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黑豹抑郁症绝食，饲养员无奈放入一只奶猫，让人崩溃破防

摘要：当那扇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合拢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被关进了这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兽舍里。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野兽沉闷的体味，压得人喘不过气。角落里，那团巨大的黑色阴影一动不动，如同山岩般死寂。而在我脚边，那个只有巴掌大的、毛茸茸的橘色小东西，却

当那扇厚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在我身后合拢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被关进了这间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兽舍里。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野兽沉闷的体味，压得人喘不过气。角落里，那团巨大的黑色阴影一动不动，如同山岩般死寂。而在我脚边，那个只有巴掌大的、毛茸茸的橘色小东西，却无知无畏地发出了一声细嫩的“喵呜”，声音小得像一粒快要融化的糖。我双手死死扒着铁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头黑豹和那只奶猫。我的天，我一定是疯了。整个动物园，从园长到兽医，都说我疯了。而这一切，都要从我们动物园的“镇园之宝”——黑豹墨影，决定绝食等死那天说起。

说起墨影，那在咱们海城动物园可是个传奇。它不是野外捕获的，是打小就在园里出生的，可以说，是我，老饲养员冯刚，一口奶一口肉喂大的。年轻时候的墨影，那叫一个威风凛凛。一身皮毛乌黑发亮，在阳光下能泛出绸缎似的光泽。肌肉线条流畅得像古希腊的雕塑，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王者巡视领地的霸气。游客们都爱它，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总能听到一阵阵惊叹。我呢，更是把它当亲儿子一样疼。每天给它冲洗笼舍，准备最新鲜的牛后腿肉，甚至能从它喉咙里发出的不同咕噜声，分辨出它是高兴还是不耐烦。我总跟人吹牛，说我跟墨影，那是过命的交情。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威风八面的家伙，竟然得了抑郁症。

起初，只是小小的反常。它开始对最喜欢的玩具——一个特制的、牛皮包裹的大球，失去了兴趣。以前只要我把球扔进去，它能扑腾半天。可那阵子，它只是懒懒地抬一下眼皮，连动都懒得动。我当时还跟老婆子念叨，说墨影可能是年纪大了，懒省事了。可没过几天，情况急转直下。它开始拒食。第一天，我把切好的五斤牛里脊放进去，到第二天原封不动地收回来，只是表面被风干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换了它最爱的活鸡，那鸡在笼子里扑腾了半天，墨影只是趴在角落，连头都懒得回。

这下我彻底慌了神。我在这动物园干了快三十年，从一个毛头小伙子干到两鬓斑白，伺候过的猛兽没有二十也有一打了，老虎狮子闹个脾气不吃饭是常有的事，可像墨影这样，连着三天水米不进，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我是头一回见。我赶紧上报给了园长罗振华，并请来了园里最好的兽医沈慧琳博士。抽血、化验、做B超，一系列检查折腾下来，结果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墨影的身体各项指标完全正常，没有任何病灶。

沈博士扶了扶眼镜，表情严肃地对我和罗园长说：“罗园长，老冯，从生理上看，墨影很健康。但它的行为表现，完全符合重度抑郁症的特征。别觉得奇怪，高级哺乳动物，尤其是猫科动物，情感非常丰富，它们也会感到孤独、绝望，甚至会主动放弃生命。”

“抑郁症？”罗园长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这……这畜生还会得这种富贵病？老冯，是不是你最近哪里照顾不周？”

我心里又急又委屈，脸涨得通红：“园长，你看着我跟墨影长大的，我拿它当亲儿子，吃的喝的比我自个儿都精细，怎么可能照顾不周！”

沈博士打圆场说：“这不怪老冯。墨影是圈养环境下长大的独居动物，它的伴侣去年因为年老去世了，可能从那时候起，它的情绪就一直没有恢复。现在，是彻底爆发了。”

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猛兽的心思也像海底针。那天以后，我们想尽了办法。给它换了更大的活动场地，弄来了各种新奇的玩具，甚至从别的动物园借调来一只年轻的母豹，希望能激发它的兴趣。可墨影对一切都视若无睹。那只活泼的母豹在它面前搔首弄姿，它却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最后自己觉得无趣，悻悻地走开了。墨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油亮的皮毛变得干枯暗淡，眼神里的光也彻底熄灭了，就那么一天到晚地蜷缩在笼舍最阴暗的角落，像一尊正在风化的黑色雕塑。

我急得嘴上起了燎泡，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半夜里，老婆子被我翻来覆去弄醒了，叹口气说：“老冯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它就是个畜生，你为它把自个儿的身子骨熬垮了，值当吗？”

我红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值当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小家伙刚出生时，像个小煤球，在我怀里嗷嗷待哺的样子，还印在我脑子里。我只知道，它是我冯刚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现在，这个骄傲要在我眼前死去了，我能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像个无能的父亲，眼睁睁看着孩子滑向深渊，却抓不住他。

