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带着一堆灵药，回了我的院子，雪白精致的狐狸，正慢悠悠地舔着流血的伤口。

我带着一堆灵药，回了我的院子，雪白精致的狐狸，正慢悠悠地舔着流血的伤口。

见我回来，眼神懒散地看向我，不紧不慢地哼了两声。

我上前将狐狸抱在怀里，敷疗外伤的灵药，他毛茸茸的尾巴搭在我的手腕上，口吐人言：

“姜鹤雪，你身为凌霄掌门的亲传弟子，为什么要救我。”

他语气中带了一点危险的探究。

我摸了摸他顺滑的皮毛，忽然想起了上辈子。

那时候，我被锁在地牢强取灵力，地牢阴暗潮湿，我冷得瑟瑟发抖。

才受完刑的贺今朝，不顾鲜血淋漓的伤口，默不作声地化作原形，将我护在身下。

那段痛苦又不见天日的日子里，我经常搂着这只狐狸，忍过被强取灵力的痛苦。

我的走神引起了贺今朝的不满。

他忽然跳出我的怀抱，化为金质玉相的少年。

随即一把按住我，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姜鹤雪，你为什么总看着我走神？”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一字一句质问道：

“你究竟在透过我，看着谁。”

我恍然回神，看向这双清冷的桃花眼，耐心安抚道：

“你莫要多想，我时常走神，是因为修炼出错扰了神智，与你无关。

“至于为何救你，我想救便救了，没有什么理由。”

我眼神温柔又坚定，贺今朝被我安抚，化为狐狸轻盈地跳回我怀中，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掌，清冽的嗓音以灵识直入我脑海。

“那姐姐，你救了我可就不能抛弃我了哦。

“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我含笑应允。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陪着贺今朝慢慢养伤。

熟悉以后，便发现他黏人得很，又很会撒娇，甚得我意。

贺今朝不允许我对除他外的任何人过分亲密，他脾气大得很。

很快到了三年一次的九云山秘境试炼，六界天骄汇集于此，各凭本事。

上一世这个时候，我被妖皇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受尽折磨。

而陆行之却在这次试炼救下妖族公主灵央，惹得公主倾心，此生非君不嫁。

两个人在秘境同进同退，陆行之嘴上说着于礼不合，却还是在灵央的娇嗔下沦陷，不顾自己凌霄弟子的身份，不顾自己已有婚约，一路对她颇为照顾。

二人因此结缘，此后更是情难自抑，多次私会，背着我私定终身。

陆行之舍不得凌霄的资源，舍不得仙门天骄的身份，一直瞒着我们。

表面上他对灵央的纠缠疾言厉色，私下里他却温柔小意地哄着他心爱的公主。

我这个名正言顺的道侣，反倒成了他们爱情里的绊脚石。

真是好精彩的爱情。

也不知道这次落入妖族手中的陆行之，此刻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同我当初一样生不如死呢？

我倒要看看，这次陆行之要如何和灵央展开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8

可惜天不遂我愿，我带着贺今朝隐匿身形，在一处喧闹的地方看到了灵央，和她身边一袭黑衣郁气沉沉的陆行之。

陆行之倒是命好，未入地牢受尽酷刑，却得了公主赏识，试炼如此重要，都不忘带上他。

不过观他面色苍白，经脉凝滞，灵气微弱，还有蛊毒的印迹，想来这几个月也过得不太美妙。

一想到陆行之受尽折磨，我就情不自禁地笑弯了嘴角。

我身侧默不作声的贺今朝突然将我拢于怀中，修长白皙的手捏住我的脸，眼里情绪波动，笑着发问：

“姐姐，你为何一直看着那个黑衣服的男人，怎么，他有我好看吗？”

狐族的美貌不可置疑，看着他这张风流肆意的俊脸，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比不过你。”

贺今朝仍不满意，他捧着我的脸，眼神酝酿着风波，语气低沉。

“他既没我好看，那姐姐为何一直盯着他，莫非是旧相识？还是说，姐姐对所有长相俊朗的男子都一视同仁，要向他们展示你的温柔……”

