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哥哥说教我写作业是一种折磨。摘要：“比喻句很难吗？”他指着造句题，眼睛一翻，信手拈来，“他的眼泪像珍珠。”
“比喻句很难吗？”他指着造句题，眼睛一翻，信手拈来，“他的眼泪像珍珠。”
我说哥哥好厉害，还在五年级的吴是温嘚瑟地一连说了很多：“脸颊红红的像苹果，颤动的睫毛像蝴蝶煽动翅膀。”
直到现在，我已经有些习惯吴是温给予的多余的关心，蔓延出超出兄妹的情感，源自我单方面的爱恋。
哥哥永远是最体贴的人，在我做作业时送来的温水，帮我日复一日对照课表整理的书包和永远不会拒绝的话。
我没有办法不爱他，正如吴是温所说，我是他带大的。
但血缘连接的禁忌，我们之间无关爱或不爱，是不能爱，我只能躲着他，以长大叛逆的借口拒绝哥哥的靠近，打着青春期两性敏感的名头，拒绝他再触碰我的手。
“你真的长大了很多，都不准哥哥进房间了。”
“吴是温，不要总是说这种奇怪的话！”
他又叹气：“哥哥都不叫了。”
吴是温根本就不懂，每叫一次哥哥，都是一次残酷的提醒，让我连梦也做不下去。
多罪恶的兄妹，连思春少女幻想的权利都剥夺，当同学们和朋友可以光明正大看着喜欢的男生谈论时，我得三缄其口，将潮水般的心事隐藏。
迟早都会长大的，我会逐渐远离这个家，直到走出这方天地，远离不能爱的哥哥，找到适合存放爱的另一个归处。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在我高考完的这个假期，最后与吴是温朝夕相处的时刻，写满秘密的日记本不小心掉落砸在吴是温脚边，他把我堵在房间里，一遍遍问我为什么。
“平时生活有点无聊，你只是接触的男生太少了，等你上了大学才会真正明白喜欢的感觉。”失控的吴是温替我找理由。
面对尘封多年的感情被全盘否定，我决定不再当让他称心的妹妹，吼着问他：“你凭什么质疑我的感情，我不是不懂喜欢的小朋友了，我就是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怎么了！”
“这是不对的！”
“感情是明白不对，就能立马收回的吗？”眼泪掉下来，我质问从来温柔而第一次凶我的哥哥。
他不再和我争执，抱着头蹲在地上，久久不说一句话。
我蹲在他旁边看，很奇怪吴是温也在哭。
他的眼泪像珍珠，脸颊红红的像苹果，颤动的睫毛像蝴蝶煽动翅膀。
吴是温只教会我这三个比喻句，于是我这辈子也只学会了这三个比喻句。
“我们家会一直幸福的。”吴是温坚定地红着眼睛抬头，“所以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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