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暗中筹谋,令那孩子胎死腹中,又亲手将她推落泥潭,令其身败名裂。
我母亲素来淡泊如菊,与世无争。
高知小三珠胎暗结,妄图以腹中骨肉逼宫上位。
我暗中筹谋,令那孩子胎死腹中,又亲手将她推落泥潭,令其身败名裂。
母亲却斥我手段狠辣,言说那姑娘家境贫寒实属不易,竟一掷百万作为补偿。
白月光自海外归来,父亲动了离婚之念。
我以一手创立的科技集团为筹码相胁,父亲权衡再三,终是放弃了离异之念。
家族聚会上,母亲却当众斥我行事偏激,失了女儿家的温婉模样。
舅舅因赌博欠下巨债,竟被卖至缅北。
母亲日夜在我面前垂泪。
我一怒之下与父亲据理力争,情绪失控间口不择言,斥他冷血无情,枉为人父,不配为夫。
父亲暴怒之下,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喝令我滚下车去。
我含泪推开车门冲入雨幕,却被迎面驶来的货车撞得血肉模糊。
亲眼见我死于非命,父亲痛不欲生。
他旋即出手救回舅舅,又将身边莺莺燕燕尽数遣散,从此洗心革面,回归家庭。
我的葬礼上,母亲牵着我弟弟的手,语气淡漠:"你姐姐从小争强好胜,功利心太重,才有今日下场,纯属咎由自取。"
为我出生入死的我死无全尸,坐收渔利的她却依旧人淡如菊。
真是讽刺至极。
再睁眼时,我竟重生回了父亲小三登门逼宫那日。
1.
"黎女士,我们谈谈吧。"
一位妆容精致的美艳女子推门而入,径直落座于包厢沙发。
她左手慵懒地搭在腰际,右手轻抚微隆的孕腹,唇角噙着浅笑望向我母亲:"如您所见,我怀了温先生的骨肉。"
嗓音轻柔似水,却暗藏咄咄逼人的锋芒。
熟悉的戏码再度上演,我一时恍惚。
旋即惊觉——我竟重生了。
重生在父亲的小三余朝朝登门逼宫的这一日。
前世那段锥心蚀骨的记忆,此刻如十倍速播放的默片在脑海闪回。
彼时的余朝朝同样上演过这出戏码。
她使尽浑身解数,却被我轻松化解:不仅设计让她打掉孩子,更揪住职场把柄令其身败名裂,最终被逐出北城名利场。
我干净利落地处理完一切。
母亲却慈悲叹息:"小姑娘家境贫寒,被温家富贵迷了眼,走错路情有可原,终究是个可怜人。"
话锋陡转,她开始指责我:"沫沫,你手段狠戾,戕害无辜性命,杀心太重。我已联系普空大师,你即刻上山闭关半月涤荡罪孽。"
最后竟还补偿小三百万巨款。
我徒留无奈与无力。
记忆中的母亲永远云淡风轻:"世间事不必争个是非对错,不争亦是争。懂你的人无需解释,不懂的人多说无益。"
我心疼她劝她离婚,誓言赡养终身。
她却执拗坚守:"爱一个人就该接纳全部。"
于是我甘当盾牌,为她筹谋算计。
好人她做尽,恶人我当遍,她坐收渔利不费吹灰之力。
最终因舅舅之事,我与父亲激烈争执遭车祸身亡。
而她在我的葬礼上,竟指着我的遗照教育弟弟:"你姐争强好胜功利心重,才落得如此下场。"
好一场真心错付!
今生今世,我绝不再做她的挡箭牌!
2.
余朝朝斜倚沙发,目光在我母亲脸上逡巡。
母亲面色骤变,血色尽褪,宛如风雨中摇摇欲坠的薄瓷。
余朝朝托腮轻笑:"黎女士可认得这张脸?二十多年前楼小姐与温先生分手,您才得以捡漏成为温夫人。"
她口中的楼小姐,正是父亲的白月光——楼家千金楼心月。
当年父亲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楼家嫌贫爱富强行拆散姻缘,将楼心月远送重洋。
最艰难时刻,是母亲默默相伴,终换来父亲功成名就后的迎娶。
但楼心月始终是母亲心头一根毒刺。
面对这位徒有其表的对手,余朝朝游刃有余:"您不过是温先生的退而求其次,而我,是他白月光最完美的替身。"
"替补与替身,孰高孰低?替身自然更胜一筹——毕竟,我们实在太像了,不是吗?"
