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时丈夫带儿子住情人家,我平静离婚后,前夫家却一地鸡毛!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22 14:32 1

摘要:“周伯母,合约期限已至,我会在七日内完成画廊产权变更手续,还望您也能信守承诺,助我远行。”沈雨眠握紧听筒,指甲在檀木雕花上陷出月牙痕迹。

“周伯母,合约期限已至,我会在七日内完成画廊产权变更手续,还望您也能信守承诺,助我远行。”沈雨眠握紧听筒,指甲在檀木雕花上陷出月牙痕迹。

听筒沉寂半晌,周母沙哑的嗓音才穿透电磁波:“意谦的监护权……”

“我自愿放弃。”她截断话头,尾音带着瓷器碎裂般的决绝。窗棂外飘进细雪,沾在她未卸的珍珠耳钉上,转瞬凝成霜花。

周母长叹似风中残烛:“五年夫妻情分,当真不念旧情?”

沈雨眠目光掠过餐桌,白玉盏中芙蓉蟹斗早已凉透,油花在汤面凝成斑驳泪痕。她抿唇轻笑,笑意未及眼底便已散尽:“此心如磐石,绝无转圜。”

听筒传来忙音时,暮色正将别墅吞没。电视柜上蒙尘的相框里,三口之家的笑靥被稚童涂鸦得面目全非——那是周意谦用蜡笔将她的轮廓尽数抹去,口口声声要换夏荷阿姨当母亲。

李夏荷,周行舟青梅竹马的画中仙。本该是金童玉女的佳话,偏生在周行舟十八岁生辰那日,佳人留书远渡重洋。少年醉倒梧桐巷三日,醒来时眼尾猩红如渗血。

彼时周母找上门来,以救治她胞妹先天性心脏病为饵,诱她签下五年婚约。沈雨眠望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女孩,鬼使神差点了头。

追爱之路漫漫,她化身飞蛾扑火。七载前的跨年夜,江畔烟火照亮她纵身跃入冰河的身影。零下五度的寒江中,她攥着那株传说能保情谊永固的冰凌花,任由刺骨江水将肺腑冻成玄冰。

急救室灯光刺目时,周行舟攥着她发紫的指尖泣不成声。铂金指环套上无名指刹那,她竟分不清是契约生效,还是真心萌动。

然则半月前航班划破天际,李夏荷携着法兰西的玫瑰香归来。周行舟连推两单过亿合约,在机场VIP通道苦候十六时辰。归家时借口公司事务缠身,实则携幼子与旧爱流连游乐场,甚至以“三口之家”之名登报。

沈雨眠摩挲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周意谦踮脚亲吻李夏荷面颊,孩童笑靥比家中相框更鲜活。昨夜小家伙归家后,蜡笔在玻璃相框划出刺耳的咯吱声,将她的影像涂成狰狞鬼面。

掌心震动惊破回忆,锁屏消息仍是周行舟惯用的“忙,勿扰”。未几,李夏荷的彩信刺入眼帘——红裙女子蜷在古铜色胸膛前,背景是香榭丽舍大街的霓虹。

沈雨眠指尖悬在报警界面良久,最终只敲下句“明晨若不归,法庭见”。对话框依旧沉寂如渊,她翻阅着满屏绿色独白,忽觉往日揪心的等待竟成笑话。

次日破晓时分,门铃突然"叮咚"作响。

沈雨眠睡眼惺忪地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条件反射般走向玄关鞋柜。她揉着惺忪睡眼嘟囔:"这才几点……"待看清门外站着的搬运工人,才猛然惊觉是预约的搬家团队。

"抱歉抱歉,是我约的搬家公司。"她讪笑着将刚取出的棉拖塞回柜子,转身与工人交接事务:"客房所有家具清空,主卧保留基础寝具,其余全部处理。客厅成堆的衣物也请帮忙整理。"

搬运工人们手脚麻利,不足一个时辰便将屋内格局彻底改换。那些扎眼的婚纱照、辗转五个卖场才选中的胡桃木电视柜,尽数消失在晨光里。

送工人下楼时,拐角处缓缓驶入一辆久违的黑色轿车。周行舟泊车之际,恰好与满载家具的货车擦身而过,却未曾投来半分注视。

"究竟何事如此紧迫?"他推开车门便蹙起眉头,语调裹挟着未散的困意,"非得我此刻抛下手头事务赶回?"

后座传来孩童清脆的抱怨声:"真扫兴!说好带我和夏荷阿姨去游乐场的!"

周行舟神色微滞,余光不自觉瞥向沈雨眠。这个被他刻意回避提及的女人,此刻正云淡风轻地立在晨光里:"耽误你们片刻,实在抱歉。"

这般反常的温顺让周行舟怔忡片刻。往日但凡他擅自接走孩子,总能引发激烈争执。沈雨眠却已转身踏上楼道,白色裙摆掠过台阶时扬起细微的弧度。

踏入房门瞬间,周行舟便觉出异样。过于整洁的客厅让他眉峰紧蹙:"方才那些工人……"

"换些新家具。"沈雨眠倚着玄关柜,声线清冷如常。

"好端端折腾什么?"他弯腰欲寻拖鞋,却发现惯用的棉拖不翼而飞,语气骤然不耐:"怎么不提前备好?"

