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一名认知症(痴呆症)好朋友——中国团队友好使者,唤起好朋友“爱的记忆”是我的使命。那些“爱的记忆”是多彩的,能改善和提高好朋友的生活质量,又像是博物馆里珍贵的胶卷,诉说着生命行程的痕迹!已跨入了老年人行列的自己,决定整理出自己的记忆书架,来预防认知症的袭击
童年的美味零食
文/李红
我是一名认知症(痴呆症)好朋友——中国团队友好使者,唤起好朋友“爱的记忆”是我的使命。那些“爱的记忆”是多彩的,能改善和提高好朋友的生活质量,又像是博物馆里珍贵的胶卷,诉说着生命行程的痕迹!已跨入了老年人行列的自己,决定整理出自己的记忆书架,来预防认知症的袭击。
我的记忆书架童年部分:“爱的记忆”很美好,像连续剧“寻找美味零食”系列展播。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正式走进学校,那时候好像没那么多作业,父母顾不上询问学习成绩怎么样,在学校有没有霸凌?村里的孩子们多,家家户户好像是突然间兄弟姐妹多了起来,很难形容温饱问题,能确定的是:伙伴们的零食需要自己到田野寻找。
走出村子不远有一片荒地,不记得什么原因没有开拓出来种庄稼,那里有沟壑、有深坑,还有断断续续的水洼,夏季雨水大的时候水洼会连成片,雨水少就形成大小不一水洼,这个地方家长们严谨我们涉及,我们有机会便偷偷摸摸地去。
这片特殊的荒地隔开三个村子,使之不能道路互通,却又规定三个村子共用。在荒地的东南方向有一片草地,紧连着我们村的庄稼地,通往村里有条羊肠小路,把草地和庄稼地分开,草地只长绿油油的茅草,我和伙伴们给它起名叫:茅草原。因地理因素茅草原成了我们村独有,演变成了我和村伙伴们独享的福地。
茅草是那个地方来春天第一个报到的,那嫩嫩的绿芽藏在冬天积攒的干草堆里,我们还未完全脱离棉衣,它们就蠢蠢欲动,藏着等待着我们去发现:入春后第一种美味零食。我和英儿是邻居,中午放学后趁着父母不注意,早早商量好在胡同口集合,急呼呼地往茅草原跑,到了地儿就蹲在草丛中扒拉,然后找到一株茅草的根部轻轻扒拉,像摘韭菜一样把枯黄的叶子摘掉,直到找出那一揪揪嫩芽,我们叫它“谷荻”。我们一只手扒拉着干草,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尖儿往上提,口里念叨着:谷荻,谷荻,出来放屁,放出臭屁,身体有益。它的美味甘甜清香,听村里的老中医说是一种中药材呢,清肺、利尿、抗氧化、止血生津,特别是治疗便血和利咽祛痰等功效特别显著。那时我们顾不上这些,只是为了嘴馋过嘴瘾,那么一大片我和英儿是拔不完的,每次是上衣兜、裤兜塞满了,就赶紧回家。少部分分给弟弟妹妹,多部分留给我们同校非农业户口的同学们,她们随父母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的是科技人员,有的是优秀知情,还有的部队专业干部等等,这些同学不知道“谷荻”,不知道它能吃:嫩嫩的轻轻一嚼就烂乎入口细滑,特有的清香饶舌还甜丝丝。特殊的零食应该分享,她们收到后开心极了,还想偷偷和我们一起去呢,我们可不敢带她们,心里猜测:文化人的家庭肯定管教严格,不会像我们父母好糊弄,万一被惩罚怎么办?
周末,茅草原上会有大部队来访,这时候会有年龄大的孩子加入,这是家长们集体同意的,来之前会背上耳筐拿上镰刀,把干而黄的茅草割下来放耳筐里,筐满就送家一趟,这些干黄的茅草是很好的软柴火,烙饼最适合,还可以喂牛、冬天烧炕等。不会割草的孩子则跟在后面,专心在割过的地方念叨着口诀拔谷荻。周末拔谷荻家长不会训斥,干黄的茅草还有一个重大的作用:茅草烧成的草木灰用水淋过,滴答出的水是很好的洗发水。孩子们割的多便存起来,想洗头的话就用它当软柴火烙饼,没有火焰的草木灰晾好后装最细的筛子里,淋出水就可以用了。洗过的头发飘着淡淡的草香,像谷荻的味道。
春天第一道零食是“谷荻。”我们吃着它快乐成长,好像赶跑了忧愁!
