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追忆:当年抛弃老婆孩子回城娶娇妻当工人,晚年他却后悔莫及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12 06:45 1

摘要:李铁生站在生产队门口,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望着眼前这片白茫茫的天地,心里五味杂陈。

归乡路

那年冬天的北大荒,连呼啸的风声都是硬邦邦的。

李铁生站在生产队门口,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望着眼前这片白茫茫的天地,心里五味杂陈。

"就这?这就是咱们要扎根的地方?"身旁的知青老陈缩着脖子,声音里满是不情愿。

"咋的,还想住宾馆啊?"李铁生故作轻松地回了一句,其实心里也直打鼓。

那是1968年末,刚满十八岁的李铁生和几十名知识青年一起,响应国家号召来到黑龙江北大荒插队落户。

城里娇生惯养的小伙子们,哪见过这般苦寒。

第一晚住进生产队安排的土坯房,墙缝里往里灌冷风,铺的草席都是湿漉漉的。

李铁生硬是咬牙没吭声,心想:这不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地方吗?得好好表现。

队长王大柱是个老农民,看着这帮城里来的小知青,只是笑笑:"慢慢就习惯了,天底下哪有容易的事儿。"

日子就这么艰难地开始了。

白天,李铁生跟着村里人学种地、拉犁、喂猪,累得腰酸背痛,手上磨出血泡。

晚上,十几个小伙子挤在一个大通铺上,聊着家乡的美食,城里的电影,想着不知何时才能重返城市。

唯独李铁生不爱参与这些话题,他总觉得自己是真心来农村干革命的,不该整天想着回城。

"咱们都是来扎根农村的,得有这个觉悟。"他经常这样对同伴说,惹得大伙儿直翻白眼。

春天来了,北大荒的土地解冻,生产队开始了春耕。

就在这时,李铁生遇见了改变他一生的姑娘——宋小兰。

那天,他正在田埂上休息,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挑着水桶从小路走来,身影在阳光下格外鲜亮。

"喂,知青同志,渴不渴?给你水喝。"姑娘大方地递过来一个葫芦瓢。

李铁生这才发现,原来她是队长的侄女,今年才十七岁,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叔婶婶长大。

从那以后,李铁生经常能在地里见到小兰。

有时候是她送水来慰问知青们,有时候是在田间一起干活,两人的缘分就这么慢慢续上了。

小兰不像城里姑娘那样扭捏做作,她直爽、勤快,一双大眼睛总是亮晶晶的,看人时满是真诚。

李铁生开始有意无意地往小兰家跑,帮着劈柴挑水。

队长婶子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这个知青小伙子,倒是个实在人。"

那年夏天,李铁生在割麦子时不小心被镰刀划伤了手,伤口很深,血流不止。

是小兰撕下自己的衣角,替他包扎,又连夜去了十里外的公社卫生院求医。

回来时,天已经亮了,小兰的脸上却带着欣喜:"大夫说不会留疤,好好养着就成!"

李铁生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疲惫却依然为他着想的姑娘,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深深触动了。

晚上,生产队的人都睡了,李铁生悄悄溜出宿舍,来到了小兰家门前。

月光下,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石磨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以后有啥打算?"小兰突然问道。

李铁生愣了一下:"啥打算?就在这儿扎根啊。"

"真的?"小兰眼睛亮了起来,"你不想回城?"

"想是想。"李铁生实话实说,"可咱不能光想着自己,国家把咱们派到这儿,是有任务的。"

小兰笑了,月光下的笑容格外动人:"俺就喜欢你这实在劲儿。"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的心渐渐靠近。

生产队里的人都看出来了,连做饭的老张婶都时不时拿这事打趣:"小兰啊,你那知青小伙子今天又帮你挑水去了?啧啧,看来是动真格的了。"

小兰总是红着脸不说话,但眼里的幸福骗不了人。

李铁生的知青朋友们却不太看好这段感情。

"铁生,你可想好了,咱们早晚是要回城的。"老陈私下劝他,"到时候你咋办?带她回去?她能适应城里的生活吗?"

