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工巡逻,被姨太太拉进内屋,姨太太:别出声我在救你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10 23:00 1

摘要:他在这周府当短工刚满半月,白日里劈柴挑水,夜里还要跟着护院巡更。

北风卷着雪粒子,在青石巷的瓦檐上撞出细碎的呜咽。

李二狗缩着脖子,将冻僵的手指往粗布袄子里又塞了塞。

他在这周府当短工刚满半月,白日里劈柴挑水,夜里还要跟着护院巡更。

今夜本不是他当值,偏生王三那厮吃醉了酒,非拿半吊钱哄他顶班。

雪粒子扑在脸上生疼,李二狗呵出口白气,握紧腰间那柄豁了口的柴刀。

这周府占地三十余亩,七进七出的宅院在雪夜里像头蛰伏的巨兽。

转过西跨院的月亮门,忽听得内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惊得檐角铁马叮当乱颤。

正犹豫间,朱漆门扉"吱呀"开了条缝,一缕杏子红的裙角扫过门槛。

李二狗倒退半步,柴刀磕在青砖上迸出火星。

门内伸出只素手,腕上翡翠镯子映着雪光,像截浸在寒潭里的青竹。

"进来。

女子声音比檐角冰棱还脆。

李二狗认得这把嗓子,前日替管家往内院送炭,正撞见她立在回廊下吊嗓,声如裂帛,惊起满树寒鸦。

门扉在身后合拢的刹那,李二狗闻见浓重的沉水香里裹着血腥气。

七姨太背对着他,正将染血的帕子往铜盆里按,盆中水已成了淡粉色。

她转过身时,鬓边累丝金凤簪歪斜着,眼角胭脂被泪水晕开,倒像戏台上带泪的虞姬。

"别出声。

她忽然贴近,绣着并蒂莲的衣袖擦过李二狗鼻尖,"我在救你。

说话间,窗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灯笼火把将窗纸映得通红。

李二狗这才看清,七姨太裙裾下摆沾着泥点,绣鞋上还沾着片枯黄的银杏叶——这深冬时节,哪来新鲜落叶?

七姨太突然拽着他往拔步床后躲,檀木屏风上的百子千孙图硌得他后背生疼。

她指尖冰凉,却死死扣住他腕子,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李二狗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

"老爷房里丢了枚羊脂玉扳指。

门外传来管家阴恻恻的声音,"七姨太可曾听见什么响动?

七姨太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猫爪子挠过琉璃瓦:"深更半夜的,管家带这么多人闯我闺房,倒要问问老爷答不答应。

她说话时,李二狗看见她脚尖在青砖地上轻轻一碾,那片银杏叶竟顺着砖缝滑进了床底。

门外沉寂片刻,忽听得管家提高嗓门:"老爷吩咐,为证姨太清白,需得搜上一搜。

话音未落,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七姨太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半截雪白中衣,李二狗眼前一花,已见她泪光盈盈地扑向门边:"好个没天理的!

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岂容你们这些腌臜泼才玷污!

这一扑恰到好处,正撞在为首家丁身上。

李二狗趁机将柴刀横在胸前,刀刃映着烛火,倒像平添了几分煞气。

管家眯起眼打量他:"这短工倒是面生。

"新来的。

七姨太忽然转身,发间金凤簪的流苏扫过李二狗鼻尖,"王三醉倒在柴房,这憨货替他顶班。

管家若不信,只管去问门房老赵,戌时三刻他可亲眼见着这短工当值。

门外风雪更急了,卷着雪粒子扑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管家盯着李二狗看了半晌,忽然嗤笑:"既是姨太的人,自然信得。

说罢挥挥手,众人如潮水般退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七姨太才松开手,李二狗这才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

"多谢姨太……"话音未落,七姨太忽然捂住他的嘴,指尖还带着沉水香的余韵。

她将他按在墙上,自己侧耳倾听片刻,忽然掀开床幔。

李二狗这才发现拔步床竟有暗格,掀开夹板,底下是条黑黢黢的甬道。

"沿着地道往东走,出口在城隍庙后巷。

她塞给他个油纸包,触手温热,"里头有张路引并二十两银子,够你到江南讨生活。

李二狗愣在原地。

他认得这油纸包的纹样,正是周府厨房用来包点心的。

七姨太见他不动,忽然扯开中衣,露出心口处狰狞的鞭痕:"你以为我为何救你?

三日前你往祠堂送炭,可曾听见什么?

