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我转业进粮站,后调至无人问津的岗位遭退婚,却因此改变命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3-07 00:54 2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你真要拒绝市局的邀请?”老站长眯起眼睛,烟雾缭绕中审视着我。

“我在西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望向窗外堆积如山的粮袋,“有人嫌这里是死胡同,可我在这胡同里看到了光。”

“好好想想吧,伟子,机会难得啊!”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01

我叫张伟,今年讲这个故事时已是两鬓斑白,可回想起四十多年前的春天,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那是1978年的三月,杨柳刚吐新绿,我结束了五年的军旅生涯,转业回到了家乡。组织上的安排是让我到市郊粮站工作。

那天,我穿着退役时发的一套中山装,胸前的钢笔擦得锃亮,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似的,结果到了粮站才发现,这里的人没几个穿得那么正式

站长李东山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是田地里的沟壑。

看见我的打扮笑了:"小张啊,以后咱们这儿可是要经常搬运粮食,弄得灰头土脸的,你这身衣服很快就保不住啦。"

我挠挠头,有些尴尬。第一天上班,却给人留下了不接地气的印象。

粮站坐落在城乡交界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四周砌着高墙,院内几间砖瓦房就是办公室和宿舍,还有几个灰色的粮库。

院子中央堆着麻袋和竹筛,几只麻雀在上面跳来跳去,啄食散落的谷粒。

李站长带我转了一圈,介绍了几位主要同事:会计老刘,一个戴着厚眼镜、瘦高个子的中年人;仓库保管王师傅,五十出头,脸色黝黑,一双手粗糙得像树皮;还有检验员小赵,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在粮站干了五六年。

"小张从部队来,有文化,以后咱们这里的报表啊、数据啊,就多靠你了。"李站长拍拍我的肩膀说。

"站长,我会努力学习的。"我郑重其事地回答,像是在向首长报告。

王师傅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嗨,当兵的就是不一样,说话做事都有精气神。小张,以后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们。"

接下来的日子比我想象中单调许多。每天早上七点半上班,检查粮仓温度湿度,接待送粮的农民或来买粮的居民,填写各种表格,核对数据……到了下午四点半,基本上就可以收工了。

偶尔赶上收粮季节,工作会忙碌些,但大部分时间都是按部就班

刚开始我还有些不适应这种节奏。在部队,每天都是紧张的训练和任务,哪有这么悠闲?有时我会主动找些事做,比如整理仓库、清点库存,甚至帮王师傅搬运粮食。

"小张,你这是犯啥傻呢?"王师傅看我满头大汗地搬完一车麻袋,递给我一杯茶,"粮站工作就这样,有时忙有时闲,习惯就好了。"

慢慢地,我开始理解这种生活的韵律。每天看着农民们把辛苦种出的粮食送来,经过过称、检验、入库,最终变成国家的储备。

又通过我们的手分配给需要的人们,这个过程虽然简单,却是维系社会运转的重要环节。

特别是王师傅,他在粮站干了二十多年,对粮食的品质几乎有一种直觉。他能用鼻子闻出粮食是否受潮,用手捻就知道含水量是多少,有时甚至能尝出粮食是哪个公社产的

"粮食有灵性,"王师傅经常这么说,"它记得土地的味道,记得农民的汗水,也记得咱们的心意。"

我常跟在王师傅后面学习。他教我如何分辨不同品种的稻谷、小麦、玉米,如何判断它们的好坏,如何防止虫害和发霉。

有时候我们一整天都在仓库里,呼吸着粮食的香气,说着各种与粮食有关的话题。

"王师傅,您在粮站这么多年,不觉得单调吗?"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

王师傅掂了掂手中的稻谷,笑着说:"单调?小张啊,你看这粒稻谷,它经历了春种秋收,风吹雨打,最后成了果实。我们守着它,就是守着千家万户的希望。这哪里单调了?"

