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齐铮,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三十万,你到底给不给?那是我亲弟弟,他要付首付结婚,我这个当姐姐的能不帮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齐铮,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三十万,你到底给不给?那是我亲弟弟,他要付首付结婚,我这个当姐姐的能不帮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苏晚的声音尖利得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齐铮的耳膜。
客厅里,岳母帮腔作势,拍着大腿干嚎:“阿铮啊,我们晚晚嫁给你,就是你家的人了。她弟弟不就是你小舅子吗?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啊!”
齐铮死死地攥着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言不发。空气压抑得像一块湿透了的海绵,挤得他喘不过气。
苏晚见他沉默,脸上掠过一丝鄙夷和不耐,音调更高了:“你看看你这窝囊样!真后悔当初瞎了眼嫁给你!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你算什么男人!”
就在她准备继续撒泼的瞬间,齐铮口袋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剑拔弩张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缓缓掏出手机,垂眸看了一眼屏幕。
仅仅一秒,他脸上那紧绷的、屈辱的、愤怒的表情,竟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平静。
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盛气凌人的妻子和一旁煽风点火的岳母,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轻声说道:
“关于这笔钱……我觉得,应该让另一个人来回答。”
01
三年前,齐铮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迎来了第二春。
第一段婚姻的失败,像一场漫长的重感冒,耗尽了他半生积蓄和所有对爱情的憧憬。带着五岁的女儿乐乐,他成了一个在婚恋市场上被贴上“拖油瓶”标签的男人。他埋头工作,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机械公司做技术员,生活两点一线,除了女儿,再无波澜。
苏晚的出现,像一道彩虹,猝不及防地挂在了他灰色的天空上。
她是他同事的远房表妹,来这个城市打工,长相清秀,说话温声细语。第一次见面,她看着齐铮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嫌弃,反而对乐乐格外亲切,又是买糖又是扎小辫,哄得乐乐咯咯直笑。
齐铮那颗沉寂已久的心,悄然动了。
他们很快走到了一起。苏晚表现得像个完美的妻子,她不嫌弃齐铮的二手房小,不介意他工资不算顶高,甚至主动提出要省钱,说要一起努力,换个大点的学区房,为了乐乐的将来。
那些日子,是齐铮记忆里最温暖的时光。
为了省钱,苏晚会拉着他去逛七八个站地以外的早市,因为那里的菜每斤能便宜三角钱。她会收集各种超市的打折传单,用红笔圈出最划算的商品,然后制定出最优的购物路线。齐铮下班晚,她总是把饭菜温在锅里,一碗热汤,一盘小炒,驱散了他所有的疲惫。
齐铮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对苏晚毫无保留,工资卡上交,家里大小事都由她做主。他想,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经营,给苏晚和乐乐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
然而,婚姻的真相,往往隐藏在柴米油盐的缝隙里。
婚后半年,苏晚的“家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起初是她母亲,总是在电话里哭诉身体不好,今天头晕,明天腿疼。苏晚每次都忧心忡忡,然后齐铮就会默默转过去一两千块钱的“营养费”。
接着是她的弟弟,那个比苏晚小五岁,游手好闲的青年。第一次开口,是说看中了一款最新款的手机,苏晚在枕边软磨硬泡,“我弟弟在朋友面前没面子,就这一次,下不为例。”齐铮心软,给了。
第二次,是说要和朋友合伙做生意,需要五万块“启动资金”。齐铮有些犹豫,那笔钱是他们计划用来提前还一部分房贷的。
那晚,苏晚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齐铮,你怎么这么小气?那是我亲弟弟!他要是发达了,以后我们不也跟着沾光吗?你是不是从心里就看不起我娘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齐铮笨拙地解释,“只是这笔钱……”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在你眼里,我娘家人的前途还比不上你那点死钱重要吗?”苏晚说着,眼圈就红了。
看着妻子委屈的泪水,齐铮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取出了那五万块钱,心里安慰自己,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扶持。
可那“生意”不到三个月就黄了,五万块钱打了水漂。苏晚的弟弟连个解释都没有,苏晚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年轻人嘛,总要交点学费”。
从那以后,齐铮的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
他发现苏晚变了。她不再热衷于逛早市,却迷上了网购,快递包裹隔三差五地寄到家,里面是各种他看不懂牌子的护肤品和衣服。她手机不离手,经常对着屏幕痴痴地笑,齐铮一靠近,她就立刻锁上屏幕,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开始频繁地“加班”,或者说和“闺蜜”聚会。
齐铮不是傻子,他只是习惯了忍耐和相信。直到那天,他彻底无法再自欺欺人。
那是一个周六,苏晚说公司组织团建,要去邻市泡温泉,两天一夜。齐铮照例叮嘱她注意安全。下午,他带着乐乐去超市,乐乐想吃一家新开的披萨,他便打电话给苏晚,想问问她喜欢什么口味,回来时给她带一份。
电话接通了,那头却不是苏晚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带着醉意的调笑:“谁啊?找我们家晚晚?”
