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我面前，他们当场签了房产赠与协议，然后丢下一句冰冷的话：“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你表哥给我们养老，你就别惦记家里一分钱了。”
本内容纯属虚构
我只是随口问了句家里有多少存款，爸妈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那种警觉和戒备，让我突然觉得有点陌生。
“你问这个干嘛？”
爸直接抬头瞅我，眼神里都是不信任。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话卡在喉咙里，愣是没说出口。
晚上，我正想着要不要再聊聊，爸妈却把表哥给叫来了。
在我面前，他们当场签了房产赠与协议，然后丢下一句冰冷的话：“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你表哥给我们养老，你就别惦记家里一分钱了。”
我没闹也没哭，只是默默地盯着手机上短信的八千万到账提醒，无奈地叹了口气：“爸，妈，我尊重你们的决定。”
从小时候起，爸妈就经常跟我说，将来我嫁出去以后，不用再管他们。
他们还时不时强调，不希望我再回家添麻烦。
我那时候傻乎乎地以为，这不过是爸妈表达爱的方式，心里真正在乎的是我的幸福，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再怎么着，作为家里的独生女，我从没想过，原来我的父母早就在防着我。
结果今天真相摆在我面前。
我买彩票中了一个亿，缴完税还剩八千万。
这天大的喜讯，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和爸妈分享。
我心里甚至已经设想好了那画面：为家做点什么、全家一起高高兴兴地庆祝。
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中得大奖，我顺嘴问了句：“爸妈，咱家现在有多少存款啊，我……”
话还没说完，爸就冷着脸打断我，“问这个干什么？”
他那眼神，比防贼还严。
我心里一堵，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
妈见状，扯着嘴冷冷地说：“女孩子家操这个心干嘛？我们的钱你也别妄想，等我们不在了，也轮不到你继承。”
我还天真地想，也许他们只是说笑。
我努力用轻松的语气笑着回：“爸，妈，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啊，家底不留给我难道还给别人？”
可是妈一句话就把我心头那点侥幸彻底击碎了。
“我和你爸还没糊涂，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们哪会把钱给外人？以后这些钱都是给你表哥的，说到底，男人才是这个家的根。”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我整个人都凉透了。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话还没出口，我爸就重重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脑袋嗡嗡直响：“你这个不孝女，东问西问，是不是就巴不得我死？今天我摆明告诉你，劳子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你！”
到这一步，我才终于明白，他们不是说着气话，这场闹剧居然是真的。
我强忍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声音发抖地问：“既然你们觉得女儿没用，为什么当初不再生个儿子？”
我爸的脸瞬间抽搐，表情又气又恼。
我妈偷偷看了他一眼，接着抓起擀面杖，狠狠在我背上砸了一下。
那一瞬间，整个后背灼热作痛，我忍不住缩到墙角。
可我妈一点心疼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冷冷盯着我，满脸失望：“你胡说什么？我们好歹把你养这么大，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着算计我们的钱了吗？”
我心口堵得难受，转身回房间，一把把门锁死。
门外他们还在不停地骂我——
赔钱货，晦气星，小见人......
