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牛马涌入互助直播间:哭诉,发疯,打捞彼此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4 15:55 1

摘要:在算法编织的赛博丛林里,一场打工人的自救实验悄然兴起。每天,小红书上的九宫格连麦直播间里,动态反映着职场的辛酸苦辣,每一个格子里都承载着一版独特的求生故事。在行业凋落、面试机会骤减的缝隙里,有人大厂毕业后,做地陪,赚到了以往3倍的收入,也有大厂人面试不顺,通过

编者按:

在算法编织的赛博丛林里,一场打工人的自救实验悄然兴起。每天,小红书上的九宫格连麦直播间里,动态反映着职场的辛酸苦辣,每一个格子里都承载着一版独特的求生故事。在行业凋落、面试机会骤减的缝隙里,有人大厂毕业后,做地陪,赚到了以往3倍的收入,也有大厂人面试不顺,通过自媒体找回自信,还有失业地产人靠多个副业构筑人生的基本盘。对他们来说,意外走入互助直播间,讲述自己的故事和困惑,听取他人的建议,成了在低谷中重新建立连接、获得正反馈的有效方式。

文|Poel 玲子

直播三个月以来,有一万八千人,在这里连麦倾吐自己在职场上的故事。

这种最多可以9人同时连麦的九宫格,犹如一个流动的茶馆,任何人都可以来聊上几句。也正因如此,它和其它直播间不同:没有提前拟好的脚本,也不卖课、推销产品。一切都是随机的,没有人认识彼此,上线求助的人是随机的,出主意的人也是随机的。

譬如,一个毫无直播经验的人,会突然连麦讲述自己如何拒签不合理的绩效考核而被当作“职场刺头”,失业后蜗居在上海出租屋里,焦虑到浑身起满湿疹;一个生活在成都郊区的托管老师,会连麦吐槽自己如何被奇葩老板PUA,因为吃饭不陪酒、米粒掉下来不捡、海报掉了不粘,最终被开掉的经历。

职场上最易患得患失的当代打工人,在直播间放飞自我,将过去压抑的不愉快经历、遭遇行业衰退后的迷茫、海投简历无人问津的挫败……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2024年11月,失业两年的阿欣在小红书开启直播后,没想到每天吸引200-300人连麦求助,更没想到能汇聚各领域的职场精英:从大厂中高管到投行金领,从创业老板到博士生导师,不同量级的“职场牛马”共享实用的求职面经、行业转型路径推演、副业脑洞……一个主打情绪排解的闲聊平台,内化生长成了失业打工人的互助空间。

互助群里有人发治愈视频

01 一万八千人的连麦求助

直播第一天,阿欣惊异地发现,腾讯、网易等大厂的HR、产品经理总监级别的人也会进入直播间。在成都工作4年多,她还从未接触过这样的群体。

在成都读大学时,她做过会展服务、模特等多份兼职,她认识的大多都是和她差不多的同龄人。会计专业毕业后,进入私企做财务,5年更换4份工作,最后一份同时服务4家公司,涉及医疗服务行业、康养地产、民宿、餐厅。她是朋友眼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月月全勤,几乎没有请过一天假。

每月,尤其上半月几乎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审批上的拖沓以及报税、薪资结算等繁重工作,压垮了她的身体。上班时常常生闷气,情绪波动极大,去医院检查后,阿欣发现自己得了甲状腺结节和乳腺结节。医生严肃的表情以及诊断单上的“穿刺手术”,差点吓坏了她。所幸,检查结果是良性的。

她也想开了,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的呢?过去换工作,总是无缝衔接,这一次她直接裸辞了,降低对自我的要求,对未知和不确定性的恐惧也消失了。

辞职后,阿欣一个人开启了“报复性”旅游,泰国自由行、亚丁旅游、雪山徒步、三亚观海……旅游时,阿欣接触了许多边玩边工作的年轻人。2024年5月,她在小红书上发帖,“裸辞一年,摆烂一年”,引发了很多人关注。其中留言里点赞最高的也是一条类似的帖子:“每次工作都裸辞,完了休养一两个月把攒的钱都花完再找新的工作,每次新工作都比上一份工作好一点”。这条留言都有768个点赞,158条回复,回复内容都是疯了一样的祈求:“接好运”。