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

那日他躲在廊柱后,确实听见祠堂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还有七姨太压抑的呜咽。

当时只当是老爷在教训姨娘,如今想来……

"老爷的玉扳指在我妆奁最底层。

七姨太忽然贴近,发丝垂在他颈间,"但你若想活命,此刻就得走。

她忽然轻笑,眼角泪痣在烛火下艳得惊心,"你当管家为何来得这般巧?

这府里啊,处处是吃人的眼睛。

地道里飘来潮湿的霉味,混着七姨太身上残余的沉水香。

李二狗刚要迈步,忽听得头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

七姨太脸色骤变,猛地将他推进地道:"快走!

他们发现银杏叶了!

石板轰然合拢的刹那,李二狗看见七姨太转身时扬起的裙裾,像极了戏台上谢幕的水袖。

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湿冷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油纸包里的烧饼还带着余温,他却尝不出滋味。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透进天光。

李二狗钻出地道时,正撞见个扫雪的老道。

那老道扫帚"当啷"落地,指着他心口结结巴巴:"施主……你身上怎会有血光?

李二狗低头看去,粗布袄子前襟不知何时洇开大片暗红。

他忽然想起七姨太推他时,掌心曾在他胸口重重一按。

颤抖着撕开衣襟,只见心口处用胭脂画着道朱砂符,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红光。

老道长叹一声,从袖中掏出枚铜钱:"贫道观你印堂发黑,这符咒只能保你三日平安。

三日后子时,若能赶到城西乱葬岗……"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犬吠。

老道脸色大变,将铜钱塞进他手里便遁入雾中。

李二狗攥着铜钱狂奔,雪粒子打在脸上刀割似的疼。

城隍庙的轮廓在风雪中忽隐忽现,他刚要拐进后巷,忽听得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望去,只见两盏红灯笼在雪幕中摇晃,像极了戏台上引路的鬼火。

情急之下,他闪身躲进义庄。

腐尸的气味熏得人作呕,他却屏住呼吸贴在门后。

马蹄声在门外戛然而止,有人沙哑着嗓子道:"分头找,老爷吩咐要见活人。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李二狗忽然摸到袖中硬物——是七姨太给的油纸包。

借着门缝透进的微光,他颤抖着展开路引,却见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戏票,日期竟是十年前的霜降。

"你在找这个吗?

幽幽女声在身后响起。

李二狗猛地转身,只见七姨太不知何时立在阴影里,鬓发散乱,唇上胭脂褪得干净,倒像褪了色的戏妆。

她手中把玩着那枚羊脂玉扳指,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玉上,映出内里细如发丝的血线。

"他们都说我是戏子无情。

她指尖抚过刺青,忽然拔下金凤簪刺向自己咽喉,"却不知这戏台子,早就是座活坟!

李二狗扑上去夺簪,却见七姨太忽然软倒在地。

月光照在她身后,供桌下的青砖不知何时移开半寸,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中飘出熟悉的沉水香,混着淡淡的血腥气。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隐约透进天光。

李二狗钻出洞口时,正撞见朝阳跃出地平线。

他低头看去,怀中七姨太面色青白,唇角却噙着笑。

那枚羊脂玉扳指不知何时套在他拇指上,血线竟顺着纹路爬上他的手腕。

身后传来犬吠,他却忽然不慌了。

晨雾中,七姨太的手渐渐冰凉,却在最后一刻塞给他半块残破的玉珏。

李二狗将玉珏贴在心口,那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

远处官道上行人渐多,他迎着朝阳大步走去,身后传来周府方向震天的哭嚎,像极了戏台散场时的锣鼓。

残阳如血,将官道上的车辙印染成赤金。

李二狗攥着半块玉珏疾行,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

那玉珏贴着心口发烫,内里隐约浮现金色纹路,像极了七姨太临终前眼底流转的光。

忽闻身后传来驼铃清响,黄沙漫卷处现出个青袍老道。

那人骑在青骢马上,拂尘垂落的银丝竟在逆风中纹丝不动,腰间悬着的紫金葫芦随马蹄起伏,隐隐透出龙吟。

“你怀中玉珏可还温着?”老道忽然并指如剑,点在他心口。

李二狗闷哼一声,玉珏应声飞出,在半空化作流萤般的金粉。

金粉聚而不散,竟凝成幅星图,北斗七星处赫然缺了颗摇光。

暮色四合时,老道引着李二狗来到处断崖。

崖边立着半截残碑,上书“紫霄”二字,裂痕处渗出幽蓝鬼火。

老道咬破指尖在碑面画符,血迹未干便化作万千符咒,将残碑裹成蚕茧状。

“周家老鬼如今怕是已借尸还魂。”老道突然抓住李二狗手腕,血线竟如活物般钻入他掌心,“他苦寻三十年不得的血玉,此刻正在你体内生根。

子时三刻阴气最盛,你若不想变成活尸,就随我入这九幽幻境。”

