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日,本应十里红妆迎亲的顾总,却派手下抬了口黑棺来迎娶我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27 23:40 1

摘要:苏曼丽一袭素雅婚服立于朱漆大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的珍珠暗纹。父亲与兄长尚在外地处理要务,顾老爷子却突然降下联姻懿旨。待二人归来,不知会否责备她擅作主张?可转念想到即将成为顾烨庭的合法伴侣,胸腔里那颗心又不受控地雀跃起来。

京都,苏宅。

苏曼丽一袭素雅婚服立于朱漆大门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的珍珠暗纹。父亲与兄长尚在外地处理要务,顾老爷子却突然降下联姻懿旨。待二人归来,不知会否责备她擅作主张?可转念想到即将成为顾烨庭的合法伴侣,胸腔里那颗心又不受控地雀跃起来。

远处隐约飘来唢呐声,她眸子倏地发亮,循声望去。下一瞬,唇角的笑意却如遇寒冰般凝固——浩荡车队渐近,本该张灯结彩的婚车竟全系着素白绸花,分明是送葬仪仗!

领头加长林肯后方,六名黑衣保镖抬着乌木棺椁稳步前行,漫天纸钱如雪片纷扬。老管家李伯垂首立于阶前,声线平板无波:"顾少夫人,请移步灵柩。"

上棺?苏曼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嗓音发颤:"烨庭何在?"

"总裁有令,苏小姐若不愿乘棺,便徒步前往顾宅。"

白纱下容颜褪尽血色,她望着那口渗着寒气的黑檀棺木,终于读懂这场羞辱——顾老爷子指婚不可违抗,他便要用这般极端手段逼她退却。可父亲兄长此刻正在恒光集团总部周旋,这些年集团内部早有风言,说苏家功高震主。她若此刻忤逆,整个苏氏怕是要遭灭顶之灾。

"小姐使不得!"保姆崔姨突然拽住她臂弯,"您是苏家捧在手心的明珠,怎能受此折辱?"

苏曼丽攥紧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喉间泛起铁锈味。崔姨却已背过身去,嗓音哽咽:"老奴背您过去!"

从苏宅到顾家不过三里路,沿途指指点点的私语却似凌迟刀刃。苏曼丽伏在崔姨单薄的背上,望着飞掠而过的景致,十年痴恋在心头翻涌。顾烨庭厌恶她自是应当,毕竟她自幼失恃,被父兄娇养得骄纵任性,哪及得上那些名门闺秀温婉知礼?

顾家公馆。

崔姨驻足在紧闭的鎏金大门前,望着空荡荡的庭院,眼泪簌簌而落:"小姐,我们回吧……"

苏曼丽望着毫无喜庆之气的宅邸,轻拍保姆肩头:"放我下来。"

踏入正厅那刹,顾烨庭正倚在红木太师椅上把玩着翡翠扳指。见她现身,男人眸中闪过微妙讶色——这般折辱都未退却,这刁蛮女倒比往日长进。

苏曼丽望着日思夜想的面容,喉间苦涩翻涌。司仪草草宣读完婚书,她便如影随形跟着他踏入婚房。眼见他要解开西装纽扣,她鼓足勇气伸手,却听上方传来讥诮:"数月未见,苏小姐纠缠人的本事愈发长进了。"

指尖僵在半空,她垂眸盯着地毯上的并蒂莲纹:"我只是遵从顾老吩咐。"

"你还有脸提爷爷?"顾烨庭猛然转身,眼底淬着寒冰,"若非苏家拿近年的跨国合作要挟,爷爷怎会逼我娶你?"

苏曼丽如遭雷击,父亲兄长光明磊落,怎会行此下作手段?她攥紧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苏家行事,向来堂堂正正。"

回应她的却是更加刺骨的讥讽。顾烨庭逼近半步,周身气压骤降:"至亲在地震频发的江北区谈合作,你却忙着嫁入顾家,苏家倒是养出个'好女儿'!"

利刃般的话语刺入心口,苏曼丽踉跄着扶住梳妆台。抬眼时,男人已摔门而去,徒留满室冷寂。她望着镜中惨白面容,喃喃自语:"若非情非得已,谁愿以这种方式嫁你……"

第二章

独自熬过七日孤寂时光,苏曼丽指尖无意识划过手机屏幕,某条社会新闻令她瞳孔骤缩——

"恒光集团江北区掌舵人苏政现身京都国际机场"

父亲与兄长归来了!

少女攥紧手机飞奔下楼,驱车直奔苏家老宅。待她踩着暮色抵达时,雕花铁门紧锁如缄默的巨兽,全无半分主人回府该有的喧腾。

紧闭的朱漆大门忽然发出沉闷声响,老管家踩着暮色缓步而出:"大小姐,总监在正厅候着。"

苏曼丽垂眸掩去眼底波澜,踩着细高跟踏入熟悉又陌生的庭院。待穿过回廊转入正厅,那道颀长背影映入眼帘时,她膝弯不受控地发软——父亲掌心竟握着那柄檀木戒尺,暗红纹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跪下!"

苏政霍然转身,铁青面孔衬得眼角皱纹如刀刻。苏曼丽顺从屈膝,青石地板的寒意顺着旗袍下摆直窜心口。自打执意嫁入顾家那日起,她便预演过千百遍今日场景。

戒尺破空声骤响,火辣辣的痛楚在后背炸开。苏政盛怒声浪震得琉璃灯盏簌簌作响:"我同你兄长在江北遭人百般刁难才啃下硬骨头,你倒好!顾家抬着棺材来迎亲,你竟也敢应!"

