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秘密就像深海里的鱼，你以为它永远不会见光，但总有那么一瞬间，它会自己浮上水面，带着一身的冰冷和令人窒息的真相，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世界不过是冰山一角。
有些秘密就像深海里的鱼，你以为它永远不会见光，但总有那么一瞬间，它会自己浮上水面，带着一身的冰冷和令人窒息的真相，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世界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无意中发现，不苟言笑的女上司，每天都在用小号给我朋友圈点赞
01
「姜哲，这份季度总结，你是用脚写的吗」
凌薇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刺进我的耳膜，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连敲击键盘的声音都默契地停了下来。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感觉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脸上火辣辣地烧。
「数据错误，逻辑混乱，还有这个排版，你是觉得我的眼睛是扫描仪，能自动帮你对齐吗」
她将那份我熬了两个通宵才赶出来的报告，轻飘飘地扔在桌上，纸张散开的声音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对不起，凌总，我……」
我的道歉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没什么底气。
「我不想听对不起，」她打断我，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今晚十二点之前，给我一份能看的，不然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说完，她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个得胜的女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玻璃门 “砰” 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灰溜溜地回到座位上，周围的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但没人敢开口，在凌薇这个 “女魔头” 手下做事，我们早就习惯了这种高压和窒息。
她叫凌薇，我们公司的营销总监，一个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女人，漂亮得像个妖精，心却冷得像块石头，来公司一年，我没见她笑过一次，每天都像有人欠了她几百万。
我叫姜哲，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社畜，一腔热血早就被现实磨得差不多了，每天想的不是如何升职加薪，而是怎么才能不被凌薇骂得狗血淋头。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头昏脑胀，窗外的城市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巨大的孤独感和挫败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修改完报告，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我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朋友圈。
我发了一条动态，只有一张照片，是窗外阑珊的夜景，配文是：又是一个不属于我的夜晚。
矫情，又带着点自怨自艾，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发出去没多久，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个红点出现在朋友圈的图标上。
有人点赞了。
我点开一看，愣住了。
点赞的头像是一个灰色的卡通兔子，看起来很旧了，昵称是 “晚风轻语”。
这个号我有点印象，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好奇心驱使下，我点进了 “晚风轻语” 的朋友圈，权限设置了三天可见，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背景图也是一片纯粹的深蓝色，像深夜的大海。
一个神秘的、几乎不存在的账号。
可当我返回到我的朋友圈，顺着那条动态往下滑的时候，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发现这个 “晚风轻语” 几乎给我发的每一条朋友圈都点了赞。
无论是吐槽工作的、分享音乐的，还是偶尔晒一下自己做的晚餐，甚至是几年前我刚上大学时发的那些傻乎乎的动态，下面都有它那个灰色兔子的头像。
一个不落。
这简直太诡异了，这个人是谁？我的朋友里没有这么无聊的人，会把我几年前的东西都翻出来点一遍赞。
我的脑子里飞速地闪过一个个名字，又一个个被我否决。
突然，一个荒谬到我自己都想笑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灰色兔子的头像，放大，再放大。
兔子的耳朵上，有一个非常非常小、几乎看不清的划痕，像一个闪电的形状。
我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今天下午，凌薇骂我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用的那支钢笔，银色的笔帽上就刻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闪电形状的标记。
那支笔很特别，我当时还多看了两眼。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拼命地摇头，想要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
那个在公司里不苟言笑、冷漠到近乎残酷的女魔头，会用一个小号像个偷窥者一样，默默地关注着我所有的生活动态？
这比科幻片还离谱。
我感觉浑身发冷，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死死盯住，办公室的冷气开得很足，可我后背的冷汗却一层一层地往外冒。
我盯着手机屏幕，那个 “晚风轻语” 的点赞像一个烙印，灼烧着我的眼睛，也点燃了我心中无尽的疑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02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公司，脑子里一团乱麻。
那个叫 “晚风轻语” 的账号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我几乎一整晚没睡，反复地翻看那个账号的资料，可除了那个灰色兔子头像和空空如也的朋友圈，什么线索都没有。
越是这样，我心里的那个荒谬猜测就越是清晰。
我需要一个证据，一个能一锤定音的证据。
一进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今天的气氛格外凝重，同事们个个噤若寒蝉，埋头工作，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凌薇的办公室门紧闭着，磨砂玻璃后面隐约能看到她挺得笔直的背影。
看样子，她今天心情又不好。
我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昨天被驳回的方案，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
我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凌薇的办公室。
她在干什么？她现在是不是正拿着手机在看我的朋友圈？
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决定，我要试探她一下。
午休时间，大部分同事都去吃饭了，办公室里变得空旷起来，我深吸一口气，拿起了手机。
我打开朋友圈编辑界面，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发工作相关的内容？太刻意了。
发生活日常？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突然，我灵光一闪。
我记得，昨天凌薇骂我的时候提到了一句：「你以为你是梵高，能用色彩弥补你逻辑上的苍白吗？」
这句话当时刺得我生疼，现在却成了我的灵感。
我从网上搜了一张梵高的《星空》，然后配上了一段文字：
「有时候，逻辑的尽头，或许就是一片灿烂的星空。」