他的话让我陷入沉思。也许工作的意义不在于表面的忙碌,而在于内心的充实与踏实。

02

转眼到了夏天,我已经能够独立处理一些日常工作了。小赵教我填写各种表格,老刘手把手地教我核对账目,李站长则经常找我聊天,讲解粮食政策和管理经验。

粮站就像一个小家庭,大家互相照应,共同成长

这段时间,我和市区的未婚妻小丽关系也很稳定。她在市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每周日我们都会约会,去公园散步,或者看场电影。

小丽长得很漂亮,大眼睛,瓜子脸,笑起来甜甜的。她很会打扮,总是穿着时髦的衣服,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伟哥,你什么时候能调到市区工作啊?"一次约会时,小丽突然问我。

"这个不好说,"我挠挠头,"我刚来粮站没多久,还得再等等。"

小丽噘起嘴:"那多长时间啊?我爸妈都问过好几次了,说咱们年龄也不小了,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再等半年吧,等我在粮站站稳脚跟,就找站长商量调动的事。"我握住她的手,信心满满地说。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清晰可见:再干半年,争取调到市区,和小丽结婚,买套房子,过上稳定的日子……可命运却在秋天给了我一记重拳

那是十月初的一天,天高云淡,一场秋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我像往常一样在粮站忙碌,突然被通知去站长办公室。

李站长坐在桌后,面色凝重:"小张啊,有个事要告诉你。"

我心里咯噔一下:"站长,什么事这么严肃?"

"市里决定加强西区粮站的建设,需要选派一名有经验、有文化的同志过去。我们研究了几个人选,觉得你最合适。"

西区?那可是城市最边远的地方,靠近山区,条件艰苦不说,交通也不便,据说连自来水都没通。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知道你有困难,"李站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但西区正在发展,那边的农业产量逐年提高,粮站工作越来越重要。你能力强,又有军人作风,很适合去那边开拓局面。"

"可是站长,我和对象都在市区,正准备明年结婚……"我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李站长叹了口气:"组织的安排,我们得服从。不过你放心,这不是永久性的,干出成绩来,以后有机会调回来的。你先回去考虑考虑,明天给我答复。"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刚刚适应了粮站的工作,正准备和小丽规划未来,现在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这让我如何接受?

晚上,我约小丽出来谈这件事。秋风萧瑟,街上的梧桐叶随风飘落,像是在为我的处境增添几分凄凉。

"西区?那不是最穷的地方吗?"小丽听完我的叙述,脸色立刻变了,"你不能去!"

"我也不想去,但这是组织安排……"

"组织安排就一定要听吗?你可以找关系啊,找你们粮食局的领导说说,或者让我爸帮忙,他认识不少人。"小丽急切地说。

我摇摇头:"这不合适。再说了,西区虽然条件差,但不会是永久的,等我干出成绩,就能调回来了。"

"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更久?"小丽的声音提高了,"伟哥,我今年都二十四了,再等下去,青春都浪费了!"

我们争论了很久,最后不欢而散。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该如何抉择。

作为一名转业军人,服从组织安排是应该的;可作为一个即将成家的男人,我也有责任考虑未来妻子的感受。

第二天晚上,小丽来到粮站找我。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呢子大衣,头发精心打理过,看起来美丽动人,可眼睛却红红的,像是哭过

"伟哥,我想通了。"她坐在我对面,声音低沉,"如果你真的决定去西区,那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愣住了:"小丽,你说什么?"

"我不能跟你去西区,那边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在百货公司好不容易熬出头,现在已经是柜组长了,再过两年说不定能当主任。"小丽眼里含着泪,"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我很喜欢你,但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前途。"

"可这只是暂时的,我肯定会回来的!"我急切地说。

小丽摇摇头:"谁知道呢?也许一去就是五年、十年。伟哥,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03

她摘下手上的戒指——那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我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

第三天,我告诉李站长,我接受调令,去西区粮站工作。

"小张,你想清楚了?"李站长惊讶地问。

"想清楚了,站长。我是党员,是转业军人,应该到最需要的地方去。"我的声音很平静,心却像打翻的五味瓶。

调令很快下来了,我要在一周内前往西区粮站报到。临行前,粮站的同事们为我举行了一个简单的欢送会。

王师傅送了我一块手表,说是让我记得时间的流逝;老刘送了一本账本,让我记录下在西区的点点滴滴;小赵则送了一件棉袄,说西区的冬天特别冷。

走的那天,我背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开往西区的公共汽车。车窗外,秋风扫落叶,一片萧瑟。我知道,自此我的人生将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西区比我想象中还要偏远。公共汽车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西区粮站位于一个小山坡上,四周是大片的农田,远处有连绵的山脉。

