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不顾一切陪情人走完最后一程,我没闹,后来得知误诊时她崩溃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06 06:22 1

摘要:她动作麻利地将最后一件衣物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的声响在客厅里格外刺耳。我站在玄关,脚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地砖,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她出来时瞥了我一眼,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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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作麻利地将最后一件衣物塞进行李箱,拉上拉链的声响在客厅里格外刺耳。我站在玄关,脚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地砖,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她出来时瞥了我一眼,眉头立刻皱成一团。

“秦牧,你站这儿是当门神呢?还是等我给你磕头送行?”

“我这都收拾完了,你就没点别的想说的?”

我没有抬头,只是将手中的钥匙轻轻放在桌上,声音不带起伏,“祝你们顺顺利利,早生贵子。”

她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刮了一下,从惊讶到愤怒,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

“你这话说得真他妈恶心,秦牧,你是不是非得装出一副被全世界辜负的样子才舒服?”

她猛地抓起茶几上的陶瓷摆件砸向地板,碎屑四溅,像极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体面。

“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我喜欢你,爱你,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咱们能有个孩子吗?”

“你能不能别老疑神疑鬼的?我跟宋煜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帮阿姨调理身体,顺便配合治疗。”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泛起一阵冷笑。喜欢我?爱我?那为什么每次提到宋煜,她的语气都带着藏不住的轻快?

我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录音里宋煜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否认。

“你疯了吧?秦牧,你居然听信这种录音?”

她一脚踢翻了茶几边的玻璃花瓶,碎片溅到我脚边,我却连躲都没躲。

“你以为我真想听吗?是你自己把自己搭进去的。”

我转身回了卧室,关门的声音比预想中还要轻。第二天醒来,客厅依旧一片狼藉,我却没有收拾的打算。换了身衣服,撑了伞出门。

外面的雨下得不小,街道空荡荡的,连路边的早餐摊都没出摊。民政局门口更是一片冷清,只有我和风中飘零的雨丝作伴。

我等了很久,久到手机屏幕上已经积了一层雨水。她没有接电话,只回了条信息:

“催什么催?你赶着去投胎啊?”

“我在给阿姨准备早饭和药,再等会儿。”

“顺便送阿煜去医院检查,我下午过去。”

原来她也知道今天下雨啊。

我收起手机,望着民政局门口那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石阶,忽然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陌生?曾经她会为我煮一碗热汤面,在我加班时悄悄送来一杯热牛奶。现在,连一句完整的道歉都成了奢望。

记忆里还有一次争吵,那天也是下着雨。我们在咖啡馆里吵了一架,她摔门而去,我追出去,结果在门口撞见她撑着伞站在路灯下,眼里全是委屈。

我走过去,伞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能不能别老这样?我明明只是想帮你。”

那时的我们,还愿意为彼此低头。

现在呢?

我低头看了眼表,已经快到中午。她没有来,也不会来了。

雨还在下,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握着那份没来得及递出去的协议。风吹过,带着雨水打湿了我的衬衫领口。

我忽然想,如果那天我没有打开那个录音,如果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人生没有如果。

我转身离开,身后那扇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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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多停留片刻,撑着伞沿着民政局所在的街道缓缓前行。

街角那家馄饨店忽然跃入脑海,竟让我生出几分馋意。

秋雨裹着银杏叶簌簌落在伞面上,叶片的脆响仿佛敲开了记忆的闸门。

我忽然想起与许沐领证那天的情景。

那天也是深秋,银杏铺满街道,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总爱让我踩碎落叶,听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某种童真的仪式。

而我则更喜欢背着她,穿过金黄的落叶堆,看她笑得像风中摇曳的铃铛。

那天清晨冷得刺骨,她把自己的围巾绕了我一圈,我们缩着脖子在民政局门口排队,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薄雾。