李铁生没吱声,心里却很坚定:我就是要在这扎根,和小兰一起。

1970年冬天,在队长的撮合下,李铁生和小兰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没有花车,没有宴席,只有一顶盖着红纱的木头小推车,和生产队社员们一起喝的几碗米酒。

婚后的生活,远比李铁生想象的艰难。

两人住在队里分配的一间小土房,冬天冻得要命,夏天又闷又热,家徒四壁,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下地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但小兰的勤劳和乐观让这个家渐渐有了温度。

她把小土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贴着李铁生从城里带来的年画,门前种了几棵向日葵,在这荒凉的土地上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1972年春天,小兰红着脸告诉李铁生:"咱们要当爸妈了。"

李铁生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抱起小兰在屋里转了几圈:"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几个知青听见喊声,都跑来围观起哄:"哟,铁生要当爸爸了,看来是真扎根了!"

喜悦过后,李铁生又开始担心。

在这艰苦的环境里生孩子,意味着更少的口粮,更重的负担,还有更渺茫的未来。

但看着小兰每天挺着大肚子还坚持干活,李铁生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小兰怀孕七个月时,北大荒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暴雨。

那天,小兰冒雨去给在田里干活的李铁生送饭,回来的路上不慎滑倒,引发了早产。

"不好了,小兰要生了!"队长婶子慌忙跑来喊李铁生。

李铁生二话不说,背起疼得直冒冷汗的小兰,顶着狂风暴雨奔向十里外的公社卫生院。

路上,小兰的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背,她虚弱地在他耳边说:"铁生,不管啥样,保大人..."

"胡说!"李铁生喘着粗气,"你们娘俩都得好好的!"

经过漫长的煎熬,小兰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叫小禾。

"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小兰虚弱地躺在床上,却露出满足的笑容。

李铁生小心翼翼地抱起皱巴巴的儿子,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幸福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禾慢慢长大,成了李铁生和小兰生活的中心。

每天傍晚,李铁生总会抱着儿子在村口的小河边散步,给他讲城市里的见闻。

"爸爸,城里的楼真有那么高吗?"小禾天真地问。

"那可不,高得都能摸到云彩呢!"李铁生笑着说,心里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他已经在农村待了十年,心里那个回城的梦似乎越来越远,却又偶尔闪现。

直到1978年底,一个突如其来的机会彻底改变了李铁生的命运轨迹。

那天,生产队开会,队长宣布了一个重要消息:根据新政策,一批知青可以返城就业。

会后,队长把李铁生单独叫到家里。

"铁生啊,这些年你在队里表现不错。"队长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说,"县里来了指标,说是可以推荐几个知青去城里的机械厂当工人,我想着给你一个名额。"

李铁生一下子愣住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啊,"队长叹了口气,"这名额是给单身知青的,你已经成家了..."

李铁生的心沉了下去,城市的灯光似乎又一次远离了他。

"要不...先去看看情况?"队长压低声音,"等站稳脚跟了,再想办法把家里人接过去?"

这个提议像一颗种子,在李铁生心里生根发芽。

回家后,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去找了多年的知青朋友老陈商量。

"铁生,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老陈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就听队长的,先回去,以后再接小兰他们。"

"可这样对他们不公平啊。"李铁生忧心忡忡。

"哎哟,这年头哪有什么公平不公平。"老陈摆摆手,"你想想,你回城当了工人,有稳定工资,不比在这里强?将来接他们过去,一家人不就团圆了吗?"

李铁生被说动了,但内心深处仍有一丝不安。

回去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事告诉了小兰。

出乎意料的是,小兰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轻声问:"你真的会回来接我们吗?"

"当然!"李铁生拉着她的手郑重承诺,"我在城里站稳脚跟,第一件事就是接你和小禾过去!"

