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8年了，自从我们离婚后，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坐在丽江古城的茶馆里，身边是她的现任老公王建军，而我，一个43岁的物流配送员，正准备起身离开。

"谢谢你，老李。"

当苏雅婷含着眼泪对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8年了，自从我们离婚后，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坐在丽江古城的茶馆里，身边是她的现任老公王建军，而我，一个43岁的物流配送员，正准备起身离开。

可她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志诚，等等。"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谢谢我。这8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前夫，连儿子都很少见面。她有什么好谢的？

王建军也在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我们。

整个茶馆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01

我叫李志诚，今年43岁，是一名普通的物流配送员。说起来有些丢人，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旅游。

坐在去丽江的航班上，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银行卡，这里面有我攒了大半年的钱。

同事们都说我这人太老实，没什么出息，43岁了还是个光棍，每天开着公司那辆破面包车在城市里转悠，赚着微薄的工资。

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并不是光棍。我有过一段婚姻，还有一个16岁的儿子。只是8年前，我和前妻苏雅婷离了婚。

"师傅，还有多久到？"我问身边的空姐。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她微笑着回答。

我点点头，又拿出手机翻看儿子小宇的照片。这是雅婷一年前发给我的，照片里的小宇长高了很多，笑得很阳光。我每个月都会准时给他转抚养费，但已经3年没见过他了。

"这孩子长得真帅。"旁边的乘客瞄了一眼我的手机。

"是我儿子。"我有些自豪地说道。

"一定很聪明吧？"

"嗯，学习很好。"我收起手机，心里却五味杂陈。

其实我对儿子了解得很少。他现在上几年级，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我都不清楚。雅婷偶尔会发几张照片给我，但从来不主动聊孩子的情况。我也不好意思多问，怕她觉得我烦。

飞机降落后，我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这是我第一次来云南，看着蓝天白云，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也许换个环境，我能想明白一些事情。

比如，我为什么总是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

"先生，需要拼车吗？"出租车司机问我。

"不用，我一个人。"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窗外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景。我想起8年前那个雨天，我和雅婷站在法院门口，她抱着才8岁的小宇，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志诚，对不起。"她当时这样说。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是我没本事，给不了她们更好的生活。我当时在一家小公司当搬运工，月薪3000多，连房贷都快还不起了。她提出离婚，我觉得是对的。

"师傅，这里的海拔高吗？"我问司机。

"不算太高，2400米左右。第一次来可能会有点不适应。"

"哦。"我点点头，心想这点高度算什么，生活的重压比这重多了。

到了古城，我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老板是个当地人，很热情。

"小兄弟，一个人来旅游啊？"

"嗯，给自己放个假。"

"好事，人这一辈子得对自己好点。"老板笑着说，"你房间在二楼，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房间不大，但很干净。我把行李放好，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查看银行账户。除了给儿子的抚养费，我还有一笔每月固定转出的2000块，备注是"还款"。这个习惯8年来从未改变。

说起这笔"还款"，连我自己都快忘了是怎么回事。好像是当年借了钱，现在在还。具体借了多少，借给谁，为什么借，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每个月按时还就是了。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但脑海里又浮现出离婚那天的场景。

"爸爸，你还会来看我吗？"小宇抱着我的腿问。

"会的，爸爸一定会来看你。"我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可是这8年来，我真正去看他的次数屈指可数。不是我不想，而是每次看到雅婷现在的生活，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手机响了，是我的工友老张。

"志诚，你到了吗？"

"到了，刚安顿下来。"

"好好玩，别想太多。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什么事都往心里憋。"

"我知道。"

"对了，你不在这几天，公司那边我帮你盯着。有什么急活我先顶上。"

"谢谢老张。"

挂了电话，我心里暖暖的。老张是个好人，我们在一个配送点干了5年，关系很铁。他经常劝我再找个女人，说一个人过太孤单。

可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别人。43岁的中年男人，没房没车，还有个跟前妻的孩子，哪个女人愿意跟我？

