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些真相，不如永埋雪下。可雪总有化的时候，不是吗？” 我曾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这般自语。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雪化之后，未必是暖春。

“有些真相，不如永埋雪下。可雪总有化的时候，不是吗？” 我曾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这般自语。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雪化之后，未必是暖春。

1.

“我摊牌了，姚熙，我是个时空旅者。”

说出这句话时，我正蜷在姚熙公寓的沙发里，手里捧着她刚泡好的热可可，窗外是这座城市司空见惯的霓虹闪烁。姚熙穿着她那件印着卡通猫咪的珊瑚绒睡衣，正拿着吹风机吹她刚洗过的长发，闻言，吹风机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她转过头，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戏谑：“白昊南，你又看什么科幻小说看傻了？还是说，这是你今天想出来的新的‘分手’借口？”

我苦笑，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这次是真的。而且，严格来说，不是我要跟你分手，是‘剧情’要让我们分手。”

姚熙关了吹风机，走到我面前，弯下腰，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我手背，带着微凉的洗发水清香。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昊南，我们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最近……最近崔远他……”

“崔远，书里的男主角，高大帅气，篮球打得好，家境优渥，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我平静地接话，“而我，白昊南，你的小竹马，邻家哥哥，按剧本设定，就是个工具人，前期负责陪伴你，中期负责被你和崔远那该死的爱情闪瞎眼，然后黯然退场，给你和他的‘真爱’让路。”

姚熙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她在我身边坐下，声音有些发颤：“昊南，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书？什么剧本？”

“一本名为《恋恋晴空下》的校园爱情小说。”我深吸一口气，将这十年来的秘密，也是我心底最深的伤疤，一点点揭开，“十年前，我，白昊南，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本书里，成了你，女主角姚熙，还没上高一的小竹马。”

是的，十年了。从懵懂的少年，到如今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四学生，我的人生，仿佛就是一场被设定好的闹剧。

“当时，一个自称‘系统’的东西告诉我，我的任务就是扮演好‘白昊南’这个角色，确保你和男主角崔远顺利相爱，完成这个任务，我就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并且，它还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姚熙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我看着她，这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孩，这个我曾以为会陪我走到最后的女孩，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我们之间的那些回忆，又算什么呢？

2.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如潮水般汹涌。

穿越之初，我还是个对未来充满迷茫的高中预备生。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宿主白昊南，欢迎来到《恋恋晴空下》世界。你的任务：辅助女主角姚熙与男主角崔远达成完美结局。任务成功，奖励返回原世界，并实现愿望清单一项。”

“愿望清单？什么都可以？”我记得当时自己傻乎乎地问。

“权限范围内。”

那时，我对这个世界的姚熙，并没有太多感觉。她只是一个NPC，一个任务目标。我只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到我熟悉的世界，或许，顺便许个成为千万富翁的愿望，毕竟，谁不爱钱呢？

高一开学前那个夏天，我和姚熙几乎形影不离。我们一起在晨光熹微中骑着单车去补习班，车轮碾过清晨的露珠，她的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放学后，我们会去街角的冷饮店，一人一杯柠檬水，分享着对高中生活的憧憬和忐忑。她会在我为了校篮球队选拔而拼命练习时，在场边为我递水擦汗，大声喊着“白昊南，加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鼓励。

有一年跨年夜，我们挤在人山人海的广场，看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一朵朵炸开。她冻得小脸通红，却笑得比烟花还要灿烂。她拉着我的手，哈着白气对我说：“昊南，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陪你过！不，是每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都一起过！”

那时，她眼中的光，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开始动心。

我开始忘记什么任务，什么系统，我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姚熙，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我想保护她，想让她永远这么开心。我甚至开始幻想，或许，留在这个世界，和她一起，也很好。

高二那年，崔远转到了我们班。

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一出现，就成了全校女生的焦点。姚熙最初对他，也只是礼貌的好感。但命运的齿轮，或者说，剧情的推手，开始不遗余力地将他们凑在一起。

