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ritish Columbia)海岸附近，太平洋斑纹海豚(Pacific white-sided dolphins)正在游动。研究人员发现，该区域的海豚和鼠海豚时常与被称为“北方居留型虎鲸”(northern resident orcas
地球是一个奇迹
物种｜加拿大
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ritish Columbia)海岸附近，太平洋斑纹海豚(Pacific white-sided dolphins)正在游动。研究人员发现，该区域的海豚和鼠海豚时常与被称为“北方居留型虎鲸”(northern resident orcas)的虎鲸种群一同游弋，科学家们对此现象提出了若干理论猜想。｜国家地理图片集
一群白腰鼠海豚(Dall’s porpoises)迅速游向一头成年虎鲸(orca)，在它身下及周围游弋数分钟，随后似乎“玩腻了”，转而朝它的同伴——一头带着幼崽的母虎鲸游去。鼠海豚刚一现身，小虎鲸便兴奋不已，加速游动着试图追上这些“访客”。
最终母虎鲸显然有些烦躁，但“小虎鲸看上去玩得不亦乐乎”，加拿大温哥华非营利保护组织Ocean Wise的鲸鱼生物学家布列塔尼·维索纳-凯利(Brittany Visona-Kelly)描述道。
母虎鲸的烦躁最终演变为用尾鳍拍打水面，但鼠海豚并未理会，又逗留了几分钟嬉闹才离去。这段由无人机捕捉的趣味场景，仅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British Columbia)海岸附近，北方居民虎鲸(northern resident orcas，又称killer whales)、白腰鼠海豚(Dall’s porpoises)与太平洋斑纹海豚(Pacific white-sided dolphins)之间诸多互动的缩影。
这些互动或为已知首例其他鲸类物种与海洋顶级捕食者虎鲸的正向互动案例。研究者推测，这些体型较小的物种可能将性情更温和的虎鲸当作“庇护伞”，以抵御不列颠哥伦比亚沿岸掠食性虎鲸的威胁。
“海豚与鼠海豚似乎会主动靠近北方居留型虎鲸。”维索纳-凯利说道。 北方居留型虎鲸的活动范围从温哥华岛北部延伸至不列颠哥伦比亚海岸，直至阿拉斯加东南部，与白腰鼠海豚和太平洋斑纹海豚的栖息地重叠。但它们并未完全占据这片区域——南方居留型虎鲸(southern resident killer whales)的活动范围与它们的南部区域交叉，而过客鲸(Bigg’s killer whales)及其他暂居群体则在海岸沿线巡游。
“这三类虎鲸几乎被视作不同物种。”维索纳-凯利解释道。
在近期发表于《生态学与进化》(Ecology and Evolution)的研究中，维索纳-凯利与同事兰斯·巴雷特-伦纳德(Lance Barrett-Lennard)分析了2018至2021年间，在温哥华岛与不列颠哥伦比亚大陆之间的约翰斯通海峡，通过无人机记录的42次北方居留型虎鲸与白腰鼠海豚、太平洋斑纹海豚的互动。这些影像揭示了此前仅能通过船只或海岸观察到的、鲜为人知的物种间互动细节。
单方面的友谊？
互动中，海豚与鼠海豚会主动接近北方居留型虎鲸。视频显示，这些小型鲸类会与虎鲸编队游动，甚至出现过三类物种同游的场景。鼠海豚与海豚还会与虎鲸幼崽嬉戏，短则数分钟，长则持续一小时以上。
维索纳-凯利团队尚未完全厘清其中缘由，但提出了几种猜想：一种可能是，它们将切努克鲑(chinook salmon)为食的北方居留型虎鲸当作“盾牌”，躲避捕食海豚与鼠海豚的过客鲸(Bigg’s killer whales)。
尽管栖息地重叠，但过客鲸通常会避开群体规模更大的北方居留型虎鲸。维索纳-凯利指出，即便外形相似，海豚与鼠海豚或许能通过声音分辨二者——比格虎鲸更依赖潜行，发声较少，而北方居留型虎鲸群体交流更频繁。
另一种可能是，这些小型物种试图近距离观察威胁性较低的捕食者，以便在遭遇过客鲸袭击时懂得如何应对。“所有动物都活在‘恐惧的生态’中。”未参与该研究的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海洋哺乳动物学博士候选人萨拉·特曼(Sarah Teman)说，“因此海豚与鼠海豚想借助大型无害动物缓解恐惧，这完全合乎情理。”
维索纳-凯利补充道，已知海豚与鼠海豚会借助船只螺旋桨游动，同理它们可能借助北方居留型虎鲸的水流“冲浪”。她还提到，尽管视频未直接记录，但不排除小型物种在某些情况下“蹭食”虎鲸的可能。
“很难说虎鲸是否从互动中获益。”维索纳-凯利表示。北方居留型虎鲸的食谱与小型鲸类不同——后者捕食的鱼类体型小于奇努克鲑鱼。成年虎鲸通常只是容忍海豚与鼠海豚，偶尔才会被激怒而发起攻击。 特曼将这种关系比作派对上与亲戚家孩子玩耍：“起初很有趣，但最终会想‘我需要独处空间’。”
南北虎鲸的行为差异
特曼团队另一项关于南方居留型虎鲸与鼠海豚互动的研究则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几乎全由虎鲸主动发起互动，它们将鼠海豚甩出水面或猛烈撞击。尽管从不食用，但虎鲸仍可能在互动中杀死鼠海豚。
它们甚至会玩一种“游戏”：两三头虎鲸同步游动，将鼠海豚托举在水面上——但这种“乐趣”是单方面的，特曼指出，持续的压力很可能“摧毁了鼠海豚”。
未参与两项研究的华盛顿大学海洋生物学家艾米·范·西塞(Amy Van Cise)对南北居留型虎鲸的行为差异深感意外：“两个种群毗邻而居，生态习性完全相同。”据她所知，维索纳-凯利的研究或是首例动物主动寻求与虎鲸正向互动的记录。毕竟在多数情况下，其他海洋生物与虎鲸的互动往往结局不佳。
“很高兴看到北方居留型虎鲸与鼠海豚的互动更温和。”特曼感叹道。
撰文：Joshua Rapp Learn
编译：Arvin
校对：钱思琦
版式设计：钱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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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国家地理中文网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