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875年的英国火车一等车厢里,22岁的丽贝卡·迪金森正经历一场噩梦——陆军上校瓦伦丁·贝克(Valentine Baker)对她实施猥亵,她半个身子悬出车窗呼救,列车却疾驰了五英里才停下。这一事件震动维多利亚社会,彼时火车隔间无紧急铃、无连通通道,女性一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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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年的英国火车一等车厢里,22岁的丽贝卡·迪金森正经历一场噩梦——陆军上校瓦伦丁·贝克(Valentine Baker)对她实施猥亵,她半个身子悬出车窗呼救,列车却疾驰了五英里才停下。这一事件震动维多利亚社会,彼时火车隔间无紧急铃、无连通通道,女性一旦受困几无退路。三年后,英国铁路公司被迫推出女性专用车厢,表面为“保护淑女”,实则默认了公共空间对女性的系统性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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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的是,这些车厢成了阶级与性别偏见的秀场。设计者多为“家长式中产男性”,他们臆想女性需要与孩童共处,却无视实际需求:1888年西部列车公司1060节女性车厢仅预定出248节,多数女性宁可挤进“吸烟车厢”也不愿被圈禁。更荒诞的是,男性乘客因普通车厢拥挤而愤怒抗议:“女人总爱叽叽喳喳,该让她们待在自己的地盘!”——最终,1977年英国以“性别平等”之名废除该制度,结束了这场持续103年的尴尬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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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班地铁都有咸猪手,但我们不敢说!”2016年,英国交通警察局数据揭开残酷现实:火车性骚扰案达1448起,较三年前飙升123%。45%的女性坦言“需要专属车厢获得安全感”,工党议员威廉森(Chris Williamson)借此重提维多利亚旧策:“日本、巴西已证明可行,为何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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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迎接他的是滔天反对声浪。女权团体“每日性别歧视”创始人劳拉·贝茨(Laura Bates)痛斥:“隔离不是答案!这是在说‘男性天生管不住手’!”工党同僚更在威廉森办公室贴满讽刺纸条:“职场性骚扰?建议专设女性楼层!” 反对派直指核心矛盾:
制度悖论:若女性未使用专属车厢遭侵犯,是否反被指责“不自爱”?日本研究显示,混合车厢女性常因“未选专厢”陷入二次受害;责任倒置:议员斯特拉·克里西(Stella Creasy)质问:“为何限制受害者而非严惩施暴者?”图片来源于网络
全球实践更揭示其局限:台湾2006年试办女性车厢,因男性强闯、口角不断,半年即告终止;日本虽87条线路设专厢,但痴汉报案仅从峰值532起降至300起,根源仍在性别文化——东京医院统计显示,多数“痴汉”实为“体面中产男”,拥挤车厢助长其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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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150年轮回,女士车厢如同性别平等的照妖镜:它诞生于维多利亚时代男性对女性的“骑士式庇护”,在21世纪却沦为权力对弱势的“制度化妥协”。当日本用粉色车厢缓解痴汉痼疾,当印度为女性开出整列专车,我们不得不诘问:若安全必须以隔离换取,是否意味着社会已默认“男性兽性不可控”的野蛮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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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层的讽刺在于,英国一面废除车厢隔离,一面在2025年因跨性别争议被讽“TERF岛”(跨性别排斥激进女权主义之岛)——当生理性别与社会性别的边界被反复争夺,一节车厢早已装不下性别战争的硝烟。或许真正的出路不在隔开男女,而在打破那节横亘千年的“心理车厢”:当每个普通人敢为“丽贝卡”按下紧急铃时,正义才真正到站。
来源:时光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