，「我背靠的可是帝都江家，我要自己女儿的肾，谁敢说半个不字！」
帝都江家！
那不是我娘家吗？
3
当年江家遭遇内乱，父母双亡，姐姐以雷霆手段稳住家主之位。
姐姐忙于应付仇家和董事会，姐妹俩聚少离多。
就在那年，经历家庭巨变的我被吕明洋迷惑，非他不嫁，偷偷领证，姐姐得知后与我大吵一架，我赌气私奔来到这座陌生的小城。
没有彩礼，没有婚宴，只有颐指气使的婆婆和大姑姐，以及偏帮偏信的丈夫。
虚幻的甜蜜褪去，生活一地鸡毛。
我无颜面对姐姐。
仅有的线上联系也是报喜不报忧。
原来姐姐一直记挂着我。这些年我不愿接受江家的汇款，姐姐竟暗中扶持吕明洋创业。
「我以为你能创下吕氏，是你有才能。」
「原来是靠帝都江氏！」
可笑！我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吕氏集团总裁夫人，实际上在吕家的地位比保姆还不如。
而吕明洋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江家给予的。
太讽刺了！
「明洋能受江家家主赏识，那是他的本事！」
挽着吕明洋的手臂，婆婆喜滋滋道：「明洋啊，都说江家家主冷血无情，可她偏偏特别照顾你，指不定是喜欢你呢。」
「听说她都三十了还是单身，也许就是在等你。」
「你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休了，求娶江家家主？」
吕明洋明显意动了。
大姑姐帮腔：「明洋，吕家今非昔比，你在容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只有帝都江家那样的人家才配得上你。」
「江氏可是全球首富呢。」
婆婆越想越兴奋：「到时候江家就是咱们的了。」
「江家家主是我姐姐，要不是因为我，你们根本不配入姐姐的眼！」
大姑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说你是江氏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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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我环顾众人：「我就是帝都江家家主江云华的妹妹江晚婷。」
「你们敢伤害岁岁，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呸！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婆婆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写着讽刺：「你以为同样都是姓江的，你就是江氏千金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孤女！」
「我当年可怜你父母双亡才收留了你。」吕明洋摇了摇头，「江晚婷，你撒谎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我的确跟吕明洋说过我父母双亡，但我没有说的是，我出身江家。
为了这个男人，我不惜和姐姐决裂。
我真该死！
「不要浪费时间了。」大姑姐指挥着众人，「去把这个小的拉出来！拖进手术室！」
「事成之后，每人额外奖励一百万！」
显然，财迷心窍的医生宁愿不信我是江氏千金。
他们继续向我围来。
「你们会后悔的！」
翻出手机，我按下了那个始终被置顶却整整七年没再拨打的电话。
响铃还不到一秒，对方立马接通。
【婷婷！你终于原谅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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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求求你，救救岁岁。」
我急切地向姐姐求助，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
【岁岁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姐姐的声音如当初听闻我领证般毫不掩饰地蕴含着滔天的怒意，震耳欲聋。
可笑的是我到现在才察觉到背后的担忧和关切。
我泣不成声：「姐，吕家人买通医生要让岁岁给傅景煊捐肾。」
【什么！】
【江氏已经将肾源送过去了！就算没有，也轮不到岁岁一个小孩子捐肾！】
原来就连傅景煊的肾源，也是姐姐帮忙找的。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大姑姐催促。
「不许动我女儿！」
岁岁被拉扯，不住哭喊：「妈妈，妈妈。」
【放肆！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帝都活阎王江云华的外甥女也敢碰！】
