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中记忆·张耀宇·文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3 01:16 2

摘要:初夏时节的周日下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开车送老战友和他正在读高二的女儿去上晚自习,来到了县城的最南面的景泰县第一中学新校址,近距离看到了新修建的景泰县最高学府的真容。

随笔人生(sui bi ren sheng)

一中记忆

张耀宇·文

初夏时节的周日下午,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开车送老战友和他正在读高二的女儿去上晚自习,来到了县城的最南面的景泰县第一中学新校址,近距离看到了新修建的景泰县最高学府的真容。

当我站在视野宽阔的校门前,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现代化建筑的气息,趁着老战友排队在校门右侧的传达室门口排队给他女儿饭卡充值的空档,我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目光不停地上下左右移动。透过自动化的合金大门,带着一颗复杂的心绪,远远地欣赏了母校的新貌。其实,在这之前我从各种官方媒体发布的信息中,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了新一中的概貌,单从建设规模上就可以与省城高中相媲美了。不得不承认,生活在新时代的孩子们,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接受教育,都赶上了到了祖国强大后释放出的红利,快乐地成长接受优质教育。

那天,从县一中送完老战友的孩子回到家里后,脑海里浮现出的全是1995年秋天到1996年秋天,我在这所学校求学时苦涩的记忆。

这些天来,一有空余时间,我就从网上不由自主地搜索一些关于一中的老图片和文字,不厌其烦地细细品读。景泰县的中等教育源于清代,创办于民国。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红水县丞史载衡在县城宽沟创建光四书院;清嘉庆十四年(1809),靖远知县玉保澄在大芦塘兴建义学;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红水县城设立公共学堂。书院、学堂传授孔孟之道,讲析儒家学说,文科教学巴达到现今商中水平。景泰县第一中学前身是景泰简易师范学校。民国30年(1941),县长刘鸣岐请示甘肃省教育厅,省政府拨专款在芦阳小学附设师资训练班,培训小学教师。在此基础上,县政府于民国34年(1945)呈报省政府创办景泰简易师范学校,马雄天任第一任校长。

自此,按照新的办学格局,确立了县境内的中等教育。1949年12月,景泰简易师范学校改办为景泰初级中学;1950年1月,武威专区公署下文,景泰中学属专区直属重点中学,副县级建制;3月,甘肃省教育厅下文,景泰中学为省教育厅直属学校;1956年,景泰中学被甘肃省教育厅中学教育科树立为"样板中学"。1958年,学校增设高中部。是年,国务院撤销景泰县,隶属于泉兰县,学校更名为泉兰县第二中学。1959年秋,白银始建市,景泰又归白银市管辖,学校更名为白银市第三中学。1961年国务院批示恢复景泰县,学校更名为景泰县第一中学。期间,1967年改名为"八一"战校,1968年改称"景泰县红专学校"。1970年“教育回潮”,又恢复为“景泰中学”。1987年随着县城搬迁,景泰中学由芦阳镇迁至一条山镇,与原一条山镇中学合并为景泰县第一中学。

严格意义来说,我在一中求学只有短短一年时间,一中算不上我的母校,因为中途放弃学业去参军,连一本证明自己在一中上学的毕业证书都没有拿到手。青春年少时,我也曾有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的远大抱负和理想,中考一塌糊涂后,勉强靠着大嫂家在一中教书的亲戚,一位戴着黑框眼镜,大高个,胖乎乎,见了第一面就让我体会到了老牌知识分子的清高的中年男人,交了300元择校费后才踏入了一中校门。

人到中年后,回想起当年求学的辛酸,豁然就释怀了。许多时候,面对现实并不是电影《挪吒》里经典台词:“我命由我不由天”所言,人只有在真正经历过后,才懂得现实的无奈,不仅在于生活的重担,更在于看清了生活的本质却无力改变。回过头来看,有些梦想注定只能是梦想,有些差距注定无法跨越。当一个十七岁的乡下少年,背着铺盖卷和收纳吃食的木头箱,踏入绿树成荫的县一中,怀揣着梦想,准备好好学习的时候,遇到的班主任是一位刚刚走出大学校园,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外乡人,执教的恰好是初中里就没有学透彻的代数和几何,外地口音加上基础欠缺,上他的课就像是在听天书,梦想一天天变成了南墙。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校园凌霸,九十年代的社会治安,群魔乱舞,席卷了校园。紧张的军训过后,邻班那个留着小分头,西装下面背着砍刀的城里少年,有事没事总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袭我们宿舍,逼着宿舍几个和我一样来自乡下的同学,战战兢兢地把藏在带有拉链裤头里一周的生活费,如数上交给了他们,后来才知道这个钱叫“保护费。”

