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医生摘下口罩，见惯生死的眼睛波澜不惊，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想要了我的命。
我和他是天造地设，天打雷劈的一对儿。
我跟厉景詹是商业联姻，他抛弃了他的青梅，我甩了我的旧爱。
虽然这场婚姻里没有感情，全是利益，但我们还算相敬如宾。
后来，他的私生子把我女儿撞成重伤，女儿危在旦夕。
厉景詹无视一张张病危通知书，却拿着一张谅解书展开在面前：
「我要先签一下这个，要不厉阳就得蹲监狱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八百种弄死他的方法。
医生刚从手术室出来，我马上冲过去，双手试图抓上他的胳膊。
我急切地问：
「医生，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手术成功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见惯生死的眼睛波澜不惊，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想要了我的命。
他说：
「情况不太好，出血太多，完全止不住，目前输血量已经达到 3000cc。」
「手术过程中，多次出现心脏骤停。」
「这是病危通知书，家属签一下字。」
我两眼一昏，身边的助理小全赶紧扶住我：
「苏总，您不能倒下，苏白现在只能依靠您了！」
「您要是倒下了，苏白可就彻底没希望了！」
小全一句话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
是啊，苏白自己在手术室里经历生死，手术室的门外只有我这个妈妈一人陪着她呢。
我要是倒下，我的女儿怎么办！
这么想着，我努力控制着颤抖不已的双腿，拼尽全力让自己站稳。
我双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每划下一笔，都像是心脏上被人割了一刀，名字写得歪歪扭扭。
医生拿着签好字的病危通知书和治疗同意书转身回到手术室，我的身体才敢彻底脱力，靠在小全的怀里倒了下去。
我诚心祈祷着老天开眼，一定让我的女儿渡过生死难关。
没过多大一会儿，医生又出来了。
我以为我的祈求被老天听到了，我以为医生会告诉我女儿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可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我再次收到了病危通知书。
医生进进出出十三次，我收到了十三张病危通知书。
每次看到医生手里那一张张薄薄的纸片，我都会无比惊恐，汗水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甚至从头发根儿里瞬间爆出。
我的衣服被湿透，一遍又一遍。
体内的水分似乎要被榨干，嘴唇上的皮爆开脱落，嘴里干燥黏腻。
可是，我还是等来了第十四张病危通知书。
我的手哆嗦到完全握不住笔。
这时候，我的老公，我女儿的爸爸厉景詹匆匆赶来。
女儿被他的私生子撞成重伤，他和他的母亲却没有一个人出现在医院，他们全家都在忙着安慰受惊的私生子。
可这一刻，我甚至没有恨他的力气。
我心里甚至闪过一丝庆幸，还好，他来了。
他可以替我签字，可以给女儿争取更多的求生机会。
我甚至想，只要他能助我女儿渡过生死难关，我当下可以不恨他。
可我真是太天真了。
厉景詹匆匆走到我面前，我把病危通知书递给他，让他赶紧签字。
可这时候，他的助理匆匆跑来，递给他一份文件。
厉景詹接过文件，将病危通知书抛到一边，一边在那份文件上签字，一边喃喃自语：
「苏姚，这是谅解书，我得先签一下，要不厉阳就被警察带走了！」
2
我眨了眨眼，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每一个字。
无边的愤怒瞬间将我吞噬，我把文件一巴掌拍到地上，指着厉景詹的鼻子破口大骂：
「厉景詹，你还是不是人！」
「你的亲生女儿正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你着急签这份破文件让原谅凶手？」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厉景詹皱着眉头说：
「你那么大声做什么，让别人看笑话吗？」
「什么凶手，那是苏白的亲弟弟！」
「再说，厉阳才 14 岁，还是个孩子，他又不是故意的，他在家里哭得都要晕过去了！」
「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我无语冷笑：
「是吗？要哭晕过去了？」
「可是厉景詹，我的女儿在手术室里要死了呢！」
厉景詹烦躁不已，他皱着眉头说：
「苏白伤势重，很可能抢救不过来，那厉阳就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的女儿已经这样了，非得再搭上厉阳吗？」
我被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余光瞥到亮着的「手术中」的指示灯，我尽量平复情绪。
我的女儿生死未卜，她能依靠的只有我了。
我不能在这时候被气晕或者失去理智。
否则，厉景詹说不定会直接签字放弃治疗！
我刚想到这里，一道天雷似乎在我脑子里炸开。
完全有这种可能！
否则厉景詹为什么非要当着我的面签那份谅解书！
我指着走廊的另一端，对厉景詹吼道：
「滚，赶紧滚！」
厉景詹还想说什么，可他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那一刻，竟心虚地别开了眼。
他犹豫了一会儿，提步离开，不带一丝关心和留恋。
我拼命稳住心神，拿起笔，在那张病危通知书和抢救同意书上签了字。