齐铮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没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就被苏晚抢了过去,她慌乱地解释:“是……是我同事,他喝多了开玩笑呢!我们正在KTV唱歌,吵死了,先不说了啊!”
电话被匆匆挂断。
齐铮站在人来人往的超市里,手里还捏着那张披萨店的宣传单,只觉得浑身发冷。KTV?不是去邻市泡温泉了吗?那个男人脱口而出的“我们家晚晚”,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再打电话质问,而是默默地付了钱,带着乐乐回了家。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第二天苏晚回来,带了些当地特产,脸上挂着疲惫又满足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抱怨着团建有多累,领导有多啰嗦,齐铮只是沉默地听着,第一次没有附和她。
苏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试探着问:“你怎么了?不高兴啊?”
齐铮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曾让他感到无比安心的脸,此刻却觉得无比陌生。他很想把那个电话的事情吼出来,问个究竟。但他忍住了。
他知道,一旦撕破脸,这个家就散了。他怕,怕再次经历失败的婚姻,怕乐乐再受一次伤害。
他选择了隐忍。但这隐忍,并非懦弱,而是在黑暗中,悄悄地磨砺自己的爪牙。
02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沉默的土壤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齐铮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苏晚言听计从,而是多了个心眼。他会留意她回家的时间,会“无意”中问起她白天的行程,会观察她接电话时的神情。
苏晚的破绽越来越多。
她手机的密码换了,洗澡、上厕所都寸步不离。她开始抱怨齐铮“管得太宽”,指责他“不信任自己”。她越是这样,齐铮的心就越是下沉。
他想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开始在苏晚的社交圈里寻找蛛丝马迹。终于,在一个共同好友的朋友圈里,他看到了一张聚会合照。照片里,苏晚笑靥如花地靠在一个男人肩上,那个男人亲昵地搂着她的腰。
那个男人,齐铮认识。苏晚曾介绍过,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叫张辉,做点小生意,他们都叫他“辉哥”。
辉哥……齐铮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个称呼。他想起,苏晚的弟弟做生意失败后,是这个“辉哥”出面“安慰”,请他们吃了几次饭。席间,辉哥对苏晚照顾得无微不至,当时齐铮还觉得是亲戚间的正常关心,现在想来,那眼神里的热度和占有欲,根本无法掩饰。
他还想起,有几次苏晚说和闺蜜逛街,回来时带的礼物,却是男人喜欢的牌子。她说漏嘴是“辉哥送的,顺手给的”,齐铮当时也没多想。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齐铮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伴随着被愚弄的巨大愤怒。他省吃俭用,为了这个家拼命工作,换来的却是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的双重背叛。他们不仅背叛了他的感情,还在算计他的钱。
他想到了离婚。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让他痛苦不堪。他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乐乐,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就是他最大的软肋。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家再散一次,会对乐乐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
不,不能就这么算了。
齐铮的眼神变得决绝。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带着他的财产,心安理得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最后只留给他一个破碎的家和受伤的女儿。他要证据,要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决定,让齐铮开始了一段如同无间道般的生活。
他买了一支小巧的录音笔,伪装成钥匙扣挂在自己的钥匙串上。每天下班回家,他都会“不经意”地把钥匙放在客厅的玄关柜上,那是苏晚打电话最喜欢待的地方。
他内心的挣扎是巨大的。每一次开启录音功能,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小偷,在窥探着本应最亲密的人的隐私。他感到恶心,既恶心苏晚的背叛,也恶心自己的行为。但一想到乐乐,想到自己辛苦攒下的血汗钱,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善良必须带点锋芒,退让需要拥有底线。”他反复对自己说。
