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医院的清晨没什么气息，那时候天窗外也没几缕光，病房里却传来了一点风声。1980年，301医院的住院部，徐向前靠着病榻，手指又细又长，几乎没力气。秘书站在门口犹豫着，却不得不低声说一句：“郑维山又来电话，说想来看望您！”一连两次，都是这样的请求。徐帅却冷冷回应：
医院的清晨没什么气息，那时候天窗外也没几缕光，病房里却传来了一点风声。1980年，301医院的住院部，徐向前靠着病榻，手指又细又长，几乎没力气。秘书站在门口犹豫着，却不得不低声说一句：“郑维山又来电话，说想来看望您！”一连两次，都是这样的请求。徐帅却冷冷回应：“不见。”说话间没有一丝犹豫，其实心里早惊涛骇浪。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元帅，身体已经不如从前，可那心里却比刀子还要难受。他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想见，是根本没脸见郑维山。”说完就闭了眼。明明是身经百战、威名赫赫的大元帅，偏偏遇到老部下缠身，他反倒变得拘谨胆小？外面探病的战友一个接一个，都没有让他这般失措。
谁要是理解不了这句话，那大概是没见过徐帅过往如何待人。他以宅心仁厚著称，历来严于律己，所到之处，部下人人敬重。历史上的将军许多铁血无情，无人顾及将士死活，但徐向前却偏偏不。他反复叮嘱，战士要像亲兄弟一样爱惜，万不可冒进。所以说，有人打仗要结果，有人却一心要人。
郑维山呢？提起这个名字，在那些名气大的将军面前，或许没几个人立刻反应过来。有时名气只是个影子，郑维山倒也不在意自己不够响亮，反正也是一路打杀出来的。不经意间，倒还真出了许多传奇。
郑维山1915年出生，湖北麻城，家里穷得叮当响。比起徐向前那样有文化的旧教员，他一没家底二不识字。没人认为这样的孩子能干成什么大事。不过命运有时候怪有趣，偏是从这种人手里攥出奇迹。
好在十五岁参军，他死皮赖脸，总算破格进了红军。最初个头小，气性却大，报名被嫌矮，当场和登记兵吵起来。这人在队列里并不起眼，与其说是一员大将，不如说是倔强小子。有时候命运就这样随机分配光环，你看不出谁能坚持到最后。
偏偏就遇到了徐向前，真巧。老徐外表土气，拉着他就说：“别人不要你，我要！”郑维山当时那个激动，真跟捡到了金条差不多。想进红军，他就成了徐向前的传令兵。命，有时候只是拐了个弯。
徐帅打仗有一套，黄埔第一期的老资格，他用人讲究直觉。信谁，提谁，他就敢押上整个队伍的命运。所以，没上过什么军校的郑维山，在指挥上头也越练越来劲。短短几年，红军里杀出了个明白人。主席也夸他南北皆有能人，这话郑维山听着嘴上不说，心里晃荡着。
仪南战役，红军对上田颂尧。田可不傻，保定军校出来，蒋介石的准降龙伏虎之辈。给了枪子飞机，可战后却退场了，四个团被郑维山弄得灰飞烟灭。田颂尧丢脸退出军界，这一仗值得念叨。
部队里有三支精锐，能攻、能守、夜老虎，都是郑维山带的。那时人多事杂，但这位红三十军的师政委，竟然活生生靠硬仗硬熬出来。战火烧过的日子，没人忘得了西路军血战祁连山，最后靠乞讨跑回延安，有的活，有的没回来。郑维山回来后，抗战全面爆发，换了个地方，换了函数。
抗大二分校教员的工作，没啥排场，虽说讲课头头是道，但场子小没人注意。孙毅看出门道，跟聂荣臻求了个人情，这才调去做副司令。有一阵子，老首长李先念也在追着找郑维山，大战一触即发，人才紧缺，每一个都宝贝得很。可聂荣臻死活不松口，拉着朱德来压场面，郑维山还真走不了。
郑维山后来接了晋察冀三纵司令。傅作义，那是硬骨头，多少人在他手下折戟。可郑维山不惯着，打围城，诱敌深入，歼灭虎头师。傅作义都傻了，这才明白撞到了硬茬。
新保安战役三纵更离谱，没命令的情况下，独自打援，硬是顶住104军支援，导致对方全军覆没。当时风流人物各有本事，但这种胆子大，愿意冒风险的指挥，后头不见得人人有。
抗美援朝，郑维山又去，当了兵团司令。还能打，能打就是硬道理。朝鲜授予的勋章是对他的认可。他自己未必在意这些，但活着的人都喜欢证明自己没白忙活。
平反也不是那么简单。郑维山被下放八年，于世无闻。1978年，终于又被看到希望，满心想着再干点事情，可偏偏一纸安排迟迟不落地。他没得选择，只好给徐帅写信。徐帅一看，哪能当没看见。可总归是“没能办好”，拖了好几个月。其实我觉得应该早一点解决呀，不过事情常常不会这么容易。
徐帅住院那会儿，郑维山心急火燎要去看人，可徐帅死活不见。心结就在那，就算为人做了难事也难开口说对不起。官大不代表理直气壮，有时候忐忑更甚常人！
徐帅身体一好就钻进郑维山的事情里，带着老毛病来回奔波，不肯轻易停下来。有人劝他多歇歇，他偏说自己年过七十，不能落遗憾。干不完的心事，走的时候脑子里还想着要做完点什么。
总政主任亲自出面后，生活待遇终于恢复。郑维山拉着夫人一起去见徐帅，两个人抱在一起。那场景哭笑不得，老上级调侃委屈啥，又不是战时，难不成还看不开这点事？两人说着说着，一切都翻篇了。
再后来，郑维山重归军队，成了兰州军区司令，这时已经六十七岁。显然，这不是谁都能有的运气。回归岗位，发挥余热，把大西北的国防做好，也算安了心。人生偶尔说不清，到头来也许不过如此。
有的往事想说其实早就说尽了，有的问题拖了又拖，路总归还是走出来的。徐帅和郑维山，一个善良，一个固执，遇上点事不免有些磕磕绊绊。该办的事最后都成了，就是那种“不太完美”的缓慢折腾，反而更像真正的人。
来源：桐原亮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