粮站的院子比市郊粮站小得多,只有几间砖房和一个不大的粮库。

接待我的是西区粮站的站长马广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身材魁梧。

"小张同志,欢迎你来西区工作!"马站长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我听说过你,李站长说你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负责。"

"马站长您好,我会努力工作的。"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马站长带我参观了粮站的设施。确实如传闻所说,这里的条件很差:办公室的墙壁上有裂缝,窗户纸有些破损。

宿舍是一间小屋子,放着两张木板床;粮库的屋顶有些漏雨的痕迹;院子里的水井是用砖砌的,看起来年代久远。

"条件是差了点,但人心齐,泰山移。"马站长笑着说,"我们这儿虽然偏僻,但大家都是好样的,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我心里打鼓:这样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

接下来,马站长介绍了其他同事:副站长刘建国,四十出头,精明能干;会计老张,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做事一丝不苟;仓库保管李大山,三十多岁,身强力壮;还有两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小王和小李,都是当地招来的高中毕业生。

"小张,你住的地方安排在这间屋子,和李大山一起。他会带你熟悉工作的。"马站长指着那间简陋的宿舍说。

"好的,站长。"我点点头,心里有些发怵。和陌生人合住一间屋子,而且条件这么差,我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

李大山是个热心人,帮我收拾好床铺后,就拉着我去食堂吃饭。食堂其实就是一间厨房加餐厅,由一位姓赵的大婶负责。

饭菜很简单,白米饭配上咸菜和一盘炒青菜,没有什么肉

"小张,别嫌弃,这里的伙食就这样,不过赵大婶的手艺不错,你慢慢就会习惯的。"李大山大口吃着饭,一脸满足。

我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虽然简单,但很香。

"对了,小张,听说你从市区来,那里条件好啊,为啥要来咱们这穷地方?"李大山好奇地问。

我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被迫来的吧?

"组织需要,我就来了。"我简单地回答。

李大山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咱们西区虽然穷,但正在发展,这几年粮食产量提高了不少,工作很有意义的。"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我辗转难眠。想起小丽,想起市区的粮站,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心里一阵酸楚

窗外,秋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一两声犬吠,这些在城市里罕见的声音,此刻竟成了我生活的背景音。

04

第二天一早,我就正式开始工作了。西区粮站的日常工作和市郊粮站大同小异,但因为人手少,每个人都要身兼数职。

我除了负责文书工作外,还要帮忙检验粮食质量、登记出入库数据,有时候甚至要帮着搬运粮食。

这里的农民淳朴热情,每次送粮来,都会和我们聊天,询问收成如何,粮价怎样,有时还会带些自家种的蔬菜送给我们。
他们说话带着浓重的方言,刚开始我听得一知半解,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马站长很看重我,经常把我叫到办公室,询问工作情况,也会讲一些粮站的发展规划。

他告诉我,西区的农业正在快速发展,未来几年粮食产量会大幅增加,粮站的工作也会越来越重要。

"小张,你有文化,有能力,将来粮站的发展就要靠你们年轻人了。"马站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被他的热情和期望打动,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在这里的价值。

也许,这不仅仅是一个被流放的地方,也是一个能够施展才华的舞台?

转眼间,来西区已经一个月了。我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和工作节奏,也和同事们打成一片。

李大山教我如何快速判断粮食质量,老张教我如何编制各种报表,刘副站长则经常和我讨论粮站管理的问题。

天气越来越冷,西区的冬天来得比市区早。每天早晨起床,都能看到地面上结了一层薄霜。宿舍里没有暖气,只能靠一个小火炉取暖。

李大山每天晚上都会生火,屋子里暖烘烘的,我们坐在炉边聊天,有时还会喝点小酒,倒也其乐融融。

"小张,你这么年轻就当过兵,见过世面,怎么还没对象啊?"一天晚上,李大山突然问道。

我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有过,分了。"

李大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忙说:"哎呀,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来,喝酒喝酒!"

