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的故事(25)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05 07:45 1

摘要:我的心砰砰直跳,用胳膊把他抱得更紧,四目相对下,我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爱的火苗,伴随着身体传来的异样。

(作者 江东)

我的心砰砰直跳,用胳膊把他抱得更紧,四目相对下,我们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爱的火苗,伴随着身体传来的异样。

这火苗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这天,我和张叔很晚才起床,直到刘叔打来电话,问我们过不过去吃中午饭。我们这才赶紧收拾起床,还好店里有小李照看着。

“叔,你先去刘叔家吧,我得去店里看看。”

我看着正穿衣服的他,白花花的身子把衣服撑到恰到好处,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不急,我和你一块儿去,现在午饭时间还早,老刘是准备菜去了。”

“哦,那行吧。”

我和他走在路上,就像好多年前。四月的天,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

春风徐来,树影婆娑。在他的额头和肩上,我看到了时光的影子,正随着春风跳动,如音符般美妙,也如小猫般调皮。

“叔!”

“嗯?”

“你站着别动,我给你照张像!”

张叔一愣,“啊?”

“怎么了?”

“长得又不好看,我很少照相的。”

“谁说的,就是好看我才给你照。”

“那行吧,你说怎么着吧?”

张叔像个乖小孩,我将他指挥来、拉过去,他一点都不反感,反倒很配合。

我将他拉到一处红砖墙前,院墙很高,墙头上顶着一片桃枝,桃花灼灼恰如今朝。

我无比得意,一方面是确实拍的好看,一方面是这么好的人儿,如今是我的爱人,这还不让人得意吗?

“多好看,人面桃花相映红。”我看了又看,不禁随口念了一首诗。

张叔见我这般傻样,也跟着嘿嘿直笑,接着说:“桃花今朝似明日,明日种桃人不同,人面桃花相对逝,明朝春风还来渡。”

这家伙出口成诗,给我吓一跳,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首诗叫《渡春风》,是他先前就写好的。

那是很久之后我再次翻看他的日记时看到的。

他还写过很多诗,有好有坏,多是苦情诗,但是这首诗是不可多得的充满希冀的诗。

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他说桃花年年相同,种桃人却不同,尽管人和桃花都逝去了,但是春风再起时还是会把他们重新招来。

这种桃人大概就是任叔和我吧,但愿是吧,让我接过任叔的爱,在他心间留下十里桃花。

在店里待了没多久,张叔就拉着我走了,我只好跟小李交代了几句便跟着他出门。

“咋了啊?这么急。”

“没什么,待着无聊。”

“无聊也没办法呀,我生意还是要做啊,不然喝西北风啊。”我白了他一眼。

“行了,过几天把这些货都降价处理掉吧,你这卖得这么贵傻子才买,我给你整些便宜的。”

“啊?降价处理?我这店才刚开呢,又不是要关门。”

“你这进的货品质一般,还卖的贵,再这么下去,会被拖死的。”

张叔一边推搡着我走,一边笑着说道:“没事,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客户,以后进货就去厂子里进,你这从哪进的货?”

“额……老熟人……”

张叔见我这囧样,不禁又乐了,直说道:“这些事都是鬼打的熟人,不用信。”

“好吧。”原来真如王叔刘叔说的那样。

“快点走吧。”张叔将胳膊搭在我肩上,说:“这都小事,别想了,我都给你想好了。”

小事?

我全部的家当呢!

真是大老板说话,不管平民百姓的死活,我没好气地说:“那你说话看?”

“先去吃饭,吃完再说。”

他玩心上来了,纯粹就是个老小孩,毫不在乎我的心急。

我心想他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子,以前的他每时每刻都会依着我,现在见着地位上来了想翻身不成?

想到此,我不禁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胳膊。

“哎哟,你拧我干啥?”

“吃完饭再告诉你!”我以牙还牙。

张叔不气反倒乐了,捏了捏我的脸,“傻样!”