时间又过了一个星期。墨影已经整整十天没有进食了，全靠沈博士带人给它输营养液吊着命。它的体重掉了将近三十斤，脊骨的轮廓都清晰可见。罗园长下了最后通牒，召集我们开了个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气氛沉重得像铅块。罗园长抽着烟，烟雾缭绕着他凝重的脸：“老冯，小沈，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如果墨影的状况持续恶化，我们不能让它再这么痛苦下去。我的意见是，再观察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没有任何好转，就……就准备执行安乐死了。”

“安乐死”三个字像三根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抖了：“不行！绝对不行！园长，它没病！它就是心里不痛快！我们再想想办法，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罗园长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摁灭，叹了口气：“老冯，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们是动物园，要对动物福利负责，让它这样活活饿死，是我们的失职。与其让它痛苦，不如让它有尊严地走。你也是老同志了，这个道理应该懂。”

我懂，我怎么会不懂？可懂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那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沈博士也红了眼圈，低声说：“从医学角度，园长的决定是……是理性的。”

理性。这两个字在此刻显得那么冰冷，那么残忍。散会后，我像个游魂一样回到墨影的笼舍前。隔着冰冷的铁栏，我看着它，它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回应我的到来。我蹲在地上，这个快六十岁的汉子，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墨影啊墨影，你倒是看看我啊……你忘了小时候你总爱舔我的手，扎得我生疼。你忘了我给你扔肉，你一口就能叼住，威风得跟个将军似的。你怎么就……就这么不想活了呢？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我哽咽着，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它做最后的告别。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喝了半斤白酒。酒精没能麻痹我的神经，反而让我的脑子更乱。我一遍遍地回想和墨影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它还是个小煤球，到它长成威猛的黑豹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很多年前，园里的一只母老虎也是这样，生完幼崽后得了产后抑郁，不吃不喝。当时我们把小老虎放到它身边，母老虎的母性瞬间被激发，慢慢就好了起来。

可是墨影是公的，而且也没有后代。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掐灭了。但另一个更疯狂、更离奇的念头，却像一棵有毒的藤蔓，在我喝得晕乎乎的脑子里疯狂滋长起来。

如果……如果给它一个弱小的、需要保护的生命呢？不是同类，不是配偶，就是一个毫无威胁、能激发它最原始本能的……小东西？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太荒唐了，太危险了！把一个弱小的生命放进一头绝望的猛兽笼子里，那不是治疗，那是投食！可那个念头就像魔咒，死死地缠住了我。死马当活马医！墨影已经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吗？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在动物园的后巷里，找到了那个被猫妈妈遗弃的小家伙。一窝三只，只有它还活着，是一只橘色的狸花猫，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叫声又细又弱。我把它揣在怀里，它的身体还没有我的手掌大，温温软软的一小团。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橘子”。我抱着它，心里做出了那个可能会让我后悔一辈子的决定。

0.3

我抱着小橘子，像抱着一颗定时炸弹，敲开了罗园长的办公室门。罗园长和沈博士都在，正在商量墨影后续的安排。看到我怀里的小奶猫，两人都愣住了。

“老冯，你这是……”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个疯狂的想法和盘托出。话音未落，罗园长的脸就黑了：“胡闹！冯刚，我看你是真疯了！你这是在谋杀！不光是这只小猫，万一刺激到墨影，它狂性大发，你也危险！”

沈博士也连连摇头：“老冯，这不科学。不同物种之间存在天然的捕食关系，你把一只奶猫放进去，在黑豹眼里，那就是会动的一块肉，一口的事。这不会激发它的保护欲，只会刺激它残存的捕食本能。”

“可是它现在连捕食的本能都没了！”我激动地反驳，声音都变了调，“它连活鸡都懒得看一眼！园长，博士，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过两天，你们就要给它打那一针了！就让我试一次，最后一次！如果……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我冯刚一力承担！我立马卷铺盖走人，负全责！”

我几乎是在哀求。我把怀里的小橘子举到他们面前，那小家伙正努力地睁着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你们看它，这么小，这么弱。墨影……墨影它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它本性不坏，它只是病了，心里病了。也许，只有这种最纯粹的生命，才能把它从深渊里拉出来一把！”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罗园长盯着我，又看看我怀里的小猫，眼神复杂。他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我和墨影的感情。他抽了半支烟，最后把烟蒂狠狠掐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就陪你疯一次。但是，老冯，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麻醉枪必须准备好，你本人绝对不能进去，只能在隔离门外。一旦发现任何不对的苗头，马上终止！”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亲自打开了通往墨影内舍的最后一道隔离闸。我蹲下身，把小橘子轻轻放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环境的变化，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低声说：“小橘子，去吧，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也看……墨影的选择了。”

