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张20年前1000元的汇款存根,正当我想撕掉时,对方找上了门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14 06:08 1

摘要:门外站着一位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脸上写满疲惫。我一时恍惚,周淑兰这个名字已经在我记忆里沉寂了二十年。

一千元的赎回

"您好,请问是李德胜同志吗?我是周建华,周淑兰的儿子。"

门外站着一位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脸上写满疲惫。我一时恍惚,周淑兰这个名字已经在我记忆里沉寂了二十年。

就在十分钟前,我还在收拾老房子的杂物。一张泛黄的汇款存根从一本《读者》杂志中滑落,上面工整地写着:收款人周淑兰,金额壹仟元整,汇款日期1995年8月12日。

我本想随手丢进垃圾桶,却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那是我刚参加工作不久时候的字迹,笔画间还带着年轻人的锋利和认真。

"您请进。"我打开门,招呼他坐下,顺手把老式暖水瓶倒了杯开水。"喝茶还是喝水?家里有大益的普洱,放了些年头了。"

周建华局促地坐在我家那套已经褪色的旧布艺沙发上,婉拒了茶叶,只接过白瓷缸里的白开水。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恍如二十年前那个夏天。

九十年代中期的县城,正经历着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阵痛。原来的"铁饭碗"开始松动,而新的就业机会还未真正铺开。那时候,一千块钱足够一个普通家庭吃喝半年。

我是1994年从省城调回这个生我养我的小县城。那时刚满二十六岁,大学毕业两年,在省城一所重点中学教了两年书,因为父亲患了脑血栓,便申请调回县城照顾。

县城的第一中学给了我语文教师的职位,月工资三百零五元。在当时,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待遇了。学校分给我的是一套四十平米的单元房,在县城西边的教师宿舍楼里。

周淑兰就住在我隔壁。她那年五十出头,在县纺织厂做工,是个细心又麻利的女工。她丈夫早年因工伤去世,留下她一个人拉扯儿子。

刚搬来那会儿,我对一切都不熟悉。是周阿姨告诉我哪里的菜市场便宜新鲜,哪家的豆腐干最有嚼劲,连买煤球的小窍门都手把手教我。

"买煤球可不能光看外表黑,得看断面,越发亮的越耐烧。"她常这么说,一边麻利地把煤球码进我家的煤炉子里。

那时的生活节奏慢,邻里关系近。每到周末,楼道里飘着各家做饭的香味,周阿姨有时会敲门,手里端着一碗刚出锅的肉丝面或是一盘刚蒸好的小点心。

"小李啊,尝尝。年轻人不能老吃方便面,对胃不好。"她总是这样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慈爱。

1995年的夏天格外闷热。七月底的一天,我放学回来,发现周阿姨家的灯亮着,却没有炊烟。敲门后,里面传来微弱的应答声。

推门进去,看见周阿姨蜷缩在床上,额头上全是汗,右手紧紧按着腹部。"小李啊,没事,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她勉强笑着说。

但我看她脸色蜡黄,额头发烫,便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县医院赶。那时候还没有出租车,我一路小跑,背着她穿过几条街巷,到了县医院急诊。

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胆囊炎,需要立即手术。当时她儿子正在深圳读大学,联系不上。医院要求先交手术费和住院押金,否则不给安排手术。

"小李,你先回去吧,我想想办法。"周阿姨靠在病床上,语气虚弱却倔强。

我看了看收费单:手术费六百元,住院押金四百元,共计一千元。这几乎是我三个月的工资。那个年代,很少有人手头能立刻拿出这么多现金。

但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回家取了存折,又赶到邮政储蓄所排队取款。那时候没有ATM机,取钱要本人持存折到柜台,核对无误后才能领到现金。

"李老师,这么着急取这么多钱做什么呀?"柜员阿姨认识我,好奇地问。

"周阿姨生病了,要做手术。"我简短地回答,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两个月怎么过。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回医院,把钱交给收费处时,周阿姨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小李,这...这使不得啊。"

"阿姨,您先把病治好,钱的事以后再说。"我安慰她,心里却想着:这钱,就当给阿姨治病了,她能不能还上并不重要。

手术很顺利。周阿姨住院一周后出院,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去医院看她,带些稀粥小菜。那时医院没有陪护床,我就搬了把靠背椅子,有时候困了就靠在椅子上打个盹。

