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心里满是委屈，想对他说很多，可刚开口，就听到远处宫女喊道：“不好了皇上，贵妃娘娘晕倒了！”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心里满是委屈，想对他说很多，可刚开口，就听到远处宫女喊道：“不好了皇上，贵妃娘娘晕倒了！”

封临脸色大变，立刻大步走到沈卿卿身边，把她抱起来。

而我，只能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三日后，母亲入宫。

自从父亲过世后，母亲一直以泪洗面，这次接她入宫，是想让她看看麟儿，希望能缓解她的悲痛。

麟儿长得粉雕玉琢，活泼可爱，母亲看着他，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麟儿爱玩，总是满皇宫乱跑，母亲就跟在后面，我怕她累，劝她休息，她却总是擦擦汗说不累。

她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光。

可是，就像父亲意外过世一样……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幸福何时来，不幸何时到。

那天，母亲带着麟儿出去玩，过了中午还没回来。

我赶紧派人去寻。

不料海棠和小庄子突然冲了进来，他们脸色难看极了，尤其是海棠，像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窖一样。

她恐惧地看着我，磕磕巴巴地说：“娘，娘娘，不好了，小皇子他……失踪了！”

什么？！

我从桌边站起，因为过于慌张，脚下不稳险些摔倒，满桌的菜肴都打翻在地，我却只顾抓着海棠的手，一遍遍追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麟儿失踪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却不见他的踪影。

我像疯了一样到处寻找。

封临命人封锁了整个皇宫，让卫兵把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但还是找不到麟儿。

母亲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她说她带着麟儿在花园玩，只走了一下神，他就不见了。

她突然用力捶打自己，骂自己没用，竟然丢了外孙，然后掩面痛哭。

一天，两天，三天……

我彻底疯了，持剑冲进沈卿卿的宫中，逼问她我的皇儿在哪里。

她吓得缩在封临怀里，口口声声说“不知”。

封临紧紧抱住我，“皇后，你清醒一点！”

我发狂般指着沈卿卿，“皇上，是她！她说要我把麟儿过给她，她说我的孩子是她的！我不肯，她就记恨我，所以把麟儿夺走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皇上，她把我们的孩子藏起来了，快，快逼问她，快把麟儿找回来啊！”

我用力抓着封临的衣服，他却按着我的肩膀，紧拧双眉，严厉地看着我说：“沈青梨，你若再疯疯癫癫，随便污蔑卿卿，朕便将你禁足。”

禁足？

不，不行，我还要找麟儿，我的麟儿还没回家！

没日没夜的，我像幽魂一样到处寻找。

镜子中的我，披头散发，确实像个疯子。

封临来看我，我这个疯子握着剑，把他赶了出去。

隔着窗户，他神色悲伤地看着我，承诺道：不管麟儿在哪里，朕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母亲来到我房间，为我梳头，她眼眶通红，枯槁瘦弱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几个日夜，她的头发全白了。

“青梨，娘对不起你。”

“娘，麟儿一定会回来的……”

“青梨……”母亲欲言又止，半晌，露出淡淡的、仿佛解脱般的笑容，她说：“青梨，娘先回去了，去跟你爹，告罪。”

我以为她要回府上，点点头说：“好，我让海棠送你。”

母亲为我梳好头发，最后看了我一眼，离开了房间。

我满心想着麟儿的事，直到外面有人不知因何叫嚷起来，我以为麟儿有消息了，惊喜地推开房门，然后我便听见，有人悲痛地大叫：“不好了，老夫人她，上吊自杀了！”

哎呀，麟儿，你到底在哪儿呀？母后好想你呀。

娘，你怎么又走了呢？为啥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都说老天爷心善，喜欢救苦救难的。

那我到底做错了啥呀，要这么惩罚我呢？

我从噩梦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前啥都看不清，全被泪水糊住了。

身边的人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好痛苦的声音。

我知道，这不光是我的噩梦，也是他的噩梦。

封临从噩梦里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甩开我的手，然后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就走了。

可能在他心里，觉得麟儿丢了，都是因为我娘精神不正常给害的，所以他在心里恨我娘吧？连带着也恨把我娘接进宫的我？

所以，麟儿丢了之后，他只来过我宫里一次。

梦里，我拨开人群，看到我娘挂在半空中的样子，那画面就像打开了地狱的门一样，恐惧、痛苦、绝望……一股脑儿地朝我扑过来，把我狠狠地砸倒在地上。

我迷迷糊糊的，胡乱地抓着，最后抓住了钟子璃的衣服角，我抬起头，眼神都散了，用沙哑的声音问他：“你说昨天会有新的转机，啥意思啊？”

