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嫁给诚王当侧妃之后,发现一家竟都是傻子,我两眼一黑直接晕了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11 15:02 2

摘要:在庶妹的阴谋下,我被迫爬上了床,成为了最不受宠的诚王侧妃。跨过门槛,我才惊觉,诚王如同孩童般天真,王妃也如白纸般纯洁,整个王府几乎被其他皇子的眼线所渗透。我眼前一片黑暗,这日子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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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庶妹的阴谋下,我被迫爬上了床,成为了最不受宠的诚王侧妃。跨过门槛,我才惊觉,诚王如同孩童般天真,王妃也如白纸般纯洁,整个王府几乎被其他皇子的眼线所渗透。我眼前一片黑暗,这日子该如何是好?

正文

洞房花烛夜,诚王站在门槛边,不时地回望。

王妃则站在庭院中,远远地凝视着这边。

不过是几步之遥,两人却泪眼婆娑,而我坐在喜床之上,仿佛成了拆散鸳鸯的无情棒。

我轻叹一声,自行揭开了红盖头,向两人行礼:

「王爷,妾身今日恰逢月事,无法侍奉王爷,恳请王爷与王妃回房,可否?」

又向王妃行礼:「姐姐辛苦了。」

王爷和王妃眼中同时闪过光芒,礼貌地嘱咐我多休息,王妃还特意吩咐人为我熬制四物汤,细心照料。

随后,两人便兴高采烈地离去,手牵手,步履蹒跚,宛如放学归来的孩童。

人们都说诚王和诚王妃是两个傻瓜,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我独自守着空房,却感到一种莫名的轻松。

这场婚姻并非我所愿,若非庶妹的诡计,我也不会与诚王同床共枕。

虽然我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但衣衫不整被人撞见,这件事便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

原本,赵家视我为耻辱,打算用一顶简陋的小轿将我匆匆迎娶,草草了事。然而,诚王却亲自入宫,恳求圣上降下旨意,册封我为侧妃,由此我方得以拥有嫁妆与正式的名分。

京城的百姓皆知,诚王与诚王妃虽看似愚钝,却情深似海,恩爱无比。

如今,诚王为我求得圣旨,似乎表明他已被我这妖娆的女子所迷惑。

「赵家的女子真是不知羞耻,竟然攀附一个愚笨的王爷,真不知她究竟有何企图。」

「企图?那诚王虽然愚笨,但终究是位王爷,身份显赫。诚王妃也是个愚人,且不能生育。待赵家大小姐生下子嗣,这王府将来还不是她说了算?」

「啧啧,看来她还真是个精明之人。」

在踏入王府之前,我也以为诚王急切地求取圣旨,或许真的对我动了心,有意于我。

然而,今日所见,却非如此。

由于我正值月事,王妃免去了我的请安礼,还赠予我一株珍贵的人参。

王妃出身于民间的富商沈家,家中金银财宝无数,出手阔绰,赠予我这个侧妃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

思来想去,我决定回赠她一盒亲手制作的点心。

这份礼物,若论其价值,乃是我亲手所制,满载诚意。

若论其价值,却不值一提。

但王妃却满心欢喜,与诚王相互喂食,面对面,异口同声地称赞美味。

我实在不忍直视。

若我是个多疑之人,几乎要怀疑他们是故意在我面前表演,好让我看清自己的地位,不要妄想迷惑诚王的心。

然而,我并无争宠之心,他们的笑容又是如此真挚,即便我有千般计谋想要往坏处想,现实也不允许我如此。

三朝回门之日,诚王的举动再次让我感到震惊。

他精心准备了一摞礼物,让人小心翼翼地装上了车。

然而,我却发现了端倪,那些装礼物的盒子与诚王妃赠予我的人参盒子,为何如此相似?

「请稍等,王爷,这些礼物是您亲手准备的,还是王妃准备的?」

诚王用他那略显丰腴的手指轻挠着头:「是王妃准备的,抱歉,本王的库房空空如也,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只能借用王妃的一些。待到秋收时节,本王定会补上。」

我差点一个踉跄,几乎晕厥过去。

侧妃回门时竟然搬用了王妃的库房,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的颜面何存?

我前去探望王妃,她却面带微笑,甚至询问我是否需要再增添一些。

我捂着头:「你作为王爷,平日里的开销如此挥霍无度吗?竟然将库房挥霍一空?」

诚王见我动怒,便拉着我前去查看,果然是空无一物。

「本王与王妃都不擅长理财,平日里也不善于经营,因此就略显贫困。不过不必担心,王妃会给予一些资助。」

我差点嗤之以鼻,但终究还是忍不住:

「你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用妻子的嫁妆来补贴家用,甚至用妻子的嫁妆来为小妾回门,你的尊严何在?」

我气得几乎无法自已。

这是怎样的人啊?

见我愤怒,他们两人都愣住了,一同退后,躲在树后,不敢露面。

他们的模样,活脱脱像是两只受惊的小兔子,而我则是那只威风凛凛的大灰狼。

我命人准备笔墨纸张,要求诚王写下欠条:

「你借用了王妃的嫁妆,并承诺要归还,便不能食言,必须写下欠条。」

我回门时,本应由诚王准备礼物,这欠条,自然也应由他来写。

王妃急忙摆手表示不必,我目光一凛:「写。」

诚王迅速挥毫,写下了欠条,并且将所借之物一一列明,清晰无误。

这人看似愚钝,然而笔下生花,记忆力惊人,并非彻头彻尾的愚人。

我嘱咐王妃妥善保管欠条,随后携诚王一同归家。

行至门前,便见王妃向我们挥手,她那双小兔子般的眼睛瞬间泛红,显得楚楚可怜。

那悲戚的神情,仿佛我正要将诚王拖去市场出售。

我无奈地叹息,转身向她招手:

「上来吧!」

她兴高采烈地跳上车,活脱脱一只欢腾的小兔子。

我凝视窗外,心中暗笑,料想这次回门,定会让赵家人铭记终生。

赵家,我的庶妹赵婉柔,为了看我出丑,特意在门口等候。

「哟,姐姐回来了?听说诚王与王妃情深似海,你攀附人家床榻,过门之后,想必王妃不会对你青睐有加吧?」

她衣着张扬,如同一只炫耀的孔雀,目光中满是挑衅。

当初,她给我下药,策划我与诚王之事,本意就是为了看我出丑。

赵家那高傲的嫡女,竟主动投怀送抱,给一个傻王爷做妾,我的颜面几乎被踩在脚下。

我对她微微一笑:「二妹还是如此爱操心,先考虑一下自己如何遮掩那日渐隆起的肚子吧。」

她设计我,一是为了看我丢脸,二是为了夺走我的婚事。

她与我的未婚夫连廷珠胎暗结,怀有身孕,但连廷又不愿主动退婚,背上背信弃义的恶名,这才有了这番阴谋。

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就祝愿他们百年好合,免得再出去祸害他人。

赵婉柔一脸委屈,仿佛被我欺负了一般。

「姐姐,妹妹也是出于关心,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她哭得悲悲切切,又是那熟悉的一幕。

我轻蔑地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真是一群跳梁小丑。”院子里,我的父亲赵德昌、我的庶弟赵志安,还有我那曾经的未婚夫连廷,果然像被风吹动的落叶一样纷纷跑了出来。

他们看到我孤身一人站在马车前,便开始像泼妇骂街般对我横加指责:

「赵婉清,你依旧是那个喜欢欺负人的家伙。」

「我们曾以为你嫁人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狠毒!」

「婉柔别哭泣,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再次翻着白眼,对这群看似无脑的家伙不愿多言。

仿佛只要赵婉柔一落泪,这世间所有的过错便都成了我的,或许连地龙翻身也能归咎于我。

这样的戏码,我已经看了十几年,早已感到厌烦。

但他们并不知道,今天我并非孤身一人。

马车内传来了声音。

「他们在议论什么呢?婉清妹妹只是出于关心,怎么就变成欺负人了呢?」

「谁知道呢,早就听闻赵家偏爱,赵大人失去了理智,原来这并非空穴来风。」

「哎呀,他们三个,难道真是愚蠢至极吗?」

「我看是的。」

三个人目瞪口呆,看着从马车里手牵手一同走出的尊贵的两人——那传说中被认为是傻子的诚王和诚王妃。

他们,竟然被两个所谓的傻子说成了傻子?

尽管在背后如何嘲笑诚王是个傻瓜,但王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赵德昌在惊讶之余,自然是急忙跪地请安。

我站在诚王身边,看着他们四人跪下的样子,只觉得这一幕荒谬可笑。

赵婉柔抬头,狠狠地瞪着我。

他们四人大概都没想到,诚王和诚王妃会一同送我回门。

别说他们四个想不到,这古往今来都是头一遭,哪里都没有大房陪着妾室回门的。

原本赵婉柔是想看我出丑的,但有诚王夫妇在,她也不敢放肆。

继母秦静云如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暴,迎了出来,目光在诚王和王妃身上稍作停留,随即迅速行礼,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

“诚王爷、王妃,难道是我家婉清不慎触犯了什么禁忌吗?哎呀,这孩子若真有过失,竟劳烦王爷王妃亲自登门问责,我定会严加管教!”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未加思索便为我定下了罪名,同时向赵德昌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赵德昌仿佛从梦中惊醒,急忙附和道:

“王爷,是下官疏于管教,令她行径不端,竟让您二位亲自莅临,实在汗颜。这孩子的生母本就品行不端……”

他们如同舞台上的演员,一唱一和,在众人面前诋毁我,这已是家常便饭,我早已习以为常,心中波澜不惊。

然而……

“赵妹妹并未做错任何事。”

王妃突然打断了他们的合唱,她的眼睛如同璀璨的星辰,闪烁着不解的光芒,紧紧盯着他们。

“你们作为她的父母,为何不先询问真相,便将过错归咎于她?作为父母,难道不应该首先保护自己的孩子吗?”

我心中一震,惊讶地望向她。

这些话语,是我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疑问,却只敢问出口一次。

那一次,我遭受了一顿毒打,还被指着鼻子痛斥。

“你自己的品行我们难道不清楚吗?不是你的错,难道是别人的错?为何别人不指责你妹妹,偏偏指责你,你难道就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

他们不听辩解,不顾事实,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追问。

追问又有何用,在赵家,无人关心。

而这些话语,从诚王妃口中说出,赵德昌等人惊愕地望过来。

他们不敢反驳。

即使心底里嘲笑诚王妃的天真,但他们也不敢有半句不敬。

欺软怕硬,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我忍俊不禁,瞧啊,他们也有畏惧之人和事,他们不过是只会欺凌我罢了。

一场回门宴,赵德昌等人再也不敢妄言。

尽管赵婉柔总是寻找机会,用她那充满敌意的目光瞪视我,仿佛想要用目光在我身上钻出洞来。

但我心情愉悦,带着诚王和王妃一同游览赵家。

他们对每一样事物都充满了极度的好奇。

「赵妹妹,这是你的庭院吗?为何如此狭小,甚至不及你妹妹庭院的一半。看看这些陈设,太过陈旧,你们家偏爱得如此明显吗?」

「你是赵妹妹的前未婚夫?是对赵妹妹旧情难忘吗?不是?那为何在赵家,你一个男子还跟随进入内院,你家如此缺乏规矩吗?」

「你是赵妹妹的继母吗?我母亲曾说,继母最是恶劣,你看起来颇为凶狠,对赵妹妹也不好吧?」

「你是赵妹妹的弟弟?你没有去学堂吗?是因为负担不起吗?去了?那你为何如此无礼,见到自家姐姐,都不知道行礼?」

我算是领教了王妃沈安安的言辞犀利,对此深感敬佩。

她敢于直言不讳,直截了当地说出一切,不拐弯抹角。

她的这番话,让赵家人和连廷全都面色如锅底般阴沉。

赵家人想要辩解,诚王便会在一旁附和:

「安安说得是啊。」

「安安说得对。」

「安安没错。」

两人一唱一和,让赵家人气得咬牙切齿。

他们忍不住瞪视我,认为这两人是故意为之,说不定是我做了什么,故意带着两人来为我撑腰。

若非亲眼目睹了他们在家中的相处模式,我或许也会像赵家人一样,认为两人是故意的。

但他们的眼神真诚,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出,这正是他们的本性。

这种性格,如同直线一般直接,难怪在这满是狡猾心机的京城,会被人视为愚蠢。

然而在这世界上,智慧之人比比皆是,而纯真之人却如凤毛麟角。

用餐结束后,赵家人便急忙送客,仿佛担心我们在此留宿。

我从未像今夜这般渴望留在家中,还想目睹他们明日的神色。

然而,夜幕降临,我们三人若真的留下,房间该如何分配?