话音未落,母亲身形踉跄。
她死死撑住桌沿,指尖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淡泊姿态。
被如此羞辱仍要强撑人设,前世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方知:父亲最初倾心于母亲,正是因这"人淡如菊"的气质。
他常赞她:"温柔大度,遗世独立。"
母亲便将此标签烙进骨髓。
面具戴久了,早已难辨真容。
她笃信这是胜过楼心月的唯一资本,
脏活累活自有我这个马前卒冲锋陷阵,
她只需保持清高,坐享岁月静好。
3.
母亲节节败退,余朝朝还在步步紧逼:"论学识能力,我耶鲁毕业身为特助,您呢?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家庭主妇。"
母亲眼眶泛红,咬唇隐忍。
依旧沉默不语。
余朝朝冷笑:"我比您年轻,比您能干,更得温先生欢心——这场较量,您必输无疑。"
母亲求助般望向我。
我却淡定地划开手机,开始处理工作邮件。
若在从前,我早已拍案而起痛斥余朝朝,继而温柔环住母亲承诺:"莫与跳梁小丑计较,一切有我。"
但今时不同往日。
成年人的破事自行解决,我的枪炮今日概不外借。
见我冷眼旁观,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意料之中。
她早已习惯将我当作武器,今日突然卡壳,换谁都会怅然若失。
这抹失望的眼神终于引得余朝朝侧目:"这位想必是温大小姐?放心,日后做了您继母,定不会亏待您。"
她竟不识得我。
我毅然拒绝了父亲递来的家族企业橄榄枝,选择独自在商海搏击。如今亲手缔造的科技帝国正如旭日东升,锋芒毕露。
余朝朝显然严重低估了我的实力。
她那咄咄逼人的语气里裹挟着令人作呕的傲慢,仿佛我是她随手可碾的蝼蚁。
这番表演成功点燃了我母亲眼中沉寂已久的希望之火——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清楚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
余朝朝这般蹬鼻子上脸的行径,无异于自掘坟墓。
只要我稍加反击,她便只能灰溜溜退场。可惜啊,又要让母亲失望了。
我径直无视那道刺目的身影,转身对母亲温婉笑道:"妈,您和余小姐慢慢聊。公司刚接到紧急项目,我得立即赶回去处理。"
话音未落便起身离去。无论前世今生,事业永远是我生命的脉搏,这般决绝的姿态倒也合情合理。
见我袖手旁观竟还要抽身而退,母亲精心维持的伪装终于出现裂痕。她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氤氲水汽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精心设计的颤抖:"沫沫,你就这样把妈妈扔下不管吗?"
我微微蹙眉,轻轻抽回手掌,用哄骗孩童般的口吻劝道:"妈,别闹脾气。公司真有要紧事。"
见她仍不死心,又补了句:"这种小事您定能处理妥当,我永远支持您的决定。"母亲瞬间面如寒霜。
余朝朝却突然掩唇轻笑,那笑声像淬了毒的银针。
我扬长而去,留她们母女相对。
这次没有我冲锋陷阵,且看这位"人淡如菊"的黎婉仪,如何从余朝朝手中夺回丈夫的心,守住摇摇欲坠的正室宝座。
4.
此后数日,我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出差,家中再难觅踪影。
更蹊跷的是父亲也已多日未归——这实在反常。
虽说他在外莺燕环绕,却从不在外留宿。我曾讥讽他"既当渣男又立牌坊",母亲却总袒护道:"你爸自有分寸,男人逢场作戏罢了。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
那些小三们慑于正室威严,从未敢登门叫板。
如今余朝朝竟撕碎了这层脆弱的体面。
人淡如菊的母亲终于坐不住了。
暴雨中她伫立两小时,终于将自己"浇"出高热,用苦肉计唤回了父亲。
当我与温执枭前后脚赶回家时,卧室里母亲正卧病在床——那不自然的潮红脸颊与惨白唇色,分明是精心勾勒的病容妆。
四十余岁的她保养得宜,纤腰楚楚,若非眼角细纹,倒真像个三十许人。
温执枭果然心软,将她揽入怀中:"婉仪,怎么突然病倒?"