02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出去吃早餐。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建军，你看这里的雕花多精致。"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这个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透过楼梯缝隙往下看。真的是她——苏雅婷。8年了，她看起来比以前更有气质，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盘成低髻，身边站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的现任老公。我在楼上偷偷观察他，大概45岁左右，个子挺高，穿着名牌衬衫，手上戴着金表。一看就是有钱人。

"雅婷，我们先去办入住吧。"那个男人说道。

"好的。"雅婷笑着回应。

我赶紧退回房间，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怎么这么巧？丽江这么大，我们竟然住在同一家客栈？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装作没看见，还是主动打招呼？我们已经8年没有正式见过面了，除了偶尔为了孩子的事情发几条信息。

"算了，就当没看见吧。"我自言自语道。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好像有点怯懦。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躲躲藏藏？

正在犹豫的时候，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我透过猫眼往外看，正好看到雅婷和那个男人走过。雅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我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的心又是一紧。她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了？

过了十几分钟，我鼓起勇气出门。客栈大堂里没有他们的身影，老板正在整理前台。

"老板，刚才那对夫妻也住在这里？"我假装随意地问。

"是啊，302房间。看起来很恩爱，来度蜜月的吧。"老板笑着说。

度蜜月？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她和新老公还在度蜜月，而我这个前夫却偏偏撞到了。这算什么事？

我走出客栈，在古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石板路两边是各种小店，卖着银饰、披肩、茶叶。游客很多，熙熙攘攘的。

"老板，这个多少钱？"有个女孩指着一条银手链问。

"80块，可以便宜点。"

"50块行吗？"

"成交。"

我看着这些讨价还价的场景，心想如果雅婷也来逛，会买什么呢？她以前很喜欢银饰，说戴着显气质。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都离婚8年了，我还想这些干什么？

正想着，前面传来一阵笑声。我抬头一看，不远处的茶馆里，雅婷和那个男人正坐在临窗的位置喝茶聊天。雅婷笑得很开心，眼角都有了笑纹。

我站在那里，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她。8年了，她变化很大，但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那个男人在跟她说什么，她时不时地点头，偶尔捂嘴轻笑。

"这位先生，要不要进来坐？我们家的普洱茶很正宗。"茶馆老板招呼我。

"不了，谢谢。"我摆摆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雅婷突然转过头，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她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尴尬地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她和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起身朝我走来。

"志诚？真的是你？"她走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不敢置信。

"是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你也来丽江旅游？"

"嗯，给自己放个假。"

这时，那个男人也走了过来。雅婷介绍道："建军，这是我前夫李志诚。志诚，这是我爱人王建军。"

王建军很大度地伸出手："久仰大名，雅婷经常提起你。"

我和他握了握手："你好。"

"真是太巧了，要不要一起坐坐？"王建军邀请道。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雅婷眼中的期待，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我们重新回到茶馆，坐在刚才他们的位置。服务员过来点单，王建军很自然地说："再来一壶普洱，三个杯子。"

"志诚，你现在在哪里工作？"雅婷问道。

"还是老样子，物流公司。"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挺好的，稳定。"王建军接话道，"我在国企，也是求个稳定。"

聊天的过程中，我了解到王建军在当地一家大型国企做中层管理，收入不错。他和雅婷结婚3年了，对小宇很好，还供他学钢琴。

"小宇现在钢琴弹得特别好，准备考音乐学院附中。"雅婷说起儿子，脸上满是自豪。

"是吗？那挺好。"我心里五味杂陈。

钢琴？我记得8年前我们离婚时，家里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别说钢琴了。小宇是什么时候开始学钢琴的？

"孩子有天赋，不能浪费。"王建军说道，"虽然学费有点贵，但值得。"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钢琴课一节多少钱？一个月得花多少钱？以我当年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

"志诚，你最近有见过小宇吗？"雅婷问。

"上次见面是去年春节。"我如实回答。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王建军主动转移话题："志诚，你这次打算在丽江待几天？"

"三四天吧。"

"那挺好，可以好好放松一下。现在生活压力都挺大的。"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压力挺大。"

