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任中队指导员时,一位战士家长来部队探亲的经历,让我难忘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3-12 15:17 1

摘要: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妇女,花布衣衫,黝黑的脸上挂着几道深深的皱纹,手里提着个磨得发白的旧藤篮,眼神里透着怯生生的期待。

《烙在戈壁上的牵挂》

"同志,请问这是边防七连吗?我是杨建国的妈..."

听到这句话时,我正埋头在办公桌前批阅着训练计划。

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妇女,花布衣衫,黝黑的脸上挂着几道深深的皱纹,手里提着个磨得发白的旧藤篮,眼神里透着怯生生的期待。

那是1985年的盛夏,我刚担任这个戈壁滩边防连队的指导员没多久,每天除了忙着带兵训练,还得准备月底军区的突击考核。

阳光毒辣辣地晒在营区的水泥地上,连空气都是滚烫的,风一吹,尘土漫天,扑面而来的全是灼人的热浪。

"您是杨建国的母亲?"我赶紧放下钢笔站起身,一边招呼她进来坐,一边让通讯员去叫杨建国。

屋里的电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可还是抵不住那股热气,我给杨母倒了杯凉白开,只见她小心翼翼地用粗糙的手指捧着,却没急着喝。

"是啊,我从河南老家来看看他,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呢。"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话带着浓重的中原口音,站在那不敢往里走,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那个藤篮的提手。

杨建国是连队的"五好战士",个头不高,结实得像块石头,平日里话不多,训练却格外拼命。

在我印象里,这小伙子从没提起过家里的情况,更别说母亲要来探亲了,平常收到家信也是一个人默默看完,从不在战友面前提起。

通讯员小李把杨建国叫来了,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领子上还沾着训练场的尘土。

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杨建国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有些僵硬,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妈...您怎么来了?"他站在门口,声音干巴巴的,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建国啊,妈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杨母脸上堆满笑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可我分明看见杨建国的眼神里透着不自在。

"你也不写信说一声,这大老远的,多辛苦啊。"杨建国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却又不敢太过分明。

我看出了些门道,赶紧打圆场:"来就来吧,正好咱们连队最近伙食不错,杨母可以尝尝军营的饭菜。"

"给,这是家里的红薯干,还有你爱吃的辣酱,都是我自己做的。"杨母急忙打开藤篮,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还有两双看起来是新做的布鞋。

杨建国接过东西,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嘴上却说:"妈,您来就来了,还带这些干啥,多费事啊。"

简单安排了杨母在女兵宿舍旁的小房间住下后,我把杨建国叫到了办公室。

窗外,戈壁的风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黄沙,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在宣泄什么。

"你妈不容易啊,大老远跑来看你。"我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

杨建国没接,低着头说:"首长,我妈她...没文化,乡下人,您别见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烟灰掉在桌上,烫出一个小黑点。

啥时候军营里分起了城里人乡下人了?

"咱当兵的,不都是为老百姓站岗放哨吗?你妈这样的才是实在人哪。"我语气严肃了几分。

杨建国抬起头,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就是..."

他欲言又止,我也没追问,当过兵的都懂,有时候年轻人图个面子,怕被战友笑话,尤其是在这与世隔绝的边防连队,谁不想在战友面前有个体面的家人?

晚饭时,我特意安排杨母坐在了食堂的中间位置,连长也来陪着一起吃饭。

她浑身不自在,筷子握得紧紧的,每夹一筷子菜都小心翼翼的,眼睛却不停地扫视着四周,寻找儿子的身影。

杨建国坐在角落里,和几个战友低声说着什么,低头扒拉着饭碗,连眼神都不愿意给母亲一个。

"阿姨,多吃点,别客气。"炊事班长老张笑呵呵地给杨母夹了块红烧肉。

"哎哟,够了够了,我平常在家也不怎么吃肉的。"杨母连忙摆手,脸上却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饭后,我找了个机会和炊事班长老张聊天,老张是连队的老人了,什么人情世故都懂。