黎婉仪神色疏离:"小病而已,本不想惊动你。你工作要紧,别为我分心。"
保姆王妈垂首立于角落,欲言又止的神情活像只待宰羔羊——往日这背锅侠的角色由我担纲,今日总算轮到别人尝尝滋味。
必须解救王妈于水火。
我冷下脸来厉声喝道:"王妈!我当初可是交代你要寸步不离照顾夫人,现在人病成这样,连我的话也敢违抗?"
作势就要拔电话:"现在就收拾铺盖走人!"
王妈吓得连连摆手:"温小姐冤枉啊!是夫人执意要去淋雨,我撑伞阻拦反被责骂...外面雨那么大,夫人非要往雨里冲..."
话匣子一开便收不住,真相赤裸裸摊在众人面前。
5.
卧室骤然陷入死寂。
黎婉仪面色煞白,温执枭的眼神则彻底冷了下来:"四十岁的人了,闹什么脾气?为了见我连命都不要?"
见妻子眼眶泛红,他又放缓语气:"是我考虑不周推了会议..."
我适时轻笑出声:"爸,妈这是老小孩脾气发作啦。"
黎婉仪最忌讳"老"字——美貌消逝、青春不再的恐惧足以令她暴怒。
果然她捂着心口,脸色由红转青,活像要呕出血来。
恰在此时,温执枭手机响起。
余朝朝带着哭腔的娇嗔穿透电波:"daddy你在哪?我做噩梦梦到宝宝没了...好多血...你快来陪我..."
那声"daddy"甜腻得令人作呕。
温执枭神色微变旋即恢复温柔:"这就来。"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对文本进行文学性润色,在保持原意的基础上提升语言表现力:
电话挂断的瞬间,那个男人竟要抛下高烧不退的黎婉仪,去赴小三之约。
"老公......"黎婉仪慌乱地抓住他的衣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得像风中残叶。
温执枭神色从容,渣男台词信手拈来:"朝朝身世可怜,家境贫寒又年轻怀了我的孩子,我总该多体恤些。"
他顿了顿,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婉仪,你该不会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吧?"
余朝朝的家境确实堪怜——残疾的父亲,病榻上的母亲,嗜赌的弟弟,拼凑出她支离破碎的人生。
前世作为胜利者的黎婉仪,也曾用这般冠冕堂皇的说辞搪塞她。
如今命运的回旋镖,终究精准地扎回了始作俑者身上。
6
温执枭的身影消失后,黎婉仪突然转向我,眼中闪过算计的光:"温苒沫,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那小三生下孩子,和你争夺家产?"她试图用激将法驱使我当她的马前卒。
我模仿着她惯用的腔调,字正腔圆道:"妈妈,孩子何其无辜。"
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讽刺,"就算生下来又何妨?到底是爸爸的骨肉,与温谦瑾无异,都是我的弟弟。"
其实余朝朝腹中根本不是温执枭的种。
她与股东勾结泄露商业机密,这个把柄前世被我攥在手中,才让她身败名裂。
但黎婉仪对此一无所知。
见我这枚棋子已然失控,她决定亲自出手。
手段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趁温执枭出国无法干预之际,她远程操控弟弟黎帆带人闯入公司,当众将余朝朝剥得一丝不挂。
"这么爱勾引男人,不如脱光了让大家开开眼!"
"做小三的 贱 货,活该!"
余朝朝护住胸前尖叫:"保安!保安在哪?"黎帆狞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今天就让所有人看看,你们敬重的余小姐是个什么货色!"
他播放精心制作的70页PPT,虽给温执枭打了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倒符合黎婉仪"聪慧"的作风。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耶鲁高材生也要爬床上位,真是斯文扫地!"