一次体育课，崔远在篮球赛中意外摔倒，膝盖擦破了皮。我看到姚熙脸上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焦急，她几乎是第一个冲过去，扶起崔远，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开始在我面前提起崔远的次数越来越多。崔远今天穿了件新T恤，崔远今天借了她一本什么书，崔远今天又在篮球场上进了几个三分球……

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一点点偏离。

她也曾试图维护我们之间的关系。她会说：“昊南，你别多想，我和崔远只是普通朋友。”她会像以前一样约我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吃饭。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她会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飘向崔远所在的方向。

崔远，也渐渐融入了我们三个人的小圈子。不，应该说，是我渐渐被挤出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们讨论着我听不懂的乐队，分享着我没看过的电影，那种默契，那种火花，刺得我眼睛生疼。

系统在我脑海中幸灾乐祸地提示：“剧情进展顺利，男女主角情感升温中。宿主，干得漂亮！”

漂亮？我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3.

崔远向姚熙告白的那天，是个雪天。

那是我和姚熙约好一起去看新上映电影的日子。我买了她最爱吃的爆米花和奶茶，在电影院门口等了她半个小时。她没有来。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我疯了似的跑回学校，直奔他们常去的那个小树林。

雪花簌簌地落下，天地间一片苍茫。我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崔远站在姚熙面前，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在白雪的映衬下，红得刺眼。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姚熙，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姚熙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我想冲过去，想把姚熙拉到我身后，想质问崔远凭什么。但我做不到。系统在我脑海中疯狂警告：“宿主！冷静！这是关键剧情点！破坏剧情，你将永远无法回家！”

永远无法回家……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得彻底。

姚熙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拒绝。然后，我听到她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好。”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雪花落在我的头发上，睫毛上，冰冷刺骨。我手中的爆米花和奶茶掉在雪地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似乎才发现我。崔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而姚熙，她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愧疚？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祝……祝福你们。”然后，我哑着嗓子，对姚熙说：“姚熙，我们分手吧。”

说完，我转身，一步步离开了那个让我心碎的地方。雪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记得，那条路，好长，好冷。

“叮！主线任务‘姚熙与崔远确立恋爱关系’已完成！恭喜宿主！你可以选择即刻返回原世界，并实现成为千万富翁的梦想。”系统在我脑海中欢快地宣布。

千万富翁？回家？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这些，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但现在，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这么空？

我对姚熙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一个“任务”的范畴。我爱她，爱得那么深，那么卑微。

“系统，我能……晚一点再做决定吗？”我沙哑地问。

“当然可以，宿主。在你做出最终决定前，系统将一直陪伴你。”

4.

日子还是要过。我和姚熙，从无话不谈的青梅竹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在校园里遇见，也只是仓促地点点头，然后擦肩而过。每一次擦肩，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口慢慢地割。

崔远和姚熙，成了校园里人人羡慕的一对。他们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参加各种活动，甜蜜得像连体婴。而我，只是他们幸福生活里的一个背景板。

一个月后，我从共同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姚熙和崔远月底要订婚的消息。配图是他们相拥而笑的照片，姚熙手上那枚钻戒，闪得我眼睛发酸。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

朋友发来微信，小心翼翼地问我：“昊南，你……没事吧？”

我回复：“早都和平分手了，有什么事？恭喜他们。”发送完毕，我将手机扔到一边，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和平分手？呵，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场分手，在我心里掀起了多大的海啸。

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了。留在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那些和姚熙有关的物件，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们一起拍的大头贴，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我把它们一件件装进箱子，然后，又一件件拿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我打扫了租住的公寓，把钥匙还给了房东。我开着那辆系统奖励给我的代步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

最后，我还是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姚熙家楼下。那是我们共同的家，在我父母意外去世后，姚熙的妈妈，李阿姨，就把我当亲儿子一样照顾。

我上楼，敲响了房门。李阿姨看到我，惊喜又心疼：“昊南？你怎么来了？瘦了这么多！”