她的手总是冰凉,喜欢悄悄塞进我怀里取暖,调皮又亲昵,像在撒娇。

那时我们刚毕业,口袋空空,却拥有最饱满的心跳。

我们一起逃课去旅行,背着一把旧吉他,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弹唱。

她唱歌时我画画,画完就贴在路边的墙上,有时有人驻足,还会给我们塞点零钱。

我们靠这些微薄的收入一路南下,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开怀。

结婚那天,我们只吃了一碗红油小馄饨,她却吃得格外香甜。

如今,我依旧点了那碗馄饨,可碗中倒映的,却是她靠在我肩头的模样。

记忆像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漫上来。

那时我背着她走过这条街,脚步坚定,仿佛前方就是我们的未来。

她说我们要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要一起看遍四季更迭,要一起老去。

如今街景依旧,人却早已换了模样。

馄饨店换了老板,味道变了,价格涨了,连汤头都少了当年的烟火气。

店里空荡荡的,除了我,再无旁人。

雾气从碗里升腾而起,熏红了我的眼眶。

我低头一口一口咽下这碗变了味的馄饨,把心底的苦涩也一同吞了下去。

回到家后,我开始清理我们八年的痕迹。

第一件事,就是撕下墙上所有的照片。

那些照片里,有我们在大学时骑车穿行校园的剪影,有雪山下相拥的瞬间,有摩天轮顶端的亲吻,还有滑雪场上的笨拙模样。

每一张都是时光的碎片,拼凑出我们相爱的年轮。

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捧着厚厚一摞相册。

婚纱照、写真、旅行合照,都被我们珍藏在客厅的玻璃柜中。

曾经我连照片边角卷了都要小心抚平,如今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我最终决定下单一台碎纸机,想把这些回忆彻底粉碎。

等待送货的空档,我开始收拾昨晚摔碎的纪念品。

那对陶瓷情侣偶是我们七周年纪念日一起做的,亲手染色、亲手烧制。

里面藏着我们写下的愿望纸条,每一张都写着对未来的期待。

还有那只青瓷花瓶,是我生日那天她送我的礼物。

她说我总喜欢收藏青色的瓷器,她就留心替我找,终于在一家老店里挑中了它。

现在,它们都碎成了尖锐的残片。

我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那些瓷片,指尖被划破也不觉得疼。

窗外的雨还在下,雨滴打在窗玻璃上,像谁在低声啜泣。

我忽然想起她最后一次回家,手里抱着一盆新买的绿萝。

她说家里太冷清,该添点生机。

我把花放在阳台上,她笑着说:“等它长好了,我们就一起剪枝。”

可那盆绿萝,现在也枯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手里还抱着那堆碎瓷片。

墙上的照片全撕了,相册也准备销毁,可心里那道疤,却始终无法结痂。

也许有些回忆,注定无法被彻底抹去。

就像这场雨,明明已经下了很久,却始终洗不净我眼底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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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这些物品收拾妥当,一股脑塞进黑色垃圾袋里,连带着客厅沙发上那些她曾经爱不释手的小玩偶也一并装了进去。

这些玩偶,是我们一起在游戏厅抓奖品时赢来的。那时她满脸笑意,眼睛弯成月牙,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蹦跳着把它们抱在怀里,仿佛那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如今,这些记忆的载体,已无任何保留的必要。

一张张照片被我送进碎纸机,纸屑如雪般洒落,像是将过往一段段剪碎。等到屋内所有与她有关的物件都被清空后,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许沐。

她语气急促,几乎没等我反应,便在电话那头催促道:“我现在正从医院往民政局赶。”

“你快点,在民政局等我。”

“宋煜睡着了,我们趁这个空档先把手续办了吧。”

话音未落,她已挂断。

我盯着手机屏幕,迟疑片刻,终究没有回拨。

点燃一支烟,我坐在沙发上,任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弥散。抽完后,我拨通了中介的电话,让他尽快安排买家看房。

房子地段好,装修也新,买家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我的报价。

“秦先生,您这房子无论哪方面我们都很满意,所以也不还价了。”

“我太太怀孕了,想早点搬进来适应环境,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搬走?”

我刚要开口,许沐的来电再次响起。

我没接,直接关机。

示意他们起草合同,刚好屋内有打印机,几人便当场打印、签字。

“搬走的话,明天吧。”

“我明天收拾完,把钥匙交给中介小王,你们直接找他拿就行。”

他们自然没有异议,合同签得干脆,首付款也迅速到账。

人一走,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走到阳台,点上烟,望着小区里来往的人群。

那对刚看完房的夫妻年纪比我略长,却恩爱得让人羡慕。

他们手牵着手在小区里漫步,男人看似不着调,却处处小心。路过儿童游乐区时,他主动牵着妻子绕路而行;看到喷泉边水花四溅,他又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侧。

而她,也总能察觉他的用心。她会踮起脚,轻轻吻他的下巴,两人笑得旁若无人,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这样的感情,我曾经也有过。

那时的我,也会在她泡澡前调好水温,生怕她着凉。

可她并不领情,反而皱眉提醒我:“秦牧,你能不能别总是替我做这些事?”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欢泡澡的过程,从放水开始,到整个人沉下去,那是我放松的方式。”

“你帮我做了,反而让我觉得少了点什么。”

还有过马路时,我习惯牵她的手,她却总不耐烦地甩开。

“我们都不是学生了,过马路牵手干什么?”

“别人看见了,会觉得很奇怪。”

“秦牧,以后我们在家里亲热就好,外面能不能别这么黏糊?”

