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淑贵妃才是最有希望登上皇后之位的人,到时候第一个除掉的便是她。」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入宫应选,太后问我有何才艺。
我摸摸脑袋:“我爹掌控着四十万雄兵。”
贵妃诬陷我暗中给她下毒。
我微微一笑:“我爹掌控着四十万雄兵。”
后来侍寝,我正欲开口。
皇帝却一把捂住我的嘴,面色凝重:
“朕清楚,朕这是娶了四十万雄兵进门。”
1
吾父无意为帝。
言道帝位多灾厄,寿短,他尚欲长生久韷。
长兄亦无心登基。
其心为情所困,唯愿与佳人共度此生。
次兄更不愿担此重任。
他言正处贪睡之年,晨起上朝实为苦事。
吾弟从未思及帝位。
年仅五岁,弱肩难承天下之重。
众目睽睽,皆聚焦于我身。
我搔首,眨眼。
“帝位?”
既无人愿取,想必非吉物。
“既皆不愿,我亦不取!”
阖家面面相觑,谋逆之念就此消弭。
父叹气道:“那便送常韷入京选秀吧。”
我不明选秀为何物。
但知边陲儿郎皆向往京城。
“阿父,将选秀之机让予二哥。”
二哥闻之惊恐,险些跌落椅下。
忙为我解说道选秀之意。
我听罢明白。
“二哥若晨起不便,还是我去为好!”
众人皆默然。
离家赴京,我仅带了自幼伴我长大的素白。
父身披铠甲,手握长枪,送我出门。
望向我的目光坚毅而锐利。
“常韷,为父手握四十万雄兵。”
“宫中若有不顺,可修书告知为父,为父定为你讨回公道!”
日光初升,马车缓缓前行。
迟到的二哥在后追赶马车,高呼:
“常韷,莫要委屈了自己。”
“若真不行,二哥也可勉力早起!”
2
边疆女子稀缺。
这是我头一回结识这般众多娇俏可人的新友。
她们对我十分热络。
有的唤我姐姐,有的称我妹妹。
有的赠我糕点衣裳,有的送我首饰珠宝。
我正兴冲冲地准备回礼。
却不料听到她们凑在一起议论:
「常将军的千金又算得了什么?依我看,我们根本无需去讨好她。」
「淑贵妃才是最有希望登上皇后之位的人,到时候第一个除掉的便是她。」
「这后宫之中,唯有太后皇后不可得罪,其余姐妹们各凭本事争宠,像常韷那样的傻子……」
我气愤地让素白将东西全数送了回去。
我才不是傻子!
爹爹说,这叫大智若愚。
我独自一人与所有人划清界限后。
秀女们该学的规矩都已学完。
新帝刚刚登基,尚未册封皇后。
皇帝忙于政务。
殿选之时也未曾露面。
太后先是询问了几位嬷嬷夸赞的秀女。
接着突然点到了我的名字。
我上前两步,行礼。
上方的目光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圈。
「模样倒是不像常将军。」
我骄傲地扬起嘴角。
大哥二哥都长得像爹爹。
直到我出生,阿娘才松了一口气。
她说再要是生个鞋拔子脸,就当场和离。
实在是浪费了她的绝色容貌。
后来生的四弟也让阿娘很满意。
挑了他们夫妻俩最好的模样。
俊美又不失英气。
是阿娘第二满意的作品。
最满意的,当然是八分像她的我啦。
太后先是关心了一下爹爹的身体。
又问我在宫里住得可有不适。
最后问我有何长处。
长处?
比其他秀女厉害的地方才叫长处。
我挠了挠头,试探着道:
「我爹手握四十万雄兵。」
殿内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太后微微有些出神,「哦,那常韷想要什么位分?」
竟然可以自己挑选?
那天她们说,宫里只有太后皇后不能得罪。
爹爹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二哥说,我进宫的最终目标就是当太后。
方才我瞧了,太后娘娘那身行头金光闪闪。
我很喜欢。
「太后娘娘,臣女想当太后!」
3
我终是未得太后青眼。
素白言,太后乃皇帝之母。
我本是来为妻,非为母。
然秀女皆有封号,唯我独无。
太后命我居佛堂,抄写经文。
为戍边将士祈福。
她们道这是罚。
可祈福本是善事。
纵是罚,常韷亦心甘情愿。
佛堂唯素食,日食皆是青菜白粥。
久而久之,我饿得腿脚无力,双手颤抖。
双目竟也似有绿光。
只得暗中溜出寻食。
奈何宫闱太过宏大。
走着走着便迷失方向。
我曾随父亲学得,迷路便随大队而行。
于是跟在一众宫女太监身后。
拐了数个弯后。
队伍忽而停下。
我疑惑抬首。
只见明黄身影在前方一晃而过。
这是到了何处?