【我命令你们马上住手！】
然而现场太嘈杂，他们根本听不清姐姐的声音。
【来人！安排直升飞机！我现在就要去容城！】
【江总，国际会议还没结束……】
【我妹妹和外甥女都被欺负了，还开个屁的国际会议！通知下去，立马让容城分公司的陈勇新滚医院去！】
【她们要是少了半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
【属下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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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马上就过来了！你们不想跟着吕家一起陪葬的话，现在就停手！」我急声高喊。
「疯女人，还在这边危言耸听！」
「你们这群废物！」
大姑姐冲了过来，粗暴地将岁岁一把拽起。
岁岁「哇」哭得凄厉：「姑姑，岁岁疼。」
「闭嘴！不知好歹的小贱种！」
【好啊！吕芷薇，你特么活腻了！】
【我定要把你全身骨头打碎为止！】
事到如今，姐姐也知道了这七年我编造的那些幸福生活全是谎言。
【婷婷，你不是说吕明洋他妈对你视如己出，他姐跟你亲如姐妹吗？还说岁岁是吕家小团宠，为什么骗我？】
「我，我不想让你担心，姐。」
「岁岁！」
眼看着岁岁又要再一次被按到病床上，我攥紧手机冲了过去，不让医生靠近。
「江晚婷，你闹够了没有！」
亲生女儿被如此对待，吕明洋没有半分怜惜，还觉得我这个试图救她的母亲在「闹」？
「你看看这个！」
我将手机举到吕明洋面前：「你不是一直受江家提携吗？江家家主的号码和声音，你应该认得出来。」
【吕明洋，你好大的狗胆！】
【胆敢欺负我帝都活阎王的妹妹，等着吕氏集团被踏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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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手机被打落在地。
吕明洋皮鞋跟狠狠地踩了上去，直到将屏幕踩得破碎裂开。
隐约还能听到姐姐那盛满怒火的怒吼。
【传令下去！整个华国！不！全球！】
【都再无吕家容身之地！】
吕明洋笑得残忍：「江晚婷，你以为随便找一个中二病配合演戏，我就会信你的鬼话？」
「要不是我娶你，你现在都还在底层挣扎！」
「江氏千金，你配吗？」
「就连这吕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你也不配！」
婆婆歹毒地提议：「明洋，离婚的话，江晚婷还得分财产，凭什么便宜她？等煊煊手术结束，就把这贱人送进精神病院。」
「正好腾出正妻之位给江家家主。」
【放肆！胆敢把我妹妹送进精神病院！】
【个老不死的！等着死在精神病院吧！】
【呸！去你的正妻之位！】
【特么的，开快点！！！】
我知道姐姐和她的人在赶来的路上，我能做的就是拼尽一切为岁岁争取时间。
「要让岁岁捐肾，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吕明洋面目狰狞：「如果不是需要换肾，你们早被扫地出门了！对老子的事业毫无助力，除了会惹我妈和大姐不快，搞得家宅不宁，你们两个废物还有什么用！」
他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这段话。
我悲愤交加：「吕明洋，岁岁可是你唯一的亲生女儿！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不得好死！」
「女儿？她只会成为我迎娶江家家主的障碍！」
「她最好死在手术台上！」
随即，吕明洋攥住我的衣领，毫不留情甩开。
我重重地撞到墙壁上，头昏脑胀，鼻唇出血。
就在这时，江氏集团容城分公司的负责人陈勇新赶到了现场。
「你们在做什么！」
「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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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勇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我身边，「扑通」一声跪下，哆嗦着手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眼瞧着我还有气儿，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这才稍稍有了血色。
转过头，陈勇新咆哮如雷。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欺辱江小姐！在场所有人，就等着承受帝都江家的雷霆之怒，死无葬身之地吧！」