小兰点点头,眼里却噙着泪水:"那你记得写信,别忘了我们娘俩。"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李铁生心上,他紧紧抱住妻子:"咋会忘呢,你们可是我的命根子。"

临行前的晚上,李铁生把六岁的小禾抱在怀里,郑重地说:"爸爸去城里干活,很快就会接你和妈妈过去,到时候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小禾懵懂地点点头,似乎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小兰在一旁轻声说,眼中满是不舍与期待。

离开的那天,全队的人都来送行。

小兰穿着唯一一件像样的衣服,用力挤出笑容,站在人群中目送丈夫远去。

小禾不停地挥着小手:"爸爸再见!记得给我带糖葫芦!"

这一幕,深深烙在李铁生的记忆里,多年后想起,仍会心痛不已。

城市的生活,比李铁生想象中还要丰富多彩。

机械厂分给他一个床位,虽然是六人间的集体宿舍,但比起北大荒的土坯房已经好太多。

工作也不算太辛苦,每天固定八小时,还有星期天休息,不像在农村那样没日没夜地劳作。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有了固定的工资,虽然不多,但足够他维持生活,还能寄一些回家。

刚开始,李铁生很认真地履行着自己的承诺。

每月按时寄钱回家,还经常写信询问小兰和小禾的近况。

信中,他描述着城市的繁华,承诺着很快会接他们团聚。

每每收到小兰的回信,他都会反复阅读,然后小心地收藏起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市的喧嚣和繁华渐渐冲淡了他的乡愁。

寄钱和写信的频率开始降低,从一个月一次变成两个月,再到三个月...

在工厂,李铁生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其中就包括车间的女工张小芳。

小芳是城里人,父母都在这个厂里当技术员,家境不错。

她开朗活泼,穿着入时,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子都市气息,这让从乡下来的李铁生很是着迷。

"李师傅,听说你以前是知青?在农村待了那么久,一定很辛苦吧?"有一天,小芳主动找李铁生聊天。

"别提了,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李铁生摇摇头,却刻意避开了自己在农村已经成家的事实。

从那以后,小芳常常约他下班后去看露天电影或者在厂食堂多聊一会儿。

李铁生享受着这种轻松的城市交往,渐渐地,对农村的记忆和责任开始模糊。

他给小兰的信越来越敷衍,只说工作忙,条件还不成熟,暂时接不了他们过来。

小兰的回信依然充满了理解和支持,却也透露出隐隐的担忧:"小禾总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说你在城里太忙了..."

每次读到这样的话,李铁生都会良心不安,却又很快被城市生活的各种诱惑冲淡。

一天,老陈来厂里看他。

"怎么样,城里的日子还习惯吧?"老陈笑着问。

"还行,就是宿舍太挤了。"李铁生叹气道。

"那小兰和孩子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接他们?"老陈试探着问。

李铁生有些尴尬:"现在条件还不成熟啊,我连自己都安顿不好呢。"

。"

这番话让李铁生心里不安了几天,他给小兰写了一封长信,详细解释了城市生活的不易和暂时不能接他们的原因。

信中,他再次承诺会尽快改善条件,到时一定接他们团聚。

小兰的回信很简短,只说她理解,会继续等他,字里行间透着一种李铁生读不懂的疲惫。

又过了半年,厂里突然传出一个消息:要分配新建的工人宿舍,但只给已婚职工。

这对李铁生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从六人间搬到独立的小套间,这是多大的改善啊!

可问题来了:虽然他已婚,但妻子不在身边,如何证明自己的婚姻状况?

正在他犯愁时,小芳的一番话给了他一个"解决方案"。

"李师傅,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单着啊?"小芳脸颊微红,"厂里好多人都在猜你的事呢。"

李铁生心中一震,他知道小芳话里有话。

一方面,他清楚自己在农村有妻儿;另一方面,小芳年轻漂亮,家境又好,还有城市户口,这些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更要命的是,如果承认已婚,就得解释为什么不把妻子接来;如果否认,又有机会得到新宿舍甚至发展一段新感情。

最终,贪婪和软弱占了上风。

他选择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接受了小芳的好感。

两人很快确定了关系,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厂领导那里。

"铁生啊,听说你找对象了?"厂长笑眯眯地问,"要不要给你们分配一套新宿舍?年轻人嘛,早点成家也好。"