这句话模棱两可，既像是在感悟人生，又像是在回应昨天她的那句嘲讽。
如果她真的是 “晚风轻语”，她一定会懂。
发布，发送。
做完这一切，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里全是汗，我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子上，假装继续工作，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手机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反应。
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想多了？也许那只是一个巧合，一个无聊的路人甲，我却在这里自导自演了一出悬疑大戏。
我自嘲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就在我准备放弃，拿起手机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微信通知弹了出来。
「晚风轻语赞了你的朋友圈。」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是瞬间，我抬起头看向凌薇的办公室。
就在那一刹那，我看到她办公室的门被拉开了一条缝，她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径直走向了茶水间。
她的表情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看不出任何情绪，步履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我的心却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轰然作响。
是她！
就是她！
这个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所有的侥幸和怀疑，剩下的只有巨大的震惊和无尽的迷茫。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高高在上的女总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关注一个她平时正眼都懒得瞧一下的下属？
是为了监视我？了解我的工作状态和思想动态？
可这说不通啊，她想了解我直接在工作上观察就行了，何必用这么迂回甚至有些…… 变态的方式？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谜团里，凌薇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下午上班的时候，我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我开始疯狂地回忆过去一年里，我和凌薇之间的所有交集。
除了工作上的汇报和被训斥，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私人交流。
她就像一座冰山，永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是，现在这座冰山却在我不为人知的角落，悄悄地融化了一角，露出了底下暗流涌动的深海。
我再次点开 “晚风轻语” 的朋友圈，虽然依旧空无一物，但我却仿佛能透过那片深蓝色的背景，看到一双复杂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
是嘲弄？是好奇？还是…… 别的什么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我越想越觉得头大，索性不再去想。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她，那接下来，我就陪她玩玩。
我想看看，这个 “女魔头” 到底想干什么。
下班前，我又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一次，我发的是一张我大学时在乐队里打鼓的照片，那时候的我张扬又热烈，和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社畜判若两人。
配文是：
「好久没摸过鼓棒了，手都生了。」
发完之后，我没有像中午那样紧张地等待，而是直接关掉手机，收拾东西下班。
我知道，那个赞一定会来。
果不其然，在我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手机震动了一下。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灰色兔子头像。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个赞，心里五味杂陈。
一种被窥探的愤怒，一种秘密被揭晓的刺激，还有一种…… 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的隐秘的期待。
凌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03
自从确定了 “晚风轻语” 就是凌薇之后，我的生活仿佛开启了双线模式。
一条线是在公司里，我依旧是那个战战兢兢的小职员姜哲，每天面对着冰山女上司凌薇，接受她毫无感情的指令和时不时的 “炮轰”。
另一条线则是在朋友圈里，我像个蹩脚的编剧，每天精心设计着我的 “剧本”，而凌薇就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忠实的观众。
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有点病态的刺激。
我开始在朋友圈里有意无意地 “扮演” 另一个自己。
一个更真实、更立体也更脆弱的姜哲。
我会发自己画的画，尽管只是些不成形的素描，配文是「想当个画家的梦想，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会发自己弹吉他的视频，尽管弹得磕磕巴巴，配文是「手指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但开心」。
我还会发深夜加班后在便利店吃泡面的照片，配文是「敬所有为生活奔波的打工人」。
每一次，无论我发什么，无论多晚，那个灰色的兔子头像总会在第一时间出现，送上一个安静的赞。
它从不评论，也从不私聊，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安静地注视着我的一切。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现实中的凌薇。
她对我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严苛。
「姜哲，这个 PPT 的配色是在挑战我的审美底线吗？重做。」
「你这个文案的情感洞察呢？被你自己吃了吗？拿回去，想不出来就别下班。」
有好几次，我被她骂得差点当场撂挑子不干了，可一想到那个默默点赞的 “晚风轻语”，我心里的火气又莫名其妙地被压了下去。
我开始觉得，这像一个有趣的游戏。
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游戏。
我甚至开始享受这种双重角色的扮演，享受这种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快感。
为了进一步挖掘凌薇的秘密，我开始从侧面打听她的消息。
公司的茶水间是八卦的集散地，我假装不经意地和人事部的老大姐闲聊。
「王姐，你说咱们凌总，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
王姐喝了口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我说：
「背景？她就是最大的背景。听说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比现在还……」
王姐的话说了一半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摆了摆手。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反正你记住，离她远点，好好干活就行了。」
王姐讳莫如深的态度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她以前比现在还怎么样？
更冷？还是…… 完全相反？
这个谜团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有一次，公司组织团建，去郊区的一个度假村。
那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之外的场合见到凌薇。
她脱下了那身刻板的职业套装，换上了一套简单的白色运动服，长发扎成了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清爽。