踮脚望去。
竟是选秀时相识的那些姐妹。
虽平素交情不深,但好歹有过一面之缘。
问路应无妨。
正欲上前。
安嫔与齐贵人却因行次先后起了争执。
两拨人互相挤攘,竟将我挤入内寝。
“吵什么吵!”
一声威严呵斥,众人皆跪伏。
“母后染恙,为何不传太医?”
太后咳声虚弱。
“先帝似皇帝这般年纪时,皇子公主皆已成家立业。”
“选秀至今已过半月,皇帝却未踏入后宫一步,子嗣凋零,哀家如何有颜面去见先帝……”
“母后。”皇帝打断,“太医即刻便到,先请太医为母后诊治。”
“哀家这病,太医也束手无策!”
寝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惊叹。
“陛下真是厉害,不仅精通医术,还胜过太医!”
我才发现自己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慌忙捂嘴,低下头。
但已然迟了。
太后冷声质问:“你怎在此处?”
我如实回道:“臣女饿了……馋肉了。”
话音刚落,一时无人作声。
我偷偷抬眼觑视。
却被一人影遮住光亮。
修长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四目相对。
我一愣,脱口而出:
“陛下真是好看!”
比画中最美男子还要俊逸。
皇帝微微一笑,收回手。
“常将军之女?”
我乖巧点头,“臣女名常韷。”
“常氏才情出众、心地善良,深得朕心。封为贵妃,赐字宁。”
圣旨来得突然。
还是身旁的白面公公小声提醒我谢恩。
我才回过神来。
“朕处理完政务,稍晚些便去看你。”
皇帝说完,转身看向太后。
“母后可还满意?”
4
我从佛堂迁至新居。
德喜,就是那总提醒我谢恩的白面公公。
送来了诸多礼,还有许多人。
“陛下政务繁忙,傍晚便会来探娘娘。”
傍晚?
我眼中瞬间亮了起来。
“那是否要一同用膳?”
口水不禁流了下来。
已吃了半月的素斋。
光是想着,便止不住馋意。
殿内并无需要我帮忙之事。
我便巴巴地坐在门口等候。
等了许久。
未等到膳食和皇帝。
却先等来了淑贵妃。
淑贵妃比我矮上一头。
脸庞小巧,嘴唇也娇小。
“就是你口出狂言要当太后?”
“就凭你,也配?”
宫女们传言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女。
也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嫔妃。
淑贵妃话多得很。
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
接着便一屁股坐下,不肯走了。
先前她骂我,我并未着急。
可她坐下不走,我却急了。
“陛下说他傍晚过来!”
淑贵妃故意装作惊讶。
“哦?正好本宫也久未见陛下。”
我瞧出来了。
她这是故意赖着不走,想蹭那香喷喷的饭!
宫中与边疆不同。
碟子仅有巴掌大小。
肉更是少得可怜,只够吃两口。
常韷一个人吃都嫌不够。
如今还要多分一人。
不行,不行。
得想个法子。
我唤来素白,给淑贵妃上了一桌糕点。
桃花酥、凤梨酥、翡翠糕、玛瑙饼……
御膳房能找到的所有糕点,都送了来。
淑贵妃也不推辞。
掩着面,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淑贵妃顿了顿,“你怎么不吃?”
我脱口而出:“我不能吃。”
下一瞬,凤梨酥落在地上。
淑贵妃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开始抽搐。
“你,这里面……”
我脸色大变。
“素白,快上壶茶,她吃噎着了!”
淑贵妃艰难地吐出后面两个字。
“有、毒。”
5
皇帝恰在此时踏入。
他刚进门,便瞧见淑贵妃倒在地上。
“望之哥哥,救救倾儿……”
皇帝脚步一顿,毫不犹豫地转身。
“德喜!你是怎么办事的!”
“连路都能走错,回去自己领罚!”
还没等他走出去,衣摆被淑贵妃扯住。
“臣妾中了毒,今后怕是无法再拜见太后娘娘了……”
皇帝转身,神色淡然。
“来人,快传太医。”
“若非德喜带错路,朕险些就要永远失去爱妃了。”
刚从慈宁宫出来的太医,还未喘口气便被喊了过来。
太医诊脉后说,淑妃确实中了毒。
而且是只有边疆才有的毒草。
淑妃两眼泪汪汪地依偎在皇帝怀里。
“臣妾今日来贺宁贵妃,却没想到她这般善妒,还未侍寝,便要毒害臣妾。”
我指着自己,一脸懵懂。
“善妒?下毒?”
皇帝好看的眉眼微微拧起。
“事情还未查清……”
淑贵妃的贴身宫女愤恨地指着我。
“宁贵妃亲口说的,她不能吃!这不是下了毒是什么!”
