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重活一世,我再也不要嫁给他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6-11 13:15 1

摘要:省城师大的家属楼带着岁月沉淀的安静。姜玉卿推开门,走进何清生前最后居住的这间小屋。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尽管何清晚年已戒了许久。他走得突然,没留下什么值钱物件,只有满屋的书和几箱杂物。

番外:尘封的答案

省城师大的家属楼带着岁月沉淀的安静。姜玉卿推开门,走进何清生前最后居住的这间小屋。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尽管何清晚年已戒了许久。他走得突然,没留下什么值钱物件,只有满屋的书和几箱杂物。

她是唯一来整理遗物的人。何清与李彩燕的婚姻早成了一地鸡毛,离婚多年,唯一的女儿也远嫁他乡,对这个落魄的父亲感情淡漠。姜玉卿望着窗棂上积的薄灰,心头涌起复杂的叹息。青梅竹马的情谊,年少时的倾慕,到后来他回城后两人短暂的纠缠与清醒的分离……几十年光阴,最终只剩下她此刻清理故人遗物的这点责任。

她挽起袖子,开始整理书桌。抽屉里大多是些旧教案、泛黄的获奖证书(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安慰奖),还有几本厚厚的日记本。姜玉卿的目光掠过最上面一本墨绿色硬壳封面的日记——她认得,那是何清下乡时就带在身边的,扉页上写着“挚爱玉卿”。当年的她,曾为这四个字怦然心动,后来才明白,那或许只是他在异乡孤寂时寄托的一个符号。她拿起它,指腹拂过封面上磨损的痕迹,终究没有翻开,将它轻轻放在要保留的一摞书里。

清理到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时,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纸角。费力地抽出来,是一个没有贴邮票、也没有写寄信人地址的旧信封,信封上只写着“何清 亲启”,字迹端正清秀,透着一股陌生的韧劲。信封已经发黄变脆。

姜玉卿犹豫了一下,拆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开头没有称谓,没有落款。

「……收到学校转来的这本习题册。翻了几页,那些你用红笔批注的解题思路,还是那么清晰。当年在桥水村,我偷偷翻你的物理课本,也曾被那些严谨的逻辑之美震撼过,虽然那时我一个字也看不懂。你说物理是上帝的情书,这话我一直记得。如今,我似乎也能读懂一点点这情书里的句子了。谢谢你当年的启蒙。」

「听闻你母亲上月病逝,望节哀。人生际遇,浮沉难料。各自珍重。」

信纸右下角,印着“省城大学物理系”的抬头。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姜玉卿的心脏猛地一跳,一个名字呼之欲出——余琴音。

她捏着信纸,久久不能回神。这封信像一个突然被撬开的时空胶囊,释放出她从未窥见也从未理解的暗流。何清竟然一直和余琴音有联系?余琴音给他寄过书?还感谢他……启蒙?这字里行间平静而疏离的客套,像一层薄冰,覆盖着深不见底的过往。那个让何清后半生念念不忘、又求而不得的女人,那个在她想象中或许被何清“欺骗”后应该恨他入骨的女人,竟然会寄来这样的信?

那个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眼神明亮、让当年的她都觉得“在发光”的余琴音,那个最终嫁给了祝飞、功成名就的余教授……她心底深处,对何清,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恨意了吗?还是说,这平静的问候本身,就是最彻底的蔑视和放下?

姜玉卿再也无法平静地整理下去。一个强烈的念头驱使着她。她要见余琴音。现在。

几经周折,她打听到了余琴音在省城的实验室地址。

实验室位于城郊新建的科研园区,窗明几净,现代化的仪器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姜玉卿在会客室等待时,感觉自己的穿着(一件半旧的羊绒衫)和周围光洁锃亮的环境格格不入。

门开了。余琴音走了进来。岁月同样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那种从容自信的气度却比年轻时更盛。她的头发剪短了,灰白参半,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而平和,穿着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身上有种长年累月沉浸在思考中沉淀下来的宁静力量。

“姜老师?”余琴音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露出得体的微笑,伸出手,“稀客,请坐。”她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是那种长期讲课留下的特质。

“余教授,打扰了。”姜玉卿有些局促地坐下,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叫我琴音就好。”余琴音倒了杯温水给她,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坦然地落在姜玉卿带来的那个旧信封上,眼神微微一顿,随即了然。“是为这个来的?”