啥叫新的转机呀？

事情还能怎么变呢？

这个自以为是仙人的家伙，他能把事情变回没发生之前吗？

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可他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小声说：“娘娘，您耐心等等，很快您就知道啥转机了。”

忍呗。

行，我等，反正就三天时间，我这条命估计就没了。

我就看看，他能给我这半条命的人啥转机。

天黑了，我躺在地上，跟死人似的，没人担心我会跑，因为我全身都浸了毒，根本动不了。

可以说，我现在还能活着，全靠钟子璃的“仙丹”吊着一口气。

外面，巡夜的太监和宫女路过，我听见他们在小声议论。

“快走吧，我好害怕。”

“怕啥呀？贵妃娘娘都那样了……”

“不是，我不是怕贵妃娘娘，我是怕皇后娘娘。”

“为啥怕皇后娘娘呀？她平时对我们挺好的呀。”

“哎，人心隔肚皮，她对我们好，只是因为我们对她没啥威胁，其实她心机可坏了。你们想想，贵妃娘娘是她亲妹妹，平时虽然有点嚣张，但对她一直很恭敬。

可她呢，就因为皇上宠贵妃娘娘，她就用那么狠的手段，把贵妃娘娘给杀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听见了也不怕，听说国师做法，让她失去了五感，马上就要成活死人了，我还听说啊，明天要夺走她的视力，她就彻底成瞎子了！”

“啧啧，这么坏，瞎了也是活该。”

他们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

明天，我就啥都看不见了。

想到这儿，我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手抠着地面，一点点拖着沉重的身体，朝着门口爬去。

守门的太监宫女看到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吓得直往后退，没人敢靠近。

我不理他们，只是一点点挪动，最后，终于爬出了门，来到一棵大树前，我背靠树干，抬头往上看。

月亮圆圆的，像玉盘一样挂在天上，月光洒下来，高大的海棠树上，花开得正艳，红红的一片，好看极了。

“大小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丫鬟啦，我叫海棠。”

“别担心，大小姐，不就是纸鸢落在树上嘛？看我的，我马上给你取下来……哎呦，我的屁股！”

“娘娘，别管皇上了，今儿十五，月亮圆得很，咱们一起赏月吧？我还让人准备了花生、瓜子、月饼，还有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呢！”

我笑了。

骗人呢，明明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

海棠，你最爱骗人了，你现在肯定没死，是躲起来了，想吓我一跳吧？

一阵风吹过，海棠花落下来，簌簌作响，好像有人在跟我温柔地告别。

我张了张嘴，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我从灵堂爬出来要跑的消息，很快就被封临知道了，他穿着皇袍走到我面前，那眼神，又傲慢又嫌弃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是哭麟儿呢，还是哭沈卿卿呢？

风变大了，海棠树轻轻晃动，红色的花瓣落了我一身，我想起大婚那天，我穿着红衣服，戴着凤冠，牵着他的手走进宫门。

从那以后，我的一生就变了。

一下子，封临眼底闪过复杂的光，像是回忆，又像是惋惜。

说不定，他是在想沈卿卿吧。

毕竟，我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封临的目光越来越沉痛，突然说：“我再问你一次，为啥要杀卿卿？”

“沈青梨，你告诉我答案，我给你个痛快。”

我低下头，苦笑了一下，眼角眉梢都是伤，“钟子璃说，真相在梦里，皇上要是接着看，就能知道了，皇上是不是怕了呀？”

“我怕啥呀？”我瞪着封临，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

“既然不怕，那咱就再进梦里，找找答案呗。”封临盯着我，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儿，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临走还让人把我拖了进去。

第二天，封临带着钟子璃来了，钟子璃拿出几根银针，扎进我的穴位，我的眼前开始变色，先是彩色变成灰色，最后啥都看不见了，一片漆黑。我心里挺平静的，没啥好留恋的，这皇宫里脏兮兮的，没啥值得我牵挂的。

“皇上，皇后娘娘现在啥都看不见了。”钟子璃小声说。

“挺好。”我听到脚步声靠近，不用猜也知道是封临。

“沈青梨。”他开口了。

“你知道现在谁在外面吗？”我啥都没说，他就冷笑了一声，拍了拍手，接着就听见有人走进灵堂，脚步声小小的，还带着点害怕，然后是跪下的声音，“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我浑身一激灵，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竖起耳朵听，“谁？谁在那儿？”

封临凑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让我朝他看，可我眼前一片黑，啥也瞅不到。他冷笑着跟我说：“我说过，我肯定能找到麟儿的，昨天我真把他找着了。青梨，咱的孩子回来了，可惜你啥也看不见了。”