然后，我退了出来，和罗园长、沈博士一起，站在观察窗后，死死地盯着里面的动静。我的手心全是冷汗，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0.4

兽舍里，安静得能听到我们三个人的心跳声。

小橘子站在原地，似乎在适应这片陌生的领地。它那小小的橘色身影，在巨大、空旷、色调灰暗的兽舍里，像一小点不小心滴落的、格格不入的暖色颜料。而在这片灰色画布的尽头，是那座代表着死亡和绝望的黑色山峦——墨影。

它动了。

墨影不是因为饥饿而动，而是被那一声细微的“喵呜”惊动了。它那颗巨大的头颅缓缓抬起，沉重得仿佛已经和地面长在了一起。那双曾经锐利如刀的金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像蒙尘的琥珀。它看到了那个小东西，那个在它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的、脆弱得不堪一击的生命。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罗园长在我身边，手已经按在了麻醉枪的扳机上。

小橘子却完全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或许在它纯净的世界里，还没有“危险”这个概念。它跌跌撞撞地，一步一步，竟然朝着角落里的墨影走了过去。那段只有十几米的距离，在我们看来，仿佛是跨越生死的奈何桥。每一步，都踩在我们的心脏上。

“老冯，准备……”罗园长的声音紧张得发干。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

小橘-子走到了墨影巨大的前爪边。它停下来，好奇地仰头看了看这个庞然大物，然后伸出粉色的小鼻子，嗅了嗅墨影乌黑的爪子。墨影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含混不清的咕噜声。那声音里充满了困惑、烦躁，还有一丝我们从未听过的……迷茫。

就在这时，小橘子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魂飞魄散的举动。它似乎觉得这个黑乎乎的大东西很暖和，竟然用它的小脑袋，去蹭墨影的脚踝，然后试图往上爬，嘴里还发出那种小猫找妈妈时才会有的、带着依赖的哼唧声。

“完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是最危险的挑衅！任何猛兽的领地意识都极强，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足以引发致命的攻击！

墨影猛地低下了头。它那颗硕大的头颅，凑近了小橘子，鼻尖几乎要碰到小橘子毛茸茸的身体。那张可以轻易咬碎牛骨的嘴，就在小橘子的头顶。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下一秒血腥的画面，我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然而，预想中的血腥并没有发生。

墨影只是深深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辨认这个小东西的气味。它巨大的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吹得小橘子的绒毛像蒲公英一样散开。小橘子被吹得打了个哆嗦，非但没有跑，反而把身体缩得更紧，更贴近墨影的爪子，仿佛那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

墨影就这么僵持着，一秒，两秒，十秒……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它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头，重新趴了下去。但这一次，它的眼睛没有再闭上，而是始终睁着，那双黯淡的金色眼眸，一动不动地，锁定了蜷缩在它爪边的那一小团橘色。

那一刻，观察窗外的我们三个人，都虚脱般地靠在了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成了吗？还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人知道。

奇迹，是在第二天清晨发生的。

我一夜没敢合眼，天一亮就冲到了兽舍。我提着两份早餐，一份是给墨影切好的顶级牛腩，另一份，是一小碗温热的羊奶，给小橘子的。我像往常一样，把牛肉从投食口放进去，墨影依旧不闻不问。

我叹了口气，又把那碗羊奶放了进去，放在离小橘子不远的地方。饥饿的小橘子闻到了奶香，立刻摇摇晃晃地跑过去，埋头吧唧吧唧地喝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雕塑般的墨影，动了。

它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小橘子身边。我心头一紧，以为它要抢食。可它没有。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橘子喝奶，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等小橘子喝完奶，舔着嘴巴意犹未尽地叫唤时，墨影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它用它的鼻子，轻轻地，但十分坚定地，将它自己那碗纹丝未动的牛肉，推到了小橘子的面前。

那个动作，那个眼神，分明是在说：“我的，给你吃。”

那一瞬间，我再也绷不住了。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心酸、后怕和感动的热流，从我的胸口直冲眼眶。我这个年过半百、自认流血不流泪的汉子，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所有的压力，所有的恐惧，所有的绝望，都在这一刻随着眼泪倾泻而出。我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要把过去这一个月受的罪全都哭出来。

罗园长和沈博士赶了过来，看到笼内的情景，又看到我这副模样，都沉默了。罗园长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圈也红了：“老冯，你赢了……你救了它。”

这就是人啊，有时候拼尽全力，争的不过是一口气，一个希望。

从那天起，墨影的世界里，多了一抹明亮的橘色。它开始进食了，但每次都要等小橘子先吃饱。它会用它那粗糙得像砂纸一样的舌头，笨拙地给小橘子舔毛，常常把小橘子舔得东倒西歪。小橘子也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大靠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爬到墨影的背上睡觉，在那个宽阔温暖的黑色“山顶”，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