「笑死！雷霆之怒？」大姑姐乐不可支，「你又是哪里来的小丑？江晚婷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这演戏？」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吕明洋若有所思。
婆婆打断了吕明洋的思绪：「明洋，这野男人这么关心江晚婷，一定就是她在外面养的姘头！」
「大胆！竟敢抹黑江小姐的名声！」陈勇新怒发冲冠。
「你看，恼羞成怒了吧？」
婆婆面露鄙夷：「江晚婷当初可以随随便便跟男人私奔，本身就是个不自爱的女人。这不，现在就拿着你的钱养野男人了。」
「说不定岁岁根本就不是你的种！」
大姑姐火上浇油：「这死丫头和你一点也不像。」
就跟这些年无数次发生的一样，吕明洋再一次轻易地被她们挑唆，又或者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借口摆脱我和岁岁这两个累赘。
「江晚婷，你背叛我！」
这个我不顾一切托付终身的男人，此刻就像只愤怒的狮子，咆哮着挥舞着拳头向我冲来。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检点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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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陈勇新替我结结实实地挡下了吕明洋拼尽全力的一拳。
牙齿都被打落了一颗。
他吐出一口血沫。
「吕明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特么下死手！」
【吕！明！洋！】
【很好！】
地上残破的手机里，姐姐的声音愤怒到了极点。
【敢打我妹妹，呵！马上联系M 国，我要吕明洋这个狗杂碎尝尽所有酷刑，再挖空他全部器官！】
「哟！这么护着江晚婷，还说跟她没有关系呢？」
婆婆煽风点火：「奸情都摆在面前了，我们吕家可容不下这样不贞不洁的儿媳妇。」
「要点脸的话，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吧。」
【这该死的容城还没到吗！】
【江总，前面就到了。】
姐姐快到了！
我强忍着晕眩，挣扎着哀求陈勇新。
「陈总，拜托你，一定要阻止他们。」
吕明洋正活动着手腕，那张阴戾的脸上怒气腾腾，准备再狠狠地殴打我们解气，闻言剑眉皱起。
「陈总？」
陈勇新亮出身份。
「我就是江氏集团容城分公司负责人陈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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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
婆婆啐一口到陈勇新脸上。
「像陈总那样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连明洋都没资格见，怎么可能会是你这种穷鬼？还跟江晚婷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搅和在一起？」
「你休想诓骗我们！」
陈勇新擦拭那又黄又稠的浓痰，脸黑如墨。
「江晚婷小姐是我们家主唯一的妹妹，岁岁小姐是家主的小外甥女，江氏的小千金。」
「我劝你们尽快收手，还能留个全尸！」
大姑姐翻了个白眼儿：「江晚婷如果真的是江氏千金，她会心甘情愿在吕家做牛做马？」
「除非她没有自尊。」
【原来你们就是这么看待我妹妹的！】
【很好！很好！】
姐姐的声音带着森森的杀气。
我望着眼前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他们都即将为各自的罪恶行径付出代价。
在这之前，我必须保住岁岁。
「嘶……等等，我查查陈总照片。」吕明洋端详着陈勇新的面容，脸色逐渐凝重，翻出手机准备上官网查询。
「不好了！」
医生急匆匆跑出来，打断了吕明洋。
「病人情况危急，必须尽快动手术！」
心肝儿子危在旦夕，大姑姐着急忙慌：「明洋，还查这个野男人干什么啊？你外甥都快死了！」
吕明洋俊脸沉沉地最后看了眼岁岁。
岁岁被按在病床上，小脸布满泪水：「爸爸，救救岁岁，岁岁以后会乖乖的，爸爸。」
这一声声「爸爸」没能唤起他的良知。
「不肯打麻醉是吧？」
「拖进去，生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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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肝胆俱裂：「吕明洋，你畜生！」
