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就在渡劫那日,一道异常的天雷劈下,不仅毁了我的修为,还让我变成了这副丑陋模样——左眼失明,右眼带疤,嘴角残缺,浑身鳞片脱落大半。
我是荒山最丑的一条蛇,名叫墨青。
原本我是一条修炼千年的青蛇,距离化龙只差最后一步。
可就在渡劫那日,一道异常的天雷劈下,不仅毁了我的修为,还让我变成了这副丑陋模样——左眼失明,右眼带疤,嘴角残缺,浑身鳞片脱落大半。
01
"墨青姑娘,你这模样怕是连老鼠都嫌弃。"大树爷爷晃着枝叶对我说。
我吐了吐信子:"老鼠?我现在连蚯蚓都吃不到。"
就在我饥肠辘辘时,命运给了我一个意外。镇南王祁煜派人来荒山捉蛇,据说是为了观赏。那些捕蛇人专挑漂亮的捉,却不知怎的把躲在石头缝里的我也一并捞了起来。
"这丑东西怎么也抓来了?"捕蛇人嫌弃地用树枝戳我。
我气得想咬他,却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都带回去。"
当我被倒进王府的蛇园时,周围全是色彩斑斓的美蛇。我自卑地蜷缩在角落,直到一双绣着暗纹的靴子停在我面前。
"王爷,这些都是今日新捕的,您看这条金线蛇多漂亮..."
"本王要这条。"
修长的手指径直指向我,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我抬头,对上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睛——那是镇南王祁煜,传闻中冷酷无情的战神王爷。
他把我拎起来放在掌心,我紧张地蜷成一团。这人想做什么?拿我试毒?还是...
"丑得别致。"他忽然说。
我气得差点现出原形。你才丑!你全家都丑!我可是荒山第一美蛇...好吧,那是以前。
祁煜似乎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唇角微勾:"就它了,其他的送回山里。"
当晚,我就被带进了王爷的寝殿。我紧张得鳞片都竖起来了,这人该不会有特殊癖好吧?却见他只是把我放在书案上,自己则批阅奏折到深夜。
每当我打瞌睡,他就用笔杆轻戳我的尾巴。我恼怒地瞪他,他却一脸理所当然:"陪本王熬着。"
就这样过了三天,我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王府被某种结界笼罩,我无法修炼了!
第四天夜里,我趁祁煜睡着,悄悄爬向窗边。刚要钻出去,一只大手突然把我捞了回来。
"想去哪?"祁煜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我僵着身子装死,却被他捏住七寸拎到眼前。月光下,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小蛇妖,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底细?"
我吓得心脏几乎停跳。他知道了?什么时候?
祁煜忽然轻笑,把我放在枕边:"睡吧,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我忐忑不安地蜷成一团,却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残缺的鳞片,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次日,祁煜竟真把我带出了王府。他将我藏于袖中,骑马来到一处隐秘的山谷。当看到谷中央那口灵泉时,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这是传说中的"洗髓泉",对妖修有奇效!
"去吧。"祁煜把我放在泉边石头上,"每日一个时辰,本王替你守着。"
我迟疑地看着他,这人为何对我这么好?
祁煜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屈指弹了下我的脑袋:"千年前你救我一命,如今该我还你了。"
千年前?我完全没印象。但灵泉的诱惑太大,我小心翼翼地滑入水中。温暖的泉水包裹全身,受损的鳞片开始微微发痒。
回府路上,我缠在祁煜手腕上,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脉搏。他低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墨青,"他突然唤道,"这是你的名字吧?"
我震惊地抬头,他怎么会知道?
祁煜轻笑:"果然。你每次听到这名字,尾巴都会不自觉地摆动。"
我羞恼地咬了他一口,却连皮都没咬破。他大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林间鸟雀。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是人身,与一个酷似祁煜的男子站在云端。他对我说:"青儿,这次渡劫我替你挡着。"
醒来时,我发现祁煜正凝视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轻声道:"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天劫。"
我忽然明白,他看的一直都不是这条丑陋的小蛇,而是藏在蛇躯下的那个我。
我在祁煜的王府已经住了半个月,逐渐摸清了这位王爷的脾性。
清晨,他练剑时让我盘在院中的梅树枝上看着;午后批阅奏折,我便蜷在他膝头打盹;夜里他时常带我去那口灵泉,我的鳞片渐渐有了光泽。
这日,祁煜在书房召见几位将领,我趴在他肩头昏昏欲睡。
"王爷,边关急报!"一名侍卫匆匆进来。
祁煜展开军报,眉头微蹙。我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到上面写着"北狄犯境"四个字。
"传令下去,三日后出征。"祁煜沉声道。
将领们领命退下后,书房只剩我们两个。祁煜把我拎到桌上,与我平视:"本王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眨了眨独眼,心里莫名有些失落。这人走了,谁带我去泡灵泉?谁给我喂那些精致的点心?