这次，我的手稳了一些。
签完字，我看向厉景詹离开的方向，看着他的背影。
这一刻，我脑子里闪过八百种弄死他的办法。
对女儿的保护欲激起无限斗志，我的力量好像慢慢回到我的身体里。
不知是否是母女之间心有灵犀，女儿的情况也开始好转。
我再也没收到病危通知，两个小时后，辛苦不已的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鱼贯而出。
他们浑身湿透，脸上带着辛苦又宽慰的笑。
医生的声音犹如天籁，他说：
「患者手术成功了，虽然还是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但是已经有很大希望了。」
我瞬间泪如雨下，对着医生千恩万谢。
女儿被送到了 ICU，我悬着的心，堪堪放下了一半。
只要平安下了手术台，哪怕是在 ICU，生还的希望也比在手术台上大一些。
医院这边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决定先处理害我女儿的罪魁祸首。
3
厉阳是撞上我女儿的凶手，也是厉景詹的私生子。
一个月前，我刚刚知道他的存在。
还没来得及处理，他便偷偷开车撞上了我的女儿。
女儿出车祸后，我惊慌不已，留下助理小全在事故现场等待警察后，我赶紧把女儿送到医院抢救。
可是女儿进了手术室后，厉景詹却迟迟没有出现。
我一遍遍给他打电话，总是被挂掉。
后来我才知道，厉景詹那时候正亲自去警局把厉阳捞出来，当然顾不上接我的电话。
虽然我跟厉景詹是强强联合的商业联姻，当初为了结婚，他抛弃了他的青梅，我也甩了我的旧爱。
我们两个是天打雷劈的一对儿。
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全是利益，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对我的女儿这般冷血。
我回到家后，厉景詹的情人康颜和私生子厉阳都在。
一见到我，康颜就推着厉阳来到我面前，未语泪先流：
「厉太太，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我也没想到，我一个没看住，厉阳就偷偷把车开了出来，还正好撞了他姐姐。」
「请您原谅我，我让厉阳给您道歉！」
她拍打着厉阳催促道：
「快点，跪下给你大妈道歉！」
厉阳一脸不耐烦，挥手推在康颜身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要我怎么样？」
「要不我也去死好了，我陪她一条命总行了吧！」
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跑。
康颜一把抱住厉阳，扯着嗓子哭喊：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厉阳也开始大哭：
「放开我，让我出去，我出去被车撞死好了！」
康颜死死抱着挣扎的厉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婆婆看着眼前这一幕，也赶紧上来拉着厉阳的胳膊劝导：
「行了，奶奶知道你不是故意撞姐姐的。」
「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还能逼着你去死吗？」
她转身对着我说：
「儿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毕竟，也是我们厉家的孙子。」
「总不能真的逼死他吧？」
看着婆婆虚伪的样子，我摇了摇头：
「妈，您做什么呢？」
「这怎么能叫逼死他呢，就算他现在跑出去被车撞死了，那也只能叫报应。」
婆婆手指指着我，一个劲儿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厉景詹看不下去了，走到我面前呵斥：
「行了苏姚，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
「妈要是气出个好歹，你承担得起吗？」
「还有厉阳，他已经知道错了，我也狠狠骂过他了，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我冷笑一声：
「我？计较？」
「可是我女儿至今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那也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厉景詹！」
厉景詹皱着眉头表示他极度的不满：
「正因为苏白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厉阳更不能出事儿！」
「要是苏白发生意外，那我就只有厉阳一个孩子了！」
在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厉景詹便说过这句话。
即使是第二次听到，我依旧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替我的女儿疼。
康颜听到这话，竟然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满脸真诚：
「如果，我是说如果，万一苏白救不回来，我让厉阳喊您妈妈。」
「让他当您的儿子！」
她那双眼里全是讥诮，像只开屏的孔雀，在我面前丝毫没有收敛。
就仿佛，她的儿子已经成了厉家的继承人一样。
婆婆见状，也开始劝我：
「就是啊，儿媳妇，厉阳这孩子我看很好，他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
厉景詹也应和着。
真是可笑！
从我进门到现在，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问一句我女儿的伤势如何！