可她依旧不怎么说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茶，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团建活动有一个环节是真心话大冒险。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开眼，竟然把瓶子转到了凌薇面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主持人也懵了，结结巴巴地问：「凌…… 凌总，您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随便敷衍过去，或者干脆拒绝。
可没想到，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真心话吧。」
全场一片死寂，谁敢问这位女魔头问题啊？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就在主持人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刚来的实习生不知天高地厚，傻乎乎地问了一句：
「凌总，您谈过恋爱吗？」
这个问题一出来，我感觉空气都要凝固了，我甚至想冲过去捂住那个实习生的嘴。
完了，这下死定了。
凌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可几秒钟后，凌薇却缓缓地开了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谈过。」
全场哗然。
「那…… 那后来呢？」实习生追问道。
凌薇没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说：
「我的问题结束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瞬间将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堵了回去。
那天晚上，我躺在度假村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薇的那句 “谈过” 像一块石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无法想象，像她这样冷漠的女人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
她也会像普通女孩一样撒娇，会脸红，会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吗？
那个让她谈过恋爱的男人，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分开？
我鬼使神差地又打开了朋友圈，发了一条动态。
「如果能回到过去，你最想做什么？」
这一次，我没有立刻关掉手机，而是死死地盯着屏幕。
不到十秒钟，那个熟悉的灰色兔子头像亮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不是点赞，是一条评论。
我点开一看，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
“晚风轻语” 评论道：
「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04
那句 “对不起” 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脑海中无数的猜想。
凌薇是在对谁说对不起？
是那个她 “谈过” 的前男友吗？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她这样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在多年后依然耿耿于怀，甚至要在虚拟世界里对一个陌生人（她以为的）吐露心声。
我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同时也被更大的迷雾所笼罩。
从那天起，我发朋友圈的内容变得更加大胆，也更加具有针对性。
我不再仅仅是分享生活，而是开始 “编造” 故事。
我会发一些伤感的歌词，关于错过和遗憾。
「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下面是 “晚风轻语” 一个沉默的赞。
我会在深夜发一张空荡荡的电影院座椅的照片。
「一个人的电影，总觉得邻座也应该有你。」
下面依旧是 “晚风轻语” 一个无声的赞。
我像一个技艺高超的渔夫，小心翼翼地撒下诱饵，引诱着那条深海里的大鱼一点点地靠近。
而凌薇，也似乎对我这种无声的 “表演” 产生了某种回应。
现实中，她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依然很严厉，但偶尔会在训斥之后不经意地加上一句。
「这个方案的切入点不错，但是细节还需要打磨，拿回去再改改。」
这句看似平常的肯定从她嘴里说出来，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有好几次，我甚至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夹杂着探究，甚至是一丝…… 挣扎？
这种变化让我既兴奋又不安。
我感觉自己正在走一根钢丝，下面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但我停不下来。
我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机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来临了。
那天，公司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需要竞标，凌薇带着我和几个核心骨干在会议室里通宵达旦地准备方案。
凌晨三点，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只有凌薇还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坐在主位上，双眼通红，却依旧精神矍铄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
我起身去茶水间给她冲咖啡，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的手机就放在手边，屏幕还亮着。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个魔鬼般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看一眼。
就看一眼。
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睡得很沉，会议室里只有电脑主机发出的轻微嗡鸣声。
我的脚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跳上。
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假装是要把咖啡放在她手边。
我的目光飞快地瞥向了她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微信界面。
而置顶的聊天框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头像正是我自己的微信头像。
聊天记录是空的。
但在那个聊天框下面是她的朋友圈界面。
而她刚刚看过的，正是我半小时前发的那条动态。
「熬夜冠军，舍我其谁。」
那个灰色兔子的头像赫然在列。
铁证如山。
就在我准备直起身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我看到了更让我震惊的一幕。
在凌薇手机的相册里，有一个被加密的文件夹。
而那个文件夹的封面是我的一张照片。
一张我从未在朋友圈发过的照片。
那是我大学毕业典礼那天，我穿着学士服笑得像个傻子，我爸妈站在我身边，一脸骄傲。
这张照片只有我的家人有。
她是怎么得到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关注了，这是…… 赤裸裸的窥探和调查！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想干什么？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踉跄着退后了两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椅子。
就在这时，趴在桌子上的凌薇手动了一下，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我站在她面前，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