我浑身直哆嗦，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我明白了，这是他想出来的坏主意，又来折磨我了。让我一个失去孩子的娘，在瞎了之后，找到孩子，却连最后一眼都瞅不到！这招太狠了！

我眼泪止不住地流，衣裳都湿了，我推开他，朝前伸出手，“麟……麟儿，是你吗？过来让母后摸摸你的脸。”

我听见有小碎步朝我走来，我赶紧一把抓住那孩子，胡乱在他脸上摸着。我啥也看不见，可我心里清楚，麟儿长啥样，他眉眼清秀，眼睛又黑又亮，可爱得很，谁见了都喜欢。

麟儿，我的孩子，我这辈子最大的痛，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孩子在我怀里有点想动弹，但又怕，不敢动。

“麟儿，别怕，母后就是生病了，等我好了，就又漂亮了，就不会吓着你了。”我哄着他，“麟儿，母后以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都记住了？母后怕以后没机会说了。”

我越说越乱，最后捧着他的脸，挤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麟儿，多叫几声母后，好不好？”

“母后。”他连着叫了好几声，身子抖得厉害，估计是我哭得太难看了，吓着他了。我擦擦眼泪，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去吧。”

封临在旁边冷嘲热讽：“沈青梨，你心肠歹毒，害死自己亲妹妹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今天，连自己孩子的最后一面都瞅不到。”

“封临。”我抿了抿嘴，尽量让声音稳当些，“为了谢你让我见了麟儿最后一面，我也给你一句忠告。”

他皱着眉，“啥？”

“不想后半生天天做噩梦，就别入梦。”我说完这话，他冷笑，“不想我入梦，就告诉我真相。”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我还是点点头，“好，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我嫉妒沈卿卿，嫉妒她得到你的宠爱，我恨死她了，所以就杀了她。”

灵堂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封临好像在琢磨我说的是真是假。

我听见钟子璃问他要不要继续，我急得掌心冒汗，大声喊：“封临，我已经告诉你真相了，你得说话算话，杀了我！”

可他却说：“来人，给她喝药。”

“我不要喝！放开我，封临，你答应过我的！”我拼命挣扎，可还是被他们强行灌了药。

“沈青梨，其实真正害怕的不是我，是你，你到底在怕啥？梦里有啥？”他问我。

我到处乱抓，最后抓住他的裤脚，“封临，我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别让我入梦！”

我想留在这个美好的回忆里，以为麟儿真的回来了。

可封临却说：“朕绝不后悔。”他铁了心要让我入梦。

很快，黑暗又把我吞没了。

第三梦。

我叫沈青梨，是封国皇后，按理说，我该是后宫里最尊贵的，可我这皇后当得也太凄惨了。

不信？

你接着听。

入宫第一年，我的父亲坠马受伤，不治身亡。

数月后，我的母亲上吊自杀。

而我唯一的孩子，失踪数日，至今下落不明。

这后宫，还有比我这个皇后，更惨的人吗？

封临派了很多人，几乎把整个皇宫都翻了个遍，可到处都找不到麟儿的踪影。

孩子失踪，母亲自杀，这么多的打击，我快撑不住了。我渐渐疯癫，整天像个游魂一样，在皇宫里到处乱晃。我多希望能看到那小小的、可爱的身影，扑进我的怀里，再喊我一声“母后”。

那天，我晃到了假山后面，看见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男人。我记得他叫钟子璃，因为他会变很多玄妙的戏法，皇上才封他做国师的。听说沈卿卿很喜欢他，天天吃他炼的丹药，希望能从瘸子变成正常人。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他面前，死死盯着他，问：“听人说，你是仙人，那你能告诉我，我的孩子在哪吗？”

钟子璃有一双像琥珀石一样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他微微欠身，跟我说：“娘娘，时间到，小皇子自然会找到的。”

我歪着头看他，“真的能找到吗？”

他伸出手，掐算了一会儿，特别坚定地跟我说：“能。”

太好了！

他说我的麟儿能找到！

我以前还怀疑他是骗子，原来他真是神仙啊！

我欢喜得过了头，抓着他的手说：“太谢谢你了！”

但我没注意到，他眼里闪过的一抹“怜”。

“海棠，海棠！刚才我遇到国师了，他说麟儿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快把麟儿的东西再清洗一遍，等他回来……”我正说着，突然看见了封临。

麟儿失踪两个月后，封临第二次来我宫里。

可他这次来不是为了麟儿，而是为了沈卿卿。

他跟我说：“皇后，沈卿卿怀孕了。”