那些刺耳的词从自家父母的嘴里说出来，一次比一次狠。
其实从小到大，我爸妈一直都明里暗里觉得，要是我是男孩该多好。
他们喜欢儿子，这事儿我早就察觉，只是这些年，他们不再提，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看开了。
至少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不管怎么说，父母的爱，怎么也轮不到别人头上吧？
我不想再理会门外那些声音，只是呆呆坐着，看着刚刚到账的八千万。
我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叫来了表哥和舅妈，说要把我们家现在住的房子过户给表哥，让他结婚用。
我们家的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只有两个卧室，才够我们一家三口住，现在竟然要直接给表哥做婚房。
我看着爸妈，忍不住问：“你们把房子给他了，那我们一家以后住哪儿啊？”
我爸阴着脸回了我一句：“我和你m当然还是住这，你迟早要嫁人，早搬晚搬还不是一样。”
听得出来，他是巴不得我早点走人。
我瞥了眼沙发上那个沉迷王者荣耀的表哥。
游戏里刚输了一把，屏幕上“DEFEAT”刚亮起，他忍不住爆了粗口：“草！”
快三十的人了，脾气却像小孩，玩游戏一输就劈头盖脸地发火。
他把手机往玻璃茶几上一摔，砰的一声巨响。
他一脸不耐烦地嚷嚷：“到底行不行啊，这房子到底给不给我？磨磨蹭蹭的，打扰我上分！”
我爸几乎带点讨好地凑过去：“天赐，别着急，这房子肯定是你的，不过以后你得把我叫爸爸，知道嘛？”
表哥看也不看我爸，嫌得很，一点都不想开口说那声“爸”。
舅妈瞅了他一眼，给他递了个眼色，他才懒散地挤出来一句：“行啦，知道了，爸……”
我爸听完，乐得眉开眼笑，竟然还有点飘飘然，看表哥的眼神都带着爱意。
他没再多想什么，拿起笔就准备在房产赠与协议上签字。
我刷地一把抢过笔，忍不住怒吼：“你今天要是敢签，那我们父女关系以后就一刀两断！”
表哥见我急成这样，反倒来了劲，玩起了从小那套。
他冲我爸说：“爸，女儿有啥用？以后有我这个儿子养老你不就行了。”
我爸在表哥一声声“爸”里，彻底迷糊了。
他根本没理会我的反对，招呼我妈和舅妈一块按住我，自己乐呵呵地走过去，准备签字。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他一直想要儿子的心情有多强烈。
我真没搞明白，为什么女儿叫他“爸爸”跟儿子叫他“爸爸”有区别？
难不成儿子叫一声“爸”还能吐金子出来？
可我心里清楚，我这一句“爸爸”，倒是真的能让他多攒下一块金子。
可惜了，他估计也享不了这个福气。
要搁以前，遇上我爸妈这样一通胡闹，我非得和他们大吵一架不可。
可如今，我手里握着八千万，已经懒得和他们计较。
不过有的人就是这样，什么都想要。
舅妈冷眼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妙妙，好久没见了，越长越漂亮了啊。
你表哥婚房现在有了，可彩礼钱还差点，你要不要帮帮忙？”
我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直接回道：“我没钱！”
舅妈脸色一沉，带着刺的语气说道：“你没钱的话，嫁个有钱的不就行了？舅妈给你挑了几个条件不错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说完，她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
照片上的人不是长得丑得离谱，就是看着都快入土了。
我冷笑一声，说：“舅妈，我舅舅都走了不少年了，这些男的要是真那么好，你自己挑几个处处不是挺好吗？外面人见着，指定夸你风韵犹存。”
话刚落音，表哥冲出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你个见人，敢这么和我妈说话？信不信我打死你！”
我爸妈站在旁边一点儿都不吭声。
尤其是我爸，那眼神里还带着点骄傲，仿佛在说：“看看，不愧是我儿子，手劲大。”
我死死盯着我爸妈，咬牙道：“我是你们唯一的孩子，你们真舍得把我往这些照片里的人身边塞？”
我妈眼底终于闪过一丝不忍，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我爸打断。
“让你嫁你就嫁，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不嫁，我儿子的彩礼钱谁出？”
我妈顿时又把头低下了，不敢吭声。
看来跟他们好好谈压根没用。
眼下这种局面，一屋子深金病加一条疯狗，说不定真要把我打死。
我八千万还没花呢，怎么能命丧在这？！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会儿正是街上人最多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
体育生的体能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反正我表哥那二百八十斤的大胖子是绝对追不上我的。