谁与谁共处一室?

离开赵家后,我仍回头望去,向赵德昌挥手:

「父亲啊,我会携王爷王妃常来探望您。」

赵德昌:「……」

他微微张口,或许是催促我速速离去。

哈!

原来他也有怒不敢言的时刻,狐假虎威的感觉确实令人愉悦。

我一路上笑容满面,心情愉悦,但内心却有些酸楚。

王爷王妃坐在角落,小心翼翼地观察我,诚王还将他珍藏的零食分给我。

那可是他仅与沈安安分享的珍贵零食。

「尝尝吧,甜食入心,心也会随之甜蜜。」

两人谨慎地注视着我,仿佛在守护一件易碎的宝物。

我眼眶一热,轻轻拿起一颗,放入口中,一股甜蜜之感直冲心间。

「真的很甜。」

正欲开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呵斥声。

「瞎了眼的东西,没看到这是谁的马车,还敢靠近?」

啪的一声,车夫还被抽了一鞭。

诚王急忙掀开帘子查看,我也探出头去,只见前方一辆宽敞的马车横在街道中央,阻断了去路。

七皇子正带着一位女子缓缓上车,两人举止缓慢,还互相调情,耽误了行程。

七皇子,乃当今皇后之子,面容阴柔,行事嚣张跋扈。

他的脚步在此处稍作停留,如同雕塑般伫立于马车之上,面带微笑地朝这边说道:“原来是三哥,这是带着新欢出门游玩吗?三哥真是傻人有傻福,新欢倒是颇为豪放。”

他的言辞中不仅嘲讽我攀附诚王的床榻,也顺带贬低了诚王的身价。

面对这样的嘲讽,诚王似乎无从反驳,只能低声说:“七弟的人不该打我的车夫。”

然而,七皇子只是以嘲讽的轻笑回应,显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别说是打一个车夫,即便是当众羞辱诚王,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那女子也随声附和地笑,对诚王毫无敬意。

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那女子。

她正轻抚着头上的珠钗,那珠钗华美异常,显然是精心打造。

女子察觉到我的目光,得意地扬起头,看到我头上仅佩戴着一支小巧的玉钗,她的脸上更是流露出轻蔑之色。

诚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七弟,你上次从三哥这里拿走的银子,不知何时……”

“三哥,我正忙,先告辞了,再见。”

话音刚落,七皇子便钻入马车,命人驾车离去。

诚王默默闭上了嘴,坐回车内,神情显得十分沮丧。

沈安安握住他的手,向他露出了微笑。

我沉思了片刻:“七皇子不会是欠了你的银子吧?”

诚王的眼睛都红了,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

皇子之间竟然还会借贷银两?

看七皇子的态度,似乎并无归还之意,这岂不是无赖行径?

我再次沉思:“府中的库房和账面上的银子,不会都是被借出去的吧?”

诚王的眼睛更红了,再次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

这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经过一夜的辗转反侧,在进门的第四天,我将诚王和沈安安召进屋内,召开了一次会议。

“能否将府上的账册给我过目一下?”

我并非渴望执掌家政,只是好奇,若不依赖王妃的金银与嫁妆,这府邸的生活是否能够维持。

我已经编织了众多借口,企图将账簿收入囊中。

毕竟,作为一名侧妃,初来乍到便索要账簿,实在是僭越之举。

然而,在我尚未道出理由之际,两人眼中光芒闪烁,异口同声地应允:

「当然可以,稍等片刻。」

不久,一摞账簿便堆满了我的居室。

他们那兴奋的神情,仿佛早已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我总有一种误入歧途的感觉。

但既来之,则安之,生活总需继续。

我耗费了七日光阴,方才将账簿梳理清晰,并对府中人员进行了全面审查。

越是深入调查,越是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前景黯淡无光。

我再次召集两人,将旁人驱散,关闭门户,低声询问:

「你们是否知晓,这府中除了老管家与你们身边的四人,以及车夫和两名粗使婆子外,其余三十多人,皆是其他皇子公主与皇后派遣的耳目?」

府中耳目之众,令我调查时都感到难以置信,甚至想要再次确认是否查错。

然而,经过核实这些人的社交关系,我确信没有查错。

不知是那些皇子太过轻视诚王,还是本就无意隐瞒,这些人的身份一经调查便清晰明了。

我还担心他们受到惊吓,故而言辞委婉。

谁知两人一同认真地点头:「我们当然知道。」

知道?

「既然知道,你们还……」

诚王微笑着说:「即便没有这些人,也会有其他人,与其不断驱逐,不如直接留下。」

我:「……」

这话确实有理。

此刻,我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愚不可及之人。

将耳目的问题暂时搁置,我将账目一一展示:

“岁月流转,王爷您慷慨解囊,金银财宝如流水般借出,累计已达三十万两之巨。王爷,面对这笔巨额债务,您有何打算?”

这些财富,大多流入了皇子们的口袋,甚至皇后与后宫佳丽们也纷纷伸手。

其中,皇后所生的七皇子与三公主,以及贵妃所出的二皇子、四皇子和二公主,借得最为频繁。

这些贵族,本是最不缺乏金银的,却偏偏借得最多。

当我查清具体数额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他是如何将家族的根基,就这样轻易地借出去的呢?

提及此事,诚王又退缩了,垂首不语。

我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开口!”

看着他那畏缩的模样,若被赵家之人瞧见,又怎会对他心存敬畏?

