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多伦多大学脑神经实验室发现,这种“补缺本能”的操作,源自前额叶皮层的一种特殊机制:人类天生渴望完整叙事。
心理学有个著名的“完形实验”,若给人们看一个缺口的圆环,80%的人会下意识在脑中将其补全。
多伦多大学脑神经实验室发现,这种“补缺本能”的操作,源自前额叶皮层的一种特殊机制:人类天生渴望完整叙事。
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一书中写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上海弄堂里修瓷匠人老周的工作台上,永远堆着残缺的明清瓷器,金缮工艺下的裂缝里流淌着金丝,宛如星河落入人间。
老周用细笔描补着缺口,缓缓说道:“年轻时总觉得破镜难圆,如今才明白,没有裂缝,光就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也许,当我们不再执着于填满所有遗憾的沟壑,生命的光才能倾泻而入。我们不再不断地低头遗憾,才能抬头时发现这种遗憾本身带来的圆满。
林芳曾与母亲说好,手上的项目一结束便陪着老人家去心心念念的敦煌。然而,母亲最后的离别竟成了永别。
林芳整理着母亲的遗物,那本母亲的《敦煌游记》成了她生命中突然出现的巨大窟窿,她弯弯绕绕,离不开那个黑暗自责的边缘。
《庄子》里叹息:“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我们不知道此刻的选择会带我们走向什么样的岔路口,我们又究竟该如何面对那些生命中沉重的留白。
神经科学揭示,若我们将 “如果” 换成 “幸亏”,前额叶皮层会重构遗憾记忆。
当王芳开始写 “幸亏日记”时,她的未来的人生得到了重新的救赎。“幸亏没陪母亲去敦煌,不然她看不到我升职的样子。”
就像日本茶道 “侘寂” 美学,接受不完美,反而能发现生命中的本真。
《敦煌曲子词》中的句子里写道:“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折了那人攀。” 那些未攀的柳枝,未赴的约定,未说的抱歉,最终都成了生命的留白。
我们要学会接受,学会拥它入怀,告诉自己,人生本就是如此。
大脑会把遗憾加工成“未拆封的礼物”,让我们误以为所有痛苦都留在现世这条时间线。
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生实验室”里,受试者戴上VR设备体验人生的“另一种可能”。有人看到自己成为拥有众多粉丝的摇滚歌手,有人“亲眼”目睹了自己没有结婚生子,看遍世界的美好风景。
网络四通八达,朋友圈里又都是精修的人生,你的内心一定会有时在低语:“如果我当年……现在会不会……”
这种“平行人生”的幻想,像一根扎在心底的刺。让你既去不了那个未来,也过不好现在。
但是,选择了另一条路,就真的要比现在过得好吗?其实,只是换了另一种人生来经历罢了。
那段人生里究竟有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但可以确信的是,这样想像时,我们已经给自己戴上了厚重的滤镜。
心理学教授艾琳·兰格说:“我们总以为换条路就能绕过所有荆棘,却忘了每个选择都自带阴影。”
这种心态的底层逻辑,是大脑对“确定性的贪婪”。通过幻想未选择的美好,试图逃避现实的不完美。
《当下的力量》中有句话点破玄机:“所有的痛苦都源于对当下的否定。”当我们学会接纳自己,停止用想象中的完美剧本,才能放过自己了,过好当下这一世。
心理学中有一个词叫“创伤后成长”。
美国心理学会研究显示,经历重大遗憾事件的人中,有约70%的人能在5年内发展出更强的同理心或新的人生目标。
广州的服装设计师阿楠便是例证。
她在35岁时确诊为卵巢癌,当她得知自己将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后,一度沉溺于“如果当年早点结婚生子就好了”的悔恨中。
后来在某次化疗时,她注意到病友们的蓝白条纹病号服,突然萌生了设计“疗愈系时装”的想法。
如今她的品牌“破茧”风靡亚洲,每件衣服内衬都绣着金线,标签上印着:“有些光,只能从裂缝中透进来。”
神经科学家发现,当我们主动重构遗憾时,大脑的默认模式网络会激活创造性的思维。
“不要掩盖伤痕,让它成为器物呼吸的窗口。”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儿,其实是命运递来的刻刀,我们手握刀柄,将为自己雕琢出更独特的灵魂形状。
生命行至中途才会明白,遗憾如同四季更替里必然存在的枯荣轮回。与遗憾和解的终极形态,是让遗憾与希望成为共生共长的双生藤蔓。
泰戈尔曾说:“当我们热爱这世界时,才真正活在这世界上。”
站在人生中场回望,那些未竟的遗憾何尝不是命运馈赠的另类圆满?
我们带着所有未完成的遗憾继续前行,因为真正的圆满,是让遗憾成为清风而非枷锁,让岁月可回头,而步履仍向前。
来源:浅悦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