第二尺接踵而至,苏曼丽单薄身形晃若风中残荷。她死死咬住渗血的唇瓣,将腰背挺成绷紧的弓弦。苏政挥尺的手渐渐发颤,虎目泛红:"我捧在手心二十载的明珠,就让你挑中这般'乘龙快婿'!"

"女儿知错。"细若蚊蚋的声线刚溢出喉咙,苏曼丽却倔强扬起下颌,眸光灼灼:"可若时光倒流,我仍会如此抉择。"

"混账!"苏政抄起青花瓷盏砸向地面,飞溅的瓷片在苏曼丽脚边炸裂,"滚!我苏政没有这般怯懦的骨肉!"

保镖应声而动,苏曼丽被架着拖过满地碎瓷。暮色中,她望着紧闭的朱门踉跄跪坐,指节深深抠进青砖缝隙。直到夜露浸透旗袍下摆,才拖着遍体鳞伤转身离去。

顾家宅邸书房内,顾烨庭正翻阅着并购案卷宗。苏曼丽扶着门框勉强站稳,后背伤口渗出的血迹在丝绸旗袍上晕开朵朵红梅。

"明日可否陪我回苏家?"她声线发颤,"父亲他……"

"令尊归家与我何干?"钢笔尖在文件划出长长墨痕,顾烨庭连眼皮都未抬动分毫。苏曼丽望着男人冷峻侧脸,喉间泛起铁锈味:"算我求你,就当陪我做场戏……"

"苏小姐该去横店试镜。"顾烨庭终于掀起眼帘,讥诮笑意冻得苏曼丽血液凝滞,"这般精湛演技,窝在恒光岂不可惜?"

后背伤口突然撕裂般疼痛,苏曼丽扶着书架才堪堪站稳。顾烨庭却起身逼近,锃亮皮鞋尖挑起她下巴:"让我猜猜,苏大小姐究竟是担忧令尊身体,还是害怕东窗事发?"

苏曼丽瞳孔骤缩,耳畔炸开男人凉薄声线:"你那位好兄长涉嫌金融诈骗,此刻正在经侦支队喝咖啡呢。"

第三章

苏曼丽眼眸猛地收缩,指尖死死攥住顾烨庭的袖口:"你方才说什么?!"

顾烨庭漠然抽回手臂,高大的身影与她隔开半丈距离。

"此刻仍盼着我陪你回苏家?让你父亲在痛失爱子之际,亲眼见证他弃如敝履的女儿过得何等滋润?"

苏曼丽面色褪成惨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维持神志:"兄长素来对父亲言听计从,绝不可能行差踏错,苏氏集团定会还他清白......"

尾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顾烨庭凝视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胸中莫名腾起烦躁:"苏氏至今未将你兄长革职,已是天大的恩典。"

语罢,颀长身影径直消失在书房门外。

空荡的书斋里,苏曼丽只觉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她何尝不知,兄长不过是江北分区的小小副总,偌大苏氏怎会为他耗费半分心力?

顾不得后背渗血的伤口,她跌跌撞撞冲向老宅西苑,却被告知顾老爷子早几日便去城郊别苑静养,闭门谢客。

浸血的衣料黏着单薄脊背,冷汗混着雨水浸透全身。

别无他法,她只能折返苏家老宅。

朱漆大门依旧紧闭如铁桶。

"父亲!求您开门!"苏曼丽攥紧拳头砸向门环,指节很快泛起青紫。

回想起那日苏政怒吼着要断绝父女关系,她原以为不过是气头上的狠话。可眼下兄长遭难,父亲竟真将她当作弃子推出苏家。

"嫂嫂!我兄长究竟如何了?"见雕花门扉微动,苏曼丽急忙抓住江岚衣袖。

往日温婉的江岚此刻眉眼冷若冰霜:"苏家诸事,不劳顾太太费心。"

苏曼丽怔怔望着昔日总对她嘘寒问暖的嫂子,喉间泛起血腥气。江岚望着她惨无人色的脸,终是狠下心肠:

"顾太太请回吧,从今往后苏家风雨,皆与你无关。"

话音未落,两名黑衣保镖已一左一右扣住苏曼丽手臂。她本就伤重,此刻连挣扎都似蚍蜉撼树。

"砰!"

朱门重重阖上,震得苏曼丽踉跄后退。她不管不顾扑向门环,十指在雨水中冻得通红:"求你们让我进去!我定能救兄长性命!"

回应她的只有愈发猛烈的雨势。

冰凉的铁门贴着额头,积攒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忽而惊雷劈开天际,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苏曼丽抹了把脸上水痕,拖着伤腿往顾家主宅挪去。她要找顾烨庭剖白真相,求顾家出手彻查兄长冤屈!

雨水泥泞沾满裙摆,她踉跄着扑倒在青石板上。锥心刺骨的痛楚袭来,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惶恐。

"顾总,江北分部传来急报......"

尚未叩响书房门扉,特助的声音已穿透门板。苏曼丽猛地踹开房门,浑身湿透闯进室内。

"把方才的话,再讲一遍!"她赤红双目盯着顾烨庭特助,嗓音沙哑如刀锋划过瓷片。

第四章

顾烨庭凝视着形容憔悴的苏曼丽,胸中翻涌的怒意如沸水般翻腾不息。他薄唇轻启,声线裹着寒霜:"苏曼丽,这就是你所谓的教养?"