皇帝望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解释道:“常韷是为了留肚子才不吃的,常韷没有下毒。”
话音刚落,淑贵妃又是一阵抽搐。
“望之哥哥,不知道倾儿死之前,还能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
皇帝眸子微沉,脸上笑容未变。
安抚道:“别说胡话,朕马上差人去请林相。”
淑贵妃中毒后脑子有些糊涂。
竟是开始说起小时候的事。
说林相有多宠她。
呜呜呜。
感动得常韷也想起了爹爹。
我猛地擦了一把眼泪。
冲上前将淑贵妃提溜起来。
使劲抠她嗓子眼。
“你想干什么,呕——”
“来人,呕——”
“j人,呕——”
没两下,淑贵妃就趴在地上将吃进肚子里的糕点吐了个干净。
形象全无。
她扯着破锣嗓:“陛下,她她她……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帝默默往椅子另一侧挪了挪。
扑了个空的淑贵妃彻底绷不住了。
“常韷!你给我等着!父亲定会叫你好看!”
嗯?
我眨眼:“我爹手握四十万大军。”
淑贵妃:???
我贴心地补充:“你爹没我爹厉害,没法叫我好看。”
淑贵妃简直要气疯了。
皇帝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
轻咳两声,“太医呢?让他们都滚过来。”
“好好查一查这糕点里面的毒是什么时候下的。”
淑贵妃表情一僵。
皇帝贴心地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变化。
“爱妃放心,朕定会好好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淑贵妃咬唇,“臣妾……臣妾头好像不晕了。”
皇帝微笑,“那林相?”
“父亲繁忙,臣妾这点事还是不用惊动他了……”
淑贵妃竖着进来。
横着出去了。
她走后,御膳房送来了膳食。
牛肉羊肉,炖得软烂,一口便能咽下肚。
皇帝说自己不爱吃,一直往我碗里夹。
可哪有人会不喜欢吃肉呀?
这么说定是和阿娘一样。
为了让我多吃一点。
我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夸赞道:
“陛下,你真是个好人!”
皇帝轻轻笑了一声。
眼波流转,好看得我移不开视线。
差点把饭塞进鼻子。
吃着吃着,我突然好奇地问:
“陛下不是叫陛下吗?为什么淑妃娘娘要叫望之哥哥呀?”
虽然有些绕,但皇帝听懂了。
“望之是我的字。”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叫陛下,我叫萧军延。”
他虽然还在笑。
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不似方才那般好了。
用过膳。
宫女们将我按进池子里一顿猛搓。
洗到晕乎乎地被塞到床榻上。
萧军延也在。
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语气沉重:
“朕知道,朕娶了四十万大军回来。”
6
我轻轻掰开他的手。
“夫君,你这是何意?”
“皇宫虽广袤无垠,却也容纳不下四十万之众。”
萧军延揉了揉那疲惫的眉心。
这一日闹腾得够呛。
如今他一见我开口,便想起那四十万大军之事。
“是朕失策了。”
“且慢……”他微微一怔,“你刚刚唤朕什么?”
我娇俏地凑近他,“夫君呀~”
洗漱之时,我思忖着萧军延为何突然不悦。
想起阿娘生气时才会直呼阿爹名字,平日里皆唤夫君。
萧军延微微迟疑。
“夫君呀~”我又贴过去唤他。
他轻压嘴角,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素来话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
回想起嬷嬷的教导,我伸手主动抱住他的腰。
萧军延不仅容貌俊美,身上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我将头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两人紧紧相依。
我忍不住嘿嘿一笑。
“夫君,我好似顶到你了。”
萧军延:???
我手往下探,在他那微妙的目光中,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常韷吃得太饱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萧军延嘴角微微抽动。
终究没忍住,也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
最后两人什么也没做,便从床榻上起身。
夜色朦胧。
一长一短的影子在御花园中缓缓漫步。
“夫君,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
“常韷,你为何想当太后?”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萧军延。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中满是深意。
“想当太后是因为……”
我挠了挠头,“因为我不想当皇帝?”
沉默了几秒后,萧军延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
肩膀和胸膛微微颤抖,一手握拳抵着唇忍着笑,可只是一瞬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不知他为何而笑,但他笑得好看,我也跟着扯了扯嘴角。
萧军延好一会儿才开口,“常韷。”
“嗯?”
“当太后需先当上皇后。”
“啊?”
月光洒在他身上。
他低头望着我,眉眼弯弯。
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常韷,你想当皇后吗?”
7
我在榻上辗转反侧,犹如烙饼般难以入眠。
夜深人静,心中烦闷难耐。
轻轻伸出食指,戳了戳身旁沉睡的男子。
“夫君,常韷明日能当上皇后否?”