连队操场上,战士们正三五成群地乘凉聊天,远处的哨塔上,值班的战士挺直腰板,警惕地眺望着广阔的戈壁。

"那杨母真是个好手啊,刚来就帮着洗菜择菜,麻利得很!"老张点着烟,青色的烟雾在夜色中缓缓上升,"她还给咱们带了老家的辣酱,够味儿!不像有些探亲家属,大小姐脾气,啥也不会干。"

"杨建国咋回事?见了亲妈跟见了外人似的。"我叹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独自坐着的杨建国。

老张撇撇嘴:"咱们这些当兵的,有时候就是臭毛病,嫌自个儿农村出身,怕人笑话。我看他平时收到家信,从来不在战友面前念,肯定是怕露怯。"

"他家里啥情况?"我问道,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听说他爹早年走了,是他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种着几亩薄地,还在公社食堂帮忙洗碗,就这么把他供到高中毕业。"老张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敬意,"这样的妈,有啥不好意思的?"

夜深了,戈壁滩上的温度骤降,凉风习习,星光璀璨。

我查铺时,看见杨建国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见了。

走出宿舍楼,我在操场边的一棵孤零零的杨树下发现了他,正一个人抽烟,红红的火星在黑夜中一明一灭。

"想啥呢?"我走过去,靠在树干上问道。

杨建国被吓了一跳,赶紧把烟掐灭:"没,没想啥。"

"想妈了?"我半开玩笑地问。

没想到杨建国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指导员,我..."

"说吧,啥心事这么闷着。"我拍拍他的肩膀。

戈壁的风带着凉意吹过,远处传来战友们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歌声,那是当年很流行的《军港之夜》。

"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妈。"杨建国的声音很低,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我妈为了我,吃了太多苦,可我...我有时候还嫌弃她没文化,怕战友笑话。"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上高中那会儿,学校要开家长会,我都不敢让我妈去,怕同学看见我妈穿得土气。"杨建国的声音哽咽了,"今天她来了,我还是...我还是那么自私。"

"知道错就好啊,明天好好陪陪你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连队没人笑话这个,大家都是从农村来的,谁还没个老母亲?"

回宿舍的路上,杨建国突然问我:"指导员,您说,我妈会不会觉得我长大了就不要她了?"

这个问题让我愣住了,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在我参军时偷偷抹泪的瘦小身影。

"妈妈的心,你永远猜不透。"我只能这么回答。

第二天,我特意把杨母请到了连队大院,看战士们训练。

烈日下,杨建国端着枪,动作格外标准,每一枪都稳稳地命中靶心,引来战友们的阵阵喝彩。

"您儿子可是咱们连的神枪手,百发百中!"我故意大声说,希望杨母能骄傲一下。

果然,杨母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两盏小灯:"他打小就壮实,十三岁就能扛麻袋帮村里人干活了。那股子劲头,隔壁李家的大人都夸。"

她絮絮叨叨地讲起杨建国小时候的事,眼神中满是回忆:"初中那会儿,学校离家有十多里地,他每天走着去。冬天雪大,路上积雪没膝盖深,他就早起半小时,怕迟到。有次鞋子湿透了,冻得脚趾头都红肿了,回家也不吱声,怕我心疼。"

我注意到不远处的杨建国不时往这边看,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骄傲。

"建国他爸走得早,就我一个人拉扯他。"杨母的声音低了下来,"村里人都说,女人家带个男娃多不容易啊,可我就想,再苦也得让他念书,别像我一样睁眼瞎。"

午休时分,戈壁滩上安静下来,连队大院里只剩下几只麻雀在地上跳来跳去。

我路过女宿舍(杨母暂住的地方),无意间听到里面的对话。

"阿姨,这袜子您织得真好,针脚这么细。"是女通讯员小王的声音。

"这有啥,种了一辈子地,手上磨的茧子比针脚还多。"杨母憨厚地笑着,笑声里带着那种农村妇女特有的朴实,"建国上高中那会儿,我给他织毛衣,一冬天能织三件,他长得快啊,穿不了多久就小了。"

"阿姨,您这么疼杨建国,他真幸福。"小王感叹道。

"哪里哪里,当妈的不就是这样吗,再苦也不能让孩子受苦啊。"杨母的声音里满是自豪,"他从小就懂事,寒暑假帮着割麦子、插秧,从不叫苦。只是念高中那会儿,我怕耽误他学习,不让他干农活,他还生气呢,说啥'妈,你一个人多累啊',这孩子,心眼实在。"