我摆摆手:"没事,都过去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一阵刺痛。小丽离开后,我再没有联系过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小张,别想那么多,人生嘛,有得有失。"李大山拍拍我的肩膀,"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镇上卫生院有个女护士,长得可俊了,人也好。"

"算了吧,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我苦笑着摇摇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年底。西区的冬天寒冷刺骨,但粮站的工作却热火朝天。年关将至,很多农民赶在春节前来卖粮换钱,粮站的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我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集体,和同事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马站长对我更是器重有加,常常向上级领导夸奖我。我也渐渐忘记了初来时的不适和失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春节前夕,马站长召集大家开了个小会,总结这一年的工作。数据显示,西区粮站今年的收购量比去年增加了15%,质量检测合格率达到了98%,各项指标都创下了新高

"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马站长高兴地说,"特别是小张同志,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工作特别认真负责,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思路。"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心里暖烘烘的。看来,我的付出得到了认可。

春节那天,粮站组织了一个简单的联欢会。赵大婶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有鱼有肉,还有饺子。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喝着,聊着家常,气氛热烈。

"来,小张,唱个歌!"李大山端着酒杯起哄。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会唱歌……"

"别谦虚了,当兵的谁不会几首军歌?来,给大家露一手!"刘副站长也鼓励道。

在大家的起哄下,我终于站起来,唱了一首《当兵的人》。唱着唱着,我的眼睛湿润了。这首歌勾起了我部队时的回忆,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选择和坚持。

唱完后,全场掌声雷动。马站长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你是个好同志!来,我敬你一杯!"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温暖。虽然远离家乡,虽然失去了爱情,但我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归属和价值。

05

春节过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西区的春天来得比市区早,二月份就能看到花朵绽放,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

粮站的工作也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阶段,我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和学习。

我开始研究粮食检测的新方法,向市局索取了相关资料,并结合西区的实际情况进行改进。

我还注意到,粮站的数据统计方式比较落后,于是设计了一套新的表格,使得数据记录和分析更加便捷准确。

马站长对我的创新非常支持,给了我很大的自由空间。他说:"小张,你有想法就大胆去做,粮站的发展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在他的鼓励下,我越来越有信心。我甚至开始思考如何改善粮站的基础设施,让大家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更好。

三月中旬,市粮食局派了一个检查组来西区粮站视察。检查组由局里的一位姓钱的副局长带队,还有几位科室负责人。

马站长让我负责接待工作,向检查组介绍粮站的情况。我做了充分准备,不仅整理了详细的数据报表,还绘制了几张图表,直观地展示了粮站近年来的发展变化。

"张同志,你这个表格设计得很好,数据一目了然。"钱副局长看完我的报告,赞赏地说。

"谢谢领导,这是我根据实际工作需要设计的,希望能提高工作效率。"我谦虚地回答。

"不错,很有创新精神。"钱副局长点点头,"我看你的检测方法也有改进,能详细讲讲吗?"

我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我改进的粮食检测方法,如何在保证准确性的同时提高效率,以及这种方法在实践中的应用效果。

检查组的成员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还有人记笔记。最后,钱副局长说:"张同志,你的思路很好,这些改进对其他粮站也有借鉴意义。回去后,我会向局长汇报,看能不能在全市推广。"

检查结束后,马站长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张,你真给咱们西区粮站争光了!"

我心里也很满足。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仅得到了站里同事的认可,也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

检查组离开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数据,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市粮食局办公室打来的。

"张伟同志吗?钱副局长想见你,明天上午九点,请准时到局里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钱副局长为什么要见我。马站长听说后,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事啊,小张,可能是你的那些创新引起了重视。去吧,好好表现!"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唯一一套像样的衣服——那件从部队带来的中山装,搭乘第一班公共汽车前往市区。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到了市粮食局,我按照指引来到钱副局长的办公室。钱副局长五十多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儒雅。

"小李同志,来,请坐。"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张同志,上次去西区检查,我对你的工作很欣赏。"钱副局长开门见山地说,"回来后,我向局长做了汇报,他对你的情况也很感兴趣。"

"谢谢领导关心。"我有些拘谨地回答。

"别紧张,"钱副局长笑了笑,"我今天叫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对粮食工作的看法,以及你对自己未来发展的规划。"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自己对粮食工作的理解,从部队转业到粮站工作的心路历程,以及在西区粮站的所见所闻和思考。我特别强调了粮食工作的重要性,以及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和管理改进提高工作效率和质量。

钱副局长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或提问。谈话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气氛轻松而愉快。

最后,钱副局长说:"张同志,听了你的想法,我很欣赏。我想跟你谈个事,局里准备成立一个技术改革小组,负责全市粮站的技术更新和管理创新工作。考虑到你的能力和经验,我们想请你来局里工作,担任这个小组的成员。你愿意吗?"