我从康颜的手中抽出我的手，略略活动了一下，铆足了劲儿，狠狠一巴掌甩到她脸上。
看着她嘴角的血，我的怒火才被平息了万分之一。
康颜捂着脸倒在地上，失声尖叫。
她的儿子厉阳也尖叫着朝我扑过来：
「坏女人，你敢打我妈妈，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这时候，院子里响起了警笛声。
4
听到警笛声，厉阳立刻停下了张牙舞爪的动作。
他茫然无措地看向康颜和厉景詹，脸上的惊慌不似作假。
很快，几名穿制服的警察进来了，为首的一人环视一周：
「谁是厉阳？」
「厉阳涉嫌危险驾驶致人重伤，跟我们回去在接受调查吧。」
康颜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把厉阳护在身后，厉阳也哀求地看着婆婆和厉景詹：
「奶奶救我！爸爸救我！」
「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为什么警察还会上门抓我？」
「我不去，我不跟他们去，爸爸救我！」
厉景詹低头一忖，就想明白是我报的警。
他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
「苏姚，家务事非得闹到人前吗？」
「到时候别人都在议论我们的事儿，你脸上也不好看！」
「现在跟警察说，苏白只是小伤，我们双方和解，大家脸上都好看！」
我冷哼一声，绕过他走到警察面前：
「警察同志，厉阳撞伤了我女儿，我女儿现在还在 ICU，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我老公被人蒙蔽，以为我女儿是小伤，这才签了和解书，但是致人重伤应该是刑事案件吧？」
「辛苦你们了，请你们一定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不管厉阳怎么挣扎，还是被警察带走了。
临走前，他还冲我大喊：
「坏女人！你这个坏女人！」
「我爸爸一定会把我救出来的，到时候，我要打死你！」
「让你和你女儿一起去死！」
康颜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带走，扑倒在厉景詹怀里，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景詹，景詹，你要救救我们的儿子啊！」
「厉阳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啊，你怎么能让他被警察带走呢！」
「他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苦的！」
厉景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不善。
婆婆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直接晕倒过去。
家里一团糟，厉景詹终于控制不住脾气了，他恶狠狠地说：
「苏姚！你看你做的好事儿！」
厉景詹忙着送婆婆去医院，自然顾不上哭闹不止的康颜。
康颜被他送走，家里终于清净了一些。
我在家里来回踱步，思索着下一步要怎么办。
过了半晌，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小全：
「小全，把苏白出车祸的事爆料给记者。」
5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厉景詹正被记者围攻。
「厉总，听说您女儿出了车祸，到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是吗？」
「厉总，请问肇事凶手是谁您知道吗？」
「厉总，听说您跟肇事凶手达成了和解，为什么呢？」
「您跟肇事司机有什么渊源吗？」
「是什么原因让您在自己唯一的女儿尚未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就做出原谅肇事司机的决定呢？」
「……」
「……」
一向在媒体面前游刃有余的厉景詹，额头罕见地出现了满头汗珠。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些事情被爆出来，那公司股价一定会大受影响。
欣赏够了他的窘迫，我才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记者看到我，立刻把镜头对准了我：
「苏总，请问您女儿是真的出车祸了吗？」
「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吗？」
「厉总跟肇事者签署和解书的事情，您知情吗？」
「……」
我疲惫地看向记者，一条一条回答道：
「我们的女儿厉苏白确实出了车祸，生死未卜。」
「至于跟肇事者签和解协议一事，我并不知情。」
「但是我先生跟我解释过了，他说他被骗了，以为女儿是轻伤，可怜对方孤儿寡母，这才决定和解。但是了解到女儿是重伤之后，他已经重新报警，现在肇事者已经被捕。」
「我婆婆听说孙女出事后，急得晕了过去。」
「现在我家里忙得一团糟，请大家给我们一点私人时间，让我们能有时间解决问题。」
说完之后，我跟厉景詹一起离开。
进到电梯后，厉景詹审视地看了我几眼，眼里带着浓浓的疑惑：
「苏姚，你什么意思？」
我闭着眼睛靠在电梯上：
「什么什么意思？」
「为什么给你解围吗？」
「我怕苏白醒来后，第一时间看到你的绯闻，情绪激动，再出什么乱子。」
「你毕竟是我孩子的爸爸，不为你想，也得为我孩子想想。」
厉景詹思索几瞬，信了我的解释。
毕竟，我把苏白当作眼珠子来呵护疼爱的。
他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愧疚，也终于想起他的女儿还在 ICU 里经历生死局：