诚王被我这一喝吓得一颤,沈安安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王爷曾尝试索回,但他们拒不归还。”

这便是赖账了。

皇亲国戚竟也赖账,真是无耻至极。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么,这件事还需王爷您来定夺,是将这些银两一一追回,还是继续用王妃的嫁妆填补家用,供养您和我这位侧室!”

诚王被我的话说得抬不起头来:“我、我……”

我加重了语气:“王爷,您是想挺起胸膛做个真正的男子汉,还是继续让王妃受委屈?”

沈安安正欲辩解自己并不委屈,却被我塞了一块点心,满嘴食物,无法言语。

我的点心手艺精湛,她甚是喜爱,这几日我得空便会制作一些。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我脸色一沉,对诚王怒目而视:

“在这堆账目中,王妃的嫁妆也遭借出。王爷可曾注意到七皇子身边那位女子头上的珠钗?那本是王妃嫁妆中的珍宝,不知怎的落入她手,如今竟戴在了她的头上!”

当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珠钗的图册上时,我同样被深深震撼。

似乎无论在皇室还是民间,总有那些遭受欺凌的孩子。

连同孩子的伴侣,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诚王惊愕地凝视着我,见我点头,他的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他的目光在王妃和那堆账目间徘徊,然后像我一样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不会让王妃受到委屈。」

还算不错,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随即微笑着说:「那好,从明天起,我们不再在家中用餐,我们三人将外出就餐。」

他们两人都对“外出就餐”这个概念感到困惑。

第二天,我便带领他们换上朴素的衣物,乘坐一辆破旧的马车出发了。

我们的第一站是大皇子的府邸。

大皇子的出身并不显赫,他的生母原本只是一名侍奉皇帝的宫女,后来因为生下大皇子,地位得以提升。

随着大皇子的军事成就日益显赫,他的生母最终也成为了四妃之一。

我们驱车直奔大皇子府,进门后便坐下,没有离开的打算。

大皇子不在家,这并无大碍,我们将事情告知管家,并递交了抄录的账册,声称我们是来讨债的。

管家显得十分为难:「这种事情小人实在无法做主。」

我依然带着微笑回答:「那我们就等大皇子回来。」

管家试图推脱:「主人外出练兵,归期未定。」

我依旧面带微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等待。」

于是我们三人便在大皇子府中安顿下来,府中的人也不敢怠慢,为我们奉上茶水和点心。

我们吃喝之余,顺便四处游览,到了用餐时间,直接询问今日的菜单。

管家看着我们三人,显得有些无奈。

我已是毫不在乎面子,而诚王和王妃似乎从未知晓何为羞耻,他们吃喝自如,还会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

于是,我们三人如同饥饿的旅人,蹭了一整天的饭,虽然大皇子的踪影如同晨雾般消散,但我们却吃得心满意足,甚至还打包了一些。

终于,夜幕降临,管家看着我们离去的背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我们再次造访,管家却如同惊弓之鸟,不敢开门迎接。

我豪迈地挥了挥手,说道:「无妨,我们去拜访二皇子。」

我拿起一面锣,用力一敲,声音清脆,如同晨钟暮鼓,碰了碰诚王。

他心领神会,高声喊道:「大哥,既然你不在家,那我们明日再来讨债。大哥你无需忧虑,弟弟只是来讨回本金,不计利息。」

话音刚落,我们便转身离去,不顾那些官员们脸上的五颜六色。

要账,就得有如城墙般厚实的脸皮。

那些欠账之人早已将脸面抛诸脑后,我们这些讨债的又何必在乎颜面?

我带领着诚王和王妃,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将那些欠债的皇子和公主们的府邸一一踏遍,宫中的府邸自然也未曾遗漏。

每天一家,公平无私。

除了云妃所生的五皇子,其他的皇子们竟然都欠下了银两。

遇到人,诚王便大声宣称是去讨债,家中库房空空如也,只能依靠王妃的嫁妆度日。

皇子们若不开门,诚王便在门口高声呼喊,喊上几遍,再转向下一家。

后来,他们连门都不愿开了。

于是我们便在清晨,守在宫门口,如同守株待兔的猎人。

皇子们虽然假装不在家,但总要进宫的吧?

一个月后,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几个皇子和公主都欠了诚王的钱不还,诚王穷得只能驾着破旧的马车,穿着破旧的衣服,带着正室和小妾每天出门讨债。

甚至有人专门等着看这场好戏。

其他的热闹常见,但皇家的热闹,多少年难遇一次,不看岂不可惜。

诚王对此毫不在意,别人问起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一遍又一遍,说得越来越流畅。

当皇子们陷入债务泥潭,他们面不改色,因为他们深信诚王会坚守尊严的底线。

然而,如今诚王的尊严如同破布,连皇上也不得不放下身段。

「朕的颜面几乎被你们挥霍殆尽,你们平日里的挥霍无度究竟到了何种地步,竟然向老三借了如此巨额的银两?」

包括几位皇子、三位公主,以及皇后和嫔妃,都被召集而来,遭受了一番严厉的斥责。

「你们立刻回去,将欠款悉数归还给老三。」

皇子们领命,承诺即刻归还。

但诚王却不愿就此离去:「不如就在此地归还吧,诸位兄弟姊妹将银票带来,待我一一点清后再行离去,动作要快,安安还在家等我共进晚餐呢。」

皇帝一时间愣住了,那些欠债的皇子们也陷入了呆滞。

他们原本都心怀鬼胎,计划着回家后少还一些,并且确信诚王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

毕竟,这件事一旦被皇上知晓,就已经足够麻烦,若再闹一次,即便诚王占理,也难逃责骂。

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去管这些琐碎之事?

然而,诚王坚持当场还债,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他们怎敢弄虚作假?

诚王自顾自地搬来一张小板凳,悠闲地品茶,享用自带的点心,表示可以耐心等待。

皇帝注视着他,深吸了几口气:「真是个傻子,怎么就沦落成了一个傻子呢?」

诚王乃是先皇后所生,幼时聪明过人,人见人爱。

但自从皇后去世后,诚王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性情大变,变得胆怯寡言,日渐愚钝,最终在众人的讥讽声中,真的变成了人们口中的傻子。

皇上提及诚王,总是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遗憾和愤怒。

皇子们见皇上并未对诚王施以惩罚,只能忍气吞声,回家筹措银两以偿还债务。

他们一出门,便开始纷纷抱怨:

「都说老三是傻子,这话能骗得了谁?」

这老三哪里傻了?