我愣住了，心里一阵刺痛。

他接着说：“她锲而不舍地努力了那么久，终于怀上了皇子。为了哄她开心，朕希望你能去看她，和她解开误会，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

呵呵，曾经对她的种种怀疑，我可是一直记着呢，只是没找到证据，暂时搁置罢了。如今，我皇儿失踪，她却怀上皇子，这种时候，让我去跟她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哄她开心？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但我还没开口，封临就接着说：“皇后若不愿去，那就算了。不过，皇后你近日劳累，精神也有些恍惚，看来不宜再管理后宫了。明日朕就拟旨让贵妃帮忙，协理六宫。”

“不要！”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眼里的恨意都收起来，平静地说：“皇上多虑了，我是皇后，就算只剩我一个人，也能把后宫管好，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稍后，我会去看望贵妃娘娘，定会与她解开误会，让皇上放心。”

封临这才满意地离开。

走之前，他再次承诺：“皇后放心，朕一定会找到麟儿的。”

我心中冷笑。

麟儿失踪两个月，他却跟沈卿卿夜夜笙歌，让她怀上孩子。这么冷血无情，还配当我麟儿的好父皇吗？

我恨沈卿卿，也恨封临。

但我心里清楚，我得忍。因为我要保住皇后之位，不然等沈卿卿生下皇子，我麟儿回来，储君之位就没了。

我可以没有帝王的爱，但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成为未来的帝王！

当晚，我去了沈卿卿的宫里。她看到我，特别惊喜，拉着我坐下，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

我跟她“冰释前嫌”，她激动得直掉眼泪，还把我的手放在她小腹上，跟我说：“姐姐，我知道麟儿不见了，你肯定伤心死了。妹妹想着，要不等我孩子出生，也取名麟儿？这样姐姐以后看到我的孩子，就像看到麟儿一样，你说好不好？”

这是什么鬼安慰啊？这不是在诅咒我吗？

我气得火往心里冒，但还是得忍着。

我笑着对她说：“好啊，不过要等你的孩子平安生下来才行。”

她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黑了，看着我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

“太奇怪了，这些年二小姐用了那么多法子，都没生出孩子，怎么突然就有了？我不信，我要去打探打探！”海棠为我打抱不平，怀疑沈卿卿。

我告诉她：“别管别人的事了，麟儿就要回来了，把心思放在麟儿身上才是正经。”

可那丫头不听话，总是偷偷跑出去，然后带回各种各样的消息，跟我说：“哪有怀孕的人，还天天吃药的？”

我偷偷瞅了瞅那些药渣，里面全是调理身子备孕用的草药。她身子弱，要是真怀上了，肯定得喝养胎的药，怎么可能还喝备孕的呢？

“娘娘，我总觉得不对劲，二小姐肯定没怀孕！她就是骗皇上的！”宫女小声在我耳边嘀咕。

我心里其实也这么想，但还是压低声音呵斥她：“别乱说！别到处乱跑，更别去招惹沈卿卿。那女人疯得很！要是出了事，可就来不及了！”

原本我只是吓唬吓唬她，随口一说。可我万万没想到，有些话真不能乱说，不然一语成谶！

自从麟儿失踪，我就开始吃斋念佛。那天，我在静室里诵经，突然听见太监小庄子脸色煞白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都抖了：“娘娘，不好了，海棠被贵妃扣下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起身，带着人就往沈卿卿的宫里赶。到了地方，只见沈卿卿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太医坐在床边，诊脉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直接跪在地上求饶：“皇，皇上饶命，贵妃娘娘她，流产了！”

院子里，海棠被人压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大喊：“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皇上从房间里走出来，龙袍上都沾染了血渍，他那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来人，把宫女海棠，杖毙！”

“皇上！”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抓着他衣袍，急得直哭，“皇上明察，海棠绝对不会害妹妹的！”

沈卿卿的贴身宫女立刻站出来，指着海棠，气得满脸通红：“这几日，她没事就在我们宫附近转悠，今天更是直接进来，趁着娘娘不注意，推了她一把。娘娘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皇上，您要给娘娘做主啊！”

沈卿卿也扶着门框出来，满面泪痕，声音都带着哭腔：“海棠，我知道你一直跟着姐姐，姐妹情深。可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杀了我的孩子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海棠还在拼命喊冤。

眼看着海棠要保不住命了，我跪在地上，扯着皇上的衣袍，手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皇上，海棠从小跟着我，天性善良，绝对不会故意害人。再说，麟儿从小就是她照顾的，他最喜欢的人就是海棠。如果哪天麟儿回来，看不见海棠，他一定会伤心的！”