"要喝水自己倒,鞋子在柜子里。"沈雨眠抱臂望着父子俩,看周意谦径直踩着运动鞋闯进客厅。

"我的限量手办!还有定制书桌!"孩童的尖叫刺破寂静,周意谦像头暴怒的小兽冲出来,拳头重重砸在沈雨眠小臂上,"坏女人!你凭什么扔我东西!"

淤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雪白肌肤上蔓延,周行舟却只是懒散陷进沙发,对儿子的粗暴行径视若无睹。

沈雨眠攥住孩童手腕,目光如冰:"我教你的礼仪都就饭吃了?"

"疼!放开我!"周意谦张牙舞爪地挣扎,沈雨眠突然掐住他下颌,逼得那张稚嫩面孔仰起:"再嚷嚷就给我滚出去。"

周行舟猛地起身:"他是你儿子!"

"方才他挥拳相向时,父亲又在何处?"沈雨眠指尖微微发力,看孩童眼底泛起泪光,这才松手将协议甩在茶几上,"画廊转让需要你签字。"

周行舟草草翻阅便签下大名,笔锋凌厉得划破纸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对峙,他接听后面色微变,转瞬又恢复漠然:"正好腾出客房,有位故友要来借住些时日。"

沈雨眠指尖掠过未被察觉的离婚协议,将纸张重新压回文件袋。夏荷的名字在喉间滚了滚,终是化作浅笑:"需要我帮忙布置客房吗?"

"不必,她会亲自挑选。"周行舟忽然多此一举地解释,"多年至交,举止亲昵些……"

"我明白。"沈雨眠垂眸整理袖口,看周意谦做着鬼脸跑开,"夏小姐若住进来,定不会纵容孩子胡闹。"

她转身走向厨房,瓷杯与台面相碰发出清脆声响。这对父子尚不知晓,七日后将有一张飞往巴黎的机票,载着真正的自由远渡重洋。

那日签署完离婚协议,周行舟便匆匆领着周意谦离去,仿佛生怕李夏荷在民政局多逗留片刻。沈雨眠无暇顾及这些琐碎,毕竟五年婚姻积攒的杂物,足够她收拾整整三日。

前脚刚跨出家门,她后脚便径直驱车前往城郊疗养院。妹妹虽从鬼门关抢回条命,但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仍需长期调养。这家疗养院倒是贴心,护工们将小芝照料得无微不至,连那些银发苍苍的老人家都把小姑娘当亲孙女疼。

"雨眠又来探望妹妹啦?"院长握着保温杯从走廊转角踱来,镜片后的笑纹堆成褶子,"上次提的护理床尺寸都记好了?今儿就能下单。"

沈雨眠紧绷的肩线这才松快几分,从手包里掏出记事本:"劳您费心,走之前总得把琐事都安顿妥当。"

穿过紫藤花架时,后院秋千的吱呀声牵住她的脚步。穿碎花裙的少女正随着晨光摇晃,马尾辫在风里划出弧线。"小芝?"她轻唤。

秋千戛然而止,少女猛地回头,瓷白的小脸瞬间绽开朝阳般的笑容:"姐姐!"若非病历本上赫然写着十八岁,任谁看了都当是豆蔻少女——那场车祸不仅撞碎了她的右腿,更将心智永远定格在十三岁雨夜。

沈雨眠半跪在草坪,将妹妹轻颤的身子拢进风衣:"姐姐要出个远门,小芝愿不愿意同去?"

少女歪头咬着指甲,杏仁眼眨了又眨:"没有总板着脸的叔叔吧?也没有揪我辫子的臭小子?"

喉间哽着酸涩,沈雨眠抚上妹妹后颈的疤。当初她被妒火冲昏头,竟把周意谦接回主宅。那孩子不但用蜡笔涂鸦全家福,昨日更追到疗养院推搡小芝,若非护士长及时赶到……

"都处理好了。"她额头抵着妹妹发顶,温热的触感驱散些许寒意,"这次只有我们姐妹俩。"

从疗养院出来已近晌午,沈雨眠径直驱车往城东家居广场。当年她跑遍全城,独独相中这家欧式家具馆。谁知刚踏进旋转门,刺目场景便撞进眼帘——

周行舟正俯身查看实木床板,臂弯里缠着条藕荷色胳膊。李夏荷今儿穿了件掐腰连衣裙,胸前的蝴蝶结几乎蹭到男人西装第二颗纽扣。

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里擦出细碎火星。李夏荷非但没撤手,反倒将脸颊贴得更近:"行舟,这张胡桃木大床配我的香槟色床品如何?"