分明是精明至极。

七皇子冷嘲热讽地说道:“将事情搞得如此难堪,连皇家的尊严都置之不理,难道还不够愚蠢吗?”

四周一片寂静,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怨恨。

真是让人气愤,诚王的所作所为,看起来确实愚蠢至极。

然而,大家都知道他的愚蠢,而且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难道皇上会因为他的愚蠢而惩罚他吗?

可恨的是,这份愚蠢竟然变成了他的免罪金牌。

终于收回了所有的银两,诚王带着满面的笑容回到了家中,脸上的笑容如同花朵般绽放。

他将银票轻轻推入沈安安的怀中,说道:

“安安,这些年你受苦了。”

沈安安微笑着表示并无委屈,又将银票推给了我:

“还得感谢赵妹妹,以后还是由妹妹来管理账目吧,我们实在是看不住这些银子。”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又将账本推给了我。

我接过账本,心中既想笑,又感到一种沉重。

“虽然这次我们把钱要回来了,但也得罪了皇后和皇子公主们,你们不恨我吗?”

他们看起来愚蠢,但实际上对皇家的关系看得比我更透彻,也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我以前也以为他们愚蠢,但这段时间看来,他们只是更加随心所欲,不喜欢与人争执,并非真的愚蠢。

在许多事情上,他们的洞察力远超过我。

两人都摇头表示:“他们敢借钱不还,本就未曾将我们放在眼里。”

皇家子弟之间,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局面,与现在并无二致。

果然,他们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我叹了口气,突然问道:“王爷,你当时为何会去宫中请旨,给我侧妃的名分?”

诚王愣了一下,摸了摸头:“这个,重要吗?”

我坚定地点头:“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诚王的目光如同深潭般凝视着沈安安,缓缓开口道:“是王妃所言,那日我归来,将一切事宜向安安倾诉,她便劝我向圣上请旨。”

啊?

“王妃?”

诚王坚定地点了点头,如同山岳般稳重:“安安言道,你被奸人所害,若不请旨赐予你名分,你将被一顶小轿无声无息地抬入,无名无分,无嫁妆无依,一生被人轻视。”

安安的话语中充满了同情,她的目光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充满怜悯。

我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你们如何得知我被家人遗弃?”

那日的场面混乱不堪,沈安安并未在场,她怎会知晓如此多的细节?

况且,我曾试图诱惑她的夫君,她却坚信我是无辜的,甚至要助我获得名分?

她怎会,如此天真?

沈安安的眼神清澈见底,如同秋水般明净:

“是三哥哥告诉我的,他说当时你的继母在斥责你,你的弟弟在辱骂你不知羞耻,你的妹妹还假惺惺地表示应该看紧你,他们中无一人站在你这边,无人伸出援手,甚至无人为你披上衣物。”

我眼前仿佛重现了那日的情景。

那时,人群围绕着我,指指点点,我的衣物被撕扯,肌肤暴露在外。

众人都在嘲笑,骂我不知羞耻,无人想过要为我遮挡。

但在混乱之中,有人为我裹上温暖的被子,挡在我身前,低声说着什么。

那时我心中只想着,我千防万防,终究还是没能防住,还是落入了赵婉柔的陷阱。

我这一生,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赵婉柔和秦静云不知会多么得意,赵德昌还会指着我的鼻子痛斥,连带将我那早已离世的母亲一同踩在脚下,痛斥我们不知羞耻、痴心妄想。

既然一切都将结束,何不在终结前与赵家拼个你死我活?

是要让赵家的血脉如河流般泛滥,还是用一场火焰将其彻底吞噬?

我甚至已经规划好了购买毒药和火油的地点,并将这些年积攒的私房钱全部取出,仔细计算着完成这一切需要多少银两和时间。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计算之中时,宫中突然传来了圣旨。

诚王亲自入宫请旨,赋予了我名分,甚至允许我的名字登上皇家的玉牒。

我接过圣旨时,心中一片茫然,目光落在那些字上,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

似乎,赵家还有一线生机。

似乎,我们还未走到穷途末路。

我曾设想过无数种未来的道路,甚至不光彩地考虑过利用诚王,将赵家从高位上拉下。

我只是未曾预料到,那个为我裹上温暖被子的人是诚王,那个站在我身前保护我的人也是他。

更未曾想到,在我想要玉石俱焚之际,有人在我未曾察觉的角落,为我谋划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原来如此!

我低下头,用手遮住眼睛,揉去了眼中的酸楚,然后向沈安安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就不怕我进门后,与你争抢吗?”

沈安安没有丝毫犹豫,笑着回答我:“你并没有抢啊。”

看来,她并不知道我会否与她争抢。

我忍不住轻轻敲了敲她的头,同时抽走了点心盘子:

“记住,以后不要这么无私,引狼入室,否则你会后悔的。”

沈安安乖巧地点了点头,偷偷瞥了诚王一眼。

诚王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块荷花酥给她。

她一口塞进嘴里,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两人一脸得意,仿佛我是那个吝啬的后娘,不给他们饭吃,这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两个人的心思,都花在这些小伎俩上了吗?