封临低头看着我，目光还是那么冷漠。不，那冷漠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憎恶！

我还在苦苦哀求，沈卿卿居然也柔弱地跪在地上，替海棠说情：“皇上，臣妾想海棠应该不是故意的，不如就饶她一命吧。”

皇上终于又开口了：“那就打一百杖，贬入辛者库为奴。”

海棠被人拖走，还是一声声喊着冤枉。我回头看向沈卿卿，她脸色惨白，可唇边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浑身冰凉。她真的怀孕，真的流产了吗？沈卿卿，她到底是谁？她真的是我妹妹吗？还是被什么恶魔附身了？要不然，为什么我身边每一个人离开，都和她有关呢？

因为御下无能，纵容恶奴，我被皇上禁了足。

五日后，我偷偷去辛者库看海棠。她侧躺在床上，身后的伤已经腐烂透骨，那些恶人，连药都不给她上。

我握着海棠的手，一遍遍安慰她：“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出去。”

她摇摇头，对我笑了笑，仿佛在说“不要”。

不要？为什么不要？是怕我因此得罪皇上？还是觉得我不是沈卿卿的对手？

“海棠，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问她。

她摇摇头，眼泪默默地流，可还是不开口。

“海棠？”我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颤抖着，掰开她的嘴，才发现她的舌头已经没了！

我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海棠爬起来，对着我磕头，她拉过我的手，一个字一个字，颤抖着写：娘娘保重，莫要救我，惹皇上不高兴。娘娘还要等小皇子回来，千万不能出事。

我抱着她，痛哭失声。

我将匕首藏在腰后，以皇后的身份，喝退拦着我的太监和宫女。

到了贵妃宫中，皇上正坐在床上，揽着沈卿卿，和她说着体己话。看见我进来，他微微一愣，问我：“你怎么来了？”

我没搭理他，直接抽出匕首，恶狠狠地朝沈卿卿刺去！

“沈青梨，你疯了吗！”封临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瞪着我，声音都快要把人吃了。

我看着他，颤抖着指着沈卿卿，声如泣血：“疯的不是我，是她！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割了海棠的舌头！”

封临愣住了，回头问沈卿卿：“皇后说的，可是真的？”

沈卿卿扶着受伤的肩膀，哭得稀里哗啦，跪在地上直抽噎：“皇上，真的是这样啊！这事儿都怪我，我错了！那日我实在不忍心去辛者库看她，心想，要是她能认个错，我就让人把她放了。可她呢，不仅不认错，还冲撞我，还说我是废人，说我就生不出孩子！我一时气急了，就说要拔了她的舌头。谁知道那些下人听了，以为是我真的下令了，等我走了之后，他们就……就……”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说：“皇上，我真的是说气话啊！我哪想到他们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儿！姐姐，妹妹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打要杀都随你，只求你原谅我这一回！”

封临看着心上人这样，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她扶起来，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有我在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我，皱着眉说：“既然贵妃肯饶了海棠，那就放她出来吧。不过，你伤了贵妃，也得受点罚。”

我心里想，海棠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不管怎么罚我，我都认了！我赶紧带着圣旨和小庄子去辛者库接人，可找遍了也没见着海棠的影子。

后来守卫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死在荷花池边。听说她是受不了那痛苦，跳河自杀了。

皇上命人送我回宫，还严加看守，连我宫里的人和东西都换了个遍。

我问他为啥，他眼神躲躲闪闪地说：“怕你睹物思人。”我差点儿疯了，可我不能疯，更不能死，因为我的麟儿还没回来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浑浑噩噩的，就盼着麟儿能回来。钟子璃那家伙，虽说自诩仙人，可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信他的话，相信麟儿一定会回来的。

海棠死的第七天，我屏退了众人，走出宫，来到荷花池边。今天是海棠的头七，我想给她烧点纸钱。刚烧完，正要走，就听见假山石后面有人呜呜地哭，声音很熟悉。我绕过去一看，原来是小庄子，他蹲在地上烧纸呢。

“皇后娘娘！”小庄子看见我，吓了一跳，赶紧跪在地上。我走过去，把手里剩下的元宝纸钱也扔进火堆里，烧完正要走，小庄子突然哭着磕头：“娘娘……求娘娘，为海棠姐姐做主啊！”

我回头看着他，淡淡地说：“辛者库那些欺负海棠的人，都被皇上杖毙了。”

小庄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娘娘！您明知道……海棠她是被贵妃害死的！”

我叹了口气：“小庄子，别乱说话，得罪皇上的宠妃，只有死路一条。”

