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综艺录制现场的空调开得太足,我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看着沈初宜把手机递过来。
「没谈过。」
我对着镜头微笑。
身旁的影帝突然冷笑:「跟我谈过很丢人吗?」
闪光灯瞬间炸响。
我看着路时川眼底的嘲讽,手心冒汗。
六年地下恋,分手才三个月,他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1
综艺录制现场的空调开得太足,我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看着沈初宜把手机递过来。
「书月,就差你啦。」她笑得甜美,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晃眼,「帮我打给路时川呗,游戏而已。」
周围的摄像机「咔嚓」作响,嘉宾们的目光都黏在我手上的手机上。
我指尖发颤,解锁屏幕时差点按错密码。
沈初宜和路时川的CP粉能绕地球三圈,她在直播里call他「小川」,这操作简直是在给粉丝喂原子弹。
「模仿得像点哦。」于淼凑过来打趣,「不然路影帝一眼就能识破。」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
嘟嘟声敲在心上,每一声都像在回放三年前的雨夜。
路时川裹着一身寒气回来,我把热汤递给他,他却盯着手机里的绯闻照片问:「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
那时我正为一个女三号的角色陪制片人喝酒,胃里翻江倒海,只能别过脸:「等我红了。」
电话通了。
路时川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冷得像冰:「喂?沈初宜?」
我喉咙发紧,学着沈初宜的语调捏着嗓子:「喂……小川……」
话音刚落,那头的嘈杂声突然消失。
死寂蔓延了三秒,他嗤笑一声,尾音裹着嘲讽:「林书月,很好玩吗?」
我像被泼了盆冰水,手机差点脱手。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沈初宜脸上的笑容僵住,摄像机的红灯刺眼得要命。
「你……」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给我辩解的机会:「录节目是吧?行,我去。」
电话被挂断,忙音尖锐地扎进耳朵。
我看着沈初宜骤然变冷的脸,突然明白——路时川根本不是识破了我,他是故意的。
导演连忙打圆场:「看来路影帝跟书月也认识啊?真是巧!」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何止认识,我们在同一间出租屋里吃过三年泡面,在颁奖礼的后台假装过陌生人,在他拿到影帝奖杯的那个晚上,我收拾行李说了分手。
「不熟。」我把手机还给沈初宜,指尖冰凉,「可能他认错人了。」
沈初宜接过手机时,指甲差点划到我手背。
我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突然觉得这综艺像个巨大的笑话。
2
路时川来的那天,整个节目组都在发抖。
导演亲自去门口迎接,摄像机恨不得怼到他脸上。
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走过我身边时,带起一阵冷冽的雪松味。
是我给他买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分手时我把半瓶落在了他的公寓。
「路老师居然真的来了!」场务小妹偷偷跟我感叹,「您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啊?」
我正在给多肉浇水,手一抖,水珠滴在鞋上:「以前合作过一次。」
其实是去年的电影节,他作为颁奖嘉宾,我作为礼仪小姐。
他颁完奖下台,在走廊里拦住我,把一个暖手宝塞给我:「别冻着。」我却像触电似的躲开,生怕被镜头拍到。
现在想想,那时的躲闪多像个笑话。
直播环节开始时,我特意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路时川坐在沈初宜旁边,修长的手指转着笔,偶尔应和两句,眼神却总往我这边飘。
话题聊到恋爱经历时,于淼突然把话筒递到我面前:「书月呢?长得这么甜,肯定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吧?」
聚光灯「唰」地打过来,我下意识看向路时川。
他正低头喝水,喉结滚动,侧脸冷得像雕塑。
六年地下恋,见不得光的日子。
他被拍到深夜从我的出租屋离开,团队发通稿说是「助理」;
我去探班,只能戴着口罩扮成粉丝。
最疯狂的时候,我躲在他保姆车的后备箱里,就为了跟他说句生日快乐。
这些能说吗?