“啪！”

眼看他又要发疯，我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贺今朝顶着带有红印的脸，彻底疯狂。

“姐姐是因为他与我动怒吗，我这就杀了他。”

我扯回他的手，摸着他脸上的掌印叹息道：

“你莫要发疯，我和那个黑衣男确实认识，你只要记住，我与他此生不共戴天即可。

“六界执法堂的人在此，你随意伤人只怕要褪层皮。”

贺今朝笑着将头靠在我的肩头，语气愉悦。

“姐姐是在心疼我吗。”

“姐姐不让我过去，我不去就是了，不过那个男的被下了噬心蛊，母蛊在我那个蠢钝如猪的妹妹身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起了兴趣，问贺今朝：“此蛊可有解法。”

“有啊，很简单，只要寄生母蛊之人死了便可解。”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日再相见，陆行之知道了噬心蛊的解法，我真的很想看看他要如何抉择。

9

不远处的灵央众星捧月，她骄纵地扬起脸叮嘱陆行之：

“行之哥哥，这次试炼，你便好好跟着我，莫要想偷跑，你体内有蛊，没有解药十日必死。”

陆行之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温柔，我却从他眼底看到了恨意。

是啊，仙门前途无量的天骄，如今却要在妖族手里，卑微地讨好一个女人，连性命都要被人握在手里，怎么能不恨？

所以我恨毒了妖皇。

上辈子，陆行之却口口声声让我放下仇恨，莫要伤了两族和气。

他对灵央那几分情意，敌得过心中日复一日的仇恨吗？

那时妖皇修炼邪功的事未被捅出，灵央尚且算六界贵女，因着我是陆行之未来道侣，灵央多次刁难于我。

我被师尊救回凌霄后，郁郁寡欢。

陆行之常来陪我，她就使着妖族公主的身份给凌霄施压，让陆行之不得不陪她。

那时的陆行之谈起她来表情厌恶，我又怎会想到，日后他会为了她，背弃凌霄。

感受到我的情绪波动，扶雪剑发出清亮的嗡鸣声。

陆行之闻声侧目看来，眼中一片惊喜。

他俯身向灵央耳语几句，得到允许后就大步向我走来。

我抱着剑懒懒地审视他，面色青白，妖气缠身，连剑意都毁了。

陆行之神色颇为激动，想要抓我的手腕，被守在我身边的贺今朝持剑拦下。

“你算什么东西？”

少年冰冷的声音暗含危险。

陆行之面色更加苍白，他焦急地开口：

“鹤雪，我终于见到你了，当日我被妖族所捉，性命垂危之际幸得公主相救，我隐瞒身份在妖族侍奉公主，但他们在我体内下了噬心蛊，你快传信于师尊！”

我并未开口，直到灵央来寻陆行之。

她看见贺今朝却眼神躲闪，转而对着陆行之皱起眉，语气不悦。

“行之哥哥，她是谁？”

陆行之挂着温柔虚伪的假面哄劝灵央：

“从前父母朋友家的孩子罢了，多年未见，看见她，想起我的父母了。”

灵央将信将疑，我莞尔一笑，温柔地开口：

“他是我定下婚约的未来道侣哦。”

此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安静了。

陆行之涨红了脸，灵央惊愕地睁大眼睛。

贺今朝黑了脸，咬牙切齿：

“婚约？道侣？

“他是你的道侣，那我算什么？”

他忽然出手，惊云剑快出残影，剑指陆行之咽喉。

“姐姐，他，当真是你的道侣吗？”

陆行之脸色煞白，脖子上出现一条暗红的血线。

灵央又惊又怒，指着贺今朝怒骂：

“你不要以为攀上六界执法堂就能任性妄为了，你怎么敢对本公主的人下手？我要让父皇狠狠责罚你！”

我叹息着摸上贺今朝握剑的手，俯身耳语：

“还未结契。”

贺今朝放下剑，亲昵地贴在我身边：

“姐姐，你最好还未与他结契，不然的话，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他。”

陆行之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满脸惊愕：“鹤雪，你，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我但笑不语。