「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顺着我的目光看到了她还亮着的手机屏幕。
她的脸色 “唰” 的一下变得惨白。
05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会议室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凌薇的眼神从最初的慌乱、震惊，到慢慢变得冰冷、锐利，最后归于一片死寂的平静。
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也没有急于辩解，只是缓缓地拿起手机，按下了锁屏键。
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也仿佛熄灭了我们之间最后一丝虚假的和平。
她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是在看一个熟悉的敌人。
「都看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接下来会是一场狂风暴雨，是撕破脸皮的对峙，甚至是当场的解雇。
可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匪夷所思的话。
「姜哲，我们谈谈。」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会议室，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跟在她身后，走上了公司的天台。
凌晨四点的城市还在沉睡，只有零星的灯火像一颗颗散落的星星。
冷风吹在脸上，让我混乱的大脑有了一丝清醒。
我到底该怎么办？
质问她？指责她？
可我有什么资格？偷看她手机的人是我。
天台上，凌薇背对着我站在栏杆边，看着远方的天际线。
她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和平时那个气场强大的女强人判若两人。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转过身看向我。
「你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和锐利，只有一片化不开的疲惫和哀伤。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愤怒和恐惧竟然被一丝莫名的心疼所取代。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最困扰我的问题。
「那张照片，我毕业典礼的照片，你是怎么拿到的？」
凌薇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远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片夜色。
「你的大学是 A 大，对吗？」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以前也在那里读过书。」她缓缓地说，「比你高几届。」
我的心猛地一沉。
「毕业典礼那天，我去参加一个师弟的典礼，」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在人群里，我看到了你。」
「你和你爸妈站在一起，笑得很开心，阳光洒在你脸上，很耀眼。」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在那个时候就见过我？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拍下了那张照片。」
「后来，你来公司面试，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我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我们之间的交集并不是从我入职那天开始的。
原来，早在几年前，我就已经闯入了她的世界。
「那个小号……」我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用一个小号来关注我？」
凌薇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自嘲和悲伤。
「因为，我不敢。」
「我不敢用凌薇的身份去靠近你。」
「姜哲，你看到的凌薇是一个冷漠、刻薄、不近人情的工作机器，对吗？」
我沉默了，这算是默认。
「可我也曾经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我也曾经像你一样，会笑，会闹，会为了喜欢的人奋不顾身。」
「我也有过一个笑起来像太阳一样的男朋友。」
我的心揪了一下。
果然，是那个 “谈过” 的男人。
「我们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就在一起，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规划着未来。」
「他说，等我们毕业了就结婚，他要给我一个世界上最美的家。」
凌薇的眼眶渐渐红了，有点点泪光在闪烁。
我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脆弱得像个孩子。
「可是，就在我们毕业前夕，他出事了。」
「一场车祸，他为了救我，永远地离开了我。」
我的大脑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的残酷和沉重。
「从那天起，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白色。」
「我把自己包裹在一层厚厚的冰壳里，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有感情，不能再有弱点，只有这样才不会再受到伤害。」
「我拼命地工作，把自己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女魔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她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样子，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只能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没有接，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直到，我再次遇见你。」
「你和他很像，不是长相，是那种感觉，那种对生活的热爱，那种眼神里的光。」
「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他，也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
「我害怕，我嫉妒，但更多的是…… 一种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的冲动。」
「所以我注册了那个小号，我告诉自己我只是远远地看着，看着你就好，就像在看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过着我永远也无法拥有的人生。」
「我每天给你点赞，就像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像太阳一样活着。」
「姜哲，」她终于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是想窥探你的生活，我只是…… 太孤独了。」
那一刻，所有的谜团、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原来，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上司，那个冷酷无情的女魔头，心里藏着这么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伤口。
原来，她所有的冰冷和刻薄都只是为了保护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自己。
我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胀。
我走上前，轻轻地拥抱了她。
06
那个拥抱笨拙而又小心翼翼。
我能感觉到凌薇的身体瞬间僵硬，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防备。
但她没有推开我。
几秒钟后，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我怀里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她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宣泄而出，从最初的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的眼泪滚烫，像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痛苦和孤独都灼烧在我身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任由她在我的世界里卸下所有的伪装和坚强。