我扯出一个标准假笑:「没,我没有谈过恋爱。」
「嗤——」
路时川的笑声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他放下水杯,转过来盯着我,眼底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怎么,跟我谈过很丢人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
摄像机的快门声密集得像雨点,于淼手里的话筒差点掉地上。
我看着弹幕瞬间刷屏,「路时川 林书月」的词条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
他却突然笑了,伸手捶了下我的肩膀,力道很轻:「吓到了吧?开玩笑呢。」
我僵着笑,听着周围的哄笑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路时川的指尖擦过我的胳膊,带着熟悉的温度,像在提醒我。
他从来都知道,怎么才能最精准地刺痛我。
3
热搜爆了。
#路时川 前女友林书月# #六年地下恋# #沈初宜 小三# 的词条霸占了前三位。
我的微博评论区被路时川的粉丝踏平,私信里全是「滚出娱乐圈」的诅咒。
「书月,你没事吧?」余舟端着杯热可可过来,少年气的脸上满是担忧,「我帮你怼回去?」
我摇摇头,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倒映出我苍白的脸。
三年前路时川说要公开,我哭着求他再等等;
现在他亲手把一切撕碎,我却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分组结果出来时,我看着手里的黄色布条,腿都软了。
路时川就坐在对面,指尖把玩着同款布条,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他走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林书月,这就是你想要的曝光度?」
我攥紧布条,指甲嵌进掌心:「路时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俯身靠近,雪松味裹着压迫感袭来:「干你三年前不敢干的事。」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我站在水池前洗菜,看着泡沫漫过手腕。
路时川站在灶台前热油,白衬衫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表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当时我跑了三个夜市,把地摊上的小玩意儿全卖了才凑够钱。
「小心点。」他突然开口,伸手把我往旁边拉了拉。
热油「滋啦」溅在我刚才站的地方。
我看着他熟练地打鸡蛋,蛋黄落在碗里的弧度都和以前一样。
那时候我们住的出租屋没有抽油烟机,每次做饭都弄得满屋子油烟,他总笑着说:「等以后有了大厨房,天天给你做番茄炒蛋。」
现在厨房大得能跑马,他做的还是番茄炒蛋,却不是给我吃的。
「发什么呆?」他把切好的番茄递过来,指尖碰到我的手背,「还在想热搜的事?」
我猛地缩回手:「没有。」
弹幕又开始疯了。
「啊啊啊这个触碰!是我看错了吗?」
「路影帝的眼神好宠!」
「前面的醒醒,这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
他突然笑了,拿起锅铲敲了敲我的额头:「以前教过你多少次,洗菜要把根去掉。」
动作自然得像我们从未分手。
我看着他低头盛菜,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睫毛上,突然想起分手那天他红着眼问:「林书月,在你心里,到底是事业重要,还是我重要?」
当时我正对着镜子练习哭戏,眼泪掉得假惺惺:「等我站稳脚跟,我们就……」
「不用了。」他打断我,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等不起了。」
4
烧烤架的烟火气漫了满脸,我缩在角落的躺椅上,看着路时川被一群人围着。
他把烤好的鸡翅递给沈初宜,动作礼貌却疏离。
沈初宜笑得灿烂,接过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镜头立刻怼了上去。
「宜路CP是真的!」弹幕在手机屏幕上炸开,「林书月那个糊咖快滚!」
我咬开一罐冰啤酒,寒气顺着喉咙往下滑。
三年前路时川拍吻戏,我躲在保姆车里哭了整整一夜;
现在他和沈初宜在镜头前营业,我却连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姐姐,喝点热的吧。」余舟把一杯热牛奶塞给我,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别跟他们置气。」
我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温热的。
刚想说谢谢,就看见路时川端着两盘烧烤走过来,脸色黑得像锅底。
「这盘是你的。」他把一盘几乎没放调料的烧烤放在我面前,油星溅到他手背上,他浑然不觉,「少喝点冰的,你胃不好。」