陆行之发出破防的声音：“你怎能如此水性杨花？”

贺今朝眼神一厉，再次拔剑，我轻巧地按回他，笑意盈盈地看向灵央：

“你的行之哥哥身上有许多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哦。”

说完我带着贺今朝扬长而去，不顾气急败坏的灵央和慌乱的陆行之。

我在心里想着，陆行之，你那么爱灵央，怎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还有你已有婚约的事呢。

很快仙门就会联合各界围剿妖皇，这是我送给陆行之大礼前，给他添的最后一点堵。

10

没多久，妖皇肆意掠夺六界生灵，修炼邪功，妄图逆天而行的事，就被捅到了六界执法堂。

执法堂震怒，派出精锐，协助仙门联合各界天骄诛杀妖皇。

那一日妖皇宫殿被攻破，里面如同炼狱一般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

凡人被打碎骨头，抽皮剥筋，炼成丹药。

仙门弟子被困在地牢，强行抽取灵气。

千千万万的冤魂，被镇压在宫殿下面，永世不得超生。

妖皇眼底猩红一片，他早有准备，将他的儿女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此刻正肆无忌惮地攻击所有人，猖狂大笑：

“你们来得太迟了，哈哈哈哈！我这聚灵阵已成，只消片刻我便可踏进大乘境，天道克制妖族灵力，不允许妖族飞升，我偏要逆天而行。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儿！”

趁着各界大能联手围攻妖皇，我暗中潜入聚灵阵旁，催动术法，灵骨感受到磅礴浩瀚的灵力在我身体里剧烈地颤抖，我忍着疼痛吸收灵力。

借这千万冤魂之力，我原地破境，半步化神，抬手起势，剑斩妖皇。

一剑霜寒，此后，我姜鹤雪的名字将传遍六界。

六界执法堂下令追拿妖皇余孽，以慰冤魂。

师尊扶起灵力透支的我回了凌霄，顺便带回了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陆行之。

他再如何作恶多端，也是上了宗门玉碟的凌霄弟子，凌霄有权教化他。

我躺在院子里，处理鲜血淋漓的伤口时，忽然庆幸贺今朝近日不在我身边，不然他怕是又要发疯。

我曾和师尊说过，陆行之的事先交由我来处理，因此陆行之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师尊已对他失望透顶。

他还当自己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凌霄大师兄，醒来后就迫不及待过来找我。

“鹤雪，当日隐瞒你我二人已有婚约是权宜之计。我与妖族公主只是逢场做戏，我心里只有你。”

陆行之情真意切地和我解释，仿佛他当真爱极了我。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担忧地开口：

“那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红衣男子？”

话未说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又一脸温柔地低声哄劝：

“没关系，鹤雪你年纪尚小，容易被好看的皮囊蒙骗，也实属正常，我不会怪你的。

“你只消明白，旁人对你好都是贪图你的身份，只有我是真心实意待你。”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浅淡地笑了一下：

“嗯，我知道了，过几天是我的结契大典，你先下去休息吧。”

陆行之满意地离开了，并未发现我话语中的特殊。

我说的是我的结契大典，而不是我与他的结契大典。

换句话说，结契大典，和他毫无关系。

11

大典前夜，我感受到有人悄悄破阵而入，直奔陆行之的院落。

我勾唇一笑，灵央果然来了，她两辈子，都是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我放出消息明日要和陆行之大婚，她就冒着被执法堂抓捕的风险，不管不顾地来了。

此时怕是正和陆行之互诉衷肠。

不过现下我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有一人满身杀气，推开了我的房门。

贺今朝带着黑夜的寒气缓缓逼近，凌厉多情的桃花眼通红一片。

他哑着嗓子问我：

“姐姐，你要和陆行之成婚了，是吗？”

“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一剑杀了他。”

他疲倦地靠在我肩头，语气隐忍：

“姐姐，我不过离开你几日，你怎么就要和别人成婚了，我夜跨三界赶回来，却听说你要成婚，你把我当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物吗？

“杀了他，姐姐能与我成婚吗？”