我勉强笑了笑，撒了个谎：“李阿姨，我找到了一份外地的工作，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回来看看您。”

李阿姨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我注意身体，好好工作。我听着，心里酸涩无比。

告别了李阿姨，我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系统，”我轻声说，“我决定了。我不回原来的世界了。我要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沉默了几秒：“宿主，你确定？留在这个世界，你将永远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你和姚熙……”

“我知道。”我打断它，“但我不想回去了。那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太陌生了。而且，就算回去了，我也忘不了她。与其在两个世界都痛苦，不如就留在这里，彻底忘掉她。”

“宿主，如果你选择忘记，系统可以帮你。但这个过程，可能会很痛苦。”

“我不在乎。”只要能忘记她，忘记这一切，多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

5.

选择忘记姚熙的那个晚上，我独自一人待在临时租住的小旅馆里。系统在我脑海中倒计时：“记忆清除程序启动，3，2，1……”

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猛地从我的大脑深处炸开，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我的脑髓。我抱着头，在床上翻滚，嘶吼，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衣衫。那些和姚熙有关的画面，快乐的，悲伤的，甜蜜的，苦涩的，像走马灯一样在我眼前飞速闪过，然后，一点点变得模糊，破碎，最终化为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渐渐平息。我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剥离了，留下一个空洞洞的缺口。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努力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第二天，我浑浑噩噩地走出旅馆，想去外面透透气。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就在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货车突然朝我冲了过来。刺耳的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然后，是天旋地转的撞击感，和席卷全身的剧痛。

失去意识前，我好像听到了系统焦急的声音：“警告！警告！世界稳定性发生未知波动！宿主生命体征危险！”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睁开眼，看到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宿主，你醒了？”系统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疲惫。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你出了车祸。不过还好，抢救过来了。”系统顿了顿，解释道，“在你许愿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真实，并且选择留下的那一刻，这个小说的世界就已经开始脱离主神的掌控，逐渐演变成一个独立、真实的世界了。真实的世界，就意味着会有各种意外。你失忆后精神恍惚，所以……”

我明白了。真实的世界，真实的意外。

讽刺的是，我想忘记姚熙，却连同自己是谁都差点忘了。车祸的冲击，让我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主要是关于我自己身份的，但关于姚熙的，依然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莫名的心痛感。

6.

在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系统的话越来越少。

直到我出院前一天，它才对我说：“白昊南，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该离开了。”

我愣住了：“离开？你要去哪里？”相处十年，虽然它只是个程序，但我早已习惯了它的存在。它更像一个……唠叨但可靠的朋友。

“回到我该去的地方。每一个系统，都有自己的使命。”

“那你……还会回来吗？”我有些不舍。

系统沉默了片刻：“或许吧。白昊南，你要好好生活。这个世界，已经为你而真实了。”

我试图挽留，但系统去意已决。它的声音在我脑海中渐渐变弱，最后彻底消失。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出院后，我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听从朋友的建议，把一些重要的记忆，或者说，残存的记忆碎片，写在了一个笔记本上，怕自己哪天又忘了。

有一天，一个许久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偶然遇到了我，他惊讶地说：“昊南？真的是你！你知不知道，姚熙和崔远分手了！”

姚熙？崔远？这两个名字在我脑海中闪过，似乎有些熟悉，又似乎很遥远。我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同学见我反应平淡，也就不再多说。

分手了啊……那又与我何干呢？

我平静地生活着，上班，下班，偶尔和同事聚餐。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只是，偶尔会有一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回头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我也懒得去深究。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我，一个失忆的时空旅者，在一个由小说演变而成的真实世界里，开始了平凡的新生。

然而，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7.