他开始默默地转移资产。他以公司的名义办了一张新卡,每个月发了工资,就将大部分钱转进去,只留下一部分生活费在原来的卡上。苏晚发现卡里的钱少了,问起来,他就说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奖金停发了。苏晚虽然不满,但也没多怀疑。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和暗流涌动中一天天过去。齐铮像一个潜伏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最致命的破绽。
机会,终于来了。
苏晚的弟弟要结婚,女方要求在城里买房,首付差三十万。这个巨大的窟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齐铮的头上。
那天晚上,苏晚第一次正式向他提出了这个要求。
“齐铮,我弟要买房,还差三十万,你看……”她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
齐铮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最后的摊牌时刻,就要到了。
他故意面露难色:“三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公司效益不好,我们还得还房贷,养乐乐……”
“你少跟我哭穷!”苏晚立刻变了脸,“你那点工资我不知道吗?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三十万都拿不出来?你就是不想给我弟花!”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真的没有。”齐铮坚持道。
接下来的几天,苏P晚用尽了各种手段。先是冷战,不和齐铮说一句话,家里气氛冰冷。接着是哭闹,说自己命苦,嫁了个没本事的男人,连娘家都帮衬不了。
齐铮始终不松口。他越是冷静,苏晚就越是急躁。
终于,在一个下午,齐铮提前下班回家,刚到门口,就听见苏晚在里面打电话。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了开关。
“哎呀,辉哥,他就是个木头,死活不肯拿钱!”是苏晚娇滴滴又充满抱怨的声音。
“别急啊宝贝,”电话那头传来张辉的声音,正是齐铮在电话里听到过的那个,“他一个臭打工的,能有多少积蓄?你再逼一逼,他那种老实人,最怕老婆闹了。”
“我都快闹翻天了,他就是不松口!气死我了!早知道他这么没用,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他!”
“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你再加把劲,把他逼急了,说不定就给了。等拿到这三十万,给你弟付了首付,剩下的我们俩拿去旅游,好好放松一下。等时机成熟了,你就跟他离,到时候他房子分你一半,钱也到手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委屈你了,宝贝。”
“嗯……就知道辉哥你对我最好。那我再想想办法,我把我妈叫来,我们一起给他施压!我就不信他能顶得住!”
门外的齐铮,听着那不堪入耳的对话,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原来,他们不仅是要骗走他的积蓄,还觊觎着他这套婚前就买下的房子,甚至连他离婚后的下场都算计好了。
一阵剧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滔天的恨意。
他没有冲进去,而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知道,录音笔里的一切,就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他回到公司,一直待到深夜。他给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发了条信息,咨询了婚内出轨、转移财产以及婚前财产保护的相关法律。朋友很快给了他专业的答复,并告诉他,手里的录音是非常有力的证据。
当他再次回到家时,苏晚和她母亲已经等在了客厅。于是,便有了开头那场令人窒息的对峙。
齐铮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丑恶的嘴脸,听着她们一句句诛心的话语,内心却出奇地平静。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当朋友的短信“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启动法律程序”发过来时,他知道,这场长达三年的隐忍和屈辱,该结束了。
03
“让另一个人来回答?”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齐铮,你装神弄鬼什么?你还能叫谁来?今天这钱,你要是不给,我们没完!”
岳母也跟着附和:“就是!别想拖延时间!”
齐铮没有理会她们的叫嚣,他只是低头,不急不缓地操作着手机。他脸上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让苏P晚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齐铮,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厉声问道,试图用音量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齐铮抬起头,目光像两把手术刀,冷静而锋利,直直地剖向她。“苏晚,我们结婚三年了。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对你家人,怎么样?”