"你这小没良心的,半点不舍都没有?"祁煜屈指弹了下我的脑袋。
我吃痛,用尾巴抽他的手背。他却不恼,反而低笑起来:"墨青,叫声'祁煜'来听听。"
我僵住了。这人疯了不成?我现在是条蛇,怎么说话?
"不会?"他挑眉,"那写我的名字。"
他用毛笔蘸了墨,推到我面前。我盯着那支笔,内心天人交战。若真写了,不就暴露我能听懂人言了吗?可若是不写...
我装作不懂,一尾巴拍翻了墨砚,黑墨溅了满桌。祁煜的白衣也染上点点墨迹,他却大笑出声:"好个狡猾的小蛇妖!"
当晚,祁煜命人准备了一桌好菜,说是践行宴。我盘在他专用的玉碗边沿,眼巴巴望着里面的冰糖雪梨。
"想吃?"祁煜舀了一勺在我眼前晃。
我疯狂点头,差点从碗边滑下去。他却不急着给我,反而慢条斯理道:"叫一声'王爷'就给你。"
这人怎么这样!我气呼呼地扭过头,却听见身后勺子碰撞碗边的清脆声响。冰糖雪梨的甜香直往我鼻子里钻。
最终我没抵住诱惑,转回身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祁煜叹了口气,把勺子放低:"罢了,不逗你了。"
我欢快地探头去喝,却听他轻声道:"等我回来,希望你能亲口叫我的名字。"
那一瞬,我忽然觉得嘴里的甜汤有些苦涩。
祁煜出征后,我被交给他的贴身侍卫长风照顾。
长风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对王爷唯命是从。他每天准时带我去灵泉,严格按祁煜留下的食谱喂我,甚至晚上都要守在门外,生怕我有什么闪失。
"小黑,该用膳了。"长风端着食盘进来。
我气得用尾巴拍打桌面。什么小黑!我有名字,叫墨青!
长风挠挠头:"你也不黑啊,王爷为啥叫你小黑?"
我翻了个白眼,滑到食盘前。今天的菜色是清蒸鱼和莲子羹,虽然也不错,但比起祁煜在时的山珍海味差远了。
吃到一半,我突然僵住——王府的结界在吸收我的妖力!
这个发现让我食不下咽。难怪这些天总觉得精神不济,原来结界在缓慢吞噬我的力量。祁煜知道这事吗?是他设下的结界吗?
我决定试探长风。趁他不注意,我溜进了祁煜的寝殿,直奔他的书架。以前见他常翻阅一本蓝皮册子,或许有线索。
刚用尾巴卷出一本书,长风就冲了进来:"小黑!王爷的书房不能进!"
我急忙把书塞回去,却带倒了旁边一个锦盒。盒盖摔开,里面滚出一枚青玉簪子。玉簪通体碧绿,簪头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小蛇。
长风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把玉簪捡起来:"这可是王爷最宝贝的东西,平时都不让人碰的。"
我盯着那枚玉簪,莫名觉得熟悉。正要细看,长风已经把我拎起来:"走走走,再乱跑就把你关笼子里。"
被关回自己的小窝,我满脑子都是那枚玉簪。夜深人静时,我悄悄溜出来,化出一缕神识探查整个王府。
这一探不要紧,我发现王府地下竟埋着一个庞大的阵法,而阵眼正是祁煜的寝殿!阵法散发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保护什么,又像在囚禁什么。
正当我想深入探查时,阵法突然反噬,一道金光直冲我的神识而来。我急忙撤回,却还是被击中,疼得在地上打滚。
"擅动阵法,该当何罪?"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到长风手持长剑指着我,眼中再无平日的憨厚,只剩下凌厉杀意。
我被关进了铁笼,长风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王爷早就怀疑你不是普通蛇类,特意留下我看管。"长风冷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马脚。"
我蜷缩在笼角,暗自懊悔。祁煜果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些温柔体贴都是伪装吗?
"这阵法是国师所设,专克妖族。"长风提起笼子,"明日就把你送去京城,交由国师处置。"
京城国师?我听说过这人,据说法力高强,专为皇室除妖。若落在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夜深时分,我尝试各种方法都无法破开铁笼。这笼子掺了玄铁,对妖力有极强抑制作用。就在我绝望之际,窗外飘来一阵熟悉的沉香气。
"小没良心的,我才走几天,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祁煜的声音!我猛地抬头,看到他一身夜行衣站在窗前,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惫与担忧。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长风惊醒,慌忙行礼。
祁煜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到笼前,手指轻抚过我的伤处:"疼吗?"