苏曼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刚要开口辩驳,顾烨庭已径自宣判:"从今日起你禁足别苑,苏家那摊浑水不准再沾!"撂下这句冷语,他携着特助绝尘而去,徒留满室寂静在雕花书房中沉淀。

偌大宅邸仅余苏曼丽形单影只,她身形晃似风中残叶,悲恸如潮水漫过喉间,却终究化作断线珍珠簌簌坠落。踉跄追至门廊时,眼前骤然漆黑,纤瘦身躯如断线纸鸢直直栽倒。

三日后,京都第一医院特护病房。

苏曼丽羽睫轻颤,消毒水气息刺入鼻腔,头顶无影灯白得灼目。未及回神,顾烨庭清冷声线已劈头砸下:"清醒了?"她喉间泛起铁锈味,唇瓣翕动却发不出声。

"你兄长苏念祈的遗体已火化,莫要再任性妄为。"

这句话如利刃剖心,苏曼丽猛然撑起上身,输液管在苍白手背划出殷红血痕。顾烨庭铁臂如钳将她禁锢在病榻,眼底燃着怒火:"集团审计组正死咬苏家不放,你父亲尚未洗脱嫌疑,此刻去灵堂是怕不够惹眼?"

苏曼丽胸腔剧烈起伏,苏家为集团立下汗马功劳,账目清白得能映出人影,此刻却沦为待宰羔羊。荒唐与悲凉在血脉中横冲直撞,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桎梏,字字泣血:"纵使隔着千山万水,我也要送兄长最后一程!"

苏宅门前白幡猎猎,来客寥落。苏曼丽驻足街角,遥见父亲佝偻背影,鬓边白发刺得她眼眶生疼。往日雷厉风行的商界枭雄,此刻竟似风中残烛。

"小姐……"

熟悉声线惊得她浑身一颤,转身见管家崔姨捧着素白菊花。四目相对,崔姨眼眶泛红:"老奴怎敢进去添乱……"

苏曼丽指尖深深掐进树皮,寒风裹着泪意在喉头翻涌:"崔姨,替我照料好父亲和嫂嫂,莫要提及我来过。"言罢拖着灌铅双腿,朝着顾家别墅蹒跚而去。

玄关处水晶吊灯洒下冷光,顾烨庭颀长身影斜倚门框,声线淬冰:"在医院躺了三天,倒学会耍性子了。"苏曼丽望着这个本该共度余生的男人,新愈伤口突然抽痛——哥哥出事那日,她还在试穿嫁衣。

悔恨如毒蛇噬心,若非她执意远嫁,若能随兄长同赴江北……

"你以为嫁进顾家是过家家?"顾烨庭捏起她下颚,指腹摩挲着未消的淤青,"苏家今日局面,你当真毫无预料?"

苏曼丽突然轻笑出声,泪珠砸在他手背:"顾烨庭,我们离婚吧。"

第五章

顾烨庭神色微滞。

未及他启唇,玄关处蓦地传来顾老爷子浑厚的声线:"顾家祖训,宁可丧偶不得离异。"

丧偶?

苏曼丽指尖轻颤,缓缓转眸望向精神矍铄的老人。

顾烨庭垂首掩去眸中波澜,哑声唤道:"爷爷。"

白首老者拄着雕花拐杖踱至二人跟前,目光如炬锁住苏曼丽:"若你对烨庭当真情意尽消,往后也莫要苛责他在外的血脉,顾氏宗祠总归要续香火。"

此言一出,顾烨庭瞳孔骤缩。

他余光瞥向形容憔悴的妻子,心底竟生出一丝惶恐——怕她应下这荒唐提议。

苏曼丽却只定定望着老者,自嘲的弧度在唇边漾开:"这盘棋局原是顾家早布好的,诸位就等着今日收官?"

苏父苏兄在集团中翻云覆雨,这桩婚事从始至终都是悬在苏氏头顶的利剑。

寒意如毒蛇般顺着脊骨蜿蜒而上,她突然看清这场联姻的本质——不过是顾家制衡苏氏的精妙棋招。

顾老爷子对她的诘问置若罔闻,拐杖重重顿地:"夫妻龃龉自己消解,莫再拿这些琐事烦我。"言罢拂袖而去。

顾烨庭意味深长地剜了苏曼丽一眼,转身踏上旋转楼梯。

她独留原地,望着丈夫颀长背影,忽然疑窦丛生——这场精心算计的婚姻里,他是否也是执棋人之一?

接下来的三日,苏曼丽被禁足在顾宅。

老爷子美其名曰"静心思过",实则形同软禁。

当晨光第三次爬上窗棂,她终于推开卧室雕花门,决定赴顾氏集团与顾烨庭当面剖白。

若他执意要个传宗接代的傀儡妻子,她便退回苏家做回金丝雀。

顾氏大厦旋转门前,苏曼丽骤然驻足。

水晶吊灯下,顾烨庭正伫立电梯间,颀长身形被剪裁合体的西装包裹得愈发挺拔。他身侧,穿杏色套裙的女秘书正踮脚为他整理领带,温婉眉眼间流转着脉脉情愫。

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苏曼丽望着这幕刺眼画面,突然觉得周身空气都变得稀薄。

"顾总当真好兴致。"她踩着高跟鞋踱至二人面前,语调轻飘得像是风中柳絮。

顾烨庭闻声转头,方才的温润神色瞬间结霜:"你来作甚?"