李铁生尴尬地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新生活。

回到宿舍,他坐在床边,良心的责备和现实的诱惑在心中激烈交战。

他明白,一旦接受新宿舍并和小芳结婚,就意味着彻底背叛小兰和小禾。

可是,十年知青生活的苦和城市生活的甜,让他不忍心放弃眼前的机会。

"小兰会理解的,她一直都那么善解人意。"他这样安慰自己,"等我条件再好些,说不定还能接济他们母子。"

最终,李铁生做了人生中最自私的决定。

他给小兰写了最后一封信,含蓄地表示自己在城市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让她不要再等他了。

同时,他申请了厂里分配的新宿舍,并开始筹备和小芳的婚事。

信寄出后,李铁生把小兰的照片和所有信件都销毁了,试图抹去过去的痕迹。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梦见小兰和小禾站在雪地里,远远地望着他,那眼神里的期待和失望交织,让他无地自容。

婚后的生活表面上很美满。

小芳家境不错,两人的新家添置了不少当时算是奢侈的物件——缝纫机、自行车、收音机。

厂里的同事都羡慕李铁生娶了个好媳妇,殊不知他内心深处的愧疚。

婚后第二年,他们有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小雨。

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李铁生却总会想起在北大荒的儿子小禾,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每到这时,他就会借口加班,一个人跑到厂外的小酒馆喝闷酒。

"大哥,您这是有啥心事吧?"酒馆老板常这么问。

李铁生总是摇摇头:"没啥,就是想起了北大荒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铁生渐渐适应了城市生活和新家庭。

他努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却始终无法摆脱内心深处的愧疚。

这种愧疚,成了他生命中永远的痛。

转眼二十年过去,国家经济体制改革,李铁生所在的国营机械厂面临重组。

大批工人被迫下岗,李铁生因年龄偏大,技术单一,也在下岗名单中。

失业后,他的生活一落千丈。

五十多岁的人了,再找工作谈何容易?他只能靠打零工维持生计。

!"

连女儿小雨都开始嫌弃他:"爸,你看看人家李叔叔,都下岗了还能开出租车,你怎么就啥也干不了呢?"

这些话深深刺痛了李铁生的自尊。

他这才意识到,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追求物质上的"城市梦",却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真挚的感情和家庭的温暖。

一天晚上,又一次争吵后,小芳提出了离婚。

"这些年我受够了,我想过自己的生活。"她疲惫地说,"反正小雨也长大了,用不着我们整天这样耗着。"

李铁生没有挽留,他知道自己理亏,也对这段建立在谎言上的婚姻感到厌倦。

离婚后,李铁生搬回了厂里的老宿舍,靠退休金和偶尔的零工度日。

某个周末,他在街头偶遇了一个老乡,那人刚从北大荒探亲回来。

"李铁生?真是你啊!"老乡惊讶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么多年没见,你老了不少啊!"

"哎,岁月不饶人啊。"李铁生苦笑道,随即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去过老家?"

"去了,去了!你不知道,北大荒现在变化大了,公路都通了,电视也有了。"老乡兴奋地说。

李铁生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那...小兰和小禾...他们还好吗?"

老乡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哎,你还不知道啊?小兰她...去年走了。"

"什么?"李铁生如遭雷击,一时站立不稳。

"是啊,得了重病,听说是操劳过度。"老乡叹了口气,"临走前还念叨着你呢,说你在城里一定过得好,才没回去看他们..."