周行舟喉结滚动,目光却黏在沈雨眠脸上:"内人。"干巴巴的介绍像生锈的齿轮。

沈雨眠指尖掐进掌心,七天后法庭见分晓,此刻倒不必撕破脸。她勾起职业化微笑:"李小姐回国度假?"

李夏荷柳眉轻挑,涂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床柱:"沈小姐见谅,我刚回滨城不认路,行舟这些日子总抽空陪我选家具。"特意咬重的"抽空"二字,在密闭空间激起涟漪。

周行舟突然挣开桎梏,额角青筋跳动:"酒店就在公司对面,顺路……"

"周总日理万机还能当导游,真是新好男人典范。"沈雨眠截断话头,转身走向藤编家具区。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追来,腕骨被铁钳般的大手攥住。

"你就这点火气?"周行舟压低嗓音,婚戒硌得她生疼,"憋了四十八小时就为阴阳怪气?"

沈雨眠甩开桎梏,整了整被揉皱的袖口:"周先生误会了,我是来给疗养院添置物件。"她特意加重"疗养院"三个字,果见男人瞳孔骤缩。

暮色四合时,新床已安置在妹妹房间。院长执意送她到铁艺大门外,霓虹灯将老人花白的头发染成绛紫色。"小沈啊,你的事……"

"离婚协议下周生效。"沈雨眠望着导航屏上的酒店预订界面,忽然轻笑,"不过今晚还是回婚房凑合一宿,省下的房费够给小芝买箱进口蛋白粉。"

推门而入时,玄关感应灯惊起三只飞蛾。周意谦抽泣声从儿童房断续传来,李夏荷蜷在米色沙发里,唇色比靠垫还苍白几分。

"沈雨眠!"周行舟劈手将车钥匙砸在玄关柜,"你故意选这时候带小芝走?"玻璃摆件被震得嗡嗡作响,"夏荷低血糖犯了,你就不能……"

"不能如何?"沈雨眠弯腰换鞋,珍珠耳坠在锁骨间摇晃,"像过去五年那样,随叫随到伺候你们周家?"她忽然轻笑出声,眼尾细纹里漾着寒霜,"周行舟,你扪心自问,这出戏究竟是谁在导演?"

沈雨眠蹙起眉梢,眸中浮起困惑之色:"什么蓄意为之?"

周行舟霎时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怒气冲冲地逼问:"你是不是早知夏荷对薰衣草过敏,才故意在屋内喷洒薰衣草香氛?"

"薰衣草香氛?"沈雨眠茫然摇头,素白的脸庞写满不解,"我从未购置过此类物件。"

"那这包装盒作何解释?"周行舟扬手甩出个靛蓝色纸盒,金属包角擦着沈雨眠耳畔掠过,在瓷白面颊划出细小红痕。

周意谦见状立即煽风点火:"坏女人!我要让警察叔叔抓你!你是全天下最歹毒的巫婆!"

沈雨眠只觉心口发闷,望着朝夕相处的丈夫颤声道:"周行舟,你连查证都懒得做,便给我定罪?"

"少装无辜!"周行舟根本不听解释,"若非你存心买回这害人东西,夏荷怎会遭罪?幸而她无大碍……"

李夏荷适时扯住男人衣袖,声若蚊呐:"行舟哥息怒,沈小姐定不是成心的。都怪我自己失手打翻香水瓶……"

"她若没存歪心思,怎会买这种腌臜物?"周行舟将未婚妻护在身后,看向发妻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雨眠攥紧裙摆,五年来的委曲求全在此刻化作尖锐的讽刺。她直视对方双眼,嗓音沁着凉意:"你当真如此看待我?"

"道歉!"周行舟暴喝,"沈雨眠,立刻给夏荷赔罪!"

女人唇角泛起自嘲的弧度,径自转身走向卧室。身后传来男人暴怒的追喊:"耳朵聋了吗?我让你道歉!"

推门而入的刹那,沈雨眠被满地狼藉刺得瞳孔微缩。她的真丝睡裙、羊绒大衣如同破布般堆砌在地,梳妆台上的珍珠项链断成几截,在阳光里泛着惨白的光。

"倒省得收拾了。"她冷笑着打开定制衣柜,原该存放象牙白行李箱的位置,此刻赫然躺着个靛蓝色箱体,拉链头刻着"L·X·H"三个花体字母。

踏出房门时,周行舟正将李夏荷护在臂弯里,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要行李箱作甚?"

沈雨眠直接越过他,目光锁住瑟缩在沙发角的女人:"我的箱子呢?"

"我……我见箱体缺了角,以为是不要的废品……"李夏荷揪着蕾丝裙摆,眼尾泛起红晕。

沈雨眠俯身逼近,呼吸拂过对方耳畔:"那就祝李小姐心愿得偿。"说罢径直走向厨房,拎出个加厚垃圾袋,将散落的名贵衣物粗暴地塞进去。

周行舟这才注意到她提着行李袋,脸色骤变:"深更半夜你要去哪?"

