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按说这个敏感时期,谁靠近贺来熙都得掂量掂量后果,我还在为去过贺来熙的家后怕呢,没想到刘秘书却主动约他吃饭,“这唱的是哪一出呢?”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刘秘书请他吃饭?”我紧紧盯着贺夫人,满脸惊讶,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按说这个敏感时期,谁靠近贺来熙都得掂量掂量后果,我还在为去过贺来熙的家后怕呢,没想到刘秘书却主动约他吃饭,“这唱的是哪一出呢?”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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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对刘秘书约贺来熙的饭局感到疑惑?话还得回溯到前篇结尾我从贺来熙家出来时起。
当时一踏出他家门,我就后悔不迭。从老同学的情分上讲,他正处于人生低谷,我本应像冬日暖阳,用同学情谊给他温暖、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可从官场规则来看,他跑去上访告状,这个节骨眼上,我跟他走太近,无疑是给自己埋下隐患,说不定啥时候就惹来一身麻烦。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错,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贺来熙等人被处理的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县里上上下下,有人惊愕,有人怀疑。我呢,除了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卷入这场风波,剩下的就是满心茫然,仿佛置身迷雾之中,前路一片混沌。
在这之前的那几天,县机关人心惶惶,几乎快成了空城,大家都蠢蠢欲动,我也差点按捺不住,想要有所行动。关键时刻,老婆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头的冲动。她说:“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就像现在这样,平平安安、稳稳当当过日子,挺好的。”老婆这话朴实无华,却像一道光,让我瞬间释然,强压下内心的躁动,告诫自己:稍安勿躁,别轻易卷入这趟浑水。
如今回头看,李书记和汤部长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虽然表面上找不出破绽,可明眼人都能瞧出几分演戏的味道。背后的原因,绝不是简单的反腐倡廉,水底下的暗流涌动,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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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招对县机关的震慑力着实不小。此后好长一段时间,往日里那些为了官位四处钻营、活动的消息,像被一阵风刮跑了,销声匿迹。人人都规规矩矩,老实得让人不敢相信,仿佛一夜之间,官场风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工作的忙碌,渐渐冲淡了我对去过贺来熙家的懊悔。本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没想到,贺来熙不请自到的找上门来了。
那天上午,刚上班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砰”地被人撞开,贺来熙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一进门就破口大骂:“这帮王八蛋!昨天我去纪委,问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安排我的工作,你猜怎么着?姓袁的居然叫来了警察,说我大闹县委!”
贺来熙说的姓袁的,说的是县纪委书记袁益海。
我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几步上前,把门关上,拉着贺来熙让他坐下,又赶忙倒了杯水递过去,劝说道:“老贺,消消气,先喝点水,别这么大火气。”其实,我心里清楚,我是怕他这大嗓门,万一传到走廊里,被别人听见,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麻烦。
我耐着性子接着劝:“老贺啊,你去反映问题,也得讲究个方式方法,心平气和地去,人家接待起来也容易接受,你这么气势汹汹的,任谁看了,都得产生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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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来熙哪能听得进去,依然气呼呼地嚷嚷:“我能心平气和吗?免了职总得给我安排工作啊。都TM忙着争权夺利去了,把我晾在一边不闻不问的!”
我试图缓和气氛,开玩笑说:“这不正好嘛,难得清闲,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贺来熙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这说的什么话,这种清闲,比坐牢还难受,我简直度日如年!”
我见他情绪依旧激动,只能继续苦口婆心:“老贺,咱俩这么多年老同学了,你要是还信得过我,就听我一句劝,不管遇到啥事,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然,事情只会越闹越糟,对你没一点好处。”
贺来熙“噌”地一下又从椅子上站起来,脸涨得通红,气哼哼地说:“我咽不下这口气!说我大闹县委,哼,这不是瞎扣帽子嘛!我作为党员,反映问题是我的基本权利,照他们这么说,我要是去省里,就是大闹省委;去北京,那还成大闹中央了?纯属TMD扯淡!”
我看实在劝不住他,心里开始发慌,他在我这儿待得越久,对我越不利,保不准会惹出什么祸事。没办法,我只能悄悄拿起电话,给鞠主任打过去:“鞠主任吗?你现在方便来一下我办公室吗?”
贺来熙一看我这举动,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悻悻地说:“不用你赶,我走。想不到我贺来熙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连你郝望冬也嫌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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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鞠主任抱着一沓材料匆匆走进来。贺来熙瞥了鞠主任一眼,冷哼一声,愤愤道:“你们都怕,我不怕!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次,我非得跟他们干到底!”说完,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我望着贺来熙离去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怎么来了?”鞠主任看上去也紧张得不行,小心翼翼地说,“刚才我在办公室埋头写材料,没注意到他,要是看见了,肯定不会让他进来,这不是给您添麻烦嘛。”
我心里也犯嘀咕,问道:“老贺最近是不是又惹出什么乱子了?”
鞠主任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说:“贺局受了刺激,现在四处告状,各个部门都躲着他呢。上次从省里回来后,他就到处嚷嚷,说咱们县现在是黑云压顶,乌烟瘴气。听说他还想联络上次一起被处理的几位领导,联名上访。对了,这次他好像盯上县府办的蹇伟了,正在搜罗蹇伟的材料呢。”
我一听,忍不住生气,脱口而出:“他这是瞎胡闹!到处树敌,简直乱弹琴!”