读高中的第一学期,几乎所有的梦想都成了肥皂泡。好在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教师,教我们班的语文课,或许是开学没多久,就被他叫去给他家在城南准备盖新房的工地上干了一段时间苦力,彼此之间有了交流,每次上课他都能关照我,语文基础本来就好的自己,总算是有一门课值得骄傲,次次测验考试优秀。也正是那一年让我的写作水平有了提高,我曾试着写了好多篇,关于校园和人生梦想的文章,投寄到了文学刊物,虽然没有发表但退稿信和编辑的批语,足以安慰少年孤独无助的灵魂。

我们那个班(为了他人隐私不具体说明)在一中新三层教学楼右手转角处,可能是经费不足的原因,全班五十多个同学有一半是和我一样交了择校费才入学,学习成绩平平。后来我才知道我们班是普通版,好几个一起在乡下读初中的同学,都进入了重点班和次重点班,学校为他们配上了最好的老师,其中有一位初中女同学的亲戚是校门外照相馆的老板,她顺利地进入到了重点班,每次在校园遇到她,我都能感觉出来她的眼神里透露着对我的蔑视,谁叫咱上的是普通班呢。

那年上高中放了第一个寒假后,我整个人情绪低落,过年也没有好心境,好几次想给家人提出弃学,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当年交了300元的择校费,那可是父母卖了1000多斤口粮换来的血汗钱。春季开学后,校园凌霸还在私底下上演,只是我们同宿舍几个乡下同学,改变了策略,身上不再带现金,将上学校大灶要交的面粉和生活费费,交给了学校周边的饭馆,早餐喝学校免费供应的白开水,啃从家里带来的干粮,中午饭和晚餐都去校外的饭馆吃。

后来班上发生的一件事,让我难过了好几天。有一天晨出完早操上早自习课的铃声响过后,班上来自靖远的一位女同学火急火燎地跑到班上情绪失控,大声喊着告诉大家,我的同桌一位来自黄河岸边,美丽善良的姑娘突发心肌梗塞,失去了生命体征。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一刹那间消失在了眼前。想起半年来她勤奋上进,努力学习,试图改变命运的模样,以及在学习上对我的帮教,心底无比悲伤。

美丽善良的女同桌走后,同桌换成了一卫调皮捣蛋的大个子男生,我打心底里有不喜欢,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也属正常现象。后来因为一件小事,大个子同学找来了同校高年级他的老乡,要和我兵戎相见,好在有上初中时和我关系最好家在城里的同学周旋,才平息下来。

第二学期中期考试,屋漏偏逢连夜雨。偏科严重的自己,数理化没有一门及格,文科成绩门门优秀,综合排名在后面,这个成绩,在教数学的班主任眼里就是差等生,普通班的学生本来就低人一等,座位被调整到了最后排。和我同桌的城里同学,人长得帅,听同学说他和校外混社会的青年整天在一起,西装里面还揣着一把长砍刀,上课的时候不是睡觉就是看武侠小说,不过对我这个乡下同学还算客气,安慰我说若是有人欺负我,告诉他替我摆平,令我十分感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校园也是社会的一部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说来也怪,自从我和那位有社会背景的城里同学坐了同桌后,不知是他和常来宿舍收“保护费”的邻班“小分头”打了招呼,还是啥原因,一直到我离开校园参军入伍,那帮小喽啰再也没有难为过我。直到现在,每次想起他的名字,我都心存感激。惋惜的是在我当兵的第二年,那位同学患白血病,离开了纷繁喧闹的人世间……

进入高二第一学期刚开学,我就从一中的校园广播里,听到了征集在校学生参军的消息,义无反顾地卷起了铺盖卷,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回到乡下老家,积极报名参军,还给征兵办公室写去了慷慨激扬的决心书,立志要到军营,为了祖国安宁,申请去边疆站岗放哨。于是,逃也似地离开一中,没有一点儿不舍。

后来,每年从部队探亲回到家乡,路过一中时,我总要回头看一看熟悉的校门和教室,脑海里浮现出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在我生命当中昙花一现,熟悉而又陌生的同学和老师,不禁会想起那个秋天,一个来自乡下的懵懂少年,慌乱地走在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的一中校园,也曾梦想仗剑走天涯……

董卿在《朗读者》中有这样一段话:世间的一切都是遇见,就像冷遇见暖,有了雨;春遇见冬,有了岁月;天遇见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就有了生命。

人这一辈子,没有平白无故的遇见,所有的相遇,都有它的意义。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接受的过程。

心怀感恩的去面对生命中出现的人和事,正是他们的出现,组成了你完整的一生,给你悲欢离合的体验,给你酸甜苦辣的触感。虽然一些遇见,不会如你所愿,却总会给你带来一些什么,有的是幸福,有的是成长。

这就是我关于景泰一中的记忆,模糊而又清晰!

来源:西域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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