出院后,周阿姨休养了一个月就回纺织厂上班了。那时工厂已经开始不景气,请长假可能面临下岗的风险。九十年代的下岗潮,对五十岁以上的工人特别残酷。

"小李,那一千块钱,我一定会还你的。"她经常这样说,眼神坚定。

我总是摆摆手:"阿姨,您别放在心上,等您儿子毕业工作了,有余钱再说吧。"

大约是1995年10月,周阿姨突然告诉我,她接到儿子电话,说在深圳找到了工作,要接她过去同住。那时深圳特区如日中天,是无数年轻人追逐梦想的地方。

"小李,这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我把地址留给你,你也把你家老家地址给我,万一联系不上,我好找到你。"临走前,周阿姨特意来敲门,眼里满是不舍和愧疚。

我把父母在农村的地址写给了她,心里想着:这钱,怕是要打水漂了。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说破。

周阿姨走后,我用她给的地址给她寄了一次信,但没收到回复。后来我自己也调动工作,搬了几次家,渐渐地就失去了联系。

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了。我从年轻气盛的毛头小伙,变成了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从单位分的老房子早已回收,我在城东买了套小两居,每月领着退休金,过着平静的日子。

"李叔,这是我妈生前一直惦记的事。"周建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她去年离世前,反复交代我一定要找到您,把这笔钱还上。"

我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二十年前的一千元,在当时是个大数目,但在今天,早已不足挂齿。可对于周阿姨那一辈人来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妈妈...走了?"我声音有些颤抖。

周建华点点头,眼圈微红。"去年冬天,肺炎。"他顿了顿,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那年手术后不久,我毕业了,在深圳一家电子厂找到工作。妈妈舍不得您,但更放心不下我一个人在外地。"

"后来呢?"

"刚到深圳那会儿很艰难。我们租住在工厂附近的城中村,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妈妈很快在附近的服装厂找到了活,做缝纫工。"周建华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重温那段艰苦岁月。

"我们省吃俭用,存了一些钱。妈妈总说要还您的钱,可那时没有手机,只记得您姓李,是教语文的。她试着给县一中写过信,但没收到回复。"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楚。那时单位的信件往往是教导处统一收发的,可能因为我调走了,信件就被退回或者遗失了。

"后来我们的生活慢慢好起来。我从电子厂调到了一家外贸公司做业务,收入稳定了,就在深圳买了房子。本想接妈妈享享清福,可她从来闲不住,总要去附近的超市帮人包装商品,一天忙到晚。"

周建华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去年妈妈生病前,从她的老箱子里翻出一个地址本,上面有您当年在医院表格上填的家庭住址。她说这是她保存了二十年的'债务证明',一定要找到您还钱。"

"我劝她说现在这钱不算什么了,但她却很生气,说'欠债还钱,是做人的本分',无论多少钱,这个理儿不能变。"周建华的声音有些哽咽,"妈妈走后,我按照地址找到了您父母的老家,村里人告诉我您现在住在城东这边。"

我接过信封,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这...太多了吧?当年只是一千元。"

"妈妈说了,这些年耽误了,应该算上利息。她算过了,按照银行定期存款的标准,本息合计应该是这个数。"周建华眼中噙着泪水,"她说,欠别人的,就是欠别人整个家庭的,耽误了您的钱,可能耽误了您的大事。"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债不过夜"的心境。对周淑兰这一代人来说,借钱是莫大的人情,还钱是做人的根本。他们经历过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更懂得诚信的价值。

窗外,夕阳西下,给老旧的小区染上一层金色。老式家用收音机里播放着《渴望》的主题曲,那是九十年代最火的电视剧之一。

我回想起周阿姨常说的话:"人活着,脊梁骨不能弯。再苦再难,也要把人情债还清,这样才能抬头做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精神的富足才是支撑一个人走下去的力量。

"你妈是个好人。"我说,声音有些哽咽,"当年那一千块钱,在我心里早就不算什么了。但她这份执着,这份诚信,比什么都珍贵。"

周建华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妈妈去年过生日时拍的。"

照片上的周淑兰已经满头白发,但精神矍铄,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岁月的痕迹。她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背后是一面墙的书架,看起来生活得很好。

"您帮了我们家的大忙啊。"周建华说,"如果不是您及时送妈妈去医院并垫付医疗费,我可能就失去她了。妈妈常说,您那时候借钱给她,是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看着照片,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回到了那个四处借钱给周阿姨筹医药费的晚上。当时我走遍了认识的几家同事,却都因为月底手头紧而无法相助。最后只好取出自己准备买冬装的钱。

那是一个你有难处我帮忙,我有困难你搭手的年代。虽然物质匮乏,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却如此真挚。