“大家都这么说,贺局这是在玩火啊。局长,往后……”鞠主任话说到一半,看了看我,没敢继续往下说。
我心里明白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我心里有数,不该咱们管的事,少议论。”
鞠主任有点尴尬,小声嘀咕着:“郝局,我也就跟您在这儿说说,绝对没在外面乱传。”
我这一句话,让鞠主任碰了一鼻子灰,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只能开始汇报工作。可我哪有心思听,脑子里全是贺来熙的事,一直在琢磨,他怎么突然盯上蹇伟了?难不成蹇伟跟李书记或者汤部长有什么牵扯?他是想从蹇伟这儿打开突破口,揪出背后的大鱼?
鞠主任汇报完,我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说:“好吧,情况我知道了,有些事让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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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吹得七零八落,几张纸飘落在地上。鞠主任赶紧上前,弯腰捡起文件,又细心地把桌子整理好,随后准备关上窗户,打开空调。我摆了摆手说:“今天不热,不用开空调了。”
鞠主任见我没别的吩咐,便退了出去。我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一个堂堂局级领导,在消息灵通这方面,居然还比不上办公室主任,真是有些惭愧。
我心里清楚,贺来熙这么没完没了地告状,县机关肯定会被搅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往后会是个什么局面,谁也说不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把我卷进去,只求能安安稳稳度过这阵风波。
可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命运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我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漩涡。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刚在家吃完晚饭,正坐在沙发上休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贺来熙的老婆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贺夫人一进门,就直奔主题:“老郝,你可得管管我们家老贺,不能再由着他这么胡来了。”
我给老婆使了个眼色,老婆心领神会,赶紧把孩子叫进屋里写作业,又给贺夫人倒了杯茶水,寒暄了几句,就去厨房洗碗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贺夫人。
我不紧不慢地说:“嫂子,你先别急,慢慢说。老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整天不上班,瞎折腾啥呢!”
贺夫人顺着我的话就抱怨起来:“你骂得对,他就该骂。你都不知道,他最近又神神叨叨的,到处搜罗蹇伟请客送礼的材料,还说自己找到了什么‘秘密武器’,我看他是魔怔了,都快患上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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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上来了,忍不住骂道:“人家请客送礼跟他有啥关系?他先把自己的事弄清楚再说。我看他现在是告状告上瘾了,糊涂到家了!”
“谁说不是呢,我苦口婆心劝他,他根本不听。老郝,你跟他是老同学,你的话他兴许能听进去,你可得好好劝劝他。再这么下去,这日子可没法过了。”贺夫人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看着贺夫人这副模样,我心里也有些不忍。摊上贺来熙这么个丈夫,整天折腾这些事,换谁都得心力交瘁,估计不被逼出神经病才怪。
我想安慰她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希望能让她心里好受点。
人在情绪极度压抑的时候,倾诉往往是最好的宣泄方式。把心里的苦水倒出来,情绪自然就能慢慢平复。贺来熙之前几次来找我,大发牢骚,是这个道理;贺夫人今晚来我家,絮絮叨叨,也是如此。
你瞧,说着说着,贺夫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像刚进门时那么激动了。她喝了口水,接着说:“昨天,商县长的秘书请他吃饭,你说怪不怪?他回来后,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会儿说要告倒这个,一会儿又说要弄垮那个,吓得我一晚上都没敢合眼,生怕他半夜做出什么傻事,从窗户飘出去。你说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听到这儿,我心里猛地一震,脱口而出: “刘秘书请他吃饭?”接着就出现了本篇开头的那一幕,我紧紧盯着贺夫人,满脸惊讶,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按说这个敏感时期,谁靠近贺来熙都得掂量掂量后果,我还在为去过贺来熙的家后怕呢,没想到刘秘书却主动约他吃饭,“这唱的是哪一出呢?”我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贺夫人见我一脸惊讶,接着说:“是啊,我也觉得纳闷。老贺跟商县长向来没什么交情,再说他被免职后,身边的人都躲得远远的,也就你念着老同学的情分,还肯听他发发牢骚。谁能想到县长秘书会请他吃饭呢?这事透着古怪,会不会是有人想利用老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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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沉,仔细一想,贺夫人这话不无道理。老贺会不会真的被人当枪使了?这事儿来得太突然,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判断。不过,刘秘书这看似冒失的举动,恰恰说明贺来熙身上有被人利用的价值,而且这种价值说不定还具有时效性,过期不候,要不然刘秘书也不会这么急着约他吃饭。
“哦,对了,老贺再三叮嘱我,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你是他老同学,我信得过你,也只有你能劝得住他,所以我才跟你说实话。”贺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补充道。
我连忙点头:“嫂子,你放心,我嘴严,这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随后,我又安慰了贺夫人几句,让她看好贺来熙,别让他再冲动行事,这才把她送出门。
刘秘书约贺来熙吃饭这件事,就像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头,一连好几天,我都被这事搅得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复琢磨,一会儿好像有点眉目了,一会儿又觉得毫无头绪。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官场的复杂和诡谲,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不知该何去何从。
就在我被刘秘书约贺来熙吃饭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时,没想到,类似的事情竟然落到了我自己头上。
一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电话,只听对方说道:“郝局长吗?我是商县长的秘书刘尚荣。”
“啊,刘秘书,您好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我先是一愣,心里“咯噔”一下,随后赶紧换上一副尊敬的语气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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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风云变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如同海市蜃楼,虚幻缥缈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变故突如其来,任谁碰上,心里都难免一阵慌乱。
有道是:官场风云谲且幻,乱局突临心难安。
有聊有感:官位资源稀缺,钻营与实干者的不同境遇左右官场风气。风气一旦腐坏,卖官鬻爵便肆意横行。深陷其中者因逐利迷失本心,可机关算尽,最终不过是黄粱一梦,徒留千古骂名。
来源:有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