「妈妈！」岁岁小手伸向我。
我踉跄着爬起来朝女儿跑去。
陈勇新站了起来，掷地有声：「江家家主马上就到，你们要是还想活命的话，现在就停手！」
「最迟十分钟！江小姐到底是不是家主的妹妹，自会真相大白。」
医生们面面相觑。
「吕总，要不再等等？他说得这么煞有其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您妻子真是江家家主的妹妹，那……」
那他们都得陪葬！
吕明洋面露犹疑。
大姑姐却是一秒钟也不愿再等了。
「江家家主如今远在帝都，怎么可能十分钟就到！分明就是想把煊煊拖死！江晚婷的险恶用心昭然若揭啊！」
「吕小姐，肾源已经到了，不如用那个肾？」
医生喃喃道：「其实差别不大。」
「不！我就要吕岁岁的肾！」大姑姐斩钉截铁。
大姑姐仗着傅景煊是个男孩，妄想继承吕氏，视我们母女为眼中钉。
如今更是想要了岁岁的命。
可笑的是吕明洋这个亲生父亲不仅做不到保护自己的骨肉，反而也把女儿当成多余的存在。
「我不妨告诉你们，肾源就是江家找到的。从今以后，傅景煊一颗肾也别妄想移植！」
「等死吧！」
「岁岁，不怕，妈妈在。」
趁医生们不备，我将女儿抱下了床。
大姑姐见状尖叫起来：「江晚婷！你屡次阻止煊煊动手术到底是什么居心？你果然想逼死他！」
婆婆加入混战，一把攥住我的头发。
「居然诅咒煊煊去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有我在！谁也不许伤害江小姐和小小姐！」
一片嘈杂中，拼死护着我和孩子的陈勇新被婆婆和大姑姐推搡，脸上身上多了数道抓痕。
「把岁岁放下！」吕明洋快步朝我走来。
「妈妈！」
「别动我女儿！」
「江晚婷！」
「啊——妈妈！」
惨叫声过后，女儿小小的身体安静地倒在了血泊当中。周遭的空气仿佛随之凝固。
我的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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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
我跪趴着爬到女儿身边，泪水不受控制地「啪嗒啪嗒」滴落在岁岁沾满血污的小脸上。
她被吕明洋甩了出去。
稚嫩的头撞到医学器材，被砸出一个血窟窿。
我甚至不敢将可怜的小女儿抱起来，只能用冰凉到几乎失了体温的手捂着她的伤口。
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望着周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我绝望地哭喊着。
「你们不是救死扶伤、医者仁心吗？」
「你们救救她啊！」
「小小姐！」陈勇新双腿发软，跪在岁岁身边，哆嗦着手为她做着简单的止血措施。
「坚持住，小小姐。」
吕明洋抬手阻止其他医生靠近，眸光冷冷地瞥了眼昏迷不醒的岁岁。
「江晚婷，岁岁的死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你大闹医院，岁岁只是少一颗肾，不会丢掉性命。」
婆婆沉吟片刻道：「明洋，岁岁的存在就是你的耻辱，以后也会是个拖油瓶，死了倒也省事。」
「反正只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岁岁还活着！」
我绝望叫喊，喉间泛起了血腥味。
大姑姐毫无愧疚之情，反而催促道：「妈，明洋，趁着人还没死透，赶快手术吧。」
「还省了打麻醉的钱。」
「你们还是不是人！」我几近失声。
那个为首的医生开口：「江女士，这孩子已经没救了，但是临死之前，可以用她的肾挽救一个鲜活的生命。」
「你甚至都还没检查一下岁岁的伤势！」
「凭什么说我女儿没救了！」
吕明洋背过身，下令：「动手吧。」
就在众人再次围上来时，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
「我看你们谁敢！」
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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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身穿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踩着皮靴，正往手上戴着什么，背着光大步从走廊那边走来。
多年不见，但我知道这就是姐姐。
我喜极而泣。
「姐！」
闻言，吕明洋转过身来，视线落在姐姐身上，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这是他如阴沟臭虫般暗中觊觎的江家家主。
「你哪来的？敢管吕家的闲事！」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和岁岁脸上、身上的血迹让姐姐瞳孔骤缩。