06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邀请。来市局工作,这不正是我一直向往的吗?这不正是当初小丽期待的吗?

"领导,我……"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用现在就决定,"钱副局长看出了我的为难,"回去考虑几天,下周给我答复。不过我希望你能来,你的能力在基层有些浪费了。"

我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西区。一路上,我思绪万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以回到市区,改善工作和生活条件,还能在更广阔的平台施展才华。但同时,我又割舍不下西区粮站的同事们,他们待我如家人,给了我温暖和力量。

回到粮站,马站长立刻把我叫到办公室,询问情况。我如实相告,包括钱副局长的邀请。

"好啊,小张,这是好事!"马站长真诚地祝贺我,"市局的工作更有前途,你应该去。"

"可是站长,我舍不得离开这里……"我坦诚地说。

马站长拍拍我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人要往高处走,水要往低处流。你有能力,应该到更需要你的地方去。西区粮站永远是你的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去市局意味着更好的发展前景,更舒适的生活条件;但留在西区,我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也找到了工作的价值和意义。

一个周日的下午,我独自爬上粮站后面的小山坡,远眺四周的田野和村庄。春天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微风拂过脸庞,带来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农民们正在田间劳作,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准备。

站在高处,我忽然明白了自己的选择。也许,市局的工作更有"前途",但西区的工作更有"意义"。在这里,我能直接看到自己的工作成果,能感受到自己对当地农民生活的影响,能体会到被需要的满足感。这些,比职位和待遇更重要。

下山时,我的心已经平静下来。我决定留在西区粮站,继续我的工作。

我给钱副局长打了电话,婉拒了市局的邀请。

"张同志,你考虑清楚了吗?"钱副局长有些惊讶,"市局的条件比西区好得多,发展空间也大。"

"谢谢领导关心,我考虑清楚了。"我坚定地说,"西区正在发展,需要我。我想在这里继续工作,为当地的粮食事业做贡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钱副局长叹了口气:"好吧,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会关注你的工作,希望你能为西区粮站创造更大的价值。"

放下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这个决定,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但它是我内心真实的选择。

马站长听说我拒绝了市局的邀请,有些诧异:"小张,你真的不去?"

"不去了,站长。我在西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望向窗外堆积如山的粮袋,"有人嫌这里是死胡同,可我在这胡同里看到了光。"

马站长眯起眼睛,烟雾缭绕中审视着我:"你真要拒绝市局的邀请?"

"我在西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重复道。

"好好想想吧,伟子,机会难得啊!"马站长语重心长地说。

我点点头,但心中的决定已经不会改变。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心中有个声音在呐喊。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粮站,同事们都很惊讶,但也很感动。李大山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你真是个好同志!"老张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刘副站长则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

我的决定也引起了西区领导的重视。一周后,区长亲自来粮站视察,了解我的工作和创新。在马站长的推荐下,区里决定提拔我为西区粮站的副站长,负责技术改革和管理创新工作。

"张伟同志,虽然你才来西区不到一年,但你的工作态度和创新精神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区长宣布任命时说,"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再接再厉,为西区的粮食工作做出更大贡献。"

从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到副站长,这个提拔来得有些突然,但我内心充满了责任感。我明白,这不仅是对我过去工作的肯定,更是对未来的期许。

担任副站长后,我有了更多的权力和资源来推动粮站的改革。我首先改进了粮食检测和储存设施,提高了工作效率和粮食质量;然后优化了管理流程,使得各项工作更加规范有序;还组织同事们学习新技术、新知识,提升整体素质。