喝完茶，我们在茶馆门口分别。雅婷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回到客栈，我躺在床上想今天的遭遇。雅婷看起来过得很好，有疼爱她的老公，儿子也很出色。这应该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才对，为什么心里却这么不是滋味？

03

第三天，我决定去玉龙雪山。早上在客栈大堂等车的时候，又遇到了雅婷和王建军。

"志诚，你也要去雪山？"雅婷看到我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风景很好。"我尽量表现得自然。

"要不我们一起吧，人多热闹些。"王建军提议。

我本想拒绝，但想想一个人也挺无聊的，就答应了。

在去雪山的车上，我们聊了很多。王建军这人挺健谈，说话也很有趣。他告诉我，他和雅婷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一见如故。

"雅婷当时刚离婚不久，心情不太好。我就想着多关心关心她，慢慢地就走到一起了。"王建军说话时看着雅婷，眼中满是爱意。

"她是个好女人，值得被好好对待。"我由衷地说道。

"志诚，你人真好。"王建军拍了拍我的肩膀，"雅婷经常说起你，说你是个很负责的人。"

负责？我有些困惑。我怎么负责了？连儿子都很少见面，算什么负责？

"建军，别说这些了。"雅婷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注意到雅婷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在避讳什么。

到了雪山脚下，我们坐缆车上山。高海拔让我有些头晕，雅婷看出来了，递给我一瓶氧气。

"吸一口，会好一些。"

"谢谢。"我接过氧气瓶，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她像触电一样快速收回手，脸颊微微泛红。

在山顶拍照的时候，王建军主动提出给我们拍合影。

"来，你们两个站一起，我给你们拍张照。"

"不用了吧..."我有些犹豫。

"有什么关系，都是朋友。"王建军拿着相机等着。

雅婷站在我身边，我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拍完照，我看了看相机屏幕上的照片。照片里的我们看起来有些生疏，像两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下山的路上，王建军无意中说起了一件事："志诚，你当年真的很大度，那种情况下还能那样选择，换成我可能做不到。"

我愣了一下："什么选择？"

"就是..."王建军刚要继续说，被雅婷制止了。

"建军，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雅婷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更加困惑了。什么选择？我当年做了什么选择？除了同意离婚，把房子车子都给她们，我还做过什么重要决定吗？

"雅婷，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王建军关心地问。

"可能是高原反应，没事的。"雅婷强颜欢笑。

但我觉得不像是高原反应那么简单。她的神情很慌乱，好像在担心什么。

回到古城，我们在一家餐厅吃晚饭。期间，王建军去洗手间，就剩我和雅婷两个人。

"雅婷，王建军刚才说的什么选择？"我忍不住问道。

雅婷避开我的目光："没什么，他说话比较随意，你别在意。"

"可是..."

"志诚，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她的语气有些强硬。

我想继续问，但王建军回来了，话题就此打住。

晚上回到客栈，我躺在床上回想今天的种种细节。王建军的话让我心里很不安。他说我"大度"，说我"那种情况下还能那样选择"，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拼命回忆8年前的情况。那时候我们的生活确实很困难，我的工资不高，房贷压力很大。雅婷刚生完孩子，还在休产假。我们经常为了钱的事情争吵。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做什么"选择"，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我记性不好，也许是那段时间压力太大，很多事情都模糊了。

手机响了，是儿子发来的信息："爸爸，你还好吗？妈妈说你去旅游了。"

我赶紧回复："挺好的，在丽江。你在学校怎么样？"

"还行，就是功课有点多。对了，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在学钢琴，老师说我很有天赋。等你回来，我弹给你听。"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暖暖的："好，爸爸期待。"

"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儿子。"

发完这条信息，我的眼眶有些湿润。儿子还是爱我的，这就够了。

04

第四天早上，我在古城里闲逛时，意外地又碰到了雅婷。她一个人坐在四方街的石阶上，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等什么人。

"雅婷，你怎么一个人？王建军呢？"我走过去问道。

她抬起头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去买东西了，我在这里等他。"