这让阿欣感到困惑,为什么有人活得那么快乐。她好奇,大部分年轻人没有工作都是什么样的,于是搭建直播间,想和更多人聊聊。没想到,这个直播间很快就爆了。头一周同时在线人数有几十人,几周后,就有五六百人,最多的时候达到上千人。连麦求助的人画像很清晰,大多是25-40岁的人群,还有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以及少数的海外华人。人们讨论的高频词是 “迷茫”、“焦虑”、“疲倦”。

和阿欣此前接触到的年轻人不同,很多求助者,大都对突然的变化感到无措。比如在一家港股上市公司月薪两万的平面设计师,被裁后,却只能找到一份6000元的工作;也有辞职回老家带娃的程序员,一年后重返职场,发现市场上的HC(招聘配额)几乎没了。

当那些失去了工作,如同切断了社会联系的人,无意中闯进“阿欣的小世界”直播间时,看到更多人的遭遇后,内心反而平和了。“看到你过得不好,我也放心了。”阿亮引用了一句歌词自嘲,然后又补充说,看到大家互相吐槽,想想自己,有时也会觉得好像也还过得去。

《逆行人生》剧照

02 “发疯”的年轻人多了

“在这座城市,连风都是条条框框的,跟自由一样,横平竖直、规规矩矩。”25岁的阿亮,有一天傍晚走在马路上,抬头发现矗立眼前的两栋高楼遮住了远方的视野,楼宇的缝隙里是一轮即将落下的红日。失业三个月,找工作不顺利的他,用手机拍下,然后编辑了上面一段话发到朋友圈。

逛街是他失业后除去面试之外的唯一外出活动了。他每天保持着几乎雷打不动的节奏,下午4点出门,逛到8点多回到余杭的出租屋里。然后看书、打游戏一直打到两点多。

生物钟完全紊乱了。睡到早上11点,等吃完早饭,一个上午基本就没了。

阿亮原本也不是个有规划的人。高中毕业后,读了成人教育,学的计算机网络技术,但却从未从事与专业相关的工作,第一份工作是人事,之后又跳槽到太原一家餐饮集团的客服中心,一路升到主管。第一次有规划,是主动报名参加杭州电商运营岗的面试。他本以为人生即将迈入正轨,没想到却遭遇了职场冷暴力——做事情不给任何支持,提出的方案经常被leader阴阳怪气,倍感压抑的阿亮,在直播间讲述了这些过往。

不过最终,他还是主动离职了。调整状态,想重新就业,结果发出去的简历,大多没什么回应。他明显感觉求职市场还不如两年前,2023年他曾投过简历,一天也有5个以上的回复,但现在收到的回复很少,有时一天都没一个。

他的情绪一度崩溃,晚上打游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有一次早上醒来,发现鞋都没脱就睡着了,手机上还闪烁着王者荣耀的界面,游戏结束,“失败”的字眼很醒目。他打开互助群,有气无力地打出几个字:“我感觉自己废了,提不起兴致”。

90后李大谱对这种状态非常感同身受。他是另一个直播间“Jerry李大谱”的发起人,也经历过一段难熬的低谷时期。他有着很不错的履历,985硕士,在上海一家外企做产品经理。去年1月公司战略收缩,裁掉100人。原以为拿着裁员赔偿,可以开心地挺一段时间。不过,海投数十份简历后,状态也崩了。