"放彼此自由可好?"苏曼丽目光掠过秘书发间晃动的珍珠发卡,苦涩在舌尖蔓延。

顾烨庭怔忡刹那,旋即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曼丽!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她望着他暴怒的眉眼,忽然笑出声来,"从始至终,苏家何曾违逆过顾家半分?如今兄长尸骨未寒,你们竟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肯留?"

眼底泛起的湿意让顾烨庭心尖发颤,他强压着燥意低吼:"住口!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离婚。"苏曼丽抽回发麻的手腕,每个字都像淬了冰,"顾总既需要个生育工具,何不另择贤妻?"

顾烨庭俊脸瞬间阴云密布,周身气压骤降:"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年是谁跪求爷爷赐婚?"

苏曼丽呼吸一窒,正色道:"我再说最后一次,从未求过顾家半分。"

"顾宅茶水好喝么?"他忽然逼近,冷冽气息喷洒在她耳际,"三日前你踏进老宅,三日后爷爷便逼我娶你!事到如今还要狡辩?"

记忆如闪电劈开混沌——那日她分明是受老爷子邀约前往叙话。

"我从未……"

"够了!"顾烨庭不再给她辩解机会,拽着她直拖到集团门外,"这婚我绝不离,立刻给我滚回去!"

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苏曼丽木然立在晨风中,任由鬓发拂过苍白的脸颊。

苏家宅邸。

苏政伏案批阅文件的右手微微发颤,病痛如附骨之疽啃噬着胸腔。

"爸!"江岚端着药碗冲进书房,"心脏手术不能再拖了!江北的事交给我……"

"胡闹!"苏政拍案而起,剧烈咳嗽引得青筋暴起,"地震带岂是儿戏?我绝不能让你涉险!"

"那曼丽……"提及幼妹,苏政满目痛色,"你定要护她周全,莫让顾家算计了去!"

江岚含泪点头,看父亲拖着病体再次启程赴江北。

她转身唤来司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备车,去顾家老宅。"

第六章

顾氏宅邸,会客室内。

江岚攥着真丝裙摆,在法式雕花沙发上如坐针毡。她终是咬着唇将苏政即将再度奔赴江北灾区的消息,颤声告知了苏曼丽。

"嫂子安心,我绝不会让父亲涉险。"苏曼丽猛然起身,羊绒披肩滑落都未察觉,"我这便回苏家老宅。"

暮色中的苏宅褪去往日荣光,爬山虎在斑驳墙垣上蜿蜒,透着说不出的凄凉。苏政望着风尘仆仆的小女儿,刚要开口却见她直挺挺跪在青砖地上。

"若您执意前往,请允女儿随行侍奉!"

苏政目光掠过她身后欲言又止的江岚,将茶盏重重搁在紫檀案几上。对上那双肖似亡妻的明眸,他终是长叹:"后日申时三刻,京都航站楼,莫误了时辰。"

苏曼丽仰起布满泪痕的脸,惊喜如春潮漫过心田。此行她不仅要护父亲周全,更要为长兄洗刷冤屈!

顾家公馆。

苏曼丽反复研读父亲传来的密件,指尖在江北地形图上反复摩挲。若能借此契机扎根北地,顾氏集团便再难扼住苏氏咽喉。

启程前夜,她驻足在书房镂花雕门前。自那日集团对峙后,这扇门便再未对她开启。

"又要上演砸书房的戏码?"顾烨庭盯着投影在门上的剪影,声线冷若寒潭。

苏曼丽推门而入,羊皮短靴陷在地毯深处。她望着伏案工作的丈夫,将喉间苦涩强压下去:"明日我将远行,能否……共进最后一餐?"

顾烨庭执钢笔的手微顿,抬眸时镜片折射出讥诮:"前日递离婚协议的是你,今日求夫妻情分的也是你。苏小姐这演技,不进娱乐圈可惜了。"

利刃般的话语刺得她五脏俱焚,十载光阴在眼前流转。她攥紧旗袍盘扣,指尖泛白:"十年春秋,你当真未动过半分恻隐?"

这个问题,白诗婉问过,他自己也问过。顾烨庭望着妻子泛红的眼眶,钢笔在文件划出长长墨痕。

"从未。"他听见自己说,"苏曼丽,纠缠十年还不够?"

心脏在胸腔里轰然坍塌,她听见信仰崩裂的脆响。垂首时珍珠耳坠荡出凄凉弧线:"够了……往后山高水远,各自珍重。"

顾烨庭盯着她踉跄的背影,忽然将钢笔掷向窗棂。墨汁在玻璃上蜿蜒成河,却冲不散那抹素白身影。

启程当日,北风裹挟着冰碴拍在脸上。苏曼丽攥着登机牌在航站楼徘徊,父亲承诺的会合时间早已过了两刻钟。直到江岚的来电刺破寒冬——

"爸连夜启程了!我也是方才得知……"

行李箱滑轮在理石地面拖出刺耳声响,路人纷纷侧目。上回收获这般注目礼,还是她身披嫁衣嫁入顾家那日。而今狼狈更甚当年。

"苏曼丽!"