我没打扰她们,悄悄走开了。

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让杨建国明白,母亲的朴实无华是最珍贵的财富,那些粗糙的手指和黝黑的脸庞,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和付出。

那天傍晚,连队突然收到紧急集合令,要进行实战拉练。

哨声尖锐地划破戈壁的宁静,战士们迅速集合列队,脸上都写满了严肃。

杨建国作为骨干被分配带领一个战斗小组,负责侦察任务。

就在他匆匆收拾装备时,杨母来了,手里提着个小包袱。

"建国,天热,多带点水。"她递过来一个军用水壶,还有几个用布包着的馒头,"路上饿了垫垫肚子。"

"不用,连队有统一配给。"杨建国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把弹药包和干粮袋往身上挂。

战友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人甚至小声议论:"杨建国他妈来了?看着挺朴实啊。"

"妈给你带了双新鞋,你那双都磨薄了。"杨母从怀里掏出一双黑布鞋,鞋底缝得密实,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

"妈!我说了不用!这是军营不是家里!您别瞎操心了!"杨建国终于抬起头,声音有些冲,像是被战友的目光刺痛了神经。

我正要上前说什么,一阵急促的哨声再次响起,部队要出发了。

杨建国匆忙背起装备,连看都没看母亲一眼,跑了出去,很快就融入了整齐划一的队伍中。

杨母站在原地,手里还捧着那双新鞋,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阿姨,您别担心,这是常规训练,很快就回来了。"我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杨母点点头,把鞋子小心地放进怀里,"他爸当年去世前就交代过,男子汉要为国效力,我不会耽误他的。"

拉练回来已是半夜,月光如水,洒在戈壁滩上,给这片荒凉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我查铺时,发现杨建国的铺位空着。

问了同宿舍的战士,才知道他脚上起了血泡,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的灯还亮着,从窗户望进去,能看见杨建国正坐在简易床上,医护兵小林正帮他处理脚伤。

"就你这倔脾气!新鞋不穿非要穿旧的,这下好了吧?"小林一边上药一边数落,声音清晰地传出来,"都是自找的!"

我走进去,看见杨建国的脚底起了个大血泡,已经磨破了,渗出的血液把袜子都染红了一块。

他疼得冷汗直冒,却咬着牙不吭声。

"妈的鞋呢?"我问,故意让声音严厉一些。

杨建国沉默不语,眼神飘忽着不敢看我。

"藏在他枕头底下呢。"小林替他回答,手上继续给他上药,"他妈给他带的布鞋,做得挺好,就是他拉不下脸来穿,怕战友笑话。结果可好,这一趟拉练把脚磨成这样。"

杨建国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妈..."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我妈对我太好了,好得我都...都不好意思了。"

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看来这小子心里还是明白的。

"你妈现在肯定睡不着,担心你呢。"我说。

"指导员,您能不能...不告诉我妈这事?"杨建国抬起头,眼里带着请求,"我不想让她担心。"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孩子,倔强中透着心疼,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第三天,连队组织了个小型文艺汇演,戈壁滩的夜晚格外宁静,星星像是被擦亮了,一闪一闪地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

我们在操场上生起了篝火,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

我特意邀请杨母作为嘉宾。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服,坐在前排,目光一直追随着在忙碌的杨建国,眼里满是慈爱。

我趁机把老张拉过来,让他给大家讲讲杨建国的事。

篝火噼啪作响,战士们围坐一圈,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杨建国刚来连队那会儿啊,啥也不会。"老张笑着说,声音洪亮,在戈壁的夜空中回荡,"饭都不会打,一次打得太多,硬是不好意思倒,撑得差点没吐了。"

战士们都笑了,有人吹起了口哨。

"可这小子倔啊,训练比谁都拼。"老张继续说道,眼神在人群中找到了杨建国,"记得有回野外拉练,他的背包带断了,硬是用绳子捆着,愣是没掉队一步。回来脖子都磨破了,还不吭声,硬汉子一个!"