我将点心盘子推回去,收好银票,再次计算起账目。

“既然你们将银两交付于我,那么总要为这些银两寻得一条出路,它们必须被赋予新的价值。”

两人齐刷刷地凝视着我,不发一问。

于是我说道:“让我们寻找一条生存之道。”

既然在那一夜我放弃了鱼死网破的决绝,又与这两位纯朴如赤子的傻瓜一同踏上了这条不归路,那么总要为我们三人谋划出一条生路。

诚王乃是先皇后所出,占据了“嫡”字的宝座。

即便他略显愚钝,却也是争夺皇位的关键人物。

那些觊觎宝座之人,绝不会放过他。

想要生存,要么自己登上那个位置……

我话音刚落,诚王立刻挥手拒绝:“不,不,我无法胜任。”

我叹息道:“那么,我们只能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坐那个位置,找一个不会视你为敌的人。”

五皇子,便是我心中的首选。

云妃与先皇后是同族,诚王与五皇子既是亲兄弟,也可算作表兄弟。

他们背后的利益纠葛并不激烈。

而且,五皇子虽然不苟言笑,但其人品值得信赖。

“云妃娘娘和五弟一直对我很好,从未欺凌过我。”

诚王虽然看似愚笨,但在识人方面却颇为敏锐。

我忍不住询问:“过去,他们经常欺负你吗?”

诚王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他所受的欺凌,从不轻易吐露。

即便说出,又有何益?

他这个无足轻重的傻儿子,皇帝或许能偶尔施以援手,却不可能永远庇护。

毕竟,聪明伶俐的孩子更受宠爱。

我没有继续追问:“既然你也信任他的为人,那么我们就支持他。”

五皇子若能登基,不会对诚王赶尽杀绝,届时我们或许能谋得一个偏远的封地,过上自在的生活。

五皇子在众多皇子中,与诚王的相似度犹如镜中倒影,相传云妃与先皇后的容貌亦如同孪生姐妹,昔日先皇后尚在人世时,她们的情谊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绚烂而温馨。

然而,随着先皇后的离世,皇后与贵妃相继攀升至权力之巅,云妃在宫中的处境变得如同秋日落叶,随风飘零,不再有昔日的荣光。

我们三人结伴而行,前往五皇子的居所,表明了我们的来意。

五皇子的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流转,那双与诚王相似的狭长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细细品味我们的意图:

「三位的到来,真是一幅和谐的画卷。」

我未曾预料到他会以如此话语回应,也未多做纠缠,直接将银票轻轻推至他面前:

「五皇子殿下,您在过去一个多月的喧嚣中也已尽收眼底,感谢您暗中助我们传播消息,使我们得以收回银两。」

之前的追债行动,尽管我们造势浩大,但诚王的影响力有限,若非有人暗中相助,进程绝不会如此顺畅。

比如,那些偶然路过的官员,以及皇帝偶然得知的消息等。

五皇子凝视着我,目光深邃:

「赵侧妃的智慧远超我所料,之前的计策也是出自你手吧?」

我并未否认,坦然回应:「身处困境,只能放手一搏。」

诚王与沈安安一同严肃地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三人这默契的动作,如同精心编排的舞蹈,引得五皇子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们真是……」

他似乎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只是收下了银票,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希望沈家能在后续提供援助。

沈家不仅财富丰厚,还拥有最广的商路,其人脉关系网之深,甚至超越了朝廷的情报网。

他的确懂得如何提出条件。

这件事,我无权做主。

然而沈安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五皇子问道:「王妃不打算回去商议吗?」

沈安安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出嫁之时,父母与兄长们便已言明,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他们都会全力支持。」

我再次感到,自己这个领头羊的角色,实在是显得太过突兀。

在座的诸位都比我机智许多,王妃看似愚钝,实则拥有深邃的智慧,她偶尔展现的聪明才智足以让我显得格外「单纯」。

五皇子再次感慨道:「三哥真是好运气。」

我们达成了共识,离开时,五皇子将我单独留下:

「赵侧妃,你如此煽动我三哥三嫂参与夺嫡之战,难道不怕这是一条不归路吗?」

我凝视着他的眼眸,微笑着回答:「五皇子认为,除了这条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他沉默了:「……」

我继续说:「走投无路,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奋力一搏。五皇子殿下,也请你竭尽全力,我们一家三口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手中。」

我刚要转身离去,他又叫住了我:「你可知道,为什么在我们七兄弟中,只有三哥拥有王爷的封号?」

在七位皇子中,没有一人被立为太子,但只有三皇子被封为诚王,独树一帜。

五皇子解释道:「那是父皇为三哥留下的生存之道,父皇在表明,无论谁登上那个宝座,三哥都不会构成威胁,不能对他下手。」

这无疑是皇帝对诚王的关怀,也是对已故皇后的承诺。

然而,这份父爱也仅此而已。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五皇子殿下,你看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你的其他兄弟真的能记住这些话,真的能放过他吗?」

即便活着又如何?

苟且偷生?

七皇子甚至敢将王妃的嫁妆送给妓女,如果他登上那个宝座,难道不会做得更加过分?

五皇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过了几天,他便接受了赈灾的任务。

那些银两直接以诚王的名义捐赠出去。

皇上非常高兴,为诚王和王妃提升了品级,顺便也提升了我的品级。

其他皇子们嫉妒得如同猫儿抓心,皇后亦是如此,她甚至将我和沈安安召入宫中,名义上是闲谈,实则是设下陷阱。

然而沈安安并未察觉,我自然要紧随自家王妃的步伐,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经过几次这样的试探,皇后除了心中愈发焦躁,实际上对我们束手无策。

实际上,皇后在斥责人时还保持着一定的尊严,不可能像赵德昌和秦静云那样口无遮拦。

我已经被辱骂了十几年,被称做“jian货”、“去si”,皇后的这些言语,相比之下简直不值一提。

五皇子利用沈家的商路,安全地将赈灾的银两和粮食运送过去,并且还购得了更多的赈灾物资。

赈灾工作进展顺利,还揭露了许多当地的腐败分子,揪出了他们背后的保护伞。

五皇子凯旋时,带回了二皇子和四皇子与官员勾结贪污的铁证,证据确凿。

皇上怒不可遏,对二皇子和四皇子痛斥一番,连带贵妃也未能幸免,朝堂上随即掀起了血雨腥风,夺嫡之战进入了最为关键的阶段。

官员们有的纷纷站队,有的则持观望态度,每个夜晚都有人难以入眠。

实际上,我们三人在夺嫡之战中参与甚少。

主要是因为,我们三人的智商都不足以应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五皇子也告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家中那三十多个眼线,并非摆设,日夜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三人,依旧按照日常行事。

家中的银钱充裕了,我们便尽情享受生活,品尝美食,制作新衣,打造首饰,外出踏青、赏雪、采摘果实,诚王甚至在爬树时不慎摔断了腿。

沈安安哭得撕心裂肺,我只能严厉地告诉断腿的诚王不要哭泣,同时抱着沈安安安慰她,告诉她不会有事,让她不必过于悲伤。

管家则狠狠地瞪着我。

这究竟是谁受了伤呢?