“我在整理何清的遗物时发现的。”姜玉卿将信轻轻推过去,“抱歉,我拆开看了。我只是……很意外。”

余琴音拿起那封信,指尖拂过发黄的纸页,仿佛在触摸一段遥远的记忆。她看了几秒,轻轻放下,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是那本习题册。”她平静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当年我考上大学,物理底子差,四处找资料。偶然听说他在一个偏远中学教书,就托人辗转问了他常用的辅导书名字,自己买来看。后来发现有一本习题集思路特别好,书店买不到,听说他那里有,就写信去借。他寄来了,上面有很多他早年写的批注。”

她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我复印了习题册,把原书寄还。他母亲去世的消息,是共同认识的老乡提起的。出于……认识一场的道义,写封信问候一下。仅此而已。” “道义”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

“那……‘启蒙’?”姜玉卿追问,紧盯着余琴音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裂痕。

余琴音淡淡地笑了,那笑容里没有讽刺,也没有温度,只有一种阅尽千帆的了然。“在桥水村,他是我唯一见过的‘知识分子’。他翻物理书的样子,是我对‘知识’这个概念最初的、模糊的影像。仅此而已。”她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实验室里忙碌的年轻研究员们,“真正的启蒙,在书本里,在课堂上,在这日复一日的探索里。从来不在某个人身上。”

姜玉卿哑然。她看着余琴音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早已站在了何清永远无法企及、甚至无法理解的高度。她提及何清时,就像提及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背景符号,无关爱恨,只关乎一段必须跨过的经历。那封信里所谓的“启蒙”,更像是一种对那段岁月中唯一一点“知识”亮光的、近乎施舍的致意。

“那他……”姜玉卿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后来的样子,你知道吗?他……其实一直放不下你。”她想起何清晚年的落魄,酗酒,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的样子。

“知道一些。”余琴音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但这与我何干?姜老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选择了他的人生,我也选择了我的人生。仅此而已。”

余琴音的目光落在姜玉卿带来的信封上,那上面“何清 亲启”的字迹映入眼帘。她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姜老师,你比我勇敢。”

姜玉卿一愣:“什么?”

“你当年能放下,能清醒地离开。而我,”余琴音自嘲地轻轻摇头,“被困在原地太久,浪费了太多时间。”她的目光第一次变得有些悠远,似乎穿透了时光,“幸好,我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姜玉卿顺着余琴音的目光,看到旁边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照片。是年轻时的余琴音和祝飞,穿着军装的祝飞笑容灿烂,搂着她的肩膀,背景是大学的校门。照片旁边,还有一张近期的合影,两人都已不再年轻,但并肩站在瑞士的雪山前,笑容温暖而笃定。

“他……待你很好。”姜玉卿低声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和释然。

余琴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切而温暖的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柔和起来:“是啊。他一直在等我。”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照片上祝飞的脸,那个动作充满了亲昵和信任,“好时代,好伙伴,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姜玉卿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封旧信。信纸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块揭开后便迅速被风干的旧伤疤。在余琴音如今波澜壮阔的人生画卷里,何清以及与他相关的一切,连墨点都算不上。她所有的爱与热忱,早已全部投注在了她追寻的物理世界和那个真正爱她、守护她的男人身上。

姜玉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最后问了一句:“琴音,你……爱过他吗?在桥水村的时候?”

余琴音正站在窗前,背对着她,身影挺拔。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灰白的短发上,晕开一层淡淡的光晕。她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像拂过湖面的微风:

“姜老师,我爱的,从来都不是他。”

门轻轻合上。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姜玉卿走在明亮冷清的走廊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空信封。余琴音最后那句话在她耳边回荡,清晰无比,又重若千钧。

她走出大楼,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她回头望了一眼那栋充满未来感的建筑,又想起何清日记扉页上那四个力透纸背的字——“挚爱玉卿”。

一个在对方心中从未被爱过,一个执着于自己幻想中的影子直至生命尽头。

来源:小小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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