"成全你们鸳鸯双栖。"沈雨眠甩开男人阻拦的手,钥匙圈在玄关挂钩上叮当作响。她最后瞥了眼这住了五年的"家",决然推开大门。

夜风灌入喉间时,李夏荷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行舟哥,我是不是闯祸了?沈小姐好像很生气……"

"她向来如此骄纵。"周行舟盯着晃动的门扉冷笑,直到幼子欢呼着扑进李夏荷怀中,紧绷的下颌线才略微松弛。

沈雨眠站在电梯间,对着金属门整理衣襟。方才被纸盒划破的伤口渗出细小血珠,在冷白皮肤上绽开朵朵红梅。她忽然轻笑出声,摸出手机订下全市最奢靡的总统套房——这五年委曲求全的补偿,就从今夜开始。

画廊闭馆仪式已提上日程,她要将所有藏品义卖,所得款项尽数捐给城南疗养院。那些承载着记忆的画作,终将在公益中寻得归宿,如同她即将开启的新生。

距离启程仅剩六日,沈雨眠终于联络到一位肯以公益性质出售画作的艺术家,正欲就合作细则展开详谈。

双方约在城中某家以浪漫情调著称的餐厅,抵达时才惊觉这是专为情侣打造的约会圣地。此刻更换场地已来不及,所幸洽谈对象同为女性,倒也不至于太过窘迫。

刚在卡座落座,四下忽然爆发出热烈掌声。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中央那架三角钢琴,但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踩着碎步款款上前。琴键流淌出缠绵旋律,待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李夏荷握紧话筒,耳尖泛着薄红:"这首曲子,献给我此生挚爱。"

她目光流转处,正对着周行舟泛起涟漪的眼眸。

结婚数载,沈雨眠从未见过丈夫这般动容模样。往昔她精心筹备的结婚纪念惊喜,换来的不过是句"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原以为他生性厌恶浪漫仪式,如今方知他只是厌恶刻意为之的温情。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沈雨眠匆忙垂下眼睑。餐厅里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却像利箭般刺入耳膜——

"来点实质性的!"

"答应她!"

"亲一个!"

喧闹声中,沈雨眠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周行舟身上。男人似有所感,猛然抬头撞上她的目光,喉结滚动两下像是要开口,却被李夏荷抢先一步。

"行舟,就当圆我个念想好不好?"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怜惜,"我保证不会当真的。"

这番说辞倒像递了台阶,周行舟眼神在两人间游移片刻,终是微微颔首。待他再寻那抹清瘦身影时,卡座早已空空如也。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周行舟在哄闹声中仓皇离席。拨出的电话始终提示不在服务区,他这才想起昨夜盛怒之下摔碎的手机——今晨出门时,那残骸还静静躺在墙角。

凭着记忆找到沈雨眠下榻的酒店,果然在餐厅逮到正在用膳的身影。

"家不回,躲在这里做什么?"惯常的质问语气。

沈雨眠执筷的手顿了顿:"那你方才在餐厅,同李小姐做什么呢?"

周行舟喉头一哽,强作镇定:"她闹着玩呢,我就配合下。"

"闹着玩?"沈雨眠掀起眼帘,唇角勾起讥诮弧度,"周先生倒是玩得开。"

这般反常的平静让周行舟莫名焦躁,目光扫过桌面文件时瞳孔骤缩:"你要变卖画廊藏品?连镇馆之作都要出手?"

那幅承载着特殊记忆的背影画作,此刻静卧在待签协议里。晨光熹微中,他难得出现在画廊的身影,被妻子永远定格在画布之上。谁曾想当初无心之举,竟成就了画廊的镇店之宝。

沈雨眠劈手夺回文件,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周行舟攥着画册的手青筋凸起:"你疯了不成?等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望着男人拂袖而去的背影,沈雨眠慢条斯理整理着餐巾。服务生端来的咖啡腾起袅袅热气,氤氲了画册上那抹永远定格的晨光。

距离启程倒数第五日,沈雨眠将全部心神沉入画作整理中。她指尖抚过一幅幅承载心血的画布,时而蹙眉低语:"这抹靛蓝还需再沉淀些,那幅山水的布局得重新推敲。"工作室里回荡着笔刷与调色盘碰撞的轻响,她完全沉浸在艺术重构的世界里。

启程倒数第四日清晨,她身着干练的象牙白套装出现在城南咖啡馆。落地窗将晨光筛成细碎金箔,她与策展人隔着原木桌相对而坐,咖啡杯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片。"这次公益展的主题,我建议聚焦'艺术与慈悲的共鸣'。"她将策划案推过桌面,指尖在关键词上轻点,"既要凸显视觉冲击,更要传递温暖力量。"