她全身瞬间聚集起骇人的煞气。
吕明洋还在大放厥词。
「你知不知道我背后是谁？帝都江家！你难道要跟江家为敌吗！」
「呵。」
姐姐握拳，那戴着指虎的手挥向了吕明洋。
工具顶部尖刺在他脸上留下了四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
吕明洋倒在了地上，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颊。
「啊！」
「啊——」
婆婆和大姑姐尖叫声此起彼伏。
在看到吕明洋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后，大姑姐怒不可遏，气势汹汹地冲向姐姐。
「小贱人！敢伤我弟——」
姐姐抬脚就踹在大姑姐肚子上。
踹得大姑姐飞出好几米远，直到撞到墙壁才停下。整个人疼得蜷缩在地上，话都说不出来，爬也爬不起来。
婆婆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双儿女。
再瞧着姐姐身后追随而来的几十个穿着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
婆婆终于意识到姐姐来历不凡。
「你，你……」
「你，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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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没有搭理婆婆，转身示意她带来的几位江家家庭医生同时也是全球顶尖医生上前。
「快去给我妹妹和外甥女医治。」
「好的，江总。」
「江，江，江总？难，难道是……」婆婆一口气儿没上来，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吕明洋拼命摇头：「不，不可能！」
等家庭医生接替了工作，陈勇新赶紧起身，顶着鸡窝头和满脸伤，穿着被撕破的衣裳。
他挺身站在姐姐身侧。
张开嘴，掉了颗门牙的他说话直漏风。
但声音铿锵有力。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这位就是江家家主！」
「什，什么！」为首的医生眼角差点瞪裂，「江家家主？刚刚她说给妹妹和外甥女医治……难道！」
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差点割了江家家主外甥女的肾！」
姐姐眸光冰冷，像在看一个个死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动我帝都活阎王的人！」
「江总饶命！饶命啊！」
听到这一口头禅，那些被收买的医生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哐哐哐」磕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
谁敢自称「帝都活阎王」？只有江家家主啊！
那可是将仇家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的阎王！
「她，她，她……」婆婆手抖得宛若顷刻间得了帕金森综合征一般。
莫可名状的恐惧占据了婆婆全部的身心。
「她是江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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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怕了？」
姐姐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瘆人的笑意。
她抬脚上前，「叩叩叩」的脚步声仿佛踏在了婆婆的心上，使得那具吃得脑满肠肥的身子跟着一抖一抖的。
姐姐在婆婆跟前站定。
自从吕明洋成为「大老板」之后，一向自诩上等人的婆婆身下竟多了一滩液体。
被吓尿了……
「江，江总。」婆婆顾不上所谓的形象，苍白着一张老脸，哆嗦着爬起来跪好，双手合十乞求原谅。
「江总，我是真不知道江晚婷是您的妹妹。」
「否则就是给我们几亿个胆子，也不敢怠慢您妹妹和您外甥女啊。」
婆婆看了我一眼，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埋怨。
「晚婷这孩子也真是的，不跟我们说一声。」
「她说了，你们信了吗？」姐姐勾唇一笑，笑得阴恻恻，而后猝不及防地掐住婆婆的脖子，不断收紧。
「方才我妹妹是怎么求你们的。」
「我都听到了。」
婆婆原本惨白的脸红得像在渗血，眼珠都快从眼眶中掉落下来了。
连咳都咳不出声。
「就算你是江家家主，也不能目无王法当众杀人，快放开我妈！」吕明洋这个妈宝男这时倒还不忘做个孝子。
姐姐在婆婆濒死那一刻嫌恶地将婆婆丢开。