西区粮站的变化日新月异,工作环境越来越好,大家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上级领导多次来视察,对粮站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钱副局长也专程来看望我,欣慰地说:"张同志,你的选择是对的。你在这里创造的价值,比在市局可能更大。"

07

生活上,我也有了新的变化。在一次区里组织的文艺活动中,我认识了镇中学的语文教师李红。她是个文静的姑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说话轻声细语,但很有见地。我们因为共同的文学爱好而熟络起来,经常一起讨论书籍和电影。

李红不像小丽那样注重外表和物质条件,她更在乎精神层面的满足。她告诉我,她本可以留在城里的重点中学工作,但她选择来到西区,就是希望能为这里的孩子们带来知识和希望。

我们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升温。我带她参观粮站,向她介绍粮食的种类和特性;她则带我去学校,让我感受教书育人的快乐。我们一起爬山,一起看书,一起畅想未来。在她的影响下,我开始重新拾起阅读的习惯,精神世界变得更加丰富。

1980年秋天,我和李红结婚了。婚礼很简单,就在粮站的院子里举行,但所有同事和学校的老师都来祝贺,场面温馨而热闹。马站长作为证婚人,感慨地说:"小张来西区时,我就知道他会在这里扎根。今天,他不仅找到了事业,还找到了爱情。这就是命运啊!"

结婚后,我们住在粮站分配的一间新宿舍里,虽然不大,但收拾得整洁温馨。每天晚上,我们会一起喝茶、读书、聊天,分享各自工作中的趣事和感悟。李红还种了一些花草,为我们的小家增添了生机和色彩。

时光飞逝,转眼间,我来西区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西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道路拓宽了,自来水通了,甚至开始有了电视机。粮站的条件也大为改善,新建了办公楼和现代化粮库,工作效率和质量都有了质的提升。

我和李红的生活也越来越美满。1981年底,我们的儿子出生了,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更多的欢乐和责任。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我感到无比幸福。

这一年春天,市粮食局组织了一次全市粮站工作经验交流会,地点就定在西区粮站。这是对西区粮站工作的肯定,也是对我们几年来努力的认可。

会议当天,来自全市各个粮站的代表和市局领导齐聚一堂。西区粮站焕然一新,院子里的花坛绽放着鲜花,办公楼外贴着欢迎标语,大家精神抖擞地迎接来宾。

市粮食局局长亲自出席了会议,他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同志,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会上,他高度评价了西区粮站的工作成绩,特别表扬了我们在技术创新和管理改革方面的探索。

"西区粮站用实际行动证明,基层也可以有大作为!"局长的话引来了热烈的掌声。

作为副站长,我被安排在会上做经验介绍。我系统地讲述了这几年来西区粮站的改革历程,从技术创新到管理优化,从队伍建设到服务提升,全面展示了我们的实践和成果。

"粮站工作看似平凡,实则重要。我们的每一项工作,都关系到国家粮食安全和人民群众的生活。"我在发言中说,"我来西区三年,虽然条件艰苦,但我感受到了工作的价值和意义。正是这种价值和意义,让我能够坚持下来,并不断进取。"

我的发言引起了强烈共鸣,很多代表都表示受到了启发。会后,局长特意找我谈话,对我的工作表示肯定。

"张同志,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局长握着我的手说,"你的经历证明,只要有付出,有坚持,在任何岗位都能创造价值。"

会议结束后,我的职业生涯迎来了新的转折。市局决定提拔我为西区粮站站长,马站长因年龄原因退休。同时,西区粮站被评为全市先进单位,我个人也获得了先进工作者的称号。

送走马站长那天,整个粮站的人都很不舍。这位老人带领西区粮站走过了艰难的岁月,也培养了我这个接班人。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张啊,我走了,粮站就靠你了。记住,粮食工作是良心工作,一粒米大如斗,千万不能辜负农民的血汗。"

我郑重地点头:"站长,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马站长离开后,我全面接手了粮站的工作。作为站长,我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我充满信心。这些年的历练,让我从一个初出茅庐的转业军人成长为一名成熟的粮站管理者。我有经验,有团队,也有上级的支持,相信能够把西区粮站带向更好的未来。

1984年春天,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市粮食局局长退休,新任局长还没有确定。不久后,我接到市里的通知,要我去参加局长竞选。