我们一边走,一边闹。

老巷子里阳光明媚,却很少有人,这像是我们的地盘,以至于我能看到他久违的开怀大笑。

他家的小黑,早早就知道我们来了,摇着尾巴出来迎接我们,对于它的热情,我们也抱于笑容。

只是吃饭的时候,刘叔和王叔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我想他们是过来人,他们一定想知道,昨天晚上张叔在那留宿,也一定想知道,我和他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心吃着饭菜。

并非我想对他们隐瞒什么,只是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我想,以张叔今天兴致这么高,他们一定也能看出什么,至于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一定心知肚明。

只不过不是昨晚,而是今早。

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伙也该心知肚明!

时间就像一张壁画,起初色彩艳丽,渐渐地变得陈旧,继而斑驳脱落,整副画变得面目全非。

可是,越是这样,代表年代越是久远,也更显珍贵。

爱情也是这样,历尽千帆后,更让人倍加珍惜。

从那天之后,张叔便在我那小窝住下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我们都无法忍受,我终于决定听从他的建议,搬去他家老房子里住。

店里的生意,因为他的照顾,也越来越好,他借故又给店里雇了两个人,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但是他大手一挥自己掏钱决定了。

从此以后,他时常拉我出去,我在店里的时间越来越少。

比如因为厂子里的事,他去外市出差,他会拉着我一起去,有时闲着他外出钓鱼也要拉着我一起。

从此以往,我对景德镇及周边城市都很是熟悉,甚至附近的村庄,有几口池塘都能说得上来。

他特别喜欢钓鱼,大多时候鱼获少得可怜,他却总是乐此不彼,这一点我是真心佩服。

若是我,下一次肯定不来了。

有一天和他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他的老家,聊着聊着,我便又提出去他老家看看的想法,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天,我早早收拾好准备出发,他却不紧不慢地整理他的渔具。

我正纳闷,他把收拾好的工具往后备箱一扔,便喊我上车。

我这才算明白过来,怪不得他这回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他自己想去老家钓鱼。但是不管怎样,我开始期待了。

“叔,你家还有桃子吗?”

“都多少年了,桃树早都没了,桃树命不长,长几年就死了。”

“我要看看你们的鄱阳湖!”

张叔不禁被我的语气逗乐了,反问道:“我们那的,和你们那的鄱阳湖,有什么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回想起故事里的场景,我难免心潮澎湃,巴不得掌上翅膀飞过去。

虽然张叔也好几年没回来过,但是依靠现在的科技,只要车子能开的到的地方,那一定不会迷路。

回到熟悉的县城,我不禁也想起家来,想老母亲和儿子。

张叔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于是跟我说回城的时候将儿子带上住一阵子,为了打消我的余虑,他主动请缨帮我带孩子。

张叔家离我家很远,从县城开始出发,车子一直开得很久。才到他们乡里。

在路上张叔止不住感叹现在变化大,以前的没多少好路,现在基本都是水泥路,又宽又平。

他是那个年代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变化之大,更何况这是他家乡,发现的事情令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车子随着乡道蜿蜒前进,到了一个路口,便拐了上去。

虽然现在乡下的基础建设也起步了,但是人还是很少的,年轻人基本都外出打工了。

远望去野外一片葱绿,想必已没有几户人家种庄稼了。

“现在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好啊!”张叔一边开车,一边张望,

“这要是过去啊,哪还有这么多荒地,荒山都能给你开垦喽。”

“是,我挺我妈说以前种地,因为半米的土地都能打得头破血流得。”

“可不是吗,以前的地多金贵,哪像现在,扔这都没人要。”

沿着马路,一座座新农村起起伏出现在眼前,这些房子都是三层,甚至更高的小洋房,瓷砖、琉璃瓦装饰的,应有尽有。

装修的样子丝毫不亚于城里,与城里商品房不同的是,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不小的院子,这是多少城里人羡慕的地方。

“张叔你们这可真有钱!”虽然我和他同一个县城,但是此刻我还是深深地感受到了差距。

“好像是挺有钱,我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张叔也看乐了,

“这是邻村,依稀记得一直比我们村有钱,一会看看我村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没过一会儿,车子便停下了。

张叔让我先下车,他去停车。

我在路边的樟树下站定,环顾了一下村里,发现他们村也挺好的。

除了一栋房子看起来没怎么装修,其他的房屋都挺新的,各家各户楼上都装着太阳能。遥想二十多

年前,张叔还是用桶烧水洗澡。

车子停下没多久,路过的村民,便都忍不住往这张望。

这也难怪,毕竟村里的人就这么些,难得有外来车辆进来,于是都忍不住投来新奇的目光。

“小川,来这边。”

张叔站在前头的老房子前喊我,我小跑了过去,刚要问他话,他率先开口说道:“这就是我家。”

原来这栋没有刷墙的房子是张叔的,怪不得和村里其他房屋差距有些大。

“那你开门吧,你有钥匙没?”