“我觉得在外人面前太亲密,就像是在脱衣服给人看,特别让人难堪。”

“我自己可以过马路,很多事情我也可以自己做,你别总是围着我转。”

其实,我不过想让她知道,我在乎她。

可她要的,是自由,是独立,是不过度依赖的相处方式。

而我,给的,是她不需要的温柔。

我低头看着烟头闪烁的红光,忽然觉得,这段婚姻,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坚持。

风吹过,烟灰簌簌落下,像极了我们之间那些被忽略的细节。

19

或许我的情感投递方式出了偏差,这才让这八年的时光里,她始终未能真正为我心动。

若她曾真心爱过我,又怎会对我如此冷漠,连一丝怜惜都不肯施舍?

更不会将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当作理所当然。

我点燃了几根烟,烟雾缭绕间试图理清思绪。正准备出门觅食时,许沐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她连鞋都没换,站在玄关处,手指直指我,语气锋利如刀。

“秦牧,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电话里说得明明白白,为什么不去民政局?”

“非要跟我对着干,就为了让我一个人在门口傻等?”

“你有没有想过外面还下着雨?有没有想过我会感冒?有没有想过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

“秦牧,我开始怀疑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在乎我。”

我望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然后用她的方式反问。

“许沐,昨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整整一上午,今天又等了那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我?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着凉?”

“照你这态度来看,是不是也不再爱我了?”

她一时语塞,眼神闪烁,最终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就知道狡辩。”

“秦牧,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现在不想见你,离婚的事,等我心情好了再说。”

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我一把拉住她。

“许沐,明早十点,民政局见。”

“如果你不来,我就把你要跟我假离婚、和宋煜领证、给他生孩子的整件事,告诉你爸妈。”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愤怒地扬起手,想给我一巴掌。我却早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好啊秦牧,你竟然用这种方式威胁我。”

“明天就明天。”

“但你要是敢告诉他们,以后别想再和我复婚。”

“我真是受够你了。”

她甩开我的手,重重地摔上门离去,留下我独自面对一室冷清。

我也不是非得用这种方式。

可我实在等不起了。

这座城市,像一座无形的牢笼,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恨不得明天就能离开。

新租的房子已经签了合同,明天就能搬进去。

公司那边也交接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彻底抽身了。

只要拿到离婚证,我就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从此与她再无瓜葛。

她这一闹,我没了出门的兴致。

颓废地瘫在沙发上点了外卖,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

许沐发来一条信息,语气中带着质问与一丝疑虑。

“秦牧,你是不是把家里的东西搬走了?我怎么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你要是没事做,能不能去买点装饰,比如绿萝什么的。”

“别我一不在,你就把家搞得像废品站一样。”

我没有回复,随手将她设置为免打扰,明天过后,她便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这一天,我难得地享受着最后在这间屋子的时光,吃得好,睡得也香。

这一夜之后,我将迎来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第二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许沐。

她见我早已在场,语气中竟带着一丝解释。

“早上出门的时候,阿煜身体不太舒服,所以迟到了一会儿。”

我淡淡应了一声。

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宋煜身上,那张脸气色红润,精神饱满,哪有半点病容。

我不懂医学,但一个据说命不久矣的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没有化疗后的虚弱,也没有病痛的痕迹,甚至连脸色都比我这个正常人还要健康。

许沐说他今早身体不适,我才不信。

我望着他们,心中泛起一丝冷笑。

或许,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20

民政局的台阶前,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边,宋煜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像是从记忆深处浮起的旧梦。

“秦先生,请留步。”

我停下脚步,眉头早已皱成了川字。他站在几步之外,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得像张旧报纸,却仍努力挤出一个苦笑。

“秦先生,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害得你们夫妻只能假离婚。”

他语气诚恳,眼神低垂,仿佛真的在忏悔。我却只觉得讽刺,这副模样,倒真像戏台上的苦情小生。

“不过,我保证,等孩子出生,我不会再打扰你们。”

他转头看向许沐,那眼神温柔得像春日的阳光,她也立刻会意,轻轻点头,转身朝挂号处走去。

“阿煜,你别太激动,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她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我,语气里竟带着几分防备。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泛起一阵苦涩。她竟真把我当成了那个需要被提防的人。

宋煜却笑了,那笑里藏着几分讥讽。

“有话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冷冷开口,他却慢悠悠地点了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神情变得玩味起来。

“你知道许沐为什么讨厌烟味,却从没阻止你抽吗?”