“莫急,时机尚未成熟。”
“夫君,常韷甚是思念爹爹。”
“……休要学那淑贵妃的样。”
无论我如何思量,皆无济于事。
我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事。
“夫君,你娘子言道,她明日也想吃肉。”
“……”
“这也不成吗?”
我趴在夫君胸口,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一道缝隙。
“常韷只吃一点点就好。”
萧军延无奈地握住我的手,将我揽入怀中。
“睡吧。”
“朕明早便命御膳房为你备好。”
那夜,我梦见自己吃上了边疆的烤肉串。
那肉串足有小臂那般长。
只是肉有些柴,怎么嚼都嚼不动。
待我醒来时,萧军延早已离去。
用膳时,他亦未出现。
我因此毫无胃口,只勉强吃了两碗饭。
德喜公公见我闷闷不韷,忙道:“陛下政务繁忙,并非有意冷落娘娘。”
他接着提议:“娘娘何不给陛下送些糕点,既可垫垫肚子,也能消消食。”
我一听,立即应允,唤素白去准备糕点。
德喜公公却抢先揽过这差事。
“奴才脚程快,还是奴才去御膳房取吧。”
还未到勤政殿,便与淑贵妃撞了个正着。
我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淑妃娘娘,您也是给陛下送饭的吗?”
淑贵妃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我不经意抚摸肚子的手上,面色骤变狰狞。
“j人,不过侍寝一次,便如此张扬炫耀!”
她声音虽低,却满是怨毒。
我却只留意着她身后宫女手中的饭盒。
昨日与萧军延共进膳食,他每道菜皆只尝了一筷子,完全看不出喜好。
此时见着淑贵妃,我便好奇地问:“淑妃娘娘备了什么菜呀?有肉否?”
“我只带了糕点,不知夫君喜欢吃什么。”
淑贵妃听到我对萧军延的称呼,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不懂礼数的j人!”
“等着瞧吧,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你得意不了几日!”
说罢,她一甩袖子,径直离去。
留下我一脸懵懂。
“肉这般美味,也会吃腻?”
素白在一旁轻声暗示:“她说的恐怕并非是肉。”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确实,糕点倒是容易吃腻。
“那我们还去吗?”
8
「怎会是你?」
萧军延望着淑贵妃,不禁皱眉。
他素来食不知味。
进食不过是为了维持性命。
昨夜见常韷吃得欢畅,他也跟着多吃了些。
因此当德喜说贵妃要送糕点时,
他并未拒绝。
却没料到竟是淑贵妃来了。
「倾儿听闻陛下尚未用膳,便命人做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不必了,朕并无饥饿之感。」
萧军延似是想起什么,说道:「往后莫要这般随意,在宫中需守规矩。」
淑贵妃指尖用力掐进掌心。
常韷凭什么能越过身份唤一声夫君,
那本是她从小喊到大的称呼,如今却被斥为不合规矩。
「陛下教训得是,臣妾谨记。」
萧军延随手抽出一本奏折,
宽大的袖口微微滑落,
露出小臂上的牙印,
在淑贵妃眼前晃得刺眼。
「陛下还有何事?」
淑贵妃再也坐不住了,
「此次选秀新添了许多姐妹,太后病重,恐无力再管后宫……」
她故意脚下一绊,朝萧军延倒去,
却在还未碰到他时,被猛地推开。
「此事自有朕来定夺。」
淑贵妃被推得踉跄几步,
幸而宫女眼疾手快扶住,才没摔得狼狈不堪。
萧军延语气微冷,「爱妃当务之急,是好好侍奉太后。」
淑贵妃只能心有不甘地应道:
「臣妾遵旨。」
德喜进殿时,察觉殿内气氛低沉,
机灵地捧着糕点上前,
「陛下,奴才带来了宁贵妃亲自为您挑选的糕点。」
萧军延斜睨了他一眼,
「常韷送的糕点,你也敢让朕吃,就不怕有毒?」
德喜自然听出这是在调侃昨日之事,
「宁妃娘娘心思纯净,断然不会做此等事。」
「何况这糕点,从头到尾都在奴才眼皮底下。」
萧军延轻笑,「糕点送到了,常韷人呢?」
「罢了,还是朕亲自去寻她吧。」
他正要起身,目光扫过桌上一本单独摆放的折子,
又似是想起什么,低声自语道:
「常韷、常家……」
「可莫要让朕失望。」
9
太后龙体欠安。
妃嫔们每隔七日方至慈宁宫请安一次。
“宁贵妃,你可知错?”
