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61 年,寒冬的上海,冷风似冰刀般割着人们的脸。在医院的病房里,62 岁的翁瑞午躺在病床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1961 年,寒冬的上海,冷风似冰刀般割着人们的脸。在医院的病房里,62 岁的翁瑞午躺在病床上,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咯出的鲜血,殷红地染透了那洁白的手帕。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不舍,颤抖着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住好友赵清阁的手,气息微弱却反复念叨着:“我走后,小曼就拜托你们了……”
这短短一句话,是他用尽最后气力说出的托孤遗言。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处,他耗尽 33 年心血供养的陆小曼,却正在家中闭门作画,对医院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始终未曾踏进医院半步。
1899 年,翁瑞午出生在苏州的一个官宦世家,祖父翁同龢乃是光绪帝的老师,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父亲翁绶祺也官至桂林知府。翁瑞午,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自小就接受着良好的教育。
18 岁时,他便习得前清御医丁凤山的推拿绝技,手法精湛,令人称奇。
不仅如此,他还精通京昆,唱起戏来有板有眼,一招一式尽显功底;他擅长丹青,笔墨间流淌着独特的艺术韵味;家中收藏更是丰富,随便一件藏品都价值连城,可谓是民国时期不折不扣的 “全能贵公子”。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 1927 年的徐志摩家。彼时,陆小曼深受昏厥症的折磨,身体孱弱不堪。翁瑞午应徐志摩之邀前去为陆小曼治疗。
他施展推拿绝技,试图缓解陆小曼的病痛。然而,看着病榻上苍白如纸、虚弱无助的陆小曼,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竟鬼使神差地递上了鸦片烟枪,口中说道:“吸两口就不疼了……”
这一递,既暂时缓解了美人的病痛,却也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开启了两人半生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1931 年,徐志摩遭遇空难,生命戛然而止。从那一刻起,翁瑞午彻底接过了照顾陆小曼的重担。
陆小曼,这位在民国时期出了名的顶奢名媛,每月的花销大得惊人,高达 500 银元,换算到如今,相当于 15 万元之多。为了满足陆小曼的奢华生活,翁瑞午开启了近乎疯狂的 “烧钱” 模式。
他开始变卖祖产,杭州那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茶山,上海多处繁华地段的房产,还有家中世代相传的珍贵字画,都接连易主。
甚至连慈禧御赐的 “翡翠鼻烟壶”,这等稀世珍宝,也无奈送进了当铺。为了赚钱,他身兼五职,白天,他在江南造船厂担任会计处长,整日与账本、数字打交道。
晚上,他摇身一变,成为评弹艺人,在舞台上弹唱表演,只为多挣些钱;到了周末,他还要穿梭于黑市,倒卖古玩。
即便如此辛苦,他挣来的钱仍不够陆小曼挥霍。为了满足陆小曼,他甚至克扣妻儿的开销。
原配陈明榴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五个子女的学费常常拖欠,可他却毫不犹豫地给陆小曼买静安寺售价高达 30 大洋一块的进口蛋糕。
更为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他竟将四女儿送给陆小曼抚养。当女儿因为受不了家中弥漫的鸦片烟味,哭着逃回家时,这位父亲只是神情落寞,喃喃自语道:“小曼太寂寞了……”
翁瑞午与陆小曼这段备受争议的同居关系,其中藏着太多惊世骇俗的约定。他们约法三章:不许离婚、不办婚礼、继续赡养原配。
陆小曼还默许翁瑞午与养女关小宝私通,甚至在法庭上为其作伪证。而在陆小曼的卧室里,始终悬挂着徐志摩的遗像,她每日都会供奉鲜花,以表对亡夫的思念。
当胡适提出 “离开翁瑞午就供养你” 时,陆小曼却清醒地拒绝了,她说:“他虽窘迫,却三十年如一日侍药奉食,我怎忍弃之?”
在他们之间,这种超越了普通爱情的情谊,或许正是他们能相守 33 年的关键所在,是一种在岁月中形成的特殊的、难以割舍的羁绊。
1955 年,关小宝怀孕事件如同一场暴风雨,彻底击垮了翁瑞午的身体。
曾经风度翩翩、意气风发的贵公子,最终只能蜷缩在那仅有 10㎡的狭小亭子间里,咳血不止,凄惨地走向生命的尽头。更具悲剧意味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他去世后,女儿想在陆宅设灵堂,却遭到陆小曼的拒绝,陆小曼冷冷地说道:“我们只是同居。”
他的身后无比凄凉,陆小曼的骨灰无人认领,最终遗失,而翁家子女也拒绝与父亲合葬。
在上海文史馆的档案里,翁瑞午仍被登记为陆小曼的 “家属”,这一小小的记录,仿佛是他们这段复杂关系的唯一见证。
来源:来点be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