我沉默。

“她说,你抽烟时侧脸像我。”

我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他却愈发得意,仿佛终于找到了让我崩溃的钥匙。

“其实我没病,身体好得很,甚至比你还结实。”

他吐出一口烟圈,眯起眼睛看着我。

“只是这几年在国外混得不太好,缺钱花。”

“所以我参加了一个真人秀节目,规则很简单——让已婚的前女友回心转意,和我结婚、生孩子,奖金一百万。”

“我找了好几个前女友,只有她最上道。”

“秦牧,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你舔了她八年,结果只是我的替身。”

他话音未落,我拳头已经砸了出去。

拳头落在他脸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嘴角溢出血丝,却还在笑。

我忽然想起那年冬天,许沐第一次见宋煜时的样子。她站在咖啡馆门口,手里捧着一杯热可可,眼神亮得像星星。

那天我请她喝咖啡,她却只顾着看窗外匆匆走过的宋煜。

“他好像林徽因。”她轻声说,“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有文人气质。”

我笑着应和,却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痴迷。

后来,我们在一起八年,她从没提起过宋煜。我以为他只是她青春里的一场幻梦。

可现在想来,那些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早就预示了什么。

我望着宋煜,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笑得更猖狂了。

“你想去告诉她真相吧?”

“那你觉得她会信你,还是信我?”

他摊开手,像在演一出荒诞剧。

“你拿录音给她听,她不信;你现在亲口说,她会信吗?”

“你不会真想等我用完她之后,再跟她复婚,帮我养儿子吧?”

“那样的话,兄弟,我谢谢你了。”

“你放心,我会在拿到奖金后,乖乖消失。”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梧桐叶还在风中打着旋儿,像极了我们之间纠缠不清的过往。

远处传来许沐的声音,她正朝这边走来。

宋煜朝我眨了眨眼,低声说:

“要不要现在就去试试?”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21

我一字一句,牙关紧咬,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碾碎了再吐出来,“畜 生,这一拳是我替许沐打的。”

“她跟我说过你们的事。”

“可她错了,你根本不是她说的那个最好的男人。你这种人自私自利、诡计多端、唯利是图,迟早会遭报应。”

我大步朝民政局走去,脚下的步伐沉稳得像是踩在某种宿命的节奏上。许沐正好从里面跑出来,她亲眼看到我挥拳打向宋煜的那一刻,却没听到我与他说的那番话。

她冲我怒吼,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没有躲。

这一巴掌,我愿意承受。就当是还了那段我最落魄的日子里,她陪在我身边的债。哪怕她只是把我当成宋煜的替代品。

她愤怒地盯着我,声音几乎撕裂,“疯子,秦牧,你太过分了!谁让你动手的?你能不能别像个孩子一样?能不能成熟一点?”

我没说话,只是一把拉住她往民政局里走。她急着回头去看宋煜,我却抓得她死死的。

“放心吧,他不会死。”

“先办手续。”

许沐眼里满是失望,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她又捶了我几下,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我一句话也没回,只是拿着号码走到窗口,开始办理离婚手续。她也倔强地站在那里,递出证件。

在那枚钢印落下的瞬间,她突然开口。

“秦牧,你为什么总跟我作对?你就不怕我真的讨厌你,以后不跟你复婚吗?”

我摇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坚定:“不会。”

说完,我拿起盖好章的证件,转身就走。

她站在原地,神情错愕,仿佛被我一句话钉在了原地。直到我拉开门准备离开时,她才红着眼追上来。

“站住!秦牧,你给我停下!”

“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拉住我的胳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我看着她,又看向不远处虚弱狼狈的宋煜,一字一句地说:

“许沐,我不会再跟你复婚了。”

她愣了一下,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更加泛红,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般摇晃。

她摇头,声音哽咽,像是在否认一个荒谬的玩笑。

“不,不可能的……”

“我们只是假离婚,你至于这么当真吗?”

她的愤怒和痛苦像是被我亲手撕裂的一场梦。她瞪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背叛她的人。

我没有再解释,烦躁地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才开口。

“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想提醒你一件事。睁开你的眼睛,用心去感受一下。”

“宋煜,真的有绝症吗?”

她愤怒地瞪着我,完全不信:“秦牧,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是绝症?你又想挑拨离间是不是?我真是受够你了,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我懒得再争辩,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手里的离婚证被我撕成碎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我打车离开,身后是许沐气急败坏的喊声,我却再没回头。

“师傅,麻烦去机场。”

终于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城市了。

最后一眼,我看见她蹲在宋煜身边,心疼地抚摸他的脸。而我刚才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出租车驶入夜色,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模糊的光影。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耳边是车窗外的风声和广播里低沉的男声。

忽然想起几年前,我们还在一家小咖啡馆里,她靠在我肩膀上看书,我给她点了一杯热可可。那时候的她,眼里只有我。

那家咖啡馆的墙上挂着一幅画,是一对背对背坐着的男女,中间隔着一盏昏黄的灯。

那时她问我:“你觉得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说:“也许再也没见过。”

她笑了,说我不浪漫。

可现在想来,我们不也成了那对背对背的人?