我下意识摇头,随即僵住——这不就等于承认我能听懂人话了吗?
祁煜却笑了,打开笼子把我捧出来:"终于肯承认了?"
长风急道:"王爷小心!这蛇妖意图破坏阵法!"
"阵法是我让她动的。"祁煜冷声道,"退下吧。"
长风不敢置信:"可国师说..."
"这里是镇南王府,不是国师府。"祁煜语气转冷,"记住你的主子是谁。"
长风脸色苍白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祁煜轻抚我受伤的鳞片:"这阵法本是为了保护你,没想到反而伤了你。"
我不解地看着他。保护我?从什么手中保护我?
祁煜似乎明白我的疑问,却没说破,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从北狄巫师那缴获的灵药,对妖伤有奇效。"
药膏清凉,涂在伤处立刻缓解了疼痛。我舒服地眯起眼,却听他忽然道:"墨青,你记得青玄山吗?"
我猛地睁大眼睛。青玄山!那是我千年前的修炼之地,这人怎么会知道?
祁煜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还是不记得啊..."他轻叹一声,"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晚,祁煜把我放在枕边,像往常一样。只是半夜我醒来时,发现他正凝视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青儿,"他轻声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这次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祁煜提前回府的事引起了不小震动。据说北狄那边战事还未结束,主帅擅自回朝可是大罪。
"王爷,陛下派使者来问罪了!"长风慌张地跑进来。
祁煜正在给我喂葡萄,闻言头也不抬:"让他等着。"
我紧张地缠上他的手腕。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事与我有关。
"担心我?"祁煜轻笑,用指尖点了点我的脑袋,"放心,你那点小麻烦,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使者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看我的眼神充满嫌恶:"王爷,陛下听闻您为了一条蛇妖擅离职守,十分震怒。"
祁煜漫不经心地摸着我的鳞片:"北狄已递降书,边关无碍。至于这小东西..."他忽然捏了捏我的尾巴,"她是本王的命定之人,不是什么蛇妖。"
我差点从他手上滑下去。什么命定之人?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使者脸色大变:"王爷慎言!与妖物有染可是大忌!国师已经..."
"滚回去告诉国师,"祁煜冷声打断,"若他再敢打墨青的主意,本王不介意让京城换个国师。"
使者灰溜溜地走了,我却久久不能平静。祁煜为何如此维护我?就因为那虚无缥缈的前世缘分?
当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化作人形,与祁煜站在一片竹林中。他捧着我的脸说:"青儿,等我回来就娶你。"
醒来时,我发现祁煜不在床上。循着声音走到外间,看到他正对着那枚青玉簪自言自语:"...她还是不记得,但我能感觉到封印在松动..."
什么封印?我正要细听,祁煜突然转头:"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被抓个正着,我索性滑到他面前,用尾巴指了指玉簪。
祁煜沉默片刻,把玉簪放在我面前:"这是你的东西。"
我震惊地看着他。我的?可我从不记得有过这样一枚玉簪。
"千年前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祁煜轻声道,"你说簪在人在,簪亡人亡。"
我心头一震,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一些零碎的画面闪过脑海:云端之上,雷劫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祁煜把我捧起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长风慌张冲进来:"王爷!国师带人闯进王府了!说是要除妖!"
祁煜眼神一冷,迅速把我藏入袖中:"找死。"
国师闯入王府那夜,祁煜用一道金色符咒将我封印在寝殿暗格内。我在黑暗中听着外面打斗声、咒术爆裂声,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暗格终于打开。祁煜的白衣染血,脸色苍白如纸,却还冲我笑了笑:"没事了。"
我急忙滑到他手腕上,发现他掌心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小伤而已。"祁煜想抽回手,被我死死缠住。这哪是什么小伤?分明是中了剧毒!
长风匆匆赶来:"王爷!国师虽退,但他说会禀明圣上..."
"备马。"祁煜打断他,"去青玄山。"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鳞片都竖了起来。青玄山,我千年修炼之地,祁煜怎么会知道?又为何要现在去?
祁煜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轻抚我的脑袋:"去解你的封印。"
没等我们出发,宫里就来人了。皇帝急召祁煜入宫,罪名是"私通妖邪,擅离职守"。
"王爷,此去凶险。"长风忧心忡忡,"不如先把小黑..."