话音未落,残碑轰然炸裂。

李二狗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置身星河之中。

七颗血玉化作星辰悬在头顶,每颗玉中都映出段记忆:幼童在道观嬉戏,少女在藏经阁抄经,红衣女子在雷火中长笑……最后颗摇光位空悬,唯有无数金色锁链自虚空垂落。

“周家老祖的魂魄就缚在锁链尽头。”老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以沈红绡为饵,为的就是引出血玉宿主。

你若想活命,须得斩断锁链取回摇光玉,但锁链每断根,你就会忘记段前尘往事。”

李二狗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忽然想起七姨太最后那抹笑。

他伸手抓住条锁链,剧痛如万蚁噬心,记忆中昨夜义庄的火光倏然褪色,取而代之的是戏台上水袖翻飞的幻影。

“第一斩,斩情丝。”老道的声音带着悲悯。

锁链应声而断,李二狗呕出口黑血,腕间血线却淡了几分。

他恍惚看见个红衣身影在星河尽头起舞,袖中飞出的不是水袖,而是无数金色符咒。

“第二斩,斩因果。”老道的声音愈发飘渺。

李二狗的瞳孔泛起金芒,指尖竟凝出半截桃木剑。

他忽然明白,昨夜七姨太推他入地道时,为何要在心口画那道朱砂符——那是紫霄观秘传的替命符。

当斩到第六根锁链时,星河突然沸腾。

锁链那头现出个佝偻人影,周身缠绕着黑雾,面孔在七张人脸间不断变换:有时是慈眉善目的老者,有时是青面獠牙的恶鬼,最后竟化作李二狗自己的模样。

“你当真要斩尽前尘?”那人影发出七重和声,每道声音都带着蛊惑,“沈红绡以命换你一线生机,你若斩尽七情,便连她的情分都要忘了。”

当最后根锁链断裂时,星河轰然崩塌。

李二狗坠入无边黑暗,却听见老道在耳边轻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他下意识跟着念诵,眉心突然裂开道金缝,一缕紫气冲天而起。

再睁眼时,已身处周家祖坟。

老道正与个黑袍人对峙,那人脸上缠满绷带,露出双猩红的眼睛——正是周家老祖。

七具棺材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具棺盖上都嵌着枚血玉,唯有摇光位空着。

“好个紫霄余孽!”黑袍人突然掀开绷带,露出张布满血纹的脸,“三十年前让沈红绡逃了,今日你们都要成为我天魔解体大法的养料!”说罢双手结印,七具棺材同时炸裂,六道黑气裹着血玉扑向李二狗。

李二狗却闭目不动。

当黑气触到他周身三寸时,突然发出凄厉惨叫。

他额间紫气化作七柄光剑,将黑气斩得烟消云散。

黑袍人惊骇欲退,却被老道甩出的拂尘缠住脚踝。

黑袍人发出非人的嚎叫,周身血纹疯狂蠕动。

老道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紫金葫芦上:“天地同寿,日月齐光!

疾!”葫芦口射出万道金光,将黑袍人钉在半空。

李二狗趁机将七枚血玉按入摇光位,星阵顿时化作漩涡,将黑袍人连同周家祖坟尽数吞没。

李二狗接过葫芦,指尖抚过葫芦上新添的裂痕。

远处传来鸡鸣,他忽然想起昨夜七姨太哼的那句戏文,此刻听来竟别有深意:“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他转身走向官道,身后焦土上忽然钻出株嫩芽。

老道望着那抹新绿轻笑:“紫霄观虽毁,但道统未绝。

小友,你可知北斗七星最亮的那颗,古时唤作紫微?”

李二狗没有回头。

朝阳跃出地平线的刹那,他腕间血线彻底消失,眉心却多了粒朱砂痣。

葫芦在他怀中微微发烫,内里传来细碎的铃音,像是沈红绡当年在戏台上甩动的水袖。

三年后,江南某处酒楼。

说书人正拍响醒木:“那李二狗本是乡野短工,一夜之间竟得道成仙!