没过多久，我就把他们俩远远甩在了后头。
一路奔跑，我放开嗓门大声喊：“我爸和我舅妈投琴被我妈当场抓住啦！”
如果我喊“啥人啦”估计路人只会条件反射地避开，但这种劲爆的家丑八卦，我相信一向热衷吃瓜的街坊邻居们肯定会给我让路。
等表哥和我爸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有好几户邻居被我吸引了过来。
有人朝我问：“大妹子，出啥事了？”
我直接梨花带雨地开口：“我爸背着我妈跟我舅妈搞在一起，现在还要把我们家的房子过户给我表哥！”
一路吼下来，我都快喊不动了。
这时正碰巧路过张婶家的超市，我顺手买了个大喇叭。
把刚才的话又录进去，接着又厚着脸皮借了一辆电瓶车。
我骑上小电瓶，拎着喇叭，录音循环播放。
“我爸出轨我舅妈，还想把房子给我表哥，大家快过来评评理啊！”
声音一路飘，当地谁还没点八卦魂儿？
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就找了家人气很旺的沙县小吃坐下，喇叭还在反复播放录音。
店里的顾客一个个都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老板娘认得我，神色有点同情，小声劝道：“妙妙，别太难过了，这碗鸡腿饭姐请你吃！”
我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姐，不用不用，我有钱，这顿我十倍给你。”
说完就一边往手机里转钱一边吃饭。
也许是我这种遇大事还能笑出来的反常，老板娘反倒有点担心，怕我受了刺激变得不正常了。
她没再多说，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一碗饭吃完，他们才总算找到我。
真是够慢的，把我都给等无聊了。
我爸气得脸色发青，直接冲我怒吼：“苏妙，赶紧把喇叭关了！”
他还在旁边着急地向大家解释，说什么他没出轨。
我心说，是时候开始我的重头戏了。
我是真的委屈啊。
我指着脸上刚刚被打出来的五个指印，声音都带着哭腔：
“大家给我评评理吧！今天我爸要把房子过户给我表哥，我不同意，结果我表哥把我打成这样，还威胁我说要是再反对就砍死我。”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这什么人啊？再怎么狠心的老虎都不咬自己孩子呢，自己亲闺女不帮，非得把房子给外甥？还敢说没出轨？”
“谁知道呢，也许早就有猫腻了，这外甥搞不好其实就是亲儿子吧。”
我爸最要面子，平时可受不了外人的指责，眼下被这么多人盯着，脸色难看得要命，只能把我妈推出来挡枪。
我妈急忙替他解释：“我们家老苏可没出轨，这都是苏妙看不惯我们要把房给她表哥，故意乱说的。”
几个熟识的邻居立马不信，嗤之以鼻：
“我们都知道你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家产为什么不留给自己的女儿，偏要给外甥？有毛病吧？”
我爸冷哼一声：“女儿有啥用？早晚都是别人家的。”
这话刚出口，直接激起众怒，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
“我的天，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还这么想？我家老太太辈都没你这思想。”
“你不是你m生的呀？说到底就是个靠下半身想事的男人。”
我爸就是那种别人越说他，他越是要反着来的主儿。
他一点没觉得羞耻，反而嚷嚷上了：
“房子是我的，爱给谁就给谁，你们都管不着，没事瞎操什么心！”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他宁可把房子给外甥也不要我这个亲闺女，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也懒得再跟他费口舌。
我直接拿出个喇叭当着大家的面问他：“我刚才已经说了，你要是真把房子给我表哥，以后我就不是你女儿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他眼都不抬：“确定！”
我又转头对着所有人：“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还有在场的小伙伴们，大家给我作证啊，我爸可是亲口说的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以后他们两口子的死活不关我的事了。我该尽的义务就是老了给赡养费，其他的别指望我。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纷纷摇头，看我爸妈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样：
“苏妙名牌大学毕业，长得漂亮还有好工作，这种女儿我要有，做梦都得乐醒了。”
“这老两口怕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苏妙那表哥，瞧着就是个傻子，动不动就流口水，说两句话都能接不上茬。