策展人执起钢笔在草案勾画:"主题升华部分我来深化,宣传矩阵可以这样搭建……"两人就着渐凉的咖啡讨论至星子初现,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见证着创意的碰撞。

展览首日恰逢启程倒数第三天。水晶吊灯洒下柔和光晕,将画廊映得流光溢彩。沈雨眠穿梭在观展人群中,素色旗袍下摆扫过汉白玉地面,发间银簪随着步履轻晃。开展两小时,展墙已空出大片留白,唯独中央那幅《暮色》依旧孤悬。

"沈老师,这幅镇馆之宝怎么还没人问津?"穿蓝马甲的志愿者仰着头,看着画中层叠的暮云与孤舟。

旁侧老藏家捻须叹道:"此画灵气全在画廊主人的心念里,换了天地便如明珠蒙尘。"众人闻言皆露出恍然之色,窃窃私语如涟漪般荡开:"听说画中藏着沈小姐未言明的情愫""当年周先生可是日日来画廊守候"……

闭馆钟声敲响时,《暮色》仍静静悬在原处。沈雨眠驻足画前,暮云在画布上氤氲成一片青灰。她忽而轻笑,纤手一扬,画作划着弧线落入墙角垃圾桶,惊起一片尘埃。

"你就这般糟蹋心血?"熟悉的男声带着寒意刺破寂静。沈雨眠转身,只见周行舟携着李夏荷母子踏月而来。月光给他颀长身影镀上银边,却照不亮他紧抿的薄唇。

"我的作品,自然由我做主。"她避开那道灼人视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了的画框。

周行舟从西装内袋掏出请柬:"母亲让你后日回老宅,说你新换的号码打不通。"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凌厉:"这般任性,若真有急事该如何?"

沈雨眠垂眸把玩着碎钻发簪,唇角勾起讥诮弧度:"周先生何时这般关心家长里短?家宴帖子我收下了。"

话音未落,李夏荷突然扶着雕花椅背轻颤:"行舟,我……我腹中绞痛……"月光透过镂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将楚楚可怜的神情衬得愈发真实。

"我这就送你去圣玛丽医院!"周行舟打横抱起虚弱的佳人,经过沈雨眠时脚步微滞。怀中人却将他脖颈搂得更紧,染着丹蔻的指甲几乎掐进布料。

沈雨眠望着三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忽然觉得今夜穿堂风格外刺骨。

暮色初临时分。

沈雨眠刚结束画廊的职务交接,午后便着手整理私人物件。待疗养院接回妹妹的流程办妥,她牵着女孩的手穿过航站楼玻璃长廊:"姐姐晚九点准时来接你,要乖乖听工作人员的话。"将妹妹托付给地勤人员后,她转身走向与过往截然不同的命运岔口。

傍晚六点整,周家宅邸的鎏金大门次第敞开。这场以家宴为名的聚会,实则是上流社会心照不宣的交际场。泊车区鳞次栉比的顶级座驾中,那辆哑光黑迈巴赫刺得她瞳孔微缩,却未在唇畔掀起半分波澜。

觥筹交错间,她如同局外人般穿行。李夏荷归国的消息显然比任何开场白都更具吸引力,名流们簇拥着海归画家,将那些尘封往事当作最新鲜的谈资。

"当年李小姐突然远走巴黎,整个圈子都炸开了锅。"

"要我说周总才是最难受的,有回在会所喝闷酒,那眼神空得哟……"

沈雨眠端着香槟驻足,看周行舟垂眸为旧情人分切蛋糕。刀刃划过慕斯层的沙沙声里,两道视线在半空猝然相撞。自她递出离婚协议那日起,这对夫妻竟在诸多荒谬时刻达成诡异的默契——譬如总能精准捕捉对方游离的眼风。

她迅速别开脸,将问题抛向正在应酬的周母:"不是说仅限至亲小聚?"

贵妇人执起鎏金茶盏,茶雾氤氲了唇角弧度:"难得诸位都有雅兴,便索性办得热闹些。"这话术沈雨眠再熟悉不过,若早知是这番光景,她断不会踏入这金丝笼半步。

待宾客落座,周母执起银勺轻敲水晶杯。叮咚声里,所有目光聚焦中央:"今日特为夏荷补办接风宴,诸位尽兴。"刹那间,恭维声浪如潮水漫过华美的宴会厅,李夏荷被簇拥在中心,周行舟垂手侍立身侧,连周母鬓边的翡翠簪都泛着得意的光。

沈雨眠退至落地窗前,七点的钟声在胸腔共振。两小时后,这栋宅邸将彻底成为与她无关的剧场。那些纠缠的丝线终会像烟花残烬,被夜风一吹就散。

"沈小姐快来拆礼物呀。"甜腻的呼唤刺破喧嚣,李夏荷举着鎏金礼盒朝她晃动。沈雨眠本欲佯装未闻,却在四面八方的注目礼中不得不迈步。

丝带滑落的刹那,她指尖微微发颤。透明包装内躺着支验孕棒,两道红杠刺目如血。周遭响起暧昧的抽气声,李夏荷忽然松手,银质拆信刀直坠而下。沈雨眠本能地伸手去接,刀刃却穿透掌心,温热血珠滴落在大理石地面,绽开朵朵红梅。