只是中间隔着的,不是灯,是一整个谎言堆砌的世界。

出租车驶入机场高速,天边泛起鱼肚白。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但至少,不会再回头了。

或许有一天,她会明白。

或许不会。

但无论如何,我已不再等了。

22

机场的玻璃幕墙映着我冷峻的侧脸,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我看着那个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安检口,连一声再见都没说出口。

手机震动时,我正准备关机。来电显示是许沐,我手指没有一丝迟疑,按下了拒接键,随即在通讯录里将她的名字彻底抹去。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替宋煜出气罢了。我那一拳,或许伤了她的脸,更伤了她的心。但我不后悔。

我拔出电话卡,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仿佛扔掉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深夜的出租车碾过湿漉漉的街道,路灯像一条条温暖的光带,指引我回家的方向。推开门时,已是凌晨两点,客厅的灯还亮着,饭桌上盖着锅盖,热气腾腾。

“妈,怎么还不睡?”我轻声问。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笑意,“等你回来呢,饺子都包好了,你最爱吃的韭菜虾仁。”

我爸坐在沙发上翻报纸,见我进来,默默起身去厨房端汤。

那一刻,我鼻子一酸。他们老了,动作慢了,头发白了,可对我的牵挂,从未减少一分。

“快吃吧,趁热。”我妈给我盛了一碗饺子汤,调料调得恰到好处,麻中带辣,香得让人眼眶发热。

“你小时候就爱吃这个味儿,现在还是一样。”她笑着,眼里却闪着泪光。

我爸难得开口,“外面的饭吃多了,回家吃点热乎的。”

我低头吃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那一夜,我睡得很沉,梦里没有纷扰,只有小时候的家,还有爸妈的笑声。

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子,我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是爸妈在晨练。

我妈喜欢散步,我爸就陪着,一走就是几十年。他总说:“你妈走哪儿,我就跟哪儿。”

中午,厨房里锅碗瓢盆声不断,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羡慕。

“你妈年轻时可漂亮了。”我爸突然开口,一边炒菜一边笑,“那时候追她的人排成队,结果她偏偏选了我这个穷小子。”

我妈嗔了他一眼,“你那时候可不穷,你那会儿可是单位里最会写诗的人。”

“那你是怎么被我骗到手的?”我爸笑着问。

“你写了一首诗,说我是你诗里最美的韵脚。”我妈脸红了,像回到青春年少。

吃饭时,我爸递给我一把钥匙,“房子看好了,精装修,随时能住。”

“首付我们给你付了,剩下的你自己还。”我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我碗里,“你喜欢辣的,以后我多给你做点。”

我点头,眼眶湿润,心里却无比踏实。

“儿子,你不是说想相亲吗?”我妈试探地问,“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爸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笑了笑,“妈,你帮我挑吧。最好是像你们这样,能一起做饭,一起生活,哪怕只是洗个碗,也有人陪着说说话。”

我妈眼眶一红,连连点头,“好,好,妈一定给你找个贴心的姑娘。”

饭后,我爸洗碗,我妈在一旁削水果,两人一边忙一边聊天,笑声不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突然明白,最珍贵的感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窗外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洒在地板上,像铺了一层金粉。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也曾牵着许沐的手,在这条街上漫步。那时的她,笑得像春天的花,温柔又明媚。

可如今,那些都成了回忆。

我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耳边是爸妈的谈笑声,心里却空了一块。

也许,有些遗憾,注定要留在心里。

23

新环境的适应总需要时间,尤其是我作为从总部独自派来的人。这个刚起步的分公司里,我像条误入陌生水域的鱼,多少遭遇了些排挤。不过还好,我向来相信一句话:万事开头难,只要肯坚持,总能看到希望。

这一个月的高强度加班,让我和团队的关系逐渐升温。虽然过程有些磕绊,但好在彼此都愿意给对方机会。现在我们已能顺畅合作,接下来的磨合,就交给时间吧。

而在这段日子里,我过得格外轻松愉快。

人生最轻松的角色,莫过于做父母的孩子。他们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们,从衣食住行到情绪照拂,无一不细致入微。假期时陪母亲逛公园,陪父亲参观博物馆,有空就自驾出游。母亲喜欢登山,父亲钟情垂钓,我则成了他们的贴身陪伴者。短短一个多月,那些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日子,竟被亲情悄悄治愈了。

旅游归来后,我见了母亲介绍的相亲对象。她只给了地址,其余只字未提,这让我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让她一反常态,不再滔滔不绝地夸赞?