这样的货色，自己妈都养不活，他们竟然还盼着将来能反过来养着两个老人？”
我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不少人掏着手机，拍照录像，场面一度挺热闹。
有了这些视频，以后要是他们还想找我讹钱，到网上随便一搜就是铁证，反正他们自己都说了要和我断绝关系，可赖不掉了。
临走前，我突然玩心一动，故意喊了一句：“我爸说了，只要是个男的，谁叫他爸爸，他就把房子给谁！”
话音一落，我爸立马身边多出一堆“儿子”，全围着他转。
我看着热闹，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爸，这么多“儿子”，不用谢我，都是我孝心一片送来的。
事后，我掏了一部分钱，在市中心买了套三百平米的大平层。
这可是我以前天天梦想的房子。
按我原来的工资，起码还得苦熬十年才敢考虑。
以前我拼死拼活地干活，就是想着以后带着爸妈过上好日子。
不过现在，未来只需要为我自己努力就够了，这样其实也挺不错。
我和爸妈吵架的视频意外成了网络小热点，竟然还出圈了。
他们也马上抓住机会，开始玩起了直播带货。
要问是谁出的主意？不用想，肯定是我那表哥。
他原本就爱直播打游戏，只是水平实在菜，每次都被喷下播，从不肯正经找份工作，总梦想着有朝一日借着网络火起来，一夜暴富。
如今这段吵架视频上了热搜，他估摸着又能靠流量捞一笔。
爸妈的直播间热闹是挺热闹，可大多是来看笑话的。
有网友问，不是有外甥养着吗，怎么沦落到出来卖货了？
我爸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解释：“那是我儿子！我给他赚点彩礼钱不行吗？”
可现实是，直播间热度再高，也没人买账，一个晚上下来，嘴皮子快磨破，才卖出去几单。
不过没多久，网上又爆出一段视频，说我表哥在大街上揍了我爸。
听说表哥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整天被爱情冲昏了头，把钱全都给了女方。
后来没钱用了，只好来找我爸要。
我爸手里其实还有点积蓄，但哪里扛得住表哥这个大窟窿？说实话，我那位表哥早就习惯了伸手找我爸要钱的日子。
视频里，他居然还敢指着我爸一顿骂，时不时就踢上两脚：
“老不死的，没钱还想让我当你儿子？你当我孙子都够呛。”
我爸都快六十岁了，哪受得住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这么折腾？直接被踹倒在地，一动也动不了了。
要不是有个好心人及时报警，估计我爸真有可能在那天被打死。
他们这出闹剧还没消停，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关注。
有一部分网友开始同情我爸。
可没过几天，大家就后悔了，觉得同情这种人简直是自找苦吃。
那个报警救了我爸的好心人在网上爆料：
“大家别怜悯他了，这人真是活该。我好心报警救他，结果他却反咬我一口，还串通那个死肥猪诬赖我，和警察说他的伤是我打的。”
“要不是有监控作证，我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他们一家人，真的是又蠢又坏。”
网友们一听，直接就炸了，冲进他们直播间，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直播时，有网友问他们，“后悔和亲生女儿断绝关系吗？”
我爸瞪着一双疲惫的眼，嘴里还骂：“白眼狼！我就该她刚出生那会儿掐死她！这些年白白浪费钱供她上学，要是这些钱给天赐娶媳妇早够了。”
他说的这些给我花的钱，真算不上多少。
九年义务教育的饭钱扣除不说，从高中开始，我就一直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他们总跟我说家里穷，什么都不能买。
可后来我发现，每次表哥一来，他们立马变得有钱，有什么好东西都买给他。
他想要什么都有，我要点什么，他们只会对我发火，说表哥是客人，让我别跟他抢。
说到底，就算我花了点他们的钱，也早还清了。
工作以后，我每个月工资一半都交回家。
家里那套房，也是我上班以后买的。
网友们被我爸的无耻气得要疯了，一时间，他的话题迅速冲上了热搜。
越来越多的人不远万里来网暴，没想到还真让他们靠着厚脸皮，混成了“网红”。
真是“丧尽天良”出来的热度，谁都没想到他们还能这么火。
我已经不再关心他们的事了。
辞了职，我选择自己创业。
这一天，一群人气势汹汹闯进了我的公司，大声嚷嚷着：
“吃了你们卖的东西，我爸现在重金属中毒，快赔钱！”
“鬼才管这事，我只是个卖货的。要钱你去找老板！”
没过两秒，一个尖锐的女声又插了进来：“敢打我儿子？信不信我打死你！”
看样子，这次他们是组团来的。
我爸很快在人群中认出了我：“苏妙，你怎么在这儿？”
但他的惊讶只维持了一秒，立马又露出得意的笑，特意把他那身皮草大衣晃给我看：“看看你爸我混得多好！你就是太不懂事，非要和我断关系。
你要是跟着我，至少还能沾点光，哪里用得着像现在一样低三下四，只为那点死工资。”
我身边的秘书看不下去了，准备上来帮我说话，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我冷笑着回怼：“您得谢谢我啊，要不是我，您能这么快就出名吗？”