有人说他在城隍庙得了机缘,也有人说他本就是紫微星君转世……”

江南的梅雨下得黏人,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苔藓绿得发黑。

李二狗蹲在茶寮檐下,就着漏雨的瓦当接水喝。

葫芦在怀里发烫,烫得他想起昨夜梦里那声叹息——像沈红绡临终前的气音,又像老道临别时的轻笑。

“客官,雨要下到后晌呢。”茶寮老板拎着铜壶过来添水,瞥见他腰间破旧的柴刀,“瞧您这身行头,是赶路的苦力?”

李二狗没接话,盯着铜壶嘴袅袅升起的白气。

这壶嘴雕着貔貅纹,右眼珠子是颗血玉,倒让他想起周家祖坟里嵌在棺材上的血玉。

昨夜那场大火烧得蹊跷,七具棺材化作焦炭,独独这葫芦上的星图愈发清晰,每逢子时便映出不同的卦象。

正愣神,街面忽然骚动起来。

三个戴斗笠的汉子推着辆板车疾走,车轱辘碾过水洼,溅起的水花里混着暗红。

李二狗鼻尖动了动,是铁锈混着朱砂的味道——和周家祠堂香案下的血迹一个味儿。

“借过!

借过!”领头汉子嗓音沙哑,左腿裤管空荡荡的。

李二狗瞳孔微缩,那断肢切口平整如镜,分明是利器所伤,创口却不见血珠,倒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茶寮老板突然压低声音:“客官是外乡人吧?

这伙人常在码头出没,专接夜路镖。

上个月有船工瞧见他们卸货,箱子里渗出黑水,还带着哭声呢。”

话音未落,板车突然剧烈震颤。

断腿汉子猛地回头,斗笠下露出半张青灰色的脸,眼白里爬满血丝。

李二狗摸到葫芦的手指顿了顿——他看见那人脖颈后凸起块硬物,像有只活蜘蛛在皮下乱钻。

当夜三更,李二狗蹲在码头芦苇荡里。

雨下得更急了,江面浮着层油光,对岸渔火在雨帘里晕成血点。

那伙人正往船上搬箱子,每口箱面都贴着黄符,被雨水一泡,朱砂字迹渐渐显出真容——竟是紫霄观失传的镇魂咒。

“头儿,这批货真要运到龙王庙?”个瘦猴似的汉子搓着手问,“听说那地方邪性得很,前年有艘货船……”

“闭嘴!”断腿汉子突然暴喝,脖颈后的凸起已经爬到耳后,“完不成这趟镖,咱们都得变成人皮灯笼!”

李二狗心头一跳。

人皮灯笼是湘西赶尸匠的禁术,需用活人剥皮充灯,灯芯还得是至亲之人的头发。

他悄悄摸出葫芦,却见葫芦表面泛起涟漪,内里传出沈红绡哼戏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隔着层水幕。

子时梆子响过三声,江面突然腾起浓雾。

李二狗看见船头亮起盏惨白的灯笼,灯罩竟是张人皮,五官扭曲成笑模样。

断腿汉子突然浑身抽搐,七窍渗出黑血,断肢处钻出无数黑丝,像发霉的菌丝般缠上船板。

“快走!

是子母尸煞!”瘦猴尖叫着要跳船,却被黑丝缠住脚踝。

李二狗正要出手,忽觉怀中葫芦发烫,葫芦嘴自动弹开,飞出七点金芒。

金芒没入黑丝的刹那,他听见无数婴孩的啼哭,又混着女子凄厉的惨笑。

雾气散尽时,江面只剩半截船板。

断腿汉子仰面躺在水里,胸腔大开着,心口处嵌着枚血玉——正是周家祖坟里失踪的摇光玉。

李二狗将血玉抠出来时,发现玉面刻着行小字:“丙午年惊蛰,献祭童男童女各四十九,可召龙君。”

庙门无风自开。

供桌上龙王像的金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是血咒。

李二狗认得这符咒,紫霄观藏经阁的残卷里画过,需用至亲之血为引,可招方圆百里的阴兵。

供桌下躺着具女尸,面容竟与沈红绡有七分相似,心口插着半截桃木剑,剑柄缠着缕青丝。

“你果然来了。”身后响起个苍老的声音。

李二狗转身看见个穿道袍的老妪,手持骷髅杖,杖头悬着七盏人皮灯笼,“贫道等了三十年,就为等个能集齐七枚血玉的傻子。”

老妪突然掀开道袍,露出干瘪的胸膛。

那里嵌着六枚血玉,与李二狗手中的摇光玉遥相呼应。

她每走一步,血玉便亮起一分,地面砖缝里渗出黑水,浮起具具童尸。

李二狗突然笑了。

他想起昨夜梦里沈红绡说的话:“莫问前尘,且看今朝。”原来她早料到会有今日,那七枚血玉不是钥匙,而是饵。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葫芦上,紫金光芒大盛,葫芦表面浮现出完整的星图。

老妪脸色骤变:“你竟炼化了星斗阵?