"沈小姐何必动怒?"李夏荷抚着手背细如发丝的划痕,眼眶说红就红。周行舟兄弟俩已箭步冲来,沈雨眠沾着血迹的手悬在半空,竟无人在意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有位夫人怯声询问。

这句话像触发某种机关,周行舟猛然回头,却在触及她血迹斑斑的掌心时怔住。正当他伸出手的刹那,李夏荷带着哭腔的呻吟再度响起,那只悬在半空的手终究垂落下去。

血滴在真丝裙摆晕开暗红花纹,沈雨眠望着被众人围住的夫妻档,突然想起三年前婚礼现场。那时她也是这样站在人群外,看着新郎在神父询问时失了神。原来有些故事从开头就写好了结局,只不过她今天才看懂注脚。

沈雨眠独坐在休息室的皮质沙发里,蹙着眉用镊子夹出伤口里的碎玻璃。距离登机只剩两小时,她不愿惊动周家佣人,只让家庭医生简单处理了渗血的伤口。包扎带刚缠到第三圈,雕花木门忽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李夏荷拎着缀满水晶的裙摆晃进来,施施然坐在她对面,捏着嗓子假意关切:"沈小姐的伤势可还妥当?"

"收起你这副唱大戏的腔调。"沈雨眠轻嗤一声,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这里又没装监控,装给谁看?"

对面人脸色骤变,刻薄相瞬间显形。李夏荷双臂环胸,扬起下巴嗤笑:"周太太的位置你坐不了多久了,行舟哥早晚会把你扫地出门。"

沈雨眠把镊子扔进托盘,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李小姐倒是会捡垃圾,别人不要的破鞋也当宝贝。"

"死鸭子嘴硬!"李夏荷眼底闪过精光,突然提高嗓门,"行舟哥,你真不去看看沈小姐?她伤得好像很重呢。"

走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周行舟冷冽的声线刺破门缝:"她自作自受罢了,若非存心害你,怎会弄成这样?"

沈雨眠指尖蜷进掌心,指甲掐得生疼。她抬头望着推门而入的男人,忽地轻笑出声:"需要我给你们腾地方吗?收拾完行李就走。"

周行舟剑眉紧蹙,西装扣子被捏得咔咔作响:"你最近吃错药了?动不动就甩脸子。"

"周先生误会了。"沈雨眠拎起手包,指尖拂过裙摆褶皱,"我这不是给新人让位么。"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炸开尖利的呼喊:"走水了!"浓烟裹着火星从宴会厅窜出,宾客们推搡着夺门而逃。周行舟几乎条件反射般打横抱起李夏荷,撞开人群冲向安全出口。

沈雨眠被逃命的人流挤得踉跄,精心打理的发型散乱在呛人的烟雾里。她望着周行舟决然的背影,李夏荷攀在男人颈间回眸的瞬间,胜利者的光芒刺得她眼眶生疼。

"行舟哥,沈小姐还在里面!"李夏荷突然揪住男人领带。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周行舟低头查看她烫红的脚踝,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

沈雨眠扶着墙咳嗽,礼服裙摆被火舌燎出焦黑破洞。她踉跄着摸到消防通道,后腰撞上生锈的铁门时,听见身后传来建筑构件崩塌的巨响。

逃出生天后,她躲在庭院灌木丛后整理仪容。月光下,周行舟正将李夏荷安置在救护车上,女人染着烟灰的脸庞靠在他肩头,两人交叠的影子亲密无间。

沈雨眠低头看着掌心血痕,突然笑出声来。五年婚姻像场荒诞的烟火表演,她这个正牌周太太,竟要靠偷窥才能见证丈夫的温柔。夜风卷起她烧焦的发尾,她最后望了眼急救车闪烁的红灯,转身走向与机场相反的方向。

这座囚禁她青春的牢笼,终究要在今夜化为灰烬。而她,即将成为浴火重生的凤凰。

这场大火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幸好没有伤到人。

即便这样,周行舟还是坚持让李夏荷去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那几天,他把李夏荷照顾得无微不至,直到学校打来电话。

“您好,是周先生吧?您什么时候来接孩子呀?”

周行舟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这几天忙着照顾李夏荷,孩子一直放在学校。

“他妈妈没去接孩子吗?”

老师也挺纳闷:“没有呀,我发信息也没人回。”

周行舟有点不高兴:“我来联系。”

挂了电话,他打开手机,看到对话框还停留在一周前沈雨眠让他回家的那条消息。

他平时很少主动给她发消息,这次生硬地发过去几个字:“人呢?快去接意谦,自己孩子都不管了?”