“你——”
他涨红了脸，伸手指着我，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候，李天赐冲上来把他推开，一脸嚣张：“老东西，能少废话不？我们今天是来办正事的。”
“苏妙，去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你们公司食品差点要了我们老人的命，这账得给我们个说法！”
我心里冷笑。
公司每一件产品都经过我亲自把控，绝不可能出错。
如果是一般的投诉，我可能还会花点时间调查。
但既然是我爸和李天赐，这点套路他们玩的花样我再熟悉不过了。
“麻烦直接报警吧。”
只见他们表情瞬间变得慌乱，尤其是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的那个人，也明显底气不足。
“报警就别了吧，我只是想拿点赔偿给我爸看病，也不想把事弄大。”
他们越怕事大，我越不想让他们如愿。
不是只为我自己，也是为了公司的清白。
李天赐见状破口大骂：“苏妙，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要找你们老板！”
这时，秘书拦在我前面：“苏总就是我们公司老板，现在就是老板决定报警。”
李天赐瞬间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叫道：“开什么玩笑？就她？”
我爸也满脸不相信，愣在原地。
舅妈一下子冲过来，死死抱住了李天赐。
“儿子，住手啊，别打了，再打下去就闹出人命了！”
说实话，我也不想真在自家公司出什么人命。
赶紧拿起手机拨了120。
没多久，救护车和警车都赶了过来。
李天赐还不死心，嘴里还想把锅往我身上甩。
只可惜，公司每个角落都是高清监控，他连想栽赃都没机会。
证据确凿，这回李天赐算是彻底玩完，涉及刑事犯罪，进去蹲几年是跑不了了。
可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少人对钱动心。
最后被打的那个人竟然给李天赐写了谅解书。
听说，我爸为了让那人签字，足足给了一大笔钱，就连当初留给李天赐的房子也都卖了。
如今，他们一家四口只好挤在我舅妈那个三十平米的老破小，还得坚持每天直播。
更离谱的是，他们在直播间开始胡编乱造。
一会儿说得痛哭流涕：“我们断绝苏妙关系，是发现她被人包养了，觉得丢了家人的脸，我实在是受不了有这样的女儿……”
不得不说，我爸的演技真不错，这要是在好莱坞都够拿小金人的了。
为了让谎言更像真的，他们还放出了几张我上豪车的清晰照片。
这种话题最吸引人眼球，弹幕瞬间爆炸：
【迈巴赫！！】
【天哪，这话要是真的，之前曝光说苏妙虽然工作不错，可那点工资能买迈巴赫？】
【这还有宾利啊啊啊啊——】
直播间人数一路飙到新纪录，他们快看着数据都乐翻了天。
不过好景不长，很快有人爆出了他们在我公司闹事的视频。
还有热心网友翻了我公司的工商信息，直接实锤我是法人，根本不存在我被什么老板包养的说法。
大部分网友很快清醒过来，但还是有那么一波嫉妒的人继续酸溜溜：
【苏妙哪来的本事开公司？多半还是靠男人的钱吧？】
我直接让公司的官博晒出了我中了一个亿的彩票。
专业人士全程鉴定，大奖真实无误，没有任何水分。
那些造谣的网友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尴尬地一个个退网溜了。
而支持我的网友们都兴奋炸了：
【姐姐简直太酷了！】
【现实版爽文大女主出现了，太解气了！】
【姐姐我从来没黑过你，可以去你公司打工吗呜呜呜——】
这下可好，我爸他们算是彻底“臭大街”了，成了网络上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不少网友专门跑到他们的直播间，连夜开骂。
我爸盯着弹幕，脸都气青了，结果直接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昏倒。
那天晚上，他们的直播间再也没有开过。
很多人猜测他是不是已经被气死了，但我可不觉得会有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我手机突然弹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是我妈。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格外着急：
“妙妙，你爸情况很不好，他现在真知道错了，最后只想见你一面，你快回来吧！”
呵，不是早就跟我断绝关系了吗？现在要我回去，又唱的哪一出？
这种时候突然这样找上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我毫不犹豫地回绝：“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他的死活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为了甩掉他们，我早就让他们把我从户口本上删了，甚至还专门在报纸上登了声明。