冻僵的指尖刚触到玻璃门,暴怒的声浪已震得她耳膜发疼。回眸时,顾烨庭裹着霜雪大步逼近,西装下摆被狂风掀起凌厉弧度。

第七章

苏曼丽尚未回过神来,手腕已被顾宴辞铁钳般的手掌攥住。他大步流星拽着她穿过回廊,皮质军靴在青砖地面上踏出急促的响动。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拖行,目光却定格在顾烨庭绷紧的下颌线条上——那道弧度像淬火的刀刃,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

直到被粗暴地甩进顾家雕花木门,踉跄着跌坐在闺房锦榻时,苏曼丽才察觉腕间已浮起淤紫。她垂眸将羊绒风衣袖口往下扯了扯,藏青色的布料堪堪遮住那圈刺目痕迹,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方才的凌辱。

"苏家千金倒是长本事了,学会玩失踪?"顾烨庭居高临下睨着她,往日如寒潭般的黑眸此刻燃着两簇火苗。他永远不会承认,今晨发现衣柜空荡时的恐慌,更不会提在机场看见那抹窈窕身影时,心脏险些停跳的错愕。

苏曼丽抬眼望着这个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顾先生倒是提醒我了,敢问我现在该以何种身份自处?"她语调平静得近乎诡异,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是破产苏家丢人现眼的庶女,还是您顾总金丝笼里豢养的雀儿?"

顾烨庭喉结滚动,那些刻薄的诘问突然卡在喉间。他看见她眼尾泛起薄红,却倔强地不肯让泪珠坠落。记忆里这个总是追着他跑的姑娘,何时有了这般疏离的眼神?

"配不配由不得你说了算。"他狼狈地避开那道视线,军装袖口擦过紫檀木桌发出刺耳摩擦,"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出顾家大门。"话音未落,自己先被这蛮横的言辞惊到——他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苏曼丽忽然轻笑出声,那声音像碎玉落在瓷盘上:"顾先生可知我兄长殉职的消息?可知家父咳血三日仍强撑着处理后事?"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痛感却抵不过心底蔓延的寒意,"您高居庙堂之上,可曾俯身看看苏家祖宅的蛛网?非要等牌匾坠地、香火断绝,才肯施舍半分怜悯?"

顾烨庭如遭雷击,军靴后撤半步撞上鎏金烛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曼丽——往日灵动的杏眼此刻盛满死寂,语调轻缓却字字泣血。十年追逐换来的,竟是她亲口说出的"放手"二字。

"来人!"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在空荡的厅堂回响,"即日起严守夫人居所,若有闪失——"后半句卡在喉间,化作转身时带起的凛冽风声。

雕花木门在身后重重阖上,苏曼丽望着窗外四角的天空,忽然想起幼时养在琉璃盏里的金丝雀。此刻她与那鸟儿何异?不过是从苏家飞进顾家的笼中雀罢了。

不知几日昏晓。

铜锁响动的刹那,苏曼丽正对着菱花镜描眉。听见窗外传来崔姨刻意压低的呼唤,她执笔的手猛地一颤,黛青在眼尾洇开墨色。

"小姐!苏总监他……"老仆人攥着围裙的手背青筋暴起,声线带着哭腔,"地震重灾区传来急电,说、说……"

苏曼丽踉跄着扑到窗前,鬓间珠钗撞在玻璃上发出脆响。她死死攥住雕花窗棂,指节泛起病态的苍白。远处乌云压境,似要吞噬这风雨飘摇的苏家最后一丝血脉。

第八章

获悉父亲苏政如今生死未明,苏曼丽只觉脑中轰然炸响。若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她此生都将活在自责的深渊!

未及细想,少女纵身翻出二楼窗棂。满地玻璃碴子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寒光,狰狞的碎片瞬间在她面颊划开数道血痕。在保姆崔姨惊恐的尖叫声中,苏曼丽踉跄着爬起身,跌跌撞撞朝着顾氏集团方向狂奔而去。

顾氏集团顶楼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江北项目全靠苏政独力支撑,其余总监要么推诿风险,要么明哲保身。"特助攥着报表的手背青筋暴起,"如今苏政突发意外,整个江北业务线彻底瘫痪,单是今日亏损就已突破六百万大关……"

顾北山闻言眉头紧锁,他万没想到这个始终防范打压的苏家,竟在危急时刻成了救命稻草。

叩门声突兀响起。

"顾总,苏小姐执意要见您。"秘书的声音透着犹豫。

祖孙二人对视间皆现困惑,顾北山沉声吩咐:"让她进来。"

房门开启的刹那,浑身血迹斑斑的苏曼丽踉跄而入。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往日温顺的眸子此刻迸发出灼人光芒:"顾爷爷,为保集团利益,我愿即刻赴任江北接管全部事务!"

特助望着她惨白的脸色,眼底浮起质疑:"顾太太,这种场合您……"

"小张,你先出去。"顾北山突然打断,浑浊眼瞳闪过复杂暗芒。

偌大办公室只剩祖孙二人对峙。顾老爷子摩挲着檀木手杖:"江北局势未明,你当真想好了?"