我如约来到咖啡店,却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愣住。

林芸芸蹦蹦跳跳地朝我奔来,熟络地挽住我的手臂,仿佛我们昨日还在街角偶遇。她笑着打招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皮:“牧哥,你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小时候我可天天抢你奶喝。”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记忆中那个爱哭又爱闹的小胖妹,如今竟出落得亭亭玉立。女大十八变,这话果然不假。

我们是从小的邻居,她父母常年出差,她便常常跑到我家来玩。

母亲一边照顾我,一边照顾她,两个孩子,一碗水端得平。上学后,她也总爱跟在我身后,却又不准我喊她“妹妹”,说是占她便宜。

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没喊过我一声“哥哥”,倒是“牧哥”喊得顺口。

“牧哥,你想喝什么咖啡呀?走吧,回家去,我想吃凤姨做的菜了。”她拉着我便往外走,动作自然得像是踏进自家门。

走在街上,看到情侣们牵手而行,她竟也毫不犹豫地将手塞进我掌心,十指紧扣。

“牧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吧?所以我也不多说了。”她语气笃定,带着几分俏皮。

“这次呢,我是特意听说你要相亲,才从北京辞职回来的。”她顿了顿,嘴角微扬,“你相亲也不一定能遇到合适的,那不如,给我一个机会?”

“这些年,我一直没谈过恋爱。你结婚那天,我还偷偷哭了好久。”她说到这里,眼底竟真的泛起一丝湿润,“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把你‘拿下’。”

我听着她这番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24

我与林芸芸在父母的安排下,慢慢走近彼此的生活,尝试着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对她并无抵触,甚至逐渐生出几分好感,她也愿意为这段关系付出,辞去了北京的工作,在我所在的城市重新找了一份新工作。

每天她都会抽空来我公司,带些热腾腾的便当、几支鲜花,或是我最爱的那家奶茶。她下班比我还勤快,仿佛要把过去错过的时光都补回来。

同事们也早已熟络了她的存在,常打趣问我什么时候请他们喝喜酒。我笑着应和,其实心里也确实开始认真考虑这件事。

于是,我给父母发了条信息,试探林家那边的态度。如果林叔那边愿意,婚礼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几天后,父母传来好消息,林叔他们已经准备动身过来,婚期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我们两个当事人反倒成了旁观者,只在等待中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未来的日子。

那天,老板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透着一丝严肃。

“你小子,跟许沐分手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跑得倒是够远,我可被你坑惨了。她公司堵我,我家门口也堵我,现在满世界打听你人呢。”

“哭得死去活来的,我老婆差点以为是我欺负了人家。”

“还有啊,她怀孕了,不会是你孩子的吧?”

我皱了皱眉,语气坚定地否认:“不是我的。”

又补了一句:“老大,如果她再来烦你,就报警。”

“直接说我已经辞职了,别告诉她我去哪儿。”

“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挂了电话后,我便驱车去接林芸芸,一起去挑选婚礼用品。她一路上话很多,讲着各种趣事八卦,倒也让我暂时从那通电话的阴影中抽离出来。

至于许沐——她的名字在我脑海中停留不过片刻,便被风吹散在风里。

婚礼如期举行,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我与林芸芸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我们在誓言中许下彼此一生的承诺,我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公司也批准了婚假,我们决定去旅行,去看看那些只在书本上见过的山川湖海,像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在父母的祝福中,踏上蜜月之旅。

三个月后,我们回到家中,刚走到楼道口,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许沐。

只是她现在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她判若两人。

曾经无论何时,她都打扮得精致得体,哪怕分手那会儿,也从未失了体面。而如今,她的头发凌乱,衣衫褶皱,眼底浮着掩不住的黑影,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她看见我与林芸芸十指相扣的手,眼神瞬间黯淡,整个人在风中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秦牧,她……她是谁?”

“你就是因为她,才不肯跟我复婚的吗?”

她声音颤抖,眼中满是失望与委屈,泪水止不住地滑落,竟想扑进我怀里。

我拉着林芸芸避开了她的靠近,心中泛起一阵烦躁。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皱着眉,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我轻声安抚林芸芸:“老婆,让我处理一下,好吗?”

“就半个小时,我带你去买你最爱吃的蛋糕回来,等我。”

林芸芸点头,眼神却冷冷扫过许沐,语气毫不掩饰地冷淡。

“许小姐,希望你有分寸。”

“不管过去你和他有过什么,现在他只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我们的婚姻受法律保护。”

“我不在乎你从哪里来,来做什么,但请你别做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你那些破事,我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如果你再敢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会让你曾经做过的事,全都曝光在阳光下。”

“他或许会因为你的眼泪心软,但我不会。”

“别再来招惹我的人,我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我站在原地,看着许沐瘫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哽咽着质问:“秦牧,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我们在一起八年,我把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你,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我?”

