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滁州城西五十里的乱葬岗上,王重阳以剑为铲,掘开第七座无名坟茔。腐土中露出半截青铜剑匣,北斗七星纹路与羊皮图分毫不差。远处山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二十余骑金国铁鹞子正押着辆囚车疾驰,车中老道嘶声喊着:"重阳子!玉虚宫..."
滁州城西五十里的乱葬岗上,王重阳以剑为铲,掘开第七座无名坟茔。腐土中露出半截青铜剑匣,北斗七星纹路与羊皮图分毫不差。远处山道上突然传来马蹄声,二十余骑金国铁鹞子正押着辆囚车疾驰,车中老道嘶声喊着:"重阳子!玉虚宫..."
青锋剑破空而至,钉入领头武士的咽喉。王重阳踏着囚车腾空,道袍卷起的气浪掀翻三匹战马。囚车轰然碎裂时,他瞳孔骤缩——那老道竟是三年前在终南山传他《阴符经》的云阳子!老人胸前的七星针伤口正渗出黑血,颤巍巍指向东方:"陈抟墓...先天..."
箭雨忽至。王重阳揽住垂死的老道旋身避入密林,却见白衣胜雪的身影从天而降。林朝英的玉女剑划出七道弧光,金人重甲在叮当声中裂成碎片。她转身时,剑尖轻挑王重阳手中剑鞘:"好个重阳真人,连全真剑法的起手式都透着杀气。"
两人在破庙为云阳子收敛尸身时,月光正照见老道背后的刺青——竟是半幅山水舆图。林朝英蘸着血水在供桌画出另半幅:"去年我在开封皇史宬盗得的《龙渊图》,原是这个用处。"她腕间银铃轻响,拼合的地图上显出新安江畔的龟蛇二山。
五更时分,他们在江底沉船中找到铁函。王重阳以先天罡气化开寒冰,函中《先天功》残卷却让两人同时变色。帛书所载的"气贯任督"之法,竟需男女合练阴阳二气。林朝英耳尖微红,剑锋忽指王重阳咽喉:"你若敢将今日之事..."话音未落,江面炸起十丈水柱,十二名黑衣死士踏浪而来,手中链子枪缠着临安水师的青龙旗。
"小心烟里有毒!"林朝英罗袖翻卷,将王重阳推向桅杆。她凌空舞剑时,江雾凝成冰晶簌簌而落,正是玉女心经的"清饮小酌"。王重阳却窥见破绽,青锋剑自腋下反刺,剑风扫灭三支吹箭。两人背靠背立于船头,忽觉彼此真气竟循着《先天功》所述轨迹自然交融。
黑衣首领暴退时,面具被剑气掀开半角。林朝英娇叱:"是你!"王重阳却已认出这双眼睛——正是采石矶焚粮那夜,枢密院特使身旁的持戟侍卫。那人大笑坠江,怀中的信炮炸出紫色焰火,照亮江岸密林中蛰伏的五百弓箭手。
暴雨倾盆时,两人躲进江神庙。林朝英撕开染血的衣袖,露出雪臂上狰狞的箭创。王重阳运功逼毒,指尖触及肌肤时,《先天功》真气忽然失控。供桌上的烛火诡异地结成太极图形,他慌忙收手:"这功法邪门得紧..."话音未落,林朝英突然贴近,朱唇在他耳边轻启:"你心跳快了三分。"
庙外忽然传来马钰的呼喊。少年捧着染血的襁褓冲进来:"金人在镇上屠杀孕妇!"王重阳抓起长剑,却听林朝英冷声道:"你现在运功,三个时辰内必遭反噬。"她扯下半幅残卷塞入怀中,白绫卷起马钰掠出庙门:"救人我去,你且参透这劳什子神功再来说话。"
破晓时分,王重阳在江神庙地窖发现七具孕妇尸身。最年轻的死者手中攥着枚玉佩,刻纹竟是临安某位郡王的徽记。他想起昨夜黑衣死士的链子枪,枪头分明是军器监特制的破甲棱。江风穿堂而过,供桌上《先天功》残卷哗哗作响,最后一行小字在晨光中显现:"情关不破,大道难成"。
来源:务本堂杂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