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慈禧太后,年迈,从紫禁城下发懿旨,调张之洞、袁世凯两位重量级人物入京。这一纸命令发出的当口,清政府的光绪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慈禧自己已步入暮年,风雨飘摇的朝局因两个实权派的“被召见”紧张得透不过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动静绝不是普通的例
1907年,清光绪三十三年。慈禧太后,年迈,从紫禁城下发懿旨,调张之洞、袁世凯两位重量级人物入京。这一纸命令发出的当口,清政府的光绪皇帝身体每况愈下、慈禧自己已步入暮年,风雨飘摇的朝局因两个实权派的“被召见”紧张得透不过气。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动静绝不是普通的例行调整——某种权力的新棋局正悄然铺开。
张之洞,七十岁,高龄,身经百战。即便官场文章读通透,经历的风浪也够写三本自传,可此次北上,他再怎么老辣心思,多年累积下的人脉都被悄然动用,朝中风声暗流,他心里依然划不出底线。
有说张、袁入京,其实是慈禧的借力打力,张之洞用来压制袁世凯。这个“内幕”听着甜头十足,仿佛风雨昭示下张之洞终于可以一展大臣雄风,做一回大清的擎天柱。听着很美是不是,可真到了实际中,他也只敢半信半疑,心里的算盘比外人精细。真要钳制袁世凯、巩固清廷统治,自己还能不能留名青史?这时候,连他也拿不准。
他选择了信一半,怀揣期待,踏上北上的马车,顺路问遍各路兄弟,路上每一顿饭每一次闲聊都在试探着风向——可结果往往只是云里雾里。京城气氛微妙,见面也路数繁多,一个不小心就是一盘生死棋。
张之洞到了北京,第一轮和慈禧见面,初意竟然还算熟络,这种熟络只维持在过去的回忆里。可是慈禧的试探很快到了——“排满”的学生闹得厉害,你怎么看?她等着张之洞的答案。
张说:君主立宪为上。慈禧面上无波,心里早已划了叉。她要的不是办法,而是大权在握的保证。老佛爷不吭声,场面立马冷了下来,两人随便寒暄两句,各自心怀鬼胎散了。
没两天,慈禧随手给他安了一个“翰林院经筵讲官”的职务。本来还算荣誉,可这次等于圈养,把这位汉臣在最关键的换届前算是暂时收了起来。他若真信所谓“并用张袁”的说法,此时只怕有些后怕。眼看之前几年自己的努力一场空,眼下的朝局,每一步都是套。
再说袁世凯,此刻安稳得很,不褒不贬,局外人的姿态稳泰。朝中另外那些八旗的良弼、载洵、载涛,搞起了一群新“满洲贵族少壮派”,冠以革新名义,实际搞的是满汉分裂。这些人自诩忠诚,官场手段生疏,偏偏慈禧十分喜欢,他们几乎把张之洞看做头号眼中钉,有点像现在网络热搜的逆袭小组——谁也没想到,最危险的不是明枪,反而是这些看似没威胁的细枝末节。为什么总是这样?
不管怎样,乱局里每个人都可能被牺牲。到1908年秋,慈禧又召见,张之洞进宫,四周摆了醇亲王载沣、大学士世续等人。慈禧当天丢下一颗深水炸弹:光绪即将驾崩,溥仪即定新帝,载沣为摄政王。从明朝搬了“监国”头衔,清朝现学“摄政”,安全起见,双保险。说白了,给载沣一支尚方宝剑,只要清朝在,人就动不了。
张之洞听明白了——这下麻烦更大。载沣能力没什么出众,口碑不怎么样,把朝中最大权力给了他,等满汉之争到尾声,连王朝尸骨都可能会不齐全。也只能认了。
溥仪登基,所有人都在等,看慈禧接下来如何操控后事。光绪毫无反抗意愿,做了顺水人情。当天逝世。慈禧同步上演急转直下的操作,连夜安排继位、丧事,忙活完当天自个也撒手不干——留个烂摊子,全北京风声鹤唳。
少壮派要求调大军进京防患未然,张之洞拦了:“正经事是安抚,不是折腾。”这一举却刺激得载沣对他更忌惮。再怎么看,他也是绕不过去的“汉臣老大”,虽然后来也只勉为其难地继续生存。张之洞劝别杀袁世凯,甚至直接和载沣的亲家长麟达成条件交换:放袁世凯一马,我们共同支持你当海军大臣。多少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投机。
有意思的是,袁世凯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张之洞并不感激,反而疏远,张之洞难免陷入尴尬,也未必不恨这些世态炎凉。最终那段“足疾”,袁世凯消失在政坛,张之洞只剩孤身一人对抗摄政王的势力,这个时候张之洞心里也许早就明白大势已去,只是不肯服输罢了。要说他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预留?没准还抱了点侥幸。
这会儿光绪皇后的事又起了波澜。隆裕太后想做慈禧第二,拉人进宫讲经史,张之洞闻言极力否决。“燕雀想学鸿鹄?小虫自比虎狼?”出口就泄了气,他也明白不过是自说自话,对方根本不会听。讲真,官场就没几个能把对方说服的——这一点,他都承认。
局势越来越糟糕,每天新麻烦冒头。张之洞反对这个、否决那个,四面楚歌。他的敌人也越来越多,等到身体病倒,才发现什么也没干成。津浦路人事一变,大权又递到满族纨绔手里,张之洞气到吐血,心里再无对未来的幻想。载沣过来看,也是表演功夫,客气两句后,毫不在意地走了。张之洞本想趁机说点正事,哪有机会?
到病重将死时,他心底对于国家命运,已经拉不回,需要什么灵丹妙药才能救?他说“国运尽矣”,说出口恐怕只有身边几个侍从懂,多的也没什么解释。
张之洞死了。不算轰烈,却也被历史定格成末代重臣。幕后人物个个自作聪明,骑在脆弱的王朝上分蛋糕,斗得你死我活。谁又成全了谁?
张之洞这一生,始终与载沣、袁世凯这样的人物斡旋,拿捏、妥协、突围、收缩,每一时刻都像在悬崖边缘艰难移动。有意思的是,他至死都想充当支柱,却成为了没人要的孤臣。
人死了,恩怨被带走了,朝局还在原地打转。载沣以为暂时得计,却不知道大厦摇摇欲坠。清政府三年后轰然倒下,政客们全都被拍死在历史尘埃里。各种聪明、各种打算、各种算计,到最后好像都没什么用。
实际上,当局者的努力、忠诚、无力,常常说不清值不值得。留下的,是日记,是官员来往书札,是一批批本就没人愿意担的苦果。历史的洪流不会因为谁的一腔孤勇停下来,张之洞为清廷挣回的那些时日,不过是延迟了崩塌的那个夜晚。人生到这里,没什么太多规矩,该结束的,自然画上句号。
来源:小南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