我看着她,心里却一片空白。

曾经的种种回忆,像旧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那些争吵、冷战、背叛、原谅……一次次循环,仿佛从未真正结束过。

我叹了口气,声音平静却冷淡:“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你现在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不甘与哀求:“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

我没有回答。

夜色渐深,楼道里只剩下风声和她的啜泣。

我不知道她还会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她是否还会再来。

只是我知道,有些事,不是眼泪就能弥补的。

有些人,也不是回头就能重来的。

25

她的眼神像是被谁生生撕裂了般,满是不敢置信和委屈,紧紧盯着我,声音颤抖着:“秦牧,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这样羞辱我吗?”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平静却透着冷意,“她不是别人,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

话音落下,我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转身朝外走去,“换个地方说吧,别在这儿闹。”

我选了河边一处僻静的长椅,这里视野开阔,正好能望见我们小区的几栋楼,尤其是我家那扇窗。

我掏出手机,对着家的方向拍了一张夜景,然后发了条信息。

“老婆,我在这儿等风停,你随时可以查岗。”

“你……你真的结婚了?秦牧?”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连连摇头,声音带着哽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跟别人结婚呢?”

“你们在骗我,对不对?”

“你明明最爱我,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许沐的情绪愈发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她试图靠近我,想扑进我怀里,我却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她脚步不稳,重重跌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痛苦和不敢接受的神情,双手抱着头,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痛哭。

“秦牧,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真的快疯了。”

“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像活在地狱里,听说你结婚了,娶了别人,对她很好,我……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你明明最爱我啊。”

“秦牧,是我错了,是我太傻,被宋煜那个混蛋骗了,他根本没病,他就是个疯子。”

“我后悔死了,我不想跟你分开,一分钟都不想。”

我靠在河边的栏杆上,点燃最后一根烟,心里盘算着以后不能再抽了,老婆怀孕了,得为孩子着想。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她瘫坐在地上,像被世界遗弃的影子,哭得撕心裂肺。

“秦牧,那天民政局之后你把我拉黑了,我以为你只是赌气,是吃醋,过几天就好了。”

“可当你彻底从我生活里消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有多怕失去你。”

“我回家找你,却发现你已经把房子卖了,家里所有属于我们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在雨里站了很久很久,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我不信你不爱我了,不信你不要我们的家了,我找遍了所有你能去的地方,可哪儿都找不到你。”

“没有人告诉我你去哪儿了,秦牧,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有多绝望吗?那种痛,比死还难受。”

“我去你公司找过你,他们说你辞职了,没人知道你去了哪儿。”

“我还来过苏州一次,可我没见到你爸妈,也没见到你。”

“后来才知道你们是去旅游了,我们就那样错过了。”

“秦牧,如果我早点找到你,是不是你就不会跟别人结婚了?”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不甘和痛苦。

可当初的我又何尝不是这般模样?

我深吸一口烟,烦躁地吐出,“不管你什么时候找到我,我们都回不去了。”

“许沐,别再执着了。”

“也别再来打扰我了,我现在过得很好。”

她一脸绝望地摇头,“不,我不信,秦牧你知道吗?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不能没有你。”

“你彻底离开后,我才一点点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

“我开始反思,开始恨我自己。”

“我翻出你以前给我听的录音,想起你说的话,去了医院查了宋煜的资料,他真的没病。”

“我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拆散我们,结果发现他正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秦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蠢了,是我没看清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夜风轻轻吹过,河面泛起微微涟漪,远处的灯光在水面上摇曳,仿佛映照着她此刻破碎的心。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疲惫和释然。

或许曾经我也像她一样,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可现实却一次次将我们打回原形。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我有家了,也有责任。”

“许沐,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打扰我和我的家人。”

她愣住了,泪水还在流,但她没有再扑上来,只是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我,仿佛终于意识到,我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风停了,河水也静了。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身后,是她渐渐微弱的啜泣声。

而我知道,有些错,错过了,就再也无法弥补。

26

她的脸颊在片刻之间泛起了红痕,可她仿佛毫无知觉,只是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地哀求着。

“秦牧,别走,好不好?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

“秦牧,你听我说,我爱的是你,真的只有你。”

“宋煜……只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一个没结果的执念,现在我只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她死死拽住我的裤脚,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地上。

“你说想要个孩子,对不对?”