接过属下递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把这个老东西送去精神病院。」
「什，什么？」婆婆全身瘫软。
很快两个男人上前架住了婆婆，把她往外拖。
「江总！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岁岁的亲奶奶啊！您不能这样对我！江总！我们还是亲家啊！」
「晚婷，你帮妈说句话啊！」
婆婆不提我和岁岁倒是还好，这一提简直就是在当众泼油点火。
姐姐扔掉湿纸巾：「电击、灌药、捆绑什么的每天都来几十遍。记住，别让她轻易死了。」
「你敢！」吕明洋怒火中烧。
姐姐轻笑一声。
一脚踹向吕明洋的脸，踩在地上，来回碾了碾他那几道血流不止的口子，直到将四道伤搅成一道。
吕明洋叫到嗓音沙哑，四肢疼得直抽抽。
姐姐依然踩着他的脸。
「我说了要踏平吕氏，让吕家在这世上再无容身之所。」
「吕明洋，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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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吕氏集团是容城龙头企业，不会倒的！」
吕明洋急赤白脸：「江云华，你在帝都是只手遮天没错，但容城不是你的天下！我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碾死的蝼蚁！」
「叮——」
吕明洋的手机铃声响起。
姐姐示意他接听。
「免提。」
【吕总，不好了！吕氏集团破产了！您还背负了上千亿的债务，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短短半个小时……」
吕明洋连身体都停止了下意识的抽搐，像滩死肉般躺在地上。
目无焦距。
「吕氏集团在容城也算是庞然大物，居然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宣告破产，帝都江家的势力竟如此恐怖。」
想到了什么，吕明洋猩红着双眼瞪向我。
「为什么你从不跟我说你是江家的女儿！」
「要是早知道……」
吕明洋半张脸早已血肉模糊，我却清晰地从他这可怖的面容里读到令人心惊的贪欲。
「我现在只庆幸没有跟你说，才会在今天看到你的真面目，没有引狼入室！像你这样贪得无厌的小人，只怕会把江家当作囊中之物，不知道要怎么算计我和姐姐。」
吕明洋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疯了般笑着。
「哈哈哈哈……」
「原来我苦苦追求的一切，早就得到了。我是江家家主的妹夫，这华国迟早有我的半壁江山。」
「哈哈哈哈……」
「为了给傅景煊换肾，为了追求江家家主，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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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煊……」
一开始就被一脚踹飞，在几米外翻滚了好一会儿的大姑姐总算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来。
听到傅景煊的名字，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
「煊煊，煊煊得尽快动手术。」
方才还嚣张跋扈、盛气凌人的大姑姐此刻蓬头垢面、憔悴不堪，可怜的神态和语气叫不知情的人见了都不禁潸然泪下。
「煊煊还那么小，才十岁，他是我唯一的孩子。」
「江总，求求您了，救救他吧。」
姐姐俯下身，发出低沉幽怖的笑：「我早就让人把肾源送过来了，可你非要强求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是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不！」大姑姐涕泗横流，「你们快把那个肾源给煊煊换上，快啊！否则他会死的啊！」
那些原本唯她马首是瞻的医生们还在磕着头。
磕到头破血流也不停。
没有人理会这个负债累累的吕氏总裁的姐姐。
「现在想换？晚了。」
姐姐直起身，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这个曾目空一切、肆意妄为的女人。
她狼狈不堪地匍匐在地，乞求一线生机。
「江总，我知道错了，我罪该万死。求您发发善心，救救煊煊吧！」
「只需要您一句话，他就能活下来啊。」
姐姐目光幽寒，冰冷的话语为傅景煊宣判了死刑：「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要不是婷婷，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们吕家一眼？傅景煊只是回归他本该有的命运轨迹罢了。」