李铁生感到一阵眩晕,眼前浮现出小兰那张勤劳朴实的脸。

"那...小禾呢?"他颤抖着问。

"小禾?他可争气了!"老乡的语气一下子轻快起来,"考上了大学,现在在省城当教授呢!小兰把他拉扎扯大,供他上学,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听到这里,李铁生既感到欣慰又心如刀绞。

他的儿子,在没有父亲的陪伴下,靠着母亲的坚强和智慧,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才。

而他,却辜负了这对母子的信任和等待。

那天晚上,李铁生彻夜未眠。

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兰的笑容,小禾的童声,北大荒的点点滴滴...所有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此刻全都清晰起来。

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第二天一早,李铁生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买了一张去省城的长途汽车票。

他决定去见儿子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

车窗外,北国的风景一闪而过。

冬天的北大荒仍然那么寒冷,但已不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农田更加规整,村庄更加现代化,甚至还有了小型工厂。

看着这一切,李铁生不禁感慨万千:这片他曾经生活过的土地,早已换了新颜。

而他,却错过了与妻儿一起见证这些变化的机会。

经过多方打听,李铁生终于在省城大学找到了小禾的办公室。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在认真阅读书籍。

那专注的神情,微微皱起的眉头,都和年轻时的自己如此相似。

李铁生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上,却迟迟不敢推开。

二十多年的亏欠,如何用一次相认来弥补?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群学生涌到了办公室门口,李铁生不得不退到一旁。

"禾教授,您的新论文发表了,我们都学习了!"一个学生兴奋地说。

"这没什么,学问贵在坚持。"小禾温和地回答,"像我母亲常说的,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终。"

李铁生躲在角落,听着儿子的话,心如刀绞。

他看着小禾和学生们的互动,既骄傲又愧疚。

这个出色的年轻人,没有父亲的陪伴,单靠母亲的抚养,却成长得如此优秀。

最终,李铁生没有勇气相认。

他默默地在小禾办公室门口放下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他这些年积攒的全部积蓄和一封忏悔信。

信的最后,他写道:"愿你母亲在天有灵,原谅一个失责的父亲。儿子,爸爸为你骄傲。"

离开大学后,李铁生没有返回城市,而是搭车回到了当年的北大荒。

二十多年过去,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的茅草房变成了砖瓦房,田间有了现代化的农业机械,村口甚至有了小超市和文化站。

他寻找到当年和小兰生活过的小屋,房子还在,但已经住了新人。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认出了他:"李铁生?你可算回来了?小兰可是念叨了你一辈子啊..."

李铁生没有回答,只是请老人带他去了小兰的坟前。

那是村子后山上的一座简单的坟,墓碑朴素,上面刻着"宋小兰之墓"几个字。

坟前摆放着几束新鲜的花,想必是小禾不久前来祭拜过。

李铁生跪在坟前,泪如雨下。

"小兰,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和小禾..."他哽咽着说,声音被北风吹散。

在坟前守了整整一天,李铁生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会再回城市,而是留在这里,用余生来赎罪。

当年的生产队已经变成了农场,正好缺一名仓库管理员,李铁生主动请缨。

他住在农场安排的简陋房间里,每天认真工作,闲暇时还会给村里的孩子们讲故事,教他们识字。

一年过去了,李铁生已经完全融入了农场的生活。

村里人都知道他的故事,却没人嘲笑他,反而因为他的诚实和勤劳而尊重他。

那天,李铁生正在仓库整理账目,忽然听见有人叫他:"爸爸?"

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是小禾。

父子相见,没有责备,没有埋怨,只有一个长久的拥抱。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小禾轻声问。

李铁生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儿子,泪水模糊了视线:"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小禾摇摇头:"妈临走前说,不要恨你,你只是走了太远的路,忘了回家的方向。"

"是啊,我走了太远的路..."李铁生哽咽着说,"直到现在,才找到回家的路。"

农场的广播里正播放着丰收的喜讯,窗外,北大荒的风依旧呼啸,却不再那么刺骨。

那风中,似乎有小兰的笑声,温柔而宽容,吹散了父子之间多年的隔阂,带来了宽恕与和解。

时光荏苒,又一个春天来临。

李铁生和小禾并肩站在小兰的坟前,看着新栽的树苗在风中摇曳。

"妈,我们回来了。"小禾轻声说。

李铁生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墓碑上小兰年轻时的照片,仿佛看到了她在微笑。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人生中最重要的,不是走多远的路,而是记得回家的方向。

来源:留住美好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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