“有,一直带着呢,就是不知道锁坏了没有。”

张叔掏出钥匙,试了试,没想到锁还是好的,门应声打开了。

推开门,一股老旧的气味扑鼻而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一张大桌子,其上端正地摆放着两框黑白遗照,直直地看着我们。

我知道,这是张叔的父母,他走上前拿起相框擦了擦,而我站在门口,一言不敢发。

我转身轻轻出了门,我知道这个时间是他的,我也应该留给他空间。

我在门口转了转,在路边的樟树下,我看到了一个老头,站着的模样看起来身体还挺硬朗,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他一直看着我,令我不得不也注意他。

他见我也留意到了他,便干脆走了过来,询问道:“你是谁啊?”

没想到老人身体消瘦声音却很洪亮,对于他的问题,我一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恰巧这时张叔听到了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人见屋里出来人,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了他,眼里充满了疑惑,待张叔走近了,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张叔看清来人,难免有些激动,见对方似乎不大认识自己,便赶紧开口道:“志国叔公啊!还认得我不,我是张启!”

张叔很激动,一边说着自己的名字,一边指了指身后的屋子,

“张志忠儿子!”

志国老大爷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上前拉着张叔的手,热情地说,

“你是张启啊?你回来了啊?好多年没回来了吧?我都不认得你了,变了。”

“嗯啊,好多年没回来了,家里现在大家都过得好,房子都这么好,你身体看起来还很好呢!”

“不行了,老咯,以前还能挑两百斤呢。”

“哈哈,那是,怎么能跟以前比呢。”

“你现在也多少年纪了,我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有五十了吧。”

“有哦,五十一了!”张叔拉着他的手,喜笑颜开。

这是亲人般相见的喜悦,令我动容。

“五十多了,你还看起来像四十,在外面还好吧。”

“好,过的都好,这抽空回来看看。”

老大爷这时候才想起了我,连忙问张叔:“这位是你儿子吗?”

张叔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确实,我和他的关系跟这个大爷一时难以说清。

本以为张叔会找个其他关系搪塞过去,没想到他随后竟然说是的。

老大爷很开心,连忙说:“爹娘保佑,现在过得这么好。”

“嗯,是啊。”

他们寒暄了之后,老大爷便走了。

张叔笑容依旧,我想这是他想念已久的情景,他一定早就想回来看看吧。

因为来之前张叔的意思就是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所以他连鱼竿都带来了。

回到屋里我们便开始收拾,好多年没人住了,打扫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负责扫地,他负责打水。

张叔家有一口水井,只是不知道现在水质怎么样了,虽然打起来的水看起来一样清澈,但是我们都不敢饮用,擦擦桌子凳子什么的倒是没问题。

我们打扫完客厅和厨房,又着手整理卧室。

由于天气很热,晚上睡觉肯定不用被子,于是他便到村里小超市买席子去了。

他去了很久,我刚想拿电话问他,但转念一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想必这时候他正和村里人聊的开心,毕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平平淡淡的村子总算是出了件新鲜事。

果不然,他回来时都是笑着的,我不禁感叹,今天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最开心的一次。

“你笑啥啊,这么开心?席子买回来了吗?”

“买回来了。”他坐在一边,跟我说道:“刚听他们说村里在商量修路的事,都在合计每家每户出多少钱。”

“这不是有水泥路了吗?”

“不是这条,是到老村的路,我们祠堂在那,还得装路灯。”

“哦,商量出来了吗?咱们得出多少?”

“嗨,在小卖部能合计出个啥,今天晚上村委会找大家开会议这事。”

“你看你回来的真是时候,那晚上你去开会,到时候商量好了多少。你别忘了把我那份也加进去。”

张叔一听呵呵直乐,我知道我的话令他舒心,他爽快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我儿子,这份子钱少不了。”

我呸,还真把我当他的儿子了!