海棠很喜欢小庄子，她要是知道他这样，肯定不希望他冒这个险。我是个没用的皇后，护不住海棠，就让他跟着别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我刚要走，小庄子又追上来，跪在我面前，急切地说：“娘娘，奴才不怕死！只要能替海棠姐姐报仇，奴才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怕！”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跟我说：“娘娘，其实那日是我先找到海棠的。她背后中了箭，守卫的人赶来的时候，她还推着奴才让我快逃。娘娘，海棠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贵妃，是她害死了海棠！”

我咬紧牙关，指甲都刺进掌心了。沈卿卿，是你吧？一定是你！

小庄子又说：“娘娘，海棠临死前，一直看着那边，好像想告诉奴才什么……”

我转头看去，一步步走到荷花池边。满池的荷花开得正艳，锦鲤在水里游来游去，看着挺美的地方，可我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海棠，你想告诉我什么呢？这片荷花塘，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我盯着那黑沉的池水，半天才开口：“小庄子，去找几个精通水性、值得信任的人来。”

夜半时分，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池底。一个时辰后，他们托着一口半人高的大瓮，从水里冒了出来。那大瓮被绑了石头，沉在池底深处，之前皇上派人下水搜寻的时候都没发现。现在它出水了，上面还长满了厚厚的水草。

我感觉到了什么，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打……开。”

小庄子胆怯得不行，一步步往前挪，只看了一眼，就惨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抱着我的腿，拼命地拦着我，声音都快哭出来了：“娘娘，别看！娘娘，别看啊！”

我把他推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然后，我看到了一生中最最可怕的噩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从噩梦中惊醒，扯着嗓子尖叫，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失去了视觉，眼前一片漆黑，但我能听见身边的人猛地坐起，发出恐惧绝望的低吼。

下一秒，一双大手死死抓着我的肩膀，封临急促地问我，声音都快疯狂了：“那是什么，沈青梨，告诉朕，那是什么？！”

我突然冷静下来，视线在黑暗中对上他虚无的脸，勾起邪佞的笑：“皇上，不是看见了吗？”

“不！”他大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麟儿他还活着，那不是他，不是他！”

“是谁，竟如此恶毒，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他像是在质问自己，又像是在质问我。

“麟儿，朕的麟儿……”他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歪着头，循着声音看过去：“皇上，还要问，是谁吗？”

他突然住了口，大殿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过了好久，他才颓然地喃喃自语：“不会的……卿卿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绝对不是她。”

我笑起来，觉得特别可笑：“哈，哈哈，封临，你到底是有多爱她？爱到她杀了你的儿子，你还要这么维护她！”

封临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愤怒：“你笑什么？你在笑朕是不是？你笑朕弄了个假麟儿，你笑朕连自己的孩子死了都不知道！沈青梨，为什么，为什么你找到了麟儿，却不告诉朕！如果你告诉朕，朕就可以立刻调查出真相，把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我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皇上，你想让臣妾说什么？父亲死的时候，臣妾说，你不听；母亲死的时候，臣妾说，你还是不听；海棠死的时候，我跪在养心殿外三天三夜，求你调查真相，你却把我赶出去！如今你怪我不肯告诉你，你好可笑啊！哈，哈哈哈！”

“你想听真相是吗？好，那我就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父亲，我母亲，海棠，麟儿，所有人的死，都是沈卿卿造成的！她是凶手，是魔鬼，所以我杀了她！”

封临一把将我推开，怒喝：“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听见他踉踉跄跄的脚步声，朝着棺椁的位置而去。

“卿卿，你醒醒，告诉我，这不是真相，醒来，告诉我！”他像是在祈求什么，可死了的沈卿卿自然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于是，封临疯了，他愤怒地砸了灵堂，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

我知道，他内心深处，并未相信。

没关系，他很快就会知道，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最爱的女人，杀了他最爱的儿子。

我突然很好奇，想知道到了最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封临，沈卿卿的报应已经到了，你的呢？

旁边，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真相就在眼前，却还是不愿相信，属实愚蠢。”

钟子璃？他还没走。

我看不见，但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跟前，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我。

是了，醒来后我一边尖叫，一边吐了很多血，我想我的五脏六腑，应该都开始融化了，我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吧。不过我要谢他，他之前喂给我的药，帮我减轻了许多痛苦。

我想了想，叫住他，忍不住问道：“钟子璃，那天你说，我会找到麟儿。”

“其实那时你就知道，我找回的，只是麟儿的尸体，对吗？”我追问。

钟子璃并未回答我，而是幽幽地叹了口气，问我：“娘娘可曾想过，皇上为何对贵妃，如此执迷不悟？”