沈初宜跟过来,笑着打趣:「路老师对书月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
「我们什么?」路时川抬眼看她,语气平淡却带着刺,「沈小姐想多了。」
气氛瞬间尴尬。
我扒拉着盘子里的茄子,想起以前他总说我吃烧烤像兔子,非要把肉串上的辣椒都剔掉才给我。
那时候他还不是影帝,我也不是小糊咖,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分食一碗泡面都觉得甜。
「对了,」于淼突然冒出来,举着话筒,「听说路老师为了前女友特意学过做饭?」
路时川正在给鸡翅翻面,闻言动作一顿:「嗯,她嘴刁,外面的东西吃不惯。」
炭火噼啪作响,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可惜后来她嫌我做的不好吃,走了。」
我握着牛奶杯的手开始发抖,杯壁上的水珠滴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原来在他眼里,我离开的理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嫌不好吃」。
5
抓鸡环节开始时,我站在鸡笼前腿肚子打转。
尖嘴动物是我的死穴。
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大鹅追过三条街,从此看见带尖嘴的就发怵。
余舟看出我的僵硬,把我往身后拉了拉:「姐姐别怕,我来。」
他动作利落,没多久就抓了三只。
我站在旁边鼓掌,看着他额角的汗珠,突然想起路时川第一次带我去农家乐。
我被鸡追得尖叫,他把我护在怀里,自己被啄了好几下,还笑着说:「别怕,有我在。」
那时的他,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
「姐姐,看这边!」余舟举着一只芦花鸡冲我笑,少年气的脸上沾了点泥,像只调皮的小狗。
我刚想回应,就听见「啪」的一声。
路时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手里拎着两只挣扎的公鸡,面无表情地扔进笼里。
他看我的眼神像结了冰,扫过余舟时更是带着寒意。
「路老师好厉害!」沈初宜跑过来,想帮他擦汗,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
他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语气生硬:「站远点,别被啄到。」
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转身追一只跑得最快的鸡。
他动作敏捷,白色T恤被风吹得鼓起,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弹幕里一片「哥哥好帅」,可我只记得他为了给我买爱吃的草莓,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膝盖肿得像馒头。
「姐姐,你看!」余舟又抓到一只,举到我面前邀功。
我刚想夸他,就见路时川拎着那只逃跑的鸡走过来,故意在我们面前晃了晃,然后面无表情地扔进自己的笼里。
余舟愣了愣,突然笑了:「路老师这是跟我比赛呢?」
路时川没说话,只是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看,他没我厉害」。
我突然觉得好笑。
三十岁的影帝,居然跟个二十岁的小朋友争风吃醋。
可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
他从来都知道我吃软不吃硬,知道怎么用幼稚的方式让我注意到他。
收队时,路时川的笼里堆了二十八只鸡,遥遥领先。
沈初宜围着他夸个不停,他却心不在焉,目光总往我这边飘。
「路老师真是全能啊。」于淼打趣,「是不是以前经常抓鸡?」
他低头整理着笼门,声音轻得像风:「以前她想吃鸡汤,我不会杀,只能自己去后山抓活的。」
我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余舟扶住我,皱眉道:「姐姐,你没事吧?」
远处的路时川突然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摇摇头,挣开余舟的手:「没事。」
只是突然想起,那碗鸡汤我没喝到。
那天我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哭着说父亲赌输了钱,催债的堵在门口。
我连夜赶回去,回来时只看到保温桶里凝固的鸡汤,和路时川留在桌上的银行卡。
他以为我嫌他穷,我以为他不懂我的难处。
我们就像两只刺猬,明明想靠近,却用最锋利的刺扎向对方。
6
晚上的烧烤趴变成了坦白局。
导演举着喇叭喊:「每个人说一件最后悔的事!」
于淼先说,后悔当年错过一个好剧本;
沈初宜说,后悔没早点认识路时川。
轮到路时川时,他沉默了很久,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变了形。
「我后悔……」他抬眼看向我,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碎成一片,「后悔没早点拉住她。」
我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果酒洒在手腕上,冰凉的。