苏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不怎么样!小气、窝囊!”
“是吗?”齐铮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那你呢?你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吗?”
“你什么意思?”苏晚的心跳得更快了,“我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哦不对,是给你养女儿,还不够真心吗?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好一个‘养女儿’。”齐铮点点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不再废话,将手机屏幕转向苏晚,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对话,清晰地从手机听筒里流淌出来,回荡在死一般寂静的客厅里。
“哎呀,辉哥,他就是个木头,死活不肯拿钱!”
是苏晚的声音!娇媚,又带着一丝怨毒。
苏晚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血色尽褪。她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仿佛那是什么会噬人的怪物。
岳母也听出了女儿的声音,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茫然。
录音还在继续。
“别急啊宝贝……你再逼一逼,他那种老实人,最怕老婆闹了。”
那个熟悉的男声,张辉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神经上。
“……等拿到这三十万……我们俩拿去旅游……等时机成熟了,你就跟他离,到时候他房子分你一半,钱也到手了,我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击碎了苏晚最后的伪装。那段对话,将她所有的贪婪、无耻和算计,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不……不是的……”苏晚终于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扑向齐铮,想去抢夺那部手机,“你关掉!关掉它!这是伪造的!你陷害我!”
齐铮只是向后退了一步,轻易地躲开了她。他高高举起手机,任由那段对话在客厅里循环播放。他的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不带一丝温度。
“陷害你?苏晚,这是你的声音,这是张辉的声音,你赖得掉吗?”
岳母此刻也终于听明白了录音的内容,她指着苏P晚,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我再让你听一段。”齐铮面无表情地切换了另一段录音。
那是更早之前的,苏晚和她弟弟的通话。
“姐,那姓齐的真那么好骗?你让他给钱他就给?”
“废话!他就是个傻子,我哄他几句,掉几滴眼泪,他就什么都听我的了。他那个女儿也是个拖油瓶,要不是看在他有套房子,还有点积蓄的份上,我才不伺候他们父女俩呢!”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陷入了死寂。
苏晚彻底瘫软在地,她看着齐铮,那个她一直以为可以随意拿捏、随意欺辱的男人。此刻,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眼神冰冷,像一个手握判决书的审判官,宣判了她的死刑。
所有的侥幸和伪装,在铁证面前,都化为了齑粉。
“噗通”一声。
苏晚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她爬向齐铮,抱住他的裤腿,嚎啕大哭起来:“阿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糊涂!是他,是张辉他勾引我的!我爱的还是你,是这个家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钱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不跟我离婚!为了乐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岳母也反应过来,跟着哭天抢地:“阿铮啊!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鬼迷心窍!晚晚她知道错了,你就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她吧!”
齐铮低头,俯视着脚下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三年的婚姻,那些曾经的温情和甜蜜,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的心,早已在无数个隐忍的夜晚,被伤得千疮百孔,如今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废墟。
“原谅你?”齐铮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当我一个人带着发烧的乐乐在医院排队,你却在电话里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你在哪里?”
“当我为了省几十块钱打车费,冒着大雨骑电瓶车回家,你却拿着我的钱去买上千的护肤品时,你在想什么?”
“当你和你的‘辉哥’,算计着如何骗走我最后一点积蓄,如何霸占我的房子时,你有想过我,想过乐乐吗?”