“当然是因为，他爱她。”我回答得很干脆。

“那娘娘可知，皇上为何爱她？”他又问。

我嗤笑一声：“因为，多年前，皇上曾在外面，偶遇过她，自此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后来，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得偿所愿，娶了心上人，当然要把她捧在手心。”

“如果，皇上错了呢？”钟子璃这句话让我愣住了，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钟子璃不知何时走了，灵堂上，仿佛只留下那一抹幽幽的叹息。

按照时间计算，我的生命还剩下最后两天。钟子璃早早来了，用银针封住了我的听觉。从此后，我看不见也听不见，这世界与我来说如同死寂一般。不过，这样也好。

“请娘娘，耐心等待。”钟子璃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缥缈和神秘。

熟悉的脚步声从灵堂外传进来，从未有过的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封临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许久，问道：“听不见了吗？”

钟子璃道：“是的，娘娘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真的吗？”我心中疑惑，因为我什么都听得见。这是怎么回事，银针失效了吗？

“出去。”这是对钟子璃说的。随后，钟子璃的脚步声朝门口走去。我听见封临再次迈步朝我走来，这一次，他来到离我非常近的地方，然后坐了下来。

“哎，怎么不搬椅子啊？”我皱皱眉，冷笑，想问他又想用什么方式来折磨我，增加我的痛苦？可出人意料的是，我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瞪着他，心里骂道，“难道，钟子璃封住的，不是我的听觉，而是我的声音？”

“沈青梨。”封临突然开口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嘴里含着粗粝的刀子，混着鲜血，带着从未有过的绝望，“朕，该怎么办？”

我错愕，想讽刺地大笑，但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昨夜，朕彻夜未眠，脑海里不断浮现……麟儿在瓮中的画面，还有，沈卿卿，变成魔鬼，疯狂害人的画面。”封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说来可笑，看见那样的她，朕竟然觉得，害怕。”

“沈青梨，朕……很害怕。”他低声说。

“现在的你，听不见，也看不见，但你知道朕在这吧？你心里，一定在狠狠地嘲笑朕，讽刺朕吧？”封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

“你说的对，朕不该入梦，一旦入梦，那些噩梦，就从你的，变成朕的。”他叹了口气，“沈青梨，这是你对朕的报应吗？”

“朕确实，应该遭到报应。”他低声说。

“沈青梨，把所有真相，都告诉我吧。”封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钟子璃再次进来，命人将汤药灌入我口中。我感到封临的手触碰到我，这一次，他没有恶狠狠地握住我手腕，而是颤抖着，握住我的手。

“你别碰我！”我心中怒骂，但嘴里却发不出声音。我恶心地想抽掉，但因为没什么力气，所以也只能任由他握着。

不过，封临啊封临，你抖成这样，到底是有多害怕，知道真相？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所有真相，都放到你面前！”我在心里默默念着，“我要看看，当所有美好的假面被撕裂，所有丑恶的嘴脸被披露，你的痛苦和绝望，可会及得上我的十分之一？”

“黑暗的旋涡，再一次将我和封临，席卷进去。坠落到那令人痛苦，绝望的夜色之中。”

小庄子走到我面前，跪在地上磕头娘娘：“，咱们的人，已将小皇子带出宫，和老爷，老夫人，葬在一起了。”

“好。”我点点头，“回去吧，告诉所有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是。”小庄子又磕了一个头，“娘娘，您保重。”

我看着他挺得笔直的背影，像是下定决心要去做什么事。我叫住他：“小庄子，等本宫消息，不要独自行事。”

他回头，脸上先是惊讶，随后是悲痛，最后噗通一声又跪在地上：“是！”

所有人都离开了，我回到冰冷的宫中，坐在海棠树下，缓缓摊开手。一只碧绿碧绿的翡翠耳环，静静躺在我的掌心。

“还记得那时候，我偷偷溜出府，在街上看见这对翡翠耳环，心里喜欢得不行，就用了三两碎银买下。”我低声自语，“后来，沈卿卿喜欢，我就割爱送给了她。再后来，她也入了宫，我时常见她带着。”

“几个月前，海棠说她的耳环丢失不见了，好像被什么恶奴偷走，后来抓住那恶奴，就直接杖毙了。”我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早已丢失的东西，会在麟儿手中呢。”

“死之前，他一定见过沈卿卿。”我低声说，“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要对麟儿下如此毒手？”

“沈卿卿，她不是人，是魔鬼，总有一天，她会遭到报应。”我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她的报应。”