这些事，全都是他们亲自办的，现在说翻脸就翻脸，哪有那么容易。
我妈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想再劝劝我，我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再听一句废话。
第二天，我到公司上班。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我妈和舅妈一大早就在公司楼下等我。
刚看到我，她们嗓门直接飙到了最高：“妙妙，你爸真的快不行了，就盼着见你最后一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场面闹得极大，现在正好是上班打卡高峰，整栋写字楼的人都被她们这一嗓子吸引过来，连路人都开始围观。
人越来越多，我妈和舅妈反而越喊越起劲。
一个扮可怜，一个装生气。
我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妙妙，你不愿意回去，我不怪你，都是我们对不起你……”
舅妈又添油加醋：“大家都来看，亲爹都病成这样了，身为女儿，这么大个公司的老板，医药费一分不出也就算了，连最后一面都不去见！”
她还想煽动围观群众：
“父母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现在摊上病了，做子女的就该出点医药费不是吗？”
她们忘了自己现在在网上有多有名，全网都知道她们是吸血鬼。
效果当然和她们想象中的完全相反，台词刚出口，直接引来一片嘲讽。
“哪家医院的疯狗又偷跑出来咬人了？”
“这不就是网络上全网公认的那一家吗？污蔑女儿被包养，现在还好意思来骗钱？”
“唉，这姑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这种原生家庭有多远躲多远，还被这样死缠烂打……”
舅妈见状，似乎还不甘心，拉着我妈跪在我面前，哭着喊道：“妙妙，你真要见死不救吗？那可是你亲爹啊！”
自己亲爹，救还是不救？可如果他是想杀自己亲生女儿的父亲，他还配当我爸吗？我苦笑着抬起头。
正巧，大厅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我昨天刚收到的一段视频。
这一切其实我都料到了，自从中了彩票赢了一个亿后，我就猜到他们肯定要动什么歪脑筋，所以早早就安排人盯着他们的动向。
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狠，居然想杀了我。
视频里，李天赐随手抓起一条板凳，狠狠砸在我爸身上。
我妈急着想冲过去拦，结果也跟着挨了揍。
“你们俩老不死的！”
李天赐恶狠狠地骂着，“要不是当初你们说要把房子给我，我才不叫你们爸妈！现在房子没了，我还得赔上一套留给我的房子给你们住，越想越恶心！”
我爸摔倒在地上，疼得动弹不了，嘴里还在哄着李天赐：“儿啊，别生气，爸一定想办法再给你攒套房，甚至不止一套。”
见李天赐根本不甩他，我爸又赶紧补充道：“我以后买大别墅给你，买大别墅。
儿子，你叫我一声爸好不好？”
李天赐听得直发笑，一脸不屑地说：“就你？那套房要不是你姑娘，你以为你能买得起？别做梦了！”
我爸一下愣在那，脸色难看极了，嘴硬地辩解：“不是，不是的……那是我自己挣的。
她一个女的，哪能赚那么多钱？女人都没出息，我不信，女的都丢人……”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李天赐的裤脚，低声说道：“儿子，我有办法把苏妙的财产弄成我们自己的。”
李天赐眼里顿时亮起一丝光，他态度瞬间来了个大转变，语气软了下来：“爸，真的吗？快说说你想怎么弄？”
我爸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硬是往李天赐身边凑。
李天赐虽然嫌弃得要命，还是强忍着恶心凑过去想听个明白。
接下来我爸说的话，阴冷得让人后背发凉：“只要把她杀了，她的钱就都是我们的了。
我和她妈就能继承她的全部财产，到时候我用她的钱给你买大别墅，一套不够咱们多买几套，嘿嘿，儿子，这办法行不行？”
没想到连李天赐听了这话都吓了一大跳，赶紧撇清关系：“要干你自己干，啥人可是要命的，我可不敢！”
可我爸已经疯魔了，蹲在地上，讨好地拍拍自己：“来，儿子，爸带你飞高高！”
他的精神真的已经不正常了。
李天赐把他推开，还不解气地又踹了几脚。
我爸站起来，摸着李天赐的头，语气温柔地安慰他：“放心，儿子的事都交给爸，绝不会让你脏了手。”
我妈站在一旁，一脸呆滞地看着这个和自己过了大半辈子的男人，仿佛不敢相信，他为了所谓的“儿子”，竟然能狠心到这种地步。
可她早就习惯了顺从，已经没有自己的想法了。
所以在我爸抓着她的头发，命令她把我骗出来的时候，她只是点了点头。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说不清看完那段视频时，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记得整个人特别冷，浑身透着寒意。
明明暖气开到最大，被子一层又一层，还是觉得冷得要命。