和阿亮沉迷游戏不一样,李大谱的气压更低。不出去见人,闷在家里刷手机,每一次面试后的杳无音讯,都是一次打击,他的自信心逐渐被挫败感吞噬,甚至会自我怀疑。

从985名校毕业生坠落成失业游民,让他一度心理落差很大。他难得社交时,提到自己“无业“的现状,都会有隐隐的羞耻感。所以当去年5月开始,他发起直播互助时,面对年轻人的各种“无序”、“疯狂”状态,他都能理解。有女孩刚连上麦就嚎啕大哭,几分钟后才泣不成声地说 “一个人在广东打拼,心真的好累”。李大谱知道,这又是小镇青年在大城市闯荡后的情绪崩溃时刻,他也有过。

直播间麦下的弹幕里,打工人们的聊天

同为沪漂的山山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位。去年夏天连麦时,28岁的山山刚刚裸辞。这是一段不愉快的职场经历,她在上海一家外企做客户运营工作,干了三年,因为拒签空白PIP(绩效改进计划),成了领导眼中的“职场刺头”。领导处处给她穿小鞋,故意排挤她,还以低绩效考核扣她工资,逼得山山直接裸辞了。

原本以为的解脱并没有如期而至,要强的她,报复性地发出两三百份简历,却接连石沉大海。她的情绪降到冰点,天天窝在沙发里,扁桃体也发炎了,湿疹慢慢从四肢生长到躯干、爬到脸上,茶几上的氯雷他定也有了抗药性。

她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与世界失联的巨大黑洞,失去重力和坐标。连麦直播间时,她仍然在自我怀疑,“不过是想要一份正常工作,怎么这么难?是我不够幸运,还是不够隐忍?”

像山山、阿亮一样的年轻人,来到直播间倾诉的有很多。他们大都带着职场的困惑和个人的迷惘,寻求一点精神的慰藉。李大谱愈发觉得,年轻人在这里最首要的是解决情绪问题,而不是机会问题。

03 “一堵墙”

年轻人需要解决的或许还不只情绪问题,有时,他们面对的是一堵坚硬无比的墙,根本无法推动,只能努力爬上去,获得一时的喘息。

女性婚育困境成了直播间讨论最多的一个话题。“这可能也跟平台的女性群体较多有关,”阿欣说。

在职场上女性被分为三类:年轻女性,已婚未育女性和大龄宝妈群体。在直播间担任阿欣助手的絮絮,听久了,按照职场竞争力给予这三类女性排名,“已婚未育女性垫底,然后是大龄女性,稍好一点的是年轻女性”。

这一说法并非没有依据。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社会研究中心曾做过一项实验,针对不同婚育状态的女性就业情况研究发现,在同样的教育背景、年龄和工作条件下,已婚未育的女性就业最困难。

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北京从事游戏行业的小马去年结婚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工作。她抱怨是“已婚未育”的身份,让自己在职场上失去了竞争力。游戏行业是典型的“废肝”行当,35岁门槛非常明显,考虑到未来的发展空间,她开始犹豫要不要转行。

这是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直播间里有嘉宾会详细分析小马的处境,卡在两个困境里,一个是一线城市的生存压力,一个是已婚未育的身份,然后根据小马的实际情况,给出稳妥的建议:买个生育险,先找个稳定点的工作。为了保险起见,面试时不用透露自己的婚育情况。

还有人出主意,可以撒谎说有不孕证明,老公身体不行。一句话说完,直播间里立刻欢腾起来。有女孩连麦笑称,“那我以后在简历上写‘多囊(卵巢综合症)不能怀孕’”。

用身体疾病,希望打破求职限制条件,虽然听起来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但有时却真的有用。絮絮说,直播间里还真遇到过成功的案例,“之前有个姐姐一直找不到工作,简历上标注‘已婚已育稳定’后,就有面试机会了”。

尽管我国《妇女权益保障法》早有明确规定,用人单位招聘不得进一步询问或者调查女性求职者的婚育情况,但似乎并没有起到实质作用。有人在直播间里直言,“婚育女性的职场策略,就是‘匍匐前进’”——稳妥、不冒进,像《哪吒2》里的“小狗龙”,收起腾云驾雾的本事,“一欧姆一欧姆地爬行”。