我注意到杨母的眼睛渐渐湿润了,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他爹早年走了,是他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老张转向杨母,声音充满了敬意,"阿姨,您辛苦了。要是我有您这样的妈,我做梦都会笑醒!"

全场战士齐声鼓掌,掌声在戈壁滩上回荡,像是在向所有默默付出的母亲致敬。

我注意到杨建国低着头,拳头攥得紧紧的,肩膀微微颤抖。

当轮到杨建国表演时,他竟然主动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

"我...我想唱首歌,送给我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却坚定地说道。

全场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声音。

杨建国唱起了《十五的月亮》,歌声不算嘹亮,却饱含深情,唱到"爹娘啊盼望着,游子早回家"时,他的声音哽咽了。

杨母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比哭还难看,一个劲地用袖子擦眼泪。

当晚,我把杨建国叫到了办公室。

墙上的挂钟滴答走着,窗外的月光铺满了大地,远处传来战士们谈笑的声音。

"知道你妈来看你是多不容易吗?"我递给他一杯茶。

"知道..."他的声音闷闷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那你知道她是咋来的吗?"

杨建国摇摇头。

"三天三夜的硬座,身上带的干粮都馊了还舍不得扔。"我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讲一个秘密,"你知道为啥不?她怕到了这花钱买吃的,钱不够给你买东西。"

杨建国的肩膀明显抖了一下,茶水溅出来也没在意。

"班长跟我说,你妈昨晚悄悄洗了你所有的脏衣服,还一件件缝补好。"我继续说道,"那双布鞋,是她一针一线缝的,鞋底垫了三层,就怕你走路脚疼。你知道她的手多粗糙吗?布线把手指都划出血了,她也不在意。"

"我..."杨建国的声音哽住了,他猛地站起来,转身看向窗外,背影显得那么孤单。

"咱当兵的,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我轻声问,"你连自个儿的亲妈都护不好,咋护国?"

杨建国的背影剧烈颤抖了一下,我知道他哭了,但没戳破。

边防军人,也是要强的,眼泪不轻易示人。

第四天早上,全连开饭时,杨建国罕见地穿上了那双布鞋。

他端着饭菜,径直走到母亲面前坐下,脚步有些蹒跚,但脸上带着微笑。

"妈,这鞋穿着真舒服。"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夜没睡好。

杨母愣了一下,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合脚就好,合脚就好。你腿昨天没扭着吧?走路怎么一瘸一拐的?"

"没事,训练时不小心崴了下。"杨建国笑着说谎,不想让母亲担心。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连队紧急集合。

所有战士瞬间绷紧了神经,放下饭碗就往外跑。

"紧急演习开始!全体战斗人员,三分钟内到位!"广播里传来连长洪亮的声音。

"妈,您先吃,我去训练了。"杨建国匆匆站起来,顾不上脚上的伤痛。

"去吧去吧,妈在这等你。"杨母笑着目送儿子离开,眼里满是理解与支持。

谁知道,这场演习一练就是大半天。

中午时分,戈壁滩上的温度高达四十多度,就连空气都像是要燃烧起来,热浪滚滚,地面上出现了模糊的海市蜃楼。

我们在指挥部焦急地等待各小组的汇报,满头大汗地查看地图,计算每个战斗小组的位置和时间。

突然,通讯员小李跑来报告:"指导员,三号哨位发现杨母背着水壶往演习区域去了!那边是雷场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雷场是我们的实弹演习区,到处都是警戒线,普通人根本不能靠近。

"快,派人去拦住她!"我立刻下令,自己也抓起帽子往外跑。

炎热的空气像一堵墙,迎面扑来,汗水立刻湿透了后背。

可为时已晚,远处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战士们的呼喊声。

我们赶到现场时,看到杨母被几个战士围着,她的腿上有血迹,脸色惨白,却还紧紧抓着几个水壶。

"没事没事,就是被石头划了一下。"杨母不好意思地笑着,手里还提着几个水壶,"我看这天这么热,怕孩子们渴着。部队里的事我不懂,就想送点水过来。"

