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袁宏年轻时很穷,曾经被人雇用运送租粮。镇西将军谢尚乘船经过,那天夜里风清月明,他听到江中小洲边商船上有吟诗声,很有情趣,所吟诵的五言诗,又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好诗,谢尚立即派人去问什么人在吟诗。问清楚原来是袁宏在吟诵自己作的《咏史诗》,当即就邀请袁宏来,做了
宦游情大概是中国特有的文化心理现象。同样一个人,又豪情满怀,又充满惆怅。又必须走,又满心留恋。
你看同样都是袁宏,写《后汉纪》的这位,就是这样。
袁宏年轻时很穷,曾经被人雇用运送租粮。镇西将军谢尚乘船经过,那天夜里风清月明,他听到江中小洲边商船上有吟诗声,很有情趣,所吟诵的五言诗,又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好诗,谢尚立即派人去问什么人在吟诗。问清楚原来是袁宏在吟诵自己作的《咏史诗》,当即就邀请袁宏来,做了自己的参军。
谢尚去世后,袁宏又出任谢奉的司马,京城的朋友们送他到了濑乡。临别时,本来就已经感到怅惘的他,又吟诵了一句:“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为什么宦游情只在传统中国呢?
有这么几个原因:
一来文人离乡的核心动力并非单纯谋职,而是践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使命。这种将个人价值实现与家族荣辱、王朝兴衰捆绑的伦理观,使漂泊承载着沉重的道德重量。
王勃写下"同是宦游人"时,既流露个体漂泊的辛酸,更暗含对士大夫集体命运的体认——这种将个人际遇升华为阶层共同心理图景的特质,在西方个人主义传统中鲜有对应。
二来,农耕文明的宗族纽带强化了"安土重迁"意识,而官制制造的"离乡-归乡"循环,使宦游文人始终处于精神撕裂状态:既需在异乡实现政治抱负,又背负"父母在,不远游"的道德枷锁。这种物理迁徙与伦理困境的叠加,催生出"致君尧舜"与"落叶归根"的双重乡愁,这种情感复杂度远超西方殖民扩张或宗教传播形成的地域迁徙。
三来,制度性流动与诗意转化可以互文。从孔子周游列国到明清督抚轮调,官僚体系的制度性流动持续两千余年。文人通过诗词将宦途艰辛转化为"巴山夜雨""古道西风"等审美意象,使漂泊体验升华为民族集体记忆。相较之下,西方骑士游历、殖民探险等流动多具自发性和阶段性,未能形成覆盖精英阶层的持续性情感范式及相应的文学表达体系。
宦游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士大夫阶层的生活方式之一这种生活方式同时又是中国传统儒家学说 “经时济世学以致用”“格物致知” 和道家“无为”“逍遥游” 思想共同作用的结果。
儒家思想和道家学说在古代知识分子的精神领域并不是分离的。它们融于一体时时碰撞:为官的渴望摆脱官场束缚和生活苦恼回归自然纵情山水田园;在野的感叹怀才不遇的人生遭际身在江湖而心忧庙堂期盼贤明君主的赏识以一展雄才大略。这样儒道互补共同支撑起了古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生命也成为了宦游的思想根源。
【原文】袁彦伯为谢安南司马,都下诸人送至濑乡。将别,既自凄惘,叹曰:“江山辽落,居然有万里之势!”
【译文】袁宏出任谢奉的司马时,京城的朋友们送他到了濑乡。临别时,本来就已经感到怅惘的他,至此不觉感叹道:“江山如此辽远空旷,的确有万里之势。”
【原文】袁虎少贫,尝为人佣载运租。谢镇西经船行,其夜清风朗月,闻江渚间估客船上有咏诗声,甚有情致,所诵五言,又其所未尝闻,叹美不能已。即遣委曲讯问,乃是袁自咏其所作《咏史诗》。因此相要,大相赏得。
【译文】袁宏年轻时很穷,曾经被人雇用运送租粮。镇西将军谢尚乘船经过,那天夜里风清月明,他听到江中小洲边商船上有吟诗声,很有情趣,所吟诵的五言诗,又是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的,便赞美不止。谢尚立即派人把情况问清楚,原来是袁宏在吟诵自己作的《咏史诗》。于是就邀请袁宏来,大加赏识,彼此很融洽。
来源:清杰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