"所有小三都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余朝朝崩溃扑向投影仪时失足滑倒,腹中胎儿就此陨落,终生难再孕。事件引爆网络热搜,虽被公关压下,却让温执枭气得连夜飞回算账。
我自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特意去机场接机时,温执枭铁青着脸:"少替你妈求情,这次绝无转圜!"
我笑得人畜无害:"怎么会?我是怕你回家扑空——妈妈此刻正在医院'探望'余小姐呢。"看着他骤变的脸色,我殷勤地为他拉开车门。
一路狂飙到医院,温执枭下车便吐得天昏地暗。
我假意搀扶:"爸,吐完快上去吧。"
生怕错过修罗场的好戏。
7
病房内,余朝朝正发狂砸物。
黎婉仪牵着8岁的温谦瑾,语气凉薄:"多行不义必自毙,余小姐,这是你自找的。"
带幼子前来刺激丧子之痛,这招实在阴毒。
余朝朝看到孩子后彻底崩溃,撕心裂肺地哭嚎:"还我孩子......"
黎婉仪假意拉扯间,宛如单方面施暴。
我们赶到时撞见这一幕,我立刻煽风点火:"妈!别打人啊!"
温执枭冲过来将余朝朝护在怀中,怒斥妻子:"你疯够了没有!手段如此狠辣,连孩子都不放过,简直是魔鬼!"
黎婉仪瞬间泫然欲泣,眼中倔强与清冷一如当年:"是黎帆背着我做的,我若知情怎会......"
她话音未落,我便插嘴:"舅舅的猪脑子突然开窍了?"
温执枭被我点醒,冷笑更甚:"他除了赌博还会什么?没有你在背后操纵,他哪敢!"
黎婉仪垂眸轻叹,破碎感十足:"夫妻多年,你竟如此看我......"
温谦瑾哭得声嘶力竭:"爸爸,不要骂妈妈,那个阿姨才是坏人!"
我将温谦瑾揽入怀中,指尖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故意火上浇油:"谦瑾乖,这是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只要专心读书就好。"说着话锋一转,"今天怎么没去学校?该不会是逃课了吧?"
"我没有逃课!"温谦瑾抽噎着辩解,"是妈妈帮我请假的。"
温执枭闻言怒火更炽,眼底满是失望地盯着黎婉仪:"你竟把孩子牵扯进来。"他冷笑一声,"黎婉仪,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我们离婚!"
黎婉仪如遭雷击。她怎么也没想到,温执枭竟为了个第三者,要抛弃相守数十载的结发妻子。她瞪大双眼怔怔望着他,瞳孔里倒映着丈夫决绝的背影。突然,一口鲜血从她唇间溢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栽倒在地。
8
比前世更猝不及防。
这次连白月光都未登场,温执枭便提出了离婚。任凭黎婉仪如何哀求,他都铁了心肠。
她手中毫无筹码,只得咬牙硬撑。
当实在撑不下去时,她攥着我的衣袖哀求:"沫沫,帮帮妈妈吧,去劝劝你爸爸。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外人闹得这般田地?"
我头也不抬地处理着文件,漫不经心地敷衍:"爸爸向来说一不二,我哪劝得动。"
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泪水决堤般涌出:"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对我这般冷淡,简直像换了个人。"
我终于抬眸望她,眼底澄澈如稚子:"怎么会呢?您不如顺了爸爸的心意,说不定他反而会回心转意。有时候不争,才是最好的争取。"
黎婉仪闻言一窒。半晌,她神色骤冷,眼中泛起嫌恶:"温苒沫,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她冷笑,"难怪都说养女不孝,翅膀硬了就忘本!你以为我和温执枭离婚,你能捞到什么好处?没了我们,你不过是个父母双亡的野种!"
我轻笑出声:"怎么,人淡如菊的黎女士终于撕下面具了?"我将她的话原封不动奉还,"'有时候不争就是争'——这不是您的人生信条吗?怎么,被戳穿就受不了了?"我嗤笑,"还骂我野种?真粗鄙。"
黎婉仪暴怒扬手,却被我扣住手腕。我目光如冰:"生恩养恩我早已还清。这一巴掌,我恕不奉陪。"指尖发力,"这些年你装清高、装淡泊,把我当枪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更可笑的是,背地里还要捅刀子!"