我不禁暗骂,这家伙最近越来越贫,还特别爱占我便宜。

我没有接他的话,打来一盆清水,把他刚买来的席子擦了一遍。

他忽然又说:“这修路的钱,我要不要全出了得了?”

“你要捐一条路啊?”我有些迟疑,又劝说:“不要一时开心,把事情全往自己身上揽,路是大家的,理应大家一块出钱,不过你有钱,可以多拿一些。”

“再者说,不是我心眼坏,修一条路还加装路灯可是要很多钱的,你若全出,这钱交给谁?真不怕被贪啊?我看你是衣锦还乡一时高兴昏了头。”

他听了我的话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很算理智,稍才点点头:“什么衣锦还乡,告老还乡还差不多!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是等今天晚上看看会上怎么说的再说,咱们就出大头吧,其他的他们自己平分。”

“出大头行,晚上看看商量结果是什么吧。”

“嗯,毕竟这么多年,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没关心过,我毕竟还是这里的人,现在回来了,有些能力,理应多帮一点忙。”

“那倒是。”我拧干毛巾,端起水往外倒掉,

“行了,别琢磨了,帮我把席子拿出来晒一下。”

“好好好,臭脾气这么大。”

这事暂时这么定了,等晚上结果。

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准备午饭和这几天要吃的东西。

幸好村里有小超市,菜米油盐都有得卖。

我一边翻出锅碗清洗一边对着正坐在客厅玩手机的他叫道:“叔!”

“怎么了?”他头也没抬,依旧低头玩着。

“你一会再玩你的消消乐吧,一会得买菜做饭呢,还有这水咋办啊?哪里有干净水可以接啊?”

这家伙最近特别迷他的开心消消乐,貌似快一千关了,大概正在冲刺。

上次用他手机玩了个两星,被他狠狠地消遣了一顿。

“来了来了。”

他总算是收起了他的手机,来到厨房,见我正洗刷得忙得不行,便道:“那些东西我这会去买,顺道去邻居家问问,接几桶干净水。”

“嗯,你去吧,一会说好了我拿水桶去提。”

他转身便走,我忽然又喊住他,“哎,这会别跟人聊太久啊,等着用呢。”

“晓得了。”这家伙头也不回,颠颠儿地出了门。

鉴于我忙了一上午,中午饭是他主动请缨。

只是家里煤气罐早没用了,只能用大灶烧柴。

他掌勺,我添火,没一会儿俩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叔,你去擦擦吧,去客厅吹会儿风扇。”

看着他眯着眼,满额的汗珠摇摇欲坠,我便有些心疼。

“没事,湿都湿了。”

“还是我来吧,你别把汗滴到菜里头了。”我赶忙起身,推着他去了客厅,“赶紧擦擦,吹一吹。”

今天很热,又加之他有午休的习惯,所以吃过午饭,我们都在家休息。

可是席子刚铺好,外面传来说话声,张叔率先出去了。

我在房间,只能听个大概,说的又是凑钱修路的事,此刻我有些纳闷,不是都说好晚上开会么?

我家老张又不是村长村干部,找他有什么用?

正纳闷,隐约听到他们说笑,对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说张叔在外面做大老板。

这时我才算是明白了,似乎每个村里都有这些人。

算了,钱也不是我的我管不上,再说张叔也不是傻子,自己又分寸。

不知不觉我已经睡着了,醒来时发现张叔正躺在我旁边,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

我翻身侧卧看着他,从他饱满的额头到温和的眉毛,还有那红润的脸颊,再配上红润的嘴唇,对我的吸引简直难以抵挡。

我不由地靠了过去,撑起身子,俯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双唇。

他睡着了,没有一点反应。因为天气热,他穿一件白色背心,我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游离,从他厚实的胸膛到发福的肚子,我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内心深处的星火不由自主的点燃了起来。

此刻我很是怀疑他,并没有睡着或者已经醒了,又捣鼓一阵,可是他依旧一动不动,他是不是在装睡。我忽然想起了他和任叔在客厅里的事情,似乎正是我现在经历的。

算了,权当是他像他任叔一样在装睡吧,我得给他找找乐子,要不然对不起他的演技!