天渐渐亮了。
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驱散了笼罩着城市的黑暗。
凌薇也渐渐停止了哭泣，她从我怀里退出来，眼睛又红又肿，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和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凌总判若两人。
「谢谢你。」她低着头，声音沙哑。
「也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偷看你的手机。」
她自嘲地笑了笑，「没什么，反正该来的总会来。」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这一次，沉默中不再有尴尬和对峙，而是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和…… 心照不宣。
天台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走了我们之间那层厚厚的隔阂。
「回去吧，」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方案还没做完。」
说完，她转身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凌总，只是步履间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软。
回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醒了，看到我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来，眼神里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凌薇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拍了拍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都醒醒，还有最后一部分，我们抓紧时间。」
所有人都立刻正襟危坐，投入到了工作中。
只有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天的竞标，我们大获全胜。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很高兴，唯独凌薇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在别人向她敬酒的时候，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而是会象征性地抿一口。
我坐在角落里，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为她感到高兴，也为她感到心疼。
庆功宴结束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喝得东倒西歪。
我因为要开车所以没怎么喝酒，成了送大家回家的 “壮丁”。
最后，只剩下凌薇。
我扶着她走到我的车旁，她似乎喝得有点多，脸颊泛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你家住哪？」我问她。
她报了一个地址，我愣了一下，那是一个离市中心很远的老小区。
我很难把那个破旧的小区和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的凌总联系在一起。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车里很安静，只有电台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为什么是我？」
凌薇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为什么是你？」我假装没听懂。
「为什么偏偏是你出现在我面前？」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迷茫和不甘。
「我花了那么多年才把自己打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可是你像一颗石子，偏偏要投进我这潭死水里。」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车子很快就到了她家楼下。
我停好车，扶着她下了车。
楼道里的灯坏了，一片漆黑。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
走到她家门口，她从包里摸出钥匙，手却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对准锁孔。
我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钥匙，帮她打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刻，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有些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男生，和一个依偎在他怀里笑靥如花的女孩。
那个女孩是很多年前的凌薇。
那个男生应该就是他吧。
我看着那张照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难受。
「要不要进来坐坐？」凌薇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不安。
我知道，我一旦踏进这个门，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将彻底改变。
我不再是她的下属，她也不再是我的上司。
我们将被卷入一个充满未知和变数的漩涡里。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布满血丝却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
07
我踏进了凌薇的家。
这个空间和我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女强人该有的精致和奢华，反而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以及一种…… 挥之不去的对过去的眷恋。
屋子里的很多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沙发上搭着一条洗得发白的毛毯，茶几上放着一个旧款的陶瓷杯，阳台上种着几盆多肉，长得不算茂盛，却也生机勃勃。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面照片墙。
上面贴满了那个男生和凌薇的照片，从他们青涩的大学时代到即将毕业时的意气风发，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一段甜蜜的过往。
我能感觉到，那个男生从未真正离开过这个家，也从未离开过凌薇的心。
「随便坐吧。」凌薇的声音有些局促，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那种熟悉的尴尬的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似乎太苍白。
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又显得太虚伪。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他…… 是个很优秀的人吧。」我指了指墙上的照片。
凌薇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瞬间变得温柔，像一汪春水。
「是啊，」她笑了笑，那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他叫林风，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篮球打得好，学习也好，追他的女生能从南校门排到北校门。」
她像个陷入回忆的小女孩，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她和林风的故事。
他们是怎么在图书馆里因为一本书而相识，他是怎么在全校人面前向她告白，他们又是怎么一起为了考研而努力……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和幸福，仿佛那些事情就发生在昨天。