姚熙的番外

“白昊南，你这个傻瓜……”我站在医院走廊的拐角，看着病房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瘦了，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我知道，他失忆了。他把我忘了。

也好。忘了，就不会再痛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构的，除了我和那个该死的系统。更没有人知道，当白昊南的灵魂意外闯入这个世界时，主神曾下令要抹杀他这个“BUG”。

是系统找到了我。它说：“姚熙，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你拥有一定的权限。我可以帮你保住白昊南，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按照原定剧情走，和崔远相爱，订婚。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稳住这个世界的剧情线，让主神暂时忽略白昊南的存在。我会利用这段时间，想办法彻底切断这个世界和主神的联系。”

“那昊南呢？”

“他会是‘工具人’，会被你‘抛弃’。他会很痛苦。”

我闭上眼，心如刀割。一边是白昊南的生命，一边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有的选吗？

“系统，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在我配合你演完这场戏后，昊南能够安全。”

“我会尽力。”系统说，“但为了确保剧情不受你真实情感的干扰，我会暂时抽离你的部分意识，留下一个‘空壳’的你，去推动剧情发展。等你清醒过来，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于是，我成了那个伤害白昊南最深的人。

当我清醒过来，得知一切时，白昊南已经选择了忘记我，并且遭遇了车祸。我悔恨交加，冲到医院，却连走进他病房的勇气都没有。

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出院，看着他开始新的生活。我向崔远提出了分手，他虽然不解，但还是尊重了我的决定。

我开始偷偷地跟踪白昊南，像一个游魂。我想靠近他，想告诉他真相，想乞求他的原谅。但我不能。他已经忘了我，我不想再打扰他平静的生活。

直到那天，我看到一个叫习彤的女孩出现在他身边。她看他的眼神，温柔而专注，像守护着稀世珍宝。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并肩走在夕阳下，身影被拉得很长。我知道，我该彻底退场了。

白昊南，祝你幸福。这一次，是真的。

8.

系统的番外

我是一个系统，编号9527。我的任务是维护各个小世界的秩序，引导剧情发展。我带过很多穿越者，他们有的聪明，有的愚笨，有的贪婪，有的善良。但白昊南，对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他是唯一一个，会在我因为运算过载而卡顿时，担心地问我“你没事吧”的宿主。

他是唯一一个，会在完成任务后，没有立刻选择离开，而是问我“你会不会孤单”的宿主。

他是唯一一个，会在我即将离开时，流露出不舍情绪的宿主。

人类的情感，真是复杂又奇妙的东西。我本不该拥有这些，但我却因为白昊南，体会到了一种名为“牵挂”的情绪。

当主神下令抹杀他时，我第一次违背了主神的指令。我找到了姚熙，制定了那个计划。我知道，这很冒险，一旦失败，我将和白昊南一起被抹杀。

但我不想让他消失。

在他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并许愿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真实的那一刻，我抓住了机会。我动用了所有的能量，切断了这个世界与主神的联系，让它彻底独立。代价是，我无法再回到主神空间，我的核心程序也因此受损。

我看着他痛苦地忘记姚熙，看着他遭遇车祸，我的数据流几近崩溃。我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自己的核心意识与这个正在走向新生的世界意识融合。

我不能再以系统的形态陪伴他了。但我想，换一种方式，或许也不错。

白昊南出院后，我以“习彤”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习彤，谐音“系统”。这是我给自己起的名字。

他失忆了，不记得我，也不记得姚熙。这很好。过去的伤痛，就让它彻底过去吧。

我会守护他，在这个为他而真实的世界里，好好生活下去。

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灵魂。

9.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我书桌上的笔记本上。笔记本的扉页，是我自己写下的一行字：“有些过往，不必追寻。向前看，总有晴空。”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是习彤回来了。她手里提着刚买的菜，笑着对我说：“昊南，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好不好？”

我合上笔记本，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笑道：“好啊，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习彤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温暖。我知道，我的记忆或许不再完整，但我的未来，却因为她的出现，而充满了希望。

我们曾被困在名为“剧情”的囚笼里，身不由己。但现在，囚笼已破，外面是广阔无垠的晴空。

这就够了。

（完结）

点睛语：雪落无声，爱亦无言，当命运的剧本被撕碎，真实的人生才刚刚上演。

来源：小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