最后,他终于架不住我的调皮捣蛋,哼声醒来,惺忪的睡眼确实不像是装的,他已紧紧按着我的头,直到我的捣蛋结束。

没想到我们这一觉睡得很晚,似乎乡下总是如此,很能让人入睡。

外面的阳光已经柔和了许多,他总是坐不住,问我要不要出去玩,我以为是去湖边或者哪里,但太阳太大。

他说是去前面的小卖部,那是村民茶余饭后打牌休闲的集聚地,我连忙摇摇头,毕竟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在那一定很尴尬。

傍晚时分,张叔回家了,他问我去不去湖边玩,我一看天色,夕阳西下也不再那么热了,便答应了。

我们沿着村里的大路向前走,偶有遇到村里人,张叔便都笑呵呵地打招呼,甚至说上几句。

我借此空闲,脑子里快速地回想他的故事,回想曾经这里是什么情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顶着夕阳,向西翻上一座高岭。,这个地方很高,算是一个制高点,我看着东边依山而建的村子,心里忽然有暖流流过,一瞬间便想起了任叔和张叔,仿佛那天自己也在。

夕阳下的东村很安详,远看去和他描述的没什么差别,不过村里多了许多水泥路。

雪白的水泥路在葱绿的村里穿梭,就像是草原上的一条溪流。

这时张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看看这边。”

我回过身来,西面长坡缓缓而下,远方湖水晶莹夺目,像九天星辰,荡漾的浪涛又像是飘摇的美梦。

“这真的跟你说的一样!”

“哈哈,还行吧!”

张叔侧过脸,看着我一脸夕照,眼神里飘荡着别样的情愫,这是令我感动的瞬间,他是真的爱我,不然哪会总是在天人合一的时候把目光投向我。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向来都是渺小的,此刻的我俩都是孤单的,他把目光投向正因为此,我想他也一定需要我的安慰。

我转头看着他,脸上自然地荡开了笑容,夕阳中的他真是令人着迷,我想这丝毫不亚于任叔在他眼中的样子。

清亮的眼眸里映着九天星辰,微微一眨眼便变成了如火的夕阳。

他很爱笑,特别是这种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他总是愿意呆呆地看着我,每当我也看他,他总是禁不止笑起来,露出一口好牙,微眯的眼角藏住了他的细纹,但是藏不住他难得的羞涩。

“叔!”

“嗯?”

张叔见我真诚地看着他,他忽然更为羞涩,甚至眼里闪过一丝逃避,木讷的样子煞是可爱。

“叔?”我故意又喊了一句。

“怎么了?”张叔呵呵直乐。

“叔?”此时我的玩心起来了,不禁又逗他喊了一句。

“我的小子,有事你就直说。”张叔撇过头,看着远方夕阳荡漾的湖水,他有时也调皮会这么喊我,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眼角的笑意,被我窥探得干净,他终究是害羞的,尽管我们彼此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在情感表达面前,他还是抵挡不住我那如夕阳般稠密的热情。

“叔,你真迷人。”

“骗人的鬼话,胡说八道!”他看都没看我,对着远方说了一句。

“我说的真心话!”

“都快老得跟着夕阳一样了。”

张叔背着手,虽然说着这么伤感的话,但是神情却很是得意。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心思,这家伙不就是故意说那些话,好让我多夸夸他吗?

“夕阳无限好,永远也不老。”

张叔被我的话逗得噗嗤一笑,心里头甜得脸上都装不住了,接着哈哈大笑着骂道:“臭小子,哪里听来的这么些乱七八糟?”

“哈哈,只要你开心,什么乱七八糟都是好的。”

张叔回身看了我一眼,转而又看那夕阳如织,感慨道:“当然开心,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啊!”

我和他并排站着,此时此刻幸福无边,只有那青山浪涛才可比拟,

“叔,我要接过任叔的交接棒,让你永远都幸福!”

“嘿嘿,叔知道,能感受到!”

我转而一想,开口问道:“说不定我就是任叔转世呢!”

张叔忽然转过身来,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笑骂道:“别臭屁,他那么好看,你那么丑。”

说完他就转身往回走,我赶忙追上,拦着他的去路,“嗬!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呢,忘了下午自己起飞的模样了?”