他每问一句,苏晚的身体就颤抖一下,脸色就更白一分。
齐铮缓缓抽回自己的腿,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苏晚,你求的不是我的原谅,你怕的是净身出户,怕的是身败名裂。”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决绝,“你说得对,我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可以为家付出一切,但绝不容许自己的善良和底线,被当成傻子一样践踏。”
他不再看她,而是转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岳母。
“还有你,从今天起,这里不欢迎你们。收拾你们的东西,立刻,马上,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离婚协议书,我的律师明天会送到你手上。你婚内出轨,并伙同他人意图诈骗我的财产,这些录音,就是最好的证据。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说完,他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那母女俩的哭嚎和哀求,彻底隔绝在外。
04
门外,苏晚的哭声、叫骂声、求饶声混杂在一起,持续了很久,最后终于在邻居探头探脑的议论声中,渐渐平息,化为拖着行李箱离开的狼狈声响。
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齐铮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他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悲凉。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女儿乐乐的小脑袋探了进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
齐
她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显然刚才外面的争吵,她都听到了。
齐铮朝她伸出手,声音有些沙哑:“乐乐,过来。”
乐乐跑到他身边,一头扎进他怀里。温热的小身体,像一剂强心针,瞬间抚平了齐铮内心所有的创痛。他紧紧抱着女儿,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爸爸,苏阿姨和外婆,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乐乐仰着头,小声问。
齐铮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郑重地点了点头:“嗯,她们走了。”
“那……我们家,是不是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孩子的童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wesome的失落和恐惧。
齐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把女儿抱得更紧,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柔声说:“乐乐,听爸爸说。家,不是看人多不多,而是看有没有爱,有没有尊重。一个充满谎言和算计的地方,就算再热闹,也不是家。”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告诉女儿:“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爸爸会用全部的爱来保护你,我们两个人的家,也会很温暖,很幸福。爸爸保证。”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把脸埋在爸爸的胸口,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齐铮按部就班地处理着离婚事宜。
苏晚起初还想挣扎,请了律师,试图以“录音侵犯隐私”为由进行反击,并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财产。但齐铮的律师早已做足了准备,不仅拿出了苏晚与张辉的大量亲密聊天记录截图(齐铮在她离开后从遗留的旧平板电脑里找到的),还提供了苏晚弟弟那笔“生意”失败后,资金流向与张辉有关的间接证据。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苏P晚的挣扎显得苍白无力。更让她崩溃的是,张辉在得知她不仅没弄到钱,还落得一身骚之后,立刻与她撇清了关系,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最终,苏晚在协议书上签了字。她几乎是净身出户,只带走了自己那些昂贵的衣服和化妆品。据说她回到老家后,名声尽毁,她那个指望姐姐帮衬买房的弟弟,婚事也告吹了,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
尘埃落定那天,齐铮约了那个帮他出谋划策的律师朋友吃饭。
酒过三巡,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齐铮,想开点,这事儿你处理得漂亮。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齐铮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脸上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释然的沧桑。“没什么漂亮不漂亮的,一场婚姻走到要用录音笔来收场,本身就是个悲剧。我赢了官司,但输了三年时光,输了曾经付出过的真心。”
他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缓缓说道:“以前我总觉得,男人嘛,大度一点,忍让一点,家庭才能和睦。只要我对她好,她总会被感动的。现在我才明白,我错了。”
“有些人,你喂不熟。你的退让,在她们眼里不是大度,是懦弱;你的善良,不是美德,是可供利用的工具。你把她当家人,她把你当跳板和饭票。底线这个东西,一旦被突破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朋友感叹道:“是啊,人心难测。那你以后……还打算再找吗?”
齐铮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很坚定。“随缘吧。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好好陪着乐乐长大。经历过这些,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他不再追求所谓的“完整家庭”的空壳,而是懂得了,一个充满真诚和尊重的二人世界,远比一个貌合神离的三口之家要幸福得多。
那天晚上回家,乐乐已经睡了。齐铮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门,月光洒在孩子安详的睡脸上。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内心一片宁静。
这三年的隐忍,像一场漫长而痛苦的蜕皮。他失去了虚假的温情,撕掉了伪善的面具,也打碎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过程虽然鲜血淋漓,但最终,他找回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尊严和底线。
他明白了一个最朴素的道理:你可以善良,但必须带点锋芒。你的真心很贵,要留给值得的人。在守护自己和珍爱之物时,任何形式的隐忍和反击,都不是心机,而是对生活最起码的尊重。
窗外夜色温柔,齐铮轻轻带上房门。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和女儿的人生,将是一片崭新的、干净的、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天空。
来源:小马阅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