不可能!

除非你……”话未说完,供桌下的女尸突然睁眼,青丝暴涨缠住她的脚踝。

李二狗趁机掷出血玉,七玉归位的刹那,龙王像轰然炸裂,露出底下血池。

池中浮着具龙骨,每根骨头都刻满符咒,龙头处钉着个穿龙袍的骷髅。

“原来龙王庙镇的是前朝暴君。”李二狗踏着童尸跃上血池,葫芦悬在头顶滴溜溜转,“你借龙气养尸煞,是想让暴君借尸还魂?”

老妪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周身皮肉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漆黑的骨架。

她手中的骷髅杖化作条骨龙,张口咬向李二狗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葫芦射出七道金光,竟在半空凝成沈红绡的虚影。

她甩出水袖缠住骨龙,回眸一笑:“记得给我烧纸钱。”

李二狗趁机结印。

他不懂道法,但葫芦上的星图已烙进魂魄。

北斗七星次第亮起,血池中的龙气被引动,化作七道锁链缠住老妪。

暴君骷髅突然开口,说的却是沈红绡的声音:“三十年前我以身为祭,今日便用这暴君龙气,送你一场造化。”

雷声轰鸣时,李二狗看见沈红绡的虚影化作金粉,洒在七枚血玉上。

血玉融成团赤金,没入他眉心。

老妪的惨叫与雷声混作一团,等金光散尽,龙王庙只剩片焦土,唯有葫芦完好无损,只是表面多了道龙纹。

天明时,李二狗站在渡口。

船家见他怀中葫芦,惊得差点摔了船桨:“客官这宝贝……可是从龙王庙得的?

听说昨夜那里遭了天火,烧出七具童尸,每具心口都嵌着金叶子……”

李二狗没说话,望着江面出神。

昨夜种种像场大梦,唯有葫芦上的龙纹滚烫。

船行至江心时,他忽然听见葫芦里传出沈红绡的笑声,这次不再是戏文,而是句完整的话:“往北走,那里有你要找的人。”

三个月后,北平城。

李二狗蹲在四合院的影壁后,看着个穿长衫的男人往门缝里塞信。

那男人转身时,他看见对方后颈有块胎记,形状竟与葫芦上的龙纹一模一样。

“这位爷,借个火。”李二狗上前搭话,指尖在男人掌心画了道符。

男人脸色骤变,反手扣住他脉门:“阁下是何方神圣?”

“过路的苦力。”李二狗咧嘴笑,袖中葫芦轻轻震颤,“不过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个穿红衣的女子,说您这里有她落下的东西。”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

这时四合院门开了,走出个抱着孩子的妇人。

那孩子约莫三岁,眉心有粒朱砂痣,看见李二狗便咯咯笑,伸手要他怀里的葫芦。

“进来说话吧。”男人松开手,长衫下摆无风自动。

李二狗跟着他穿过三进院子,最后停在间香堂前。

香案上供着个灵位,牌位上刻着“沈红绡之位”,香炉里插着七根未燃尽的线香。

香堂地砖突然裂开,露出条密道。

李二狗跟着男人往下走,密道里点着七星灯,灯焰竟是幽蓝色。

尽头是间石室,石壁上刻满星图,中央石台上摆着个紫檀木盒。

当最后一缕金粉消失时,石室突然震动。

石壁上的星图开始流转,李二狗看见无数画面:紫霄观焚毁那夜,沈红绡将残卷一分为二,半卷炼成血玉,半卷化作魂魄守着龙王庙;三十年间,她借着七星灯转世七次,每次都在等个能集齐血玉的人……

“原来她从未离开。”李二狗摸着眉心的朱砂痣,突然明白葫芦为何发烫。

石室外传来孩童的哭声,他转身时,看见妇人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孩子腕间不知何时多了条红绳,系着枚龙纹玉佩。

这日晌午,个穿旗袍的妇人抱着孩子来找他。

孩子眉心的朱砂痣红得发亮,一看见李二狗就伸手要葫芦。

妇人耳后的红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她将个油纸包放在桌上,里面是片金叶子,叶脉里刻着行小字:“莫问归期,但求相逢。”

李二狗将金叶子贴在葫芦上,葫芦表面忽然浮现出新的星图。

他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想起沈红绡常唱的那句戏文:“原来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这……人间烟火。”

来源: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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