"纵使刀山火海,我亦无悔!"苏曼丽脊背挺得笔直,伤口渗出的血珠在雪白裙摆绽开朵朵红梅。

顾北山长叹一声:"你终究不是顾家理想的孙媳,却担得起苏家女儿的铮铮傲骨。"

这番话让苏曼丽喉间发紧,她垂眸掩去苦涩:"恳请爷爷应允三件事。其一,我离京期间,请庇佑苏家周全,莫让旁人欺我长嫂。"

"准了。"

"其二,勿让烨庭知晓江北之行。"

老人执笔的手微顿,最终在文件落下朱批:"可。"

"其三……"苏曼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抬眸时眼底决绝如冰,"请准许我与烨庭解除婚约。"

"啪嗒"——狼毫坠地,墨汁在羊皮纸上洇开暗痕。顾北山浑浊双目泛起波澜,良久才颤声道:"好。"

与此同时,总裁办公室。

顾烨庭烦躁地捏着眉心,青瓷茶盏在指间转了又转。

"顾总当真如此厌恶她?"女秘书边研墨边试探。

"聒噪。"男人薄唇抿成直线,茶烟模糊了眉眼,"那种粗鄙女子,多提半句都觉污耳。"

门外,苏曼丽将每个字都刻进骨髓。她本欲来作最后告别,此刻却觉浑身血液都已凝固。

僵立半晌,绣鞋悄然转向。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走出顾氏大厦时,晨露已浸透裙裾。她终于挣脱了困囿多年的金丝笼,却未觉眼眶早已湿透。

第九章

次日清晨。

苏曼丽只身立于老宅门前,朝着轮椅上的顾老爷子深深俯身:"祖父珍重,曼丽就此拜别。"

顾老爷子颤巍巍伸手扶起孙媳,喉间哽着的"当心身体"终是化作沉默,目送那抹纤细背影消失在晨雾里。

轿车缓缓启动,苏曼丽倚着车窗望向后退的街景,记忆如潮水般漫上心头。七岁那年,顾烨庭攥着她的手信誓旦旦:"有我在,谁敢笑话你是没娘的孩子?等我长大定娶你作新娘。"如今想来,倒像场荒诞的旧梦。

她仰头逼退眼眶的湿意,指尖无意识抚过无名指的婚戒。三年前披着婚纱踏进顾家时,何尝不知这场婚姻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交易?顾烨庭眼底的不甘与厌弃,她看得比谁都清楚。

轿车驶入机场高速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顾烨庭踉跄着撞开别墅大门,浓烈酒气在玄关处弥散开来。

"跪下!"顾老爷子重重将茶盏掼在案几上,青花瓷盏与实木碰撞出刺耳声响。他扬了扬手边的调任文件,白纸黑字在吊灯下泛着冷光:"南川分公司突发状况,你即刻动身。"

顾烨庭扯松领带嗤笑出声,酒精在血管里沸腾:"爷爷又打算拿家族大义压我?当年逼我娶苏曼丽的是您,如今要将我发配边疆的也是您。"

"放肆!"顾老爷子猛然起身,拐杖敲得地板咚咚作响:"机票已订,行李在门外,现在就走!"

望着佣人搬来的行李箱,顾烨庭太阳穴突突直跳。南川此行少说月余,以苏曼丽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他转身欲上楼,却被老人厉声喝住:"三更半夜的,苏丫头早歇下了!误了航班仔细你的皮!"

顾烨庭攥紧的拳青筋暴起,最终还是顺从地迈出家门。车窗外霓虹闪烁,他摸出手机按下快捷键:"盯紧太太,每三天向我汇报行踪。"

此刻的苏曼丽正乘着红眼航班穿越云层,机翼灯光在夜幕中划出银色轨迹。江北机场外,恒光集团张经理早已等候多时,越野车碾过满地瓦砾,将满目疮痍的灾区图景尽收眼底。

"先送棉衣和罐头去安置点,医疗队那边缺什么直接刷我的卡。"苏曼丽攥紧安全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失踪前最后通话说要来江北赈灾,可眼前这满地断壁残垣,让她喉间泛起铁锈味。

忽然,一抹暗红刺入眼帘。救援队抬着的担架上,熟悉的老式怀表从染血的西装口袋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光泽。苏曼丽踉跄着扑过去,父亲布满皱纹的手正从担架边缘垂落。

"伤者已无生命体征,请家属节哀……"随队医生的话被撕心裂肺的哭喊淹没。苏曼丽跪在满地碎石间,将父亲冰冷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声嘶力竭的"爹"字卡在喉间,化作漫天飞扬的尘土。

第十章

渝北地区地震频发,南川分公司的账目也暗流涌动。顾烨庭结束了一天的忙碌,疲惫地阖上双眼,倚靠在真皮座椅上。思绪刚要沉入黑暗,那张清冷的面容便不受控地浮现在脑海——苏曼丽,那个倔强得令人牙痒的女人。

整整三十个日夜,她的来电显示始终沉寂如死水。但听说江北项目的僵局出现转机,或许这能让那个固执的女人暂时搁置前往灾区的念头。此刻的江北,苏曼丽正站在谈判桌前,将父亲生前未竟的心愿化作利刃,昼夜不休地与投资方周旋了整整七天。

原本执意撤资的徐氏集团代表,终于松口答应实地考察江北制造厂。当一行人踏出厂房时,苏曼丽紧绷的肩线才略微松弛。她吩咐秘书张经理将购置的救灾物资送往福利院,自己则转身准备同行。

变故突生。

冬日晴空骤然炸响惊雷,将沉睡中的顾烨庭猛然惊醒。冷汗浸湿额发,他刚要平复呼吸,车载广播刺破寂静:"江北区再次发生5.8级强震,救援力量已火速集结……"

心脏毫无征兆地攥紧,顾烨庭猛打方向盘调头。冲进顾家老宅时,入目景象让他瞳孔骤缩——苏曼丽的闺房凌乱不堪,梳妆台上赫然躺着签署完毕的离婚协议。落款日期,正是他被老爷子急召去南川那日!