“我也可以给你,我可以为你生一个,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宋煜的孩子……我已经在等你的这一个月里处理掉了。”

“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我们了。”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动。豆豆看了看手表,眉头一皱,一脚将她踢开。

“许沐,这里是正经人家,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别用你那些廉价的眼泪来恶心我。”

半小时已到,我该回去了。

这一次,无论她如何嘶吼,如何瘫坐在地,我都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她不甘心,也不肯放手。

像一块甩不掉的膏药,成天守在我小区门口,一见我就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那副模样,和过去那个干练利落、笑起来带着几分狡黠的许沐,判若两人。

我选择无视,她纠缠得久了,我便直接拨通报警电话。

每次我拿起手机,她的眼神就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整个人像是被风卷起的枯叶,摇摇欲坠。

“不……不会的,我的秦牧,那个温柔的秦牧,怎么会这样对我?”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和她之间,早已没有再谈的必要。

可她却把我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放。

听说宋煜拿着那笔所谓的奖金出国了,如今的许沐,除了那对关系冷淡的父母,几乎一无所有。

她曾经在事业上拼尽全力,终于有了起色,却为了宋煜,义无反顾地辞了职。

如今的她,像个游魂,不是蹲在小区门口,就是远远地跟着我。

就连我带林芸芸去做产检那天,她也站在医院门口,眼神空洞,满脸痛苦。

产检结束,我头疼地和林芸芸商量:“要不,我们回北京吧?工作可以线上处理。”

“你也好久没回去了。”

“陪你一起回去,也让我爸妈看看你,我们在北京生孩子,在北京坐月子。”

林芸芸笑着踮起脚尖,轻轻咬了下我的下巴。

“哼,看在你这么有求生欲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次。”

“那你快点安排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我给爸妈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之后便带着林芸芸回家收拾东西。

不过那天从医院出来时,并没有看到许沐。

我心中隐隐有些庆幸,希望她真的能就此放手。

可命运总爱捉弄人。

当我拎着收拾好的行李走进小区门口时,我又看见了她。

她穿着那件我们婚礼上穿过的婚纱,妆容精致,却眼神涣散,像是从旧梦里走出来的幽灵。

只是那副神情,已经不像是人了。

27

她一手攥着钻戒,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水果刀,见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心,跪倒在地,颤抖着将钻戒举到我面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牧,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我重新加你一次,重新追你一次,好不好?”

“秦牧,别走,你回头看看我,就一眼,好不好?”

我心里暗骂一声疯子,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只是紧紧扶住身旁的老婆,准备离开这片混乱。

她却像是被逼到了绝境,跌跌撞撞地追上来,挡在我们面前。我注意到她手里那把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立刻将老婆护在身后,拨通了报警电话。

许沐曾经是那个高傲、体面、从不在人前失态的大小姐,如今却像个走投无路的幽魂,眼神里满是痛苦与执拗。

可她没有将刀刃指向我,而是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像是要用最极端的方式逼我回头。

“秦牧,我只是做错了一件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再看我一眼?”

“你娶我,行不行?”

“秦牧,我真的好痛,痛得快要死了,没有你的日子,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我真的知道错了。”

夜风穿过街角,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散了我心头的一丝迟疑。我望着远处闪烁的灯火,像是在寻找一个答案,却始终无果。

“我穿着婚纱来嫁你,你怎么就不肯要我了呢?”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爱了我八年的你,怎么可能半年就爱上别人?”

“秦牧,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我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是愤怒,而是悲悯。

“许沐,你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吗?”

“你有没有换位思考过?”

“如果是我为了初恋,为了别的女人,跟你假离婚,让她怀孕,再把那个孩子带回家,和你一起抚养。”

“如果是我一次次不顾你的感受,走向别的女人,为了她对你恶语相加。”

“你会原谅我吗?你会像我一样大度吗?”

“你觉得,这样纠缠下去,还有意义吗?”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执迷不悟很讽刺吗?”

出租车缓缓驶来,在我们面前停下。我绅士地为老婆打开车门,她轻轻坐了进去。

许沐站在原地,眼神空洞,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像是在梦里挣扎。

我没有再多看她一眼,放好随身物品,果断上车。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低声对司机说了句“开车”。

车子缓缓起步,后视镜中,那个曾经熟悉的女人发了疯似的追着车跑,披头散发,满目悲怆。

她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染红了衣袖,却没有阻止我们前行。

我低头,一手轻轻抚摸老婆的小腹,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只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和未来的生活。

至于那些早已不属于我们的过往,就该埋葬在风里。

那些回忆,我早已亲手烧成灰烬。

人总得往前走。

毕竟,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

只是,车子驶过最后一个路口时,我听见老婆轻声说:“她真的爱过你吧?”

我没有回答。

窗外的风,吹得更急了。

完结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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