那天开始，我脑子清醒了，不再疯疯癫癫地到处乱晃，像个幽灵似的。我让人帮我梳妆打扮，换上凤袍，然后出现在端阳节的宫宴上。所有人看到我，都互相看着，小声议论。

不过，她们还是得跪下来，喊我一声“皇后娘娘”。

我朝着封临走去，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他的眼神特别复杂，好像有点无奈，又有点愧疚。

海棠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清楚得很。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她，守护她。

封临，你可得好好守护你的心上人，千万别让我抓到机会。

我露出一个端庄贤淑的笑容，微微弯了弯腰，“皇上，臣妾来晚了。”

封临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在他旁边，本该是我的位置上，坐着沈卿卿。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美得像仙女一样。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高兴，但还是笑得挺温柔，“听说姐姐最近精神不太好，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呢？”

我也笑着回她：“我没事了，好久没出来，还挺想念后宫这些姐妹的。”

我没计较那个位置，就在皇上另一边坐下了，然后对大家说：“接着吃喝吧。”

宫宴结束的时候，我起身，对皇上说：“皇上，听说贵妃最近身体不太好，我叫了李太医来给她把把脉。”

沈卿卿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笑着说：“不用了姐姐，我身体好得很。”

我拉过她的手，特别真诚地说：“妹妹你不知道，这李太医可是李纯仙医的后代，医术特别厉害，大家都说他是华佗再世。你从小身体就弱，让他给你把把脉，开几个调理的方子，说不定就能把病根治了。”

她还想拒绝，被皇上打断了，“卿卿，皇后既然是为你好，就别辜负她的好意。那位李太医虽然刚进太医院，但医术确实不错。就算皇后不说，我也打算让他来瞧瞧。”

沈卿卿没办法，只能答应。

于是皇上传了李太医进来，隔着纱帐给她把脉。

“我妹妹最近身体有点沉，贴身宫女说她还嗜睡。我记得我怀麟儿的时候也是这样，李太医，我妹妹是不是怀孕了？”

隔着纱帐，都能感觉到沈卿卿特别激动。

“李太医，我是不是有喜了？”

李太医摸着胡子，半天才跪下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不是喜脉，而是先天虚症，所以才会觉得没力气，精神不好。而且……贵妃娘娘先天不足，体质虚寒，怀孕的可能性非常小。”

“胡说八道！”沈卿卿掀开帘子，指着太医大骂：“哪来的庸医，医术这么差，还敢进太医院！”

“皇上！这个庸医居然诅咒我这辈子没孩子，求皇上把他赶出去！”

沈卿卿哭了起来，封临皱着眉把她抱在怀里，喝道：“还不退下！”

李太医退了下去，但没走，因为封临使了个眼色，让太监把他留住。

接着，封临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我知道，他不是不信太医，只是想哄他心爱的人开心，所以才把人赶走。这会儿他出去，肯定是要去要调理身体的方子。

沈卿卿红着眼看着我，“姐姐是故意的，对不对？姐姐找不到麟儿，所以让人来诅咒我，让我生不出孩子。”

“妹妹当然能生孩子，以妹妹的本事，就算没有孩子，也能凭空生出一个来，不然海棠怎么会因为害你流产，而被人害死呢？”

沈卿卿的神色变得很奇怪，随后竟然还带了几分得意，“姐姐在说什么呢？海棠是自杀的，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紧紧握住拳头，让锋利的指甲刺进肉里，强行忍住想冲过去杀了她的冲动。

有皇上的重重保护，我现在杀不了她。

而且，在杀她之前，我得知道真相。

我平静地看着她，点点头说：“妹妹说得对，海棠是自杀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笑起来，“我的后位，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劝你，老老实实做你的贵妃，别再做白日梦了。”

她瞬间变脸，得意的神色变成了恨意，“沈青梨！你以为你不再疯疯癫癫，就能重新守住你的后位吗？实话告诉你，皇上已经答应我，下个月就册封我为皇后！”

“是吗？可封临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在一天，后位就永远是我的。”

我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甩开，“想当皇后，等我死了吧！”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指甲狠狠刮挠地面的声音，好像在说：那你，就去死吧！

依照沈卿卿那脾气，她肯定恨透他了，再不赶紧逃命，可就来不及咯。

我问李太医为啥还没走，他直接跪下磕了个头，说：“皇后娘娘，临走前，臣有件事得跟您说说。”

“啥事啊？”

“贵妃娘娘她，确实怀孕了。”

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越笑越大声，沈卿卿，你还真有本事，竟然真的怀上了！

我眼底闪过一丝狠劲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皇上跟你说了啥？”

待续

来源：富士山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