我们仿佛置身于一场激烈的夺位之争,却又似乎置身事外。

那些眼线们如同勤劳的蜜蜂,每天将我们的琐碎生活带回巢穴,带回的却是些微不足道的消息。

有一次,我在夜深人静时漫步,偶然听到七皇子的眼线在墙角处被斥责:

「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传递的都是些毫无价值的消息,谁愿意知道他们吃了多少点心,今天又缝制了什么衣裳,诚王和王妃吵架,竟然找赵婉清来调解!」

那眼线显得十分无奈:「但他们每天确实只是在做这些啊?」

「他们没有与五皇子会面,没有与朝臣们交流吗?」

「没有,诚王殿下出门,连朝臣的品级和官职都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些人都必须向他行礼。」

「……那么,赵婉清呢?她难道没有一点智慧吗?她就没有一丝野心,没有与沈安安争夺宠爱?」

眼线沉默了片刻:「……赵婉清对王妃的关心甚至超过了对诚王的,上次诚王摔断了腿,赵婉清都不让他哭泣,担心会吓到王妃。」

「……你,你继续努力,严密监视。」

等到他们离开后,我才从墙角的阴影中走出。

这些眼线也真是辛苦,我仅仅偷听这么一会儿就感到疲惫,他们每天在府中,更是劳累不堪。

既然如此,那就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吧。

赵婉柔终于与连廷定下了婚约,婚礼的准备显得仓促,我自然也要回去参加喜宴,回娘家稍作停留。

赵婉柔在未婚先孕的情况下,连家对她并不看好,婚礼办得并不热闹,连母面无表情,看着新人行礼时,迟迟不让他们起身。

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赵婉柔则准备展现出她的柔弱,假装晕倒。

但她还未倒下,连母已经及时叫停,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我与连廷的联姻,原是母亲在世时定下的童稚之约,然而母亲离世后,我失去了依靠,名声亦遭玷污,连母对我心存不满,常寻机刁难。

如今,赵婉柔嫁入家门,婆媳间的较量,想必会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夜幕降临,我向赵德昌倾诉,渴望解脱这段婚姻,请求他的援助。

赵德昌却认为我失心疯了:

「那可是位王爷,你见过有谁与皇室解除婚约的吗?你若想自寻死路,便自己去,切勿牵连家族。」

我泪眼婆娑地反驳:「现在死去与将来死去,又有何分别?诚王已与七皇子结下梁子,局势已至不死不休,待七皇子登基,我也难逃一死,或许还会拖累你们。」

赵德昌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敏锐地捕捉到了七皇子和那个宝座这两个关键词。

「你,是否探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泪如雨下,摇头否认:「不,我一无所知,只求父亲赐予我一条生路。」

赵德昌对我的生死毫不在意,将我斥责回去:

「你已是出嫁之女,生死与家族何干?何况你当初攀附权贵时,我已写下断绝书,你拿去,从此你与赵家再无瓜葛。」

我只是回来传递一个虚假的消息,未曾料到竟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握着那份断绝书,我心中不免涌起一丝苦涩:

「父亲,当年我母亲倾尽所有嫁妆助你求学,你对她可曾有过一丝感激?」

再次提及当年的落魄,赵德昌羞愤交加: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当年是我苦读不辍,才有了今日在户部的一席之地。」

呵?

赵家昔日一贫如洗,若非我母亲的嫁妆,他哪来的银两继续学业?

人可以欺骗他人,也可以自欺欺人,欺骗久了,别人不信,他自己却信以为真。

我带着那份断绝书离去,从此,我与赵家再无半点牵连。

赵德昌果真投身于七皇子的麾下,尽管他的官职并不算显赫,但他如同基层的勤务兵,能干实事。

七皇子近来财源紧张,急需户部的官员为他排忧解难。

得益于七皇子的提携,赵德昌的官职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不久便攀升至户部侍郎之位,更是意气风发。

就连赵婉柔也随着父亲的升迁而水涨船高。

曾几何时,她因未婚先孕而嫁入连家,被连家人视为眼中钉,遭受婆婆的严苛管教。

如今,随着赵德昌的官运亨通,她也随之沾光,婆家中她展现出了趾高气扬和矫揉造作的姿态。

连家的生活变得喧嚣不已,连廷身处其中,左右为难,苦不堪言。

然而,他如今随赵德昌一同为七皇子效力,也只能对赵婉柔百般迁就,使得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而我亦未闲坐,正紧盯着诚王的一举一动。

在为诚王治疗腿部之时,医生揭露了一个惊天秘密:诚王竟然一直在服用绝育之药,且已持续三年。

这三年间,正是诚王妃沈安安嫁入王府之时。

我将众人驱散,也将沈安安召来,目光如炬地审视诚王。

生育之事关乎双方,必须双方同时在场。

“坦白吧,为何要服用这类药物,安安,你知道吗?”

沈安安垂首,眼眶泛红,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这个混账!

我狠狠地在诚王的腿上拍了一下,痛得他哀嚎连连。

“你还有脸叫,安安因你而被外界指责不能生育,你竟然暗中服药?你的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这家伙,不是深爱着沈安安吗?

怎会忍心让她承受这样的委屈?