童年的春天,第二个报到的是黑老婆虫。我不知道它的学名什么,只记得捉它是我们每天傍晚必须做的事情,不知道什么科学原因,每到傍晚黑老婆虫,像疯了一样聚集在柳树、榆树枝叶上,拥挤的样子像是排了好多层,拼命争抢着吸取树汁,全然不理会我们的到来。我们每人都拿着好几个大瓶子,每人负责一棵树,捉的方法很简单,与其说捉倒不如说是抓,抓一把放瓶子直至瓶子满了盖好,接着装下一个瓶子。黑老婆虫被闷了一夜后,我们也不知道死活,也不会试探它的气息,把瓶子倒在喂养的鸡面前,它们一动不动。鸡们会开心地叽叽咕咕把它们吃掉,一边吃一边抬头看一下我们,好像是感谢有这种美食。春天是母鸡下蛋最勤的季节,吃了黑老婆虫下的蛋便大,蛋黄红彤彤的,吃起来特别香。春天捉黑老婆虫是我们下午放学后的一大乐事,积极性特别高。因为父母会把模样好的鸡蛋卖钱,稍微不周正的留下,切一缕香椿放一点葱花,打上三个鸡蛋加水蒸一大碗蛋羹,出锅后滴上酱油、香油,我和弟弟妹妹隔几天就能美美地吃一顿。或许是虫子鸡蛋的缘故,我们村的孩子们的平均身高在学校一直是高值。
捉黑老婆虫伴随我们一个又一个春天,虫子鸡蛋是我们最满意的食品。
夏天我们的零食就多了,有一种非常漂亮的小花我们叫它“久”,摘下喝它的汁,精神气爽;野茄子、荸荠,还有桃树上的胶等等,都是我们的过嘴瘾的零食。镰刀是我们不离手的武器,不小心经常碰在手上,有一种叫“青青菜”的植物止血效果可好了,捏碎了按在伤处立刻就好。
秋天的茅草原很美、很柔,风吹过墨绿的茅草整齐地舞着,灰白色的穗子亭亭玉立,打着拍子歌唱。穗子是谷荻变的,边上有位少年正拿着网子捉蚂蚱。远处天水一色,近处的大小沟壑像是离开草原歇息的羊群,又像天上洒落的珍珠,衬托那片茅草,多么美的一幅油画啊!
这幅画卷已镶嵌在我脑海里,占据记忆书架的一层。
这时的茅草已长到半米高,有的甚至更高,我们村子好像家家有位巧手,周末我们相约去割成熟的茅草,半米高的茅草割下来,一倒一正捆成直径一公分棍状,手巧的还会一边捆一边加长,拿回家交给父母或爷爷奶奶,第二天早上就会有一个带着清草香的干粮盾子,盾上还有圆锥形的盖子非常漂亮,还有装水果蔬菜的小篮子、放饺子的小盖垫等等,这些都是放食物的必须品,捆起的茅草棍子被手巧的爷爷奶奶或爹娘,用麻线盘成各种实体缝结实,一件件盛吃食的物件摆成一行,我们开心啊!茅草在为我们服务,间接帮我们过嘴瘾了。
秋天里还有一件乐此不疲的事情:刨茅根。
老中医说:茅根平时生活中用处更大,记得其他村里的孩子生水痘发高烧,身上痒的不行,抓破的地方有的已经感染,老中医招呼大人们去刨来茅根,加了其他药草一起熬了一大锅水。家家排队去喝,三天后水痘离去。我们则免疫,因为我们有秋假,秋假里除了场院里需要我们扒玉米皮,没有我们干的活,闲的难受相约去刨茅根,刨多了就晒干当柴烧,茅根见火特别易燃,还有清脆的啪啪声,燃火的气味特别好闻。我们则是当做甜棒吃,茅根甘甜甘甜的。大人们也会顺手拿一把放嘴里嚼着玩,甜甜嘴。嘿嘿!吃了茅根、闻了茅根烟,我们就免疫了。
茅草的生命顽强,占有欲也强,这片土地上几乎看不到其他植物,即便是在秋天被我们刨了根,春天也会迅速占满空隙。幸好那些大小不一的沟壑强行阻挡,茅草草原外围别有洞天,我们在假期里获得不少收入。这些收入家长不要能自行分配。在沟壑旁砍芦草晒干了送供销社、爬树摘知了皮送供销社,也能卖好几块钱呢!那时候的几块钱是一笔很大的财富,我们很自豪!
我的童年很快乐!那些伴着我们成长的天然零食,不仅甜香了我们的味觉,还教会了我们自力更生、不贪心。
几十年过去,看着茁长成长的孙子,我想带他去那片茅草原拔谷荻,我的记忆里它永在,好像等待着我去寻找!
来源:掌握滨州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