"哦。"我在她旁边坐下，"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没有啊，挺好的。"她勉强笑了笑。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她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雅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有什么心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轻声说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志诚，你这8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工作稳定，生活简单。"我如实回答。

"你...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意外："想过，但是条件不好，人家也看不上我。"

"别这么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苦笑道，"好人有什么用？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

雅婷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志诚，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如果我有本事，你也不会选择离开。"

"你错了。"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离婚不是因为你没本事。"

"那是因为什么？"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就在这时，王建军出现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雅婷，买了一些特产，晚上可以...咦，志诚也在这里？"

"是啊，偶遇的。"雅婷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太好了，一起吃个午饭吧。"王建军热情地邀请。

午饭时，王建军又无意中提到了一些往事。

"志诚，你还记得当年那件事吗？如果不是你..."他话说到一半，又看了看雅婷，"算了，不说这些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王建军，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王建军看了看雅婷，显然在征求她的意见。

雅婷摇了摇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我想知道。"我有些执拗。

"志诚，你为什么要知道？"雅婷反问道。

"因为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明白。"我有些激动，"你们两个都说我当年做了什么重要选择，可我根本不记得我做过什么。"

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朝我们这边看，雅婷赶紧制止我："小声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情绪："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有些真相知道了也没有用。"雅婷的语气很冷静，但我能听出其中的疲惫。

"那就让我糊涂一辈子？"

"志诚，你现在过得挺好的，为什么要自己找不痛快？"王建军劝道。

"我过得好？"我苦笑，"每天开着破面包车送货，住着出租屋，连亲生儿子都见不到几次，这叫过得好？"

"你至少很自由。"雅婷突然说道。

"自由？"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负担，没有压力，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看着她，感觉她好像话里有话。

"雅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避开我的目光，不再说话。

王建军看气氛有些尴尬，主动转移话题："要不我们去看看木府？听说很有历史价值。"

我们一起去了木府，但整个过程中雅婷都心不在焉。她总是时不时地看我一眼，那种眼神让我很不安。好像她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在木府的后花园，我故意落在后面，想和雅婷单独说几句话。

"雅婷，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志诚，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会...会怪我吗？"

"什么事情？"

"我是说假如。"

我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怪你。"

她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真的？"

"真的。"我很肯定地说道。

她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谢谢你这么说。"

"雅婷，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茫然。

前面传来王建军的声音："雅婷，志诚，你们在哪里？"

"我们来了。"雅婷擦干眼泪，朝王建军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心里充满了疑问。她的话让我更加确信，当年确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05

第五天，我原本打算独自去束河古镇，没想到在客栈门口又遇到了他们。

"志诚，你要去束河？我们也准备去那里。"王建军看到我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那里比较安静。"我点了点头。

"要不一起吧，包个车更方便。"雅婷提议道。

我看了看她，感觉她今天的状态和昨天有些不同。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她避开我的目光。

在去束河的路上，王建军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通话过程中，我听到他提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好像是什么重要客户。

"不好意思，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处理。"王建军挂了电话，歉意地说道。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雅婷说。

"不用，你好不容易出来玩，别因为我的工作扫兴。志诚在这里，你们可以一起转转。"王建军看了看我，"志诚，麻烦你照顾一下雅婷。"

"没问题。"我答应道。

王建军匆忙离开后，就剩下我和雅婷两个人。这种情况让我们都有些不自在。

"要不你也回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我说道。

"没事，反正束河我也想去看看。"

我们一起在束河古镇里闲逛。相比丽江古城，这里确实安静很多。古朴的民居，清澈的溪水，偶尔有几个游客经过。

"这里很像我们以前去过的那个小镇，你还记得吗？"雅婷突然说道。

我想了想："是我们结婚第二年去的那个地方？"

"对，那时候小宇才两岁，你背着他走了一下午。"她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

"那时候他还小，走不动路。"我也回忆起那次旅行，"你还说他长大了一定是个大高个。"

"现在果然长得很高，都快赶上你了。"

我们在一家茶馆坐下，点了两壶茶。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气氛很温馨。

"志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雅婷突然开口。

"什么问题？"

"你这8年来，有没有恨过我？"

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是说，因为离婚的事。"

我认真地想了想："没有，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真的？"

"真的。我只是觉得自己没用，给不了你们想要的生活。"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你不没用，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我们都已经重新开始了。"

"可是我没有重新开始。"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这8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我被她的话震惊了："雅婷..."