这很现实,因为公司都会考虑婚育问题的风险。

即便如此,困境并没有打破,有时还会被现实再次吞噬。絮絮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当大家正抱怨女性婚育尴尬处境时,一个私企老板进来了,“我要当一个坏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歧视女性。”他说,一个企业曾雇佣6位女性,但同时有3位一年之间生孩子,这三个人都对公司没有产出,公司还要支付薪资。絮絮说,“这位大哥讲完,大家都沉默了。”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04 搞钱的一万种方式

失去了职场坐标的年轻人,也有人意外闯出新的道路来。这些互助直播间,除了提供实用求职面经外,也给迷茫的人提供了更广阔的视野,汇聚了形形色色搞钱的人和搞钱路径。这些具体而灵活的方式,填补了朝九晚五、一成不变的职场之外的生活空白,也让他们看到了人生道路的丰富性——一条路走不通,总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阿欣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大厂人,被裁员后,做起了地陪,专门开车自驾接待外国人在中国旅游。他将一辆SUV改装成了移动的KTV,不仅可以k歌,还可以吃东西,累了还能小憩一会儿。

这个人让阿欣记了很久,他太欢乐了。大部分人连麦时都是关闭摄像头,他却主动打开视频,将镜头对准自己改装的车,以及车顶上贴满的老外给的小费。“非常有趣”,阿欣说,他现在用玩的方式工作,不仅心情明媚,而且最关键的是收入也比以前翻了好几倍。

把副业搞得风生水起,已成为当下年轻人的新活法和新目标。这些直播间的参与者,从00后到70后,都有许多深不可测的搞副业能手。他们在内卷化的社会职场上,延伸出许多灵活就业方式,有的人甚至把副业做成了主业,虽然辛苦,但金钱落袋的时刻,会非常开心。

阿欣失业的两年,学习了多个技能,包括参加地方社区举办的免费化妆培训,还跟朋友学习影视剪辑,接点小单子。因为她大学期间就一直在兼职,积累了短时工资源,她手上的微信群已经有上万人。这些副业积攒下来,每月也可以让她有稳定的收入。

她还业余搞自媒体,粉丝做到2万,接了不少品牌广告。她忍不住开心地说,最多时,出差一周,回到家发现门口堆的都是品牌方的产品,可以装一麻袋。

90后苏州房地产从业者小仙也是一位积极的搞钱能手。她经历房地产行业的周期下跌,曾一度待业五百多个日夜。利用自己的资源,她琢磨起各种搞钱方法。

她转包土地赚差价、出租房屋赚租金,还凭借自己在房地产行业积累的经验,帮人办理房产过户手续,获得额外进账。最近,她又迷上了“网红行当”——卖水晶。随着副业越来越多,她觉得对未来的掌控性也变强了,都想辞职去义乌,专职当个直播博主。

听到直播间里有人情绪低落,她会上麦给出建议,“要调整自己的心态,转个身,满地都是路。”

搞钱的门路千千万,搞钱的路径大都相似,就看你能为别人提供什么样的价值,能否满足别人的需求。在义乌创业的霞姐从摆地摊,到成立公司,每天接待许多从全国各地前去寻求机会的考查团。她最大的收获是,发现自己可以为别人提供价值,“这样的事真的比职场更有乐趣。”

在直播间里涌现出的各种兼职和赛道建议,五花八门,比如在闲鱼上发广告做陪诊师,在大城市开一家“全女”水电工公司,在西安开一家保镖公司,还有建议胆子大的年轻人做尸体搬运工等。务实的、天马行空难以落地的、裹挟着机遇与风险的各种想法碰撞,直播间突然成了创业空间。

确实有不少人带着“创业计划书”来寻求帮助和建议。一位前大厂程序员做了个“找搭子平台”,为寻求推广和渠道建议,反复出没多个互助直播间,把直播间里的各种质疑和观点,记下来,当成一次产品测试。

