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过去六七百年,世界发生了一系列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大航海、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大革命、工业革命……如今,我们仍然处于“大变局”的延长线上,而且很可能处在新一轮“大变局”的关键节点。
在过去六七百年,世界发生了一系列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大航海、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大革命、工业革命……如今,我们仍然处于“大变局”的延长线上,而且很可能处在新一轮“大变局”的关键节点。
历史就是未来学。每一次对过去的深刻复盘,都是对当下的清醒认知,更是对未来的精准预判。
在这样的背景下,洞穴文化策划了「大变局」系列主题游学,带领大家回到关键源发地,深入探寻过去六七百年间人类文明的重大转折,那些撼动世界的巨变如何酝酿、爆发,又如何悄然塑造了今日的我们。
2025年,洞穴文化「大变局」游学首站,带你去伊比利亚半岛——在人文学者梁永安教授和经济学者陆铭教授的带领下,以“文明+经济”双重视角,探究大航海时代的终极命题,解锁全球化的“源代码”。
12世纪,阿拉伯人把中国人的造纸术传到了欧洲,让欧洲的教育普及有了可能。在此之前,欧洲人使用的是羊皮纸,价格极其昂贵,只有教会才用得起,欧洲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大多都是文盲。当中国的士人们在吟诵唐诗宋词的时候,欧洲的骑士们却目不识丁。
13世纪,阿拉伯人又把中国的印刷术传到了欧洲,《马可·波罗游记》出版,信息的传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迅捷而广泛。阿拉伯人无意之中做的两件事,仿佛是专为欧洲文艺复兴准备的。
几乎是在同时,中国的指南针也被阿拉伯人传入欧洲,大航海时代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文艺复兴解放了欧洲人的思想,以达到“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功效。
文艺复兴不是一蹴而就的,从14世纪开始,一直到16世纪,前后持续约三百年,原因就是宗教势力的反扑。科学带有天生的客观性,和宗教具有与生俱来的矛盾。欧洲的知识分子抬出古希腊的科学,也是为了打破教会对一切事务的话语权。罗马教廷当然不会坐视,把一切不符合宗教利益的行为都视为异端邪说,有的人甚至因此而死,比如布鲁诺。
正因为文艺复兴,欧洲人打开了眼界,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落后,而东方早已把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尤其是传说中的中国,按《马可·波罗游记》里的说法,那里就是遍地黄金,富得流油。
得益于古希腊的文化基因,欧洲人天生具有海洋商业文明的嗅觉,商业文明的特点就是哪里有钱就往哪里跑,既然东方富有,那就去东方寻找财富。只是,由于强大的奥斯曼帝国横亘在中间,欧洲人既去不了印度,更去不了中国。
按传统的路线,欧洲人去往东方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陆路,走地中海东岸,过两河流域,越伊朗高原,再经过中亚,然后可以到达中国;另一条路,从埃及,过红海,入印度洋,走海路。
这时统治两河流域的是土库曼人建立的黑羊王朝。从广义上讲,土库曼也是突厥的一支,迁到这里的原因和奥斯曼一样,连信仰也一样,都是伊斯兰教。而这时统治伊朗高原到中亚地区的是帖木儿帝国,同样信仰伊斯兰教。帖木儿帝国是在伊儿汗国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由蒙古人控制的帝国,帖木儿虽是蒙古人,但早已被伊斯兰化。所以选择陆路,对欧洲人来说无异于送死。