他听后老脸羞红,笑着就要打我,幸亏我腿脚快,一溜烟就跑了。

一会才听到他在后面叫我,让我等会儿他,我便停了下来。

他走近了,喘着粗气问我:“你不累啊?”

“累也要逃呀!你不是要打我吗?”我依旧装着有所防范的样子,距离他两三步。

“我可不舍得打你。”他温和一笑,接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正经道:“我只是告诉你,你就是你,不是他的替代品。以前我有多喜欢他,今天一样会有多爱你。”

“嘿嘿!我知道,我开玩笑呢。”我收起不正经的样子,和他走近了两步。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我们踩着石子路,咯吱咯吱地往家走。

路左边是半米高的水渠,右边是庄稼地,沿路长满了狗尾巴草,朝着我们点头哈腰,我们走在路中间,像风尘仆仆的归家人。

因为晚上他得去开会,我们得早点回家做饭,所以我们加快了脚步,身后尘土随即乘风飞扬,但都不及我们的脚步。

晚上我在家准备晚饭,我又去邻居家提了两桶水,当然不忘聊天,今天的他似乎见谁都有说不完的话,不过他也不忘时间,回到家我也刚把饭做好。

大约七点的时候,有人来喊去开会,他便跟着出去了。

我洗完碗筷,便洗澡躺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小川,开一下门,你睡了吗?”

“门没锁,你推开就是了。”门没反锁,只是用椅子在里面顶住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这时他推门进来了,气冲冲地坐在床边吹风扇。

“怎么了?”一定是会议上出了什么岔子,我连忙打起精神问道。

“唉,这一群人还真是,一个个地精明算计,都不舍得出钱。家境好一点儿的也不愿意多出一点,推过来推过去,吵个半天。”

“这……那怎么办啊?有结果了吗?”

“最后说每户按人口出钱,本来就很公平了,结果又有人说即使这条路修了,他们都基本不走那条路,这不诚心气人吗?”

“也真是的。”见他气坏了,我赶紧给他去客厅接了杯温水,

“那这事就算是黄了呗?”

“没,最后我还是决定一个人出钱得了,跟他们谈不成。”

“你真给一个人揽回来了啊?”

“那咋办呢?”张叔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这就不是钱的事,我真是受不了他们那副嘴脸!”

“那你这钱交给谁?还是给村里?”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出得起这个钱,我只是担心以后,有了第一次,估摸着会有无数次。

“不是,我提了要求,钱我出,但是也得我自己管着,该花的我一分不扣。”

“这样也行吧,只是过几天,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修路开工了你岂不是又得回来?”

“嗯,是得回来,反正我也有时间,就多跑两趟吧。”他说着便站起了身,脱去衬衣。

“那行吧,你快去洗澡吧。”

“嗯。”

第二天,张叔捐钱修马路的事情,可谓是传遍了全村,村民都议论纷纷,更加肯定他出去挣了大钱,也说他这么做好事,会为自己家里积德等等。

这般张叔才开始头疼这件事,老是偷偷跟我抱怨,说自己确实是一时头脑发热,整的现在不好收场。

于是这几天就赶紧找村委合计工程日期及其他细节,他想着这件事情越快越好。

这般我们在家又呆了三天就走了,这一趟回来,对他来说还是有收获的,再怎么说那些人都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

回到了城里,日子又平平淡淡地过着。

趁现在他还在家,我基本都在店里呆着,以防他哪天头脑一热,又想出哪个去处。

他是个精力很旺盛的人,总也闲不住,但是我很纳闷,为什么他那么年轻就基本不管厂子的事了,他不闲得慌吗?

六月下旬的一天,他正好在家,忽然接到村里的电话,说工程期到了,请的施工队也到位了,问他什么时候过去。

我想以他的性子,明天就会回去。

果不然,晚上就和我商量着回去的事,听他的语气,是非拉着我也过去不可。

“你也回去玩几天,整天在这呆着有什么好的?”

“我回去能干啥啊?谁也不认识,工程也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谁说的,你看啊,我回去前前后后大小繁杂的事情,都得我操心,回到家还得洗衣服做饭,你不怕累死我啊?”