"好一个调虎离山!"顾烨庭冷笑将协议拍在茶几上,瓷器与玻璃相撞发出脆响。往日早该暴怒的老爷子,此刻却凝视着协议书,眼底泛起血丝。

"江北项目持续亏损,股东们已经闹到祠堂门口。"老人颤抖着抽出文件,"她身为苏家女儿,自该为集团收拾残局。"话音未落,顾烨庭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门外。

顾家老宅外,二十辆婚车整齐列队,唢呐声刺破天际。顾烨庭盯着为首车头那朵刺眼的白花,周身血液瞬间凝固。当两队车辆如帷幕般缓缓分开,两口乌木棺椁赫然入目。

左首棺木上,"苏曼丽"三个镀金篆字在冬阳下闪着冷光。顾烨庭僵立在原地,耳畔轰鸣不止。记忆如走马灯闪回:她谈判时紧抿的唇线,地震时逆行的背影,还有离婚协议上决绝的笔迹……

"这是你欠她的。"老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去接她回家。"

顾烨庭机械地迈动双腿,婚庆唢呐与丧葬白幡在风中纠缠,奏出荒诞的乐章。他盯着棺木上熟悉的名字,喉间涌起铁锈味。原来那日爷爷急匆匆支开他,竟是为给那个女人打掩护;原来她早算准了今日,用最惨烈的方式从他生命里谢幕。

"苏曼丽,你休想逃。"顾烨庭突然低笑出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伸手触碰棺木的刹那,天空飘起细碎的雪粒,将满目缟素染成斑驳的灰。

第十一章

寒风瑟瑟,吹着喜乐的队伍走在车队前面开路。

此时车里的顾烨庭脸色平静的吓人,而他怀里紧紧的抱着苏曼丽的骨灰盒。

顾家别墅。

顾烨庭将苏曼丽的照片和骨灰盒都放到桌案上,他定定的看着黑白照片上女人的笑颜。

暗沉的声音突然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

“苏曼丽,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话落,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死寂,处处贴着喜字的房间又添了一丝诡异。

顾北山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是这场婚礼是你欠她的。”

闻言,顾烨庭没有半分反驳,他只是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暗哑开口:“爷爷,她是怎么遇难的?”

顾北山一怔,随后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的开口:“当时为了救一个小孩子。”

顾烨庭攥紧了拳头,竭力忍着心里的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不相信那个烦了他十年女人,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

顾烨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和江霖一起出来喝酒。

当时他只觉得心中无比沉闷,急需找个发泄的地方。

但是此时他坐在包厢里,看着一群娇笑着的男男女女,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苏曼丽。

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闷酒。

一旁的江霖突然出声:“川哥,你今天怎么喝的怎么急?”

话落,顾烨庭一言不发,只是又仰头灌下一杯酒。

冰冷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唯独一颗心寒意不减。

江霖见顾烨庭不说话,他讪笑一声劝道:“川哥,你还是少喝点吧。”

顾烨庭不语,继续伸手去拿酒。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轻按住了他。

顾烨庭皱了一下眉头,不耐的朝手的主人抬头望去。

他还未开口就被诗婉柔声打断:“别喝了......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听到她提到苏曼丽,顾烨庭脸色瞬间一沉。

下一瞬,他没有征兆的甩开了手里的酒杯。

破碎的酒杯声让躁动的房间一瞬安静下来。

身旁的诗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暗暗的垂下眼眸,心中一时浮起一抹苦涩。

一旁搂着女伴的江霖闷声开口:“川哥?”

顾烨庭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暗沉开口:“阿霖,我有点不舒服......”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霖急声打断:“川哥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

顾烨庭轻扯了一下嘴角:“没事,你们先玩,下次我请客。”

说完他又拍了下江霖的肩膀后,便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坐在包厢暗处的诗婉在顾烨庭起身后,随后也起身离去。

司机小王早在外面等着,见顾烨庭出来便立马跟了上去。

他斟酌着问道:“顾总,你现在想去哪里?”

闻言,顾烨庭一愣。

他以往不想看见苏曼丽,觉得一见到她总会让自己内心无比烦躁。

所以他经常会去住自己买下的一间小公寓。

而顾烨庭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满脑子都是苏曼丽。

思绪回笼。

他闭着眼睛,低沉着声音开口:“回别墅。”

第十二章

凌晨二点,顾家别墅。

顾烨庭脚步有些不稳的从车上下来,小王连忙想伸手帮扶。

却见顾烨庭摆了摆手。

小王也不好再伸手去扶他,只能一路跟着顾烨庭,看他进了别墅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顾烨庭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忽的,胃里传来一阵绞痛,他下意识的喊道:“苏曼丽。”

下一秒,顾烨庭反应过来,顿时心里一阵钝疼。

他咬牙起身走到厨房里,像是自虐一般疯狂的灌着冷水。

这时,顾烨庭想到以往他醉酒,苏曼丽总会给他准备好醒酒汤。

可他从没喝过,还总是讥讽她虚伪。

想到这里,顾烨庭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

第二天清晨。

顾烨庭微拧了一下眉,随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微微环视一周,看到苏曼丽那张照片的时候随即一愣。

宿醉后的头疼并不好受。

顾烨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苏曼丽的床上醒来。

他下意识的将脸埋入被子里,想从上面找到属于苏曼丽的气息。

良久,顾烨庭才起身向外走去。

不知不觉中,他居然走到了茶室外面。

忽的,顾烨庭听见两个服务员的谈话声停住了脚步。

“听说顾总的老婆不久前去世了。”

“顾总的老婆不是经常和他一起来喝茶吗?前两天我还看见她了的。”另一个声音不解的说道。

话音刚落,第一个说话的人立马反驳:“什么呀。那个不是他老婆,经常来问我们找他的才是顾太太!”