消息发出去,屏幕上跳出一个大红感叹号。

周行舟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看了好几遍,才发现沈雨眠把他删了。

他气得直笑:“真是给脸不要脸。”

李夏荷看到他脸色不对,故意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是不是沈小姐生气啦?那天大火,她也在现场呢。”

这话提醒了周行舟。

他眼神沉了沉,让李夏荷好好休息,就出门了。

周行舟开车直奔酒店,路过鲜花店的时候,他居然停了下来,捧了一大束玫瑰出来。

他都买花道歉了,要是沈雨眠还不领情,那可就别怪他了。

可到了酒店,他一下子傻了眼。

原来沈雨眠住的房间已经换人了。

他去前台一问,才知道沈雨眠一周前就退房了。

难道这一周她都在家里?

周行舟心里松了口气,赶紧往家赶。

回到家,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他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钥匙,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她要是回来,为什么不找我要钥匙?要是我妈知道了,肯定又得说我们吵架了……”

他自言自语着,走进屋里才发现不对劲。

这屋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桌上落了薄薄一层灰,碗筷还摆着他之前离开时的样子。

以前沈雨眠可从来不会让碗筷这么乱放的。

“沈雨眠?”

周行舟心里一下子慌了,一边喊着一边在屋里到处找。

可家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打开衣柜,里面只有李夏荷那些带着刺鼻香水味的衣服。

他走出来,又扫了一眼房间,发现连全家福都不见了。

周行舟脸一下子绷紧了,怒气和慌乱一起涌上来。

沈雨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满肚子火,直接找到周母。

“妈,沈雨眠到底怎么回事?你让她别再闹脾气了。”

周母愣住了:“你们都离婚了,你管她干什么?”

“离婚?”

周行舟觉得这事儿太荒唐了,简直不可置信:“离什么婚?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

周母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从书房拿出一份整整齐齐的离婚协议,递给他:“这是你自己签的离婚协议,雨眠让我给你的。她没和你说?”

周行舟看到自己字迹的那一刻,愣住了,马上喊道:“不可能!我什么时候签过这东西!”

这时候,周母也意识到儿子对这段婚姻太不上心了,抿着嘴劝他:“你不是一直想和夏荷在一起吗?这不正好。”

“就算是离婚,她也得亲口和我说!她人到底在哪儿?”

周行舟根本听不进去,非要找人。

周母看他这么执着,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本来给她安排了航班,但她好像没上那趟飞机。”

“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给她安排航班?”

周行舟瞪着她,感觉这里面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周母盯着周行舟,眼神里满是意外:“她什么都没告诉你?”

她叹了口气,把一沓协议书拿出来,放在周行舟面前。

“她不爱你。”

“你别有心理负担,这些都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交易。”

周母以为周行舟是记挂着沈雨眠这些年的付出,怕辜负了别人,于是好声好气地劝说:“现在时间到了,你们都可以各自开始新生活了。”

周行舟拿着协议的手都在发抖,他声音有些发颤:“妈,你说的‘时间到了’是什么意思?”

周母解释道:“就是协议到期了,你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现在结束了。”

周行舟看着协议上那五年的期限,又看向离婚协议书的签署时间——两周前。

他心里乱成一团:“原来我习以为常的日常生活,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都是沈雨眠在无声倒计时?”

他自言自语道:“她一直盼着离开我吗?那她为什么表现得那么爱我?”

但很快他又摇摇头:“不,不对。沈雨眠肯定是爱我的,这肯定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手段。”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周母:“妈,她到底去哪里了?”

周母见他还这么执着,越发无奈:“本来约定的是送她去Y国进修,但一周前的飞机她没上,我也不知道了。”

周行舟身子一僵,喃喃问道:“是起火的那天晚上吗?”

“恩。”周母点点头,“不过你放心,我看到她从后门离开的,人肯定没事。”

周行舟又是一怔:“从后门离开的?”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他和李夏荷也是逃到后门离开的,当时他好像感觉身后有人。

他喃喃道:“原来不是错觉啊……”

周母看着他,心里也有些摸不透:“行舟,人都走了,你别太在意了。”

周行舟却没听见,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回的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他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大得可怕。

那些他过去觉得无聊的抱枕都被清走了,沙发也变得硌人。

他躺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总觉得下一秒沈雨眠就会打开门,说这一切都是个玩笑,让他以后不再惹她生气。

可是等到天黑,门还是没有打开。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寂静。周行舟昏昏沉沉地醒来,屋内只有路灯透进来的光。铃声又响了两秒,他才猛地回神,急急忙忙接起来:“沈雨眠?”

电话那头传来李夏荷的声音:“……行舟,你今天还来吗?我一个人在医院有点害怕。”

周行舟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失望,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应付:“我要去接意谦,今晚我让护工过去。”

李夏荷猝不及防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咬住下唇,声音里带着可怜:“是不是照顾我一周让你烦了,对不起……”

她心想,这招以前每次都管用,周行舟肯定又会丢下一切来找她。

但这次周行舟却给出了她始料不及的答案:“我没有烦,只是今天走不开,你乖乖的。”

还没等李夏荷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她看着熄灭的屏幕,恨恨地锤了下床:“周行舟,你到底在想什么!”