从三甲医院离职的雅文经过多次求职尝试未果后,开始创业,方向锁定在大健康领域,计划开展陪同就医、代取药、老年护理上门服务等业务。她已经投入四五万注册公司,但考虑到还要招聘人员、业务推广等,资金不够,又犹豫起来。

直播间里不少人给她鼓气,“老年护理赛道正热,你要调整状态,坚信自己选择的赛道是正确的。”考虑到她的实际情况,也有经验丰富的创业者给她出主意——线上线下引流,与社区医院合作,前期不要步子迈得太大,可以先从低成本业务入手……

05 与自我和解了

很多来直播间的人,开始尝试与自我和解了。

在山山看来,她在直播间里得到了宽慰。因为职场“刺头”形象,孤立感让她备受精神折磨,母亲也不理解她,总是劝她“领导要捧一捧,工作多忍一忍”“条条路上的蛇都咬人”。一个女孩躲在出租屋里,自暴自弃时并不想听到过来人的凛冽经验。

在直播间,她看到许多像李大谱这样的高学历群体,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困境时,心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恍然意识到,自己并非海上唯一一根浮木,举目四望,原来茫茫大海上漂着无数和自己一样的人。而这时的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奇特感受,颓废却不至绝望,有点黑色幽默的荒诞意味,“既然大家都这样,我还焦虑什么呢?”她觉得,似乎也不必太过苛责自己了。

听了这么久直播,山山会格外关注那些生活反差大的人。比如突然从国外回国工作的、从小县城到大城市打拼的,这些跳出常轨的人生,让她感受到强大的勇气和决心。“这也是一种生命力,”她说,“人不一定要大放异彩,但一定要灿烂明媚。”

她开始重拾秩序,白天疯狂投简历,之后出门运动两个小时,提升免疫力来缓解自己湿疹的不适。晚上回家后,不管手里做着什么事,都会打开手机里互助直播,听听来自全国各地年轻人的吐槽,她也觉得安心。虽然工作依然不顺利,但是她也想开了,决定回到湖北老家,换一种活法。

《年会不能停》剧照

失业三个月的阿亮也一样,直播间衍生的互助群几乎成为他的一大社会关系。群里只有164人,但是活跃度非常高,每天都有上百条留言。

他会每天在群里和大家聊聊音乐、美食、电影等,看到有人分享通勤路上的故事以及热门的话题,也会聊上几句。

他还将自我焦虑的原因剖开来看,然后逐一击破,他发现焦虑消失了。他对自己的描述是这样的:焦虑的源头是因为收入不稳定,那么就去解决眼前的收入问题。他在网上搜寻各种兼职,他帮人抢过票,帮人写文案,还去海底捞、肯德基打短时工。

与自我和解后,就更容易快乐了。他们一起跟身在北京的连麦人讨论去哪里打发时间,南锣鼓巷、颐和园……最后有人提议去看“大专生”付航的脱口秀,得到了最多应和。他们笑称要抢前排位置,“带根香蕉去扔给‘这猴子’”。这位以“牛马段子”深受打工人喜爱的脱口秀演员,在这一刻悄然成了他们下意识自嘲的文化符号。

互助直播间给人们提供的这种新型社交关系,也延展到现实生活中。阿欣直播间的常驻用户常聚在一起。最近,几人刚刚在上海举办了一场生日聚会,阿欣从成都远程送上一块生日蛋糕,线上的九宫格里,阿欣将歌词对准镜头,麦上麦下一起唱起海底捞版生日歌——“向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直播间上的生日聚会

李大谱开直播间以来,慢慢从失业身份和高学历落差中走了出来。他在直播间里交到各种朋友,认识了不少大厂的产品经理,他们会线下约饭聊天,交换行业资源和信息。李大谱也会不定期举办线下聚会,让更多困在自己世界里的人“走出去”。

有一次,他和山山去参观一个关于暴饮暴食等精神躯体化问题的画作展览,展览地点在一家精神类医院,现场氛围凝重压抑,两人却在说笑间回顾了自己的类似经历,引得旁人纷纷侧目。很快,别人也都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来源:凤凰网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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