大姑姐痛哭流涕，剖心泣泪地触碰姐姐的鞋尖。
「江总，孩子是无辜的。」
「岁岁难道不无辜吗！」
姐姐决绝地收回脚：「你看着岁岁长大的，都能要她的命，煊煊于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大姑姐只得哭着朝吕明洋爬去。
「明洋，你救救煊煊，他是你唯一的外甥啊。」
从前但凡有人让傅景煊不喜，大姑姐搬出这句「唯一的外甥」，吕明洋就会为他们母子俩撑腰。
这一回，迎接她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贱人！都是你害了我！」
18
「贱人！」
吕明洋哪还有曾经的姐控模样？蒲扇般的手掌毫不留情地落下，眼眸交织着无尽的疯狂和阴郁。
大姑姐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她茫然不敢置信，久久回不过神来。
也是，吕明洋从来就是个自私自利、凉薄无情的男人。在他心里，母亲和姐姐固然重要，可自身利益更重要。
吕明洋拼命捶打着大姑姐，肆意地发泄怒火。
「我本来已经成为帝都江家的乘龙快婿了！」
「江晚婷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特么七年如一日，不停地在我耳边搬弄是非，非要搅得鸡犬不宁！」
「明明有肾源，非要岁岁捐！不就是想让岁岁彻底失去继承权吗！」
「老子给你那么多钱！还惦记着继承吕氏！」
「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拜你所赐！」
「贱人！」
我抱着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女儿，心中自嘲。
吕明洋其实一直都知道他母亲和姐姐在挑拨离间，只是觉得我和岁岁不值得他花费半点心神罢了。
可笑的是，从前的我一直为他找借口。
认为他是被亲情蒙蔽。
大姑姐倒也没一直乖乖被打，没多久就撕破脸和吕明洋对打起来。
「让岁岁捐肾是你自己答应的，现在怪我了？」
「分明就是你自己也想除掉岁岁这个拖油瓶。」
「江晚婷是你的老婆，不是我的！你特么自己不懂得疼老婆，让她在家当老妈子，关老娘什么事！」
恼羞成怒的吕明洋往死里打大姑姐。
「这泼天的富贵本该属于我！」
「贱人！是你毁掉了这一切！」
我和姐姐冷眼看着他们姐弟俩狗咬狗。
自相残杀。
这时，手术室里传来刺耳的「嘀——」声。
「病人心跳停止了！」
19
大姑姐顾不上和吕明洋互相指责谩骂，膝行着到手术室门口。在停顿一秒钟后，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啊——煊煊！」
「煊煊！是妈妈错了，妈妈害了你啊！」
「妈妈不要吕氏集团了，你快醒醒啊。」
「煊煊！」
吕明洋继续瘫在地上，半张脸的皮肉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里面的颧骨和牙龈、牙齿依稀可见。
嘴巴开合时，还能在本属于脸颊的部位看到舌头。
「呵，不要吕氏集团？」
「吕氏集团早就不复存在了……争抢那么多有什么用？但凡这些年对婷婷和岁岁好一点……」
吕明洋机械般地转动眼眸，视线锁定在我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我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我曾经……真的很爱你。」
20
姐姐凤眸微眯：「婷婷，不要再被他迷惑。」
「我知道的，姐。」
我望向这个伤我至深的男人：「吕明洋，你是爱过我，可你的爱实在太过廉价而短暂。爱意消散后，留给我的只有荆刺。」
「被你爱过，落得个遍体鳞伤的结局。」
「是我的不幸。」
泪水从吕明洋的眼角滑落。
他哭得像个孩子。
「婷婷，我对不起你。」
「当年你抛下一切跟我走，我知道你是真心实意喜欢我，那时的你满心满眼都是我，可后来什么都变了。」
「妈和大姐磋磨你，我只会叫你委曲求全。」
「我还嫌弃你出身卑微。」
「明明卑贱的人是我啊！」
吕明洋到底还是不甘心，蠕动到我跟前，泪水混杂着血水糊了他一脸：「我们曾经那么相爱，还有了孩子。」
「看在岁岁的份上，重新开始好不好？」
「婷婷，给我一个弥补你们的机会吧。」
吕明洋忏悔的话语只是在我的脑海里轻轻地走了一遭，没有在我那如死水般的心潭里掀起任何的波澜。
我淡漠地看着他，眼底唯有平静。
「今日如果不是姐姐及时赶到，我和岁岁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现在求和也是畏惧和觊觎江家的权势地位。」
「吕明洋，你爱的终究是你自己。」
21
在听我表露了心迹之后，姐姐再也忍不住一脚将吕明洋踹开。
她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婷婷，让你受苦了。」
「都怪我，看吕家人在外人面前对你还可以，居然没有叫人查清楚你在吕家究竟过得怎么样。」