太后斥责于我,我绞尽脑汁思索。
“常韷并未迟到请安,且比淑贵妃来得更早。”
太后一时语塞。
这女子究竟是真愚钝,还是故意装傻?
太后索性直言不讳:
“听闻这一周陛下皆在你宫中。”
“你独占陛下、争宠、善妒,妨害天家子嗣,这些罪名你可认?”
“不认!”
我心有不甘,大声反驳:
“是陛下亲临常韷宫,陛下腿脚自有主张,与常韷何干?”
“你……你……”
太后气得手指颤抖,胸脯起伏不定。
“还敢顶嘴,你真是胆大包天!将宫规置于何地!”
太后面露愠色,似要将我吞没。
我心生惧意,不自觉地缩了缩脖颈。
恰在此时,萧军延悄然到来。
他未让宫人通禀。
众人皆在看热闹,无人留意他何时踏入。
“母后,若常韷受了委屈。”
萧军延目光深邃,直视太后。
“朕可不好向她爹那四十万雄兵交代……”
太后面色瞬间僵住。
“陛下腿脚自有主见,去哪个宫自然由陛下定夺。”
太后心中暗忖。
常家倚仗兵权,跋扈至极。
连她这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若让常韷坐上那个位置……
太后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向淑贵妃使了个眼色。
“皇帝,哀家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后宫琐事还需倾儿多加协助。”
萧军延眼神微沉,思索良久,才缓缓点头。
“下月便是中秋,母后既身体欠佳,家宴便交由淑贵妃操办吧。”
太后脸上的不悦瞬间消散。
淑贵妃亦是激动不已,连忙行礼谢恩。
10
自慈宁宫而出。
萧军延似是随口问道:
“朕将中秋家宴交予淑贵妃筹办,你可有怨言?”
我一时没明白,我何来怨怼。
“常韷怎会生气,常韷素来不爱操劳。”
萧军延道:“……你这性子,当真是豁达。”
这句我倒是听明白了。
我眼珠子骨碌一转,凑近了些。
“夫君,常韷的肚子也能撑得很圆呢~”
萧军延身形一滞,差点被这话冲得失了理智。
“你……你可知自己在胡诌些什么!”
我当然知晓。
“昨日常韷多吃了一对红烧肘子,肚子便圆滚滚的。”
“夫君,今宵咱们吃些啥?还吃红烧肘子不成?”
萧军延:“……”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而后冷冷地回绝了我。
“连着几日皆是吃肉,今夜便吃些素菜。”
11
那日之后,萧军延半月未至我处。
唯独踏入后宫一次,
却是去了淑贵妃宫中。
宫中流言蜚语四起。
有人说我已失宠,
也有人说淑贵妃将成皇后。
“素白,为何她们都道淑贵妃会是皇后呢?”
我不解。
萧军延曾言要我为后,
怎会如此?
素白愤愤跺脚,
“小姐莫听她们胡言,皇后之位非小姐莫属。”
素白自幼与我相伴,
从未欺瞒于我。
见我毫不在意,
素白忍了又忍,
终是忍不住多言道,
“小姐性情纯善,难驭后宫那些心怀算计的嫔妃。”
“如今外戚权势滔天,陛下不过是想借小姐来制衡林相一派。”
“小姐不当皇后,或许才是幸事。”
我闻言一愣,呆呆道,
“若我不当皇后,日后岂不难成太后?”
素白也愣住了,
眼神瞬间亮起,
“‘去父留子’!小姐果真聪慧。”
我骄傲地扬起下巴,
“爹爹曾言,常韷这是大智若愚。”
“看来常韷在宫中愈发聪慧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位格外高挑的宫女缓步走进。
我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
人仍在。
我揉了揉眼睛,
确信未看错。
惊喜之下,我扑进那人怀中,
“二哥!你也来参加选秀了?”
常城被我逗笑,
“是啊,二哥替常韷在宫中守着。”
“常韷回边疆陪爹爹可好?”
我望着二哥那身高七尺、膀大腰圆的身形,
宫女服都被撑得紧绷,
欲言又止道,
“可是……”
“可二哥和常韷长得一点都不像呀!”
一想到萧军延和二哥同眠一床,
搂在一起的画面,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罢了!还是常韷留在宫里吧!”
常城哈哈大笑,
不再逗我,
正色道,
“二哥此次是送四弟进京求学的。”
“常韷,你与兄长一同走吧,离开这吃人的皇宫。”
“我们回边疆,爹爹和兄长都在,届时为你招个赘婿,谁也不敢欺负你。”
“我们常韷这辈子都要开开心心的,不受半点委屈,可好?”
回边疆?
想到能回去见爹爹、大哥大嫂,
我欢喜得跳了起来,
“二哥,那弟弟何时能念完书呀?”