我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者，闯进了一段被时间封存的爱情电影里。
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你知道吗，」她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他出事那天，我们本来约好了要去领证的。」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连戒指都买好了，藏在他的书里，想给我一个惊喜。」
「可我等来的不是他的戒指，而是医院的死亡通知书。」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地板上。
我再也忍不住，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
「都过去了，凌薇，都过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得泣不成声。
「过不去，姜哲，根本就过不去。」
「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梦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我怀里，对我说对不起，不能陪我走下去了。」
「我恨他，也恨我自己，如果那天我不拉着他去逛街，如果我能开得快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冷漠、她的刻薄、她那身坚硬的刺，都只是为了掩盖这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那天晚上，我没有走。
我就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听她讲了一晚上的故事。
从天黑到天亮。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户洒进这个略显陈旧的客厅时，她终于停止了哭泣，也停止了讲述。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眉头紧锁，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
我想保护她。
我想把她从那段黑暗的过去里拉出来。
我想让她重新看到这个世界的阳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同情，还是…… 别的什么。
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凌薇在我心里不再仅仅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上司，也不再是那个用小号给我点赞的神秘人。
她是一个需要被爱，也值得被爱的女人。
我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然后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08
第二天，凌薇醒来的时候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有尴尬，有感激，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依赖。
我们谁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就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被我们共同埋葬在了那个黎明。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回到公司，我和凌薇的关系进入了一种非常微妙的状态。
在同事面前，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凌总，对我也依旧会毫不留情地指出工作中的错误。
但私下里，我们之间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她不再用那个叫 “晚风轻语” 的小号给我点赞了，那个灰色兔子的头像从我的朋友圈里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 “凌薇” 这个名字，偶尔会给我点上一个赞。
没有了神秘感的加持，那个赞显得真实而又温暖。
我们开始有了工作之外的交集。
有时候，下班晚了，我们会一起去公司楼下那家常去的面馆，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有时候，周末我会约她去郊区爬山，或者去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
她的话依旧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她在听。
但她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而是多了一丝柔和的温度。
她会在我讲笑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
她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给我一些提点和帮助。
我能感觉到，那座包裹着她的冰山正在一点一点地融化。
我也在努力地把她从那段沉重的过去里拉出来。
我没有劝她忘记林风，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除了回忆，她还可以拥有未来。
我带她去尝试了很多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我们去蹦极，在山谷里她尖叫着喊出了那个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名字。
跳下来的那一刻，她哭了，也笑了。
我们去学陶艺，把泥巴弄得满身都是，最后做出了两个奇形怪状的杯子，相视而笑。
我们还去流浪动物收容所做义工，她抱着一只被遗弃的小猫，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和温柔。
我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找回了那个真实的、会笑、会闹、会感动的自己，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知道，我好像爱上她了。
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好奇，而是被这个坚强又脆弱、冷漠又深情的女人深深地吸引。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傍晚，我送她回家。
在她家楼下，我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向她告白了。
「凌薇，」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想再只做你的下属，或者你的朋友了。」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我也不想取代他。」
「我只是想，在你未来的日子里能有一个我的位置，让我陪你一起走下去，可以吗？」
她愣愣地看着我，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转身跑上了楼。
我站在雨里看着她家的窗户，心里七上八下。
几分钟后，她家的窗户亮了。
紧接着，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
来自凌薇。
她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她家那面照片墙。
但是，在原来那满满一墙的照片旁边，她留出了一大块空白。
照片下面附着一句话。
「这里还缺很多故事，你愿意陪我一起把它填满吗？」
我看着那句话，站在雨里笑得像个傻子。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拉开序幕。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
也许会充满坎坷，也许会遇到很多困难。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了一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仿佛看到了她站在窗边对我微笑。
我也笑了笑，转身走进了雨幕中。
脚步，从未有过的轻快和坚定。
来源：城市套路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