"她叫墨青。"祁煜冷冷纠正,"本王自有分寸。"
入宫前,祁煜把我交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表妹苏安宁。这位刚被接到王府小住的郡主,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
"哇!好可爱的小蛇!"苏安宁惊喜地接过我,"表哥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
祁煜皱眉:"别让她吃太多甜食,每日午时要晒太阳,还有..."
"知道啦知道啦!"苏安宁笑嘻嘻地打断,"你快去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祁煜无奈,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才转身离去。
等人走远,苏安宁立刻原形毕露:"小墨青,咱们玩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揣进袖子里带出了王府。淮州城正值初冬,街上行人如织。苏安宁像个逃出笼子的鸟儿,带着我东逛西逛。
"这是糖葫芦,可好吃了!"她掰了一小块给我。
酸甜的滋味在口中炸开,我幸福地眯起眼。祁煜从不让我吃这些街边小吃,说是不干净。
"你看你,跟了表哥那个老古板多没意思。"苏安宁戳戳我的脑袋,"跟我混,保证你吃香喝辣!"
那天我们玩到日落才回府。苏安宁偷偷把我塞回寝殿,正好赶上祁煜回来。
"玩得开心吗?"祁煜靠在门边,似笑非笑。
我僵住了,这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吧?
苏安宁吐吐舌头:"就带她逛了逛集市..."
"吃了糖葫芦、糯米糍、还有三块杏仁酥。"祁煜一一数来,"对吗,墨青?"
我羞愧地低下头。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去休息吧。"祁煜对苏安宁说完,把我拎到书案上,"我们谈谈。"
我以为他要训我,却见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一串糖葫芦。
"以后想吃就跟我说。"他无奈道,"街边的不干净。"
我愣住了,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人明明自己刚从皇宫那个龙潭虎穴回来,却还惦记着给我带零食。
祁煜摸摸我的头:"皇上命我闭门思过,正好可以陪你。"
我蹭了蹭他的手指,忽然觉得就这样当条小蛇也不错。
祁煜被禁足后,王府反而热闹起来。苏安宁几乎天天来找我玩,带着各种新奇玩意儿。
"小黑,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这日她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锦囊。
我恼怒地甩尾巴。我叫墨青!不是小黑!
"好好好,墨青。"苏安宁笑着打开锦囊,里面是几颗晶莹剔透的灵果,"从家里偷来的,据说对妖族有益。"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知道我是妖?
"别这么看着我。"苏安宁眨眨眼,"表哥看你的眼神,傻子都猜得到你不是普通小蛇。"
我迟疑地尝了一颗灵果,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这果子确实不凡,我的妖力恢复了不少。
"好吃吧?"苏安宁得意道,"我爹是镇守南疆的大将军,府里这种好东西多着呢。"
正说着,祁煜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苏安宁,你给她吃了什么?"
苏安宁吓得差点跳起来:"就、就几颗灵果..."
祁煜一把抓过锦囊,脸色骤变:"玄天果?你从哪弄来的?"
"我...我偷拿了我爹的..."苏安宁声音越来越小。
祁煜罕见地动了怒:"胡闹!这果子虽能增补妖力,但会加速天劫到来!墨青现在的情况根本承受不住!"
我这才感到体内妖力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疼得在桌上打滚。
"表哥!快救救她!"苏安宁急得快哭了。
祁煜迅速画了道符印按在我额头上,同时咬破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我口中。他的血竟有奇效,立刻安抚了暴走的妖力。
"出去。"祁煜对苏安宁冷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接近墨青。"
苏安宁哭着跑了。祁煜把我抱到榻上,不断输入灵力帮我调理。
"傻蛇。"他轻叹,"别人给什么都敢吃?"
我委屈地蹭蹭他的手。我哪知道那果子有问题?再说苏安宁也是一片好心...
"苏家与国师关系密切。"祁煜低声道,"我不该让你接近她。"
我一惊。苏安宁是国师的人?可她对我的关心不像是装的啊。
祁煜似乎不想多谈,转而道:"玄天果虽危险,却意外帮你冲开了一道封印。现在试试,能不能化出人形?"
化人形?我既期待又害怕。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后,我还能变回人吗?
集中精神尝试了半天,却只让尾巴变成了白皙的小腿,其他部分还是蛇身。这半人半蛇的模样滑稽极了。
祁煜却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怀念:"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我好奇地看着他。我从前的人形是什么样?