“夫君送了我不少宝贝,我要好好挑一挑,带回去送给爹爹和兄长当礼物。”
“还有大嫂,京城的胭脂水粉甚是好看,大嫂定会喜欢的……”
“常韷。”
常城打断我的絮叨,
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
“四弟不回去,他要留在京城。”
我愣住,
“就他一人?”
“他才五岁,还那么小……”
常城不宜在宫中久留,
他双手扣住我的肩膀,认真道,
“是四弟自己提出来的,他说他不如两个兄长身体好,亦无习武天赋。”
“边疆资源匮乏,而京城有最好的夫子。”
“进京念书的同时还能换阿姐回家,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我呆呆地愣在原地,
脑子一片空白,
眼眶却酸胀起来,
有了自己的想法。
常城心疼地用拇指替我拭去泪珠,
“常韷,这是好事,开心些。”
“等过了这个中秋,二哥就带你回家。”
12
中秋夜宴。
唯有三品以上高官可携家眷同往。
萧军延左侧坐着太后。
右侧是身着一袭流光溢彩金丝绣凤华裳的淑贵妃。
我的座位虽仅次于淑贵妃。
却偏于大殿右侧。
素白将这些看在眼里。
正欲安抚小姐。
转头却见自家小姐正与肘子较劲。
我埋头苦吃。
往日御厨做的皆是红烧肘子。
炖得软烂,轻轻一嗦便滑下喉咙。
今日这道孜然肘子大不相同。
肉紧实有嚼劲。
火候烤得恰到好处。
我啃得满嘴流油。
丝竹声渐停。
有一纨绔子弟从座位上站起。
「民间传闻宁贵妃才貌双绝,不如请娘娘表演才艺,为今日宴席添一佳话。」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我。
淑贵妃抢先道:
「是啊,妹妹何不献上一舞,为今日助兴。」
下首有人藏在人群中跟着起哄。
「宁妃娘娘献舞!宁妃娘娘献舞!」
萧军延眉头紧锁。
正欲发火,却被身旁不停咳嗽的太后打断。
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
素白拿着帕子为我擦手。
待嘴上的油擦净后。
我才缓缓起身。
挤进太后与萧军延中间。
一手挽着一个,神情认真。
「夫君,有人想看你娘子跳舞。」
「娘亲,有人想看你儿媳跳舞。」
太后一时语塞。
萧军延望着众人,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哦?是谁想看我家娘子跳舞?」
「今日敢肖想贵妃,明日是不是就敢谋算朕这个位置?」
他语气不疾不徐,却句句如利刃刺入人心。
「臣……臣等不敢!」
众官员纷纷下跪磕头,额头上冷汗淋漓。
「呵。」
萧军延自知那纨绔是受人挑唆。
无论背后之人是谁。
都离不开林相一家。
他冷笑一声,将矛头对准淑贵妃。
「看看你办的什么宴,以后都不用办了。」
「罚你一年俸禄,禁足一月,可有怨言?」
淑贵妃脸色发白,张了张嘴似欲辩解。
却被太后一眼瞪了回去。
只能咬唇认下。
闹了这一出,众人各怀鬼胎。
宴席上还在用膳的只剩我一人。
萧军延并未让我回去坐。
不仅分了我一半桌子,还把他的那份也全给了我。
萧军延真是个好人。
13
宴至中途,萧军延悄然离席,不知所踪。
无奈之下,我只得央求德喜公公。
带我前去寻他。
寻得萧军延时,他身姿挺拔,立于荒芜庭院之中。
周身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凄凉与孤寂。
闻得身后声响,他却未转身。
“你是来与我辞行的罢?”
我未作应答,反问道。
“夫君,你在此处做甚?”
萧军延袖中手掌骤然紧握,周身戾气隐隐浮动。
我却毫无惧色,反而上前几步,挽住他的手臂。
“夫君,莫要不快了。”
萧军延微微一愣,神情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这还是他头一回被人如此安慰,这般拙劣的安抚之语,却让他心生触动。
他握住我的手,引着我往屋内走去。
“常韷,此处是我阿娘往昔居所。”
我偏头问道,“太后?”