杨建国从人群中挤出来,军装上全是尘土和汗渍,脸被太阳晒得通红。

他一把抱住了母亲:"妈,您怎么这么傻啊!这里危险得很!"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杨建国,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铁血战士,此刻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母亲,肩膀抖动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没事没事,妈没事。"杨母拍着儿子的背,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妈就是想看看你训练,你把妈吓坏了。"

晚上,我们临时组织了一个篝火晚会。

杨母的腿伤不重,包扎后已经能走路了。

篝火旁,杨建国主动拉着母亲的手坐在前排,再也不躲闪其他战士的目光。

"妈,您给大家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他的声音不再别扭,眼神里满是期待。

杨母害羞地摆手:"哎呀,有啥好讲的,多丢人啊。"

"讲讲嘛,杨阿姨!"战士们起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在篝火的映照下,杨母开始讲述儿子的成长故事:杨建国十岁那年,村里闹水灾,他主动帮邻居家挑水;上高中时,每天天不亮就去学校,帮老师打扫教室;高考那年他发高烧,硬是坚持考完才去医院...

故事朴实无华,却让战士们听得入神。

我看到杨建国的眼神变了,不再躲闪,而是充满了温暖和自豪。

"我妈说得对,要不是她,我哪有今天?"他主动站起来发言,声音洪亮,"我妈没文化,可她比那些有文化的人懂得多。她教我做人要正直,做事要踏实。我以前...我以前不懂事,总觉得妈妈土气,现在我才明白,妈妈的手有多粗糙,心就有多细腻。"

篝火旁响起热烈的掌声,有战士悄悄抹眼泪。

探亲的日子过得飞快。

临走那天,杨母坚持自己去车站,不让儿子请假送行。

"部队要紧,妈自个儿能行。"她固执地说,整理着自己的简单行李。

我主动请缨:"让我送您吧,正好有公事要办。"

天刚蒙蒙亮,戈壁滩上升起了淡淡的雾气,远处的山脉若隐若现,像是一幅水墨画。

杨建国塞给母亲一个布包:"妈,这是我的津贴,您拿着。家里缺啥就买啥,别总舍不得花钱。"

杨母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才悄悄把布包塞回儿子怀里:"你留着吧,妈不缺钱。你在部队好好干,妈就高兴。"

杨建国眼眶又红了:"妈..."

杨母却掏出一个信封塞到我手里:"指导员,这是我让村里老师写的信,您帮我转给建国,等我走了再给他。"

车站上,杨母拉着我的手:"指导员啊,建国就麻烦您多照顾了。他爹走得早,就我一个人把他养大,性子有点倔,您多担待。"

"阿姨,您放心,杨建国在连队表现很好,是块当兵的料。"我真心实意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杨母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我儿子从小就懂事,就是有时候爱面子,您别跟他计较。"

火车缓缓启动,杨母探出窗外,目光依依不舍:"指导员,您也是妈生的,别太拼命了,多注意身体!"

回到连队,我把信交给了杨建国。

他打开信,里面是一张粗糙的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想必是村里老师代笔的:

"建国:

妈不识字,让村里老师帮着写这封信。你是妈的骄傲,穿上军装更加精神了。妈知道你嫌妈没文化,怕战友笑话,妈不怪你。妈就盼着你好好当兵,为国争光。等你立了功,妈就在村口摆酒席,让全村人都知道我儿子有出息!

眼下别惦记家里,妈身体好着呢。你走后,生产队给了妈记工分的活,日子比以前好多了。你寄回来的钱,妈都攒着呢,等你回来娶媳妇用。

妈会一直等你回来。

——娘"

杨建国的手微微发抖,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打湿了那封信。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那年军区比武,杨建国获得了"神枪手"称号,还记一等功。

他主动申请留队培训新兵,成了连队的骨干,带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战士。

每逢佳节,他总会寄一件亲手缝制的新衣回老家,那是他向母亲学会的手艺。

当年那个害怕母亲朴素形象的青涩战士,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军人。

在这戈壁滩上,有些牵挂,会像烙印一样深入骨髓,成为一生的财富。

"指导员,您说我妈会喜欢这件军绿色的围巾吗?我想把它寄回去,老家冬天冷,妈总说不觉得,其实她怕我担心..."

远处,戈壁落日如血,映红了整个天际,像极了母亲那双粗糙却温暖的手。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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