"志诚，你知道吗？每次给你发小宇的照片，我都想多说几句话，但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

"因为我怕你会问我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比如，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雅婷，你能告诉我吗？"

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在附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志诚，你还记得我怀小宇的时候吗？"

"记得，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

她摇了摇头："不全是。有一段时间，我很焦虑，很害怕。"

"为什么？"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闭上了："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什么没有意义？雅婷，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王建军打来的。

"建军，怎么了？"她接起电话，语气中明显带着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已经处理完了，正在赶回去的路上。你们在哪里？"

"在束河的一家茶馆。"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雅婷对我说："建军要来了。"

"雅婷，你刚才想说什么？"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说了。"

"为什么？"

"因为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都痛苦。"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有时候是残酷的。"她的眼神很复杂，"志诚，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知道了，你可能会..."她停顿了一下，"可能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什么选择？我当年做了什么选择？"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等...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王建军很快就到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还是强打精神和我们聊天。

"工作处理完了？"雅婷关心地问。

"嗯，还好，没有太大问题。"王建军坐下来，要了一杯茶，"你们聊什么呢？看雅婷的眼睛有些红。"

"没什么，就是回忆一些往事。"雅婷淡淡地说道，努力控制着情绪。

"往事啊，有时候回忆起来确实很有意思。"王建军看了看我，"志诚，你还记得当年那件事的细节吗？"

又是这个话题。我直接问道："王建军，你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建军和雅婷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志诚，有些事情..."

"我想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管是什么事，我都想知道。"

雅婷突然站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她走开后，我对王建军说："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王建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志诚，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那你要有心理准备。其实当年..."王建军刚开口，雅婷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建军，你们在聊什么？"她的语气很紧张，眼神在我和王建军之间来回看。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王建军看了看她，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感觉他们在隐瞒什么重大的秘密，而我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安，但同时也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们都这么谨慎？

06

最后一天，我原本打算早点退房离开，避免再次遇到他们。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客栈大堂办理退房手续时，雅婷和王建军也在结账。

"志诚，这就要走了？"王建军问道。

"是啊，假期结束了，该回去工作了。"我尽量表现得自然。

"我们也是今天走，要不一起去机场？"

我本想拒绝，但看到雅婷眼中的期待，还是答应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我能感觉到雅婷一直在看我，但每当我转过头时，她又会迅速移开目光。

"志诚，这次丽江之行怎么样？"王建军试图缓解尴尬。

"挺好的，风景很美。"我简单回答道。

"有机会可以再来，我们可以做你的导游。"

"谢谢。"

到了机场，我们在安检口分别。王建军主动和我握手："志诚，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我也是。"我礼貌地回应。

雅婷站在一旁，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但始终没有开口。

"雅婷，再见。"我向她告别。

"志诚，等等。"她突然叫住我。

"怎么了？"

她看了看王建军，然后对我说："你能不能单独和我说几句话？"

王建军很识趣地说："我去买点水，你们聊。"

等王建军走开后，雅婷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

"志诚，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做艰难的决定："关于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真相。"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什么真相？"

"我..."她欲言又止，眼泪开始往下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雅婷，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志诚，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你会...会怪我吗？"

"什么事情？"我更加困惑了。

"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发现，当年离婚的原因和你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意思？"

她摇了摇头，似乎又后悔了："算了，还是不说了。"

"为什么？雅婷，你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让我更加困惑。"

"因为我怕你会恨我。"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不会恨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她看着我，眼中有种复杂的情感："真的？"