诚王却低下头,轻声说道:“我不想让安安遭遇不测,我的母亲在生下弟弟时便遭遇不幸,她身为皇后,即便生下了我,也难逃此劫。安安怕痛,她承受不住,我也不想看到她痛苦。”

我:「……」

突然间,我仿佛被狗粮填满了嘴巴。

沈安安紧紧握着他的手,眼中泪光闪烁:「我不怕的,三哥哥,我真的不怕。」

诚王却表达了他的恐惧:「我试图让人散布消息,说我自身无法生育,但无人相信,消息也未能传播开来。」

我心中暗想,关于皇帝亲儿子不能生育的消息,若能轻易散播出去,那才是怪事。

即便他本人愿意,皇帝也绝不会允许。

在这府邸之中,不仅有皇子们的眼线,更有皇帝的耳目。

两人泪眼相对,一个坚持不行,一个坚信可行,我听得头昏脑胀。

「好了,若不生育,那便不生。若你们不介意,大可收养几个孩子,挑选那些相貌出众、令人喜爱的,抚养于家中。若抚养得当,他们也能如同亲生之子;若不尽人意,便将他们逐出家门,权当未曾抚养过。」

孩子,不就是孩子吗?

是否亲生,又有何妨?

若抚养不当,亲生子女也未必会孝顺懂事。

若抚养得宜,非亲生的也能成为好孩子。

只是不知皇帝和沈家那边是否愿意。

诚王入宫,在皇帝面前饮下了一碗效力极强的绝育药,气得皇帝七窍生烟,即便皇帝不同意,也只能无奈接受。

至于沈家,只要沈安安开心,他们也不愿让唯一的女儿受苦。

沈家甚至曾对我说:「其实,如果赵侧妃愿意生育,我们也会将你的孩子视如己出,如同安安的孩子一般疼爱。」

我急忙拒绝,不愿生育。

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如同一双筷子、一只碗,我不愿成为那多余的筷子。

沈安安的母亲,沈夫人深深地凝视着我,微笑着,赠予我一只玉镯和一副头饰。

后来,五皇子对我说:「其实,沈夫人曾有过要除掉你的念头,你知道吗?」

我手腕上依旧佩戴着沈夫人赠予的镯子,那赤金的光泽中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如同繁星点缀夜空,散发着富贵的气息,显得我财大气粗,我对此爱不释手。

听闻此言,我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

五皇子轻笑道:「然而在你洞房花烛夜之后,她便放弃了那个念头。」

我轻轻触碰着发间的金钗,忍不住笑出声来:

「安安真是有个好母亲。」

如果我有幸拥有一个女儿,或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夺嫡之战的尾声,并没有出现激烈的刀光剑影,皇帝直接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子,将他扶上了权力的巅峰。

七皇子败得一塌涂地,其他皇子也纷纷偃旗息鼓。

但五皇子并未因此放过他们。

那些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罪行,一件件被揭露,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进行会审,每一件都查得水落石出。

该处死的处死,该流放的流放,还有被贬为平民的。

那半年,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所有官员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知何时灾难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五皇子对皇帝说:「父皇,您为儿子们着想,顾及亲情,不愿赶尽杀绝,但儿臣也要为天下百姓考虑,还请父皇理解。」

老皇帝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带着皇后和嫔妃们前往京外的行宫礼佛,再也不过问京城的事务。

几位皇子都沦为平民,被流放到了荒凉之地。

赵家和连家因与七皇子关系密切,也被全家流放。

在他们被流放之前,我去见了他们一面。

赵德昌不再有往日的傲慢,他哀求我救他们:

「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有被流放的亲人,你的脸上也不会有光彩。」

我拿出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书:「父亲,这是您亲笔所写,难道您忘记了吗?」

赵德昌愤怒地说:「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不管我,将来人们会怎么看你,诚王会怎么看你?」

我含笑反问:“我的母亲,你的结发之妻,你任由秦静云害她丧命,我该如何审视你,世人又将如何看待你,你可曾深思熟虑?”

在他自私自利、不顾颜面之时,如今自己铸成大错,却反倒逼迫我要维护尊严。

我何需颜面?

自幼被他们践踏,尊严早已被踩在脚下,何谈颜面?

他们被流放后,赵德昌与秦静云双双命丧途中,而赵婉柔、赵志安和连廷虽抵达流放之地,却也饱受折磨,奄奄一息,不久便离世。

他们临终前的日子,才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苦难,也是我最乐于听闻的。

诚王与沈安安收留了四名孩童,家中充满了欢声笑语。

五皇子召我入宫,询问我是否愿意假死,以换取新的身份。

我不禁喷出茶水:

“皇上,我无此智慧,亦无此福分。”

他的后宫佳丽如云,我这样的头脑,如何能与她们一较高下?

在诚王府中,我们三位主人,外人视我为精明之人,实则我是其中最愚笨的一个。

这样的生活,已然足够。

五皇子,即当今的皇帝,并未对我施加压力,又提出是否要帮我解除婚姻,赐予新的婚姻。

“他们俩情深意切,唯独你孤身一人,待你年岁渐长,难免会感到孤独。”

我笑答:“我视他们如同自己的孩子,何来孤独?何况,我这从皇家离异之人,又有哪家敢娶?”

五皇子或许是看我不顺眼,总是提出这些不切实际的主意。

我返回后,连夜劝说诚王和王妃请求封地,换个远离京城的地方生活。

恰好沈家的老宅位于南方,沈父沈母已回乡养老,诚王求得圣旨,第二天便准备启程搬迁。

一个月的时光悄然流逝,我们携家带口,如同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向着南方的暖阳进发。

新皇亲自为我们送行,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仿佛在说:

“如此胆怯,你不是自诩胆识过人吗?”

我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躲藏在诚王的羽翼之下。

呵呵,与君王相伴,如同与猛虎同眠,怎能不心生畏惧?

他并未对我多加刁难,反而赠予我们一些珍贵之物,并将当年诚王捐献的银两返还了一半。

“近来查抄了不少府邸,国库充盈,那一半就当作三哥对百姓的慷慨捐赠,这一半则归还给三哥,以免你南下之后,还需依赖岳父岳母的接济。”

诚王未曾料到银两竟能失而复得,喜出望外地接过,连声道谢:“多谢五弟。”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随即露出一抹微笑。

我们这一行人走走停停,向着南方的路途进发,京城,或许此生再无归期。

那曾是我们的家园,有我们的至亲,却最终沦为了陌路与仇敌。

奇妙的是,如今我们一家七口,虽无血缘之连,却也结成了一家人。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未来的日子,总是能够继续,而且能够过得越来越快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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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亨圣复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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