与此同时,从地中海东岸到北非,包括埃及,经过阿拉伯人几百年的统治,也都阿拉伯化了,或者说伊斯兰化了,在他们眼里,信仰基督教的欧洲人是异教徒,是要被消灭的对象。15世纪初,奥斯曼越过爱琴海,攻占了巴尔干半岛的绝大部分地区,东罗马帝国被包裹,原本是欧洲人内海的地中海大部分已经成了穆斯林的天下。
欧洲人虽然反对教会的权力,但并不会反对宗教本身。无论从信仰还是经济上,欧洲人都需要突围,而那些原先在地中海混得风生水起的海洋国家如威尼斯、热那亚、那不勒斯等,一时难以舍弃传统的利益,反而是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上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因为在地中海没有传统的利益,率先发起向大洋寻找新航路的运动。
伊比利亚半岛资源贫乏,不适合农业种植,如果没有贸易,这两个国家会贫弱不堪,更要紧的是,这里还是抵抗北非穆斯林入侵的前线,如果不寻找出路,作为基督徒的欧洲人运命堪忧。
最先吹起大航海时代号角的是葡萄牙人。
相对于西班牙来说,葡萄牙国土更小、资源更少,更迫切需要到海外寻求财富。另一个原因,这时的西班牙还是一分为三:西部的卡斯蒂利亚王国、东部的阿拉贡王国、北部的纳瓦拉王国。而南部,还在穆斯林的手里。所以西班牙还在统一的路上纷争不断,无暇他顾。
与风平浪静的地中海不同,大西洋波涛汹涌,气候变化多端,一路上充满着凶险。所以在远洋探险之前,葡萄牙人须解决几个问题。
1415年8月下旬,葡萄牙国王若奥一世亲率19000陆军、1700海军和200艘战舰,攻克了北非摩尔人的重要据点休达。摩尔人是西班牙人和柏柏尔人的混血。休达对欧洲人来说极其重要,因为它直接控制着地中海连接大西洋的出入口——直布罗陀海峡。此时欧洲的传统大国还大多在地中海沿岸,休达在摩尔人手上,等于欧洲人被困死在地中海,现在葡萄牙人把这个枷锁打开,欧洲人的视线就不再局限于地中海了,而是转向大西洋。
在这次战斗中,若奥一世的儿子——21岁的王子亨利(也译作恩里克)也参加了。
亨利王子无心政治,见多识广,20岁的时候就遍游欧洲,拜见过罗马教皇、卡斯蒂利亚的胡安二世、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西吉斯蒙德、奥斯曼帝国皇帝苏丹穆拉德二世和拜占庭帝国皇帝君士坦丁十一世,还参加了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在波希米亚镇压胡斯派的战争。
两年后,摩尔人反攻休达,亨利率兵救援。赶走摩尔人后,亨利王子在休达停留了3个月。他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有一条古老而繁忙的商路可以穿过撒哈拉大沙漠,经过二十天的行程就可以到达树林繁茂、土地肥沃的“绿色国家”(即今几内亚、冈比亚、塞内加尔、马里南部和尼日尔南部,因森林众多,故称),从那里可以获得非洲的胡椒、黄金和象牙。
葡萄牙人对从陆路穿过沙漠没有经验,于是亨利王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从海路到达“绿色国家”。
这一主张得到国王若奥一世的赞同,若奥封他为骑士,随后又加封为维塞乌公爵以及科威尼亚领主。
亨利王子对这些头衔毫无兴趣,他在靠近圣维森特角的一个叫萨格里什的小村子定居下来,并在这里创办了一所航海学院,培养本国水手,提高他们的航海技艺;设立观象台,网罗各国的地理学家、地图学家、数学家和天文学家共同研究,制订计划、方案;广泛收集地理、气象、信风、海流、造船、航海等种种文献资料,加以分析、整理,为己所用;建立了旅行图书馆,其中就有《马可·波罗游记》,还收集了很多地图,并且在此基础上绘制新的地图。随后,亨利王子在拉各斯修建了港口,作为航海的基地。
就这样,一个改变欧洲人命运的大航海时代在亨利王子的带领下正式开始。
上文摘自
《透过地理看历史:大航海时代》
“旧地图在火中蜷曲成灰时,
我们才懂——
所谓新大陆,
不过是照见人性贪婪与好奇的魔镜。”
——路易斯·德·卡蒙斯《第十卷·未来时代的幻影》
所谓大航海,从来不只是征服海洋,而是人类如何用欲望与恐惧,写下永不谢幕的文明剧本。
我们邀请大家跟随洞穴文化的开年游学——西班牙、葡萄牙站。当你站在欧洲大陆最西端,你将听到最惊心的历史回响:"陆止于此,海始于斯"——五百年前刻在罗卡角的铭文,或许也会在你的内心烙下新的印记…
来源:哲思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