"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王建军就回来了。

"雅婷，买了几瓶水，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王建军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舍不得。"雅婷赶紧擦干眼泪。

王建军看了看我们，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什么都没说。

广播里传来了登机通知。

"志诚，该登机了。"王建军提醒道。

我看着雅婷，心中五味杂陈。她明明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雅婷，如果你想说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她点了点头："我会的。"

我拖着行李走向安检口，回头看了一眼。雅婷和王建军站在那里，雅婷的眼中还带着泪水，而王建军的表情很复杂，好像在安慰她什么。

通过安检后，我在候机厅里坐下，脑海里不断回想这几天的经历。雅婷和王建军都说我当年做了什么重要选择，雅婷还说离婚的原因和我想的不一样，可到底是什么？

我越想越困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迷雾中，看不清真相。

手机响了，是雅婷发来的信息："志诚，对不起，今天我没有勇气说出来。但是我保证，等我准备好了，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回复："没关系，我等你。"

"谢谢你的理解。还有，志诚，不管你以后知道什么，都要记住，你是个好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更加不安了。她为什么要特意强调这些？到底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担心我会恨她？

飞机起飞了，我透过舷窗看着下面的云层，心情复杂。这次丽江之行不仅没有让我放松，反而让我带着更多的疑问回去。

我想起王建军说的"你当年很大度"，想起雅婷眼中的愧疚和感激，想起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所有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当年确实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又想起了那笔每月2000元的"还款"。8年来我一直按时转账，可现在想来，我真的记不清当初到底借了什么钱。会不会这笔钱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系？

雅婷和王建军都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而我就像一个局外人，被所有人瞒着。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两天后，我回到了工作岗位。那天下午，我正在整理货物，手机突然响了。是雅婷打来的。

"志诚，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方便，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的活，走到一边。

"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什么事情？"

"关于我们为什么离婚的真正原因。"她深吸一口气，"丽江那次，我只告诉了你一部分真相。"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志诚，你还记得你每个月转的那2000块钱吗？"

"记得，那是我的还款。"我想起了在飞机上的思考，心跳加速。

"不，那不是还款。"她的声音开始颤抖，"那是..."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王建军的声音："雅婷，怎么了？你在和谁打电话？"

"没...没什么，就是朋友。"雅婷的声音明显慌了。

"志诚？"王建军似乎听出了什么。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赶紧回拨，但她的手机关机了。

一连几天，我都联系不上雅婷。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又后悔了，不想告诉我真相。或者是王建军不让她说？

直到一周后，她突然出现在我工作的地方。

"志诚，我来找你。"她站在公司门口，脸色很苍白，眼睛红肿，

像是哭过很久。

"雅婷？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道。

"我想当面跟你说清楚所有的事情。"她看起来很疲惫，声音都在颤抖，"我不能再瞒着你了。"

我们找了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下。雅婷的手一直在颤抖，握着咖啡杯的手指都发白了。

"志诚，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很震惊。"她深深地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

"什么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是耳语："你每个月转的那2000块钱，不是什么还款。"

"那是什么？"我的心脏开始狂跳。

"那是...那是你给小宇的教育基金。"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8年来，你每个月都往一个账户里存2000块钱，那个账户是我为小宇开的教育基金账户。"

我完全愣住了："什么？"

"你为了不让我有心理负担，故意说成是还款。"她哭得更厉害了，"但是志诚，我一直都知道真相。"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你知道？"

"银行的朋友告诉我的。她说你每次存钱的时候，都会特别交代，说这是给孩子存的钱，等他18岁的时候再告诉他。"

我的手开始颤抖，连声音都变了："雅婷..."

她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双膝跪下，紧紧握住我的手，眼泪如雨下：

"志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

她哭着说道：

"谢谢你，老李。谢谢你这8年来，一直默默地爱着我们。"

我彻底震惊了，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在看着我们，但我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存在。

就在我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雅婷继续说道："但是志诚，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

她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惊恐。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让我瞬间石化的身影。

那个人的出现，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雅婷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逃避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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