「差点害了你和岁岁。」
「不，姐。」我靠在姐姐肩上，感受着让人心安的味道，心口像是被猫狠狠抓了一般，又涩又疼。
「姐。」再开口，我语带哽咽，「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
「是我不懂事，伤了你的心。」
「对不起，姐……」
「怎么又哭了？」姐姐心疼得手忙脚乱，也不怕脏，不用消毒纸巾，直接用手为我擦拭泪水和血渍。
好半晌，我才平复心情。
我泪眼盈盈地望着阔别多年的姐姐。
「姐。」
「婷婷，这些伤害过你的人，姐姐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姐姐抬手摸了摸我的头，手上还残留着疤痕。
「只要我还是你的姐姐，就谁都别想欺负你。」
我不禁泪流满面。
想起儿时遭遇绑架，姐姐只大我两岁，却带着我从歹徒手中逃离。手被荆棘划伤，她仍坚持背着高烧不止的我徒步下山。
明明很疼，姐姐一声不吭。
后来姐姐守在医院病床旁，我问她当初为什么不丢下我，独自离开。
姐姐用缠着绷带的手摸了摸我的头。
「傻瓜，因为我是姐姐啊。」
22
姐姐带我和岁岁回了帝都。
岁岁醒来后很是安静乖巧，并不过问吕家人。
我曾试探性地问她。
岁岁低着头，抱着姐姐给她的玩具：「奶奶、爸爸和姑姑都不喜欢岁岁，岁岁也不要喜欢他们了。」
「岁岁只要妈妈和姨姨。」
我松了一口气。
吕家人各自的下场实在不宜让年幼的女儿知晓。
婆婆在精神病院里每天遭受电击、灌药、捆绑，过了好几年养尊处优日子的她无法接受现实，几度趁医生不注意自杀。
姐姐叫人吊着婆婆的命。
只要还活着一天，惩罚就不会停止。
在精神病院待了没多久，婆婆的精神状况就出现了问题，成天自言自语傻乐：「我是江氏千金的婆婆，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帝都江氏吗？我可是江家的亲家呢。」
她常常抱着枕头傻笑。
「我们家岁岁真可爱，我是奶奶呀。」
「岁岁，叫奶奶呀。」
可每当清醒，婆婆又会陷入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当中。
整夜整夜地哭喊。
「婷婷，妈知道错了。」
「妈真的知道错了啊！」
至于大姑姐和吕明洋，姐姐将他们送到了M 国。
大姑姐被铁链拴起来，每天都会有人敲断她的一根骨头。日积月累，大姑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全身的骨头被一点点敲碎，在痛苦中死去，堪比千刀万剐。
吕明洋则尝尽了世间古往今来所有惨无人道的酷刑。
他从最初的求原谅，到最后一心求死。
「婷婷！江总！给我个机会吧！」
「我好歹是岁岁的亲生父亲啊！」
……
「杀了我吧！」
「快杀我啊！」
「给我个痛快啊！」
23
我和姐姐、岁岁就住在江家老宅。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承载着我和姐姐从小到大的记忆，有欢声笑语，也有悲欢离合。
我和岁岁回来后，这里只剩下欢笑。
吴婶精心为我们仨准备了饭菜。
她感慨万千。
「小姐，自从先生、太太和你接连离开这个家后，大小姐已经整整七年没有笑过了。婶子看着大小姐孤寂的背影真的心疼。」
「好在你和小小姐回来了。」
「真好啊。」
「吴婶！」姐姐示意吴婶别再多说。
姐姐手握拳抵唇，轻咳了声。
「婷婷，你不要对过去感到愧疚，你受了那么多苦，姐姐希望你以后可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说着，姐姐嗓音微微沙哑。
「姐姐也有错，当年不该那么凶地骂你。如果当初姐姐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聊聊多好啊？爸爸妈妈刚走，我又忙着工作，忽视了你，这才给了吕明洋可乘之机。」
「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
一向雷厉风行的姐姐难得在我面前红了眼眶。
「婷婷，姐姐对不起你。」
「姐！」
一股莫名的滋味在心中蔓延，我扑到姐姐怀里。
「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姐姐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拍着我的脊背。
「回来就好。」
「姐再也不会让你受欺负了。」
不！我也不会让姐姐受欺负！
等岁岁入学后，我正式进入江氏集团，踏踏实实从基层做起。我要一步步走到姐姐身边，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我不想做小累赘，永远被姐姐庇护。
我也想帮帮姐姐。
只要我在，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姐姐。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