"李叔,这钱虽然还了,但这份恩情,我们家永远记得。"周建华的话把我拉回现实。

"要不是你妈妈严重交代,你也不会这么执着地寻找吧?"我笑着问。

周建华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一开始我确实觉得没必要。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千块钱现在不算什么。但妈妈临终前一直念叨着这件事,我才意识到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尊严和信用。"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崇尚速度和效率的时代,周阿姨的这份坚持,反而显得格外珍贵。

"你妈妈教你学会了最重要的东西。"我说,"现在的年轻人追求效率,常常忽略了诚信的价值。但你妈妈知道,人活一世,留下的不是钱财,而是为人处世的口碑。"

周建华眼中闪烁着泪光:"妈妈最后几天,一直让我翻出她的存折和存单,反复清点钱是否够还债。她说人走之前,要把欠的都还清,不能带着亏欠离开。"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周阿姨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这辈子,欠钱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欠了情分还不懂得珍惜。"

我接过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那不仅仅是一千元钱,更是一份跨越时空的约定,是两代人之间守望相助的见证。

"其实,当年我也并非那么慷慨。"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一千块是我准备买冬装和过年回家的钱。垫付给你妈妈后,那年冬天我只能穿旧棉袄,过年也没回家。"

周建华愣了一下:"您...您自己都困难,还帮了我妈?"

我苦笑着点点头:"那时候年轻,又刚工作不久,哪有什么积蓄。但看到你妈妈痛苦的样子,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后来过年没回家,我爸妈还生了好大的气。"

听到这里,周建华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李叔,您这份恩情,我们真的..."

"行了,别说这些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能替你妈把这心愿了了,已经很难得了。现在的年轻人能像你这样,你妈妈在天上也会欣慰的。"

窗外的天色渐暗,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我起身打开了壁灯,温暖的光线洒在茶几上的信封上,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艰难却真诚的年代,邻里之间的一碗热汤,一句暖心的话,都足以照亮彼此的生活。如今物质丰富了,但那种淳朴的人情味,却愈发珍贵。

"对了,周阿姨的骨灰..."我小心翼翼地问。

"安葬在深圳的福田公墓。"周建华说,"妈妈生前说,她这辈子没回过老家,死后也不想回去了。深圳给了她新生活,她愿意留在那里。"

我点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感慨。多少像周阿姨这样的人,离开家乡到远方打拼,最终落叶归根变成了落叶生根。他们是改革开放大潮中最普通也最伟大的一群人。

"李叔,要不...您有空来深圳看看?"周建华诚恳地邀请,"我可以带您去看看妈妈,也让您看看深圳这些年的变化。"

我笑着答应了。或许是时候出去走走了,看看这个曾经只存在于报纸和电视里的"南方之窗"。看看周阿姨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看看她最后的归宿。

送走周建华,我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的信封发呆。一千元,在不同的年代有着不同的价值。但诚信和感恩,却是任何时代都不会贬值的人生财富。

我把那张发黄的汇款存根和信封一起,小心地收进了抽屉深处。这不仅是一段往事的见证,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第二天一早,我去市场买了些上好的铁观音,准备下午周建华再来时泡给他喝。路上碰到了对门的王大爷,他是个退休老干部,最喜欢听我讲过去的故事。

"李老师,今儿这么早就出门啊?"王大爷正在楼下晨练,看见我笑呵呵地打招呼。

"是啊,买点茶叶。昨天一个老朋友的儿子来看我,今天还要来。"我简单地回答。

"哟,稀客啊。"王大爷好奇地问,"哪位老朋友啊?"

我停下脚步,一时间思绪万千:"一位很讲信用的朋友,欠我二十年的一千块钱,昨天派儿子还给我了。"

王大爷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这年头还有这样的好人哪!不容易啊,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无论是当年周阿姨的处境,还是她二十年不忘的诚信,亦或是她儿子不辞辛劳地寻找陌生人,都让人感动。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我们或许已经忘记了许多曾经看重的东西。但有些人,像周阿姨这样的人,仍然坚守着那些看似老派却弥足珍贵的价值观。

或许这就是一千元的意义——不仅仅是钱的价值,更是人与人之间信任的见证,是跨越时空的情感联结。

我把茶叶放进柜子,打开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已经远去,但那份单纯而真挚的人情味,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

而今天,我将与一个与我有着特殊缘分的年轻人,一起品茶话旧,共同追忆他母亲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上,能被人惦记二十年,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情感纽带啊。

来源:小模型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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