“……”

“你说是不?反正你在这,也没什么事。”

他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我有些无奈,

“那行吧,老板、收拾行李吧。”

“对嘛小子!通情达理,真让人稀罕。”

他说着便朝我靠了过来,又伸出无情的黑手,糟蹋了纯洁无暇的我。在这个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夜里,只能暂且臣服于糟老头子,只有等待时机,再翻身做主人!

既然无力回天,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又出发了,还好路途并不是很遥远,不然我真担心他开车会出岔子。

万事开头难么,我想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工程,说实话,我很担心他能不能控住场面,毕竟他对这方面也不太懂。

不过几天下来,我想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家伙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能力强的很,在村委与施工方之间游刃有余,工程也稳步进行着。

这几天我也跟他去看过,路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步行大概要花二十分钟。

如果全部修好,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怪不得村民都不舍得出钱。

推土机正在路上轰轰地工作,我和他踩着新鲜的泥土,小跑着跳过了工作区域。

“现在往哪走呢?”我站在岔路口,问他。

“你要去哪?老村啊?”

“嗯,去看看。”

“那走左边,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这不忙啊?”

“没事,吩咐好了。”

这条路原是村里的大路,自从新村搬迁后走的的人就少了,几年之后两岸的野草野柴也都长了出来,掠夺了很多空间,使得路看起来很窄。

张叔沿路看着,一边和我说:“这路都快被草淹了,等过几天两边全给它推掉。”

“新马路预计多宽啊?”

“能有多宽,就两辆车的宽度吧,这边上都是人家的庄稼地,虽然已经没人打理,但是一定不能碰的,一寸也不能占有,不然会闹出事。”

土地对村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张叔从小生活在这,也是从艰苦中走出来的,他深知这一点,

“那也够了,乡下没有那么多来往的车。”

“嗯,不管怎么着,这事接手了,就一定要做得漂亮,也省的花钱了,还有人说闲话。”

“嗯,诶,对了,我早上听说要改线路了?”

“对,原来的老路,是从村中间人家的房屋间穿过去的,现在修水泥路不能再那么走了,宽度不够。得从北面绕过去,直接到祠堂门前。”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不知不觉便来到老村子。

这里房子都很老旧,甚至有的院子还是用土砖堆砌的,想必已经没什么人在这住了。

“走这边,我带你走这条要修的路。”

“好。”

原来这条路是老路的一个小分支,在老村入口就开始往北边眼神,在一座很低矮的山边上硬生生穿了过去。

我不知道以前这里是什么模样,反正现在是野柴满路,只有一条很窄的小道。

“这山上的柴长这么长了也没人砍呢!”

“这不是我们村的上,是隔壁村的。我也不知道具体界限在哪,反正这路是我们的。”

穿过二十来米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迎面而来的是一口小池塘,暗绿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巨大的影子,那是边上高大枫树的影子。

一条发白的小路从我们脚下向前延伸,在池塘边上穿过,然后右拐看不到头。

正看着,我忽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小路的左边是池塘,右边却耸立着很多小土丘,有高有矮。

“那是什么,土堆?”我疑惑地问他。

“这片是以前的坟地。”

“靠!”

张叔领着我走过去,走近我才看到坟堆还不少,大多都年代久远,墓碑要么很矮小,要么只是用石头堆了个样子。

“这样的话那路怎么修啊?”

“那只能尽量靠水,这边坟地也得推平一些。”

“这……都谁家的啊,人家能同意吗?”

“这都什么时候的了,有碑的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别说是我们,就是它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家的。”

这家伙,在这里还有心思说笑。

我有些不心安,便有些担心他。

坟地前方下岸是大片的稻田,稻田前面是一大片河水,河对岸应该就是别的村了。

我们在老村转了一圈,到祠堂看了看。

听他介绍,我才知道他家老房子在祠堂左前方,正在我跟前,只是现在只剩下地基了,北面还有一米来高的青砖墙。

地基不知被谁开垦了,竟然工工整整地种起了菜。

虽然房子早就毁于洪水,但是屋后的这颗大枫树还在,我还记得很多年前,这里发生的事,我想这颗老树也都还记得。

张叔走近大枫树,用手撑着树干,仰头望去,零星的阳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五彩斑斓。

“大树参天。”张叔自言自语道。

大树参天,如你一样,看遍绝世风景。

来源:清淡的一杯茶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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