“非她。”
萧军延缓缓道出往事。
太后出身世家,入宫即为皇后。
奈何命运弄人,她竟不能生育。
而萧军延的阿娘,不过是一名宫女,侍寝后意外有孕。
皇后知晓后,便将宫女之事隐瞒,演了一场假孕,欲待孩子降生后抱来,当作己出。
“怎料我阿娘早产,我出生时体弱多病,气息微弱,似是活不长久。于是皇后便反悔了,从外头抱回一个健壮孩童。”
“于是,我便随阿娘住在冷宫,成了无名无分之人,可谁曾想,我竟未夭折。”
“六岁那年,皇后从宫外抱回的孩子渐渐长大,相貌与皇帝不符,引得旁人起疑。”
“皇后也是此时才知我还活着,她便诬陷我阿娘当年调换了她的皇子,声称我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萧军延冷笑一声,“这些年来,她总以此事为由,说若非她,我不过是个贱种,哪能享福,哪能当上皇帝。”
“她先前将我当作傀儡,如今又将我当作繁衍后代的工具,只盼着林家能再出一位皇后,再多一个孩子……呵。”
萧军延并未再说下去,只是偏头看向我。
“朕起初确实是想利用你,欲借常将军之力牵制林相,然而常韷,朕后来明白,朕不该如此待你。”
“你本不该是我的棋子,也不该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头脑昏沉。
“妻子?夫君莫非不愿让常韷做你的妻子了?”
萧军延一时无语。
我踮起脚尖,轻抚他的发顶。
“常韷愿为陛下的妻子。”
“咱爹手握四十万大军,夫君但凡有心,尽管去做。”
“还有……常韷虽听不懂这些,却只记得你曾答应过我,要让我做太后的!”
14
「不走了?」
常城微微一怔,他急忙说道:
「小妹忧心四弟,他……」
我打断道:「四弟尚幼,二哥。」
「不过五岁,正是贪睡之时,清晨难以起身。」
常二哥:……多谢小妹的提醒。
他面色阴沉地打量着眼前的妹妹。
「常韷,爹爹所言甚是,你并不愚笨。」
我微微扬起下巴,心中暗自得意。
「二哥放心,爹爹手握雄兵四十万,宫中无人敢欺我。」
「我常韷,日后定能为太后。」
最终,常城并未带走我。
却将我准备送给家人的满箱礼物搬走。
礼物繁多,难以悄然运出。
只能去求萧军延相助。
萧军延沉默不语。
常家本就握有兵权。
如今还要从宫中搬走一箱金银财宝。
他身为天子,怎会轻易答应?
可他竟点头应允,亲自将人与财物送出宫去。
常城离去前,轻轻拍了拍萧军延的肩。
「日后若有空闲,可携常韷来边疆一游。」
「边疆虽苦,却远胜宫中的枯燥无味。」
15
淑贵妃遭了禁足。
太后身子又不大好了。
太后唤我去侍疾。
萧军延便跟着我来了。
太后盯着床榻边的四只眼睛。
差点没绷住。
“皇帝,哀家叫宁贵妃过来,你来作甚!”
萧军延慢悠悠地把手里剥好的葡萄。
搁在我面前的碗里。
这才回太后的话。
“母后,儿臣来尽孝。”
太后气得脸都青了。
嘴上说尽孝。
却连一口茶都没给她倒。
一句问候也无。
只坐在那儿,一会儿给宁贵妃剥花生,一会儿给她剥葡萄。
两人一边吃着,一边盯着她。
好似看戏一般。
太后缓了缓气。
“罢了,哀家身子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可没人动,仿佛都没听见她的话。
素白端着药碗,往床榻走去。
“太后娘娘,该喝药了。”
太后心里一惊。
喝药,喝什么药?
她根本没病,全是装的!
“来人啊!快把她赶走,她要毒害哀家……”
太后话还没说完,就被素白掐着下巴把药灌了下去。
她正想扣着嗓子眼把药吐出来。
却听萧军延悠悠地说道:
“母后病重,儿臣心痛不已,决定日日都来探望。”
“素白,再给太后熬一碗药来。”
太后到此时才明白过来。
皇帝假意退让,让淑贵妃负责中秋家宴。
她的心腹,一半被皇帝不动声色地换走了。
如今淑贵妃被禁足。
她身边无人可求。
“皇儿,是哀家错了。”
“哀家错了,哀家没病,哀家不该装病……”
可没人理会她的哀求。
萧军延捂住我的耳朵,护着我往外走。
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太后宫里的葡萄真好吃!”
萧军延轻笑一声,“太后宫里的枣子也很好吃。”
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吃!明儿还来!”
16
淑贵妃禁足方罢。
便被萧军延宣至慈宁宫侍疾。
不过短短月余。
太后已然瘦得不成人形,歪嘴斜眼,神志昏聩。
“姑母……”
淑贵妃惊得倒退两步。
她本以为宫中传言太后病重不过是谣诼。
林相亦是这般想的。
谁料萧军延竟让此事坐实。
“我断不能留在此处,对,我不要侍疾……”
她话犹未尽。
房门已然砰然阖上。
“来人啊,给本宫开门!本宫要出去!”
守在殿外的太监回道:
“淑妃娘娘,陛下有令,一月后才放您出来。”
淑贵妃嗓音尖利,“本宫要见林相,来人啊!快放本宫出去!”