周围的起哄声突然消失,摄像机的镜头对准我们,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她走的那天,」他继续说,声音很轻,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在她楼下等了一整夜,手里攥着求婚戒指。」
我的呼吸猛地顿住。
分手那天我拖着行李箱下楼,确实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却以为是他的助理来拿东西。
原来他一直在车里,看着我走,看着我消失在拐角。
「后来呢?」于淼追问,声音都在发颤。
他笑了笑,把啤酒灌进嘴里,喉结滚动:「后来她再也没回来。」
我再也忍不住,抓起包就往外面跑。
晚风吹在脸上,带着草木的清香,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原来那些我以为的错过,全是他藏在心底的遗憾;
那些我以为的不在乎,全是他没说出口的挽留。
「林书月!」
路时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跑得更快,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他的手心滚烫,带着酒气,力气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跑什么?」他喘着气,眼底通红,「当年你跑了,现在还要跑?」
「放开我!」我挣扎着,眼泪糊了满脸,「路时川,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没同意!」他低吼一声,把我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哑得厉害,「分手是你说的,我没答应。」
晚风吹动他的衬衫,雪松味裹着他的气息,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六年里的每个细节。
他记得我不吃葱姜蒜,记得我来例假要喝红糖水,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却唯独不知道,我当年离开,是因为母亲以死相逼,说「你要是跟那个穷小子在一起,我就去死」。
「对不起。」我哽咽着,把脸埋得更深,「我那时候……」
「我知道。」他打断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你父亲的事,我后来才知道。」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找了你三个月,林书月。你搬家,换手机号,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月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突然发现,他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我送他的素圈戒指,已经磨得发亮。
7
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头痛欲裂,昨晚的记忆像断了片的电影。
路时川把我拽进怀里,余舟跑过来拉开我们,沈初宜站在旁边脸色发白……
最后好像是路时川把我打横抱起,我在他怀里哭到睡着。
「醒了?」
路时川端着水杯走进来,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他把水杯递给我,指尖避开我的触碰,刻意保持着距离:「昨晚你喝多了,走错房间,进了余舟的屋。」
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
「他吓得差点跳窗。」他嘴角扯了扯,眼底却没有笑意,「我把你带过来了。」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酒店的标准配置。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红痕——昨晚我大概是抓着他不放,指甲掐出来的印子清晰可见。
「对不起。」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没说话,转身去倒热水。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我突然想起昨晚在他怀里说的胡话——「我们只是暂时分手」「总有一天会和好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热搜……」我试探着开口,话音刚落就被他打断。
「我让团队压下去了。」他把温水递给我,「你想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
我握着水杯的手一顿。
以前他从来不会说「听你的」,总是霸道地替我做决定——我不想接的烂片,他直接推掉;
我得罪的制片人,他暗中摆平;
就连我随口说喜欢的项链,第二天就会出现在首饰盒里。
「我……」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开?