"别急,慢慢来。"祁煜用被子裹住我,"现在先休息。"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完全是人形,正与祁煜在一座竹林中下棋。他执黑子,我执白子,棋盘边放着那枚青玉簪。
"青儿,这次渡劫我替你挡着。"梦中的祁煜说。
"不行!"我听见自己说,"你已为我挡了两次天劫,这次换我护着你。"
梦醒时,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爬到了祁煜枕边,正贴着他的脸颊。晨光中,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阴影,俊美得不似凡人。
我悄悄缩回身子,却被他一把抓住:"偷看我?"
我羞恼地想逃,却被他笑着搂进怀里:"再睡会儿。"
这一刻,我忽然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
祁煜的禁足令解除后,苏安宁又被允许来玩了。不过这次祁煜严格限制了我们的相处时间。
"表哥真小气!"苏安宁趁祁煜不在,偷偷对我抱怨,"我又不会把你拐跑。"
我盘在她手腕上,听她絮絮叨叨讲京城趣事。这姑娘虽然大大咧咧,但心地纯善,我实在无法将她与国师联系起来。
"小黑,你知道吗?"苏安宁突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国师在找一条青蛇妖,说是千年前逃掉的..."
我浑身鳞片都竖了起来。青蛇妖?那不正是我吗?
"据说那蛇妖偷了国师一件宝物。"苏安宁继续道,"所以国师才这么执着。"
宝物?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千年前的事对我来说太模糊了,只偶尔会闪过一些片段。
正当我想多打听些消息时,祁煜回来了。他看到苏安宁挨我这么近,立刻皱眉:"说什么悄悄话呢?"
"女孩子家的私房话,表哥也要听?"苏安宁吐吐舌头,起身告辞。
等她走后,祁煜把我拎起来:"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国师在找我的事。祁煜却先开口:"国师在找一枚青玉扳指,据说是上古神器。"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情。祁煜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道:"墨青,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眼神太过复杂,让我莫名心慌。我该记得什么?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煜最终没再追问,只是把我带到书房,从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卷。展开后,我惊呆了——画中是一位青衣女子站在竹林间,容貌与我梦中的人形一模一样!
"这是..."
"千年前的你。"祁煜轻抚画中人的脸,"青玄山蛇仙墨青。"
我震惊地看着画卷,脑海中零碎的记忆开始翻涌。竹林、云端、天雷...还有那枚青玉簪!
"簪子..."我脱口而出,随即僵住。我能说话了?
祁煜也愣住了,随即大喜:"封印又松动了一些!"
虽然只能说简单的词,但这已经是巨大进步。我激动地缠上他的手腕,却听他低声道:"别急,很快你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当晚,祁煜带我去灵泉泡了整整一夜。在泉水与他的灵力双重作用下,我的妖力恢复了不少,身上残缺的鳞片也开始重新生长。
"等所有鳞片长齐,你就能完全恢复人形了。"祁煜说着,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是上次与国师交手受的伤还没好吗?
"无碍。"他擦去血迹,"旧伤而已。"
我忽然想起梦中那个说要替我挡天劫的身影。祁煜身上的伤,莫非与我有关?
淮州下第一场雪时,王府来了位不速之客——国师的徒弟玄冥。
"奉师命来给王爷送药。"玄冥一身黑袍,眼神阴鸷,"顺便看看那条...小蛇。"
祁煜冷淡道:"药留下,人可以走了。"
玄冥却不急,目光在殿内扫视,最后落在我藏身的帘帐后:"听闻王爷的宠物颇有灵性,不知可否让在下见识一番?"
我屏住呼吸,尽量收敛妖气。这人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像是黑暗中的毒蛇。
"本王的私事,不劳国师府操心。"祁煜语气转冷。
玄冥阴笑:"王爷何必如此戒备?家师也是一片好心。毕竟..."他意有所指,"有些因果,迟早要还。"
祁煜突然出手,一道金光直逼玄冥面门。玄冥仓促抵挡,仍被震退数步,嘴角溢血。
"回去告诉国师。"祁煜一字一顿,"再敢打墨青的主意,下次就不是轻伤这么简单了。"
玄冥狼狈离去后,祁煜立刻把我捧出来:"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摇头,心里却充满疑问。国师说的"因果"是什么?祁煜又为何如此紧张?
这些问题在我脑中盘旋,连苏安宁来找我玩都没心思应付。
"小黑,你怎么蔫蔫的?"苏安宁戳戳我的脑袋,"是不是表哥又逼你修炼了?"
我勉强打起精神跟她玩了一会雪。苏安宁堆了个小雪人,用果子做眼睛,可爱极了。
"看!这是你,这是我!"她指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小雪人。
我正想夸她手艺好,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远处似乎有什么在呼唤我,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来源:青草小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