「苏白她，怎么样了？」
我没回答，反而提起别的话题：
「你最好把厉阳是你私生子的消息给捂住，要不然，你就等着负面新闻缠身吧。」
「我可以跟你做一对体面夫妻，但是前提是，这层窗户纸不要被戳破。」
「一旦被人戳破你是个渣男，我们首饰的那个板块，基本就要废了。」
是的，我跟厉景詹合作的公司有一个珠宝公司。
这个公司利润可观，主打的是一生只爱一个人的主题。
一旦厉景詹私生子的消息捅出来，我必定会面临巨额损失。
我再次警告厉景詹：
「管住你那个女人的嘴。」
厉景詹笑笑，十分不以为然：
「她不敢乱说的。」
我嗤笑一声：
「你真是小看了一个母亲的力量。」
「现在这个局面，你唯一的宝贝女儿重伤，为了你的形象，你也会要求严惩肇事者。」
「康颜的儿子成了牺牲品，你觉得她能安安静静？」
厉景詹的表情这才凝重起来，他说：
「不一定要严惩肇事者，风头过了就没人在意了。」
我笑得更加讽刺：
「厉景詹，我都提醒过你了，不要小看一个母亲。」
「你是不是忘了，厉阳伤害的是我的女儿，你想轻轻放下，我会同意吗？」
「我觉得，我比康颜要难对付得多，所以，你最好是委屈康颜。」
说完，我出了电梯，徒留厉景詹一个人在身后眼神囧囧。
6
我在医院等了四天，终于等到了女儿可以回普通病房的消息。
她看起来依旧虚弱无比，小脸苍白，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她身体极度虚弱，却因为药物全身浮肿。
虽然看起来好像胖了一圈儿，事实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可是她还是努力扯着嘴角，试图给我一个微笑，她有气无力地说：
「妈妈，我不疼。」
「妈妈，别担心。」
我转过身，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眼泪。
我更不敢告诉她，医生说她很有可能终身瘫痪。
虽然女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我心底的恨意更加汹涌了。
很快，女儿这次车祸的相关新闻报道出来了。
厉景詹明确表示，要求警方严惩肇事者，虽然肇事者年仅十四岁，但是因为致人重伤，依旧被立案调查。
康颜得到消息后，为他聘请了天价律师团。
不仅如此，康颜还找到了女儿的医院，跪在女儿床边苦苦哀求：
「苏白，阿姨求求你，你能不能放你弟弟一马！」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有十四岁啊，他是你的亲弟弟啊！」
我愤怒不已，女儿却格外淡定：
「如果是我的亲弟弟，你为什么不去求我爸呢？」
康颜还想说什么，我走过去，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威胁：
「我可以要求你返还厉景詹在你身上花的钱，到时候，你连律师费都付不起。」
「而且，你还会背负天价债务。」
「到时候，你不光救不了你儿子，就连你自己的生存都是问题。」
「你确定，要惹我生气吗？」
康颜连滚带爬跑掉了，我看着，面色平静的女儿，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一切。
她却冲我笑了笑：
「妈，我爸就来看过我一次，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妈，我不伤心，我现在只想好好恢复，希望我自己能早点儿当你的左膀右臂。」
我的女儿，才十六岁，就已经不苛求父爱了。
我看得到她努力隐藏的失落，可是我没办法替她抚平。
我心里的恨啊，真是越来越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女儿在一天天好好转。
厉阳的审判也下来了。
不知道厉景詹怎么做到的，厉阳认下了所有罪行，蓄意杀人未遂致人重伤被判 17 年。
对这个结果，我表示接受。
反正，这不会是最后的结果，不是吗？
7
厉阳被判刑后，康颜更加肆无忌惮在我面前蹦跶。
她拎着限量版的爱马仕说：
「就算我失去了厉阳，可我还年轻，我还能生孩子，还能生儿子。」
「我能生健康的儿子。」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我的苏白，到现在还没办法站起来。
我好像伤心一样垂下眼睛，很快又抬起眼问她：
「那厉阳呢？」
「你放弃他了？你知不知道他在监狱里的日子有多难过？」
「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吗？」
康颜躲闪着我的逼问，强自镇定：
「厉阳他命不好，他出来我也不会亏待他！」
我看了一眼角落的监控，笑了，笑得康颜毛骨悚然。
我瞟了一眼她的包，哂笑道：
「你眼里所谓的奢侈品，只是我的日常用品而已。」
「厉景詹五分钟就能赚到这样一个包，他把你儿子送进监狱，再用他的五分钟哄哄你，你就觉得你是他的真爱了？」
「他有带你去过 A 岛吗？」
「A 岛上盛产一种宝石，禁止出口，据说送给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会得到神的祝福。」
「据我所知，厉景詹只带着一个人去过。」
「那才是他的真爱，蠢货！」
康颜在我背后疯狂大喊：
「别人是他的真爱，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转身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看清楚，我是他的合作伙伴。」
「他厉景詹的身家有我的一半！」
「他不敢惹怒我，为了平息我的怒火，只能把你的儿子送进监狱。」
「他都不敢惹我，你竟然敢三番两次来我面前叫嚣？」
「你信不信，我现在打掉你满嘴牙齿，厉景詹也不敢说我半句！」
康颜瑟缩着，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来源：蓝云书香