"余朝朝当小三确实下作,但至少她敢争!再看看你——"我声音陡然提高,"一辈子被男人框在'不争不抢'的教条里,活成提线木偶还自以为高尚。人家养条狗都有感情,你呢?你有把我当女儿疼过吗?满心满眼只有你那个丈夫!他说人淡如菊,你就演了一辈子戏精,累不累?"
"黎婉仪,你活成这样,真的很可悲。"
9.
作为女儿,我最后好心提醒:"离婚记得找个好律师,该争取的抚养费一分别少。这是您应得的。"
不知是在赌气还是真被驯化得没了脾气,黎婉仪最终分到的财产少得可怜。
温执枭随手甩给她八百万现金、一套别墅和一辆百万豪车,她竟默默收下。
其实以她的手段,本可以争取更多——但那时的她,大概还做着破镜重圆的梦。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黎帆的存在。
10.
如果说黎婉仪最爱温执枭,那她第二爱的就是弟弟黎帆。
这个无业游民嗜赌成性,吸了姐姐一辈子的血。
他的胃口早被养得膨胀不堪。黎婉仪离婚分到的钱,在他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
如同前世剧情重演,他借高利贷豪赌,利滚利欠下八千万巨债。别墅豪车现金尽数填了窟窿仍不够。
被追债时还嚣张动手,打伤几个马仔。他忘了黎婉仪已离婚,以为还有温家撑腰。
高利贷的人丢了面子,放出狠话要他生不如死。麻袋一套头,直接把他卖到了缅北。
起初黎婉仪还以为弟弟躲债去了。
那天她来公司找温执枭时,我也在场。
数月未见,她憔悴得厉害,开口就要借八千万。
温执枭嗤笑:"八千万?你就算有三辈子也还不起,凭什么借你?"
她黯然垂眸,却仍挺直脊梁站在办公室中央,孤傲清冷得仿佛不是来借钱,而是来展示风骨。
直到缅北的电话打来。
黎帆在手机那端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姐!救救我...他们把我拐到缅北天天毒打,那些 畜 生 说宁可赔钱也要我的命...姐!!"
通话戛然而止,黎婉仪的手机"啪嗒"坠地,屏幕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她猛然转头望向温执枭,眸光骤变。
未及思索,已直挺挺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砰!砰!砰!"一连串闷响在寂静中炸开,转眼间额角便渗出血珠,蜿蜒着爬过惨白的脸颊。
温执枭疾步上前欲搀,却被她死死抵住。
"温执枭!"她哭得几乎厥过去,"我只有这么个弟弟...求你..."
我慌忙去扶:"妈,先起来说。"
她却疯狂摇头,转而抱住我的大腿泣血哀求:"沫沫...妈对不起你...你帮妈求求你爸...再晚一刻你舅舅就要..."
话未说完又嚎啕起来,瘦削的肩头剧烈颤抖。
这一刻,两世为人的我竟见她撕碎了人淡如菊的伪装。
膝行叩首的模样,倒映出我这个"孝顺女儿"的荒唐。
温执枭必不会应允——这已非钱财能解,需动用他绝不会动用的关系网。
前世我以命相逼方换来他出手,如今黎婉仪的首次求恳注定徒劳。
11
此后整整一年,我再未见过黎婉仪。
往日她尚会去学校探望温谦瑾,如今连影子都寻不见。
而我正式以继承人身份接管温氏集团,将创业公司交给合伙人打理。
为立威于老臣,这一年我夙兴夜寐几近癫狂。
余朝朝入职当日,我便循着前世记忆掌握她出卖机密的证据将其开除。
行业口碑尽毁无人敢用,温执枭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只当她被金钱迷了心窍,依旧金屋藏娇。
见那奸夫淫妇苟且,我只觉作呕。
当即搬家并将温谦瑾接来同住,日子重归平静——直到那个夜晚。
12
私人会所的商务晚宴结束后,我与助理乘电梯至大厅,尖利咒骂与凄厉哭喊便刺破耳膜。
人群围得水泄不通,我本欲绕行,余光却瞥见一幕:黎婉仪被皮衣女攥着长发拖行,华服碎成破布,雪肤几近裸露。
"看清楚!老娘今天打烂这张勾引人的脸!"皮衣女每记耳光都伴随着狞笑,"强哥口味真重,连老骨头都不放过!"