美人落泪固然赏心悦目，可我也不忍他伤心，轻柔地摸了摸他如玉的脸颊，柔声安抚道：

“明日确实是我的结契大典，可谁告诉你，是我和陆行之的结契大典了。

“我早已和师尊禀明要退了与他的婚约。”

贺今朝收敛杀意，眼眸温柔又多情。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骗我。”

我抬眸对上他的桃花眼，认真地开口：

“我的道侣只会是你。”

少年眉目轻扬，满意地收了剑，正要开口却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我抬手示意贺今朝去屏风后躲着。

刚撤下灵力屏障，陆行之就抱着伤痕累累的妖族公主闯了进来。

他神色焦急，眼神慌乱，说出来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话：

“鹤雪，我求你，求你救救灵央。”

“她经脉皆碎要……”

我神色不变，打断他的话，温和地询问：

“你要我怎么救她呢，用我的灵骨换她的命吗？”

陆行之眼神慌乱地点了点头。

“鹤雪，有师尊在，就算你没了灵骨，也不会有事的……”

我漫不经心地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不好意思啊，杀妖皇那日我受了伤，强行破境导致灵骨残缺，怕是救不了灵央公主了。”

陆行之马上陷入了绝望，他抱着灵央的手微微颤抖。

“但是，还有一个方法。”

我话音一转，陆行之又充满希望地看向我。

我轻轻虚点他的脊背，勾唇一笑：

“我曾翻阅古籍，以仙髓佐以天心草，可治经脉破损。”

“天心草我有，陆行之，你可愿以仙髓换公主命呢。”

陆行之神色纠结，我马上义正词严地指责他：

“你在犹豫什么，你失去的只是仙髓，公主失去的可是命啊！”

灵央终于装不下去了，她只是想要我的命，怎么舍得她的行之哥哥受伤呢。

她睁开眼睛揪了揪陆行之，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说什么呢，说她经脉破碎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是想要我的灵骨。

她不敢开口，可是我敢。

陆行之看了看泪眼盈盈的灵央，开口道：“我愿意。”

我知道陆行之怎么想的，他还以为他是那个凌霄掌门亲传弟子，以为就算没了仙髓，只要有我在，师尊也会用天材地宝给他砸出一条。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因为他马上就会被逐出凌霄。

陆行之强忍着痛苦把血淋淋的仙髓抽出来，脸上痛不欲生。

我轻蔑地笑了，此刻他所受的痛苦，不及我当年万分之一。

陆行之痛苦地喘着气问我：“可以了吗？”

11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可以了，因为灵央本来就没有事啊。”

陆行之愣住了，灵央慌乱地解释：

“你胡说！我的经脉明明已经碎了！”

又转身看向陆行之：

“行之哥哥，是她污蔑我！她嫉妒我！”

我但笑不语，掏出凌霄至宝显灵镜，照向灵央的丹田。

显灵镜中，灵央的经脉生机勃勃地跳动着，刺痛了陆行之的心。

我笑着告诉他另一个好消息。

“陆行之，还有一件事，你可能忘了。你体内的噬心蛊无药可救，除非杀了母蛊寄生之人。”

我笑意盈盈地看向灵央：“好巧哦，母蛊就在公主身上。”

灵央吓白了脸，哭得梨花带雨：“行之哥哥，我，我不知道。”

陆行之眼中黑气翻涌，他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剑，往日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片狰狞。

他马上做出了决定，剑指灵央：

“你敢骗我！妖女，我这条仙髓也算回了你的救命之恩，今日我便替凌霄，替苍生杀了你这妖族余孽！”

真是好笑，上辈子他血洗凌霄，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灵央。

如今他性命攸关，倒是毫不犹豫地对灵央痛下杀手。

眼看着灵央就要死在他的剑下，我拔剑挥开他。

一道剑气打昏灵央，似笑非笑：“你哪来的脸代表凌霄。”

陆行之小心翼翼地讨好我：

“鹤雪你莫生气，这妖女便交给你处理了，不过我如今失了仙髓，明日大典怕是无法举行了，待师尊为我重塑仙髓，你我再商议成婚一事可好。”