这个消息让我既惊讶又困惑。我已经习惯了在西区的工作和生活,从没想过会有机会竞选局长。但市里领导和同事们都鼓励我尝试,说我有能力胜任这个职位。

08

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参加竞选。竞选过程很严格,包括演讲、答辩、民主测评等环节。最终,在多位候选人中,我凭借丰富的基层经验和出色的管理能力脱颖而出,被任命为市粮食局局长。

消息传出后,西区的同事们既为我高兴,又有些不舍。李红也表示支持我的决定,说这是对我多年努力的肯定。我们决定搬到市区生活,为儿子的教育和我的工作考虑。

离开西区那天,整个粮站的人都来送行。我站在院子里,望着这个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心中百感交集。这里见证了我的成长,我的挫折,我的坚持,也见证了我的收获。

"局长,别忘了常回来看看啊!"李大山红着眼睛说。

"放心,西区永远是我的家。"我紧紧握住他的手。

来到市局工作后,我面临的挑战更多,但也有更广阔的舞台。我利用在西区积累的经验,推动全市粮食系统的改革和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我特别关注基层粮站的建设,经常下基层调研,了解实际情况,解决实际问题。

我没有忘记西区粮站。每年,我都会安排一定的资金支持西区粮站的建设和发展,帮助改善工作条件,提高员工福利。我还定期回去看望老同事,了解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1985年夏天,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市百货公司碰到了小丽。她变化不大,依旧时尚靓丽,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她已经是百货公司的副经理了,事业有成。

"伟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她惊讶地叫住我。

"小丽,好久不见。"我微笑着打招呼。

我们找了家茶馆坐下来聊天。她告诉我,这些年她一直在百货公司工作,结婚又离婚,现在单身一人。她听说我当上了局长,感到很惊讶。

"当初我以为你去了西区就埋没了,没想到反而大有作为。"她感慨地说,"看来当初是我眼光短浅了。"

我摇摇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和命运。你在百货公司也做得很好啊。"

分别时,小丽问我:"伟哥,你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吗?"

我笑了笑:"从没有。正是因为去了西区,我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事业、家庭、朋友。如果当初不去西区,也许我现在会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未必比现在更好。"

回家路上,我思绪万千。七年前那个痛苦的抉择,竟然成了改变我命运的转折点。正如一句老话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初看似不幸的调动,却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价值;那段被退婚的痛苦经历,反而让我遇见了真正契合的灵魂伴侣。

回到家,李红和儿子正在等我吃晚饭。看着他们温暖的笑容,我心中充满感激。是这个岗位,这段经历,给了我今天的幸福。

晚上,我翻开日记本,写下了这样一段话:"人生最大的智慧,不是选择最好的道路,而是把选中的道路走到最好。六年前,我被调到无人问津的西区粮站,那时我痛苦、失落,甚至有些怨恨。但正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岗位,磨练了我的意志,提升了我的能力,也让我遇见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们。如今回首,我唯有感谢。"

合上日记,我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星。1978年的那个秋天,我踏上去西区的公共汽车,满心不甘;1985年的今天,我站在市局局长的位置上,心中只有感恩。命运的齿轮就是这样奇妙地转动着,将人带到预想不到的地方。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每一个岗位上尽职尽责,在每一段旅程中收获成长,无论它多么平凡,多么艰难。因为谁也说不准,今天的选择,会如何改变明天的命运。

七年前的那个秋天,我失去了婚约,却因此找到了真爱;我被调到偏远的粮站,却因此成就了事业;我经历了人生低谷,却因此迎来了高峰。

这大概就是人生吧——不经意间的选择,往往成为命运的分水岭。而那些当时看似不幸的遭遇,可能恰恰是通往幸福的桥梁。

1978年我转业进粮站,后调至无人问津的岗位遭退婚,却因此改变命运。这是我的故事,也许也能给迷茫中的人们一些启示:不要怕命运的捉弄,因为每一次看似的挫折,都可能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重要的不是你站在哪里,而是你朝着哪个方向前进;重要的不是你失去了什么,而是你珍惜了什么,坚持了什么,最终收获了什么。

这,就是我想告诉大家的故事。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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