任她声嘶力竭。
亦无人理会。
萧军延早有筹谋。
夺权,首当其冲便是安插己方之人。
六部衙门皆塞入诸多寒门士子。
期间,他将一些假账本送至那些世家。
再寻人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
最后将这乱局交予林相查办。
真账本拿不出来,假账本又不能承认。
恰在此时,林相得知太后果真病重。
他为官三十年,早已知晓此时该如何收场最为妥当。
林相入宫,主动向萧军延辞官。
“老臣年事已高,也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
“望陛下念在老臣往日之功,准许老臣带小女离宫,留她一命。”
17
封后圣旨已至。
皇后之礼制正在紧锣密鼓筹备。
唯独萧军延有些古怪。
直到我逮到他私藏一个小盒子。
“你……”
萧军延眨了眨那双清亮的眼眸。
“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吃了!”
萧军延:……
他只得将盒子打开。
我凑近一瞧。
“呀,这不能吃。”
我将小册子从盒中取出,细细端详。
“这两个小人,为何要争斗呢?”
萧军延一脸无奈地仰望苍穹。
这是德喜公公塞给他的。
“陛下,先前因太后与淑贵妃之事,宫中清退了不少嬷嬷。”
“封后大典在即,一时寻不到合适嬷嬷教导皇后娘娘。”
“这事儿您若学会了,亲自指点如何?”
德喜公公是跟随萧军延多年的老人了。
他知晓,皇帝对后宫女子并无好感。
至今仍是清白之身。
于是有了这一出。
这本子,还是他托人在宫外购得的畅销本。
不仅人物描绘生动,还有情节呢!
听完小人书的用途。
我向萧军延讨了回来。
瞪大双眼,专注研读。
素白好奇地斜睨一眼,瞬间双颊泛红。
“小姐,你你……怎能在白日里看这个呀。”
我无辜地眨巴眼睛:
“夫君说,只有按小人书上的做,常韷才能当上太后。”
素白:……
“难道他诓我?”
素白干笑,
“确实也没错,先有皇嗣,才有望当太后。”
18
天色尚暗,我便被唤起,换上凤袍。
凤冠压在发上,我几乎觉得脑袋被压得生疼。
突然想起淑贵妃,我似是明白她为何当不上皇后。
她身形娇小,撑不起这般沉重的凤冠。
幸而我平素饮食丰足,气力尚足。
仪式从礼官诵读到帝后携手入中宫。
人群散去,终得片刻安宁。
素白帮我卸下凤冠,便退了出去。
萧军延今日身着红袍,更显肤白貌美。
我挽起袖子,一把将萧军延推倒在榻上。
“夫君,咱们来比试一番!”
萧军延:……
温热的身子覆了下来。
二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我微微挪动身子。
“夫君,顶到了。”
萧军延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我的肚子,却只触到平坦的小腹。
我勾起腿,轻声道:“不是肚子。”
他瞬间反应过来,眼梢泛起微红,呼吸也乱了。
就在他欲更进一步时,我忽又开口。
“夫君,咱们怎的与画上不同呢?”
萧军延一顿,“何处不同?”
我回想那小册子上的画面,两个小人不仅纠缠,还言语交流。
我勾起他的下巴,轻笑道:“美人儿,别乱动,你越乱动,我越欢喜。”
萧军延:……
他低垂长发,遮住脸上复杂神情,报复般地咬住我喋喋不休的红唇。
萧军延不再言语,只是埋头做事。
19
皇后有喜已三月。
皇帝言自身伤了根基,不愿受辱,遂遣散后宫。
我心下明白。
朝堂之上,反对的大臣尚未多言。
便被皇帝以“常家手握四十万雄兵,谁若不满便去边疆戍守”之语堵了回去。
十月后,皇后诞下一位公主。
众大臣只觉机会已至,纷纷上奏折。
恳请重新选秀,开启后宫。
皇帝不胜其烦,直接从边疆将常四弟接入宫中。
众大臣皆惊,以为江山将易主。
未等他们有所动作,便接圣旨。
封公主为皇太女。
大臣们这才松了口气。
好在公主乃是正统皇室血脉!
谁料数年后。
皇帝将朝政与女儿皆交予常四。
称要携皇后去边疆踏青。
边疆怎是踏青之地?
大臣们虽心中暗骂。
但亦无暇多想。
皇帝虽言语荒唐,却是个明德之君。
常四虽为外戚,却才情出众。
小小年纪便有治国之能。
天下太平,众人也无心再起波澜。
……
多年后。
我骑马带着萧军延匆匆往家赶。
“爹爹,大哥二哥,常韷回来了!”
来源:安逸雪梨I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