贺今朝自屏风后走出来，靠在我身上，冷漠又轻蔑地嘲笑陆行之的痴心妄想：

“莫说是没有仙髓，就算明日你死了，姐姐的结契大典也能举行，因为与她结契的人是我。”

我含笑看着贺今朝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陆行之的双眼。

他脸色涨红，怒不可遏道：

“姜鹤雪！你我还有婚约！你怎能如此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我拦下贺今朝的剑，走到陆行之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内心好不快活。

“陆行之，原来你知道我们还有婚约啊，你能为了妖族公主舍弃灵髓，我为何不能舍弃你？”

陆行之一张脸血色全无，他闭了闭眼收敛情绪：

“鹤雪，你决意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是你始乱终弃，师尊知道吗？凌霄满门可知道他们的大师姐是如此负心薄情之辈？”

我笑着拍了拍手，门被推开，门外站着我特意相邀的师尊，凌霄弟子，还有六界执法堂的人。

“陆行之，我就不劳你费心了，明日你就会以勾结妖族，残害同门的罪名，被押上执法堂，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陆行之颓然地放弃了挣扎。

12

我的结契大典如期举行，青鸾长鸣，仙鹤引路，我在凌霄之巅执起贺今朝的手，朗声道：

“师祖在上，凌霄第六十六代掌门亲传弟子姜鹤雪，愿与贺今朝结契。”

同时我代师尊向六界昭告陆行之的罪行：

“凌霄弟子陆行之，勾结妖皇余孽，残害同门，当逐出凌霄，打入执法堂。”

宛如废人的陆行之瘫倒在下面，眼神苦痛又麻木。

旁边一言不发的灵央忽然笑了，不复往日的娇美，她阴森森地看向贺今朝。

“若要定勾结妖族的罪，姜鹤雪你也逃不掉。

“这个贺今朝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也是妖皇余孽。”

她的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又是一个妖皇余孽，诶。”

“凌霄掌门亲传弟子的道侣怎能是妖。”

脾气暴躁的清虚派掌门开口：

“既是妖皇余孽，也当一同打入执法堂，妖皇作恶多端，他的血脉切不可轻饶。”

不少人开始附和他。

我持剑护在贺今朝面前，一字一句道：

“贺今朝是我的道侣，绝非妖皇余孽。”

灵央嘲讽一笑，阴阳怪气地开口：

“六界执法堂在此，你说不是就不是？他与我同为妖皇子女，凭什么我是妖皇余孽，他就可以置身事外。”

“他确实不是妖皇余孽，因为，他是我们执法堂尊者首徒。”

执法堂的几位长老起身，向我身旁的贺今朝遥遥行礼。

灵央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父皇的孩子！”

贺今朝懒懒地笑了，反手一道剑意打向灵央，语气冷漠凉薄：

“我母亲是灵犀阁大小姐，而执法堂的尊者同样出自灵犀阁。”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灵央和陆行之被打入执法堂，实施碎灵之刑。

临刑前，陆行之指名要见我。

好歹同门一场，我带着贺今朝去送他一程。

昔日光风霁月的仙门天骄，如今狼狈不堪，失了仙髓的他宛如废人一个。

他凄惨地靠在墙边，苦笑着问我：

“鹤雪，若是没有灵央，今日站在你身侧的会不会是我。”

我牵起贺今朝的手温柔一笑：“不会。”

“你凉薄自私心胸狭隘，灵央只是你展示本性的借口，你本就是卑劣之人。”

修道之人，当心怀天下护佑苍生，斩尽天下妖邪，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情爱，背弃师门。

陆行之，凌霄不是你直上青云的踏脚石，魂飞魄散是你最好的归宿。

多年后，我成为凌霄第一任女掌门，带领凌霄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以护佑苍生为信念，稳坐仙门之首。

看着身侧金质玉相风流肆意的少年，我不由得感慨万分。

当年，他将半数修为封进赠我的手链，却阴差阳错地给了我重来一世的机会，命运兜兜转转，我终于将年少妖族地牢里的那束光留在了身边。

来源：小顽皮说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