还是继续隐瞒?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纠结,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阳光涌进来,照亮了他眼底的认真:「林书月,六年了。我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六年,两千一百九十个日夜,我躲在他的光环背后,看着他从新人变成影帝,看着他的绯闻换了一茬又一茬,看着自己在原地打转,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敢说出口。
「可是沈初宜……」
「我会跟她讲清楚。」他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从来都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与我平视,掌心轻轻覆上我的手背:「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睫毛很长,阳光落在上面,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看着他眼底的忐忑,突然想起六年前的冬天。
他在雪地里向我告白,手冻得通红,却还是紧紧攥着那支快融化的玫瑰:「林书月,我知道我现在没名气,但我会努力,给你想要的未来。」
那时的我,也是这样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8
节目组突然宣布加赛环节——情侣问答。
导演举着喇叭笑得神秘:「我们会问一些私密问题,考验大家的默契度!」
我看着手里的答题板,指尖发颤。
路时川坐在我旁边,膝盖几乎碰到我的腿。
沈初宜坐在对面,脸色难看,手里的笔被捏得发白。
「第一题,」于淼翻开题卡,「对方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番茄炒蛋,不要葱。」
路时川同时写下答案,展示出来的字迹与我如出一辙。
弹幕瞬间沸腾:「卧槽!这默契!」
「六年地下恋是真的!」
「我收回之前的话,路林好汉锁死!」
沈初宜的答案是「牛排七分熟」,与路时川的答案相去甚远。
她攥着答题板,指节泛白。
「第二题,」于淼继续念,「对方的口头禅是什么?」
我想起路时川每次无奈时都会说的话,提笔写下「笨蛋」。
路时川的答案是「等我红了」。
空气瞬间安静。
我看着那四个字,眼眶一热——那是我以前最常说的话,总以为等自己有了名气,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却忘了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第三题,」于淼的声音有些发颤,「最后一次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
我的笔顿在纸上。
最后一次……大概是分手前的那个生日,他抱着我说「我爱你」,我却因为第二天要试镜,敷衍地回了句「嗯」。
路时川的答题板翻转过来,上面只有两个字:「昨晚。」
摄像机的镜头对准我,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漏出来。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记得我所有的口是心非,记得我没说出口的爱意。
「我宣布,」导演的声音带着哽咽,「路时川和林书月获胜!」
路时川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我面前,伸出手:「笨蛋,起来了。」
我把手放进他的掌心,触感温暖而熟悉。
他牵着我走过沈初宜身边时,沈初宜突然开口:「路时川,我们的剧还在热播,你想过后果吗?」
他脚步没停,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比起收视率,我更不想再弄丢她。」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突然觉得,那些躲躲藏藏的日子,那些委屈和不甘,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9
直播结束后,路时川的经纪人把我们堵在休息室。
「时川,你疯了?」张姐把平板摔在桌上,屏幕上是#路时川承认恋情#的热搜,「你知道这对你的事业影响有多大吗?代言商都在打电话解约!」
路时川把我护在身后,语气坚定:「解约就解约,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林书月在乎吗?」张姐指着我,「她一个小糊咖,被你的粉丝网暴怎么办?被业内封杀怎么办?」
我攥紧路时川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张姐,后果我承担。」
路时川回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我冲他笑了笑——以前总是他保护我,这次换我站在他身边。
「其实……」张姐突然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时川早就准备好的,他说如果你愿意公开,就把这个给你。」
合同上写着「股权转让协议」,路时川把他公司的三成股份转给了我。
我看着他,眼眶一热:「你……」
「不是给你的,」他打断我,嘴角带着笑意,「是给我们未来的家的。」
张姐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秀了。我已经联系了公关团队,准备开记者会。」
她顿了顿,看着我:「林书月,时川为了你,推掉了好莱坞的戏约,值得吗?」
我想起昨晚他抱着我说的话——「我已经等了你六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值得。」我看着路时川的眼睛,认真地说。
10
记者会现场,闪光灯亮得像白昼。
路时川牵着我的手,站在台上。
沈初宜的澄清声明已经发了微博,承认只是合作关系。
余舟坐在台下,冲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我们在一起六年了。」路时川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晰而坚定,「以前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公开,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
他转身面对我,单膝跪地,拿出戒指盒:「林书月,以前我没能给你一场像样的告白,现在补上。」
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是我最喜欢的钻戒款式。
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点了点头,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我愿意。」
台下响起掌声,记者们的提问声此起彼伏。
路时川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站起身搂住我的腰:「以后我们会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谢谢大家的祝福。」
走出记者会现场时,阳光正好。
路时川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雪松味裹着暖意:「笨蛋,终于不用躲了。」
我看着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雪夜——他也是这样牵着我的手,说「以后有我在」。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细水长流的陪伴;
不是藏在暗处的守护,而是光明正大的牵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