另一边,周行舟挂断电话后,立马派人去查沈雨眠的行踪,但毫无头绪。

一直到晚上,敲门声响起。周行舟立即跳起来,急急忙忙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雨眠,你终于回来了!”

但门外却不是他想见到的脸。

李夏荷捕捉到他的失望,心也梗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笑容:“学校那边说意谦还是没人接,刚好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所以顺道带了回来。”

周意谦看到爸爸,特别高兴:“爸爸,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夏荷阿姨正式成为我的妈妈啊!”

这话周意谦以前也嚷嚷过,那时候周行舟只当他是不懂事。

但今天听来,格外不是滋味。他立刻虎着脸,不大高兴地纠正:“你有自己的妈妈,别再说这种话了。”

周意谦撅起嘴,把书包甩在一边,不怎么在意地说:“那个恶毒女人都和你离婚了,我当然可以有新妈妈。”

“谁和你说的?”周行舟立刻问。他都是才知道的事,周意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奶奶说的,还让我和夏荷阿姨好好相处呢。”

周行舟听了这话,十分窝火:“我的婚姻,什么时候能够被别人指手画脚随意摆弄?”

“我肯定不会和你妈离婚的。”

只要冷静期一过,他要是不露面,那离婚协议就白费了。

周意谦可不干了,又喊又叫:“不行!我不要我妈!我要夏荷阿姨!”

他哭得稀里哗啦,闹得像个小霸王。

周行舟第一次发现,自己儿子居然这么闹腾。

以前在沈雨眠身边的时候,明明挺乖挺可爱的。

李夏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气。

她以为把沈雨眠弄走,就能顺理成章地嫁给周行舟。

可他怎么这么不配合呢?

“行舟,是我错了,我打算亲自给沈小姐道歉,我也会马上搬出去。”

李夏荷故意示弱,想以退为进。

结果周行舟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你先搬吧,房子我会安排好的。”

他做事雷厉风行,不到一个小时,搬家公司就来了。

新搬来的家具也都被运走了。

看着家里又恢复了简洁的样子,周行舟心里想着,沈雨眠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吧。

他开始全神贯注地找和沈雨眠有关的线索。

这下可把周意谦给惹不高兴了。

“你为什么要把夏荷阿姨赶走呀?她又漂亮又对你好,还没有那个傻子妹妹!”

周行舟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喝止他:“她是你的小姨!”

周意谦被吓了一跳,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去睡觉。”

周行舟没心情哄他,直接让他回房间。

到了后半夜,周行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却听到房间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他好奇地凑过去一听。

“你妈就是想独吞你们家的财产,才故意玩失踪让你爸心疼的。”

这是李夏荷的声音,她是在打电话吗?

周意谦还在一旁哭着骂沈雨眠不是好东西。

周行舟气得不行,猛地推开门冲进去,一把抢过周意谦的手机:“李夏荷,你到底在教我儿子什么乱七八糟的?”

对面的人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行舟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还严厉地对周意谦说:“以后不许再跟她联系。”

走出房间,周行舟心里一阵发凉。

难怪儿子变得这么奇怪,原来都是李夏荷在背后捣鬼。

他既懊恼又挫败,心想等找到沈雨眠,一定要问个清楚。

等等,刚才周意谦提到沈雨眠有个妹妹,好像在疗养院。

沈雨眠一直很关心疗养院,要是她真的走了,不可能不管妹妹的。

想到这里,周行舟立刻开车去了疗养院。

大门紧闭,院长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开门。

“不知道雨眠去哪儿了。”

院长好像知道周行舟来干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堵了回去:“我们都困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就请回吧。”

大门还没关上,周行舟赶紧扒住门,恳切地说:“那我能见见她的妹妹吗?”

“小芝早就走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周行舟头上,他在寒风中站了半个小时。

小芝可是沈雨眠在这里的牵挂,她连小芝都带走了,看来是铁了心不回来了。

周行舟鼻子和耳朵都冻得没了知觉,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院长又折返回来,说:“如果你真的了解她,你应该知道她会去哪儿。”

周行舟一脸疑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院长就走了。

周行舟只能扫兴而归,坐在沙发上,一直坐到天亮,阳光一点点洒进来。

他突然想起沈雨眠以前画过一幅画,那可是镇店之宝。

沈雨眠的艺术天赋其实很高,结婚后才没怎么发挥。

周行舟猛地一激灵,赶紧打开和沈雨眠的聊天记录,急切地翻找。

终于找到了那条消息:“这个学校艺术氛围好浓厚,我以后也想去。”

这上面写的是E国的文字。

周行舟二话不说,当天就出发了。

来源:老徐miss一家人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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