“啊!那个才是啊......”

顾烨庭突然冲出来,两个讨论的服务员立马禁声。

只见阴沉着一张脸,急声发问:“你们刚刚说什么?什么叫经常来找我?”

两个服务员都被顾烨庭吓住了。

其中一个反应过来,颤声开口:“就是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经常过来找您,有次您还把她拉了出去。”

话落,顾烨庭肩膀一沉。

他想起来了,那次苏曼丽突然跑过来和他说想要和他离婚。

那时,他只当她是想欲擒故纵,而且他不喜欢苏曼丽和他提离婚便和她吵了一架。

想到这里,顾烨庭心里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闷疼的厉害。

他僵着声音发问:“她还有什么时候来过?”

服务员思索了一会儿后,犹豫开口:“我记得大概一个多月前......”

看着顾烨庭愈加冰冷的脸色,她顿时不感在多说。

顾烨庭僵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艰难的离开。

晚上,盛欢高级会所。

江霖看着一直喝着闷酒的顾烨庭开口:“川哥,你叫我出来别一直喝闷酒啊。”

顾烨庭闻言嘶哑开口:“阿霖,我问你要是一个你不在乎的人离开你,你会难受吗?”

“当然不会啊。”江霖说完突然想到了苏曼丽:“川哥,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倒下的顾烨庭吓了一跳。

躺在救护车上的顾烨庭没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心中居然还是想的那个女人。

他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

顾烨庭承认是他错了,他从来没想过会失去苏曼丽,直到知道她真的离去,才发现她早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整个胃像是被刺穿般,剧烈的疼痛使顾烨庭整个人都战栗起来。

意识模糊间,顾烨庭好像听见苏曼丽的声音。

她声音清冷中带着点稚嫩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顾烨庭。”

第十三章

“顾烨庭!醒醒顾烨庭!”

顾烨庭艰难的动了动眼睫,怎么感觉一直有人在急声喊他。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头上一疼。

随即,顾烨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中年男人他微微一怔。

“怎么,上课睡觉睡懵了。”中年男人敲着他的桌子说道。

顾烨庭懵懵的没说话。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终于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就是他高中的班主任薛强。

当时他和江霖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强’。

薛强见顾烨庭没说话索性就不再管他,心想只要这个混世魔王不要祸害其他同学就好。

于是薛强再次开口:“把书拿出来,好好听讲。”

撂下这句话,薛强便转身便说便往讲台走去。

薛强刚走,一旁的同桌便轻声开口:“对......不起,我叫了你好多声,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烨庭打断:“阿霖?”

江霖微微一愣,他不解的看着顾烨庭,两人关系并没有多好,他不知道顾烨庭为什么这么亲切的喊他。

“你怎么了?”江霖不解问道。

顾烨庭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江霖,胖嘟嘟还带着点稚气的脸。

但是他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江霖,还是十七岁的江霖,那时他刚刚被江家认回来整个人内向的不行。

他回过神来,淡淡开口:“没什么,这次谢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

顾烨庭说完,没管江霖的神色。

此时他震惊的暗想,难道他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顾烨庭忽的一顿,要是真的回到了十年前,那代表苏曼丽也还在!

想到这,他呼吸都不由急促了些,手指都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顾烨庭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背影身上。

那是......苏曼丽!

一节课下来,苏曼丽总是走神,她总是感觉身后有人一直盯着她一样。

铃声响起,苏曼丽回头望去,却没发现有人看着她。

她的视线在趴在桌子上的顾烨庭身上停留了一秒。

随后立即收回了目光,正准备起身好友徐暖暖突然跑了过来。

“白白,我们班严昊又要托我给你带东西来。”徐暖暖说完还暧昧的看了她一眼。

苏曼丽笑着轻拍了她一下:“暖暖,我真的不喜欢他。”

此时身后的顾烨庭正竖着耳朵偷听着苏曼丽的声音。

他暗暗心想,以前苏曼丽这么受欢迎吗?还有这个叫严昊的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顾烨庭轻轻敲了一下江霖的桌子:“阿霖,这个严昊是谁?”

江霖闻言一愣,随即对他说道:“就建亨集团严雷的儿子。”

话落,顾烨庭在脑海中想了一阵。

他不由心想,不管是谁都别想在苏曼丽面前蹦跶,苏曼丽只能是他的。

突然,顾烨庭看着苏曼丽突然站起来向外走去。

他不由的转头望去,只见苏曼丽正在和一个瘦高男生说着什么。

而此时陆云然看着苏曼丽眉头微皱。

他不解发问:“曼丽,怎么了?”

苏曼丽蹙了下眉后开口:“没事,就是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说完,她便突然回头望去。

下一瞬,便和顾烨庭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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