其实最后还好，因为我的曝光，他们最终没能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警察在他们家搜出了不少可疑的东西，有麻绳、迷药，还有一把刮骨刀。
我根本不敢想，要是我没提前发现，现在说不定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可最终，他们也只被拘留了几天而已。
李天赐跪在警察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警察叔叔，都是那个死老头的主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就李天赐那胆子，肯定不敢再闹第二回。
我爸被一个警察押着，时而清醒，时而疯疯癫癫。
有时候还咧着嘴傻笑，“儿子，儿子，快起来，爸给你挣钱买房娶媳妇。”
李天赐让他闭嘴，他却还是笑着，眼神空洞，感觉早已丢了魂。
结果出来后才知道，我爸的精神确实有问题。
他这一辈子，对“儿子”的执念，已经超越所有理智。
我基本能猜出来为什么他们没再要孩子。
要真是我妈有毛病，估计早被他打没了，多半是我爸自己有问题，这些年，每次提起这个话题，他都沉默。
至于他为什么精神出了毛病，可能是被李天赐折磨的，也可能是发现“儿子”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好，可他又咽不下这个事实，日复一日地自我折磨，终于整垮了自己。
舅妈不停地朝我骂，说我不得好死。
我妈一直盯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等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喊住我，声音带着哭腔：
“妙妙，妈妈对不起你……”
可现在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做完警察的笔录以后，我整个人还是心神不宁，后怕得厉害。
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离开这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城市。
等到真正收拾好行李，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我在这里居然连一个可以道别的人都没有。
回想过去二十几年，我一直在拼命努力着，只想让爸爸明白，女儿也能闯出一片天，绝不会比男孩差。
为这个目标，我几乎没花时间去交朋友，甚至连简单的聚会都没怎么参与过。
现在回头看，这当然是一场失败。
我忍不住开始设想，如果当初没有中那张彩票，我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不是就不会问出那一句，把自己和父母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彻底推向深渊的问题？
或许没有这些变故，我还会一边努力着追逐着那个永远也达不到的目标，一边在父母面前扮演那个永远不争不抢的乖女儿，继续骗自己生活还算安稳，至少……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人生彻底塌了，家散人离。
不过后来我想通了，其实很多事归根结底，还是钱最重要。
好多年后，有次我去一个陌生城市出差，正好路过一个桥洞。
桥洞里冷风嗖嗖，有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老人缩着身子在乞讨。
瘦小的那个女人不停地跟路人央求能不能给一点钱。
女人没讨到钱，把火全撒在男人身上，一拳又一拳打他，嘴里嘟囔个不停：“都怪你，都怪你，房没了，钱也没了，女儿也没了……”
男人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推开女人：“我要儿子！我要儿子，不要女儿！”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他们身前。
女人一抬头，看到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愣神，随即又低下了头，机械地摇着手里的破碗。
碗里硬币撞击的声音在桥洞里回荡着：“好心人，行行好，给点钱吧……”
她说着说着，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我掏出刚才在小卖部换的两枚硬币，默默放进了碗里。
那两枚硬币很快就和里面的其它硬币混在一起，碗晃一晃，谁还知道钱是谁给的？
就像我和他们一样，终究都淹没在人海中，再也认不出彼此。
转身离开的瞬间，背后传来男人傻傻的笑声，还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硬币，女儿给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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