黎婉仪始终垂首抵挡,面对举手机的看客只是哀求:"别拍了...求你们..."
我箭步上前挡住暴行:"警察马上到!"皮衣女狞目一闪,最终啐了口唾沫遁去。
脱下西装裹住她颤抖的身躯,带进包厢时她已摇摇欲坠。掌心温水递到唇边,她突然崩溃:"温执枭不管我...我被逼得没办法才去勾引强哥...他说能救黎帆..."慌乱拭泪间又急急辩解:"我和他真不是..."
母女疏离至此,只剩死寂。良久,她平静道:"你舅舅走了。"
我心头剧震,又觉理所当然。重生者眼中的世界,早已面目全非。
13
我取出一笔钱递给黎婉仪,替她租了间僻静小屋安顿下来。
她局促地绞着衣角,指尖在衣料上蹭出细碎褶皱,推拒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发颤。
"虽说我俩母女情分淡薄,"我倚着门框轻笑,嗓音像浸过寒潭的刀刃,"但温谦瑾这个弟弟待我如珠如宝。你就当是替他尽孝,横竖日后......"
尾音漫不经心地挑起,"我会从他身上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猛地抬头,我转身时听见衣料摩挲的声响。
临出门前她突然唤住我:"温苒沫。"
转身刹那正对上她颤抖的肩头,那双泛红的眼眶里蓄着摇摇欲坠的泪意。
半晌,她才从嘶哑的喉间挤出句:"对不起。"
记忆如潮水漫过前世葬礼上她尖刻的诅咒。但那些陈年旧账,早被时光冲刷得褪了颜色。
我淡然颔首:"嗯。"收下这句迟来多年的歉意,却也明白此生再难宽宥。
14.
结束半月差旅落地时,余朝朝的朋友圈动态刺痛视网膜:【真正的白月光归来,你我皆是输家】。
指尖在屏幕悬停半秒,果断退出转战微博。
热搜榜炸开三颗惊雷:
温氏总裁温执枭高调向楼家千金求婚,帝星大厦千万烟花照亮半座城。
#等待二十五年的爱恋
#下恋爱脑们正虔诚刷着"神仙爱情";
#吃夹生饭的原配
#里清醒党痛斥"二十年青春喂了狗";中立派在#白月光杀伤力
#词条下各抒己见。
直到某音炸出黎婉仪的直播炸弹。
她素颜出镜指着镜头痛骂温执枭虚伪至极,这场闹剧瞬间碾压所有热搜。
温氏股价应声下跌,而我正握着刚架空温执枭的股权转让书,将他彻底踢出权力核心。
15.
黎婉仪终于洗心革面。
她一改之前人淡如菊的人设, 开始化身犀利毒舌博主。
她彻底和温执枭杠上了。
那边温执枭带着楼心月上采访, 秀恩爱。
硕大的新闻标题:“没有心月在的日子,连心都是死的。”
这边黎婉仪立马就发一张温执枭和余朝朝的床照,并附文辣评:“你的心尽管死了,你的下半身没死,你还会婚内出轨养金丝雀,你可怕得很!”
温执枭立马反驳她:“你人淡如菊能好哪去?一辈子死装的女人!”
两人在网上疯狂 撕 逼 ,互相折磨。
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对彼此知根知底, 掌握了对方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两人时不时就大闹一场,吃瓜群众们瓜都吃不完。
楼心月跟温执枭退婚了, 火速又跑回了国外,生怕沾上一点屎。
温执枭气得要死。
飙车想去找黎婉仪算账。
路上不小心出了车祸, 命是捡回了一条,却也瘫痪了。
黎婉仪得知后, 直播开香槟:“这就叫渣男自有天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们俩鸡飞狗跳。
我却一心扑在工作中,忙着打造我的商业帝国。
重生不易,要珍惜。
完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